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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来了,他随着拥挤的人,流上了车,尽量低调地把自己藏进一个角落。

实在是无法习惯一车厢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男人和穿着各种西装职业装,人到中年多半发胖油腻,脸上有些涂了东西有些纯素颜的女人,他将注意力放在站点地图上。

就在还有一站地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一只冰凉油腻的手从他的脖子后摸过,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向那个人,那人已经快速地走到车门旁边和旁边的人说笑几句跑下了车。

恶心!脏!羞耻!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弱势?被女人摸了一下怎么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噩梦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他在这个世界的律师行显然很成功高端,位于CBD商圈的二十层和二十一层,整整两层楼的办公室,像他一样的资深律师有二十名,还有十名一、两年年资的初级律师和三十名律师助理。

律师行的全名是郭.宋.蔚律师行。

前台的“小哥”二十出头,有着极瘦的小腰和圆尖小脸,脸上化着略浓却不让人讨厌的妆,头发叛逆的剪短烫卷,不像是律师行的前台,倒像是时尚杂志的。

看见他来了…笑嘻嘻地指着时钟,“亲爱的你迟到了哦。”

周思扬知道自己迟到了五分钟…在记忆里前台叫梅子,是他的闺蜜,周思扬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有点语塞…“塞车…”

“有你的快递哦。”梅子拿起一个快递盒子摇了摇,“我觉得是钥匙已经在这里放三天了…寄件人是你前妻哦。”

“嗯。”他把快递接了过来匆匆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亲,蔚老板在你的办公室。”梅子坏笑着抛了个媚眼给他。

几个聚在一起说话的女律师看见他走过来了,停止了说话各自散开。

周思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透过透时的玻璃门,看见蔚琳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玩着自己桌上的小玩偶。

资深律师都在二十层,靠着窗户在办公室的两侧一个一个隔着玻璃小隔间,中间是初级律师和律师助理们的格子间,不放下百叶窗的话全无隐私。

也就是说整个律师行都知道蔚琳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伸手拉下了百叶窗…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有些恼怒地道,她还嫌关于两个人的流言菲语不够多吗?现在两人又差不多同时离婚了,律所的人不一定把事情传成什么样呢。

一整个早晨的委屈仿佛在一刻都集中到了一起,他抬头挺胸虽是低声喝斥却气场十足。

他不是被女权世界打压的小绵羊,他是一只狮子!

蔚琳好像有些被这样的他惊到了,愣了一下又弯起嘴唇笑了,“睡迟了吗?连妆都没来得及化?还记得教授的话吗?对男律师来讲妆容是战袍!”

“呵,按这个意思你们女律师都是裸体上阵呗!”陈思扬直觉地怼回去。

“哈哈哈…当年你就是这么说的!教授的脸都绿了,全班的女生一起拍桌子鼓掌。”蔚琳笑了起来,“不过我的官司真需要你披上战袍,至于我为什么在你的办公室等你,因为宋颖和他的当事人也就是我前妻正在我的办公室,我们只能在你的办公室里商量对策。”

“你的底线是孩子?”

“是的,要孩子,不签保密协议。”蔚琳道。

“什么?”

“她们以孩子为筹码,逼迫我签保密协议,同意在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都不将我所知道的事说出去,否则…你知道的,律师违反协议的下场。”蔚琳摊了摊手。

一般人失信顶天是天价赔偿,律师失信代表着职业终结,“所以对策是…”

“靠你喽,要孩子,不签字。”蔚琳把玩偶扔给了他,“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加油哦。”蔚琳伸手想要拍他的腰…周思扬一闪…蔚琳只好该拍他的肩。

她系好了西装的扣子离开了周思扬的办公室。

周思扬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开抽屉想把玩偶扔进去,却看见在抽屉的最上层静静地躺着一张辞职信。

在出车祸之前…周思扬是想要辞职的,他不想再在这间律师行呆下去了…

现在…周思扬跟“他”的心思是一样的,帮蔚琳打完这场官司就辞职,天下之大总在他的容身之处,这间律师行不是久留之地。

他关上了抽屉,看着那个据说是装了钥匙的快递盒子犹豫了一会儿,把快递盒子扔进了抽屉和玩偶作伴。

作者有话要说:离开医院的周思扬将体会更多“弱势”群体的不易。

野蛮

秦知秋是在出院的那天才看见这个世界的母亲的,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个世界的母亲很年轻,虽然并没有化妆一样容光焕发,比另一个世界会化妆打扮的母亲还年轻至少十岁的样子,依旧是不爱笑严肃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冷美人,而非是严肃的中老年妇女。

