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妈,”听说薛宁被逼得哭出来,薛书阳心里一阵烦躁,打断杨雪芬的话,“我有分寸,晚上回家再说吧。”

挂掉电话,薛书阳从口袋里摸出早上在薛宁房里收缴上来的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未接十几通,大多是同一个座机,应该是他们办公室,还有两个手机,来自于“顾星”。

竟然不是“顾总”这个小细节让薛书阳很在意,再想起刚才在顾星办公室里的对话,他彻底不爽起来。

顾星的生意和薛家完全是不同领域,这个市再小,他也几乎没碰见过顾星,只在薛宁实习前查这公司资料时有过匆匆一瞥,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因此上午的会面便是他和顾星的初次见面。

他说明自己的身份后,顾星友好地表示他已经批准薛宁的病假,不需要亲自过来。

薛书阳从进门便在观察他,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然后也得不甘心地承认何逸说得很对,或许他们真的是同类人。

而正是这个事实,才让薛书阳跳过寒暄,直接说明来意,“我是来替她辞职的。”

顾星微露惊奇和担忧,“她病得很严重?”

薛书阳摇头,“我觉得她实习了三个月,要锻炼也够了,马上就是学校的寒假,她需要休整应付下学期的就业问题。”

顾星轻笑了下,往椅背上靠了靠,“薛先生,恕我冒昧,辞职是你的意思,还是她本人的意思?”

“我是她哥哥,相当于她的监护人,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薛书阳耸肩,目光也不退步。

“可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薛宁二十四岁的生日,她有权利自己做决定。”

薛书阳眼眸微暗,继而笑得冷峻,“原来顾总还清楚她才二十三岁,她才出社会,难免被许多事情迷惑,我作为她哥哥,有义务保证她不走歪路。况且她只是一个实习生,和贵公司没有签订正式合同,现在离职也不存在法律程序…”

薛书阳不想多费口舌,起身说:“总之,她从此刻起,和贵公司便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星跟着站起来,语气轻柔却不容反驳,“虽然不知道你认为她跟着我会走什么歪路,但我不能接受你的要求,如果她真要离开,请她本人来和我谈。”

薛书阳近年鲜少碰壁,更别说直接被人拒绝,脸上虽仍旧笑着,手已握成拳。拉门离开时,顾星还笑眯眯地说:“薛宁总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凡事做过头就称不上好了。”

不欢而散的对话和薛宁出门去上班的消息让薛书阳一个下午都很焦虑,神经兮兮地在网络上搜集起顾星的资料,越看越觉得段羽的担忧或许是对的。

这一个多月来,薛宁很少再直白地和他说感情的事,每天比他还忙碌地努力工作着,此前他只觉得松了口气,也许她真觉悟到他们之间只是兄妹而已,现下只为她实际是移情别恋而坐立不安。

不说顾星这人如何,单单他有家庭这项就足以让他反对一辈子。昨夜口不择言的“有其母必有其女”虽然让他懊悔不已,潜意识里却也害怕历史重演。薛宁看似开朗随性,骨子里仍然是一根筋,认定了一件事情便不轻易回头,又不在乎世俗言论,知道他是哥哥尚能大胆表白,顾星是有妇之夫又如何?

不同于他的百般忐忑,薛宁赶到公司得知顾星没有批准她离职时开心地握着他的手蹦蹦跳跳,“顾总您真是英明神武。”

顾星对她随口而出的赞美已习以为常,指指她的红眼眶笑话她,“不会为这事在家里哭鼻子吧?”

薛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刚在妈妈面前用力过猛了。

顾星体贴地没有问她薛书阳为什么来替她辞职,下午的外出行程却没有带她,而是叫上了何曼。不能否认他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喜欢着薛宁,但如果这种单纯的喜爱和欣赏使得旁人误会,给她带来了困扰,他也会适当地控制。

薛宁却仿佛被打入了冷宫。

出了问题就避而远之,顾星和薛书阳内里还真是一样一样的。

她哀怨地在笔记本上写满薛书阳的名字,再画上一把把的叉叉,都是因为他多管闲事!

下班时薛宁打电话回家,得知薛书阳还没回来,便直接杀去了他办公室。秘书见到睽违大半年的她还热情地拉住她问好,薛宁却只想直奔薛书阳办公室要回自己的手机再大吵一架,最好再哭一次,把鼻涕眼泪全蹭他的衣服上!

她不客气地踢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竟然没人,秘书慢半拍地解释:“薛总在开会呢,你先吃点东西等等吧?”

