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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冷汗,心窝抽痛,头痛欲裂。

茫然地抬头,她看到了一片月朗星稀的静谧夜空。

她回到后世了。

这里是襄元城,太守府。她还坐在了那条走廊上,维持着头靠在柱子上浅寐的姿势,身后的房间里,还躺着刚被她哄睡的薛小策。

飘荡在前世的漫长三年时光,只等于后世的她那么一小会儿的走神。

就在这时,她的头顶上,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戚斐一听这个声音,整个身体都轻微地战栗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试过只听一个人的声音,就有一种指尖也在抽搐的感觉。

薛策毫无所觉,绕到了她的面前。戚斐低着头,看见了一对黑靴,一双长腿,停在自己眼前。

站在她面前的,是后世的薛策2.0了。

可梦里的那一个八岁的薛策的模样,此刻却还深深地占据着她浑噩的思绪。

“怎么了,还没睡醒吗?”薛策嗤笑了一声,在她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见她还是没有反应,有些奇怪,便屈膝蹲了下来。

他的身形太高大了,一蹲下来,便如一座小山。

和中学时候,那些惹了女孩子生气的调皮男生故意弯下腰,去偷看女孩子的脸色一样,薛策挑眉,倾身侧头,去偷觑她的表情。可一对上戚斐的脸,他就一窒。

戚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悲怆地看着他,眼睫在颤抖,两腮湿痕交错。泠泠的月色下,冷汗如水洗般,浸湿了她的脖颈和心口。

☆、第61章 第61章

被她用那么悲伤的眼神看着, 薛策在诧异之余, 有那么一刹那, 几乎有种在她眼里, 他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错觉。

到底是怎么了?刚才, 他们一行人在书房里,商量如何应对羯人绑走了孟子源的突发事件时, 她看起来明明一切都好。为什么只是一会儿没见着,就哭成了这样?

平生从来没有应对过女人对着自己哭的情景, 薛策手脚发僵, 几乎有些手足无措。什么练达人情、计谋都不管用了。

他也是真的想过她会有对着自己哭的这一天。遇见这么久, 她总是或讨好、或狡黠地冲他笑的。原来哭起来的时候, 和孩童并没有什么不同。瘦削的肩瑟瑟发抖, 汹涌流出的眼泪, 将他的一颗心脏,浸泡得又苦又咸, 焦急又无措。

薛策伸出了手,粗粝的指腹在她湿漉漉的颊上拭了拭, 手指上满是水光。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觑着她的表情, 口吻放得前所未有的轻柔和郑重。因为此时的她看起来是如此地脆弱, 鼻子和眼周都和桃花一样泛红,似乎连一句重话都承受不住。

戚斐捂住了额头,含着两泡眼泪, 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了?”薛策以双手扶着她的肩, 让她抬起头来, 将她被泪水和冷汗黏在两颊的发丝,都绕到了她的耳朵后:“来,你看着我。”

“……”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什么了?”

戚斐轻轻喘着不顺的气,茫然的眼神慢慢聚焦,可脸色还是很苍白。

见她从那种被魇着了的状态回魂了,薛策轻微地松了一口气,捧住了她那张眼泪浸得已经没什么温度的脸,用拇指擦掉了她的涕泪。

他的手是火热的,带着人间的暖意。指腹的茧磨得她的脸有点儿不舒服,方式有些粗鲁,力气却放得很温柔。

戚斐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开了闸似的眼泪慢慢止住了。

薛策拍着她的背,端详着她。他感觉她要说话了。

“我……”果然,戚斐开口了。可说出来的,却不是诉苦或者告状的话,而是一个出乎了他意料的要求:“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薛策怔了一怔。手下微微用力,便扶着她的肩,让她站了起来。然后,他退后了小半步,冲她微微张开了双臂,定定地看着她,做了一个“来吧”的口型。

然后,就看着她像颗小炮弹一样撞了进来,双臂死死地箍着他的腰。

……

往事不可追。可是,在跟着薛策0.5飘荡的日子里,她感受到的那种愤怒、心痛,和无能为力,都是实打实的。飘荡的意识没有眼泪可以流,甚至无法说话,所以,这些积攒了许久、没有宣泄出口的情绪,才会在回到现世、有了泪腺的时候爆发出来。

