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姐,那梦茵高兴的似真得了妹妹似的。而那黄九却笑的越发诡异。

这时小裙儿探着头向我挥手,告诉我该回去了。我便向梦茵告辞,梦茵见我要走很是不舍。我许诺定找机会教她钢琴,让她自己先去摸摸那琴键。

“黄公子,我就告辞了。”

黄九忽的走近,吓了我一跳。我红着脸,正要呵斥他。

“你的秘密还真多,我表妹答应不说我可没答应啊,改天真该拜访一下尚书大人,讨教一下他的教女之方。”说完就又退了会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我一惊,“你想怎样?”

“后日晌午,自会有人在你府上后门接格格,我恭候格格大驾。”接着有朗声道“我对守信之人必会守信,请格格放心。”

此时,我真想打掉那黄九的笑,我愤愤的挥挥衣袖,携着小裙儿回府。

共采红菱

该死的,人家穿越是左右逢源,我是左右威胁。前儿刚被弟弟指挥完,今儿又受那黄九胁迫。昨日被超儿磨了一天,我是谎话一个接一个的编,还搭了我五个银裸子和一个弹弓才圆了我那洋文的谎。今儿我还得想想怎么应付那黄九。不,整不好就是九阿哥,哎,我若真得罪了他,我看也别在清朝混了,趁早上树再栽一回,栽好了说一定还能回去。

眼看到了晌午,我趁小裙儿去买绣线忙溜岀府,一岀府就看见小谭子。他向我打一千儿,“格格,爷派奴才来接格格,请格格上车。”说着就跪在马车下,示意我踩他上车。我不禁又感叹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你起来,我不习惯这样上车,你扶我一把就行。”小谭子也不啰嗦,爬起来就恭敬的扶我上车。

马车行了有半个时辰,就在一湖边停了下来。“格格到了,爷已经在船上等你了,您快去吧!”

在湖边停着一条船,那黄九正坐着等我,我走上前,“黄少爷,我如期来了。你可要信守承诺哦。”

“上来吧,我带你到湖心好好欣赏一下这初夏之荷。”说着,向我伸出手。我向湖心望去,那一湖的碧绿还真让我动心,便也不再矜持上了船。

他划着船,我自玩自的。路过荷叶田我顺手拔了两根大荷叶,一根扣在自己头上,一根扣在他头上。看着他那半光的头扣着片大荷叶,我禁不住扑哧的笑了。谁知我一笑,他就收了桨,也不理我,自己拿着那荷叶扇风。

“喂,你怎么不划了,我一会儿还得回府呢!”

“我累了。”

“谁叫你不带个小谭子呢。把桨给我。”

“你会划船?”看他那质疑的眼神,我一把抡起船桨,划了起来。

“你会的还真不少?”

“那是,还没什么我不知道的呢?”我洋洋得意,却完全忽略了他那狡诈的眼神。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若我没猜错,你根本不是什么黄九!”

“那我是谁?”

“爱新觉罗·胤禟。”我停下划桨,直视他,见他眼神一惊便知我猜对了。反正早晚要说明,我若装作不知到显得我虚伪,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在看他眼里已充满笑意,我便知已安全。

“你既知道我的身份,还敢直呼我的名字。”

“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吗,不然取名字做什么啊!”胤禟一听眼里的笑意变得更深。

“说的对,那你以后就直呼我的名字,不许叫别的。”

“好,胤禟。”胤禟眼神一亮,眼里透着恳求。“可以再叫一遍吗?”

