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一问一答没有人注意到。

萧问筠等的目光彻底地被那巨形胖子吸引了。

只听尹天予问道:“您是位郎中?”

一顿寒暄下来,大家才知道,这个人姓晋,名叫晋齐越,是受了莽山村村民所托,去村子里替他们看病的。

“你们既是也是去莽山村的,不如让小人搭着便车?说实在的,小人现如今虽然瘦了,但这重量着实还是不轻,这一路从山上走了下来,着实够呛,离莽山村还有十里地呢。”他的目光在尹天予骑的高头大马上打转,那马通灵性,接连倒退了好几步,估计看懂了他目光中想把它压倒压扁的意思了。

他遗憾地把目光收了回来,萧问筠站得离尹天予近,很明显地听到尹天予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要不,咱们找个牛车?”晋齐越很是热心地提议,“这两名小姑娘也是要坐轿子的,可轿子被我压坏了,那牛车宽大,正巧坐得下三个人。”

这个人天真浪漫的程度以及在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面前一无所觉的懵懂程度简直可以让天人共怨。

他就没发觉围着他的这些人都不是善男信女?都是些手起刀落就能砍人头颅的家伙?

萧问筠替他捏了一把汗。

又听他叹道:“哎,其实我该陪你一辆轿子的,可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出诊,诊金都还没有拿到呢,所以呢,为了拿到诊金,我半路上可不能走路走得累死了,要不然,怎么能赔你们轿子呢?”

笑面佛实在忍不住了,提了袖子准备上前捧他的胖脸,却被尹天予一个眼神止住了:“晋先生,既如此,就请你稍等…”

尹天予一个眼神扫了去,笑面佛只得道:“属下既刻去找一辆牛车来。”

隔不了多久,那牛车倒真的找了来,极为宽大,四匹牛拉,其中一头牛还在不停地咀嚼着嘴里的青草,眼见着是从人家稻场上直接拉了回来的。

晋齐越欢天喜地地邀请萧问筠:“小姑娘,来来来,您请先上坐。”

萧问筠感觉这个圆滚滚的人很亲切,正想从善如流地上牛车,尹天予一个淡淡的眼神扫了过来,她只得停下了脚步。

其实她觉得,既然她已经出了门了,就不能再摆萧侯府大小姐的架子,应该和人打成一片,当然,和福门的这些属下打成一片着实是件很困难的事,在他们的目光下,能不被吓死就不错了,但这圆滚滚的人就不同了,既能抗压,还很有厚实感,也能遮挡四周围时不时传过来的锋利眼神。

萧问筠正想着,却感觉身子一轻,四脚开始腾空,等她醒悟过来,这才发现她居然坐到了一匹高头大马上,还没等得她高声尖叫,尹天予坐到了她的背后,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吩咐道:“走吧。”

她虽是将门之女,可也从来没骑过马

特别是和人同骑一匹马,而且这个人是个男人虽然这个人是平安…

她闪闪烁烁四周围打量,看清楚四周围的人全都视而不见,表情端严,这才略放松了下来。

冷卉被晋齐越请上了马车,晋齐越看着高头大马上骑着的两人,低声问道:“小姑娘,那匹马能搭两个人,难道我比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要重?”

冷卉心底直替小姐担心,又想自己和小姐穿了男装出来,这人怎么就一眼认出了她们的身份呢?心道老爷如果知道了她们在外边这样的不顾礼仪,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哪有心思搭理他:“不知道”

“不知道?那小姑娘,这牛车的牛是从哪借来的?”他笑道。

冷卉不理他:“不知道。”

“是水牛还是黄牛?”

“不知道”

“小姑娘,你双眼发直,直望着他们,是不是得了眼病了?”

“不知道…”冷卉这才醒悟了过来他说什么,朝他一瞪,他却笑嘻嘻地道:“小姑娘,别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了。”

“…”

虽然是四匹马的牛车,那牛的脖子被缰绳勒得紧紧的,露出了白色的脖子,可见这胖子的份量的确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贺大家和笑面佛渐渐落到了后头,贺大家看着那坐骑在马上的两人,很生气道:“这下可好了,主公这是要造成既定事实了,这样的造成既定事实,他定是心底早有了去东女国的打算了。”

笑面佛平日里和贺大家常常是唇来齿往的,这时也如丧考妣,和他商量了起来:“老贺,依照咱们在主公身边的地位,咱们如果到了东女国,只怕会做女相的侍夫,听说那女相已经四五十岁了,侍夫也有十来个,老贺,咱们如果排名,也排在了十多个以后了,老贺,你还好,还年轻,有大把的姿色,可我,又矮,又肥,又老,我只看见了前边黯淡的前途…”