拥抱的这一刻,戚斐闭着眼睛,仿佛透过了眼前的这副已经比她高大的身体,搂住了存在他的身体深处的那个八岁的孩子。

……

戚斐全身都是冷汗,被薛策半扶半抱着回她的房间沐浴了一下。坐在热水的水蒸气里泡了一会儿,戚斐将热毛巾盖在脸上,感觉心情慢慢平复了。

回过神来,才觉得刚才自己会哭成那样,有些不可思议。

她是早就知道薛策以前的经历的了。和1.0分别,送他离开洛家庄的时候,她也是不舍的,却远远没有结束这一次套娃时的情绪来得激烈,那种悲伤的情绪莫名强烈,让她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反应大得,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而且,她越发感觉,自己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应该不全是因为和0.5相处时间更久,也不全是因为她目睹了他流浪的经历。

等沐浴完,太守府的下人将水送走时,薛策就来了。他看起来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侧开身子,等下人都退出去后,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个食盒,里面盛了冒着热气的宵夜。

他低头,给她盛了一碗糖水,口吻很寻常:“太守府的厨子做的,每个人都有。我给你拿过来了……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吧。”

戚斐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桌子旁边坐下了,乖得和小学生似的,接过了糖水,小口小口地喝了一碗。

她能感觉到薛策坐在她对面,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头顶上。

在送她回房沐浴的这段时间内,薛策自己冷静了一下,但还是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甚至为此,内心深处还涌出了一股淡淡的懊恼。

人是他带来的,也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他却不管说什么都撬不开她的嘴巴。

之前菏阜的公主花粉过敏那件事,她不愿意回答,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而这次……他有种预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非问出来不可。

喝到第三碗糖水,戚斐的肚子就饱了,示意自己再也吃不下了。薛策小时候吃过苦,所以从不是铺张浪费之人,接过了她手里还装着大半糖水的碗,几口吃完了。便随意地将碗放在了一边。

他没有开口让她去睡觉,在烛光下,他隔着桌子,凝视着她,开口:“现在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了。刚刚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吧。”

果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投食那么简单。

该来的挡不住,该问的也藏不住。她刚才表现那么反常,薛策又不是轻易就能够糊弄的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可头一次,戚斐并不排斥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上一次,在菏阜解决了公主的过敏问题时,薛策就询问过她为什么会懂得那么多他没听说过的医理常识。当时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答,敷衍不过去,就干脆什么都不说。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引得她的心情和云霄飞车一样起伏的人,就坐在她面前。

她有了无比强烈的倾诉**。

“你真的想听吗?”

薛策毫不迟疑:“想。”

戚斐抬眼看着他,想了想,说:“我……坐在走廊上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薛策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噩梦?”

“不是噩梦。”戚斐垂眼,看着自己的指甲,小心地说:“我梦见自己去了东岳,变成了一只穷兽,受了一点伤,被一个小男孩救了,然后就留了下来,和他一起生活了两年。很多人做梦都是朦朦胧胧的,可我的这个梦,非常详细,非常漫长,我觉得自己真的作为穷兽,在梦里面的那个世界,生活了两年多的时间。”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地以“梦”为幌子,去和薛策对暗号了。

只要稍加回想,薛策一定能听出来,这就是他小时候的故事。

平常她触犯一点儿规矩,都会跟个哨子似的哔哔个没停的系统,这会儿很反常地沉默,没有发出任何的“违规指令”,也没有强行让她闭嘴。也让试探着迈出这一步的她有了更大的信心。

戚斐低着头,也因为唯恐系统会打断自己,便挑着一些,将她和幼年薛策的事说了出来:“……我变成了人,带着那个被推下去的小男孩,从那个全都是怪物的山谷里逃出来之后,没多久,梦里的我就死去了。”

薛策听着,面上便慢慢地浮现出了几分掩不住的错愕神色。

“梦里的我,在死了之后,灵魂也没有消失,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四处找我,吃了很多苦头,流浪了很久。”戚斐的睫毛颤抖:“这个梦境里的小男孩,长得和你很像。他和你一样,也怕虫子,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有一种感觉,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说完后,其实戚斐猜不到薛策会有什么反应,也有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了他放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上,看见他的手指蜷了起来,握成了拳。

薛策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凝望她,低声问:“只是因为你梦里的那个小男孩长得像我,你就这么伤心吗?”

