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有查觉他是怎么除下来的。

他的体贴让她有些不适应,以前的平安会笑着递给她一碟糕点,但不会给她披上衣服,她有些迷惑,这样的平安,还是平安么?

“还冷么?小小姐?”他侧过头,朝她微笑,在月光之下,这笑容依旧纯净如湖面。

看见了他的笑,萧问筠这才略略地放松了下来。

又见他目不转睁地盯着自己,不由心底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羞恼,垂下了眼眸:“我穿了男装,你便不认识我了么?”

尹天予眼眸并不移开:“小小姐和以前不同了,好象,好象…”

萧问筠感觉到他目光之中流露的喜悦,心想他这是要赞我了么,经历了前世,她知道了男人的花言巧语可以去到什么地步,可她心底依旧暗暗窃喜:“好象什么?”

“好象头顶沾了根草后,更显得青葱翠绿了。”

萧问筠愕然抬起头来,却又见着了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扬起拳头就砸了去,当拳头挨上他厚实的肩膀,却被他的手掌接住了,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小小的拳头,却再也不舍得松手,她听到了他的轻笑:“小小姐无论什么时侯,都是平安的小小姐。”

这算不得赞扬,不过是平常的一句话,可却听得萧问筠心底发酸,因她知道,这是他对她的承诺,无论发生了什么,两个人的地位如何变化,她永远是他的小小姐。

而他,永远是她的平安。

她忽地感觉,不需要再多的言语,只要他们在一起,便会岁月静好。

她望着他如石雕一般的面颊,微垂的眼睫毛微卷,眼眸深得如那湖面最深之处…

“小小姐,平安好看么?”他忽尔一笑。

萧问筠收回了目光,心底暗暗咒骂,还以为这人被人尊称为主公之后,会稳重许多,哪知骨子里还是那位装痴卖傻的平安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敌意与暖昧

忽地,她半垂的头对上了平安直对上来的大大的面颊…他很执着:“小小姐,平安到底好不好看啊?”

他的脸离她太近,她感觉到了他的鼻息喷在脸上,萧问筠想推开他的脸,却发觉她的双手已被他的掌心包住了,她扭过了头去,他却不依不饶,眼眸在月光照射下发着淡淡柔光:“小小姐,平安还欠您一次…”

萧问筠啊了一声,心底正在迷惑,欠他什么?

便感觉嘴唇被一温暖之物轻轻地覆盖住了。

她明白她欠他什么了。

那开满紫色花朵的山谷,他和她在水底…水面之上,是蜂群围绕。

他很久以前就想着了。

她愤愤地想。

可她却有些贪恋他唇齿之间的味道,那么的耐心,那么的温柔,他的唇舌,仿佛带了蜂蜜的香味。

她听到了他的胸膛缓缓地跳动,身体的热量透着薄薄的衣衫传到她的身上,那样的沉稳,让她安心。

与前世经历的不同,前世,无论她与那人多么的亲昵,她都会感觉到惶然不安,感觉到那人随时会离自己而去,而她,却只有加倍地对他好,她感觉只有这样,她才会留住他。

前世的那场梦,梦里的她,是那么的卑微与屈就。

这被平安揽着,她只觉得心安,因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在这里,在她的身边。

她听到了湖面上鱼儿跃出水面,想张开眼睛,却感觉他的嘴唇微微离开了她的,他在她耳边低声地道:“别分心。”还没等她反映过来,他的嘴又覆盖上了她的,辗转温柔,让她沉腻其中。

身在岩石后边的两人把手里的小石子一下一下地丢到了湖里,可再也没有达到第一枚小石子的效果了。

无论小石子在湖面蹦得多么欢快,那坐在湖边的两人还是没有分开。

贺大家和笑面佛如丧考妣,终于不再丢了,贺大家叹了一口气道:“老江,看来要进行第二套计划了。”

笑面佛也叹了口气:“的确如此,不过这小国王看起来挺难讨好的,你说说,她有没有查觉咱们对她的敌意?”

贺大家抬头望了一眼天上明月边的浮云:“还好咱们对她的敌意表现得不太明显,还有转寰的余地,你不是人称笑面佛么,杀人的时侯也是笑着的,你对她展现敌意的时侯,难道没笑着?”

