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穿嫁时衣。”白玉莹安慰她。

沈氏也知道白玉莹 、白玉茗说的话不错,训斥了白玉茗几句,让她俩出去了。

“七妹,我娘是无心的。”白玉莹颇觉抱歉。

“五姐姐,不说这个。”白玉茗心思早就不在这个上头了,“来,五姐姐,我告诉你一些关于咱们白家的秘辛。”

“呸,咱家有什么秘辛了。”白玉莹又好气又好笑。

白玉茗一脸神秘,“五姐姐,舅公对咱们的祖母好得不得了,可以说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了,但是白家和李家来往并不多,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白玉莹还真的不知道。

白玉茗得意的嘻嘻笑,“这就是淘气鬼的好处了。淘气嘛,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急着打听,我问了家里的几个老仆人,虽然他们吞吞吐吐的不敢多说,但我东拼西凑的,也就把原因给找出来了。舅公对祖母好,怜惜祖母嫁的是孤儿,没啥家业,所以一直明着暗着的贴补祖母。祖母呢,从娘家得好处得的习惯了,视为理所当然,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时日久了,舅婆便受不了了,多有怨言。好像是有一回舅公把舅婆要送人的一件要紧物件儿给了祖母,舅婆来找祖母理论,祖母反唇相讥,彼此说话都不客气,从那时起姑嫂之间便结了怨。”

白玉莹明白了,“所以舅公和祖母兄妹之间虽然还很亲密,但舅公舅婆的儿子、孙子却不爱和咱家来往了,对么?这也是人之常情。”

白玉茗扁扁小嘴,“不光不爱和咱家来往,还对咱家很有意见呢。听说每回大伯母和大嫂二嫂她们上李家,都会遭人白眼、奚落的,所以大伯母不爱去,大嫂二嫂也不爱去。今年咱们赶上啦,大嫂二嫂可能是心里不服气,要拉着咱们一起。”

陈氏、程氏若真有这个心思,在白玉茗看来也可以理解。毕竟同为白老太太的后辈,气都让大房的人受了,二房逍遥自在,不公平。

“如此,我明白了。”白玉莹知道了前因后果,心中清明,“七妹,到时候我陪太太一起,你在家里装病就行了。”

明知是受气的,白玉莹这做姐姐的便想一个人去了。

白玉茗笑的花枝乱颤,“我还怕有人为难不成?别人若给我脸色,我就当没瞧见,还她一个大大的笑脸;若吵架,我所向披靡,若打架,咦,不对,大学士府不兴打架的吧?”

“必须不能打架。”白玉莹被妹妹的笑容所感染,也快活的笑起来。

沈氏心疼不已的拿着松风图欣赏许久,才仔细的卷好放好,交给了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笑容满面的夸了沈氏好几句,转手给了白大太太。

白大太太很是欣慰。

往年为了李大学士的寿礼,她可没少受难为。李大学士别的不爱,就爱名人字画。可白家没家底,名人字画珍贵难寻,不是白大爷、白大太太夫妻二人能买来的。今年好了,二房有现成的,拿过来即可。

白大太太把寿礼提前送到了李家。李大学士的夫人卫氏年迈,由大儿媳妇平氏主持中馈。平氏接着寿礼,大感惊奇,呈给李老夫人看,李老夫人啧啧称奇,“真没想到,咱们李家居然也能收着白家像模像样的礼物了。”

平氏笑道:“听说白家五姑娘许给了平阳侯府的六少爷。这门亲事阔气的很,结了这门阔亲戚,姑母出手也就不一样了。”

李老夫人还记着昔年之怨,提到小姑子便沉下脸,平氏没敢再说下去。

平氏持家甚是严谨,知道白家二太太沈氏这回带了白玉莹、白玉茗、白玉格同来,这兄妹三人是少见的,便为这三人准备了名贵砚台做见面礼。

到了李大学士过寿这日,李家并没张扬,来的客人也不太多。白老太太没来,白玉茗随着白大太太、沈氏等向舅公拜了寿,之后便被带到内堂,拜见了李老夫人,得了一方澄泥砚做见面礼。