她哭泣,并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伤害,而是因为做了一个身临其境的梦,看见了小时候的他在受苦。

这一刻,他胸腔里的那颗高悬的心脏不仅落了地,还变得……柔软得不可思议。

戚斐等着,忽然感觉到头上一暖。

薛策倾身,隔着桌子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只是梦而已。”

戚斐身子一颤,抬起了头,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薛策看她的眼,如深邃的大海,泛着点点的罕见的柔软微光。可同时,他的态度,也比她想象的要冷静。并没有因为她说出了他小时候的事,而露出什么震动和破绽。

戚斐心里清楚,这个故事不是梦,而是她套娃到了过去,可她不能用太肯定的口吻去描述,毕竟是“做梦”嘛。要是没有了这层遮羞布,指不定就会被判定违规了。

“可它真的很真实,万一不是梦,而是别的什么呢?”戚斐闭起了眼:“我一直跟在这个小男孩的身边,却不能帮他一点什么。我想让他知道,我并不是故意抛下他的。可他怎么也听不见。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偷偷藏起来死,是不是对的决定了……”

后面的那句解释迟来了十几年。虽然她觉得薛策已经不需要了,可她还是想透过这个幌子,去告诉他。

“既然你这么说了……”薛策顿了顿,顺着她的假设,轻声说了下去:“如果我是这个梦里的小男孩,在刚和梦里的你分别的时候,年纪太小,估计是不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但在几年之后……他一定会想明白,也绝对不会怪你。因为,一个愿意冲进山谷里救他出去的人,不可能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故意扔下他。除非——她已经不在了。”

戚斐怔怔看着他。

“梦已经醒了。”薛策握住了她的手,抓紧了,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力度:“既然你觉得我就是他,那么,就相信我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

……

戚斐的眼睛红肿,很不舒服,当晚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这不是她平时的睡觉时间。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钟就做出了反应,让她清醒过来了。看着晨曦从窗纸外照入,戚斐陷在了被窝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时隔了十几年,她还是得到了本尊的回答了。

她还清楚记得,当她说到梦里的小男孩被推进了谷底时,薛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肯定知道她说的就是什么。可估计是出于诸多的顾虑,并没有对她承认,那就是他的故事。

见到今天阳光正好,戚斐起了床,在镜子前洗了脸,看见自己的眼睛已经差不多消肿了,便换好衣服后,走到了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当了两年的穷兽,她一直用四肢落地的方式奔跑走路。好在,回到人身之后,人类的肌肉本能还在。就是视线高度变化了,还有视力变回了普通水平,偶尔觉得有点别扭。

在花园里,她遇到了蹲在地上垒砌石子的薛小策,心情很好地对他笑了笑:“小策。”

薛小策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立即转过了头来,露出了惊喜的笑靥。

因为戚斐的身体不舒服,昨天晚上薛策让她不必去议事了。戚斐心想反正现在她也只是个旁听,就偷懒了一个上午。

薛小策这段时间都没人和他玩,也没有见到舅舅和戚斐,可憋坏了。戚斐陪他玩了一会儿,两人坐在了长廊里休息。

戚斐给他擦了擦红扑扑的小脸的汗水,轻声说:“小策,你以前……”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重提旧事,薛小策就忽然伸手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她摇头。

戚斐失笑:“怎么了?”

她将孩子的手慢慢掰了下来。

“姐姐,如果你是想问我在东岳的事,就别问了,舅舅不让我说。”薛小策倒也没有真的用力,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本来是没什么的。可他今天早上特意来找我,叫我以后不能再和你说以前的事了,他说你……听多了,会做噩梦。可我哪里有跟你说过呀,而且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啊。他还板着脸,凶巴巴的……”

戚斐愣了愣。

莫非薛策觉得,她会梦到他前世在东岳生活时的故事,是因为在私下,听薛小策说过这段经历?想得多了,才演化成了噩梦?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不过实际上,她没有问过薛小策这些事。

戚斐笑了:“我做噩梦和你没关系。不过,你都被他说了,不趁机坐实一下罪名吗?”

“那也是……”薛小策抱着她的手臂,将小脑袋靠了上来:“那就从我小时候说起吧。”

戚斐以为可以从薛小策的角度,听一听那段时间他的心情。

没想到,她听到了一个和她不久前所经历的第二次套娃,极为不同的故事。

“每天都有人送吃的给我,持续了好几年……后来,我八岁的时候,实在太想娘亲了,忍不住揭开了帘布,才知道娘亲早已经不在了。”薛小策看着远方,没留意到戚斐的脸色变化,自顾自地说:“再后来,娘亲的行宫也不能住了,我想收拾包袱离开,却在路上,被几个坏人推进了一个山谷里,好不容易才活着爬了出来……来到北昭后,就遇到你和舅舅了。”

戚斐盯着薛小策。

她这一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在薛小策的描述里,他在东岳生活的几年时间里——身边根本没有一只穷兽的出现。

她的影子,完全被抹去了。

要知道,信阳城失守的那一夜,失火的男娼馆,是薛小策命运彻底改变的截点。

在这一个命运拐点之前,薛小策其实是等同于薛策的——可以理解为镜像世界里的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薛策。