笑面佛苦着脸道:“杀人是杀人,那是要杀对方,又不是杀自己我看着她,便想着她要把主公拐去东女国了,就如有刀子刺进了老子的心底,还怎么笑得出来?”

贺大家道:“咱们的敌意表现得太明显了,如果再向她表现好感,比如说你,要向她笑,她会不会以为咱们在耍阴谋诡计,要下暗刀子杀人呢?”

笑面佛感叹:“所以说,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最难把握的了,但为了咱们的未来,再怎么左右为难,也只有试试了”

两人同时握紧了双手,脉脉而望,望了半天,才醒悟过来对面的人可是相斗了许多年的死对头,又同时松开两人握紧的手,同时转过身去,呸了好大一口。

他们在岩石后边纠结,萧问筠和尹天予自是不知道的,萧问筠只觉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才感觉尹天予松开了她,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怎么想平静就是平静不了,于是,她就想着这平安平日里掌控着他的那些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属下,神色除了淡定就是自然,欺瞒了她那么久,装傻也装了那么久,表情依旧除了淡定就是自然,他对她,仿佛除了淡定就是自然了,那么,此时,他也是不是那样的神色?

她心底想着,心底有些慌,这好比两个人下棋,一个人棋艺太差,一个人棋艺太好,太好的那个人把那棋艺太差的人要逼得全军覆灭了,那表情依旧是淡定自然的…她抬头朝他望过去,却见着了他眼底那尚未退却的不淡定,不自然,那幽幽的红意弥漫遍布他整张脸。

她忽地就淡定了。

用手指划过他的面颊,瞧清了他眼底的那丝羞恼,喜悦从心底隐避之处扩散到了全身,她决定主动一次,将嘴唇凑上了他的唇,他眼底那丝恼意更明显了,一下子将她揽进了怀里,似要将她的身躯揉进他的身体里,嘴边却溢出那么温柔的话来:“小小姐啊…”

“完了,完了,彻底地完了…”贺大家和笑面佛同时道,“主公被她彻底地征服了”

“她居然用手指勾住了主公的下额…这是咱们男人调戏女人的手法啊…”贺大家道。

“她居然主动上去了…这是咱们少时作纨绔时用来调戏街上良家妇女和妇男的手法啊”笑面佛目光呆直道。

“就凭您这矮胖身材,少时还作过纨绔?”贺大家沮丧之余,也不忘问个清楚。

“纨绔子弟和身材有关系么?不有关系嘛”笑面佛悲伤之余,也不忘和贺大家斗嘴。

“咱们一定得阻止他们,如若不然,不久的将来,他们就给咱们弄出个小主公了”贺大家总是那么高瞻远睹,兼杞人忧天。

两人对望一眼,正想不顾性命之忧上前打扰那湖边粘在一起的两人,却见湖边小道上急匆匆地走来了晋齐越,这才复又坐下了。

“还好有外人给我们当了替死鬼了。”笑面佛摸了摸脖子。

“可以后这次的事情很可能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咱们要怎么要一阻再阻呢?”贺大家继续杞人忧天。

“只有走一步,行一步了。”笑面佛叹道,“我先把帮里面看不顺眼的招几个来,要他们来行实这艰难的打扰阻拦任务而咱们两人,就对那小国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求能让她留在中原,也好让咱们主公不至于做东女国的上门女婿。”

“你帮里的那几位轻功高么?别他们还没走近,就会主公卡嚓了”

“他们被卡嚓,总比咱自己被卡嚓好。”

贺大家佩服地道:“老江,我不得不说,这句话是颠古不破的,人越矮,鬼主意越多”

两人一边闲扯斗嘴,一边朝湖边望去,见晋齐越替他们把那两人分开了,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一缩头,就准备溜了,哪知听主公淡淡地道:“还不出来,晋老先生叫我们过去,有事商量。”

贺大家与笑面佛一对眼,从对方的眼底都看出些沉痛来…主公明知道旁边有人观望还肆无忌惮,这是表明了不把他们两人的反对当一回事啊,也同时向两人表明,你们再打扰,就要你们好看了。

贺大家与笑面佛忙同时脸上堆积了如灿烂鲜花一般的笑意,往尹天予和萧问筠走了去,边走边恍若才发现两人似的:“主公,您也在啊,咱们正想着这月色真好,夜晚钓鱼更好,所以商量了一起来钓鱼,咦,这位姑娘,您喜欢吃鱼吧?”

