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翻看到玉的底部,怔了一下,站到窗边,仔细地看了看,“梓珊,你看这上面是不是有字?”

我赶紧凑过去,拿起玉仔细端详,果然,在玉的底部有一个细小的字,已经被磨得花掉了,看得不太清楚。

“这是什么字?”我焦急地问他,他也摇摇头,想了想,到厨房拿了一玻璃杯,反过来,把玉底透过玻璃对着阳光,杯底的曲度就像放大镜一样,模糊地放大了字体,一个“亮”字!

“是“亮”字。”启亮与我对视一眼,“这应该是我出生即有的玉坠。”

“我没注意越明的有没有字,会不会他的也有。”我回想着。

“但是这块玉佛既然从我出生即有,那他怎么会也有呢?”启亮想不通地皱着眉。

“你说你父母会不会知道呢?”我胡乱猜测着。

“你是说,我爸妈有事瞒着我?”他狐疑地望着我,慢慢地点点头。“上次,我问他们我是不是有孪生兄弟时,他们的反应非常激烈,一口就否认了!”

“他们……”我犹豫着,该不该要求去问他们。

“走,我们现在就回家问他们。”启亮拉着我,决定回家问清楚。

我们满怀疑虑地到了他家。

站在门口,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笑,开门进屋了。

“咦,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曾妈一看到我们,愣了一下,刚才不是说还在安慰梓珊吗?

“妈,爸在不在家里?”启亮搂着我进了屋,神情凝重地看着曾妈。

“在啊,正在书房看书呢,刚才还怪你在,说你咋这么不懂事,真心烦呢。”曾妈指指书房,准备去给我们倒茶。

启亮拉住曾妈,“妈,我们有些事想问问你和爸。”

曾妈愣了一下,“什么事?很紧要吗?”她终于看出我们的神情都不对了。

启亮搂着我,敲开了房的门。“爸。”

曾爸沉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进来。”

曾妈尾随着我们进了屋。

曾爸一看到我,刚想责怪启亮的话也收住了,顿了一下,“怎么了?”

启亮扶着我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曾妈坐在曾爸旁边。

启亮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轻握住我的手,才转脸望向曾爸。“爸,我们有件事想问问你和妈。”

“什么事。”曾爸还是很镇定。

“我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启亮的声音平静而出。

可是,话一出,整个房间刹时沉静了。

曾爸和曾妈的脸上一脸惊愕,曾妈扶着坐椅的手不由地紧紧抓住把失,慌乱地望向曾爸。曾爸很快恢复平静,镇定地看着我们,“你又在胡闹什么?不是和你说过没有吗?”

“爸,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昨天没去注册,不是工作的问题,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启亮难过地望着我,他只能坦白了,不然,父母是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这么问的。

曾爸挑着眉,瞪着我们。

“梓珊三年前就认识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我们三年前根本没见过。”启亮望向曾爸,心中的疑虑也是我渴望知道的。

“而且他还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玉佛。”他从颈上取下吊坠。

曾爸和曾妈都哑口无言了。

“爸,如果他不是我的孪生兄弟,这该怎么解释?”启亮紧紧搂着我,一脸质疑地望向两老。

曾妈的脸刷的一下惨白,嘴角轻抖着藏不住心中的恐慌,他们一定有事瞒着我们。

曾爸站起身,一脸凝重地走过来,拿起启亮手中的玉佛,定定地望着我,“夏小姐,你说你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个玉佛?”

“如果我三年前遇见的不是启亮,那这世上的确是有另一块与这一模一样的玉佛。”我诚实地回答,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曾爸面无表情的沉默着,手里抚摸着那块玉佛。

身后的曾妈却传来一声哀怨地叹息,“冤孽啊,冤孽,真真是逃不掉的冤孽啊。”

曾爸断然回身,喝斥曾妈,“月琴!”

曾妈一脸凄然的苦笑着,“还有什么好瞒的,自己造的孽迟早是的还的。看吧,全报在儿子身上了。”

“月琴!你别说了。”

“妈?”

曾爸和启亮同时看向曾妈,我也一脸疑惑地望向那边。

“爸,妈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我真的有一个孪生兄弟?”启亮一下子站了起来,抓住曾爸的手,焦急的询问。

“我……”曾爸欲言还罢,一脸复杂地望向启亮。

曾爸一定有难以启齿的事,不然,启亮有兄弟这么大一件事,居然瞒了他三十年。

“妈,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启亮冲到母亲身边,蹲下来紧紧地摇着母亲的双腿,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启亮……”曾妈有怜地轻抚着启亮的脸,正要往下说。

曾爸再次喝斥阻止,“不能说!”