澄泥砚是四大名砚之一,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且有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而不损毫等优点,可与石质佳砚相媲美。这样的澄泥砚李家随随便便拿来做见面礼,出手真是不一般。

“七表妹,这样的砚台,你从前没见过吧?”李大学士的孙女李雰笑吟吟的问道。

李雰笑容可掬,可她的笑容中的居高临下、降尊纡贵之意,白玉茗哪能看不出来。

李雰的话就更气人了,分明是笑话白家穷,笑话白玉茗没见过澄泥砚这样的名贵东西。

陈氏、程氏都红了脸,很不好意思。

白玉莹和白玉格生气,不是气别的,而是这个李雰柿子捡软的捏,要奚落白家的人,专捡了庶女出身的白玉茗。

白玉茗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拿话噎她了,闻言嘻嘻一笑,“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坚耐磨,观若碧玉,触之若童肌,扣之若金声,此砚中一绝也。我这个人见识浅陋,这般名贵之物,确实是生平第一次见着了。”向李老夫人盈盈曲膝,“多谢舅婆厚赐。托您老人家的福,茗儿今日方开了眼界,饱了眼福。”

把李雰给气的。眼前这个白七姑娘自称见识浅陋,可听她说出来的话,分明言辞华瞻,慧黠敏捷,哪里有半分的小家子气?

李老夫人在白老太太那儿受的气多了,至今想起来还愤愤不平,但眼前这少女稚气尚存,笑容甜如蜜糖,明眸盈若秋水,让人没办法跟她认真计较。

“拿着好好练字吧。”李老夫人道。

白玉茗笑盈盈,“舅婆说的是,这砚台再漂亮,也是用来练字的,字若写得不好,砚台再名贵,又有何用?茗儿以后一定好好练字,不辜负舅婆这番美意。”

李老夫人微笑点头。

她那不可一世的小姑子居然有这样知情识趣会说话的孙女,也是奇事一桩。

李雰是个有眼色的,知道李老夫人不喜白家的人,便要在李老夫人面前故意寒碜白家的人。但见李老夫人对白玉茗似乎还好,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拜见过李老夫人,白玉茗和白玉莹一起被请到水天一色赏景、赋诗。这里聚集了不少亲戚家的千金小姐,见李雰带了两位脸生的姑娘过来,不少人投过来关注的眼神。

年龄大的那位姑娘倒还罢了,虽然美,但没有美到令人嫉妒的程度;年龄小的那位姑娘肌肤若冰雪,绰约若仙子,虽尚带稚气,已是姝色无双,这是谁啊。

白玉茗眼尖,有一个少年从小径出来,本是往这边走的,但不知怎地瞄了一眼便悄悄溜了,白玉茗心中生疑。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开溜?这人的身影为什么有些眼熟?她记性一向很好,皱眉细思片刻,便想起来了,原来这个少年是曾经见过的。当日在五步桥娄佳向她和白玉格发难,双方文比武比都曾经有过,娄佳那边派出来比诗词歌赋的就是方才溜掉的那名少年。

这少年的名字白玉茗还记得,李霁。

第44章 私奔

白玉茗借口更衣, 没去天水一色,也溜到了小径上。

李霁边走边回头,离天水一色远了, 后怕的拍拍胸, “差点儿撞上!万一被那个刁钻古怪的丫头看见了,可就坏了…”

正唠叨着, 眼前一道窈窕的身影, 一位妙龄少女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李霁吓得往后连蹦两步, “你, 你, 你…”

白玉茗撇撇嘴,“我什么?李霁,你做了亏心事,所以见了我便躲,是不是?”

