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琴,她看着他,两人眉目传情,犹如渔樵问答般,有来有往。

一曲渐歇,外面传来拍掌声、喝彩声,他和她两两相望,目光已是痴了。

“世子爷,四位殿下全部判白姑娘赢了这一局。”侍从在外恭敬的禀报。

“我又赢了。虽然是作弊,那也是赢了嘛。对李雰有些不公平,但是我爱面子嘛,只好委屈她了,嘻嘻。”白玉茗快活的、不好意思的笑。

“她委屈什么?你以一敌多,本来这比试便不公平。”赵戈柔声道。

白玉茗脸红一红,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赢的不光彩,不过转念一想,她要是输了,白老太太便在娘家被笑话,那样岂不是太不孝了么?拉了个孝顺的大旗披在身上,心没那么虚,笑得更加开心。

“那个,按理说四局三胜,我已经赢了,就怕李雰不依不饶的还要比第四局。第四局是下棋,我就更不行了。不瞒你说,我若和我爹爹下棋,我爹爹下不了一会儿就要逃,实在忍不了。”白玉茗愁眉苦脸的道。

“我替你下。”他浅浅笑,又把一张俊美面庞伸过来。

“盛情难却呀。”她小脸酡红,像上次一样轻轻啄了啄。

他便满足了,抚琴两声,唤入侍从吩咐了,侍从应命而去。

李雰果然不死心,蹿掇堂妹李霺和白玉茗下棋。白玉茗没回水天一色,只是让人传话,说可以比下棋,不过白玉茗身子不大舒服,就不过来了,人在水榭,由侍女一步一步把棋传过来。

“哪有这般轻慢的下棋法子?”李雰大恼。

白玉莹脾气虽好,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不快的道:“四局之中,我七妹已胜了三局,本来剩下的那局也无需再比。现在我七妹顾全大局,身子不舒服也同意继续比试,雰表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雯等锐气早已磨尽,对剩下的这一局也不抱什么希望,劝李雰道:“就这样吧。见不着她的人又怎么了,方才抚琴不也没见着人?几位殿下提议的,你不服气,难道和他们讲理?再说了,咱们在这边看着,阿霺若有哪步棋不对,也好及时提醒啊。”

李雰一肚子气,却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李霺这边有众女做参谋,白玉茗那边却全由赵戈执棋。如果依赵戈平时的棋风,早已杀得李霺丢盔弃甲了,这会儿却因心上人就在身边坐着,柔情万种,手下留情,这局棋下得居然很是平和,并没痛下杀手。

不出意料,又是白玉茗赢了。

李雰等人已没有一点儿脾气了。

李雰担心白玉茗这个伶牙利齿的姑娘回来之后会奚落嘲笑她,谁知白玉茗根本没有回来,比完之后,一直没出现。

“我怎么回去?你说我怎么回去?”水榭之中,白玉茗恨得咬牙,“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嘴唇都…都这样了,我怎么回去?”

赵戈理亏,低头笑。

白玉茗忽地想到一件事,扶额呻-吟,“完了,我回家怎么交待啊?”

赵戈忙道:“小白山,我找太医去,嘴上的红肿,太医会有办法的。”

白玉茗瞪了他好几眼,眼睛一亮,快活的道:“我有办法啦。”命人拿过膏药贴到嘴上,“我就说嘴被琴弦绷着了,肯定能把祖母、太太她们哄住,嘻嘻。”

李雰见白玉茗没回来,先是有些欣慰,总算可以暂时不受白玉茗的嘲讽了。之后却心中生疑,“大姐姐,七表妹抚琴没露面,下棋没露面,真的是她本人做的这些事么?”

李雯苦笑,“是她本人怎样,不是她本人又如何?阿雰,重要的是几位殿下都认可,那假的也变成真的了,明白么?”

李雰咬碎银牙,“就算五位殿下全都对她好,全都偏向着她,那又怎样了?皇孙殿下这时对她好,等图罗的玉翎公主一来,全会向玉翎公主求婚,到时候她被掠到一边儿,我看她怎么办!哼,爬的越高摔的越重,到时候她就知道滋味了!”

