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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发现怀里空空的,抱着的东西没了,在睡梦中感到有些不满,她用软绵绵的腔调哼出了一句梦话,被子轻轻一翻。接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拱进了他的臂弯里,一条穿着宽松的裤子的腿,也大剌剌伸出了被子,曲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搭在了他的身上。膝盖隔着衣裳,恰恰抵住了他平滑结实的腹肌。

整个人如同八爪鱼,缠住了他。

薛策:“……”

方才那阵好不容易才消退的燥热之意,迅速地从他的四肢百骸里蒸腾了出来,挤满了这个不大的房间。被这么一缠,他的半边身子,就极其没有骨气地酥软了。

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不会有这样,既是享受又是折磨的事情了。

薛策往后仰了仰头,既觉得痛苦,又甘之若饴。喉咙干燥得几要冒火,忍无可忍,抬起了空着的另一只手,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当这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来时,某个耍弄他的人,终于破功了。

戚斐实在是憋不住了,浑身一颤,“噗嗤”地笑了出来。

薛策:“……”

在他先是恍然大悟、再是万分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戚斐滚了开来,捧腹大笑,连眼泪都要出来了:“我的天哪哈哈哈哈哈,说出去都没人信,你居然这么正人君子,一点也不乘人之危,还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哈哈哈哈哈……”

薛策腾地坐了起来,单膝跪在床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半晌。

这个样子顶多就唬一唬最开始的戚斐。现在根本已经吓不倒她了。她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还变本加厉,两只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牙,笑靥动人。

在这阵越来越嚣张的笑声中,薛策终于恼羞成怒,低吼一声,跟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凭着本能,摁住了她胡乱扑腾的手脚。

正心痒痒地想做下一步的动作,他的心口,却在此时被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抵住了:“哎,且慢。”

戚斐和衣躺在了他撑在床板上的双臂之间,脸颊微红,因为笑得太厉害了,还有些喘气。此时轻巧地抬高了一条右腿,抵住了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过来,娇哼了一声:“来,先给我老实交代,你和师昀是怎么回事吧,薛、郎。”

听见这个让他手臂冒鸡皮疙瘩的、有些熟悉的称呼从她的口中出现,薛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了“秋后算账”四个字。他呼吸正粗重着,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可以怎么解释,有些可怜巴巴,又有些渴望地看着她:“斐斐……”

戚斐挑眉看着他,“嗯哼”了一声,抵住他胸膛的脚丫却没有半分退让,脚趾还威胁性地动了一动,催促他老实交代。谁知这么一动,反而刺激了这个男人放飞自我,低头,冷不丁就将嘴唇印在了她的足背上。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亲她那个地方,戚斐惊得哆嗦了一下,立即坐了起来,大嚷:“喂!我没准你亲那里!”

只是,她的脚腕被握住了,根本就抽不回来。薛策的唇停在了上面一阵,姿态十分虔诚。见她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反而微微地笑了起来。

戚斐哼道:“你还不松手?”

“不松。”

他慢慢地说完了这句话,手上更添了两分力。接着,就在她无比震惊且羞耻的目光下,将她的那只脚往下压去了。

……

翌日清晨,裴文玏、任修鸿、镇北侯等朝廷的重要人物,按照约定,从归墟战场的各处归来,汇聚在了涿丹城。一方面是要进行战事修整,另一方面,是要当众审问那个最近才被捉拿的、毒害皇族的女要犯。

戚斐坐在太守府的一间耳房中,捧着茶杯,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杯壁,发出了“叮”、“叮”的声音。

今天该到的人,如今都已经到达议事厅了。

戚斐带着易容术的解法回到了涿丹城,裴文瑄等少数人,已经知道狱中的人是冒牌货——这件事,迄今为止,还是瞒着所有人的。连涿丹的太守韩生蕤也不知情。待会儿听见了传令,戚斐就会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

裴文瑄、薛策等人有事在身,一早就先去了议事厅。眼下,就只有薛小策在耳房里陪着她了。

看见戚斐举起杯子饮茶的时候,手腕似乎有些不稳,在轻微地颤抖着,薛小策睁着无辜的眼,担忧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没有啊。”

薛小策的眼神很是纯真:“可是,我看你的手一直在抖啊。你别害怕。”他说着,还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戚斐被呛了一下:“没有没有,就是手有点酸而已。”

与此同时,她默默地将那一句“其实脚也有点想抽筋”的话,和着辛酸的泪水,咽回了肚子里。

虽然昨天她是有点儿自作自受。但是,薛策未免也太过禽兽了……不堪回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传召她的声音,戚斐精神一振,知道正事来了。