“你少胡说。”李霁毕竟是在自己家里的,慌乱过后就抖起来了,昂首挺胸,“谁躲着你了?我乃知书达礼之人, 本来是要到天水一色去的, 但远远的瞧见那边全是姑娘家, 我自然要避嫌了。”

白玉茗不屑, “哄谁呢?你明明是看见我了,唯恐我揭穿你的真面目,你才要逃的!”

“我做什么坏事了?有什么真面目可以揭穿?”李霁跳起来了。

“五-步-桥-酒-楼-”白玉茗一字一字拖长了声音, 懒洋洋的,带着调侃。

李霁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白玉茗毫不留情的说出旧事,脸涨得通红,咬牙道:“敢威胁我!你有本事到我祖父面前告我啊,看我祖父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我还用得着去跟舅公告状?”白玉茗嗤之以鼻,“我只要回家把实情一五一十告诉我祖母,我祖母自有决断,哪用得我出面啊。”

李霁本来鼓着一肚子气,圆滚滚的,白玉茗这么一说,他那口气立即就泄了,整个人无精打采,“我祖父最听你祖母的话了,你这不是害我么?”

“你在五步桥和娄佳联手,不是害我和我弟弟么?”白玉茗冷笑。

李霁恨得伸拳捶树,“那还不是因为你祖母做的好事!我祖母被你祖母害成那样,我报复白家人不应该么?”

白玉茗好奇,“害成什么样了?”

她只知道李老夫人和白老太太当年曾发生争执,但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却是不了解的。

李霁气得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额头青筋直跳,“我祖母和你祖母吵了一架,你祖母不依不饶的向我祖父告状,我祖父因此打了我祖母一巴掌!我祖母因此曾经寻死!”

“天呢。”白玉茗给惊着了。

李老夫人和白老太太吵架,白老太太找李大学士告状,李大学士打了李老夫人一下,然后李老夫人自杀了?这这这,这简直骇人听闻…

“那个,你祖母没事吧?”白玉茗惴惴不安的、讨好的笑道。

李霁闷闷的,“我祖母自然是被救回来了,那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娄佳那种人,我根本看不起他,不屑和他来往,可他一说是报复白家人,我就,我就…”

“是这么回事呀,我明白了。”白玉茗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李老夫人寻死不成被救回来了,李大学士肯定也是心惊肉跳的。妹妹他还要继续照顾,但妹妹全家人的事他是管不过来了,所以这些年来白晨光、白熹兄弟二人从他这里得到的助力不多。李家和白家的来往也不密切。

白玉茗慷慨大方的道:“算了,我不怪你了。本来呢,我是想来警告警告你,让你不要走弯路,不要和娄佳那种不上台面的人为伍,以免将来误入岐途,让舅公舅婆伤心。既然你帮娄佳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也还说得过去,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哎,你以后可不要走弯路呀,不要因为报复心,和坏人做交易。娄佳现在还在牢里,娄侍郎在家思过,娄俊俏死了,看看做坏事的人多么惨,你若再和坏人为伍,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你的亲人。”

“哟,年龄还没我大,教训起我来了。”李霁听白玉茗这么说,心中欢喜,面上却故意装出嫌弃的样子。

“哼,本姑娘是特地赶来挽救不良少年的,既然这少年还没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我就不操这个心啦,告辞。”白玉茗横了李霁一眼,轻盈转身。

“哎,你等等。”李霁追上来,“李雰她们大概是想难为你…”

“难为我,那要看她本事够不够了。”白玉茗脚步不停,并不在意。

李霁追着她跑,“我知道你本事大,不怕她们为难。我是想告诉你,李雰善琴,李霺善棋,她俩要是跟你比这个,你可小心些。”

