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灏立刻上前将她扶起,并且作势搂在怀里:“这么冷的天,你身子不好,怎么还到处走?地上怎么硬,怎么雪儿你还跪下去呢,真是个傻蛋呢。”话毕,南宫灏又用手轻轻地刮梅婕妤的鼻梁。

梅婕妤没有想过,南宫灏会再次地宠爱自己,一时之间,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哭得落下了两行热泪。

南宫灏看着怀里的人儿,心中不禁暗道,你以为,后宫之中,我真的非你不可么?你错了,瞧瞧,我不过是说了这么三两句话,她就完全为自己倾倒了,你不要我,自然有的是女人愿意贴上来!

“雪儿啊,不要再自称是罪妾了,你是被陷害的,朕知道。你是朕的女人,怎么能将自己比喻得这么低下呢?”南宫灏继续搂着梅婕妤,李德见势,便对着梅婕妤身边的那个宫女招招手,示意他们要暂时离开回避。

梅婕妤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回抱着南宫灏,用哽咽的声音对着南宫灏说:“皇上…臣妾错了,真的做错了,现在再改,还来得及么?”南宫灏低头,看见了怀里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梅婕妤,什么也没说,就温笑着埋头吻住了她粉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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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了8000,可是大家的反响不大啊,呜呜。

不过还是感谢登喜路童鞋的鼎力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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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靠,遇尸不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故意刺激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故意刺激

一吻结束,梅婕妤已经彻底瘫软在南宫灏的怀里。这么温柔的他,这么多情的他,自己多久没有见到了?

“雪儿,刚才的那几句诗,是你作的么?”南宫灏依旧温情脉脉地问着。

梅婕妤心中一动,那首诗不是自己作的,只不过应了景,自己想起,便吟了出来。现在南宫灏好不容易对自己有了一点好感,那李嬷嬷反正也死了,倒不如认为,这是李嬷嬷在天上帮自己罢。于是,梅婕妤哀婉地看着南宫灏说:“臣妾看见梅花开了又落,心中凄楚,便随口吟了出来,若是扰了陛下的雅兴,那么臣妾就罪该万死了…”

南宫灏立刻又修长的手指堵了她的嘴,随后轻声细语地说:“诗作的很好呢,都是朕不好,雪儿曾经是多么开朗的女子,此刻。皆因为朕,而变得如此哀婉,是朕不好呢。”原来,要忘记她,是这么难的一件事,越来越在意了,就算是跟别的女人在**,说的话,也还是为她说的。曾经的她,真的很美好,很快乐,可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她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

梅婕妤此刻已经完全扑在南宫灏的怀里,南宫灏见势,便拉着她的手,往御花园外面走去。

看到李德的时候,南宫灏笑着对李德说:“待会你去通知内务府的总管,就说今夜朕点了梅婕妤在承欢殿侍寝,让他早做准备,不必再端牌子过来了。”李德一怔,不过随即也想到,这不正该是一位君王该做的事情么,雨露均沾,身在花丛,心不在。唯有这样,才不会为感情所羁绊。可是南宫灏,只一个夜晚而已,你真的放下了么。

“皇上…”梅婕妤的手依旧被南宫灏牵着,感受到来自南宫灏手掌的温度,梅婕妤的心都软了,像是在做梦一般,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侍寝。

南宫灏温柔地抚过梅婕妤的秀发,随即便温柔道:“你先回瑜琳宫吧,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晚上会有车辇去接你,好好休息。”梅婕妤见到他这么说,脸上不禁一阵娇羞,宫女过来搀扶她,她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她离开之后,李德才细细地看着南宫灏的脸,刚才的温柔,刚才的笑意,已然完全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脸憔悴哀伤的倦容。南宫灏忽然嘲讽一笑:“李德你看,即便只是朕的三言两语。乃至一个眼神,这些女人就愿意付出所有,有时朕在想,她们究竟是在意朕,还是朕的这身龙衣。倘若,有别的男子换上了这件龙衣,她们也一样会像今日这般温柔罢?”