父亲站在她的身后,低头弯腰“恭谨”异常。

秦知秋忽然觉得有些辛酸,眼眶发热…离婚,车祸,穿越到陌生的世界,见到了更年轻的母亲,她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扑过去抱住了她,“妈。”

也许因为没想到秦知秋会抱她,秦滟有些慌乱,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知秋,受到教训就应该懂事,不要再让母父担心了,不要轻易哭,知道吗?”

“是。”秦知秋放开了她,自己抹了抹眼泪。

“手续都办完了吗?”秦滟问跟在她和丈夫后面的助理。

“办完了。”

“出院吧。”她握着女儿的手,手微微有些冰凉…

“妈,你手好凉,穿少了吗?”秦知秋问道。

“没有。”她摇了摇头,“最近太忙了,你出车祸也没时间来陪你,研讨会实在是推不掉…”

“本来我伤得也不重啊。”秦知秋笑道,她侧面看着母亲的神情,她知道母亲说得都是“借口”,做她们这一行的多数身不由己,在这方面两个世界区别不大。

她注意到母亲的车是特制的车型,虽然看起来低调,轮胎却有些特别,车旁边站着的数名黑衣女子,应该是保镖之类的…

母亲匆匆把她送回了家,连优优都没有看,跟父亲小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秦知秋环视着这栋被女儿称为城堡的房子,叫城堡实在是不夸张,从建筑风格上来看应该是工业革命之后西风渐入时的老洋房,抛开庭院不说,内饰以红木为主,饰以各种油画、古董,墙纸应该是当时最流行的丝绸材质。

整套房子以红色、黄色、白色三色为主,低调奢华,透出来世家气象。

这套房子是秦知秋的外祖传下来的,第一任主人是某国驻华夏国大使。

“怎么了?像是从来没回过家一样?”父亲笑道,母亲对他的亲近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好久没回来了。”秦知秋轻咳了一声遮掩了过去,“优优呢?”

“在后面的花园玩呢,你先上楼回房间休息,等一下我叫人去喊…”

父亲的话还没说完,楼上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一个穿着浅粉上衣白色灯笼裤的男孩飞也似地从某个房间跑了出来,从楼梯滑到地面,他长得圆头圆脑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看起来可爱极了。

秦知秋之前复习过记忆里的“家和家人”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秦简,他怎么在家?难道今天是周末吗?不是吧…

“你怎么在家里?”她抱住了像活猴儿一样的弟弟。

“他啊…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勒令停不学了。”父亲摇了摇头,“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写大字吗?”

“烦死了,我才不要写,我要看姐姐。”他抱着秦知秋的大腿,“姐姐,你也想我是不是?是不是啊。”

“嗯,我也想你。”秦知秋捏了捏他的脸蛋,这个世界上层男孩的管教简直吓人,不许跑不许跳不许喊不许闹,对打架这种行为更是零容忍,她们是真心认为男孩子是有暴力野蛮基因的,上流社会的男孩必须磨掉野蛮基因,变成真正的淑男。

记忆里的秦简很聪明,不到四岁就能口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了,故事只要讲一遍就能复述下来,五岁的时候已经能看报纸了,在她看来秦简应该接受更“平民”的教育,而不是强行的塞进贵族男校接受上流社会淑男教育。

那一套…只适合培养“夫人”,不适合秦简这种天才儿童。

可惜…母亲太忙不管儿子教育上的事,父亲因为特殊原因虽然看出了秦简不是普通孩子,但因为二爸坚持让他上贵族小学,闭紧了嘴巴不干涉,

秦知秋觉得自己应该找机会跟母亲深谈一次了,时代在变,人的观念也在改变,上层社会已经不强求淑男了,二爸这种中产出身的却执著于淑男人设。

“简儿!”二爸明远慢悠悠地从秦简出来的房间走了出来,他头发牢牢盘起,脸上妆容精致,身材虽娇小却强撑出一股气场来,“姐姐生病了,不要缠着她了,跟我回房间写大字。”

“不要!”秦简抬头怒瞪着他,“我不要写大字!我讨厌写大字!为什么强迫我写大字?姐姐!我要向你一样,上普通学校!我要做一个像母亲一样的科学家!”