薛宁接过东西,恶作剧地跑去他办公桌边吃,碎屑落在椅子和桌面上,她也不管。吃完几个绿豆糕,她开始翻东西,在抽屉里找出自己的手机时,她难免又是一阵腹诽。

文件她乖乖地没有动,接着注意到桌上的相框里是去年春节拍的最新的全家福,那天难得地积了雪,他们在院子里堆了雪人,再拉出父母在雪人旁边拍了照。

那时他还没有认识蒋韵婷,她也还没有冲动地表露心迹,一切种子都埋葬雪地下,却终究会在骄阳下浸着雪融的水分发芽生长。

察觉自己又陷入低潮的薛宁使劲晃晃脑袋,准备开电脑玩会儿纸牌游戏等他回来。薛书阳的电脑设了密码,她来回试了他的生日、他的银行卡密码都失败,她气愤地想砸电脑时薛书阳推门走了进来,大概是在秘书那儿得了消息,看见她并不意外,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却在看清她故意抖落的那些碎屑时,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薛宁诡异地看着他,做好了被训的心理准备。

薛书阳松了松领带,抬腕看了看时间,问她:“想回家吃晚饭,还是在外面吃?”

这么好说话?肯定有问题!

薛宁的神经中枢立马发出警报,她是准备来吵架的,不是来和他联络兄妹感情的。

她迟迟不回话,薛书阳擅自下了决定,“那吃了再回家。”

他态度一软,薛宁自然也吵不起来,反正他的奸计也没得逞,她就大度地原谅他吧。不清不楚地说她亲生妈妈,偷偷拿走她手机,还霸道地不准她出门,又自作多情地给她辞职,通通都算了。

谁让她只需他一个眼神肯定就能拼尽全力,只要他一个温柔笑容就能丢盔弃甲。

然而好景不长,薛宁吃饱喝足,瘫在副驾驶上准备小睡一会儿时,薛书阳又淡定地开口说:“你要继续去那边实习到毕业也行,不过你得保证,不会和你那中年老板扯上什么关系。”

“哈?”薛宁瞌睡醒了大半,“我们老板叫顾星,才不是什么中年老板,他才比你大一轮吧。”

“你倒是清楚得很,”薛书阳瞅她一眼,“总之,你保证现在没有喜欢他,以后也不会喜欢上他就行了。”

薛宁一口血闷在胸口,吐都吐不出来,这有什么好保证的!薛书阳是在和她过家家吗?

薛宁盯着他认真的侧脸,脑袋中的某根弦灵机一动,耸肩道:“这我可保证不了,他人那么好,我喜欢他又怎么了。”

薛书阳猛地刹车,转身说:“他可是有家庭的。”

“有家庭怎么了…我连自己的哥哥都可以喜欢好几年,一个有家庭的比我大个二十岁的男人又有什么了不起?”

果然是这个论调,薛书阳气得直咬牙,“你…”

薛宁神气地歪头哼了一声,回到家关进自己房间就给孔雅欣打电话,通话刚接通她就大声说:“紧急情况求鉴定!”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觉得,要是男主是咱顾总就好了T T

可惜啊可惜…

哥哥抽风中,请大家无视他 哈哈

、真相

孔雅欣有气无力地说:“再紧急能有我紧急吗!刚开完家庭大会,命令我明天相亲!宁宁,我才24岁!他们不用一副我是过期食品的模样急着脱手吧!”

薛宁偷笑,“去吃个饭又不会要你的命,看不对眼就回来呗,要遇上真命天子了呢?”

“天子个鬼,那人一看就不是善类,等等…”孔雅欣应该是开着电脑,“我给你发他的照片,你有什么情况?”

说回正题,薛宁简单地把薛书阳因谣言自作主张给她辞职以及疯疯癫癫要求保证叙述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他这样正常吗?”

孔雅欣想都没想就说:“谢谢,别侮辱正常这两个字。”

薛宁吃吃笑,又问:“那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在吃醋?”

孔雅欣深沉地嗯了声,“这个有待考证,我怕你说他气愤焦躁什么的,都是你脑内的。”

“你才脑内!”薛宁后悔没有把刚才薛书阳的脸拍下来作为呈堂证供,兴奋地说:“他绝对是看不惯我喜欢别的男人,典型的小家子气。”

孔雅欣无语地唉了几声,好心地提醒她,“天真的妹妹诶,您别忘了他可是你和段羽的忠实支持者。”

想到这儿,薛宁顿时偃旗息鼓。

她怎么忘了这层,薛书阳不是一直想让段羽做他妹夫吗,亲切得不得了。

“你再琢磨琢磨吧,你哥哥对你有没有男女之情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是个神经病。”孔雅欣下了结论,疲惫地说:“我得为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先睡了。”

“好,晚安。”被戳破的薛宁牌气球有气无力地挂了电话,边刷牙边开了电脑,收到孔雅欣用QQ发过来的离线图片。

等那图片显示完全,薛宁点了最大化,满嘴的泡沫直奔屏幕而去。

整理完电脑的薛宁把整天的怨气转移了发泄目标,愤恨地发了条短信出去,“何逸,你赔我电脑!”