李德苦笑着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有,”临走时,南宫灏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让他们在承欢殿正殿准备,今夜梅婕妤在正殿侍寝。”

李德听了之后心中惊讶,正殿乃是皇后和皇贵妃侍寝以及沐浴的地方,梅婕妤只是个三品婕妤,怎么能够在正殿侍寝,这,于理不合啊。于是李德提醒道:“皇上,这梅婕妤只是个婕妤,而那正殿…”

“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南宫灏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自顾着离开了,李德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固执的男人。多多少少地,洛娅还是影响了他,他这么做,是为了做给洛娅看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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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婕妤今夜侍寝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大家新奇的,倒不是因为她侍寝,侍寝的妃嫔几乎每隔几日,甚至日日夜夜都有。只是这婕妤的位阶,却在正殿侍寝的,梅婕妤是第一个。后宫炸开了,每个人都纷纷猜测着,这梅婕妤会不会再度成为皇帝的新宠,毕竟走进冷宫的女人,又被释放出来的,她也是当朝第一个。

病已经养得差不多的莫宛如得知,心中愤然,不过就是在御花园吟了一首诗,居然获得皇帝如此抬爱,看来,这个梅婕妤,也不能小觑了呢。只是,看来自己也要加把劲,否则,皇上他,兴许忘了自己了。

每个妃嫔,宫女,都在暗暗嫉妒,唯有真正的当事人,洛娅,心却平静得像是死水一般。

她从琉璃宫的一个下人中得知。才知道云美卿让所有人封锁了这道消息,事后,云美卿还要惩罚那个口无遮拦的下人,却被洛娅阻止。

真是个孩子气的做法,洛娅不禁嘲笑南宫灏幼稚。

他知道自己在意侍寝的地方,知道他在正殿从未动过一个女人,所以,遇上了梅婕妤,就特例要她在正殿侍寝是么?做给自己看,也要看看自己是什么心情。

昨夜,她哭了很久。终于想通,与其这么折磨自己,不如放手罢,反正,她跟南宫灏之间,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将他埋在心底里,锁起来,不让任何事情沾染。所以,南宫灏越是这么做,只会令洛娅越是觉得,他还没有放下,并不能够气到洛娅什么。

云美卿等人,在看到洛娅是这个表现之后,心中大惊,知道事情是越来越严重了,她,难道不在意南宫灏了么?即便是越过她的头顶,让梅婕妤在正殿侍寝,她也没意见么?虽然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看见她愈见消瘦和憔悴的神色,大家还是不禁担忧。那些妃嫔们的请安,被云美卿以洛娅身体不适为由,暂时取消了几日,希望洛娅可以安心宁神几日,她太需要休养身子了。

当然,此事最开心的人,便是梅婕妤了。她很感谢李嬷嬷的那首诗,觉得是老天再次地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今夜的侍寝,她要好好地把握,切不可再对外嚣张高调了,否则,只会令自己更加快速地耗尽南宫灏的耐心。

于是,在长久冷寂的瑜琳宫内,梅婕妤瞒着所有的人。让自己的心腹宫女端来了容易受孕的药汁,一饮而尽,日后,即便是他不再宠爱自己了,至少自己还有孩子陪伴。皇子,也可以成为自己傍身的筹码啊。

********

是夜。

冷寂的夜,没有月亮的夜,残雪依旧的夜。

梅婕妤梳洗完毕,被宫人搀扶着进了承欢殿的正殿。这是她第一次来正殿,相比起侧殿的春色,正殿则显得安静冷肃,也许是太大太空旷了,也许是正殿只有新册封的皇贵妃上次在这儿侍寝过,所以此刻的正殿,显得十分幽寂。

轻轻地抚摸着床上的棉被,梅婕妤几乎可以听见指尖那寂静的声音,心跳加速得飞快,红晕自脸上一直蔓延至耳根。他为什么这么体贴,这张床,她将是第二个享用的女人。心尖一颤,闪过了皇贵妃那张平淡的面容,她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梅婕妤心底里想不起来自己在何处跟这位皇贵妃见过。也许是自己那次为了李嬷嬷的死在安禧宫闹过见到的她,可是,总觉得自己跟她的会面,还要久远一些。

这是南宫灏曾经宠爱她这么久的理由么,一见如故的感觉,心中渐渐地泛起了酸涩的感觉,梅婕妤知道,这是自己内心在嫉妒。但是,很快地,她的脸上浮起了微笑,不必嫉妒别人,因为此刻的自己,今夜的自己,正被千千万万的女子嫉妒着。

有脚步声,梅婕妤凝心静神细细地听着,是南宫灏么,脚步有些急促,有些踉跄,梅婕妤听了,不禁紧张了起来。

她嘲讽一笑,自己又不是未经人事,何以还会像个闺阁少女一般,娇羞不堪?这,也许就是南宫灏的本事了吧。即便他冷落自己多时,此刻再被宠幸,自己却还是完全地原谅了他的薄情,开始变得期待起来。