“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瞒着他吗?”曾妈苦笑着望向曾爸,那眼里的绝望更让人心碎。

“月琴,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曾爸用力地跺着脚,一双老目都睁红了。

“明亮,不用再瞒了,我们不可能永远也不告诉他,他有权知道他真正的母亲是谁!”曾妈没有听曾爸的,一意孤行地要吐露这个秘密。

真正的母亲,这个消息震撼着我们,我呆愣得看向启亮。真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背后还隐藏着一段如此隐讳的往事。

“妈,你说什么?”启亮不敢置信地跪坐在母亲身前。

“不该说的,不该说的。”曾爸摇着白发苍苍的头,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启亮,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曾妈淡淡的笑了,看着那笑,你会忍不住心痛,那是怎样的痛,却深深地藏在心里,把别人的孩子当看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现在却硬生生地自己揭开这伤疤。

启亮完全无法接受这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的多了一个孪生兄弟,现在又告诉他,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母亲并非自己的生母,所有的震撼犹如把大锤重重地撞在心上。我都替他心痛了,想不到真相越不止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曾妈把启亮扶起来,让他坐在曾爸的椅子上。

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曾爸,曾妈才缓缓道来。

“你亲生母亲名叫阮清,是美院油画系的,你父亲的一个学生。她很年轻很漂亮,是学校里的校花。可当年,她却一意孤行地爱上了你父亲,而你父亲,”她顿了顿,抬眼望了望自己的丈夫,嘴角淡淡的一抹落莫,“他也爱上了那女子。他们甚至想远走高飞。你想想在三十年前,那个年代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惊世骇俗的师生恋。阮清完全不在乎被学校开除学藉,执意要跟着你父亲,你父亲也被学校以除名威胁,可是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他们在一起。”

我呆怔地听着曾妈平静地叙述这一切,她是多么尴尬的身份,当时的她,一定痛苦难当吧,而此时,她却压住心中所有的激动,将这一切公开示人。

我担心地看向启亮,他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这意外来袭的身世,震得他七魂八魄都散了。是我害了启亮,如果我不是执意要来追问越明和启亮的关系,也许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被挖出来。曾妈和曾爸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难堪。

“最后,是你奶奶出面,才摆平了一切。”曾妈继续回忆那段不痛苦的往事。

启亮望向父亲,摆平一切?如何摆平的?难道就是牺牲亲生母亲为代价?

“你奶奶当时是教育局的主任。她背着你父亲给了阮清一笔钱,说是给她的补偿费,让她不要再缠着你父亲。那时阮清不要钱,只吵着要见你父亲,但那时你父亲已经被你奶奶生病为由骗回了家,而我正是帮凶。”曾妈轻笑着,看着曾爸默默地低头不语,可是那紧紧攥着沙发扶手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阮清终于还是离开了,始终没见上你父亲一面。”曾妈叹息着。

现在回想起来,她是不是也有后悔?每个女人都会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而自私,看着别的女人来抢夺心爱的丈夫,甚至连丈夫也决定甩手就走,她的心一定比谁都痛。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啊。

“那我……”启亮呆怔地盯着桌前,脑子完全乱了。

“你想问你是怎么来到我们家的,是吗?”曾妈顺顺垂下的发,眼神再次涣散起来。

“阮清离开了,你父亲被家里软禁了一个多月,学校在你奶奶的施压,把这事给压下来了。我们都以为这事过去了。可是,过了大半年,你父亲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阮清的消息,就像疯了似的跑了出去。我和你奶奶都着急了,派人到处打听,原来,你父亲听阮清的老乡说,她回老家去了,还怀了你父亲的孩子。”曾妈苍白的脸,越发失了神,眼角渗出一丝泪花。

这是多少残忍的消息,丈夫不仅念念不忘别的女子,现在居然还得知他们有了共同的孩子。

“可等你父亲赶过去时,才知道阮清根本就没回家,她的家人根本不能接受她未婚生子,把她赶出了家门。阮家父母看到你的父亲真嚷着要和他拼命,要他还女儿。你父亲始终没找到阮清。又过了几个月,一个阮清的发小给你父亲写了封信,你父亲看了信当即在家里发了疯似的砸东西,整整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了三天三夜,他才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出去了。当时,我和你爷爷奶奶都吓傻了,深怕他做傻事。”曾妈的老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我担心地看向启亮,他的脸也因痛苦而扭曲着,双眼的悲凄,这样的身世对于他来说,是何等残酷!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就多了一个你。后来,我们才得知,阮清躲在山里,自己一个人偷偷把你们生了下来,是一对双胞胎,你和你哥哥。可是,没有任何医疗措施的处理,让她产后大出血,撑不到两天就去世了。你们两兄弟被老乡送到了当地的一家孤儿院。可是,当你父亲寻去时,你哥哥已经被别人领养走了。”曾妈抹着脸上的泪,难过地看向启亮。“启亮,你们所说的越明,应该就是你那失散的哥哥。”

