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寝宫之内就响起了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而原本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的秦言轩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看着她的侧脸,那只是短短几天就明显瘦了一圈的脸,眼如今晚的天空,晦暗不明。

屈指轻弹,那离得床最近的几支蜡烛全部熄灭,只剩下几层帐蔓之外的点点灯光,让整个寝宫内不会显得漆黑一片,而秦言轩的身影却在那蜡烛熄灭的同时,消失在了床上,甚至在整个寝宫之内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龙翔宫,整个西域皇宫中最重要的地方,自是守卫森严,几乎一只苍蝇飞进都会被人发现,今晚,无月,不过龙翔宫外依然是灯火通明,皇宫守卫一个个目光如炬,气势凌人,坚决不放过任何的一个角落,不让这最重要的地方有任何一个薄弱点。

突然——

“有刺客,快抓刺客…”

守卫在龙翔宫外的侍卫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一声抓刺客发出的方向,只是没有命令,他们谁都不敢擅离职守,即使已经听到有刺客闯入到了禁宫之内。

或者说,就是因为有刺客闯了进来,让他们更加不敢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他们的眼前飞快地闪过,然后朝着旁边的另外一个方向飞掠了过去。这几乎可以说是直接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飞过的身影,让那些原本想要坚定地守卫在岗位上的侍卫愣了一下,然后终于在队长的命令下,有一部分侍卫朝着那黑影闪过的方向追了上去。

撑着将部分侍卫派出追刺客所发生了略微混乱,有一个黑影已经无声无息地从龙翔宫的屋顶上翻下,然后悄然进入到了龙翔宫之内。

这个黑影直接从前殿经过,转了几个弯就进入到秦言轩的寝宫之内,就着两盏昏暗的灯盏,随着那明黄色帐蔓的轻轻晃动,整个寝宫之内都闪烁着淡淡的光影,而透过这些帐蔓和光影,能够看到那明黄大床上,一个白色身影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因为现在还是夏天,所以基本上这个人并没有盖被子。

有淡淡的清香飘荡,一直等到迷香的效果应该已经发作了,这个黑影才飞快而又万分小心地接近那张床,还没有看到床上的人,他却是先左右观察着,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眼神明灭之间,似乎有着一丝疑惑闪过。

听闻皇上今天晚上留在龙翔宫内,却为何竟然没有出现在寝宫之中?

只是他已经将整个寝宫都几乎找遍,并没有发现秦言轩的踪影,只当以为皇上应该是睡在旁边的侧殿之中,毕竟现在这位“皇后娘娘”浑身是伤,就算皇上再饥不择食应该也不会让这样一个浑身伤疤的女人来给他侍寝。

不过皇上竟然真的如传言那般让她进入到了他的寝宫之中,不知道让后宫中多少女人红了眼。

而眼见着这里并没有皇上的身影,这黑衣人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直接伸手将那床上已经迷晕过去的楚轻抱了起来,然后闪身消失在寝宫之中。

只是他没有能够发现,就在他身影消失在寝宫的时候,另外一个黑色身影突然从屋顶上轻飘飘地飘落了下来,只是这个穿的并非黑色夜行衣,而是黑色的龙袍。

秦言轩站在地面上,看着寝宫的门口,眼中寒光闪烁,轻哼了一声,然后直接悄悄追了上去,倒是没有想到,那丫头的身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那黑衣人将楚轻带出了寝宫之后,却没有直接冲出龙翔宫外,而是静静地贴身站在距离门口很近的一处。

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直到外面的嘈杂声再次响起,甚至比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要更热闹的那一瞬间,突然整个人都从地上飘了起来,悄无声息又如风驰电掣般地飘出了龙翔宫,轻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就已经消失不见。

而现在整个皇宫,却是陷入到了热闹甚至可以说的混乱之中,只因为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时间内,竟然有三处发现有刺客闯入,而且这些刺客每一个都身手不凡,在皇宫侍卫的追逐之下东奔西走,却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能够将那些人擒住。

龙翔宫外的侍卫虽然还有,却显然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多,而且这些侍卫都缩小了守护范围,纷纷朝着龙翔宫的门口聚拢,以保证绝对不让那些刺客有机会闯如到龙翔宫内而惊扰了圣驾。

只是尽管如此,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守卫着的皇上此刻正好从他们的身后闪过,甚至连残影都没有留下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头顶,朝着那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璇玑宫内,浅紫身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不断闪烁而过的灯火,轻轻地笑着,说道:“今晚的西域皇宫,可真是热闹呢。”

说着,他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窗口,空气之中传来他带笑的清淡的声音:“朕也去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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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啊爬啊爬啊爬,某男悄悄爬上了轻轻的床,刚想要动手动脚,突然面前摊出了一只玉手,抬头看去,却是轻轻正冷睇着他,说道:“没票也没收藏的,你竟敢也想上姑奶奶的床?”

第三十章 自相残杀?

月黑风高,黑影闪烁,整个皇宫乱成了一团,皇宫侍卫纷纷追击着那闯入禁宫的刺客,而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方向,却有着另外的几个身影相互追逐。

当先一人,扛着被迷晕的楚轻在皇宫中起起落落,他却不知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从龙翔宫开始就一直住追着他,只是小心的没有让他发觉到而已。

秦言轩远远地吊在那黑衣人的身后,并没有急着要将人追回来,其实若真想就这么追回来,刚才就不会让这个家伙如此轻易地把人带走了。

而看他那如同闲庭散步般的悠闲姿态,尽管前面的那个黑衣人身手不凡,却依旧没有能够让他全力施为。

正在秦言轩想着等到那黑衣人到达目的地之后,他应该做何反应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身侧的某个方向。

在秦言轩停下脚步的同时,一道浅紫色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正在那前来凑热闹的洛司澄。

“东临国主,怎么如此晚了竟然还没有歇息?”

