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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神色一愣,立刻识时务的投降,“是,是,那些都是政府的问题,作为百姓,我们是反对任何形式的侵略的。”

在这小小的战场上,我赢得一役,心情甚爽。

晚上,和钟俊海相对坐在PIZZAHUT吃匹萨时,我仍沉浸在胜利的欢欣之中。

钟俊海边往嘴里塞饼,边诧异的打量我,“这么高兴,买彩票中奖了?”

我正扭头望着窗外,周末的必胜客店格外受欢迎,门外的队伍接起了长龙,许多年轻人悠闲的边聊边等,丝毫没有不耐烦,似乎以此为时尚。

掉回目光,我骄傲的撇嘴,“庸俗!我干了件为国为民的大事。”

于是口若悬河的把跟原田的辩论原原本本的搬给他听。

他笑得嘎嘎的,“没想到你还有外交潜质,假以时日,搞不好又是一个吴仪。”

我眉飞色舞,欣然接受他的表扬,完全忘了他是见不得我得意的。

他话锋一转,就开始打击我,“只怕他是担心遭你暗算,所以虚以委蛇,内心不见得就真的服了。”

我把头昂得高高的,“那我就管不了了,反正他已经代表日本政府向我道了歉,我也代表中国人民接受了。”

我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我低头从包里翻出来,扫了一眼号码,脸上的笑即刻荡然无存,是温静。

钟俊海注意到我迅速变幻的表情,奇怪的问:“谁啊?”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小静。”

他正端了果汁来喝,杯子举到唇边,就停顿住了,神色不自然起来。

我轻吸了口气,惴惴不安的接通了电话。

“秀妍,你不在家吗?”温静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甜的,充满了信任,只是此刻听来,竟象堵在胸口的石块一样令我窒闷。

“是啊,我在外面吃饭。”我勉强笑着说。

“和男朋友?”她咯咯的乐。

她总是爱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以往我会很俏皮的与她唇枪舌剑,可是今天,这无意的一句戏言竟让我如哽在喉。

我无法回答,又不想说谎,只好转移话题,“你呢,在做什么?”

她欢快的声音再度响起,“还在事务所里,一会儿出去吃晚饭。告诉你,秀妍,今天我正式上庭了,心情好紧张,不过总算顺利过关,师兄说我表现不错呢。”

“祝贺你。”我仔细的听着,小心的应答,失去了往日接她电话的那份愉悦。

温静接着道:“这边的节奏好快,工作也辛苦,好在我适应力强,已经能应付下来了。就是…有时候觉得挺孤单的。除了事务所的几个同事,再没有别的朋友可以聊天了。”

“有得必有失,你这么能干,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我安慰她。

我能想象得出她踌躇满志的模样,渐渐的也替她高兴起来。

温静突然放低了声音,出其不意的问,“阿海…他还好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迅速瞄了钟俊海一眼,他正低头拨弄着叉子,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我含糊的回答:“还行吧。”

她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要问哪一方面,沉默了片刻,怅怅的“哦”了一声。

我怕她再问,急忙换了个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好久没看见你了。”

“唔,没想好呢。看这边工作的情况,有空就回去一趟。我妈老跟我抱怨,说我心里没有她,嘻嘻。”

我心中一动,舔了一下唇,艰难的问,“小静,你…还爱阿海吗?”

钟俊海闻言蓦地抬头看向我,目光与我碰撞,他的眼里居然闪过一丝紧张。

电话那头,温静语带羞涩的问:“是阿海让你来问的?”

我顿时张口结舌,深知让她误会了,“没,我只是…”心里懊悔自己的鲁莽。

温静支吾了一会儿才黯然道:“我也说不清,也许吧…虽然高师兄对我不错,可我一直很矛盾…”

我的心突然很不安,甚至觉得自己很邪恶,象个间谍,为了一己的私欲,卑鄙的探听好友的口风。

有人在叫她,她脆脆的应了一声,才又对我道:“秀妍,我要出去啦,下次再跟你聊,拜拜!”

终于挂了电话,我心情沉重的把手机搁在桌上,然后定定的望住钟俊海,有些茫然。

他同样也在看我,漆黑的双眸中有闪烁不定的光芒。

他忽然拔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跟她讲清楚吧。”他飞快的说。

“不要!”我大惊失色的跳起来,急急的探手阻止他。

他的右手持着手机任我握住,俊眉越拧越紧,“秀妍,我也不想她难过,可是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了断,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只能越深。”

我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是换个位子,如果我是温静,远在异乡,思念亲朋好友之时,却接到所爱之人的分手电话,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还是等她回来,面对面跟她说,行吗?”我央求着。

他长久的凝视我,执扭的神色最终缓和了下来,我想,无论如何,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歉疚和忐忑的。我们已经习惯了在潜意识里去维护温静,却没料到有一天会迫不得已的去刺伤她。

这顿饭接下来就吃得有些沉闷,从餐厅出来,满含春意的夜风徐徐刮过面庞,我的心里却并不温暖。

本来说好去看场电影的,可是现在什么兴致都没有。

“就在外面走走吧。”我淡淡的说。

钟俊海捉住我的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我们就这样默默的随着人潮向前涌动。

我绞尽脑汁,希望寻找到一条顺利的解决途径,可终究是徒劳,无论以何种方式说出,结果其实都一样。

可是人总有侥幸和延缓危机的心理,一旦觉察到那是一道坎,总会不由自主的想避开,或者停顿不前。我就是在这样一种心理的驱使下,既累且乏的把问题搁到一边,明天再想吧。

良久,钟俊海才启口问:“在想什么呢?”