萧问筠此时才发现自己和平安的行为被人看了个彻彻底底,早羞得垂头避在了平安身后,哪里能答话,只唔了一声。

而贺大家与笑面佛两人同时发现,他们只以为这姑娘是东女国的小国王了,可实际这姑娘姓什么叫什么仿佛他们从来没有问过。

只不过,照规矩,姑娘的闺名一向是并不周围外传的。

他们眼巴巴地望着尹天予,以为他会向他们介绍,哪知尹天予并不理他们,只道:“以后若钓鱼,看见你家主公在这儿,就避远一些。”

语气虽轻描淡写,但贺大家与笑面佛知道这是主公对他们提出的严重警告,他们忙不失措地应了,晋齐越并不知道几人在打什么哑谜,对几人道:“爷爷已经决定了,把黛色的仇敌的来历向门主说个清楚,由门主判断能不能帮我们。”

尹天予见晋齐越脸色沉重,知道滋事体大,也不多说,携了萧问筠跟着晋齐越回到了那院子里。

来到院子,才发现刚刚还齐聚在大院的黛色门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晋梦雷父子俩侯着他们。

见尹天予等进门,晋梦雷父子当头便下拜,行了大礼,对他道:“门主,老夫要感谢您救了老夫的孙儿。”

尹天予知道他对自己有所求,只道:“老先生不必多礼,这些人在中原四处犯罪,与福门的人也相互冲突了好几次,咱们也损失了不少的人马,只是每次和他们相遇,他们总不留活口,所以一直不能查出他们到底来自何方,如果老先生能将他们的来历告之,我们将感激不尽。”

晋梦雷这才站起身来,由晋齐越扶着,坐上了椅子,再请众人坐下,他拍了拍手,便有侍婢端来了红木盘子装好的茶,一一摆在尹天予等的面前。

那侍婢端着盘子一走出来,众人便闻到了一股极为清雅的香味,再朝她手里的盘子望过去,便见着那盘子上的茶盏全都不琉璃制成,那琉璃盏小巧精致,颜色艳丽,在她走动之间,盏上似有流云游动,待得她将杯盏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发现,原来不是那杯盏上的颜色,却是杯盏里面装的茶水的颜色。

第一百五十章 容颜弹指老

晋梦雷见到众人脸上的神色,也不自得,只叹了口气道:“黛色的那些仇人追杀了黛色这么多年,为的不过是诸位手里的这盏茶而已。”

众人听了自是讶异出声。

尹天予便问道:“老先生,这是什么茶,竟让他们追杀了你们这么多年?”

晋梦雷道:“这茶,原来不是茶,是一种花,花名叫花妩…”他脸上有深深的回忆之色,“它是咱们黛色门的门花,也是能救人性命的活命之花,但它还有一种万金难求的功效,却是连黛色门人都不知道的,只有身为黛色门主才能知晓,而老夫,也是在前任门主死后,才经由他的口,口口相传了下来…真是可怜,三十年前,那么多黛色的门人死了,却至死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死。”

萧问筠见晋齐越脸上也露了愕然之色,便知道连他都不清楚黛色被其仇敌追杀的真正原因,正因为如此,他年少的时侯才不知道天高地厚地用黛色斐夷所思的易容之术跑去扮女人以赚银钱?