看着胤禟,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身在皇家一定是有很多身不由己,连一个叫自己名字的朋友都没有。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他突然敛了神色。

嘻嘻,真是个敏感的人。“胤禟,我也累了,你划吧。”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跟他撒娇。

我递给胤禟桨他却不接,只又扬起了嘴角,“我划也可以,你得给我唱个应景的歌,就像那日在教堂唱的那样新鲜的。”

“那有什么难!我就给你唱歌江南的小调。”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 /采红菱 / 得呀得郎有心 / 得呀得妹有情 /就好像两角菱 / 从来不分离呀 / 我俩一条心 /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 / 采红菱 /得呀得妹有情 /得呀得郎有心 / 就好像两角菱 /也是同日生生呀 /我俩心相印 / 划着船儿到湖心呀 /你看呀嘿看分明 / 湖水清呀照双影 /就好像两角菱 / 划着船儿到湖心呀 /你看呀嘿看分明 / 一个你一个我 /就好像两角菱 / 我俩一条心”

他听着我唱,看我的眼睛越来越深,像一深潭要把我吸进去似的,我一失神,手一松,桨脱手掉入湖中。我忙去捞桨,胤禟也侧身去捞,结果船一偏重,我俩都翻进了湖里。

“救命啊,馨儿。”我一浮出水面就看见胤禟在拍着水,糟糕,他不会游泳。我忙向他游去,揽着他的脖子,向船的方向划着水,只听身后叫着“爷,格格,你们怎么样啊?”原来小谭子在岸上一见我们落水就速划船过来了。“小谭子,先把你们爷拉上去,他呛了水晕了。”小谭子用力将胤禟拉上大船,另一个小厮也将我拉了上去。我一上去连忙拍打胤禟的脸,“胤禟,胤禟你醒醒。”他毫无知觉,我一下就慌了,拼命的按着他的肚子,“胤禟,你醒醒啊!”我哭喊着,小谭子也急的哭了起来。不管了,我左手捏着她的鼻子,右手抬着他的下巴,深吸一口气,给他做人工呼吸。小谭子他们见我的举动都吓的忘了哭,到吸着气。我给胤禟过了几口气后又用力的按压他的肚子,“噗噗”他终于吐了几口水,悠悠转醒,“馨儿,你还好吧!”

确认他醒了,我一屁股就做到了船板上,方觉浑身像脱了力似的,心跳的异常的快,眼前一暗便软在了船板上。最后的印象就是听见胤禟和小谭子喊着“馨儿,馨儿——”“格格,格格——”“快上岸,传太医。”就没了知觉。

再次清醒我已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白胡子老头正给我请脉。“大人,格格醒了。”

只见阿玛,额娘和几个姨娘都拥了过来。情景还真像我刚穿来之时,我噗的笑了出来。

“还好意思笑!”阿玛恶声道。我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我怎么回来的啊?一定是胤禟,该死。这个白眼狼,我救了他,他还陷我于不义。

“太医,小女可有什么大碍?”

“大人,格格只是受了惊吓在加上有些脱力才晕了过去,自身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好,小人给格格开计安神的药方。”

“那就有劳张太医了。”

“小人还得向九阿哥复命,就不打扰了。”

“太医慢走。小裙儿,快送送张太医。”

送走了太医,阿玛又走到床边,我正苦恼如何解释,谁知阿玛却转了语气。“你若再要岀府,就带着小裙儿和小八正大光明的出,别再偷走那后门,让人笑话。”然后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走了出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额娘,阿玛是说让我岀府吗?”额娘摸摸我的头,眼里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遮不住的喜悦。

“大格格,你阿玛自是准你岀府的。你可真是好本事,你阿玛为了你明年选秀之事可是拖尽了关系。没成想你自己倒是攀上了九阿哥这好靠山,也不言语。我那二格格怎就没你那好手腕呢?大姐,还是您教的好啊,妹妹我自叹不如。”我听着二姨娘那讽刺的语气,气就来了,真怀疑阿玛怎会喜欢这种女人。“二姨娘,你放心,我这好靠山自是青山不倒,等二妹妹选秀时我这靠山也会庇佑,绝不会让人笑话二妹妹只是个庶出。”

在大清朝血统是极被人重视的,二姨娘的痛楚就是这“庶出”,我踩她的痛楚,她自是急了,眼里积满了怒气,“你,你——,”。额娘也板起了脸,“风琴,我和老爷都是一视同仁,二格格待选时老爷自会安排,何须你在此妄言,更何况九阿哥的闲话也是你说得的。你若空闲就好好教教二格格抚琴,连个整曲都弹不出还在这嚼舌。”

二姨娘的脸一下就开了染坊,气愤的甩袖而去。其他的几个姨娘一见气氛不对,问候几句也就告退了。人一散,额娘就拉起我的手,“额娘本以为出了上次的事你会安稳些,谁知你却越发的淘气有主意了。若不是九阿哥再三叮嘱不许责罚你,以你阿玛的性子,你至少得是一顿板子。”

嗯,还算胤禟有良心,“额娘,你放心,馨儿自有分寸。”

“馨儿,你与九阿哥是——?”看着额娘一脸期盼,我的头就隐隐作痛,这可让我如何说啊!