“不要任性了!”明远怒视着儿子,“真正的淑男都是上男校的!”

“我又不是淑男!”秦简高声喊道,“为什么大姐和二姐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却不行?你这个来自古代的老古董!真不知道外公外婆为什么要送你读书,当人家小星的话初中毕业就可以了!反正都是以色待人!”

秦简这话犯忌了,不是儿子与父亲该说的话,是仇敌之间该说的话,秦知秋捂住了他的嘴!“秦简!”

明远站在二楼,嘴唇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发白,看了一眼叶立本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知秋,“好!你说得对!你说得太对了!你有你大爸爸管教,是我枉作小人了!做小的有什么可说的!”他扭过头愤怒地走了。

“秦简还不快向二爸道歉!”秦知秋对二爸的感情虽然很复杂,但她每次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家呆一两天就走,爸爸还要和他们相处下去,闹僵了不好。

“不要!”秦简放开了秦知秋,抱住了叶立本,“爸爸,我不要向他道歉!爸爸!我不要再去上什么男校了!我要上普通的学校!”

“知秋,你不知道,他们这么闹也不是一两次了,秦简实在不适应男校的教育环境。你二爸心情不好也不光是因为他。”

“什么?”秦知秋挑了挑眉。

叶立本伸出手比了个三…“你妈妈太忙了,我一直在家里,你二爸最近又将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孩子身上。”

秦知秋想起母亲身边那个身长玉立眉目俊秀的助理…我勒个大艹,不光要有二爸还要有三爸?那位三爸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啊…

她看向父亲…眼睛闪了闪…忽然明白了潜台词,二爸的“精力”不行了,这个世界默认三十五岁以上的男人是“废材”就算是有少数天赋异禀的“还行”,别的是逐年下降越来越差,所有女人都爱二十岁的男人…

还有这种操作?

秦知秋的世界观再再再再再再次被刷新。

周思扬向后退了一步…不,是好几步…毕竟一个身高约有一六五,浓妆艳抹,穿着深V真丝衬衫,七分紧腿小角裤的男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这种事他不是每天都能遇见的,根据记忆这男人就是蔚琳的富二代前夫叫敏儿的。

“贱人!骚货!是你!是你对不对!”他拎着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名牌的包往周思扬身上砸,“你自己没家了,没女人要了,就来搅和我们家是不是?这么贱当心你女儿出门让车撞死!”

说别的周思扬可以忍,说女儿扎心了,他直接伸手握住敏儿的手腕,狠狠向后一扭,一脚踢到他的腰上,“艹尼马!找死是不是!”

他踢完之后发现,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宋颖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都愣住了,连敏儿都躺在地上…

敏儿反应过来之后一边捶地板一边哭,“天啊!她竟然是因为这样一个乡下来的野蛮人跟我离婚!她因为这个不要我!不要我!妈!他因为这个不要我啊!”

周思扬这才反应过来,在这个世界上男人被认为“野性难驯”,“没有进化完整”,“暴力成性”,“智力低下”,在科技发达了之后被认为“有无法纠正的基因缺陷”,但可以被教养纠正。

所以低层男人需要力量生存的“无所谓”,越向上层,男人越不能表现出一点暴力倾向。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体力劳动越来越少,就算是中产阶级、平民阶级教育男孩也越来越严厉,越来越以“贞静”为主,死命压抑男孩子的天性。

刚才他扭人踢人…已经可以被直接扫进野蛮人的行列了…

放四十年前可以直接丢进“矫治中心”治疗了,最近主流社会更重视“多样性”,“尊重天性”,他这种…

宋颖轻咳了一声,“敏儿不要闹了!这样太失礼了!起来吧,为什么离婚你自己很清楚。”周思扬到底是律师行的人,他是要维护的,“我们今天重点讨论的是抚养权的问题。”

“起来。”那个贵妇人严肃地命令道。

敏儿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贵妇人身后,“妈妈…”

“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她给了敏儿一个眼刀,“周律师是吧?蔚琳什么时候到?”

