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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没准儿真有别人是这么想的,幸亏秦是帝都电视台的。

这也算是变相救了保守党,否则工业党媒体能修理到他们到跪地唱征服。”

沈明辉摇头,他从来都对政治兴趣不大的人,“真搞不懂这些人。”

“在帝都想要继续向上升,就要搞懂她们。

明白她们的家族,她们的来历,她们的履历,她们的兴奋点,她们的痛点,经常在她们的附近刷脸,没准儿哪一天就能用得上。”

蔚琳喝了一口酒道。

“所以啊,你是老板,我是员工。”

“你现在已经是老板了。”

蔚琳正色道,“只要你保持现在的势头,我保你三年升资深合伙人,十年升冠名合伙人。”

沈明辉知道自己应该很兴奋,只是有点兴奋不起来,在另一个世界他常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小和对现实的无奈,在这个世界,律师的权利更大,他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无力。

“感觉累了?”蔚琳笑道,“现今社会,谁又能不累呢。

有时候我也累,想要找个地方渡假养老,每天早晨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可还是要努力让自己起来继续拼。”

“是啊。”

不管怎么样,这份工作前途一片光明,继续努力吧。

看完了粗剪出来的素材带,秦知秋揉了揉眼睛,她对男德班的丑陋早有准备,真正看见素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凉。

半夜被绑架,非法拘禁,逃跑被同寝室友举报,体罚,跪地念男德训反省,跪地擦地板,跪地对妻子照片三跪九叩,“大声反省”自己的错误,小腿被藤条抽得一道一道血痕,只能穿长裙子掩盖,强迫赤身裸体洗冷水澡控制自己“污秽的欲望”,“每天重复的听取洗脑式男德教育”“每天写学习心得体会”。

这些人犯了什么罪呢?无非是“闹着要和爸宝女离婚”、“不婚”,“拒绝接受小夫”,“网瘾”,“刷爆了好几张信用卡”,“赌博”,“喝酒”,“被家暴的时候反抗妻子”,“看黄色录像带”,“手/淫”。

送他们去的人2成是妻子,7成是母父,还有1成是“自愿”去的。

受访者不同程度的受了男德班的影响,有人出去之后自杀未遂,有人维持了一段“和谐”家庭之后,离家出走,最严重的一个杀了送自己去男德班的“母亲”,现在正在监狱服刑。

秦知秋看着自己手上的方案,每天二十分钟的节目,连续5天的报道,她都觉得远远不够,一秒钟都不想剪。

“这些人真是疯了。”

吴馨看着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教育男性不能有冲动不能有□□,声称这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有性,需求,有冲动,甚至手,淫的人,话该被人像动物一样对待。

“是啊,疯了。”

秦知秋叹道,“可怕的是有很多人跟这个疯子持一样的观点,受到他的影响又去影响别的人。”

“这个片子太难剪了,一点都不想剪。”

吴馨说道。

“没办法,剪吧,你和我都动不了手,就找剪辑师剪,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快要四点了,我回家吃饭了,晚上还要再来电视台。”

秦知秋看了看手表。

“你这么折腾干什么啊。

累的话去酒店休息一下就行了,何必这样折腾。”

“家里有人等我吃饭啊,咱们连周末都没有,孩子每天只有晚上这一餐能和我一起吃。”

“沈明辉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宇宙才摊上你这么好的女人啊。”

吴馨感叹道。

“他也很优秀啊。”

秦知秋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奇妙,另一个世界人人都说她幸运,找个老公虽然家穷点却是个正牌潜力股,闹离婚的时候人人都传是小三上位当了“胜利夫人”把她甩了。

这个世界她只是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家吃饭,已经是绝世好女人了。

秦知秋回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的助理陆迪敲门进了办公室,“知秋姐,刚刚有人送来几封信,都是您亲启,还有一些热心观众送来的礼物…”

“礼物你挑捡一下,工作人员有需要的就给他们,没有的话送到慈善机构去,电视台有专门的地方收这个,鲜花什么的挑精神的装饰办公室。”

秦知秋接过信翻看,几封信都是邀请函之类的,其中有一封是大学同学会的,她拆开来看里面的内容,五月二日同学聚会踏青,地点是郊外的一间高尔夫俱乐部,“预留一下五月二日那一天的行程,我要参加大学同学会。”

“好的。”

陆迪用笔记本记了下来,“还有一件事,您的父亲在您在剪辑室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约您家吃饭。”

“他怎么没打另一部手机啊。”

秦知秋有两部手机,一部私人的手机,一部是半私人的,平时她在剪辑室、配音室的时候都只带私人手机,半私人在助理手里。

“我说您在剪辑室看带子,让他打另一部手机,他说不用了,让我转告你一声。”

“嗯。

好的。

你把需要的东西送到楼上九点新闻部,就可以去吃晚饭了。”

“好。”

秦知秋拎着包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手机刚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就听见夏颂恩的办公室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刚想要敲门,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瞻瞻半红着脸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了?”