额娘见我不语,以为是我害羞,也就不在追问。只是细细的叮嘱我好好与九阿哥相处不要小孩子气什么的。我真是无语了,这误会大了。

虽得了阿玛的批准,可是因太医叫我静养我还得在家呆着。正无聊,就听小八来报安亲王府格格来了。

“滢馨,我来看你了。”这梦茵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我迎了出去,拉她进房。

“滢馨,我可不是冒冒失失来的,是表哥说我可以来找你的。”她一提胤禟我也不知怎的脸就一热。梦茵忽的坏笑,“滢馨,我怎不知你和表哥好的要相约游湖呢,你救表哥的事,我可是听小谭子说了。”一边说还一边嘟着嘴,向我暧昧的眨眼。我尴尬的不知所措,脸更是烧的开了锅。这小谭子怎么胡说呢?叫我如何解释啊?

“瞧你害羞的,不逗你了,不一定你哪天就成了我的表嫂了呢?”说完又是一阵嬉笑,我羞得戳她痒痒她,“看你还瞎说,你再瞎说我就不停。”“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嬉闹一阵便坐了起来。“滢馨,我今儿来可是要你教我弹琴的。”

“那有什么问题,你等着。”我在小柜子取出事先就画好的琴键图和乐谱递给它。

“这是什么啊?你可别敷衍我。”

“姐姐别急,这是琴键图,因为没有钢琴,你只能在这上练习。”我展开琴键图一一解释。“这乐谱就是我那天唱的那首,等你练熟了,咱就去教堂弹。”

梦茵一听欢喜的不得了,拿起琴键图左看右看的。还和我哼了几遍铃儿响叮当才告辞,告辞前留了一封胤禟的便条又狠狠地调笑我一番,她那“表嫂”叫的我又心惊又心虚啊。这梦茵虽是有些骄纵,但为人爽朗,不做作,随心所欲的性子还真投我所好。可一想她和八阿哥的下场我心就一凉,历史真的会按着轨迹走吗?胤禟的下场是什么我不知,不过他也是出了名的八爷党,也不会有好下场。我现在一想起他听我唱歌时的眼神,心就像进了小鼓,跳的极快。还有那恳求的眼神真让人心疼。哎,我不会是动心了吧?不管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一现代人要敢爱敢恨,怕什么。我自我安慰着自己,打开胤禟的便条,上面只有五个字——十五,凤凰楼。如果我此时照镜子一定会发现自己满眼的喜悦。

红茶定情

因与胤禟有约,我早早的起了身,收拾妥当,打算先去一趟教堂再去凤凰楼。谁知一出府门就见小谭子早就守在门口,一下就明白为什么额娘一个劲叫我好好打扮,还不让小裙儿跟着,原来她早就知道我是和胤禟有约。不知这叫不叫卖女求荣呢!

“格格,爷叫我来接你,请上车。”

我发现这回车下放着一块踏板,这小谭子还真是机灵。我便踏着踏板上了车。

到了凤凰楼,小谭子直接引我去了雅间。掌柜,小二都恭敬有礼,显然胤禟是常客。雅间门口挂着“竹居”二字,一进屋便见胤禟倚窗品茗。室内皆用竹子装饰,竹桌竹椅,还真是映了名。

我坐在竹椅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胤禟的背影。“喂,你不会是约我来看你后背的吧!”