“我不跟人下棋。”白玉茗淘气的一笑。

她棋力不高,才不会跟人比下棋呢,那岂不是以己之短,攻彼所长么。

白玉茗姿势优美,但走路速度奇快,李霁一路小跑追在她身边交待,“你手下留情啊,莫对我亲戚家的姐妹太无情了。姑娘家爱面子嘛,要是被你打击得太厉害,会记恨你的。我是男人,我心胸宽广,输给你了我也不生气,她们可不一定了。”

“行了,知道了。”白玉茗听李霁一直啰嗦,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也是为你好!”李霁叫道。

一道颀长人影落在前方木笔树前,蓝色锦衣在阳光下闪着悦目柔光。

李霁看到有人,吓了一跳,“咱俩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若是被人看到了可大大不妙…”向那蓝衣人望过去,只一眼,心便突突直跳。

白玉茗也惊喜的发现了那人。

钻石蓝明光锦长袍,颜色如天空澄彻,如海水蔚蓝,胸前绣一只腾空飞翔的小白龙,蓝白相映,赏心悦目,但更赏心悦目的则是他完美的容颜。

他看向李霁的眼神冰冷凌厉。

李霁打了个冷战。

“我,我,我就是提醒提醒七表妹…”李霁干巴巴的想解释。

“你快走吧。”白玉茗好心的催促。

李霁连连点头,蹿的比兔子都快。

白玉茗喜笑颜开,“你怎么来啦?”

赵戈眸光璀璨,“来见你。”

白玉茗现在被管得很紧,白天不许出门,晚上也常常有翠钱陪伴同寝,所以赵戈不容易见到她。听说她今天出门拜寿,赵戈知道这是难得的见面机会,便也来了。

“荣幸之至。”白玉茗巧笑嫣然,人如其名,正是一朵清丽难言的白色山茶花。

她做贼似的四处瞅了瞅,见周围静寂无人,轻手轻脚到了赵戈身边,“我来啦,看吧。”

她语气慷慨的很,颇有“你喜欢便拿去”的豪爽之意。

赵戈心神激荡,恨不能把这俏皮可爱的小丫头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却终究没有。

毕竟没成亲,得克制些。

他和她到了一丛芍药花丛旁,并不看花,柔情万种的看着她,“我让人到江南买好良田了。”

白玉茗心里又觉甜蜜,又有些紧张,“容姨让我嫁到江南乡下去呢,怎么办?”

“咱们多央求她;她若执意不许,我便带你私奔。”赵戈见她有些紧张,忙安慰她。

“私奔呀,那可不是一般的胡闹了,嘻嘻。”白玉茗又是害羞,又觉有趣,小脸绯红的嘻笑。

私奔,浪迹天涯,江湖儿女,想想就怪好玩的。

“儿子,不要私奔啊,有话好好话。”花丛中探出一张男子面庞。

此人年龄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眉目不像赵戈似的那般精致绝伦,却和善得多了。

“父王,您怎么会在这里。”赵戈黑了脸。

雍王赵祺笑呵呵的,很是乐天知命的样子,虽然无意中听到爱子要和姑娘家私奔,他也不生气不着急,“儿子,父王求你祖父去,你千万别私奔。”

白玉茗一向聪明机灵,可这会儿和赵戈私会被雍王抓了个正着,很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半响说不出来话。

赵戈板着一张俊脸,“父王,您来这儿肯定是祝寿的,快办正事去吧。。”

“祝寿的事不急,心意到了便好。”雍王呵呵笑,“儿子,父王先和你商量商量私奔的事…”

“父王。”赵戈忍无可忍,俊脸靠近雍王,小声威胁,“您再不走,我便回家告状,说您欺负我,调戏我。”

“当爹的欺负欺负儿子怎么了?”雍王振振有辞,“亲爷儿俩,又不是外人。”

白玉茗本是害羞又慌乱,听到这里,却忍不住掩口而笑。

真没想到,原来冰山世子爷的父亲这般爱说笑,这般和气,可比冰山世子爷好亲近多了。

“你是哪家的闺女啊?”雍王上下打量白玉茗,眉花眼笑。

怪道他的宝贝儿子要和人家姑娘私奔呢,这小姑娘生的可真美,满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白玉茗本就是个淘气的,雍王这般平易近人爱说笑,她生了促狭之心,攀过一枝白芍药,笑吟吟的道:“我是白家的闺女,白天出来闲逛游玩,晚上便要回到白家了。”

雍王大奇,“你是花仙子?”