第49章 发怒

“算了, 别再说了。”李雯一脸烦恼的打断了李雰。

本是想为难白家姐妹,让白老太太的孙女出个丑,谁知四项比赛白玉茗全赢了, 丢脸的反倒是李家。李雯正在犯愁对李老太太如何交待呢, 哪有心思再和李雰一起诋毁白玉茗。

“不说就不说。”李雰赌气的道。

其余的姑娘也觉得没意思,各自散了。

见翠阁上, 赵戬纳闷的四处瞅了瞅, “大哥呢?怎地一直没见着人?”

赵戫只作没听到, 专心和阿直讲着方才的琴曲, “渔樵问答之妙在于曲意深长, 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下…”

赵戎研究着眼前的棋盘,道:“大哥想必是嫌闷,散心去了。”

方才“白玉茗”和李霺下棋, 一步一步都由侍女传过来。赵戎眼前的, 正是方才那盘棋了。

“对, 大哥一定是散心去了。”赵戬对赵戎的话很是信服。

赵威笑而不语。

他们本是拜寿来的, 拜完寿本就该走了,留下来做评判官已是一个意外。现在比赛结束了,他们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赵威和赵戫等人由李霄陪着先走了,赵戎落在最后,招手叫过他的心腹侍从阚映栏,“映栏,依你看,这局棋像不像我大哥下的?”

阚映栏言辞谨慎,“属下方才便留意了,委实不敢断定。棋路和世子爷确有几分相似,但风格太过温和拖拉,也有可能真是白家这位姑娘的手笔。”

赵戎微笑,“若真是大哥,那可有趣了。”

阚映栏会意,“是,果真如此,世子爷对白姑娘如此曲意讨好,和玉翎公主定是没有缘份了。玉翎公主乃图罗王的娇女,性情自是高傲的,便是世子爷肯娶,她明知世子爷另有心上人,也不会肯嫁。”

赵戎笑意愈浓,“你留意下这位白姑娘。”

阚映栏躬身道:“是,属下领命。”

赵戎体弱,扶着阚映栏走在最后,也出了见翠阁。

白玉茗命人取过镜子照照,冲着镜中人嫌弃的扮个鬼脸,“这么丑,我连寿面也不好意思吃啦,就在这儿躲着吧。”

“我陪你。”赵戈献殷勤。

白玉茗眼珠一转,“好呀,你陪我下棋。”

想到白熹一和她下棋就想逃跑的模样,白玉茗不厚道的笑了。

下棋呗,她的臭棋能把老爹吓跑,估计冰山世子爷见了也叫苦不迭吧。

白玉茗打着吓跑赵戈的主意要求下棋,谁知赵戈醉翁之意不在酒,找个机会便握住她绵软的小手在棋盘上移过来移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在教下棋。

白玉茗觉着有趣,快活的嘻笑起来。

“世子爷,白五姑娘和平阳侯府两位姑娘向这边来了。”侍从进来禀报。

“让五姐姐进来陪我。”白玉茗道。

赵戈无奈,只好俯身在她脸颊上啄了啄,“小白山,我走了。”

白玉茗笑咪咪和他挥手,“慢走,恕不远送。”

白玉莹和贾媗、贾娢到了门前,白玉莹眼尖,见一道人影闪过,恍惚间似是男子身影,忙问道:“七妹,方才你和谁在这里?”

“我一个人呀,五姐姐我厉不厉害,以一敌多,四局全赢。”白玉茗一边撒娇问话,一边冲白玉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追问。

白玉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厉害,你最厉害!”

贾媗由衷的道:“我真觉得七表妹很厉害呀,书画造诣非凡,琴棋也能赢得了李家姐妹。我早就听说了,李家的姑娘家学渊源,每个人都有所长,若让我和她们比,一局也赢不了。”

贾娢也很羡慕,“七表妹,你比我还小呢,怎地会这么多?”