贺大家既得意又有几分伤感,拍了拍笑面佛的肩膀:“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让你一筹吧,让你排名在我的前边,你做第十夫,我就做第十一夫…”

两人正胡说八道,却听牛车传来一阵尖叫,那叫声响辙云际,类似女人的尖叫,直刺进众人的耳底,萧问筠以为是那胖子行为不规矩,往那里望过去,却见冷卉呆呆地坐着,那牛车原是装草的,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那胖子指着那稻草一叠声地叫着:“啊啊啊…有…有…有…”

他还没有‘有’完,那草堆漫天飞扬起来,草堆中忽地窜出一个人影,仗剑就向那胖子刺了过去,这一群人个个都是武林中极顶高手,哪里会让他得手,当既便有人拿出剑来,架住了那人的剑。

在漫天飞舞的稻草之中,两条人影斗在了一处。

此时,萧问筠听到那胖子终于把尖叫声中剩下的言语说了出来:“有蟑螂啊…”

那从草冲出来的杀手听了这话,手里的剑抖了一抖,俗话说得好,高手过招,变化只在须臾之间,他这么一抖,便使得和他斗在一处的人有了机会,几招之下,便将他擒住了。

接下来,自然是一翻审问,那刺客自是临死也不屈的。

众人正无可奈何,萧问筠望了望那胖子,见他站于牛车旁,神态悠闲,抬头望天上浮云,眼见着是在数天上浮云一朵又一朵,一共有多少朵,心底一动,直冲着那胖子而去,指着那他脸色严肃:“你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晋齐越从浮云上收回了目光,脸色愕然:“没干什么啊”

萧问筠道:“你居然把手放在…”她脸色沉痛而恼怒,“你居然把手放在…”

放在哪里?

众人听了这话,皆朝他们望了过去,见冷卉就站在那晋齐越的旁边,不觉在脑子里构想出一幅图画…这死胖子都胖成这样了还色心不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匪夷所思

还没等晋齐越想得明白众人看自己的目光为何变得那么不善,萧问筠不知从哪里摸了把刀出来,举起来就向晋齐越冲了过去。

晋齐越的表情很精彩,半张着嘴,眼底是莫名其妙,眉梢也是莫名其妙,而冷卉,更是莫名其妙。

晋齐越想,她拿把刀子冲过来做什么呢,莫非想要做件好事,把他身上的肥肉切些下来?

一想到切,晋齐越这才想到了痛,一声惨叫,拔脚就逃,他身体重,自然跑得不快,他跑的角度被萧问筠逼得很巧妙,正巧向刺客跪在地上之处而去,他的身体很宠大,所以一跑过来,连大地都在震动了,那捉拿刺客的人被这震动所惊,未免有些愕然,这一愕然间,那刺客忽地从地上窜起,居然尤不死心,向那胖子直抓了过去,不错,是抓就象是村子里的泼妇两人打架直抓人头脸。

当然,也象萧问筠和萧月怜在桃花庵里打架时的那一抓。

胖子悴不及防,被他抓了着正着,他的手指到处,如有沾力一般地吸附住了他的脸皮,众人皆听到了撕拉一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刺客一抓之处,便拉着那胖子的皮向反方向而去。

那胖子便如那半湿半干的粘稠混浆制成的人一般,那外面的那层皮居然被他拉得越来越远。

这一奇景让众人目瞪口呆,冷不悴防,虽是高手云集,一时间也忘记了阻止了。

尹天予望了萧问筠一眼,只见她眼角微微含笑,便知道她怕是早瞧出了什么来了,和他自己一样。

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出办法怎么样不动生色地揭穿这胖子,她就开始行动了,而且用的是这样的方法。

想到此,他不由微微一笑。

萧问筠仿佛有所感觉一般地回过头来,却发现尹天予眼底有笑意,眼色莫明地望着自己,那眼眸之中带着些欣赏,又带着莫名挪揄,她这才醒起自己的方法用得不太合乎大家闺秀一向的标准,虽则经历了前世,所谓的标准对她来说不过是写在纸上的东西,但一想及在平安面前,脸也不由一红。

此时那刺客一只手拉着那胖子的脸皮,另一支手从腰间拨出一把轫剑,剑光一起,便向那胖子的衣服上挥了过去,只听呲呲连声,那衣服便如蝴蝶羽翅一般地碎裂飘落,露出他里面的肌肤,看得在场的两名女人不约而同的转过了目光。

心想这剥人衣衫莫非流行了起来,怎么什么时侯都遇上这剥人衣衫的人?

