• 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上一章:第 16 章
  • 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下一章:第 18 章

薛策心口有些堵,目光飘向了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她的脸颊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淡淡血痕——是刚才毒发时流出的鼻血,看起来有些刺眼。

其实,在今晚之前,他也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和上辈子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谁十几岁时的性格会和二十几岁时完全一样呢?

薛策一直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直到今晚,他开始说服不了自己了。

毕竟,再怎么变化,也应该有一个大体的框架在。他是可以通过她前世的举动,来预测她今生的行为的。

所以,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在千钧一发之际,不顾自己安危,扑上来给他挡住了暗器——今晚的这一幕在他的内心造成的震动,到了这一刻,仍没有消失。

如果那不是银针,而是什么致命的东西,那么,她现在已经为他死了。

这是前世的她绝对做不出来的事。

上一世狠狠地背叛了他、加速他的死亡的人,和这一世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救他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还有比这更荒谬更不可思议的变化吗?

这个女人给他的那种失控和不确定的感觉,越发浓郁了。仿佛之后,他再也没办法完全根据她以前留给他的印象,去预测她之后的行为了。

大夫提笔写好了药方。一直站在旁边的韩彦很主动地接了过来,召了一个贴身近侍,把药方交过去后,严肃叮嘱:“你亲自去熬,中途不要走开,然后亲自端过来。”

今晚的那锅糖水,就是因为众人掉以轻心,才会祸起萧墙,让有心人往糖水里加了“馅料”也没发现。万万不能让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了。

近侍说了声“好”,郑重地接过了药方,小跑去厨房了。

大夫背起药箱,临走之前絮叨了一句:“对了,这几剂药在服下去后,小公子的全身都会发烫,并且会大量出汗,这是解毒的正常现象。到时候千万不要捂紧被子,否则效果会适得其反。”

薛策认真地点了点头。

大夫续道:“等出汗的时候,你便脱了小公子的衣服,用热水把他的全身都擦一擦,尤其是发汗最多的位置。当然,最好是洗一个热水澡。”

薛策愣住了。

韩彦并不知道戚斐的秘密,向大夫保证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薛策闻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头一次觉得这个人碍眼,但这回,却是最严重的一次。

送走大夫后不久,药就煎好送来了。薛策扶起了戚斐,她的头颈没什么力气,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喂她喝完了那碗药后,薛策用袖子给她擦了擦下巴的药汁,将她放回了床榻上。

才到桌子旁放下了空碗,一回头,他就看到韩彦正把手伸向了她的衣襟,似乎想解开她的衣服,顿时一个箭步跨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厉色道:“你做什么!”

事实证明,薛策的“铁砂掌”对男人的杀伤力也很强。韩彦被捏得手腕生疼,龇了龇牙,有些委屈地说:“做什么?薛兄,你没听到刚才大夫说的话吗?我们要帮戚兄擦汗啊,趁现在有时间,先帮他把衣服脱光了,再塞进被子里,一会儿发汗的时候,就不用浪费时间脱衣服了嘛。”

顿了顿,韩彦有些狐疑地瞅着薛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薛策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慢慢松开了他的手,人却还拦在了床前,没有让开的意思:“不劳烦韩公子了。”

韩彦没听出他话里有话,道:“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啊。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总不好让侍女来代劳吧。”

薛策沉默了一下。

的确,如果戚斐是男人,那是没什么好阻拦的。

可她分明不是。

当然,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不能曝光的重要秘密。但,要是他叫了侍女来,她是个姑娘的秘密,也就要被公之于众了。

不知为何,他看见这个叫韩彦的家伙的热乎劲儿,就极其不想让对方发现戚斐是个女孩子。

光是想象一下,这个人知道她的秘密后,会有什么反应、会如何献殷勤,他就脑仁疼,肺管子也跟被戳了一样,很不舒服。

自然,有多少人对她献殷勤,也和他没关系。他不在意。只不过,他觉得,一堆男人追在她后面流哈喇子的情景,看得人心烦意乱。

尤其是这种紧张的战争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为这些儿女情长的无谓之事分心。为此,他可以勉强代劳。

这么想了两次,薛策堵在心口的气才顺了,面无表情地将韩彦请了出去。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这里有我就行了。”

韩彦:“……”

如那个大夫所说,戚斐喝下药不久,身体就开始发汗了。

薛策打来了一盆热水,坐在床边。

刚才赶人出去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现在真要动手了,他却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将毛巾拧了又拧,却仍动不了手去解她的衣服。蒸腾的热气,仿佛也渗入了他的毛孔里,让他坐立不安。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没做过这样的事,也许,还是叫一个侍女过来代劳比较合适。之后再叮嘱她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不就行了?