第二天捯饬得人模人样的何逸到公司送效果图,首先奔向薛宁的位置,歪头歪脑看了看她正常运行中的电脑,嘀咕道:“我上次就在你这儿打了一小时游戏而已,不可能就坏了吧?”

被挤开的薛宁只能瞪眼睛吹刘海,他竟然在她这里打游戏!工作是有多悠闲!不过,现在她感兴趣的是…

“你今天穿得好风骚…”好像是身新衣服。

何逸黑脸说:“怎么说话呢?你念小学时薛书阳没监督好你的语文吗?乱用词语。”

薛宁条件反射答道:“和他什么关系,他语文比你好多了吧。”

何逸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进去见顾星,还不忘唉声叹气,“行了行了,全世界你哥最好。你们兄妹可真搞笑,说感情好吧,实在看不怎么出来,可对方的一点小事又紧张维护…我和曼曼就从来不搞这些。”

何逸丢完小型炸弹闪人,薛宁被说中心事,又尴尬又失落,默默对何逸背影咒了一句,“祝你今晚相亲失败。”

薛宁悠闲了差不多一整天,下午去何曼办公室交东西时被拉住,何曼神秘兮兮地问:“你和顾总吵架了?”

薛宁茫然地摇头,她哪里敢?和顾星那种笑面虎,也绝对吵不起来吧。

何曼点点下巴,“那就奇怪了,今天好多该你做的事,都让我去做,累死我了!”

薛宁扑哧笑出来,“曼姐,那些本来就该你做的吧!我就是个混日子的实习生呀。”

何曼切了声,“我不管!请你明天去主动请缨!我哥那边的工作,我也实在不好一起弄。”

薛宁点了头,本来是想趁大家都下班后再和顾星谈谈的,结果这天顾星罕见地准备提前下班,根据‘前方线报’,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田夜又约他吃饭呢。

傅旻睿不怕死地逗薛宁,“怎么今天你不去当电灯泡了?”

薛宁斜了他一眼,“你才电灯泡,你全家都电灯泡。”

傅旻睿摸了摸鼻子走开,念叨道:“失宠的女人果然可怕。”

这下薛宁倒哭笑不得了,他们把她当什么了,从来没上位过,何来失宠一说。她现在就想知道薛书阳跑这儿造了些什么谣!要顾星真以为她对他有非分之想就大条了,他是权衡之下,宁愿单独和田夜吃饭也不和她共事了?天知道她对他从来只有尊敬和朋友般的亲切。

薛宁回到家十分钟后接到了孔雅欣的电话,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刚刚六点半,于是打断电话那头欢乐唱啦啦歌的人,“你不是说要相亲吗?这是还没开始?你兴奋?”

“是啊是啊,兴奋舒畅!因为那该死的相亲结束了!就在五分钟前,那男的一脸菜色地走了。”孔雅欣哈哈大笑,薛宁还不信地问:“一脸菜色?”

她还没看过这样的何逸呢,感觉他也是去玩的,“你干什么好事了?”

孔雅欣悠哉地说:“没做什么,就是COS一下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和他交流了一番,他就走了。海龟人员可能还没适应咱本土的国情。”

薛宁抚额,孔雅欣在保险公司工作,那不就是拉着何逸买保险?何逸在路上遇见递传单的都不会伸手,更别说缠着打广告的了,难怪黑脸走人。

“估计暂时我爸妈不会给我介绍男人了!”孔雅欣颇为振奋,“宁宁,出来happy。”

薛宁刚换好家居服,又认命地换衣服出门,下楼时黄姨从厨房探头问:“马上就吃饭了,还往外跑?”

她边跑边说:“约了朋友,可能要晚点回来。”

不知道该说薛书阳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还是他真的太闲,薛宁和孔雅欣在电影院坐下五分钟,他的电话就来了。

电影已经开场,她又坐在中间,便按掉了来电。

重复了几次,孔雅欣被她一闪一闪的屏光影响了心情,低声说:“谁这么执着?”

薛宁老实说薛书阳,给他发了问号过去。

孔雅欣郁闷地把她手机收过来,“看个电影他还阴魂不散,我先保管手机。”

薛宁安静看了会儿,隐约听到手机震动声,不安地偷偷看了下孔雅欣,对方却巍然不动。一分钟后,她再次听到长而持续的震动声,忍不住盯着孔雅欣,手也默默伸了过去。

孔雅欣恨铁不成钢地把她的手打开,按掉来电,挡着她对着手机一阵按。薛宁怕她乱说话,又不好在如此安静的环境和她争抢,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她只能攒着劲儿扣自己的裤线。

孔雅欣大概回了三条短信,又开始认真看电影,可薛宁这电影是没法看下去了,焦灼地等到电影散场,一出放映厅就缠着孔雅欣抢手机,差点把通道里一个电影展板碰倒。

孔雅欣无语地把手机丢给她,看她手忙脚乱翻信息的模样,说着风凉话,“急什么!你不是说情况诡异吗,我给你加点火而已。”

薛宁白她一眼,直接翻短信对话。

第一个是她的问号,薛书阳回的也很简单。

“在哪?”