赵戈嘴角抽了抽。

好嘛,他的父王和他的小白山还真是说得着,一见如故。

“父王,您给李大学士拜寿去,好么?”赵戈提醒雍王办正事。

雍王乐,“檀儿你是硬要撵父王走对么?好吧,父王在这儿真有些碍事。儿子,白家小闺女,父王走了。”

雍王走了两步,殷勤回头,“儿子,你便真要私奔,也要带上爹娘啊。”

赵戈:…

带上爹娘那还叫什么私奔…

第45章 白芍

“带上爹娘一起私奔, 嘻嘻。”白玉茗乐坏了。

赵戈不好意思,“我父王一向是这样的,闲散亲王, 行事随意。陛下总嫌弃他不说正经话, 不办正经事,不务正业, 还嫌弃他…”

白玉茗笑, “陛下还嫌弃雍王殿下没用对吧?其实一个人也未必要有用, 无用之用, 才是厉害呢。”

像雍王这样只知吃喝玩乐似乎不大好, 但雍王乃隆治帝次子,太子同母弟,他若是太能干了,也是麻烦。

赵戈唇角勾了勾,“小白山真会说话。”

无用之用,多好的恭维。

“我从小就嘴甜呀,嘴甜好处可多了。”白玉茗得意。

她这是真心话。从小到大,因为嘴甜, 因为会说话, 她得到的好处不计其数。

嘴甜。赵戈心里一阵酥庠。

他又一次想到了那个醉人的亲吻, 想到她的甘甜和芬芳…

“真的嘴甜么?让我试试。”他心怦怦跳, 慢慢俯下头。

“你,你想做什么呀。”被他灼热的气息笼罩,她慌了, 结结巴巴的。

“小白山乖,让我尝尝甜不甜。”他胸中一团火热,唇干舌燥,柔声哄她。

“怎么尝…”她嘴微张,唇形更美,像粉色的花瓣一般。

“就这样尝…”他微微喘息,含住她粉润双唇,舌头趁机侵入,和她的丁香小舌追逐缠绵,吸吮着她的甘甜。

“不要…”她声音弱弱的,娇躯绵软无力,仿佛力气都被他吸走了。

他柔声哄着她,不许她的花瓣合上,尽情品尝着她的芬芳。

花香袭人,春风吹拂,两人都沉醉了,沉迷了。

“七妹,七妹你在哪儿?”焦急的女子声音。

白玉莹见妹妹一直没回去,找过来了。

这声音传入耳中,两人蓦然惊觉,同时停顿,白玉茗像偷吃东西被抓住的小孩子般惊惶失措,“怎么办,我五姐姐找来了。”

赵戈眼神由幽切深邃变为明亮璀璨,“莫怕,我有办法。”

他替白玉茗整理好略微散乱的鬓发,将她藏在花丛中,拿出一个雕着小白龙的哨子吹了吹,哨声奇特。不多时便有一名侍从应声而至,赵戈小声吩咐几句,那侍从会意离去。

“我七妹妹在水榭看花,是么?多谢。”白玉莹的道谢声。

脚步声向右,白玉莹应该是向着水榭去了。

赵戈和白玉茗一起侧耳倾听,确定白玉莹走的远了,附近无人,同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偷情还是挺不好意思的。”白玉茗小声嘀咕。

赵戈忍俊不禁,“小白山,私会情郎让你害羞了么?”

“唉,别提了,我愧对父母,愧对家人,简直没脸见人了。”白玉茗夸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