终于,她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双眼通红的男人,心中甚为紧张。龙涎香夹杂着酒香的味道在正殿内四溢开来,南宫灏迷离了一双眼,瞬间,就将梅婕妤娇弱的身影,当成了是洛娅的。

唯有皇后和皇贵妃能够在这正殿里侍寝,自己身处正殿,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洛娅是谁?他喝了很多酒,并且在心里,自我麻醉着…

上前去,紧紧地拥住了梅婕妤,犹若拥住了世间最为珍稀的珍宝一般,梅婕妤受宠若惊,心中一动,嘴里便发出了微微的喘声。酒精的作用,和此刻的场景,成功地激起了南宫灏的欲望,他也是个男人,对着面前的这个娇弱女子,没有理由不想要。更何况,他将她当成了洛娅来看待。

梅婕妤被南宫灏横抱起来,一颗跳动不安的心,此刻更是跳得七上八下的。很快地,南宫灏将她放在床上,并未迫不及待地去解开梅婕妤的衣裳,只是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在爱抚着自己的妻子一般。

“皇上…”梅婕妤被关在冷宫多时,又被南宫灏冷落了多时,此刻的她,浑身也燥热了起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又不好开口主动索要,只是低低地叫了句南宫灏。

被梅婕妤的声音惊醒,南宫灏晃过神来看梅婕妤,才发现此刻身下的那张妍丽的脸蛋,并非是洛娅那张淡然素净的脸蛋,心中愠怒升起,南宫灏甚至有些生气地低吼道:“不要说话!”

态度的截然不同,令梅婕妤吓了一大跳,她实在猜不透南宫灏的心思,刚才不还是对自己情意绵绵,温柔款款的么,何以此刻,说动怒就动怒?得知南宫灏不让自己说话,梅婕妤便闭口不言了,小心翼翼地用湿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南宫灏,真担心他一怒之下,不要宠幸自己…

果然,还是自己太急躁了一些。

南宫灏却刚好相反,他的yu火已经被挑起,所以没有理由拒绝梅婕妤的身体。只是,这次他清醒了许多,不管自己再怎么迷惑自己,身下的那张脸,却还是梅婕妤的,再也变不成洛娅的了。于是,他索性俯身,粗鲁地给了梅婕妤一个吻。

梅婕妤吓坏了,一时之间期待的温柔温存,统统不见了,留下的,便是此刻激烈而又粗鲁的对待…但是她忍住了,忍住南宫灏的不解风情,甚至,忍受住他没有顾虑自己的感受,就直接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眼中有泪,可是却迟迟忍住不掉落下来。身上的那个男人贪婪地一次次地向自己索取,原本好闻的体香,此刻却消失不见,充斥在她的鼻腔里的,完全是那股浓重的酒味…为什么,只那么一瞬间,前前后后的,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承欢殿的正殿,刮进来了一阵冷风,即便是有香碳在室内燃烧着,一丝不挂的梅婕妤,却还是感到了寒冷,而打了个冷战…她的意识模糊了,是自己听错了么,在她迎合着南宫灏的身体和节拍,终于扭动着腰身,体味到了那久违的,前所未有的快乐的时候,她听见南宫灏在自己的耳边,高昂而又压抑地吼着一个人的小字…

小娅。

一声一声,一次又一次,言语间,透着爱怜,不舍,绝望,和愤怒。小娅,这个女人是谁,居然可以令南宫灏痴迷至此…何以令南宫灏在跟自己**的时候,都忘不掉她…喊着她的小字,跟别的女人上-床,南宫灏啊南宫灏,难道说,我终究,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么?

两行热泪终于不顾一切地落下,梅婕妤冰冷地看着南宫灏酒醒离开,离开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果然啊,逢场作戏,他不爱自己。昔日的温柔,昔日的情话,此刻在梅婕妤的眼里,不过像是一记记充满嘲讽而又沉重的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疼痛而耻辱。

屈辱地在宫人们的侍奉下,穿好了寝衣来到汤池边沐浴,梅婕妤的心,在今夜被彻底击碎。

只是替代品,只是替代品而已。

温润的汤水滑过她欺霜赛雪的肌肤,那么,就当替代品好了,总比,被冷落要来得强吧…她的眼里,透着哀婉,透着嫉妒,但是更多的,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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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大家耐心等等吧,小娅跟南宫灏真的快和好了。这几章,将是纠结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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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靠,遇尸不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冬日里的风筝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冬日里的风筝

