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夏日的傍晚,在湖边散步是一种享受,江水月骑着马,将七七带到了京城的郊外。

此时月正好,风正凉,草地上拥着一对男女。

少女穿着广袖流云裙,长长的裙摆铺在草地上,她绝美轻灵的容颜在月色的照耀上,如在林中休憩的精灵,依偎在紫袍男子的怀中。

“江水月,我觉得你特别喜欢湖。上次行军的时候,你也是到了湖边哦…”七七望着碧绿的湖水,享受着眼前的美景,美男。

“不是我喜欢湖,是我觉得你在湖边的样子是最美的。”江水月的声音轻佻中带着些坏笑。

七七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坐直了身子,“我就知道,你当时是偷看了对不对?”

江水月笑眯眯的又将她揽在怀里,手掌不安分的在细腰上摩挲,“迟早都是看,早一点,晚一点,区别不大嘛!”

“你个臭流氓!”七七在他腰上一掐,江水月立即求饶了起来,“好娘子,放手…啊…七七,放手!”

他摸了摸腰,“哎哟,你这个小野猫,炸毛了就掐人,看你这手法,是锻炼过的吧…”

七七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鄙视。

江水月又摸摸她的脸,“快抬头看看…”

七七抬眸看去,墨蓝的天空中一轮明月当空,稀疏的有几个淡黄的星子点缀在其上,她眨了眨眼,“月亮真大,真圆…”

“嗯…对的。”江水月道,“那你想到什么没?”

“要吃月饼吗?那还早了点,没到中秋节啊…”七七很是认真的想着,又狐疑的看了一眼江水月,难道他想说月亮代表他的心?

江水月在她唇上亲了口,“月亮代表我的心。”

啊!还真让她猜中了…

紧接着,江水月又说:“当然,这是你猜的。”他手往背后一摸,拿出一个白玉色的酒壶,“有月,有风,有美人,怎么能少酒呢!”

七七也是能喝些的人,此时的月色正好,看到酒也觉得很应景,可是“没有杯子怎么喝?”

“这么喝!”江水月将头仰起,将酒壶高高拎起,酒从长长的壶口落入他的口中。

“这样喝…”七七的话还没说完,男子的唇就覆了上来,醇香的酒从他的口中一点点的从唇舌中渡到七七的口中,然后在舌尖翻搅,顺着喉咙慢慢的流了下去。

江水月将唇移开,桃花眸中盛开了深深的笑意,还有一种暗涌在慢慢浮上,他抿了抿唇,又伸出舌在七七的唇角将余下的一滴酒舔了去,“好酒!”

口中还有交缠的余味,混合着酒水的醇香,奇妙迷醉,七七接过酒壶,也学着他的模样倒在口中,江水月含住她的唇,一点一点的从她口中汲取酒香,他喝的,她也喝了,两人不知道是谁喝了谁的酒。

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人这时也醉了。

江水月的眸中如醇酒一般溺人的光辉,他轻轻的在少女耳边说道:“七七,这酒后劲很大的…”

她已经觉察出这酒的后劲,此时头有些晕眩,被风一吹,四周都有些空荡了起来,她有些憨憨的笑着,跨坐到江水月的身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手指用力的拉了拉衣襟:“水月…我有点热…”

娇腻的嗓音,软得如同棉花糖的醉人心,江水月看着少女酡红的两颊,被吻得有些红肿的粉唇,眸中狡猾的光在闪过,他将少女的脸扳到另一边,“热,那边有水,去洗个澡,就不热了…”

水光在月色下鱼鳞一般银光灿灿,看起来清凉无比。

男子醇厚如酒的嗓音如同催眠一般落入七七的耳中,她看着湖面,站了起来,一下不稳,差点倒下,江水月将她扶住,她步履有些缓慢,却不混乱的,渐渐的靠近了湖水。

伸出芊芊玉手撩了一下湖水,入手冰凉。

男子端坐在草地,准备欣赏这月下美人图,突然,那醉酒的美人一回头,眼神迷醉朦胧,娇滴滴的声音,软糯甜腻,带着很信任的表情,“水月,帮我守住,不要让别人来哦…”