她起身,戴好了面纱,正了正衣裳,将所有杂念都挥散出了脑海,才打开了门。冷静地跟着那两个侍从,穿过了七绕八拐的回廊,走到了议事厅中。

里头灯火通明,人声喧闹。戚斐目不斜视,上前去,先低头行礼。被免了礼后,才站直了身,不动声色地将四周的场景收入眼中。

涿丹的太守府,在当时的守城一战后,进行了一番重修。如今的议事堂,几乎称得上是一座大殿了。

觐见的通道两旁,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粗略一看,有在归墟之战里叫得上名的将领,比如戚斐就看到了当时想带薛策去喝花酒的耿山。还有此次奉命前往前线对抗妖族的崇天阁弟子。裴世佳已经回到了他们之中了。在他的身后,戚斐还看到了曾经和她一起去了菏阜,参与了公主招亲比试的那些小弟子们。

正前方的高台之上,放着两把椅子,分别坐着裴文玏、裴文瑄两个皇子。镇北侯李聿,还有年事已高的任修鸿,也被赐座,坐在了稍矮一些的阶梯上。

在这种场合,在真正的王侯面前,涿丹的老大——韩生蕤韩太守也是要退居下位的。

在两位皇子的身后,站了各自的亲信和副将。

薛策,就立在了裴文瑄的身后。

分明一个晚上没睡,他的精神,看起来却丝毫不受影响,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予人安心与平静的力量。

裴文玏支着一边的下颌,似乎并没有认出戚斐是谁,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烦地说:“五皇弟,今天不是要审那个毒害你的女犯人么?你传召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上来做什么?”

戚斐的心中掠过了一丝惊讶。

这个家伙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似乎根本不知道她会出现。

这就有些奇怪了。洛红枫和裴文玏,应该是有合作关系的。据她推测,洛红枫应该是打算在后期通过裴文玏的关系,将师昀偷偷摸摸地带出来的。

难道说,她从密道逃出来之后,洛红枫没有告诉裴文玏“易容术一事可能会生出波折”这个信息,好让对方也做好准备么?

由此看来,他们的这段合作关系,彼此都是有所保留的,也不是那么地真心啊。

裴文瑄彬彬有礼地说:“二皇兄,这是因为此事颇多存疑。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关键的证人。”

裴文玏皱眉:“还有什么存疑?我接到的报告里,可是证据确凿,说被抓的女人,就是通缉的那个逃犯,她也已经承认了。”

裴文瑄淡定地说:“具体如何,还是让这个证人自己说吧。”

戚斐抬手,解开了自己的面纱。四下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没见过她的人自然是觉得十分惊艳。而认识她的人,譬如裴文瑄麾下的副将们,韩生蕤,李聿,还有裴世佳身后的那些小弟子,甚至是裴文玏,都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

果然,洛红枫根本没有将“事态也许有变”的信息,知会一声裴文玏。他们的联盟,可以说是极为塑料了。

有人已经认出了她,脱口而出:“这、这不就是那个女犯人吗?!”

“还没传召她,她怎么就上来了!”

任修鸿的胡子抖了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荒唐!怎么可以让这个危险人物解开镣铐,走到两位殿下的面前来!还不来人,将她押下去!”

☆、第131章 第131章

“各位请稍安勿躁。”在充满了猜忌与怀疑的嗡嗡议论声之中, 裴文瑄仿佛早已猜到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了,说:“那名囚犯现在还是关在地牢中的, 没有被传召上来。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一个女人, 和女囚犯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并不是同一个人。”

听了这番解释,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裴文玏的身后,一个最近颇受宠信的叫做杨鸣的副将,脱口道:“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难不成她们是双胞胎姐妹?”

他所说的,也是在场的人所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李聿沉声道:“那就听听她怎么说吧。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多目光都投了过来。

“感谢诸位大人容许我说出实情。”戚斐再行了一礼, 起身, 镇定地说:“我的名字叫做戚斐, 在三个月前的五皇子殿下被毒害一案中, 被指认为下毒的人。但实际上, 在事发当天, 我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真正下毒的人, 名叫师昀。她在奸人的授意下, 通过易容术假扮成了我的样子, 潜入了太守府中。那些认识我的人, 都将她当成了我, 所以没有阻拦她进出厨房,这才给了她下手的机会。”

裴文玏听着, 脸色有点阴沉, 飞快地与他身旁的那个叫做杨鸣的副将交换了一下眼色。

“易容术”三个字一出, 众人的议论声显然变多了,多是半信半疑的声音。毕竟,这种玄妙的术法已经失传,几乎没人见过成功的案例。

“易容术?我只在古籍上看过,而且记载很不全面。”

“我一直觉得那是一个夸张的传说……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也不奇怪啊。”

其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满满都是嘲讽之意:“易容术?闻所未闻!如果真的有这种以假乱真的技术,你们已经变得一模一样的了,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不是下毒的人?怎么证明是她扮成了你去下毒,而不是你扮成了她脱罪?”