白玉茗得意攀住白玉莹的肩膀,“我算什么呀,我五姐姐才厉害呢。她是全才,什么都会,不过她涵养上乘,性情温柔,不会像我这么外露,这么爱和人赌气罢了。”

“五表姐和七表妹感情可真好。”贾媗、贾娢见她俩这样,有些惊讶,又十分欢喜。

白玉莹是她俩未来的嫂嫂,嫂嫂这般好相处,她俩自然是开心。

“七妹,你嘴唇怎么了?”白玉莹发现妹妹嘴唇边贴了膏药,大惊。

“没事,没事。”白玉茗心虚的眨着大眼睛,“那个,我抚琴赢了,太得意了,随手一拨,琴弦竟然被我拨断了…所以下棋的时候我才不愿意出去呀,不是我傲慢,是我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白玉莹心疼的抱住她。

白玉茗这个瞎话说的蛮不错,不仅把她嘴唇上的异常掩盖过去了,还把她不肯和李霺面对面下棋的事也给了合理解释,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五姐姐,我就不出去吃寿面了,在这儿躲着吧,省得李雰她们笑话我。五姐姐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出去,好不好?等你和太太要回家的时候,再差人来叫我。”白玉茗央求。

贾媗和贾娢很是赞成,“对啊,七表妹抚琴赢了,一得意便断了琴弦,绷着了她自己。这个咱们自己人知道便好,万勿声张。”

白玉莹也同意不声张,不过不肯让白玉茗一个人留下来,“你不舒服,我来照顾你。”

“我们也照顾你。”贾媗和贾娢自告奋勇。

“好呀,我不寂寞了。”白玉茗眉花眼笑。

当下四个人便商量好了,白玉莹出去,也不知她和李家的人是如何交涉的,总之稍后便有侍女送来美酒佳肴,白玉茗闲不住,又让侍女拿了叶子牌过来,四个人玩牌。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再玩玩牌,四个人自在的很。

李霺连侍女也没带,一个人找了来,“七表妹,你能不能跟我说下方才的那局棋…”敢情她是个棋痴,棋输得心服口报,这就找白玉茗请教来了。

白玉茗这个心虚就别提了,一则棋不是她本人下的,二则方才她就顾着看赵戈了,都没注意赵戈的棋是怎么下的。李霺要和她谈论方才的那局棋,她什么也说不上来呀。

“那个,霺表姐。”白玉茗忙请李霺坐下,“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并不是我轻慢,而是我身体实在是…”指指嘴上的膏药,很不好意思,“不瞒霺表姐说,这会儿我有些头疼,若是和你谈下棋,我更要疼得受不了了。改天好不好?改天我专程请你,从头到尾跟你讲讲。”

白玉茗这话倒不是糊弄李霺的,她是真打算改天仔细问清楚赵戈,再宴请李霺,把棋局剖析给她听。

李雰看不起白玉茗,白玉茗便要反击;李霺只关心棋,并没有恶意,白玉茗也就待她很客气了。

李霺略有些失望,“七表妹不大舒服么,那可惜了。好吧,改天我再向七表妹请教。”

李府门外长街上,停着辆楠木制成的香车。这香车左侧呈山水纹,右侧呈虎斑纹,纹理细致,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灿若云锦,其高贵华美,摄人心魄。

不知怎样高贵美丽的人,才配乘坐这样的香车了。

绞绡帐被风吹起,隐约露出香车中美人的衣角,一名身着戎装的侍女上前躬身行礼,“公主,世子爷进了李府之后,一直没有出来。”

香车中的美人嫣然,“檀哥哥还和小时候一样尊师重道、尊重文学之士,那些说他长大成人之后有些傲慢的人,太不了解他了。”

“是,公主。”侍女异常恭顺。

“公主,咱们还要继续等下去么?”另一名少女甜美的声音。

玉翎公主笑声如银铃一般:“不等了。咱们也进去给李大学士拜寿。”

“您去给李大学士拜寿?”少女吃了一惊。

玉翎公主语气轻松,“本公主自然不能就这样进去,望月,替本公主更衣。”