她说完,还可爱的歪了一下头,憨憨的小兔子不知道真正的大灰狼就是草地上眼放绿光的男子。

少女的玉指抬起,将腰间的涤带解开,她的背对着岸边,男子看不到她的动作,只看见顺滑的衣袍沿着她浑圆的肩头落下,留下一片雪白。

背部裸露,只有一根细带,那是肚兜的带子,风吹过的时候,带子会随风轻摆,很脆弱,似随时会散开。

少女缓缓的将亵裤脱下,那一背一览无遗的雪白风景随即被三千如锻的青丝遮住,于发丝飘荡之中露出一点玉白。

男子的喉头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眼前的风景太过美好,单凭一个背影,他便迫不及待想看那前面的风景。

少女慢慢的伸出腿试了试水温,然后将细长的小腿伸了进去,水一寸一寸包裹着她的肌肤,浸润着她。

男子走了过去,将她的衣物放得远一些,她扎入水中,猛的一个跃出,不着寸缕,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她的脸颊,贴着她的浑圆,她的眼神很清澈,又很朦胧。

水妖!

男子的脑中蹦出这两个字,他欣赏着这美景,却不料被偷偷潜入水的少女拉入水中。

她裸一露的藕般勾着他的脖子,身躯紧紧贴着他,她的眼中没有勾引,却让人感觉媚眼如丝,水泡从旁边徐徐升起,她的发浮在水中,带着迷醉的笑容,她的唇轻轻的开合,吐出让男人疯狂的字眼,“水月,我要…”

妖精和仙女,在这个月下的湖边,江水月找到了最完美的结合,他将她按在湖边,一次又一次,将她盘在腰间,一下又一下,外面是冰凉的湖水,内力火热的冲撞…

激情在释放…

娇喘,呼吸,低吟,粗气…

痛苦,欢乐…

明月似被水中不断涌动的男女羞红了脸,偷偷的躲进了云朵的后面,只露出一角,默默的为这对男女送出一点点朦胧的光亮。

他从来没有这般热情过,他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达到这般的欢愉,从身到心,从心到身,每一处都是快乐的,他的动作如同战场上奔驰的马儿,强烈有力…

“水月…嗯…轻点…嗯”她感觉自己要被穿破,就这样牢牢钉在他的身上,她晃动着的头发,在月下带起水帘,唯美梦幻。

一波又一波的销魂,她的手指掐在他的后背,划下一道道痕迹,男子在这种痛中能找到快乐,他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绽放的花朵,“七七,你是长甲老妖的徒弟吧!”

七七迷乱的回答:“我是她师姐…嗯…啊…”男子显然不会给她有多余的力气干别的事情,一句话未完,让她不能停止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待烈日当空的时候,七七才从疯狂疲累中醒来,她的衣服已经有人帮她穿好。

晃了晃头,除了有一点累外,她并没有头疼,看来皇宫的酒还是好酒,昨夜的酒她其实醉的并不厉害,后来在湖水中浸染,早已酒醒。

男子见她醒来,风流的一笑,“不睡了?”

七七点点头,猛然想起今日有一件大事,她拉了拉江水月的衣袖,“你今天不是要去祭天吗?”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陪在皇帝身边的吗?

“不想去,也不要去。”江水月坐在草地边上,深紫色的华贵与他身上天生就带来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人如兰芝,风华如玉。

“那宇帝不会发现吗?你可是大将军来的。”七七走过去也坐在他身边,手里扯了一根草儿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我叫人假扮我。”江水月迅速的在七七唇上偷香一个,然后坐下,也学着七七扯了几根草,手指间灵动交错,似在编织着什么。

“为什么不去,还有为什么要拦下我?”七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盯着他的手指看,渐渐的有了一个雏形,她对这个不熟悉,也不知道最终江水月会编织个什么东西出来。

江水月昨天带酒的目的很明显,也是想让她错过今天宫中的祭天,现在都烈日当空了,早过了进宫时辰,既然错过了,她本不想去,干脆不去了。

“大皇子要谋反。”江水月头也不抬,手指仍在绕着。

七七听了却是一惊,眸中闪过一道惊讶的神色,“那,那你出来…你知道,不是应该阻止他们的吗?”