“他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暂时不参加我们的讨论了。”周思扬专业地说道,他来到了这三个人的对面,面对着宋颖坐了下来,打开公文包拿出文件,宋颖个子不高,穿着千鸟格的职业男式三粒扣西装,妆化得很淡,头发盘得紧紧的,耳朵上戴着天平耳扣,严肃异常,以他的年龄,他年轻的时候“男律师”处境更差,他能打拼出一片天地,自然不是普通人。

周思扬仅仅是坐在他的对面,就感觉到了十足的压迫感。

“他不在…”宋颖丢了笔,“他不在我们没有什么可讨论的了。”

“哦?”周思扬挑了挑眉,这个世界一切都很陌生,法律条文都陌生得很,但他还是迅速进入了状态,“为什么?”

“他依旧不肯签保密协议?还是他授权你可以答应签协议?”宋颖露出嘲讽的笑,“你确定你有这样的影响力?”

“我觉得只要不超过底线,一切都可以谈,虽然没有必要,我委托人仍然愿意在敏儿再婚前,每月付出两万元的赡养费,准许他每周探视女儿。并承诺不会向外人提及离婚原因。”周思扬一边看蔚琳给他的备忘录一边说道。

“呵!”敏儿冷笑,“两万?打发叫花子呢!不够我买件衣服的。”

“他愿意把承诺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吗?”宋颖说道。

“这个可以谈。”周思扬道。

“你和我都是律师,不管是哪所大学毕业的,老师应该都说过没有落在纸面上的承诺都是废话。”宋颖道。

周思扬笑了笑,他在另一个世界的老师说得更狠,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的承诺都是放屁…

“好了。”那个贵妇人摆了摆手,“我的底线始终不变,不签协议就没有孩子,你告诉他,这世上没有好事全让一个人占了的道理,想要拿到好处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周思扬明白了,在她的眼里儿子的名声、家族的名誉远不如蔚琳掌握的东西重要,不得到蔚琳的保证她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他越来越好奇了,蔚琳到底掌握了些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跟蔚琳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劝一劝她,人别太贪,该放手时且放手,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何况我程家不是兔子。”贵妇人眼里闪过一抹杀机…

周思扬想到自己用这个世界的“百度”查程家的时候,有些背景资料里提到了程家的“黑”背景,虽然已经洗白快半个世纪了,程家的匪气仍在啊。

从她们拼命要求蔚琳签保密协议来看,估计现在也没少捞偏门…

蔚琳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跟这样的家族叫板呢?

谈到这里其实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送走了程家母亲,宋颖转回了做为谈判地点的小会议室。

“我以为你不会傻到接这个案子。”宋颖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收拾东西的周思扬。

“我欠蔚琳的。”就算是要辞职也要把欠她的还清,毕竟他婚后只工作了两年就结婚了,秦知秋怀孕后期就辞职回家照顾她了,之后一直在家带孩子,孩子周岁的时候出来找工作是极难的,握着名牌大学毕业,曾经在AAAA级律所工作过的简历跟一群大学刚毕业的新鲜人抢职位也抢不到,而娘家一直状况不断各种要钱,他又肯克扣秦知秋家用满足娘家,被挤压在中间各种为难,直到蔚琳伸出了援手,工作之后蔚琳对一直提点照顾,人情债最难还啊。

“我记得…你跟我一起做过钢铁集团的并购案吧?每次你都抱着一堆材料准时回家,第二天到律所所有的材料都处理完了,效率比律所加班一整夜的人都高,回家之后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又要照顾妻子,你也整整一夜没睡吧?”

“嗯。”周思扬检索了一下记忆点了点头,他记得那个时候宋颖对他的态度很生硬基本没什么废话,他主要还是完成蔚琳交给他的工作。

“你有今天是靠自己的努力,不是依靠别人。”宋颖正色道,“别让人情成为你的枷锁!”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世界男孩的天性是被死死压制当成一种缺陷的。没被教育过的周思扬适应了“女装大佬”的羞耻感跟不适应感,会渐渐暴露出“野蛮人”本性的。

我以为上一章大家都看出来了,他因为是“穿女装特别羞耻啊!”“不要看我啊!”“太变态了我也不要看啊!”才会显得特别羞涩的…

约会

周思扬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宋颖,他不是社会新鲜人了,别人灌两句鸡汤就以为自己遇见了知音,宋颖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说这样的话?他嘴角上扬轻笑了一下,“我以为有宋律师您这样阅历的人,已经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心灵鸡汤了呢,不管你有怎样的能力,自己如何的努力,没有人替你打开那扇门,一切都是徒劳的!”