而萧问筠却想到了那一个暖昧不清的晚上,那一双温柔的手…她往尹天予望过去,见他嘴角似有笑意,温柔之极,她不由飞快地转开了目光,弄得尹天予莫名其妙起来。

正在这时,那刺客的短剑刺开了那胖子的皮,可皮上却没有流出出血来,众人正感奇怪,却只听得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那层越拉越紧的皮便呲拉一声裂开了,从那巨形的胖子中分裂出来一个高瘦英俊的青年,眉眼都有刚刚胖子依稀的形状,可因为长在了一个轮廊清晰的脸上,却好看得不得了。

那刺客拼却了最后的力气做到这一切,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两声,众人正待拦阻,却见他嘴里吐出了黑血,头一歪便倒在了地上了。

笑面佛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服毒自尽了。”

从人皆向那剥下了厚厚一层人皮衣,呆呆站在场上的那俊美青年望过去,贺大家以做人贩子的目光审评:不错,不错,这青年俊美得出奇,和先前那三位在贺公馆闹事的人有差不离儿的姿色,和叶子初也不惶多让,只是…主公对他感不感兴趣呢?

其它诸人自是没他这么见是个人就想着给主公作媒,对刚刚发生的情景依旧没有从惊魂中惊醒过来,江湖上只听说有人制作人皮面具易容的,再制作人皮衣全身上下都易容的还真没有听说过,有那好奇的,就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望向了地上堆叠起来的那堆皮上,想着这皮是由什么制成,为何那样的惟妙惟肖?

瘦版的晋齐越此时才反映了过来,拔脚就想溜了,但这么多人在场,自是他想溜也没办法溜,马上被人拦阻住了。

晋齐越被众人阻住,脸上露了惊慌之色,着急地看了看周围:“他们就要来了。”

笑面佛冷冷地道:“谁要来了?”

他早看出了这群人以尹天予为主,不理笑面佛,拱手对尹天予道:“在下并非有意欺瞒,实属不得已而为之,领主,还请您谅解,莽山村暴发疫证,下在这么做,也不过想救人性命,但却未曾想还是被他们看穿了。”

贺大家与笑面佛哪里肯信,贺大家上前,拾起地上的那层皮,用手摸了摸,嘿嘿一笑:“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我十多年前才见着一件,只不过那一张外表的是个美女,里面的却是一个神形瘦小的孩子,那人装扮成美人,竟想来贺公馆讨饭吃,竟然以这层假皮,夺得了当年的花魁,到最后被揭穿的时侯,那人就无故消失了。”

晋齐越笑了笑,拱手抱拳:“好说,好说…可惜那一张皮已经被人损害了,我记得当年,是两个和在下差不多大的孩子分辩出来的,如此说来,那两个孩子其中之一,便是您了。”

贺大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眼里有几分欣赏:“从眉眼之间,大约还可以分辨得出你的容貌。”

晋齐越感叹道:“当年对不住你,为了逃命,不得已将你打伤了,咦…”他看了看贺大家,“我当年可没有伤到你的脸,怎么你变成这幅样子了?”

为免惹人注意,贺大家和尹天予都没有戴面具,贺大家脸上那条长而深的伤疤便显现出来了,因时间久远,那伤疤已经不是很深,但也看得出来,他原本俊美的轮廊因为这条伤疤而有些扭曲变形,完全改变了他的脸形。

贺大家淡淡地道:“你为了逃走,打伤我,那是应该的,这脸上的伤么,是事后伤的。”

萧问筠经历两世,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较敏感,她看得出来,贺大家望着晋齐越,神色惆怅却豪无恨意,想想当年晋齐越扮的是名成为花魁的女子,不由在心底编织出一段虐情。

贺大家不是当年看中了那名假扮的女子吧,因对其暗生情意而追赶于他,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哪知道这个时侯,突变忽生…因为当时的晋齐越年龄尚幼,制作人皮的手艺不过关,所以经不得拉扯…在月光之下,那张美丽之极的面孔开始裂开,衬着吹来的微风,树枝的摇摆,整张优美的身姿裂成了两半…想到这里,虽是阳光温暖地照着,萧问筠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不是普通的虐情,简直是惨绝人寰的虐情啊。

原来这贺大家才是世上最惨的人。

经过了这些时辰,萧问筠隐隐猜出当日那暖昧的一夜怕是和这贺大家等有关,但一想到此,她有些原谅他了…她看得出,只要晋齐越在他面前晃动,便会撕裂他心中隐避的伤口。

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这贺大家与晋齐越之间的不对头,萧问筠不但看了出来,连他的死对头笑面佛也看出来了,笑面佛上前一步,挡在两人面前,阻隔住了贺大家对晋齐越的特别眼神,对晋齐越道:“你们俩就别述旧情了,快说说,到底是谁要来了?”

