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赵嫤应约来到这间酒吧,暧昧颓废的灯光下,不知哪来的烟雾缭绕,按照正常酒吧营业时间现在尚早,音乐却已经震耳欲聋,男服务生贴在她耳边讲话,她感觉不舒服的偏头躲避。

在晦明交错的视线里,宋茂出现,拔声对她说道,“正打算出去接你呢!”他挥挥手,让服务生走开。

赵嫤堵着耳朵,蹙眉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宋茂背靠向吧台,得意的挑眉,“小爷我想知道谁的号码,那还不容易?”

她问,“你说的「非常重要的事」呢?”

他一听就笑起来,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脸蛋,“重要的事就是钓你呀,小妹妹。”

小妹妹?!赵嫤呵笑一声,环起手臂看着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宋茂无视她的眼神,对调酒师打个响指,随即两杯鸡尾酒摆上吧台,他笑眯眯的递给赵嫤一杯,说着,“来,顺便为我们冰释前嫌,干一杯!”

赵嫤不推拒,反而从他手里接过,碰上唇瓣,冰凉的液体涌进喉咙,就知道虽然那味道像甜果茶,但是酒精度数不低。

宋茂眼看她放下空酒杯,掏出手机,点几下屏幕,把手机贴在耳边,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直到她盯着自己,对着手机说,“宋迢,你弟又调戏我。”

“哎哟哟,我好怕……”宋茂做作的拍几下胸口,立即又换了表情,吊儿郎当的叫嚣道,“我就不信你真敢打。”

她扬了扬眉,报出地址,“文岩路酒吧街390号。”

结束通话,赵嫤放下手机,对他笑的百媚生辉,“走着瞧。”

这下,宋茂有点慌了。因为宋迢曾经警告他不要再提赵嫤的事,所以估摸着他俩应该是没戏,才敢来找她麻烦,而他并不知道,宋迢那么说,就是猜准他会自己去处理掉间谍邻居。

宋茂硬着头皮把她带去,坐满他那群狐朋狗友的卡座,赵嫤脸上显然是等着看他怎么收场的表情,他就越发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名冠夜场的宋小爷,身边不缺莺莺燕燕,但是这回带来的最美,最动人心魄,她嘴角勾着笑意,就瞧着宋茂,那巧笑倩兮的神态,这里的男人几乎都向他投去欣羡的目光。

马上就有人嚷道,“宋小爷,哪儿找来这么正的妞?”

宋茂恨不能堵上他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别招惹她,小爷我可能要大难临头了。”

她倒是自在的坐下,宋茂速即凑上去,殷切的喊了声,“嫂子。”

赵嫤眨眨眼,“谁是你嫂子,我是你小妹妹呢。”

“谁给你弄的这些酒,真没眼力劲!”宋茂赶忙转移话题,推走她面前那些酒杯,指使着服务员,“快,弄杯鲜榨果汁来!”

他光顾着嘘寒问暖,完全没有考虑周围膛目结舌的表情,没一会儿,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录视频,毕竟,宋茂这狗腿的模样,百年难得一见。

半小时后,手机在强劲的音乐声下只有震动,赵嫤正打着哈欠,她看一眼,滑过接通,递给宋茂。

一瞧显示的名称,不等对方开口,他先说着,“哥,我把嫂子伺候的非常舒坦,不信你问问她。”

宋茂把手机贴上她耳朵,她却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头晕。”

“一定是这里环境太吵了!”宋茂触电般的收回手臂,自己听着手机,然后说道,“这不,哥让我把带你出去,他在外面候着呢。”

她睨着眼,“你是在赶我走?”

他喊冤,“我哪敢啊,你要想留下,我就让他们把音乐全关了!”

赵嫤兴意阑珊,拿走手机,笑着向在座的人挥挥手,“你们玩吧,我自己出去。”

宋茂想也不想的跟上,“那可不行,你要出什么事都是算在我头上。”

他们一人一句的走出酒吧,夏夜暖风拂面,他喊了一声哥,她抬眼看去,那男人的长相俊美,气场透着股沉稳而清冷的感觉。

赵嫤有些犯愣的看着他走来面前,接着被他揽入怀中,嗅着他身上清冷的味道,头顶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别太晚,别闹出事。”

宋茂朝他敬个礼,“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想开车,没开成,明晚吧XD☆、27 隔音

车窗外的风景正往酒店疾驰而去,车内有些淡淡的檀香味,与她自己衣服沾染的,酒精和烟的味道混合,赵嫤抿住嘴巴压下一个嗝,喉咙涌上一股酸苦。

“我是真头晕,宋茂给我喝的那杯酒,后劲挺大。”

趁前方路况宽松,宋迢转过头,她脸颊透出薄薄的绯红,唇线紧闭,用手压着胸口,他随即问道,“先睡会儿?”