胤禟转过身来,眼里没了往日的嬉笑,很是认真的对我说:“馨儿,待你选秀,我便向皇阿玛要了你,娶你做嫡福晋。”

我刚入口的茶全喷了出来,呛得我咳嗽不止。胤禟忙冲过来给我敲背顺气,“你不用太激动,你都对我那样了,我是绝不会辜负你的。”一听我咳的更凶了,这小子诚心不让我好过,我本想再提游湖之事定会有些尴尬,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开口就是求婚。虽说他是多金又英俊,又颇让我动心,可也不能进展这么快啊!就开放的现代也没这么快的啊!

我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胤禟,你不会就因为我为了救你给你渡气就要娶我吧?我那只是为了救你而为之,若换了别人我也会如此救他,总不能我救谁就嫁给谁吧。”

胤禟神色忽变,眼神锐利的吓人。“你怎如此说,还是嫌我这九皇子配不上你。”他用力的拉扯我的胳膊,“你相中的是谁?是太子,抑或是皇阿玛。”

“你——”我狠狠的甩开他,心头的愤怒排山倒海。“我当你是朋友才来赴宴,如今看来我是来错了。那就请九阿哥原谅奴婢以前的失礼,是奴婢配不上你天皇贵气,奴婢就此告退了。”我还真怕自己忍不住扇他嘴巴,他以为他是盘菜啊!我还不稀罕呢!委屈瞬时迎上心头,鼻子也酸了。我用力的忍住眼泪,向他施了一礼,转身要走。胤禟呆晃一下,一把拉住我,“馨儿,对不起,我口不择言,我——。”他一见我眼露晶莹,满是心疼,一下拥住了我。我刚忍住的眼泪也开了闸,狠狠的捶打他的胸膛,“你个混蛋,我连你皇阿玛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会对他有什么心思。我救你还成我的罪过了,亏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四有青年,谁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对你动心。”啊,我这一气急什么话都出了口,话一出口我就傻了,这嘴还真没个看门的。

胤禟的眼神从刚刚的愤怒到心痛又瞬间转为喜悦,他用力的拥住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那样做的。”

oh,my god! 我看来还真的给这古人好好普及一下什么叫急救啊。我推开胤禟,让他做好,细细的给他讲了一下什么叫人工呼吸。他只是噘着笑,直直的瞅着我。“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让他看得我脸红心跳的。

“馨儿,你讲的那什么口腔啊,心脏复苏啊什么的我也听不懂。要不你在示范一下,也许我就懂了。”我伸手就给他一暴栗,“我看你是怒火刚熄色心又起。”看着他揉着脑袋装无辜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我噗的笑了出来。胤禟站起身,从身后抱住我,“馨儿,你真的对我动心了是吗?”

“才没,你上面不是有那么多的哥哥吗?我作甚么非得对你动心,再不行我就给你做母妃去。哼!”我佯装生气,胤禟满脸懊恼,“馨儿,我错了还不中。我那不是气急了吗!我一听你也要对别人那么亲密,我就,我就——”“就吃醋了?”胤禟脸一红,我嘻嘻的笑了起来。

“馨儿,我定会讨你做嫡福晋的,我会待你好的。”哎,怎么又说回去了呢?“胤禟,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啊!”胤禟一急“你不愿意吗?”

“胤禟,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好不好?”

“馨儿,你是担心皇阿玛不准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无名无份跟着我的,我要给你最好的。第一次见你和那洋人说着洋话就觉得你与别的姑娘不同,后来听你弟弟说你是马尔汉家的,我便寻人去打听。那天在教堂不是什么巧遇,是我特意去寻你的。从没有姑娘敢盯着我一直地瞧,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平时奴才们阿哥,爷地叫,皇额娘和皇阿玛也都老九老九的叫,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名字叫胤禟。你那天不是唱着咱俩是两个菱,同根生,一条心吗?以后咱们就一条心。”

哎,我该怎么告诉他,我那天光想着应景根本没仔细那歌词的意义。“胤禟,咱先不说这个好吗?”

“好,反正还有半年才选秀。那你先告诉我你那洋文和钢琴是怎么学的?”

我一惊,这可叫我怎么说啊?总不能告诉他我是在三百年后学的吧!他又不像超儿和小裙儿那么好骗,该怎么说啊?