虽然说电视剧中,史书中看过了这些皇家人为了一个至高的位置,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可是她还是觉得,这样很残忍,就像夜谨那样对她,她知道皇家人这样做都是为了利益,她还是不开心。

“我阻止过,没用…再说,宇帝没有那么傻。”江水月又扯了一根草,在唇边咬着,他与右相的关系不好,问题就在于他一直劝说,不肯与他们同谋。

这句话,七七懂了,宇帝早知道大皇子的阴谋,这次祭天…

是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吗?

正如江水月所说,当祭天进行到百官谏言的时候,突然走出一位大皇子派的朝官,他声情并茂的说二皇子无皇室血脉,没有帝王风度,并且在朝中拉帮结党,意图谋反,更将事先准备好的罪状拿了出来,上面一条条,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二皇子没有帝王风度的事例,在朝中与哪些人是二皇子党都细细的列了出来。

百官听后都哗然变色,宇帝也脸色大变,锋利的凤眸中有着汹涌的暗流在涌动。

大皇子夜阳和江右相两人心里正得意,这些证据都是他们几经调查确实得出的,二皇子甚至说过,他能取宇帝而代之,成为更为英明的帝王。

岂料二皇子夜谨听到这些证据确凿的罪状,他秀丽的容颜上,一双与宇帝极为相似的凤眸中带着深藏的讥笑。

大皇子冷冷一笑,手一挥,“快点将这逆贼拿下!”只要拿下他,父皇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了,这天下只能是他的!

“且慢…臣也有一事,想奏明陛下。”百官中徐徐走出一人,正是二皇子的外公,左相史耀安。

他的语调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温吞,其中的内容却远比刚才二皇子的劲爆许多,“大皇子不仅结营私党,在府中已经做好龙袍,准备兵马逼宫!”

夜谨淡淡的睨着对面的夜阳,看着他脸色如彩虹变幻。

“陛下,在下为保国安康,先行派人去查抄了大皇子府邸,如今,证据已经全部找到,陛下要查看,随时可以。”史耀安字字如大石压在夜阳心上这样的罪证,绝对比二皇子要严重许多,他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想要取而代之!

当着百官的面,大皇子夜谨目露凶光,却不惊慌失措,他扬头大笑道:“就算你有证据又如何!”

宇帝站在祭祖台上,宽大的龙袍在他骨瘦的身躯上,太祖山上的风卷起他明黄龙袍在嘶吼,在愤怒,他的眼神空明,望着眼前的一幕,望着他的大儿子,没有任何动作。

大皇子亦抬头望着这个命不久矣的父亲,冷笑道:“本来我是可以等着父皇寿终正寝的,可你要带个野种回来,这可是你逼儿臣动手的!”

这一句话,为今天的的所有举动破开一道沉重的口子,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遮遮掩掩,摆在明面上。

大皇子大吼一声,旁边一对的御林军,随着他冲向宇帝所在的高台上,另外的臣子,文官们吓得躲了起来,武官里有人拔刀相向,本来肃静庄严的祭天殿里,都是厮杀之声。

夜谨飞快的上到高台上,手执佩剑,立于宇帝之前,下面的厮杀很惨烈,各党派的官员都在相互拼搏,不少官员都死在这场屠杀下。

“看到没,这就是皇位。”宇帝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镇定的如同意料之中。

“我早知道。”夜谨望着疯狂的大皇子,他执杀了一个又一个,血溅在他的面上,很恐怖。

“至高者,必无情。”宇帝轻轻的说道,又似雷霆万钧压在夜谨的肩上他没有说话,余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宫中所在的方向,又收回目光,全神贯注的望着眼前的战场,冷冷的说道:“父皇,差不多了吧!”

宇帝点点头,片刻之际,又传来杀声阵阵,一声有力的高吼破空传来:“微臣秦御夜救驾来迟!”