赵嫤偏过头看着他,一段段的路灯光线,深浅不一的映照在他身上,从额头到下巴,再到喉结,炎夏的闷热被空调冷气隔绝,听不见城市的嘈杂,仿佛在逃离繁喧。

她盯着宋迢,“又有点清醒。”

宋迢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在她眼前晃呀晃的,他又看她一眼,“那你到底是晕还是醒?”

赵嫤那双清眸流转几番,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她答非所问,“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会逢场作戏吗?”

他笑意减淡几分,轻轻耸肩,“可能吧。”

“你会吗?”她很快的接上问道。

宋迢头一偏,抿了下唇,“这是一种交际的方式。”

赵嫤差点翻白眼,“我说的是对待女人。”

宋迢稍愣,接着再次失笑,摇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不会?”

他笃定的说,“不会。”

良久,赵嫤才淡淡的开口,“那我相信你。”声音如同清凉的水,伴有一丝确定的味道。

宋迢犹豫片刻,问道,“如果我在其他事情上,对你有所隐瞒呢?”

赵嫤干脆侧身倒在椅背上,看着他说,“只要不是欺骗我的感情,其他都不重要,我说真的。”

他没有想到的愣一下,最终说道,“你的想法很特别。”

“每一个和我说这句话的人,结果都爱上我了。”她还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他挑眉,笑道,“那因为这句话爱上你的人,一共有几个?”

赵嫤掰着手指头说,“我的小学思想品德老师、中学物理老师,还有大学的若干校友,他们都被我的魅力折服了。”

“再数一遍。”宋迢看向她,似深不见底的眼眸藏着专注,“加上我。”

虽然心里顺着清甜的滋味一路奔去,但是她严肃的摇了摇头,“不接受曲线表白。”

推开套房的门,赵嫤被钳制着腰身,踉踉跄跄的走进来,男人只用单手就固定住了她的后脑,她如愿得到渴望已久的清冽,同时被剥夺了氧气。

宋迢将自己的舌滑入她口中,那样强势的掠夺,感觉到他越来越强的占有欲,像性感的猎人,对方稍有退让换来的是他更深的纠缠。

赵嫤脚底一软,往后一躲却跌坐在地上,攀着他的手臂,她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他蹲下,笑着说,“哪有人接吻能接成这样的?”

“我是被口水呛到了!”她反驳的声音喑哑。

宋迢伸手绕到她的后背,轻轻拍着,等她不再咳嗽的平静下来,就问道,“没事了?”

她最后闷咳一声,点点头。

他笑了笑,低沉的声音很是诱人,“要不要先洗澡?”

“要……”赵嫤朝他张开手臂,软绵绵的说道,“但是我没力气。”

宋迢轻叹,从她腿窝下捞起整个人,无奈的拉长声音说,“好,我伺候你。”

搂住他的颈项,甩掉两只高跟鞋,赵嫤被他抱在怀里往浴室走去,那张清俊的脸近在眼前,略深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忍不住捏了捏他的下巴。

在浴室里将她放下来,双脚落地,赵嫤仍然搂着他不撒手,动情的开口,“你对我好的时候,我真的很想……”

他呼吸已经近在咫尺,还在慢慢往前,直到她被迫抵上洗手台,无路可退,她接着说,“认你当干爹。”

宋迢哭笑不得,“你说什么!”

赵嫤继续膈应他,“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受。”

回应她的,是宋迢落在她脖颈上的吻,微凉的唇瓣温柔贴肤,没有办法拒绝,反而拥上他的宽肩,鼓励的行为让他的舌尖经过脖颈,描着耳廓。游弋在她腰上的手,似乎找寻着拉链的所在,赵嫤好心的带领着他,往下拉去。

她的连身裙从肩上剥落,堆积在腰上。男人的手滑进内衣,或重或轻地揉捏绵软,同时在亲吻着她,吮吸她的舌头,传达着甜蜜而危险的信号。

稍稍分开些距离,她低着眼眸,声音迷离的问着,“你不是要帮我洗澡吗?”