曾妈终于深深出了一口气,这深埋心中的秘密,压得她终年的揪心着,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亲生抚养,还要掩饰所有熟悉的印记勾起的残忍回忆。她一直在人前掩饰得很好,甚至自己的丈夫,也必定以为是她的大度,所以她才能这样包容这个孩子吧。可是,谁人能知她心中的苦楚,这个秘密终究是一个定时炸弹啊,不知哪一天就会如今日一般,被引爆,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曾家掀起轩然大波。

曾母也肯定未料到,最后,这个惊天的秘密却是从她的口中缓缓泻出。

第三十六章 对错

曾母也肯定未料到,最后,这个惊天的秘密却是从她的口中缓缓泻出。

看着屋里的三个人,每个脸上都写满了痛苦和后悔,那段被深埋的往事,之于他们,都是一段无法抹去的沉痛。

启亮,则完全被这突然加复的身世压得喘不过气了,整个脸全趴在书桌上,露在外面的双拳紧紧地握着,一声不吭让人担心啊。

我慢慢走过去,轻轻地按在他肩头,“启亮。”

我太自私了,就为了自己的答案,不肯放过他,不肯放过他的家人。硬生生地剥开了这段伤疤,我眼中满是他们疮痍满目的伤口。

内疚地紧紧握住他的肩头。

启亮没有抬头,只狠狠地把肩上的手一扯,深拽进胸口,我一个不稳,跌靠在他身边。紧紧握住的手,勒得我的手发麻,好痛好痛,可是我却叫不出口,他的心一定比我痛上千百倍!

刚刚得知生母另有其人,却获知她早已魂飞九天,这到底是喜讯还是恶噩!

心一阵阵地抽痛,我的痛连带着所有人的都跟着痛,老天爷,你一定会罚我吧,正是因为我的自私,才害得这么多人都陷在苦海里,而我想独自逃离,却不想我那遥遥无期的幸福是踩着这些人的心尖攀取的。

禁不住轻轻搂着启亮,无论他是不是越明,此刻我只想紧紧地拥抱他!

许久许久,才缓缓抬起脸,曾爸和曾妈早已经离开书房,独留下我们紧拥扑在书桌上。

正想摇醒启亮,他低沉的声音从趴着的手间传出来,“他真的是我哥!”

心微弱一颤,我知道他说什么,越明,真的是启亮的哥哥,这个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启亮,我不该逼你问你父母的。”我还是躲不过内心的责备,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梓珊,他是我哥!”启亮慢慢抬起脸,那悲凉的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你要找的人真的是我哥,你本应该是我嫂子!”

咔吱咔吱……

我仿佛听到了一片心碎落地的声音。

启亮,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招惹你的,把你拖进了怎样的万劫不复啊!泪不能自抑地颗颗滴落,滴在手背上,冰凉得如冰刺,那心痛全由我而起啊!

启亮突然狠狠地搂着我的腰,脸紧紧地贴在腰腹,忘情地嘶吼着,“梓珊,忘了他,不要找了。就算他是我哥,我也无法原谅他,他怎么能如此狠心扔下你,留下你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也许,老天心疼你的苦,怜惜你的泪,才特意派我来拯救你,就当我哥欠你的,我来替他还!梓珊,让我好好爱你!我一定把我哥欠你的爱加倍还给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刹那间,天旋地转,心倾刻化成泪水一涌而出,那狂流不止的泪,洗不去我们之间的伤痛,填不满我们之间阻隔的另一个他。

好想给他一个答复,可是,我知道,那只能是一个谎言。看着他心痛,我也会心痛;看着他失神,我也跟着无力;我知道,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坦白地说,我的心里只有越明了,无论是不是把他当成了越明,他都深深牵动着我的心,让我陷落了。

可是,那最初的承诺,是我和越明之间信誓旦旦的相约,就算他先离我而去,我却不能轻易背叛,除非我真正的心死。为他受过的痛,为他等过的日子,都时刻提醒着我,若不是为了找到他,又何苦自我折磨这三年呢?