殿中还在厮杀的人都被那具有穿透力的话语震得心中一惊,大皇子脸色变得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外面传来用沉木撞击的声音,听到殿外的撞击声,大皇子越发的急了起来,一面令人死守,一面想着只要杀了宇帝或者夜谨就好,杀了他们就好!

提着染满鲜血的刀,眼中一片血红的盯着宇帝杀了他!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他的心被权利浸染,右手提刀,要将站在他前面的人全部杀死!

他举刀正欲疯狂的厮杀,旁边有一名官员却拉着他的衣角,将他扯着,悄悄的走到一旁。

御夜已经带着打量兵马,整齐有序的将守在殿外的叛军用弓箭射死,一排射完,另一排马上跟上,三排更换,没有停歇,叛军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还没有冲到前面,就被箭扎穿。

可惜,再怎么样的御林军,也敌不过人数众多的大军,门被撞开,大皇子党的一名官员眼见大势已去,看见秦御夜时,忽而疯狂的一笑,“秦将军,皇后带着女官在宫中祭拜,你说,乐仪郡主在不在呢?”

有些官员朝着宫中看去,他们的家眷还在里面,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说不定,真的会…

御夜如刀削英挺的面上一寒,沉声道:“就凭江水遥吗?!”他早就收到江水月的传信,会在进宫前截下七七,只要七七不在宫中,他有何惧!

宇帝此时将手一挥,望着台下的百官:“现在认错的官员士兵,一律从宽处理!”

朗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宇帝锐利的眼睛在殿中一扫,夜阳的身影此时却不见踪影!

宫中,皇后正等着太祖山方向的信号传来,就准备登基仪式,拥护新皇上位,朝中重臣的妻妾女儿都在这里,她有筹码!

她面上神色得意,脑中浮现出自己大皇子夜阳登基后,自己成为母仪天下,女人最高位的太后,江家将权倾朝野,前无古人的贵极人前!

宫外有簌簌簌的脚步声,很是急促,江水遥从凤坐上站了起来,拉了拉衣袍,扶了扶凤冠,儿子一定是成功了…她心中满是喜悦…

吱嘎

宫门推开,两名宫女走了进来,走在最末的是一名太监,和两名士兵。

她看着太监的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漆就的精美盘子,盘子上放着两样东西她猛的后退两步,美目圆睁,似不敢置信,又扑了过去,问道:“大皇子呢?大皇子呢?”

太监低着头,恭敬的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已经先行上路,陛下吩咐,将两样东西送与皇后挑选。”

他手中的木盘,一杯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另一个,则是一条雪白的长绫。

自古宫中,最为体面的死法,就是让你挑选死亡的方法。

可是结局,都一样,生命都将终止。

江水遥看着木盘上的东西,摇了摇头,那开始明黄的凤冠随着她头的摆动也剧烈的摇着,摇着摇着,那凤冠竟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金属声音。

“娘娘,请选择。”侍卫开始催促,陛下吩咐的时辰他不能耽误。

夜阳死了,夜阳死了,谋位失败了,江家完了…

江水遥的脑中不断的旋转着这些话,她从小锦衣玉食,受人追捧,父亲是朝中第一重臣,没有人敢惹她,后来她做了皇后,她母仪天下,她应该是金凤命格才对,她应该一直是好命…

她的儿子应该是皇帝,她应该是太后,对对…

她应该是太后…

凤鸣殿中的所有人看着她又哭又笑,头发散乱,妆容已乱,神情似颠狂一般,喃喃的念道:“我应该是太后,阳儿应该是皇帝,我应该是太后,是太后…”

太监小心的问道:“军爷,皇后娘娘似乎疯了,这…还要给她吗?”

两名侍卫却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他们是军人,军人就是服从命令,硬梆梆的话语砸出:“陛下让她选择。”

言下之意,这命是必须要夺的了!

太监微颤道:“她现在这模样,怎么选?”

侍卫冷冷上前,一人按住发颠的江水遥,将她手脚按住,一人将她下巴仰起,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动作,“你,拿酒,灌!”