过了一会儿,香车上下来两名俊俏少年,携了礼物,向李府去了。

李大学士听闻有方盘城的蔺将军差人送寿礼,很有几分惊讶,“蔺将军和老夫素无来往,小小生辰,又不曾大操大办,怎么惊动他了?”虽惊讶,但来者是客,蔺将军送的礼又只是寿桃长寿面等吃食类的东西,并没有贵重礼物,不便拒收,还是命人请进府了。

玉翎公主和侍女望月身着男装到了李府,送上礼物,却不急着走。望月递了个荷包给领路的小厮,“我等远在边城,早就听说世子爷风流倜傥,举世无双,今天世子爷也来了,能让小的开个眼界么?”见小厮面带犹豫之色,忙道:“我们只远远的看一眼,绝不敢有所亵渎。”

小厮掂掂手里的荷包,见沉甸甸的,舍不得拒绝,又想着不过是暗中看一眼世子爷,不是大事,欣然应允,“好,你俩只能远远的看看,可不敢走近了,世子爷那样的贵人,我们李府也是罕见的。”

小厮答应得虽好,但他身份低微,也不敢就带着两个方盘城来的陌生人往府中乱闯,只敢让他俩在路边等着,“世子爷出去的时候,肯定走这条路,再不会错的。”

望月脸上现出怒色,玉翎公主却捏捏她的手掌,示意她不要发怒。

第50章 狡猾

望月不服气的小声嘀咕, “收了钱还不给办事,可恶。”担心的、小心翼翼的偷眼看玉翎公主,“让公主在这里等着, 太委屈了。”

玉翎公主低眉一笑, “没什么,我爱等。自八岁分别, 我已等了七年了, 难道在乎多等这一刻么?”

望月轻叹, “公主对世子爷真是一片痴心。”

玉翎公主眸光柔柔的, 带着水光,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那年我贪玩悄悄跑到湖上滑冰,正滑得高兴,前面不知怎有个冰窟窿,眼看着我就要掉下去了,我吓得不行,是他不顾危险滑过来把我救上岸。我吓得一直哭,他还哄我呢。”

“这么说,世子爷还很温柔了?”望月听得很有些稀奇。

玉翎公主嗔怪的伸手点点她额头, “他当然很温柔了。莫信那些传言, 传言说他傲慢无礼, 冰冷无情, 一定不是真的。”

“是谁在诋毁世子爷啊?真坏。”望月极为气愤。

玉翎公主眸光一寒。

哼,以为明着暗着诋毁她的檀哥哥,她便会对檀哥哥死心, 而爱上其他的皇孙么?休想。

含真公主、丽阳公主的事迹广为人知,玉翎公主知道大周这些皇孙为什么想要娶她,那并非是爱慕她这个人,只是贪图图罗王朝的支持以及相信那个传说,认为谁娶了她,谁便能登上皇帝宝座。

玉翎公主才不要做野心家的踏脚石。她要嫁那个她真心所爱的男子,那个皎如天上明月暖如三月春风的男子,她的檀哥哥。

她是图罗王最宠爱的女儿,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委屈,但此刻她甘心等待,等待她的檀哥哥出现。

小厮倒也没有白收钱,带她俩来的确实是宾客离府的必经途径。李府这次宴请的客人并不多,午后客人陆陆续续离开,但其中并没有赵戈。

仪门前来了一行人,侍从众多,锦绣飘扬。

“贵人来了,快蹲下。”小厮抬头看了看,慌得忙命她主仆二人蹲下躲在花丛后,不许探头探脑,惊到了贵人。

望月白了他一眼,玉翎公主却笑道:“知道了。”拉拉望月,和望月一起躲在花丛后向外观望。

“五哥,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我想去找小白,让她再给我讲一遍,我好记得牢靠些,你说行不行?”这行人居中的是两名少年,其中一人年纪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牵着他五哥的手在央求。

“阿直,五哥有空再给你讲便是,不要去麻烦白姑娘。”赵戫温和的命令弟弟。

阿直板起脸,气呼呼的。

“原来是玉泉王赵戫和他的弟弟赵戠。”望月低低笑了一声。

玉翎公主喜欢赵戈,做为她的贴身侍女,望月对大周皇族的人和事自然一直留意,隆治帝的这些个皇孙,望月虽没见过,但都记在脑子里了。一见赵戫和阿直,听他们说话,便能对上号。

“玉泉王脾气很好,阿直我没印象,或许当年他还没上学吧。”玉翎公主要等的人是赵戈,对赵戫和阿直并不在意,微笑说道。

另有一行人过来了。

英俊爽朗的青年男子一脸笑,和另一青年男子谈笑风生,“二哥,没想到今天四场比赛白姑娘全赢了,她也算得上一位才女了,你说对不对?”