“算了,我不问了,等你愿意告诉我时再说吧!馨儿,你为什么这么多秘密啊?不过我会等你的。等你愿意全告诉我的时候。”

对于胤禟的体贴我还真有点感动,我转身回抱他,“胤禟,给我点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馨儿,我真想把你藏起来。”

“我不是已经在你怀里了吗?”

“是啊,只要你在我怀里,就算什么都不告诉我都行。”胤禟淡淡地笑着。“馨儿,你刚刚说什么四有青年是什么啊?这总可以告诉我吧!”

“当然。”我跟胤禟说了什么叫四有青年,又说了许多现代的名词和现代人怎么谈恋爱什么的。他这回听的倒是十分认真,我又赞这凤凰楼雅致,他才洋洋自得的告诉我这是他的产业。我们你依我侬的一直聊到天擦黑。

一大早我就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昨儿回来后被额娘审了半天,我们东拉西扯的说到半夜才睡,现在是困的难受。“小裙儿,小裙儿。”这小裙儿也不知去哪了。没办法,我只好起身自己去看看怎么这么吵。我一出门,就看见好些仆役在抬花,走进我的小花园,满园的红花,美得炫目,看的我一呆。小裙儿跑了过来,“格格,你起了,我去给你打水。”小谭子也看见了我,忙打一千,“格格,爷说您说的那什么玫瑰还没寻着,就先给您送些红茶花,这是爷给格格的条子。”说着呈上了一张纸,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

看着满园的红茶花,我真是感动不已,我昨日只是提了一下情人之间要送玫瑰,他就记在心上,可见是对我真的用心了,我叫小谭子取笔,在胤禟的字下写到“但愿君心似我心”,便遣了他回去。

进宫待选

从那满园红茶过后,胤禟更是变着法的哄我开心。不过自上个月在街上撞见了梦茵和八阿哥后,我们的二人世界也就宣告结束了。无论我们去哪都跟着个小尾巴梦茵,当然有时候八阿哥也会加入。这八阿哥虽没有胤禟俊俏但也是眉清目秀,一身儒雅之气,待人更是彬彬有礼,与活泼的梦茵在一起很是般配。看见八阿哥的眼睛时刻都随着梦茵而转,梦茵为他背上那妒妇的骂名也算值得。

我们就这样蜜里调油的过了年,年后我和梦茵都要进宫选秀,也就不能如此放肆,只能呆在家里学习宫中的各项礼仪。

进宫之前,阿玛很是郑重的告诫我:在宫中切勿狂妄自大,自持有九阿哥照应就任意妄为。我也是很仔细的应着。临行前额娘哭得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想一想我往日的胡闹我还真是汗颜。额娘还给了我好大一包银票,告诉我多打赏奴才们,不够就给家里捎个信。看着那一包银票,我才发现如今我也是个富婆了,欣喜的连到了宫门口都不自知。

清朝的选秀制度很是严厉,凡八旗官员家中年满14岁至16岁的女子, 都必须参加三年一次的秀女挑选。 清朝的后宫,上至皇后,下到宫女, 都是从旗人女子中挑选出来的。 八旗秀女,每三年挑选一次。挑选秀女的目的,除了充实皇帝的后宫,就是为皇室子孙拴婚,或为亲王、郡王和他们的儿子指婚,重要性自不待言。秀女们要走进紫禁城高高的宫墙,必须经过一道道的考察。

首先要严格审查旗属与年龄,不在旗的想参加选秀,势比登天;在旗的想逃避选秀,也是自讨苦吃。顺治朝规定:凡八旗官员家中年满14岁至16岁的女子,都必须参加三年一度的秀女挑选,17岁以上的女子不再参加。每到要挑选秀女的时候,先由户部奏报皇帝,奉旨允准后,立即行文八旗都统衙门,由八旗的各级基层长官逐层将适龄女子花名册呈报上来,到八旗都统衙门汇总,最后由户部上报皇帝,皇帝决定选阅日期。