我歪头望向他,似笑非笑的说:“我在考虑,是不是该把你退还给温静。”

他脸上的笑容倏然间消失,脚步也即刻停驻,一把将我拉到他跟前,逼视着我,道:“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他抿起的嘴棱角分明,黑眸中压抑着怒气,我有些后悔自己出言轻率了,抬起手掌抚了抚他生硬的脸,柔声道:“傻瓜,我舍不得不要你的。”

他并不为我所动,只是怔怔的盯着我,仿佛要穿透我的心。

我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腰,仰着头面向他的脸,与他四目相接。

他平静而郑重的说:“秀妍,要对自己有信心,没什么坎儿是过不了的。”

他的坚定感染了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点下了头。

爱情,只有在责任感的护驾下才能开花结果,我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这一次,绝不做逃兵。

这天比往日回来的要早些,进了门,看见妈妈刚好从阳台上钻进来,脸上有些怪异之色。我没在意,直接进了房间。

稍顷,妈妈也跟了进来。

“送你回来的是谁?”

我愣了一下,知道她一定觉察到了什么,只得如实回答,“阿海。”

妈妈紧张起来,直接了当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秀妍,你是不是在跟阿海谈恋爱?”

我点头,供认不讳。

我如此坦白,妈妈反而有些无措,呆了半晌,才道:“那他跟小静…”

“妈妈,这件事我们会解决的。”

她在床上坐下,呆怔了半天,才忧虑的说道:“秀妍,我知道阿海人很好,可是,他和小静毕竟是双方家里都认可了的,你现在这样横插一脚,会让人说闲话,说我们攀附…”

“妈!”我心烦意乱的打断她,“你就让我自己处理,行不行?”

“好,好,不说了。”妈妈见我真烦了,只得打住,叹口气道:“你也大了,有些事该懂得分寸。”

她起身要走,我叫住她,咬着唇道:“这事,先别让爸知道,省得他生气。”

妈妈顿住脚步,返身又坐下,神情和缓道:“你爸他,其实都知道。”

我吃惊的看着妈妈,听她继续讲下去,“你们两个的脾气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那么犟,即使心里已经没什么了,也不肯先找个台阶下。”

我哑然。

“那天你买了昆曲带子给他,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你呀,这么多年,给他惹了多少烦恼。”

我不觉低下头去。

“如今,他跟我说也想通了,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拿主意,免得将来怨他。”

我探身搂过妈妈的肩,歉然道:“妈,别替我担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末了,忍不住又轻轻说了一句,“没什么坎儿是过不了的。”

妈妈拍拍我的背,就象小时候一般的抚慰我,没再说什么,我静静的偎着她,温暖重回心间。

二十三

钟俊海的生日在四月下旬,是个工作日,我们早几天就商量好了晚上的节目。

我还悄悄备了份礼物,一枚白金的立方柱坠子,上面有个S样的花纹,简洁大方,用黑色的细皮带子穿了可以挂在脖颈里的,称上他的肤色,一定很好看。

我尽量把手头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尽快做掉,免得晚上被意外情况留下来加班,一个上午就有些忙碌。

张婷已经正式歇了产假,这两天就要生产了,办公室里临时招了个实习生,应付她的那摊事儿,小姑娘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人很机灵,领悟力强,学东西很快,总算没有因为张婷的离开而太过手忙脚乱。

今天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午饭过后,有短暂的空闲,我便和她坐在办公室对面的小会议室聊天,听她讲学校里的趣事儿,不时会心的笑,插句嘴,好像又重温了一遍读书时的光景。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出来,很意外的,发现电话是温静打来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绷紧。

“猜猜我在哪里?”她笑嘻嘻的问。

“你,不会已经回来了吧?”以她这样的口气,傻瓜也能联想到。

“正确!”她开心的笑,“今天是阿海生日,我特意赶回来的。”

我苦笑,半天的好心情象一缕烟似的随风飞散掉了。

毫不知情的温静兴高采烈的继续道:“我在沈记订了位子,晚上一起聚一聚啊。”

“你跟阿海说了吗?”我疑惑。

“还没有,我第一个想到的可是你哦。”说毕,又是脆脆的笑。

我忽然心一横,应声道:“好,晚上,我一定去。”

温静欣然道:“那先这样吧,我给阿海打电话。”

我持着电话发愣,小实习生端了杯咖啡过来递给我,乖巧的说:“秦姐,喝杯咖啡提提神儿。”

我对她笑笑,道:“谢谢!”