梅婕妤当夜就被送回了瑜琳宫。因为天启的侍寝制度中严谨地规定,君王跟妃嫔不能共寝,侍寝完毕之后,由宫人驶车辇将当夜侍寝的妃嫔送回其寝宫。之前南宫灏为洛娅开的那些特例,仅仅也只是特例而已,梅婕妤体味到了君王的薄情寡性,一朝一夕,瞬间万变。

但是,回到瑜琳宫的她,却依旧装作一副很甜蜜,很幸福,很娇羞的样子。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面子,二来,则是希望明日传出去时,令大家艳羡自己。没办法,她也在心中辱骂自己低贱,可是,在深宫之中,女人就是会这么不自觉地去做自己讨厌的事情,即便心中抵制。却还是愿意一次次地去做。

她开始思索那名被南宫灏称作小娅的女子,究竟是谁。是翠颦宫的小主么?可是现任小主不是叫陌云秀么?还是,南宫灏曾经深爱过的女子,所以,才会不断地在翠颦宫中安置跟她容貌相像的女子?

也不对,她在心中渐渐地疑惑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曾经的自己侍寝,他怎么没有叫出这个小字来?那么这个小娅,究竟是谁?穆昭仪么,还是皇贵妃?可是,她们的小字中,都没有带有这个“娅”字呀。

想了半天,也不见想出个结果来,梅婕妤干脆不钻这个牛角尖了。开始思索起,今后自己该怎样地去讨南宫灏的欢心来。经过这么久的体验,她知道,南宫灏喜欢安静淡雅的女子,素日里的叫嚣,任性胡闹,他都是极厌的。所以,自己要尽量地表现得温柔大方,大气大度,这样,才能够入南宫灏的眼吧,虽然,只是个替代品。

抚上自己空空荡荡的肚子。在这寂静的夜里,即便是梅婕妤这样的女人,心中也泛起一股忧伤来。曾经在自己肚子里,被流失掉的那个孩子,那个小皇子,该是多么可爱的模样啊。倘若没有在肚子里殁了,想必此刻,已经会对着自己笑了吧。

望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年轻的容颜,可是自己能够年轻多久呢,又能够获得南宫灏的爱意多久呢。不,他不爱自己,那么,他又能够荣宠自己多久呢。还是有个孩子,有个依托来的好呢,至少,自己不会在这寂静漫长的深夜里,倍感寂寞。自己可以搂着它睡觉,可以哄它开心。

她站起身,眼里的希望全然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回想起刚才在承欢殿正殿内同南宫灏的激情。她的嘴角勾起了一股不经意的笑容,一定可以怀上的吧,何况,自己还事先服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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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家得知梅婕妤是一脸甜蜜地回到瑜琳宫的,皆纷纷嫉妒艳羡着,觉得这个梅婕妤还真是运气好,即便曾经被打入冷宫,如今却还是可以俘获南宫灏的心。

洛娅一个人安静地呆在琉璃宫内,近来没有妃嫔的请安了,自己的确清净了不少,虽然每日还是会去宁德宫向孝贤太后请安,可那对于洛娅来说,总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她仿若找到了知己一般,很多事,她都会跟孝贤太后谈谈,但是惟独聊到南宫灏的时候,她却不愿意再提及。

用过了午膳之后,洛娅觉得天气不错,阳光很浓郁,便提议要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疏通疏通筋骨。云美卿等人也是同意的,也怕洛娅整日闷在屋子里,心情不好,对身体也不好。

于是,准备了一番,洛娅就带着她们来到了御花园外的一处草地上。这里显得很宽阔,对面临湖。而且植有多株杨柳等等,此刻虽然是冬日,枯枝败叶的,可是,看着这么宽阔的景象,洛娅还是不禁心中舒坦。出来了,连空气都变得稍微地好了一些。

仰头望着万里晴空,几乎清澈得没有一丝云朵,湛蓝的天空,覆盖在皇宫这座困禁人的地方,洛娅的心中波动地厉害,眼泪噙在眼眶里,因为仰着头的关系,迟迟没有掉落,鼻子因为吸气吸得厉害,而令自己呛到,俯身咳嗽的时候,她看到了天空一角的风筝。