看来这黛色门被人追杀了这么多年了,过得实在是不好。

想及此,她便向那位受害者贺大家望了过去,哪知她视线到处,贺大家竟是打了个哆嗦,哆嗦过后,又朝她友善的笑了笑。

他友善的表情衬着脸上那块伤疤,再加上前面那一哆嗦,让萧问筠实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便将视线又调了过去,正巧迎上了笑面佛的视线,只见这笑面佛原本是啥时侯都是笑容满面的,见了她却是一怔,嘴角下垂,做了个苦笑的神色,然后那笑容才变友善了。

她哪里想到这贺大家和笑面佛心底正打着改造她,使她放弃所谓东女国的荣华富贵以作他们主公背后的小女人的打算,只觉这两人突如其来的亲善让人寒毛都立了起来了。

她忙收回了目光,悄悄地移了移身子,避到了平安身后,心想莫非贺大家多年以前被这晋齐越从女人变成男人,而且是裂开了变的情形吓得太过厉害,这么多年没见晋齐越了,此时一见,那往事又在心中涌现,所以人都有些神经质了?

又这神经质会传染的,所以笑面佛和他呆在一起久了,也脑子出毛病了?

她这边和贺大家以及笑面佛对了一回眉眼,那一边,晋梦雷的往事已经开始了。

“花妩是黛色门秘而不传的秘密,但三十多年前,老夫为了使黛色门能名扬天下,还是把这项秘密泄了出去,老夫这么做,原来的想法,不过是为了在异乡能得立足之地,你们只知道黛色门人原来是从别处迁移进中原的,却不知道黛色原也是中原人,只因老夫当年气血方刚,终被美色所惑,以为寻到了能相守一生的人,带着黛色门人去了那里,可没有想到…哎…”

萧问筠越听越感觉奇怪,心想天朝之人,以男主外,女主内,夫唱妇随,听这晋梦雷的语气中的意思,怎么听来听去越听越感觉他受了女人的欺骗与控制?

天底下只有男人欺骗女人的,就如那李景誉…难道说还有女人操纵男人的地方?

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就算在前世,她也闻所未闻她不由奇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晋梦雷朝她望了一眼,那一眼却是极不善的,仿佛在怪她随便插嘴,萧问筠心底又生了奇异之感,心想这晋梦雷看来不喜欢女人?她想了想刚刚进村时见到的情形,这黛色的门人大部分是男人,只有极少数几名侍婢是女子?

他们这批人有女眷到来,理应是由他们的夫人来照看的,可她却没有见到,只有几名侍婢送了些梳洗用具来?

萧问筠越想越奇怪,越想越感觉这黛色门真是怪异之极。

晋梦雷没有理她,只道:“不知道门主听说过东女国没有?”

尹天予还没开口,贺大家与笑面佛同时轻呼出声:“东女国?”

两人同时想,面前不就有一位东女国的在这儿站着么?

萧问筠对他们两人的阴阳脸原本就很在意,所以他们对她一望,她就察觉到了,于是她回头望过去,却见着两人十分之迅速地把视线移开了,她心中奇怪的感觉更甚了。

便听晋梦雷道:“那个时侯,老夫年纪轻轻便做了一门之主,被称为黛色最有才华的高手,围绕凑拥在老夫身边的女子众多,可老夫却偏偏被这从东女国来的女人所惑…”

尹天予奇道:“您难道没有听说过东女国的习俗么?”

晋梦雷脸色愧疚:“当然有所耳闻,但那个时侯,老夫全不把天下放在眼里,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一个人,于是,终跟她去了东女国。”

贺大家与笑面佛对望一眼,心想,这人怕是被人家许以的钱财权力所诱吧?男人么,这两方面,才是最重要的。两人又朝萧问筠望过去,见她脸色平静,既不吃惊,也没表现出任何讶异,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东女国的小国王?