那青年男子哼了一声,“白姑娘自然是才女,还用你说?三弟,你别跟着我,巴结你四弟去。”

“赵威和赵戬。”望月撇撇嘴。

一个老二,一个老三,都是太子的儿子。

赵威大概是为今天的事生了气,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赵戬一路追,“二哥,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望月又撇撇嘴,“这是亲兄弟么?”

玉翎公主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目光向后搜寻,随口道:“这些争斗真无趣。”

仪门处有片刻静寂,之后又有一行人出来,和之前的两拨人相比,更是彩带飞扬,花团锦簇。

一名俊秀却带有病容的男子缓步走在中间,前后左右的侍从离他各有一丈开外。

“这是赵戎吧?听说他身体不好,太子妃为了他的身体操碎了心。”望月小声和玉翎公主耳语。

玉翎公主对赵戎倒是多看了一眼,“太子妃很和气,对我不错,可惜了,她的儿子还和小时候一样,看着病歪歪的。”

图罗尚武,玉翎公主和望月身份虽高低悬殊,但品味是接近的,对于病弱男子非常不感兴趣,都盼着赵戎快些过去。

一名身穿暗红服饰的侍从自后快步赶来,到了赵戎身边,“殿下,世子爷在李府另有要事,让殿下先走。”

赵戎心中的猜想再度证实,心情愉悦,嘴角勾起,“或许大哥留下的事和白姑娘有关吧,白姑娘这位证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了。”

“是,白姑娘对于世子爷这桩案子的重要程度,确实超乎寻常。”那侍从会意的笑。

玉翎公主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白姑娘?这就是阿直口中的小白了吧,为什么这些皇孙人人提到白姑娘,檀哥哥也和这个白姑娘有关?

望月心中疑惑,轻声道:“这个白姑娘是什么人?怎么好像和世子爷…”蛮亲近的样子…

玉翎公主脸色一沉,望月啰嗦了下,没敢接着往下说。

仪门前寂静下来。

赵戈一直没有出现。

玉翎脸色越来越差,望月大气不敢出。

小厮过来想说什么话,望月一记如刀般的眼神刮过去,小厮打个寒战;望月自怀中取过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冷冷的递给小厮,小厮一则被她气势所迫,二则被那厚重的荷包吓住,竟不敢再说话了。

仪门前又有了人影,这回却是婆子们抬的轿子,轿子里抬的应该是女眷了。

两乘轿子一排,共有三排,轿中坐的应是六个人。玉翎公主对女眷本来没什么兴趣,这时却很想知道眼前的是哪家的女眷,有没有一位姑娘姓白。

“七妹,你好好的莫乱动。”温柔的少女声音。

“五姐姐放心吧,我好端端的在这儿呢,没被抬跑。”七妹笑嘻嘻的,听声音很是活泼俏皮。

“白姑娘放心,奴婢这轿子抬得稳着呢,颠不着七姑娘。”婆子乐呵呵的献着殷勤。

白姑娘。玉翎公主心一沉,原来这轿子里的就是白姑娘。

望月瞪大眼睛往外瞅。一位五姑娘,一位七姑娘,也不知是那几个皇孙人人提到的白姑娘?

望月恨不得冲过去揭开轿帘,瞅瞅那个和世子爷扯上干系的白姑娘是谁,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玉翎公主神色不善,取出一枚金弹子,向那抬着“五姐姐”轿子的婆子小腿激射而出。

“五姐姐”声音很温柔,应该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