燕子的图样,大气而豪爽,墨黑加上雪白的颜色,中间还透着一点点的微红,是谁,在这冬日里。放起了风筝?慢慢悠悠地,飘散着快乐和欢愉,难得,在这深宫中,还有这么一颗洒脱不羁的心灵。

“主子你没事吧?”红汐上前来拍着洛娅的背说道,洛娅摇头,眼泪此刻已经被隐藏得很好。她苍白的脸上透着坚定,以后不能经常哭了,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就该洒脱一些的。

洛娅转过身子来笑着看着天空的风筝,忽然对着身后的云美卿等人说道:“我们去看看是谁在放纸鸢吧。我也想要放了。”洛娅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真像是古代的一名闺阁少女,这么无聊的事情,此刻在她看来,却是极好的放松。

见是洛娅来了兴趣,云美卿也看了一眼,随后笑着说:“看这方向,是御花园那边的,离得不远,那我们去看看好了。”几人走了几步,紫瑟却停下来笑吟吟地看着洛娅道,“要不要现在也去准备几个纸鸢来?”洛娅深知是紫瑟心痒了,想要放纸鸢玩,毕竟,在这后宫之中,是不能够随便放纸鸢的,洛娅当即同意。紫瑟乐得立刻拉了沅淇的手,前去准备纸鸢去了。

只是沅姝的身子还在调养,否则也可以跟自己一同出来透透气了。洛娅深深地思索着,再看天边的风筝,已然飞得很高很得意了,是谁呢,在那儿放着风筝,位阶一定不低吧。庄妃没有这个心思玩弄这些的,珍妃此刻肯定在昭阳宫生着闷气,穆昭仪更不可能,挺着这么大个的肚子,小心流产了。那会是谁呢?

步履慢慢地接近了御花园,洛娅在远远的,就听见了一声声肆意的嬉笑声,有女子银铃般的嗓音,也有男子浑厚冷冽的笑声。是南宫玥么?她是公主,自然有这个权力,可是,南宫玥的性格跟庄妃的有些像,也不至于啊。

待走近了之后,洛娅的脚步才凝止了起来。可是此刻,退后也已经来不及,倒显得自己小器。

原来,放风筝的人,是莫宛如,她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却有这个权力,不是南宫灏在背后当后盾是谁?洛娅没有丝毫回避地直视着南宫灏,他脸上的笑意,也在一点一点地凝滞…

“臣妾参见陛下。”洛娅恭敬有礼地欠身福了福,莫宛如怔了怔,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呢…

手里的风筝因为主人的分心,而徐徐掉落,莫宛如顾不得那么多,便立刻跪到了地上,低低地向着洛娅请安:“宛如参见皇贵妃,皇贵妃千岁千千岁。”洛娅身后的云美卿和红汐,也纷纷地行着礼。这是自那晚之后,洛娅第一次见到南宫灏,只几日的光阴,他的脸竟瘦了一圈,看来,自己带给他的痛楚很大吧。有些后悔自己要过来放风筝,否则,自己的心又岂会由原本的平静,变成了现在的波动不安?

回神之后的南宫灏,不再去看洛娅,只是温情地扶起了莫宛如,爱怜地将她搂在怀里:“瞧你,怎么这么笨啊,风筝都掉下来了,来,朕帮你放上去。”莫宛如惊愕地看着南宫灏,本以为南宫灏会跟洛娅走的,因为他宠爱着这位皇贵妃,还担心自己的计划落空了呢,没想到,他居然完全不顾及皇贵妃,反倒是跟自己**来了。看来,自己的姿容还是占优势的。

于是莫宛如佯装着一副委屈的楚楚动人的模样对着南宫灏娇嗔道:“皇上真是的,明明刚才你也放掉下来一次呢。”看似拌嘴,可是其间却透着两人打情骂俏的“甜蜜”,云美卿和红汐看在眼里,不禁为洛娅惋惜,到头来,她成了局外人,多余的,却被他人捡了大便宜…

“主子,走吧。”红汐上前来轻声一句,倒是莫宛如,一面和南宫灏放着风筝,一面看向洛娅这边:

“姐姐,一起来放纸鸢吧,我那儿还有!”