戚斐看了他一眼。在这种场合,这个副将没有裴文玏的授意,肯定是不会这样说话的。听这语气,他还自以为找到了她说辞的漏洞。由此来看,裴文玏似乎认为,易容术是无法解除的。或者说,即使可以解除,她也没有那个能耐去解除。

戚斐:“……”

估计从一开始,洛红枫就没和这个草包皇子说过易容术核心的秘密。他们的合作关系,真是塑料之中的塑料啊。

被杨鸣这么一带节奏,四周怀疑的声音又逐渐盖过了相信的声音了。

这种时候,就轮到专业的解答人员出场了。

裴世佳出列,向皇族和重臣们见礼后,起身道:“诸位大人,在下是崇天阁丛秀峰的门生,裴世佳。”

裴文瑄说:“免礼吧。你站出来,是有什么话要说?”

裴世佳定了定神,朗声道:“在下要说的,就是易容术的来历,还有它的破解之法。只要能将易容术破解了,看看谁真谁假,就能验证戚斐的说法了。”

裴世佳的师父,正是丛秀峰峰主。这位师尊在朝廷之中颇有名望,就算此刻不在场,裴世佳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搬出师父的名字来,也足以说明他的底气了。

有了权威的现身,一开始觉得易容术是胡编乱造、太过虚无缥缈的人,面面相觑,都开始动摇了。

“我原本还以为易容术不能化解呢。”

“我听闻丛秀峰的古籍藏书为五峰之最,里面有许多外界都找不到的孤本。”

“对啊,他说得那么肯定,这里又那么多人在,易容术怎么解,他一定不敢作假。不然回去以后,岂不是要被崇天阁逐出宗门了?”

“说得也是。试一试真假就行了。你想想看,一个人要是心里面没鬼,怎么会大费周折,把自己的脸改成另外一个人?肯定是想顶着另一个人的样子去做坏事啊!”

“如果验出狱中的那个女囚犯是易过容的,不就验证了这个姓戚的姑娘的说法了么?”

见到形势开始倒戈了,裴文玏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铁青,暗暗地捏紧了座椅的扶手。刚才使劲嘲讽的那名副将,似乎有些不服气,还想开口,被他使了一个眼神制止了。

其实,原主的血能否解除伪装者的易容,没人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裴世佳给出的信息,最初的来源也是一本古籍而已。没有人验证过它的真实性。万一古籍里头记载的是假的,或者缺少了哪些步骤,那么,此刻出来作证的裴世佳,就很可能会被连累。

好在,戚斐在之前的上帝视角里,已经知道易容术的真正解法了。这才给了裴世佳大声说出口的信心。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裴文玏也是骑虎难下,再反驳下去,恐怕被怀疑的就是他了。于是李聿做主,传令下去,命人立刻将师昀带上来。

戚斐站在了大殿上,与薛策遥遥对望了一眼。他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戚斐嘴角微微一动,忍住了没有给回应。

地牢距离太守府不远。可那个去领人的士兵,已经去了一段时间了,都迟迟没有回来复命。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戚斐的心底,慢慢涌出了一阵有些不安的预感。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才离开的那个士兵神色慌张,进来就跪下了,大声道:“各位大人,不好了!那个女犯人,她刚才在狱中自尽了!”

戚斐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难道是裴文玏动的手?以为杀了师昀,就可以阻断易容术这一条证据链……

不对,在听见这个消息时,裴文玏的脸上,也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惊讶。

莫非他也是不知情的?

那师昀怎么会死?真的是自杀吗?

裴文瑄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吩咐了你们要看好她的吗?!”

那士兵叩了一个头,似乎快要哭了:“请五皇子殿下赎罪!方才小的们要将那个女犯人押上来时,她突然身子不舒服,在衣服上吐了很多秽物。小的唯恐她会冲撞到在座这么多位贵人,就让人看着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看起来很老实,也没什么力气,没想到,当我们解开她的镣铐与地面的连接时,她突然就发狠,一头撞向了墙壁。事发突然,我们拉都拉不住,她又极为坚决,完全没有留力,当场就没气了!”