“没事。”

瞻瞻摇了摇头匆匆走了,秦知秋透过他留下的门缝往里面看,夏颂恩背对着门好像在哭,办公室里一把椅子倒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了?”

夏颂恩回过头——“没事。”

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最近都不在状态。”

“没事,是家里有些争执。”

夏颂恩道,他弯下腰把椅子捡了起来,“你知道的,我家里乱得很。”

“哦。”

既然是家里的事,夏颂恩不准备说她也没办法深问了,“方才瞻瞻是怎么回事?”

“他啊,他用了自己的化妆品,我用着不太服贴,让他换一个我常用的牌子,他有点生气,觉得会影响妆容,我们俩个吵了一架。”

夏颂恩道,“他最小,剧组的人都宠着他,我觉得他有点持宠生娇了。”

“嗯,你训斥他一下让他严肃一点也好。”

这方面秦知秋真没什么可说的,瞻瞻在她面前一直很俏皮可爱,谁知道在夏颂恩面前是这样呢,“我有事先走了,你没事也早点回去吧。”

“嗯,我也马上要走了。”

夏颂恩道,“男德班的节目剪得怎么样了?”

“我把剪辑的事交给吴馨了,明天看完成品再配音。”

“你亲自配音?”

“当然了。”

秦知秋道,这个世界认同女性的声音,严肃的题材、热门的题材,七成是女性配音。

“看来你很重视啊。”

夏颂恩吸了吸鼻子,“方才我有一个旧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找到了我,让我们把节目压后三个月充实一下再播,我这边拦下了,但他家族的势力挺大的,台长那里都要给面子,估计台长也会阻拦。”

不是不要播,而是拖后三个月,什么原因?节目又是什么时候泄露的?夏颂恩从小读名校,同学非富则贵,能找到他的人,对台长有影响力也正常,只是——“他是什么人?”

“他妻子是从政的。”

夏颂恩只透露了这么多。

“不管是谁,只要你支持,这个节目会按时播出的是吧?”

“——是的。”

夏颂恩沉默了一秒道。

第129章 不请自来

“爸爸, 我不要你去工作, 你能每天在家陪我吗?”优优搂着沈明辉的脖子不肯让他走。

沈明辉摸着优优的头发, 叹了口气,工作和家庭之间如何平衡,在原来的世界不是问题,在这个世界他却不得不考虑。

秦知秋现在每天能挤出两个小时的空闲(其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在路上)一家三口一起吃一顿饭已经很难得了, 晚上她回来的时候优优早就睡了,她走的时候优优还没醒,因为工作性质连周末都没有。

管家、保姆虽好,却不比不上亲生父母的陪伴,沈明辉实在不忍心自己吃完晚餐之后跟秦知秋一样离开。

另一个沈明辉的解决办法是把工作拿回家里做,一边工作一边照看孩子, 现在沈明辉在慎重考虑, 要不要也这样做。

“爸爸…”感觉自己脖子上的重量, 闻着优优身上的奶香味儿,沈明辉心软了, 也许这样做他不能在五年之内升资深合伙人,不能十年之内升冠名合伙人, 可脚步慢一些又怎么样呢?优优真正需要陪伴的只有这短短的几年,升职可以慢慢升,孩子的成长错过了, 就真的错过了。

“好吧,爸爸让王叔叔把文件送过来,在家里工作陪你好么?”他摸着女儿的头发道。

“好!”优优高兴地啪叽亲了他一口, 抬头看向也要离开的秦知秋,“妈妈——”

“妈妈晚上要去电视里工作。”

秦知秋停止整理衣服,弯下腰道。

“我知道。”

优优点了点头,“你可不可以让管家阿姨同意我晚一会儿睡,跟电视里的你说晚安。”

秦知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留下来,“好啊。

但你要保证明天早晨准时起床不磨蹭。”

“好!”优优大力点头。

沈明辉抱起了优优,“那件事你好好处理,这种涉及党争的事最麻烦。”

“我持着公心,公事公办,华夏国是有新闻自由的,我要播什么陛下都管不了,何况是她们。”

秦知秋冷笑了一声,回家她跟沈明辉简单交流了一下看法就知道原来症结在党争上,工业党有意想要让保守党在全国人民面前栽个大跟头,丢一回大丑,在广大男性选民面前大大的减分,以便在秋季的大选季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秦知秋只是不明白,明明只控制在极小泛围内的事,夏颂恩的“同学”怎么会知情。

只能归结于选举季各家无所不在的耳目和触角了。

18年是选举年,夏季是两党党内选举,秋季是多党竞选下议院席位,多数党党魁任首相。

根据经验选举年从年头到年尾都会异常魔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了,媒体人最欢迎这种魔幻事件了,越魔幻越抓马越好。

秦知秋叹了口气,“我先走了。”

“妈妈再见。”

优优搂着爸爸道,“爸爸,爸爸,来我的房间,我给你看我新的好东西。”

“什么东西啊?”

“耶耶送给我一个摇控飞机!会飞的哦!还能装载东西!”