现在,终于渐渐要看到端倪了,我怎么可以在此停住。就当我自私,让我自私到底吧,就算结局是个错,也让我一个人来承受这所有的错!

我轻轻推开他,蹲在他面前,仰头望向他,“启亮,我们没得选了,今天揭开的这个秘密,我们就不可能当他不存在。我要找到越明,你也要找到你哥哥。”

我知道我很残忍,就让他恨我吧,狠狠地恨我,我再也给不了他要的幸福。

启亮青红白紫的脸拧曲着,我的坚决是他最无力的挫败。

“我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傻?”

他也早已无路可退了,谁叫他爱上了我这个没心没肺,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的路早就选好了,无论我是继续还是离开,他都只能选择奉陪。只因为他的心早就被我偷走了,当我想还时,他的心却被撕拉出道道的血口,无法还原了!

也许,我们都没错,只怪老天爷爱开玩笑,忘了笑过之后把我们归位,让我们全乱了命盘,交错纠缠,至死方休,足以解老爷子的心头爱!

在曾家搅了个天翻地覆后,启亮黯然送我回家,我们今天都累极了,这突然塞进脑间的秘闻,把我们震得七荤八素,彻底虚脱了。

“梓珊,如果,我说如果,他已经结婚了,你会如何?”启亮仍旧不甘心的最后一遍追问我。

“如果他真的结婚了,我要他给我补寄喜帖。”我头也没回地下了车。

我不要如果,如果能成立的话,我情愿他没离开,如果当年没有分离,又何来现今的纠缠不清。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如果,如果根本就是放屁!

如果没有离开,如果没有失去孩子,如果没有重遇,如果启亮不是越明的弟弟……

我无力地靠在门上,虚弱地慢慢下滑,跌坐在地板上。

全乱了,完全乱套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啊,被这两天所有的震撼吓得完全失去了方向。

启亮是越明的弟弟,而我为了找到越明,差点和他弟弟结了婚。这是怎样一个错啊!

温柔的越明,霸道的启亮,我却忘了区分他们的细别,深深沉醉在启亮为我营造的幸福假像中,我真的以为幸福触手可及了。

我太傻了,老天爷还没玩够呢,怎么会轻易让我得到幸福!

我气愤地冲到阳台,朝天长叫,“我恨你!我恨你!”

双手死捶阳台,老天爷在妒忌我,在眼红我的幸福。就像三年前一样,看着我和越明如此甜蜜幸福,却硬生生要拆散我们,甚至连我们最后的记忆,那可怜的孩子都不放过,统统收回去。

而今,他又来了,偏要在我即将到达幸福之时,揭开一切残忍的真相,打破我的幸福美梦。

我无力地滑靠在阳台角落里,如果,老天爷再晚一点让我知道,就让我这场美梦继续作下去,浑然不知,嫁给启亮就好了,就算事后再知道,我一定也不会再想了。

他偏要让我在这个时候清醒,提醒我和越明的承诺,让我无路可退!

最可恨,最可恨就是你!你是白白瞎了眼吧,居然还敢叫老天爷。

我真的快疯了,除了怨老天爷,不知道我还能怨谁?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的我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声,手机响了。

挣扎着睁开眼,毫无知觉,居然哭得累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脑袋像是被车辗过似的,稍一晃动就千针刺般地痛。

掏出手机,居然半夜12点了。这时候陈卓给我打电话?

“喂,”我嘶哑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就像是鬼叫。

“梓珊,你还好吗?今天谈得如何?”陈卓关切的声音透过来。

心一酸,陈卓一直牵挂着我,可是,一整天的狂轰乱炸,突然塞进脑中的讯息让我完全忘了他。

“对不起,今天出了点事,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我努力撑起身,靠坐在沙发上。“我没事,别担心。”

“你……和他真的没事?”他怀疑地询问着,真切的担心透过急促的言语,传到我耳边。

“陈卓,我们认真的谈了,他承认他不是苏越明了,但是,后面的事有些复杂。我需要理一理。不好意思,没早点给你打电话。”我烦躁地拨拨凌乱的长发。

“你没事就好,我也放心了。”陈卓停顿了一下,装作轻松地轻笑着。

“陈卓,真的谢谢你!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好朋友。”我的眼酸酸的,对于他的深情,他的好,我都无以回报,除了谢谢,什么也不能给他。

“梓珊,别再让我看到你哭,好吗?”陈卓轻声地要求着。

我的心轻颤着,久久无法言语,陈卓,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