太监脸部抽搐,吓得脚都软了,他刚进宫,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他要灌的可是皇后娘娘啊,可是那两名侍卫的模样他更是不敢得罪,只得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将心一横,把毒酒倒进了江水遥的嘴里。

江水遥拼命挣扎,无奈她一个宫中女人对上虎狼般的士兵,力气有如同无,她披头散发,样子好不狼狈,一身凤袍脏乱撕裂,曾经有多么风光,如今就有多么狼狈。

侍卫将她下巴用力一合,那酒被硬吞了下去。

她卡着喉咙,想要将毒酒抠出,挣扎了几秒,喊道:“我是太…太…”唇角流出一抹暗色的血液,那个后,字,到死,她也没能说出来。

空旷的凤鸣殿,马上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江水遥的尸体被移到另外的地方。

富丽堂皇,贵气雍容的凤鸣宫空荡荡的,几百年来,它都没有变化,依旧这般耀眼夺目,是全天下最尊贵女人居住的大殿。

唯一变化的,是屋内所住的人。

呼呼的风窜进了凤鸣殿,空中传来呜呜声,似有人在哭泣,为那永远得不到的位置。

湖边微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一波一波往四处扩散,像碧绿的丝绸被人甩出几道褶子,却怎么也留不下印痕,风过后,依旧平整如玉。

七七不知道祭祖时宗庙和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咬着草杆,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一翘一翘,好不自在。

她刚侧头准备和他说话,江水月已经将手中的东西编织好,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草蝈蝈,他递到七七的面前,“喜欢吗?”

七七接过来放在手心,摸摸这墨绿的小东西,笑道:“没想到你还会织这个!”

江水月淡淡的一笑,眸中像蕴了东西在流动,“小时候,江水遥总是给我织这个。”他也往后一躺,将头枕在七七的肚子上。

七七用力呼气吸气,颠着他的头也随着她肚子起伏,她将草蝈蝈放在江水月的额头上,学着一蹦一蹦的从他的额头蹦到鼻梁,听到他说江水遥的时候,把手收了回来,有些诧异道:“那皇后以前对你应该很好。”

虽然江水遥是对自己起了杀心,还让子霖枫受了伤,可她毕竟是江水月的姐姐,她还是不能带着过多的个人感情在男人面前说他姐姐的坏话,这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聪明。

“她对我一直很好,小的时候会抱着我去玩,若是我和人打架了,不管我错还是对,她都要去找那人麻烦,我喜欢什么,她就给我买什么,这草蝈蝈,也是我喜欢,她才特意去学的,那时她做一只,我就拆一只…”江水月的眼里带着回忆的色彩,看着艳阳的天空飘过一朵云彩,那朵云彩,也像及了小时那人的笑。

“她对你是很好,不过,她是你姐姐,这是当然的。”七七听着江水月的回忆,慢慢的说道,江水遥对江水月倒是真的好。

“嗤…”江水月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很轻蔑的笑容,又融合了一点痛苦,“她不是我姐姐。”

“不是你姐姐?那是什么人?”七七用手肘撑起身子,这可是大新闻,“难道你是捡回来的?”

刚说完,七七又反驳自己的话,“不对啊,你和江水遥长得挺像的…”

江水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忽而坐了起来,目光幽深,如一旁的湖水深不可测,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在他眼中弥漫,直至将领域全部笼罩,他望着七七,手指蜷住,狠狠的抓着手中的草儿,深呼吸了后,又平静了下来,慢慢的将头转向树林旁边的道路上,“如果我的出身是一件丑闻,是一个悲剧,你会如何看我?”

江水月的声音是好听的,带着点京城公子特有的华丽,磁性优雅,此时却略显得沉重。

七七坐了起来,将口中叼着的草扯了出来丢在一旁,他的语气有一种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的感觉,“你说吧。”

江水月侧头,他的侧面很美,让人想到公子如玉,一双桃花凤眸中时时如有深情在发送,嘴角微微勾起,角度很奇怪,看起来像笑,又像是自嘲,“我是江水遥和她父亲乱一伦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