薛策这么一想,豁然开朗,将毛巾一扔,腾地站了起来,就想开门出去。

床上的戚斐却在这时轻轻嘤咛了一声,似乎因为浑身都在冒汗,十分难受。

薛策站住了,回头看了她一会儿,重新走了回来,认命地拿起了毛巾。

他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兴趣。不过,她今晚救了他一命,又绝对不会知道现在发生的事。那么,他就代劳一下吧。

绸缎的衣带十分柔滑,他觉得自己根本没用力,手一抖,轻轻一拉,就已经松开了。

仿佛在拆开一件沉睡的礼物。衣裳之下,裹胸布已经被汗水浸染得变了色。少女的身体雪白耀目,冰肌雪肤,无遮无挡地呈现在了眼前,均匀地沁出了一层薄汗,如同在肌肤之下渗入了一层磨碎了的金砂。

薛策的一颗心脏跳得飞快,喉咙有些发干。闭了闭眼,小心而迅速地用热水帮她拭走了汗水。担心自己手劲太大,在这无暇的肌肤上弄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他用了最大的克制,去放轻自己的动作。却根本不敢擦得太仔细。

黏糊糊的汗水被囫囵擦走以后,戚斐显然舒服了很多,眉头也松开了。

完事后,薛策将她衣服整回了原样,把她整个人塞回了被子里,将毛巾丢进了热水盆里,坐在床边,自己的全身也出了一层汗。

太热了。

薛策模模糊糊地想,走到桌旁,灌了一大口的冷茶。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薛公子,太守大人在孟大人的院子里,他请你立刻过去。”

薛策将茶壶放了回去,把门打开了,见到外面站了两个身材健壮的中年仆妇。

中年仆妇向他行了个礼:“戚公子就交给我们照看吧。”

“嗯。”薛策知道正事要紧,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头对两人说:“她睡着了,你们不要吵醒她。守着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

在自己的地盘里出现了刺客,还险些闹出人命,韩生蕤的查案速度不可谓不快,很快就抓到线索了。

这个叫做兰儿的女刺客,应该是羯人的一个探子。她是孟子源在接管信阳时,在路边见到的女人。

当时,孟子源看她貌美又无依无靠,起了色心,也没怎么了解她的身世,就将人收到了后院里。

这个兰儿也很会讨他的欢心,所以,在信阳城破后,孟子源逃跑也不忘捎带上她,就这样一起来到了涿丹。

从她的卧室中搜出的一些证据可以知道,她跟了孟子源后,又勾搭上了孟子源身边的一个叫做孟纶的副将。这个副将,同时也是孟子源的小儿子,人显然是没有他爹那么精明的,被兰儿迷得晕乎乎的,不仅让她出入军事要秘的场所,还被她知道了涿丹的屯兵数目,偷偷抄录了城楼的地下通道图,画好了离开的通路。

兰儿应该是接过暗示,不仅要搜罗秘密,还要在必要时杀掉涿丹的主心骨,加快涿丹的溃败。

虽然孟子源的官职比韩生蕤高,但在涿丹里,将士们并不服孟子源指手画脚的管理,迄今为止,他提出的建议都被无视了。这场战役的主心骨,毫无疑问是韩生蕤。连日以来,他都坚持站在城墙上督战。如果这个人被刺杀的消息传出,一定会对涿丹的士气造成很大的影响。

兰儿挑的时机其实也没错。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韩生蕤房间里的那几天,为免毒错人而打草惊蛇,她并没有在糖水中动手脚。

在开战以后,羯人连败两日,局面对羯人越来越不利了。她必须更快地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到了今晚,确信书房中里只有两个男人的影子,她终于动了心思——毕竟,这么晚了,按照常理,待在韩生蕤房里的,只可能是他自己和一个武艺不精的随身侍从。

如果顺利的话,她把喝了糖水、不能动弹的韩生蕤杀掉以后,就可以带着布局图,从密道离开涿丹了。

但兰儿万万没想到,为了让戚斐适应第一次的战争剧情,【守城之战】的难度并不高。所以,在关键时刻,这些NPC的智商也有点捉急——前面明明都铺垫了那么久了,最后,兰儿还是败在了“做什么都想当然”上面,没有去确认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的目标,就鲁莽动手了。

到最后,阴差阳错地喝下了糖水的人,就成了戚斐。

孟子源大半夜被人叫了起来,喊到了院子里,一边走,一边发怒:“你们深更半夜把我叫起来是做什么!要是没有一个好的解释,我要你们好看!”