晋齐越左看右看这矮胖子不顺眼,也不理他,向尹天予道:“以门主的智慧,想必已看了出来,在下千方百计地跟着你们,无非是想着他们不会下手,可在下却没有想到,他们到底忍不住了。”

笑面佛冷冷地道:“你说得虽动听,但实际打的什么主意,却没有人知道…”

尹天予看了他一眼,见他垂头闭了嘴,这才对晋齐越道:“你是否来自三十多年前便从关外进驻中原的黛色?”

一听到‘黛色’两字,笑面佛与贺大家等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尤其是贺大家,更是喃喃低语:“原来他是从黛色而来?”

难怪他能制成如此斐夷所思的易容器具。

黛色,是中原与关外的一个传奇,这个门派的人平日极为低调,没有人知道他们藏在哪儿,但每一次出现,都会带给江湖无比的震憾,是改容装扮上的震撼,一般的易容,仅仅只能面容改变,时间久长了,总会露出这样那样的破绽,特别是那些有特别技艺的人,一个人外表改变了,但他身上的技艺却不会改变,比如说,一位将军,能手持大刀在敌阵之中来回冲杀,他的武功是经过自己几十年的苦练的,可黛色之中的门人,却能做得到,连他们的武功,都能在短时间内模仿出那将军而不露破绽。

总而言之,他们能扮什么就象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善变的黛色

至于男人扮成女人,还夺得花魁,那只是小儿科而已。

最著名的,不过是上一位皇帝,也就是现在皇帝的爹,被人假扮了一个多月,替他上朝下朝,宠幸妃嫔,居然无人发现,直至后来,许多年后,这位黛色门人因另外一件事犯了门规,被黛色门主赶了出来,此事才慢慢传开。

而皇宫里暗暗地莫名地消失了不少的妃子,那些妃子都是那假皇帝出现的那段时日宠幸过的。

当时的血雨腥风虽然挂着其它的宫中斗争的幌子,但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底还是渐渐被人知晓了。

也因为如此,黛色的门人才销声匿迹,已有许多年没有被人发现过了。

黛色这段辉煌的历史,萧问筠自然是不知晓的,但从众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黛色这两个字对他们的震憾是无比的强。

可平安是怎么知道的?

她忽地感觉,平安就仿佛一个永远也让人摸不透底的宝藏,不经意间,就会心生惊讶。

可他的那些手下,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他们要找的人就是黛色?”尹天予道,“这十省之内发生的许多件屠村命案,想必你也知道了?”

晋齐越点了点头:“不错,但他们却越来越近,到底让他们找到了莽山村了。”

“你们到底惹到了什么人,要他们这样翻天覆地的来找你们?”笑面佛嘿嘿冷笑,“还连累了这么多人丧命?”

晋齐越此时才看了他一眼:“我们没有惹到他们,只不过,他们太过贪心,得到了的东西,还想得到再多,我们黛色因为当年的信了他们的话,而帮助了他们,却想不到,到头来,却被他们追杀了几十年…”他望定笑面佛,“江老板,在下这么说,你可曾满意?”

笑面佛见他一口便道出自己的姓来,不由也愕了,停了半晌才嘿嘿冷笑:“是么,这可都是你说出来的,空口无凭,任你怎么说都可以了?”

尹天予皱着眉头望了他一眼,笑面佛忙道:“门主,属下以为,这人凭空这么冒了出来,一来就引来了杀手,实在可疑…”

尹天予摆了摆手,止住他再往下说,转头朝晋齐越道:“你既是要搭上我们这辆牛车,心底必是想着要我们助你一臂之力了,福门的规矩你是明白的,既要我们相助,你对我们便要言无不尽”

听他说出这话,萧问筠看得清楚,众人脸上全露出了慎重之色,而那晋齐越却惊喜交加,忙向他拱手行礼:“在下多谢门主出手,在下必是言无不尽”

这是一个极重要的承诺,所以晋齐越才会这么惊喜。

他的承诺竟有了一诺千斤的份量

萧问筠甚至感觉,这晋齐越听了他的承诺,仿佛得到了圣旨一般。

“我此行出来,一则想给莽山村的村民治病,想阻止他们继续屠杀无辜的人,二来,也想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求得门主帮助,我们黛色,虽说易容术精绝,但实在不能抵挡他们毒辣的手段,我们已经东躲西藏了许多年了,再也不想躲下去了。”

笑面佛有些愤愤:“得到了门主的承诺,你算是烧了高香了,你放心,无论怎么强的对手,咱们都有办法解决的”

晋齐越点头道:“在下常在江湖走动,早闻福门大名,能得门主帮助,黛色定能脱离苦海。”

正说着,忽听到树林间传来两声尖利的呼啸,由远而近,晋齐越脸色大变:“他们跟过来了,我们得快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