沈明辉跟着优优回到房间——哦,有钱人原来把三万多的顶配私人无人机叫摇控飞机啊——

吴馨红着眼睛从剪辑室出来,打着哈欠挥手,“我尽到最大努力了,困死了,去睡了…”

“从跟我分手你一直在这里?”

“是啊。”

吴馨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对了,颂恩来看过一次,觉得也很好。”

“他呢?”

“下班了啊,都几点了,只有我这么讲义气帮你加班。

“吴馨抓了抓头发,慢悠悠地去休息了。

秦知秋进入剪辑室之后关上门,看精剪出来的带子,吴馨确实很会把握新闻语言,整个节目剪得基本符合她的预想,又稍微做了些精修之后,她将带子拷贝了出来,将母带和两份拷贝放进了自己的随身背包里,带出了剪辑室。

既然这么机密的新闻都有人知道,事先知会她们不要播出,剧组里必定有内鬼,只是——是谁呢?

现在的剧组是经过集体恶意辞职失踪之后重组的,除了当时留下来的人之外,还有一部分没经过电视台人力资源部,以节目组的名义特招的,表面看起来现在效率很高一团和气,可要说人人都可靠不可能有内奸——不可能。

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又没有谁有可能,大多数节目组的成员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项目。

她一边皱眉思索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瞧见张唯卿正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和自己的助理陆迪聊天,“年轻人,做事要踏踏实实的,当年知秋是从实习生的位置做起的,我以为她一个大小姐做不了事,考察了她半年多才给她具体的事情做——”

这段考察,知遇的故事是张唯卿最喜欢讲的,秦知秋之前一般都是心中微微烦燥,还是微笑,点头,听话,摆出乖巧的样子,现在看着她却觉得有些刺耳难忍。

“张老师。”

“知秋回来了。”

张唯卿露出了慈和优雅的笑容。

“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有事的话打个电话我去您办公室谈多好。”

秦知秋笑着走过去扶住张唯卿的胳膊肘,六七年的业务员生涯,早把她培养成老戏骨了,内心再怎么mmp,脸上也要笑嘻嘻。

“我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点事儿。”

“那咱们进去说。”

秦知秋亲自替她开了门,请她进自己的办公室,把她请到会客区的主位,“小陆,把我一个月前交给你的好茶泡一壶来。”

张唯卿看着秦知秋,年轻,漂亮,充满活力,曾几何时她是这样的,每个人都真心喜爱她,每个男人都为她疯狂,她一个眼神暗示就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脱掉裙子,现在——

不光最受欢迎主播的位置岌岌可危,就连自己稳坐了二十年的新闻一小时主播的位置都随时可能让给“更年轻,更有活力,更吸引收视”的面孔。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嫉妒泄露,她之前能赶走那么多觊觎她位置的野心家,也能赶走秦知秋。

“你母父最近的身体怎么样?我听台长说,你父亲介绍了一位青年才俊给她儿子?”

“我不太清楚,只听家父提过一句,两位年轻人很相配,几乎是一见钟情。”

能让叶立本牵红线的,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才俊中的才俊,女方的家族比台长家还要显赫几分,虽然不是袭爵的长女,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一路名校,皇家大学马球队队长,受到过陛下的接见和嘉奖,现在在投行工作,台长自然十分满意。

“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啊。”

张唯卿笑了起来,秦知秋的家世同样让人嫉妒,秦家的祖产已经足够让人垂涎,秦爵士打下的江山更让人瞠目,全国五分之一用电的人或者企业每一分钟都在交钱给秦家,秦家赚钱的速度比印钞机还要快,“我听说你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

“什么?”

“还跟我装傻,求情的人求到我这里来了,让我们高抬贵手,暂时放过人家,说人家也不容易。”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傻,男德班,你总应该知道吧?”

“听说过。”

“知秋啊,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怎么连对我都不说实话了呢?我来呢,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对朋友有所交待罢了,你要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播,那就放手去播,这是我们新闻人的责任和底线,但是你对我还有所隐瞒,让我很不高兴。”

张唯卿板起了脸,“难道你真像别人说的一样,翅膀硬了,我指挥不动了?”

“不是。”

秦知秋摇头,“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被您的话吓到了,您知道的,这种新闻很敏感,在正式定稿之前,我剧组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就泄露出去了呢?”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呢?做我们这一行的敏感得很,说不定身边就被什么人安插了耳目,尤其是大选年,两党脑子都绷得紧紧的,生怕我们弄出什么大新闻来,帝都台又不是另两个政党台,你要记住,我们是中立的。”

“是,您说的对。”

陆迪送来两杯茶之后,脚步轻巧地离开了,秦知秋端起茶,“老师,您请喝茶。”

“嗯。”

张唯卿喝了一口茶,“我来还有一件私人的事。”

“您说。”

“我家令令你知道的,没什么本事——”

“您可别这么说,张令佳挺好的。”

张唯卿还真是歹竹出好笋她的儿女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