一走到地方,他就惊愕地看见了众人围着的空地中间,他的宠妾兰儿成了一具尸体,旁边跪着的是他的儿子孟纶——这人平时不可一世、颐气指使的样子早已消失了,正吓得不断求饶。

一见到他,满脑肥肠的孟纶就眼前一亮,嚎了起来:“监军大人!爹!救我!”

孟子源瞠目结舌,快步上前,就要问责:“韩太守,你们怎么绑了我的人……还有兰儿……这是怎么回事!”

韩生蕤简单地说了前因后果,孟子源的脸色果然慢慢黑了,刚才要兴师问罪的底气也泄光了。

孟纶还在继续求饶,呜咽道:“爹,是那个贱人骗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闭嘴!”孟子源愤怒地剜了他一眼,看向韩太守,讪讪地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韩太守,这件事,纯粹是这个贱妇的错误。既然她已经死了,纶儿也是一时识人不清,我会好好地教他闭门思过,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了。

毕竟,对他来说,兰儿只是一个玩物。自己的儿子是亲骨血,还在军中挂了职。通敌的罪名可大可小,一旦坐实了,也会影响到孟子源自己的仕途。所以,再怎么生气,也要帮他兜着,回到房间里再自己教训。

没有人接桩。

薛策抱着手臂,淡漠地抬了抬眼皮,声音没有什么温度:“韩太守,依照军规,通敌之罪该怎么罚?”

兰儿很可能已经泄露了不少他们这边的秘密给羯人听了。众人绝不可能让孟子源就这样蒙混过关。

何勇一听,会意地答道:“军棍三十。”

军棍三十,如果打的人用尽全力,那么,再强壮的人也撑不到最后。依孟纶的身材,恐怕不到十棍就要归西。要是随随便便打,打完了三十棍,也要去了半条命了。

孟纶已经吓软了。孟子源面色铁青,咬牙道:“韩太守,这又是何必呢?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啊。”

韩生蕤恍若未闻,拢了拢袖子,淡淡道:“罚。”

几个士兵走上前来,将孟纶拖了出去。

院墙之外,很快就响起了棍子落在肉上的“啪啪”声,以及孟纶哭爹喊娘、不成调的惨叫声。

孟子源盯着他远去的方向,目光慢慢滑过了眼前的几人,胡子抖了几抖,眼底闪过了一片阴霾的暗影。

☆、第24章 第24章

弦月泠泠, 雪势渐大。

戚斐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被摆成了一个端正的睡姿, 躺在了薛策的床上。屋子里静悄悄的, 偏了偏头,可以看到门边的椅子上, 坐着一个中年仆妇,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薛策则是不见踪影。

系统:“宿主,你醒了。”

戚斐:“……”

意识慢慢回笼,她终于记起了自己之所以会在这里躺尸,是因为触发了一个坑爹的支线剧情,给薛策当了人肉垫板,被那个垂死的女刺客扔出的某件暗器击中了后背。

可还别说,当时真的有点儿疼。然后, 她就被迫断线、不省人事了。

如今后背的疼痛感倒是已经消失了。深吸口气, 呼吸还莫名其妙地比以前要顺畅很多。

戚斐疑惑地动了动上半身, 就察觉到不同了——这段时间, 一直箍在她胸口、把她的**勒平了的那段裹胸布,已经消失了。

柔滑的里衣松松地贴着肌肤。胸廓在呼吸时, 可以起伏的空间变得更宽,自然比原来舒服了。

谁给她换的衣服?

戚斐扫了一眼那个打瞌睡的仆妇, 恍然大悟——估计就是这个大娘给她换的衣服吧。

唉, 也不知道之前击中她的是什么暗器, 现在一点儿不适感也没有,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系统听到她的前半句心声,欲言又止。听到后半句,就答道:“击中你的是淬了毒的银针。”

戚斐:“……”

系统:“请宿主放心,毒性被药物暂时压制住了,你的痛觉也被屏蔽了。”

戚斐:“淬了毒……太狠了,你们的支线剧情都这么粗暴的吗?”

系统:“……”

戚斐:“打个商量,下一次刷好感,就不要给我安排这么苦逼的剧情了吧。最好是根本不要有支线剧情。”

薛策一个皮糙肉厚、还有修为的男人,几根毒针对他的危害性,肯定没有作用在她身上时那么强。她去替他挡暗器,简直像是兔子在担心豹子的安危,不自量力。

系统:“你很不想触发【支线剧情】吗?”