今早一起来,莫宛如就精心地准备好了纸鸢,并且花了银子探听,得知南宫灏今日会经过这里。所以,她耐心等待,料想南宫灏见到她,果真爱怜,跟她同放一只风筝,有说有笑的,莫宛如心中精明,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大半。殊不知,南宫灏不过将她当做排遣自己寂寞的工具,好让自己闲暇之余,不要多去想洛娅。

洛娅心中一颤,看着莫宛如那笑吟吟的眼眸,回想起曾经云美卿告诫自己的话语,心中烦恼不堪。如果不是云美卿提点自己,自己此刻恐怕还是觉得这个莫宛如可爱无忧,心中无心机,单纯无比呢。

“你们玩罢,皇上,请恕臣妾身体不适,不能奉陪。”洛娅淡淡地说了句,欠了个身准备离开。

刚要离开,料想紫瑟和沅淇早已拿了好几只精美的风筝走到了这边来,不知状况的紫瑟,还气喘吁吁地大声对着洛娅说道:“阿笙,我特意挑的呢,那只小鱼的纸鸢,是你最喜欢的呢!”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微妙起来,南宫灏也停住了脚步,敛起了笑意,眯着眼看着洛娅接下来的表现。

第一卷 我靠,遇尸不淑 第一百一十九章 美人心计

第一百一十九章 美人心计

“哼,原来早已准备好了啊。却还装作不肯玩的样子。”南宫灏忽然冷哼一句,莫宛如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令她疑惑不解的是,怎么忽然之间,这个皇帝的心思,就完全从皇贵妃的身上撤离了呢,而且还有了新宠梅婕妤和自己,看来,这后宫之中,真的是谁也别想做常青树。

莫宛如巧笑嫣然地朝着洛娅这边走来:“姐姐,要不一起玩儿罢,今日的天气很好,适合放纸鸢呢。”云美卿冷冷地看着此刻笑若桃花的莫宛如,心中不禁为洛娅尴尬的处境担忧起来,可是自己身为下人的,主子此刻在对话,也插不上嘴。平日里还好,倒是此刻,皇帝也在场。

紫瑟此刻恨得,巴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怎么不看清楚现场就大声嚷嚷呢!于是。慌乱之下,她只好跪下给南宫灏行了个礼,又给莫宛如行了个礼。沅淇见状,也照做着。

南宫灏却还是冷眼看着洛娅这边:“阿笙是你叫的么!哼,身为一个奴才不知礼数,身为主子的,则更是不懂得教化奴才,反而跟着奴才一起没大没小,不知所谓!”尽管表面上是愤骂着的,可是南宫灏的心中,还是想要贪婪地多看洛娅一眼。只是,经过那一次的拒绝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洛娅,明明想要大度冷静一些的,可是一见面,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怒骂了起来。

“臣妾知罪,,没有管好自己的下人,今日就不打扰陛下和莫美人的雅兴了,臣妾先行告退。”洛娅依旧淡淡地说,她的心里也激起了涟漪,可是她明白,自己不能在南宫灏面前表现出来,否则,彼此都会心软,到时候。又纠缠不清。

南宫灏心中一颤,她竟然说走就走,果然比自己更加狠绝啊!

哪知,莫宛如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起了羞辱洛娅的心,她上前挽住了洛娅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姐姐,今日一切都是误会,都怪妹妹贪玩,要放纸鸢,坏了宫中规矩…现在姐姐因为妹妹而跟皇上心生误会,妹妹心里也不会好过的,留下来罢,你这样走了,妹妹只会更加愧疚的…”一句句,一声声,叫得多亲切啊。

洛娅的粉拳捏紧在袖子里,薄薄的唇微微抿起。留下来?看你跟南宫灏你侬我侬么。好啊,那我留下来,看你可以玩出什么把戏好了。

转身,她被自己刚才那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化为那么恐怖的女人了么?时时刻刻在揣度别人的心思,时时刻刻防备着,跟后宫中的女人们无异了么?

但是,她还是随即压制住了内心的想法,笑着对莫宛如说:“既然妹妹极力要求,那么本宫就留下来好了,省得妹妹心生愧疚。”

莫宛如则怔在原地,原本只是想要羞辱洛娅一番的,竟没想到她真的会留下来,这下子好了,原本自己跟皇上之间的二人甜蜜,给搅得乱七八糟了。开始有些懊悔自己的不冷静…

“真好,哎呀,误会总算解除了呢。”她故作天真,拍着手笑道,随即奔向南宫灏那边,拉着南宫灏的手笑着说,“皇上,你帮臣妾再次将纸鸢放上去罢?”