宋颖估计没想到周思扬会这样棉里藏针的把他的一片好意怼回去,愣了一下笑了,“你说得对,最近像你这样懂得知恩图报的年轻人不多了。”说罢他转身离开。

“等等。”周思扬扣上公文包的扣子,起身追了过去。

宋颖转过身…

“请问你的西装是什么牌子的?”周思扬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宋颖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周思扬会问这个问题,“杰米.杨,华裔星条国人。”

“谢谢,我知道了。”周思扬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前,他先去了卫生间,在洗手池前仔细看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很累很迷茫,不知道镜子里的人是这个世界的周思扬还是本来的周思扬,他掬了水泼在自己的脸上,洗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用水沾湿头发向后拢起,解开了扣到顶的衬衫扣子,“你好,周思扬。”不管过去你如何行事打扮给自己什么样的定位,既然此周思扬非彼周思扬,就要做自己。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又出来了,问离自己最近的律师助理,“王助理是吧,我记得你是我的助理。”

“是的,我是您和蔡律师、诸葛律师共同的助理。”王助理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头发烫成卷,妆化得精致又不失端庄,很像另一个世界流行的花美男,可惜…是个只尊重女律师只愿意帮女律师工作的“花痴”,原来的周思扬极少“麻烦”他,有事宁愿自己做了,也不愿意跟他多废话。

“哦,我以为我搞错了。”周思扬笑了笑,王助理的脸色却变了好几变。

“对不起…”他站了起来…

“不,不用这么客气,有纸箱吗?”周思扬问他。

“呃?我可以去总务部要一个…”

“好,半个小时后拿纸箱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周思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粉色靠垫、动物帖纸、蕾丝纸巾盒,一切一切不顺眼的东西通通聚拢在一起,王助理很快送来了纸箱子,他把这些东西扔进了纸箱,“丢掉!或者你自己拿去送人都可以。”

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另一个世界做为女人的秦知秋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只有女儿优优热爱粉红和蕾丝,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周思扬有这么幼稚的品位!

王助理吓了一跳,“呃…好的。”他抱着纸箱子飞速地离开了。

收拾了这些东西以后,他坐到了办公椅上…转了一圈…

看见梅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你…你…王花痴说你离婚受刺激太大疯了,你真的疯了吗?”他嘴上说是担心,脸上分明是兴奋,“你早该修理他了!不知道他是来工作的还是来钓金龟妻的,整天对着女律师骚首弄姿,丢尽我们男人的脸。”

“说得好像是坐前台当花瓶不丢脸似的。”周思扬调笑道。

“我是有我自己的追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考律师资格证!准备过了考试来个华丽转身!助理律师工作太多了!”梅子撩了撩耳后的头发,“不过…”他上下打量周思扬,“你今天没化妆?大哥,离婚了也不要这么放弃自己啊!男人打扮是为自己,才不是为了给那些臭女人看呢!”

周思扬看着梅子的头发…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留短发的男人,“你的头发是在哪里剪的?”

“强尼的沙龙啊,最近很流行男人短发啊,我觉得你剪短发一定会很好看。”

“下班后陪我去。”

“哎哟大哥,你终于想开了!”梅子开心地拍着他的肩膀。

送走了梅子,他拉开抽屉拿出快递盒子…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梅子猜得没错,盒子里是一把车钥匙和一张纸条、一张□□。

“别倔了,就算我借给你的行吗?车停在你们公司附近的停车场,编号是01458我交了一个月的租金。”他看着纸条上清秀的字迹…心中百感交集…

小孩子的适应性永远比大人好,优优穿着背带裤格子衬衫,在后院挖土开遥控车开心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妈妈!”看见秦知秋来了,她开心地在车上挥着手。

“优优!”秦知秋走过去摸着女儿汗湿的头发,“玩得开心不开心?”

“开心!”优优笑嘻嘻地说道,“妈妈!”她摸着妈妈的脸,用鼻尖碰妈妈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