是她和薛策2.0让这个“镜像世界里的薛策”,走向了另一条路,变成了薛小策,成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复制品或者对照品。

也就是说,在信阳之夜的截点之前,薛策0.5版所经历的一切——捡到一只受伤的穷兽、和穷兽相依为命、行宫的梦境崩塌。薛小策应该也是经历过的。

因为,东岳时期的他,还是在原定轨迹,作为“镜像世界的薛策”来生活的。

不需要她再套一次娃去补充剧情。她给了薛策0.5多少,成为薛小策之前的“镜像世界薛策”也会拥有多少。

在这一阶段,他们两个人,是“你有的我也会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的关系。

同理,反推过来,薛小策没有经历过的,那么,薛策也肯定不会有。

也就是说,昨晚给她擦眼泪的薛策,记忆中,恐怕也没有她扮演的那只穷兽的存在。

戚斐的心脏紧缩,蓦地沉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仿佛听到了同一个开端、同一个结尾,却过程不同的两个故事。

在她和0.5共度的那个故事版本里,多了一个原著里没有的、系统原创的角色,那就是她扮演的穷兽。0.5比八岁提早了半年,被踹进了山谷底。在北昭流浪的时间也多了半年,和她写在电脑的版本有很大差别。

而在薛小策口述的这个故事版本里,则是完全按照她当初写在电脑里的官方版本来进行的——时间不早不晚,在八岁的时候被推下去。人物不多不少,没有她的存在,当年的他是被那些怠惰送饭的下人养活的。

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只与他朝夕相伴、最后抛下了他的穷兽。

戚斐的身体微微一晃。

那么说来,第二次套娃,她养过的薛策0.5,和她一起从鬼渊谷逃出来的薛策0.5,到底是谁?

难道每一次套娃,她遇到的都是另有其人吗?

不,不对……

至少,1.0和2.0还是有不少地方对得上的。

2.0对洛家庄表现出了熟悉感,正是因为1.0在洛家庄住过。这是毋庸置疑的因果关系。

所以,她第一次套娃成洛小姐时,被她藏在书房里、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洗澡的不驯的1.0,毫无疑问,和现在的2.0是一脉相承的,是同一个人的前后时期。

第一次套娃,十岁的薛策1.0=昨晚给她擦眼泪的薛策2.0。

第二次套娃,五岁到八岁的薛策0.5,却完全不存在于薛策2.0的回忆里。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这个世界里,还存在着一条她这个原作者也不知道的里世界线,在和明面上的官方世界线交替往复!

系统:“宿主,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遇到的0.5、1.0、2.0,都是如假包换的薛策,不是别人。”

戚斐:“1.0就是小时候的2.0,这个我知道。可0.5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吧?现在的薛策根本没有0.5的他和穷兽生活的记忆,摔进山谷的时间线也对不上,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薛策是不是失忆了?所以选择性地忘记了东岳的一些事?”

系统:“不是。”

不是失忆,那便是他的童年,真的没有她的存在了。

戚斐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薛策0.5在北昭的街上落寞行走的背影。可这一次,他走上的那条路的尽头,是一片她看不清的迷障。

这个四处流浪,寻找他“失散了的姐姐”、被别的乞丐嘲笑的小孩儿,被她昵称为薛策0.5版的小屁孩,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吗?

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他去了哪里?现在又成为了谁?

戚斐喃喃:“难不成是前世今生?或者,还有第三个平行时空?”

系统:“宿主,这本书里,已经存在了一个前世、一个今生,再套几个前世今生,岂不是会很复杂?所以,前世今生是不存在的。平行时空也是不可能的。实际上,所谓的镜像时空A和B,只是为了方便你理解,才这样解释的。在真实的情况里,薛策存在的A时空,和薛小策存在的B时空,是重叠在一起的。在薛策重生前,A、B可以视为运转互不干扰的两个重叠的时空。在薛策重生并与薛小策相遇后,时空产生了交叠和融合,变成了同一个时空。”

“这本书只允许薛策2.0在死后,回到过去,以监护人的身份带着薛小策长大。没有赋予前世的他长大着长大着就穿越到别的时空的资格。”

戚斐:“我明白了。可说来说去,还是很矛盾啊……”

系统首先说,第二次套娃的0.5、第一次套娃的1.0、和现在活生生待在她身边的2.0,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

又肯定了,1.0与2.0乃至薛小策,都不记得0.5和穷兽的事,不是因为失忆,而是因为他们的童年,是循规蹈矩地跟着官方剧本走的,根本就不存在穷兽的0.5这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