戚斐:“当然,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每当剧情发生进展——主线剧情和支线剧情都包括在内,【太监值】都会发生变化。具体降低多少,是根据当前剧情的难度与长度来决定的。当太监值的总量恒定不变时,剧情|事件的数量越多,那么,分配到每一段上的数值,就会相应地越小。因此,支线剧情并不是没用的。”

戚斐初时没听懂系统的长篇大论,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说,我触发的支线剧情越多,那么,可以分配给主线剧情的太监值就会越小,难度也会相应地降低?!”

系统:“正是如此。支线剧情,指的是那些删减了也不影响主线、加上就可以丰富人物形象、甚至帮助宿主更快理解故事内核的零碎情节。总体难度,比主线剧情要小得多。”

如果说主线剧情是大BOSS,那么支线剧情就是小怪。小怪越多,大BOSS就越弱。等于是把大BOSS的难度拆分出来,分配到了一个一个的小坎儿里,逐个攻破。比起把所有的难度都押在主线事件上,逐步分解的确要轻松得多。

戚斐心情复杂:“虽然支线剧情的难度低,但我现在可是中毒耶……万一我在支线剧情里挂了,那该怎么办?”

系统:“挂了的话,就没办法了呢。”

戚斐:“……”呢你个大头鬼啊!

系统:“宿主,请记住,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给你设置必死的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主线剧情【守城之战】能顺利过关,那么,后续自然会为你创造出解毒的情节。”

戚斐叹了一声。也是,如果眼前这关过不了,那畅想再多未来,也没啥意义。

就在这时,戚斐听见了外面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薛策跨了进来。那个仆妇和他低语了几句,才离开了房间。

薛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抬步走向床边。似乎没想到戚斐这么快就醒了,发现她睁着眼睛时,薛策显然微微一愕,快步走近,在床边坐了下来,仿佛有些紧张:“你觉得怎么样?身上疼吗?”

戚斐:“?”

事实证明,苦肉计这种狗血剧情,都是经过无数次实践验证、可以快速刷好感的方法。薛策如今的神态和语气,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不疼。”戚斐摇头,皱眉,做了一个“被苦到”的表情:“不过,我的嘴巴好苦。”

薛策松了口气,看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苦口良药。”

“对了,我的衣服……”

薛策僵了僵,捏紧了手,心脏仿佛有些失了节律,等着她落下的后半句话。

“是你叫人帮我换的吗?谢谢啊。”

薛策一怔。

原来,她误以为给她换衣服的人,是刚才的那个中年仆妇。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省下很多尴尬和麻烦,也不用想怎么解释了。可是,在松口气之余,不知为何,他居然隐隐有了一种心虚和失落交杂的感觉……

他其实,有点想知道她的反应。

平息了一会儿,他没有回头,低声道:“你当时为什么救我?”

这个问题,其实有很多煽情的回答方法,比如“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对我很重要”之类的答案。

但戚斐知道,自己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对服从剧情安排习以为常了,所以一听到支线剧情,就冲了上去。若非如此,她绝对不至于这么奋不顾身地去保护一个人。

和平时吹彩虹屁不一样,她有点不想用这件事为自己脸上贴金,扮演一个深情无悔的形象,让薛策对自己愧疚。

所以,戚斐哈哈一笑,把答案往另外的一个方向引去了:“那还用说,你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再说了,那个刺客肯定是羯人派来的,就想让我们内部混乱,无暇抵抗外敌。你是保护涿丹的功臣,和你一比,我就可有可无得多了。为了涿丹,我肯定要奋不顾身地保护你啊。”

每一句话,都把他这个人撇得很清。仿佛刚才那个扑到了他的怀里,昏过去之前,还一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一种说不清缘由的淡淡失望浮现在了心头,薛策盯着她,冷不丁地打断道:“如果暗器对准的人是韩太守,你也会扑上去么?”

戚斐的声音一顿,小了几度:“……会啊。”

系统:“崩了,崩了。宿主,前面说得再坚定也没用,这句话的犹豫已经把你出卖了。”

戚斐:“……”

平生最恨人对他撒谎,不说实话,薛策的眉心拧着一个结,似乎有些不爽,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两颊:“再说。”

看似粗鲁的一个强迫她的动作,背后却仿佛蕴含了一丝本人也没有察觉到的亲密意味。

比起之前大得吓人的手劲,这回的力气,绝对称得上是轻柔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戚斐被捏得嘴唇噘了起来,有些滑稽,只好委委屈屈地改口,说了实话:“……不会。”

似乎对她终于肯说实话感到满意,薛策轻哼了一声,收回了手:“下次别这样了。睡吧。”

戚斐是真的累了,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