最后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他说着,“正在……”

所以,宋迢正在解开他的衬衣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部,正在解开皮带扣,已经看见内裤的边,她知道要发生什么,还是害羞的将目光避开,抓来放在不远处的沐浴露。

打开盖,凑近鼻尖,味道就是一颗橙子,有橙皮的苦,果肉的酸和果汁的甜。

他再度欺身过来,赵嫤往后躲,举起瓶子说着,“你闻闻我的沐浴露。”

宋迢毫不费力的就将她的手腕一转,压制在她背后,沐浴露滚进洗手池里,另一手抚摸她光洁的背脊,打开她内衣的扣。他低头,而她感觉着灼热的气息,拂上那松开束缚的柔白上,包裹住了半遮半掩的嫣红,用舌头绕着它画圈。

赵嫤不自觉耸起肩膀,已经忘记那橙香,满脑子都是他吮吸的声音,她想闭紧双腿缓解心里的难耐,却像提醒般,夹住他的腰身。宋迢撩起堆叠的裙摆,放开她的手腕,两手退下丝薄的布料,扔在地上,掌心贴上她同样滚烫的地方。

她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滞在,他用手指轻轻拨弄的动作上,被他勾缠的那颗,就像打火石,点燃她的理智,双手发软的向后撑着冰凉的洗手台。

他继续揉搓树叶,她的嗓子愈发干燥起来,终于烧断屏住的阀门,燎原的颤栗窜至脑中,居然化成春寒料峭的山谷,她软下来微微颤着,被他温柔的搂住。

宋迢的嘴唇贴上来,她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吻住,就像饮一口清甜冷冽的泉水。

他进来的时候,扶住赵嫤的腰肢,一点点填满,然后极为缓慢的研磨,而后又突然的使力,她敏感的绞着对方,感觉辛辣而热烈,无法言喻的快意让她轻哼出声。

赵嫤牢牢搂住他的肩膀,双腿缠在他的腰上,他轻抚着她的背,每一下,都像挤压青涩的苔藓,露水滴滴答答的落下。

她的裙子还挂在身上,忍不住向后仰着美好的颈线,泛红的脸颊和唇齿间的喘息,让宋迢不能自持,疼爱地含弄着她的耳垂,她的味道,如同洁净的雪松。

从浴室到卧室,赵嫤几次溃不成军,总算迎来他的释放,随之而来的亲吻,落在她汗湿的发鬓处。

满室迷乱的气息,像潮湿的秋雨。

因为懒得整理主卧的那一摊脏乱,就换了间房睡。然而折腾一晚,加上酒醒,赵嫤神采奕奕的推开他腿上的笔记本,取而代之的趴上去。

宋迢背靠在床头,抬高手臂举着笔记本,一时不知该放在哪儿,就问她,“睡不着?”

赵嫤慵懒地枕着他的腿,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将笔记本放去床头柜上,他坐回身,她就伸出手,轻柔地描绘着他的喉结,“你知道哪有地方修表吗?”

她补充,“机械表。”

“我……”

“不用你送我一块新的,我就喜欢旧的。”他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赵嫤打断。

宋迢失笑,抓住她的手,“我是想说,明天给我看看,也许我可以修。”

赵嫤抽回自己的手,撑在他身两侧,惊讶的问,“你会修表?机械表哦?”

“上学那会儿因为感兴趣,研究过一段时间。”

“修不好怎么办?”

宋迢低笑道,“赔你一块新的。”

有些场所,依靠夜晚的美丽而生,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

不知名的驻唱歌手坐在台上,深情的演唱,而台下几乎没有愿意认真倾听的听众,他们只是找一个地方避开日常的枯燥,不在乎歌词是否煽情。

李然指腹摩挲着酒杯,开口问道,“你我之间有什么可以聊的?”

坐在他身边的女人,穿着低胸的露肩裙,拨弄散落肩上的卷发,吸引着周围男人的目光。

“当然是聊……你我共同的目标,宋迢。”

李然轻嘲的笑了声,“怎么,你也想爬他的床?”

不在意他的嘲弄,华玉自怜的说道,“我有自知之明,男人嘛,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即将枯萎的花,肯定是无人问津。”

马上,她就要过三十四的年纪,虽然事业小有成就,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是他们的水平却呈下降趋势,足可见一斑。

李然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嗯?这话说的不对,我觉得成熟的果实,自有一种韵味,比年轻的够劲。”

华玉笑了笑,“我不是来跟你调情的。”

随后,她彻底隐去笑意,“我和你想的一样,要他身败名裂。”

李然稍微一愣,放下酒杯,动作有几分投降的意思,“我可没有那么恨他,这顶高帽子,你自己戴着,别扣我头上了。”

“我有一个计划,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华玉按住自己的酒杯,推去他的面前。

☆、28 圈套

一束灯光透过威士忌中的冰块,凌乱的折射在桌上,她的指甲修剪整齐,涂着砖红的颜色,像艳丽的扶桑在它离开后,留下浓郁的芬芳,和一只酒杯。

李然不打算碰那杯酒,却盯着它,“说来听听。”

“你不先答应我,我怎么敢告诉你?”她的脸庞隐藏在晦涩不明的阴影下,浅浅的勾起唇角,看似风情万种,实则洞察不出感情。

李然略带玩味的笑了笑,抬眸看着她,“一笔买卖做不做得成,得先验货吧?”