暗暗摸了摸脸,难道自己很没精神么?

没多久,钟俊海就打过来给我。

“你去吗?”他问。

“去。”我简单的答。

“…好,下班你等我。”他顿了一下,飞快的说。

我们已经心照不宣,该来的迟早会来,总是躲着不是办法。

整个下午,都是小实习生在忙碌的准备一些资料,复印,装订,偶尔过来问问我。

我对着电脑心不在焉,脑海里却是思绪翻腾,作着现场模拟,见了面,该怎么招呼,然后找什么样的时机说,怎样措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演练。然后,回过头去,发现总有疏漏,总不尽如人意。

就这样心神恍惚的捱到下班。

实习生是按小时结算工钱的,所以走得准时,她一离开,办公室里就只剩了我一个,复印机也终于安静下来,耳根彻底清净。

我就在这样的寂静中边等钟俊海,边平息心神,安慰自己,情况也许不会太糟。

钟俊海有事拖得晚了些,等我们坐车出了厂区大门,天已经擦黑了。

温静追了好几通电话过来,我告诉她会跟钟俊海一起过去,她才放心。

坐在车里,他转头望我,含笑相问:“心情如何?”

“有点紧张。”我老实作答。

他用力拍我的手背,道:“真不像你,拿出小时候爬树的勇气来。”

我噗哧笑了。

那是棵枣树,高高大大的,上面有熟透的枣子,我们用竹竿去打,可是收获甚少,最后我不耐烦了,不顾他们的阻拦,执意爬了上去,洋洋得意的摘了枣子往下扔,结果,等要下来的时候我却害怕了。

我叹道:“要什么事都象小时候那样简单,多好啊!”

分东西论个数,做错事挨屁股,清清楚楚,泾渭分明。

钟俊海伸手揉揉我的发顶,“放心,我没那么大的魅力,别把我当个宝似的。”

我双掌合十的祈祷,“但愿如此。”

餐厅不大,却很雅致,淡淡的背景音乐从头顶和角落传来,是我很喜欢的“raindropsonyourhead”,传递着一份并不张扬的明快,于悄然中舒缓了我的神经。

接待员引我们进了包厢,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和钟俊海都愣住了。

包厢里,除了温静,还有钟俊海的父母,他们坐在正席的位子,与温静谈笑风生,尤其是钟瞿,那眼里流露出来的赞许和疼爱竟然令我心生胆怯。

眼前的场面是我始料不及的,所有烂熟于胸的措词顷刻间不翼而飞,我的脑子里只有空白。

“呀,秀妍,你们来啦。”温静一见我们就象小鸟般飞了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在她右手坐下,这才看向仍站立在门边的钟俊海,嫣然道:“阿海,你也坐吧。”

她的左手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他的。

钟俊海扫了我一眼,却转过桌子的另一边,伴着他母亲汪阿姨坐了下来,与我遥遥相对。

温静只当没注意,唇角微扬,一脸的欢欣。

我很久没跟钟家父母见面了,寒暄自然是免不了的。

钟瞿年轻的时候是个火筒脾气,在官场跌打滚爬了这么些年,印象中那一脸的阴骘之气竟然全部收敛,一味和蔼的露着笑意。

汪阿姨保养得很好,白皙娟秀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皱纹,打扮端庄得体,只一眼,便能看出钟俊海长得象他母亲。

她在一家大型的国营企业做工会主席已经多年,很有女领导的气度,脸上的笑容透着温暖,目光却很犀利。

温静快速从一个宽大的帆布包里掏出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先递了紫色的那个给我,“我从深圳给你带的礼物。”

我接过来,道了谢,放在一边,并不急着拆。

她又直起身子将另一个棕色包装的隔着桌子,伸长了手递向钟俊海,“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钟俊海只得起身接了。

汪阿姨欣然对他道:“小静最懂事,连我和你爸爸都有份。”

温静甜甜的一笑。

“秀妍,听小静说你还没有找对象?”汪阿姨突然看似随意的向着我问。

我的嗓子一涩,没有作答,浅浅回了个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温静插口道:“秀妍要求高着呢,汪姨,你们单位如果有杰出青年,给她介绍一下嘛。”

钟俊海突然站起来,从桌上提起净白色的壶逐个斟茶,然后问:“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汪阿姨的目光朝他脸上一扫,缓缓道:“今天小静是东道主,你是寿星,安安份份的坐着罢,急什么。”

掉过目光,审视着我,那眼神似乎洞悉了什么,亦或是…我有些心虚?

菜陆续的上来,很快就奢华的布满了大半张桌子。

汪阿姨并没放过我,思量了一下道:“秀妍比小海还大着一岁吧,女孩子…过了30,不太好找啊。”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钟俊海已经抢先开了口,“妈,你胡说些什么,真是职业病。”口气中尽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