各旗选送的秀女,要用骡车提前送到京城。秀女们抵达京城后,在入宫应选的前一天,坐在骡车上,由本旗的参领、领催等安排次序,称为“排车”,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次序。最前面是宫中后妃的亲戚,其次是以前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女子,最后是本次新选送的秀女,分别依年龄大小排列,鱼贯衔尾而行。日落时分发车,入夜时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下车,在宫中太监的引导下,按顺序进入顺贞门。

等待的时候,我正趴着车窗望天解闷,就闻有人喊我,回头一望就见一身火红向我跑来,不用想就知道是梦茵,在这大清朝也就她敢在这宫门口又跑又叫。只见她后头还跟着一串儿仆役叫着慢点。

“滢馨,我昨儿就想着我今天肯定能碰见你。”

“那是,梦茵你是有通天的法眼,我到哪呢不是一抓一个准啊!”

“啊哦,你个小气鬼,还怪着我搅了你和表哥亲热。嘁!若不是八哥哥忙着皇上给的差事,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凑那热闹。”

“是啊,我和胤禟哪有你八哥哥好啊,让你夜也思日也想,早盼着选秀嫁给他呢,是不是?”

梦茵的脸一下就红了,恼羞成怒的向我扑来,嚷着要撕了我的嘴。正打闹着,来了个大太监请我们进宫,那太监对梦茵是又打千儿,又是恭维的,一脸奴才相很是让人讨厌。梦茵随手丢了银子给那太监,拉起我便进了宫门。

我和梦茵都被留了牌子,分到了钟粹宫的西苑。刚进去就又分来了两个秀女,一个叫董鄂·雅芬,一个叫完颜·若蕊。那雅芬长的是极其艳丽,也穿着火红的旗装,却与梦茵完全不同的气质。梦茵的是红的傲气,红的张狂;而那雅芬美则美的有些艳俗。若蕊呢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比我还小半岁,一脸稚气未退却很是可爱。

梦茵叫了太监准备饭菜,说是庆祝入住新居,又唱又跳的,一点都不像在宫里长大的格格。把雅芬和若蕊看傻了眼,最后还闹着我和她唱“铃儿响叮当”,若蕊见我俩唱的欢喜也跟着拍手挥帕子,雅芬却一直守着礼数细品着饭菜。

我们闹到了很晚才各回各房,我刚躺下就听见有人敲窗框,推开窗一看,原来是小谭子。

“格格,爷叫我来告诉你,若明儿复选见到他要装作不认识,爷说宫里是非多,宜娘娘今年会要个秀女,他会去说的,叫你不用担心。”我欣然答应,宜妃是胤禟的生母,去那里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关了窗躺在床上,心想这秀女就好似是一盘豆包,得先让康熙捡喜欢的吃,再轮到王爷、贝勒们吃,一层一层,最后没人吃的就得哪送来的回哪去了。越想就越觉得好笑,怎么就把自己比作豆包了呢?笑了一会儿,就睡去了。

今天就是复选,我们这些被留了牌子的秀女都是要指给贵族的,至于能不能成为后妃就看今天的复选了。宫中的御花园、体元殿、静怡轩等处,都曾是阅选秀女的场所。一般每天只阅看两个旗,根据各旗参选秀女人数的多少进行搭配。通常是五六人一排,供皇帝或有权势的妃子选阅,但有时也有三四人一排,甚至一人一排的。如有被看中者,就留下她的名牌,这叫做留牌子;没有选中的,就撂牌子。撂了牌子就会分去各个妃嫔的宫中作侍女,等待赐予皇室王公或宗室之家;留了牌子的则是留于皇宫之中,随侍皇帝左右,成为后妃的候选人。

我和若蕊被分去静怡轩拜见德妃,梦茵和雅芬则是去体元殿拜见宜妃。虽然因为这样的安排就见不到胤禟,我有一点遗憾,但能见到雍正的亲娘我还是很兴奋的。

进了静怡轩,几个太监给我们排了队,我亲眼见到几个秀女给那太监塞了银子被太监排到了显眼的位置。对于这次的复选我自是越低调越好,便拉着若蕊站在最角落,祈祷千万别成康熙口里的豆包。