紫瑟和沅淇愤愤地看着莫宛如的表现,尤其是紫瑟,恨不得一爪子挠到她脸上,将她的那一双做作的眼睛挖下来。但是,紫瑟还是冷静优雅地笑着,将纸鸢递给了洛娅。那是一只小巧的鱼儿,金黄的颜色,象征着太阳的颜色,那么耀眼,显得那只小鱼。是那样地渴望着自由和阳光。洛娅拿在手里,不禁凄楚一笑。

她那样的凄凉自嘲的笑容,深深地扎入了南宫灏的心里。他轻轻地推开莫宛如,又似是喃喃自语地说:“再拿一只纸鸢来,朕想要一个人单独放一会儿。”

莫宛如的笑意立刻就僵在了脸上,原本做好的娇羞动作立刻就凝滞在了半空中。不过,莫宛如是聪明的女子,她不会像别的妃嫔一般,大哭大闹着撒娇,她明白,与其此刻做那些无用功来惹得南宫灏讨厌,倒不如,优雅地拿一只风筝给南宫灏,让他顺心自如。

“那我们来比赛吧,看谁放得高!”莫宛如装作兴致很高是样子,南宫灏听了,斜睨了洛娅一眼,随后温柔地对着莫宛如说:

“好啊,到时候你若是输了,可别耍赖哦。”

“皇上你好坏,臣妾哪里耍赖了…”莫宛如娇嗔道,随后还回过身子来笑着看着洛娅说道,“姐姐可要为宛如作证呢。免得皇上他冤枉我呢。”虽然说得嘟起了嘴,可是少女那弯起的眼角,和微抿的嘴唇,还是透漏出了她那受宠若惊的心情。

洛娅淡然一笑,拿着小鱼风筝朝着莫宛如这边走来:“皇上的心如明镜一般,怎会随意去冤枉一个人呢,妹妹这么说,倒像是在揶揄本宫了。”这句,是还她刚才有意羞辱自己的那一幕,洛娅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莫宛如。莫宛如动作一僵。看着眼前的洛娅,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压迫感来。看来,不到轻易的时刻,还是不要在她的面前造次。

云美卿等人也跟了上来,洛娅知道紫瑟和沅淇也想要放风筝,可是哪有主子同奴才一起放的理儿,虽然洛娅觉得没什么,可是,若是再被这个莫宛如说,那就不好了。于是洛娅转身对着恹恹的两个丫头说道:“你们去远处放罢,记住不要惹祸了,这里有美卿呢,我没事。”

紫瑟和沅淇见洛娅这么说了,顿时豁然开朗,心情也好了起来,有云美卿在这里照顾她,应该没事的,于是两人领了命,拿着风筝高高兴兴地走了。望着她们两个无忧的背影,洛娅也很想念曾经的那个自己。

“还不快来。”南宫灏在不远处喊着,似是对莫宛如说的,又似是对洛娅喊的。

洛娅摇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望着自己的云美卿,随即便拿着风筝跟了上去。莫宛如早就一面回头对洛娅天真地笑着,一面跑了过去。望着天空中的那只金色的龙,洛娅心中一震,龙不愧是龙,即便是在天上翱翔,也很有气势的样子,像极了…南宫灏这个男人。

再看自己手里的小鱼,鱼不会飞,鱼只渴望水里的自由,所以,两者根本不配呢,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水里游,愣是哪一方放弃了自己的自由来成全另一方。都将痛苦不堪…不远处传来了南宫灏和莫宛如的笑声,洛娅甩甩头,尽量让刚才的那些想法脱离自己的脑子。

在现世,她可是放风筝的高手,所以,此刻就算是落后了,她也一样可以放得有模有样的。

特地捡了个离南宫灏远一些的位置,洛娅放开了手里金黄色耀眼的小鱼,提起裙角逆着风跑着,小巧轻灵的小鱼,很快地就在洛娅的手中脱离,飞向了湛蓝的天…洛娅看着小鱼失了神,倘若自己也可以像它一般,无忧自在该多好。仿佛不行了呢,就算自己出了宫,也不行了,因为心始终在这深宫中,心系在他的身上,不再属于自己了。

“我在想什么呢…”洛娅摇摇头,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风筝越飞越高了,洛娅想要暂时忘记那些,便放开了来跑,奔跑在御花园内广阔的青石玉砖上,洛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眼里心里只有那只可爱的小鱼,盼望着它可以飞得高一些,更高一些…

她终于笑了,南宫灏看着奔跑着,笑得仿若一个孩子般的洛娅,寒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和裙裾,可是她不管不顾的,眼里只有她的纸鸢,那么舒心的笑容,她有多久没有发出了,自己又有多久没有看到了?