这么说的话,就不存在阴谋暗杀的可能了。是师昀用计骗过了狱卒的眼睛,为自己争取了自尽的机会……她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戚斐心绪纷乱,眼光掠过了裴文玏的方向,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在理论上,原主的血可以解开模仿者的易容伪装。洛红枫和师昀,势必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但是,由于易容术的罕见,以及师昀这个伪装者的珍贵性,他们一直没有机会验证,如果师昀死了,这种易容术的解除法还管不管用。

师昀自尽,应该是想用她的死亡,去赌一个可能——赌这样就可以守住易容术的秘密。

一旦今天无法证实易容术的存在,这条线索,就会在此被截断。戚斐无法证明自己的无辜,二皇子和在师昀身后的洛红枫,也不会被牵连到了。

戚斐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师昀称自己不怕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为洛红枫完成心愿时,嘴角露出的那一抹奇异的笑容。

她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了吧。

不知道师昀在决绝地撞向那堵围墙的时候,内心是否真的平静和无怨无悔。

但她的这一个赌注,赌错了。

戚斐若有所思,问系统:“如果我昨晚没有去找她,今天的剧情又会如何?”

系统:“师昀对洛红枫的忠诚,决定了她今日必死的命运,你什么时候去见她,她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区别就在于早一点和晚一点。若她是现在被带到了议事堂才见到你的,也会想办法在你验证之前,自尽身亡。”

戚斐不解:“既然她的结局不会改变,为什么一定要我昨晚去见她?”

系统:“你以后就知道了呢。昨晚的主线剧情,影响的不是师昀的命运,而是一件不久的将来的事。”

议事堂里,任修鸿听完士兵的汇报,冷哼一声,说:“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侯爷,现在证人已经死了,这还能怎么证实?”

戚斐冷静地说:“谁说人死了就不能作证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骤然变大了。不乏“她在说什么啊”、“死人还能起死回生作证么”之类的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杨鸣冷笑,嘲道:“荒谬!死了的人还可以怎么作证?她口不能言,也无法给自己辩驳了,究竟谁真谁假,还不是任你随便说了算!”

这个节奏大师能不能闭嘴?戚斐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说:“大家也知道,人可能会撒谎,所以我们就只用证据说话好了——即使人死了,也不代表易容术的解法已经失了效。”

她都这样说了,李聿只能命人将师昀的尸身带了进来。

为防冲撞贵人,师昀被一块白色的布盖着,躺在一个担架上,被抬了上来,放在了空地中央。

戚斐走上前去,静静端详着白布的轮廓,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准备,才伸出手来,轻轻地抓住了一角。

但还没掀起来,就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住了她。

薛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的身边了,沉声道:“我来吧。”

戚斐点头,退后了半步。

薛策顿了顿,平静地将白布一寸寸地掀开了,掀到了师昀的肩膀位置,才停了下来。

片刻前,还活生生的师昀,此刻静静地闭着眼睛,胸膛已无起伏。

那张年轻如花的容颜,依然保留着生前的姣好美丽。没有一丝一毫的狰狞与痛苦,仿佛死亡对她来说,是一件求仁得仁之事,令人唏嘘。额角的血迹已经被擦掉了。雪白的前襟却凝了不少暗红的痕迹。

在座的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自然不会忌讳一具尸体。一看见师昀的这张面容,周围仿佛炸了锅一样。

“我的天哪!你们看到了吗?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

“其实刚才说什么易容术,我还是有些怀疑的。现在看来不信都不行了。”

“就连同一对爹妈生的孩子都不会像到这种程度吧……好在这种术法没有大面积流传,不然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戚斐定了定心神,接过了一枚银亮的长针,在火上弹过了,清晰地说:“接下来,就请诸位做一个见证吧。”

针尖在指腹上轻轻一刺,一滴圆滚滚的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众人都静了下来,抻长了脖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连高台上的裴文瑄、裴文玏、李聿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戚斐深吸口气,将指尖悬浮在了师昀的面容之上。

在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事。

第一次穿书时,她之所以无法撕下师昀的面具,遭到了薛策的误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原装洛小姐在当时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有新鲜的血液流出作证了。

这一回,重来一次的她终于改变了命运,以健康的身体走到了今天。也算是替第一次穿书时的自己,完成了“自证清白”的心愿了。

戚斐微一眨眼,那滴血,离开了她的指尖。飞快下坠,啪嗒一声,落在了师昀的额上。

下一瞬,让所有人都无法忘记的一幕就出现了。

如同眩术的消失,美梦的溃散。一滴血珠,点破了平静的湖面,显露出了底下的真实。以那滴血珠为圆心,障眼法的涟漪逐层淡化,显露出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师昀被掩埋在深处、无人知晓的原生长相。

乍一看,她的原貌,的确与戚斐有六七分的相似。肤色稍微有些蜡黄,五官形态平润。虽不及戚斐夺目,但也称得上是一个美人。

只是,伪装被解除后,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将她与戚斐混淆了。

不知是谁忽然喊出了一句:“天哪,真的变了!”

紧接着,众人才如梦初醒。

“真的是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