“我做买卖,讲究的是彼此信任。”华玉笑着说道,眼底一片凉意。

李然把手放在酒杯上,指尖一下下敲着杯沿,最终选择拿起酒杯,仰头饮尽。他将只余冰块玻璃杯放在杯垫,目光移至她那张渐染笑容的脸上。

华玉换腿交叠,不紧不慢的说道,“霍瞿那老头,能保住他在霍氏的地位,和他的好外孙女脱不了干系。”

她稍作停顿,“相信你也知道,他的外孙女就是赵嫤。”

听见这个名字,李然毫不掩饰嘲讽的表情,“有本事上宋迢的床,还怕捞不着好?为什么要背叛他?”

华玉满意的觉得自己找到一位聪明的合作对象,省去她多费口舌的功夫,她舒心的笑道,“是啊,什么能凌驾于利益之上?”

她自问自答,“大概只有仇恨吧。”

李然疑惑不解的将俊眉一拧,她说这句话的根据在哪儿,也就是赵嫤的仇恨从何而来?

“而且我试探过她,不像是牟利的人。”华玉接着说道。

对李然质疑的神情,她回应淡淡的一笑,扭身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同时说着,“我有办法让她对宋迢失去信任,你再把这个……”

华玉按着那份文件,推去他的面前,“交给她。”

李然急不可待的翻开,一页一页的扫阅下来,难掩眼神的惊诧,“既然你手里有这些,直接曝光出去,目的不就达到了?”

怎么方才在心里夸他聪明,现在他就开始犯蠢了,华玉好笑道,“你在禾远呆了这么久,还没摸清他们的手段有多厉害?到时候这件事没曝光出去,你我先人间蒸发了。”

李然顿时沉默,盯着手里的这份文件。华玉勾唇冷笑,靠近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所以,找一枚最重要的棋子,万一不成,她就是咱们的替死鬼。”

日光扑晒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站在室外几乎睁不开眼,在这间以哥伦比亚美食为主的咖啡餐厅里,混凝土格子砖堆砌的拱门,乡村风的木地板,到处运用着鲜明活泼的色彩,而此时,坐在其中的赵嫤,却感受着无形的压抑。

原因是中午的时候,华玉竟然主动邀请她一起吃饭。

本来没想搭理她,可是她态度恳切,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如果能嗅出丁点恶意,赵嫤也不会勉强答应,所以面对面坐下后,在抬头就能看见华玉的脸,低头仿佛还能闻见她香水味的情况下,完全没有胃口,权当减肥了。

赵嫤聊胜于无的舀着玉米浓汤,听见她开口道,“抱歉,那天是我失言,伤害了你。”

这番真切的致歉,反而让赵嫤突然仔细想来,虽然华玉的傲和脾气都摆在面上,但是她精明能干,处事圆滑任谁都能观察出来,这样的人,为什么明知宋迢与她的关系,还要来得罪她?

华玉自怨自艾的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太感情用事,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

停在这里不继续往下说,她肯定要问,“下一个什么?”

然后,华玉喟叹着闭上眼睛,不得不说出,“……受害者。”

赵嫤紧蹙眉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华玉目光深幽的看了她一眼,将一部手机,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是我妹妹的手机,短信我都删了,只留下一些照片,你看看吧。”

迟疑片刻,赵嫤拿起那部手机,点开相册,随即愣住,她停留在屏幕上的指尖轻轻颤抖了下,一张张划过。

所有的照片里,都是同一个男人,他放在耳后的手,他皱眉却不影响线条流畅的眼睛,办公时的神态,讲电话时的低眸,与人交谈时出现的习惯动作,有的背景是在集团办公室,有的是在酒店,在她熟悉的那间书房。

华玉打量着她那张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苍白,她说道,“我妹妹叫华琼,虽然这里面已经没有了她的照片,但是她真的很美,就像你一样。”

赵嫤低垂着眼帘,眼睫像羽扇般落着,手机屏幕上是他熟睡的容貌,笔直的鼻梁,引人想吻的唇形,如果不是床上女人的胳膊和长发入镜,这张照片好看的她想保存下来。

这么想着,赵嫤轻笑出一声。

她意味不明的笑,华玉稍有疑惑,继续说道,“可是,宋迢却把她当成一件玩具,玩腻了,随意的丢弃,偏偏她就死心眼的相信那些情话,最后做了傻事,以为能挽回他。”

她尾音沉淀的悲伤,恰到好处的藏着恨意,像埋在沙土下的蝎子。

回到办公室的赵嫤状态不佳,自己抬起手腕贴着额头,似乎有些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