莫宛如一边笑着,一边意识到了南宫灏的情绪,看着落寞的他,冰雪聪明的莫宛如,又岂会不知他是跟皇贵妃闹了别扭,两人僵持着,却拿自己来做挡箭牌?心中一动,莫宛如不禁对南宫灏生出一丝幽怨来。

洛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心思,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她仰着头,阳光快要刺痛她的双眼,可是,她却不管不顾,只是尽情地奔跑着,看着高高在上无法被超越的小鱼,她的心里忽然觉得快乐起来,仿佛,真的得到了自由与解脱一般。

风向渐渐地稳定了,洛娅把握好了力道和风向,开始停止了奔跑,而小鱼,此刻稳稳当当地被她牵在手里,飘飘扬扬地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着。她停下来站在一处静静地凝视着小鱼风筝,神情专注得像是一座雕像。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微乱,却掩饰不住她红润的脸颊,和喜悦的心情。

云美卿欣慰地看着洛娅,路还是要自己选择的,既然她选择放弃的话,能够做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好的。

南宫灏手里牵着的那条金龙,不知为何就默默地朝着洛娅的金鱼那儿飞了过去,两样金色的风筝在天空中,倒令人觉得是相依相偎的了,而莫宛如的那只灵动的雨燕,忽然之间,却变成了多余的了。她那么机关算尽的女子,哪里就肯甘心?

就在一不留神的时候,金龙的线缠住了金鱼的,洛娅失神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南宫灏,不知这是有意的,还是无心之过…

她开始用手去调试,希望自己风筝的线可以跟南宫灏的分开了,可是,不管自己怎么走动,怎么调试,两根线却还是细细密密地缠到了一起,越弄越乱…洛娅无奈地看了一眼,心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灏的心里,倒是闪过了一丝喜悦,线缠绕在一起,不是他故意的,可是后面越弄越细密,倒是他的心思。无奈之下的洛娅,倒是狠心地用手将线一下子扯断了…众人看了,皆一惊。

看着缓缓落下,有些受伤颓丧的小鱼,洛娅方才喜悦的心情,变得荡然无存。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呢,如果是分不开了,又必须要分开的那种,那么扯断了那根线是最好的办法,尽管那么做,会有些残忍,可是当断不断的感情,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丢下了手里的转轮,转身朝着云美卿的方向走去,不想跟南宫灏打招呼,她想直接离开。

南宫灏怔在不远处,耳里依旧传来莫宛如的亲昵娇嗔,可是,他却仿若听不见一般,眼里心里都是那个人儿离开的背影。她居然,扯断了线。就这么不愿意跟自己有任何的联系么,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刚想要上去找洛娅说个清楚,南宫灏却听得莫宛如在自己的身后叫了句“皇上…”,随后,便是她倒地的声音。大家都纷纷因为莫宛如的昏倒而回头,只见她像是一只被雨水冲刷到了翅膀的蝴蝶一般,轻盈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

“发生什么事了?”紫瑟和沅淇刚刚玩完回来,便看到了这么混乱的一幕。

“莫美人身体差,跑得久了,晕倒了。”洛娅摇摇头,示意自己倦了,于是云美卿等人便簇拥着她离开了御花园。南宫灏见到洛娅走了,想要跟上去,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莫宛如躺在自己的怀里虚弱地叫着自己,尽管不愿意留下,可是戏要做足,她的小手轻轻地扯着自己的衣裳,令南宫灏不能离去。

无奈之下,南宫灏只好怒看着他身边的莫宛如的贴身宫女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是哑巴么,还不快去叫御医!”躺在南宫灏怀里的莫宛如留着眼泪很痛苦,可是心里,却早已甜蜜得开遍了花,至少,他没有追上去,而是留了下来不是么?

声音大了些,被没有走远的洛娅听到了,她的心尖一颤,看吧,没了自己你也是可以的,她昏倒了,你也一样紧张得不得了。所以,为什么还要在自己面前故意做那些把戏令自己心酸,南宫灏,你真的很幼稚。

—————华丽丽的唠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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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再等等吧,男主和女主,就快要和好了,要正正经经地谈一场古代的恋爱啦。

好吧,此文的确被我一不小心地写成了慢热型,大家表拍我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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