“一开始的时侯,她的确按照对我的承诺,只嫁了我一人,把原本的侍夫全都遣散了,那段时间,她对我千依百顺,甚至连东女国的朝政大权也全听我的,黛色门人跟着也受了不少恩惠,我更是想尽了千方百计地去讨她欢心,知道她爱惜容貌,便动用了黛色的不传之秘,研制出一种桃媚来替她保持容颜,加上黛色门原本就有的花妩奇药,研制玉合雕按魔穴位,这两样药物涂在玉合雕器具之上,浸入脸上穴位,便能长保青春,所以,她的面容十年未变,但因为桃媚花妩是滋阴之药,只对女人起作用,可我却渐渐地老了,而因为老夫的经营,黛色门在东女国之内势力大涨,渐渐可以左右朝局,老夫没有想到,就因为如此,才给黛色门招来了大祸,女王对老夫慢慢疏远,暗地里招了几名年青俊美的侍夫藏在后宫,可老夫十年经营,又岂会被她瞒得密不透风?老夫想尽了办法挽回形势,头几次,她痛哭流涕地后悔,我们反反复复地合好,那段时间,她有了身孕,终日和老夫呆在一起,老夫以为她终于被我说动,便放松了警意,却哪里知道,她生产那一日,便是她举起屠刀的日子,老夫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自己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却没有想到,在她生产之前,她早已布下杀局,幸而老夫机警,那一日终于没有进那产房,又有另一位对老夫有好感的宫女报信,老夫这才逃得性命。”

萧问筠心想,那对他有好感的宫女?看来这晋梦雷也是在女王长期的压迫之下早生了异心了,两个原本海誓山盟的人,到了最后,到底经不过时间和权力的考验…就象自己的前世,为了那皇位,她也终被李景誉出卖。

她问道:“那对您有好感的宫女,最终逃了出来了么?”

晋梦雷看了她一眼,垂目道:“她便是越儿的祖母了,只可惜,她跟着我逃出宫的时侯,被女王击中后背,老夫虽然想尽了千方百计保住她的性命,但她生下享儿之后,便仙逝了,老夫心灰意冷,便带着剩下的门人隐居中原。”他叹了一口气,“可那花妩之药用完之后,女王终于明白,她虽然在暗暗请人配制这两样药,但桃媚容易配制,花妩又岂是那么容易的,这种配制方法,只有老夫一个人知道,老夫被她所惑之时,也想着把这药方教给她,可最终却因为黛色门规所限,到底没有交给她,只教了她制作桃媚的方法,桃媚能使女子容颜瞬间美丽,那这世上哪会有那样毫无福作用的奇药,如果单用桃媚,那使人容颜美丽的药物便会透过人的皮肤渐渐渗透至五脏六腑,浸害人的器官,而花妩却能温和地解去那毒,所以,这两味药中,花妩才是最为重要的那一味,只可惜,她被那桃媚奇异的效果所魅,以为桃媚才是最重要的,见我将桃媚交给了她,便任由我留下了花妩的方子。”

萧问筠心想,看来这位晋梦雷虽被那东女国女王迷得神魂颠倒,但在任何时侯,都还是保持了一丝清明啊。

他没有对她付出全心,而她,对他也是渐渐生厌,这两个人真是半斤八两,只是苦了那些无辜丧命的黛色门人,原本活得好好儿的,就因为这两人感情破灭而引至杀身之祸。

她用不同意的目光扫了晋梦雷一眼,又转眼朝平安望去,平安却似有所觉一般,从桌椅下悄悄伸了手出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也会象前世的李景誉一样么?也会象这女王一样么?

有了权力之后,世间所以一切,包括女人,都会轻易地得到手,所以,无论如何情比金坚,到了最后,都会改变?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极紧,他掌心的热力仿佛要将她融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心有灵犀鬼主意

“这么一来,才引来了东女国多年不停的寻找和追杀,尤其是最近几年,依老夫猜测,老夫以往给她制作的花妩怕是用完了,而她的容颜渐衰,才使她亲自来到中原”

听到这里,福门之人这才明白他们的对手竟是偷入中原的东女国女皇,东女国国家虽小,但因国内黄金矿藏丰富,是极为富足的,也养了不少死士,更兼她们极为擅长用毒,如此一来,这东女国却是比中原任何一个门派都要强了。

“您是怎么知道她亲自来了?”贺大家皱眉道。

“追杀越儿的,是她身边的黑羽近卫,这些人只听从她的命令,不离她左右,东女国常以巫女做鸟卜,女皇身边近卫全以百鸟为名,颜色以黑为尊,黑羽近卫更是她最为尊贵的侍卫,老夫一听越儿描述,便知道她终于还是找来了。”

萧问筠实在忍不住了,忽视他不善的眼神,问道:“敢问这女皇,和您是不是一样大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