“德妃娘娘到,密嫔娘娘到,勤嫔娘娘到。”

“娘娘万吉!”秀女们全跪了下来,朗声道。我不津为我的膝盖叫苦,看来我还真得琢磨个“跪的容易”什么的。

“起吧!”听见叫起,我忙站了起来,一站起我就傻了眼,因为其他的秀女都又扣了头,“谢娘娘!”看来我这回是想当豆包都当不成了。刚刚带我们进来的太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虚的吐吐舌头,小心的站好,偷偷的抬眼打量着德妃。她大概也就三十几岁,长的并不是很美却有这一种独特的气质很是吸引人,带着高高的旗头,梳着规整的两把抓。淡紫色的旗装让她显得很是柔软,不过那眼里的威严是怎么也遮不住。德妃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前几排的秀女,太监在侧适当的说着秀女的家世背景。

这时,德妃突然说“进来吧,再躲就把你们送到你皇阿玛那去。”只见从轩外进来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胤祥,胤祯给皇额娘请安!”原来是十三、十四阿哥,我又跟着大家跪了下来给这两阿哥请安,叫起后,我站起来,刚抬头就见那十三、十四阿哥都看着我,还小声说话嬉笑。我最讨厌这种被调笑的感觉,也忘了身份,直直的瞪着他俩,谁知我这一瞪到让他俩笑开了。

“十三十四,你们笑什么呢?快到额娘这来。”他俩走上前去,十三开口道“娘娘,我和十四弟刚刚在门口看见一痴呆的小母鸡,谁知十四弟一笑它,它竟瞪了眼很是可笑。”我一听,这不是分明在骂我吗?你等着,咱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老十三,你就胡说吧!这静怡轩的门口怎会有什么母鸡啊!”

“有,真有。额娘,那母鸡真的瞪了儿臣呢?”十四一边说还一边向我眨眼,气得我真想脱下鞋丢到他头上。看着他俩那无赖的样真想象不到他们会是未来的怡亲王和大将军王。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胡闹了!我让莲香给你们做了甜豆沙,快去吃吧,别在这了。要是让你皇阿玛知道,定是饶不了你们。”说着就推了十四要他走。十四又在德妃的耳边说了些话才离开,我们自是又跪送他俩,十三走到我身边又刻意的咳了几下,低声说道:“小母鸡,这回可别忘了谢恩。”说完就扬长而去。可怜我只能跪在这里恨得咬碎银牙。

十三、十四走后,德妃跟身旁的太监耳语一番,太监上前一步,“请兆佳·滢馨,完颜·若蕊出列。”我一惊,看来刚刚的一切举动都落入德妃的眼中,我太不小心了。我忙小心翼翼的和若蕊上前,“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吉。”德妃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我和若蕊蹲在那,这姿势还不如跪着呢,当我的腿酸痛的要麻痹时,德妃终于发话了,“起吧。”我心里恨的不得了,嘴上却说着,“谢娘娘。”

“你们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回娘娘,奴婢在家只学了些女红,抚琴。”若蕊答道。

“你呢?”德妃看着我。

“奴婢,也学了抚琴。”我只好凑合着答应。

“张总管,去取琴来,我要听听这两孩子的琴艺如何。”德妃的话一出,我就觉的被那后面得秀女瞪穿了似的,哎,你们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我也是无奈啊!

张总管取来了琴,若蕊先去弹。我本来见若蕊先弹还暗自高兴自己可以多多想想要弹什么,结果若蕊一弹,我就绝望了,我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仙乐飘飘了啊!我那两把刷子可怎么办啊!若蕊弹完,德妃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我走到琴前,心想死就死吧!就弹《明月几时有》吧,好在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新曲,讨个巧吧!我徐徐的弹了起来,弹完前奏就习惯性的哼唱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唱完就小心翼翼的偷瞄德妃,德妃眼里的严肃一下变得柔软了。“想不到你们小小年纪,却也是才华横溢啊!张总管,赏!那位秀女还有才艺不妨都一一展示。”

德妃一发话,秀女们便都摩拳擦掌。结果这选秀整个变成了才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