“看电影。”

“和谁?”

“朋友。”

“哪个朋友?”

“你烦不烦,反正是你认识的。”

薛宁翻来就哀叫一声,揪着孔雅欣的衣袖说:“你要害死我啊!薛书阳要关我禁闭怎么办!”

“他有什么权利啊?!我全说的事实。”孔雅欣不以为意,“你就是太没骨气,老是倒贴,什么都顺着他,受苦的都是你自己,他当然不把你当回事了。女孩子么,要适当地摆下姿态,如果他真像你脑内的一样,也喜欢你,现在最急的是他。”

薛宁被教育了一通,想了想肯定地说:“他不喜欢我也会急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妹妹,小时候我在广场上消失一会儿他就广播寻人了。”

“妹妹能和恋人一样吗?总之,你现在给我冷他一段时间。咱们再观察。”

薛宁撇撇嘴,“你好像在做实验。”

“科学需要实验,爱情也一样。”孔雅欣率直地点头,勾住她的肩膀说:“现在,咱们得去KTV吼点爱情买卖啥的了。”

薛宁被拖着走,心里盘算要不要回薛书阳个短信解释,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就当她被雅欣洗脑了吧。

如孔雅欣所想,薛书阳当然急,生怕她是和何逸口中与美女有饭局的顾星在一起,又不想表现得太过焦急引起薛宁误会,于是只能干瞪着手机屏幕。

在一旁大快朵颐完毕的何逸擦了擦嘴巴,无奈地说:“你着的哪门子急啊,我只知道顾星提前下班赴约,又没说是和你家宁宁。”

薛书阳扭头看这个霸占了自己办公室茶几的人,“我还想问呢,你不是相亲吗?怎么带着披萨来我这里捣乱了?”

何逸把餐巾纸准确地扔进两米外的垃圾桶,气愤地说:“别提了,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从见面开始就以保险公司业务员的架势和我神吹。哪里是相亲?根本是推销…也不知道爸妈的朋友是从哪儿介绍来的,我都怀疑是职业诈骗师。”

薛书阳忍俊不禁,“所以你就把她扔下,自己跑了?”

何逸站起身活动筋骨,摇摇手指,“走了是没错,可我很绅士地给她点了餐才走的,不过她吃了没就不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看来相亲也不是每个人的必胜之路啊,哪能都像你那样遇上合适的人呢。”

是啊,蒋韵婷确实是合适的人。

但现在他更担心薛宁再度喜欢上不合适的人。

顾星实在…

薛书阳轻微地叹了口气,何逸作为多年好友,还算比较了解他,一语道破他的心事,“说实话,你最介意的真是顾星已婚吗?虽然我看着他家庭正常,但也有谣言说他和他夫人感情并不好,说不定他早就离婚了呢?年龄就更不是问题了,宁宁是被你宠坏了的,找个成熟点的也不是坏事。”

薛书阳冷冷瞪他一眼,话都不想回。

何逸低笑了几声,不怕死地说:“忘了你是不正常的恋妹癖了,估计只要她有男朋友,你都不爽吧?”

“鬼话。”薛书阳从鼻子里哼出冷气,“她和段羽在一起,我一百个放心,双手双脚赞成。”

何逸摩挲着下巴,眼角闪过狡黠的光芒,不急不忙地说:“段羽那小伙子是不错,可他就算和宁宁结婚,也就是个平淡温馨的青梅竹马结局,影响不到你在宁宁心中的地位。可是顾星不同,他太像你,几乎拥有了你所有的优点。成熟稳重,又会照顾人…”何逸瞅一眼认真聆听中的薛书阳,淡定地下着结论,“你不过是在担心你的角色和位置被人取代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度老升不起来,我又悲催地生冻疮了。

话说高中理科后来彻底文科的俺昨天看了一天的核辐射啥的,昏头转向,季候风啥的也没搞清楚- -

我的若干老师估计要吐血。

哈哈…

上周末经过某高中,还挺想念书堆满桌子的教室的。

我真想念我的小茶和阿修T T

、礼物

薛宁几天后再见到何逸时,故意去问他最近有没有买保险的打算。

何逸不明所以地表示多年前就已搞好这类事情,薛宁捂着嘴笑说:“再买一个也不错嘛,比如XX保险。”

何逸眯起眼睛,谨慎地看着她问:“别告诉我你认识一个卖保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