毕竟是邻国皇帝,而且现在又是两国五年一度的交流期间,即使觉得洛司澄此刻出现在此地有些惹人怀疑,也不能够直接询问,甚至不能够对他置之不理。

洛司澄也在秦言轩的身边停了下来,笑着说道:“朕只是见今晚这皇宫之中似乎非常的热闹,忍不住就出来晃晃。”

对于洛司澄的回答不置可否,不过秦言轩还是拱手说道:“只不过一点小事,惊扰了东临国主,真是万分抱歉。”

“西域国主客气了,朕刚才一路过来倒也听说了些事情,似乎是半夜三更的有刺客闯进了这皇宫之中,只是没想到西域国主竟然亲自追击,倒是让朕深感意外啊。”

“朕也只是碰巧无心睡眠,也就想要看看这些刺客到底想要做什么。”

“既然是刺客,那自然是前来刺杀某人的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成?”

“这可未必。”秦言轩笑言道,只是心中却有些焦急,诽谤着洛司澄怎么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么一耽搁,那个黑衣人可是在飞速地远离,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可就要失去那人的踪迹了。

毕竟楚轻现在可还在那人的手上,而且还是在被迷魂的情况下,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只是想想,秦言轩就忍不住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而洛司澄似乎并没有发觉到秦言轩的急切,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既然是刺客,那么除了刺杀某个人之外,难道西域国主以为还有别的目的?”

“是否如此,朕也不好确定,待得将这刺客抓住,自然就知道这些刺客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倒是朕疏忽了,此刻最要紧的还的先将那此刻抓获,要不朕就与西域国主一起吧。”

“多谢。”

秦言轩也没有再多说废话,就算想说现在也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只说了这两个字就直接朝着刚才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洛司澄紧跟在他的身后,视线从前方扫过,在下方灯火的照耀之下,有一丝晦暗之光从眼中闪过。

再说那黑衣人,扛着楚轻极快地往前飞窜着,眼看就快要到视线主子吩咐的地点,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从身后侧方向有着其他的气息传来,这让他不由得微顿了下脚步,转了个身就朝着另外的方向奔去。

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别的人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既然有被的气息接近,那么在确定将那人甩脱之前,显然是不能够进入到那的地方。

只是他才刚一转身,竟然又感觉到前面也有另外陌生的气息传来,黑暗之中,面巾之下,他的脸色也是忍不住微微一变,身后前方都有人接近,右侧是他刚才过来的方向,显然不能再转回去,左侧是约定的地点。

想着,他突然朝着左侧窜了过去,就算那里是约定地点的方向,但经过那里不一定就要进入到那里面,只要直接经过就可以,大不了等将这些人甩脱之后再折回来。

只是他才刚转身,那两道气息却已经离他非常的近,甚至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那血色的月亮已经从乌云之中透了出来,照出了他那突然紧锁的瞳孔。

这两个人的速度,好快!

他自信自己的轻功,放眼天下能够追上他的恐怕也屈指可数,却没想到今天在这样重要的时候一下子遇到了两个能够追上他的人。

就在他这么一迟疑间,那两人就离他更近了些。

秦言轩和洛司澄两人顺着那黑衣人离开的方向一路追击而来,只是因为刚才的那么一停顿,使得那人距离他们已经有好一段距离,总算是找对了方向,似乎也找到了那个黑衣人,然而眼前的情况,却是让秦言轩脸色大变。

一步上前已经出现在那黑衣人的身侧,低头凝视着那人,他确定,这是那个偷偷进入龙翔宫内带走楚轻的人,可是此刻,他却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胸口凹陷,七窍流血,已经没有了生息。

洛司澄也走到了秦言轩的身边,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他的身上扫过,为着他刚才突然爆发出来的速度而心惊,倒真是没有想到,秦言轩的轻功竟然这般好,也难为他有着如此深厚的功力,却能够一直隐忍这么多年。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也同样低头看向了那个躺在他们前面地上的黑衣人,眼中划过一丝流彩,然后问道:“这黑衣人,莫非就是西域国主追击的刺客?只是为何,这人竟然会死在这里?”

秦言轩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死了,那么,楚轻呢?那个女人到哪里去了?

原本是想着反正他紧随在身后,根本不可能会让这些人伤害到她的,顺便还能够利用这些人找出他们背后的人,虽然他心中有些数,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只是他没有想到半途会遇见洛司澄,还因此耽搁了一会儿,让这个人逃得远了些,等到再追上这个人的时候,却竟然发现他已经被杀,而楚轻也是消失不见。

想到楚轻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再想她现在虽然身上的伤口大都愈合,却只需要稍微剧烈的牵扯就能够让伤口再次破裂,而且身子还虚弱得很,秦言轩突然之间脑袋“轰”的一下,被炸得迷糊一片。

直到听见洛司澄的问题,才恢复了些清明,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只上前一步,蹲下去亲自检查这黑衣人的尸体。

明明才耽搁了这么一点时间,另外的那些人理应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才对,就算有这样的速度,想要如此无声息地杀这个人,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毕竟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确实也可以算是高手。

洛司澄也在秦言轩的身边蹲了下来,看着那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说道:“看这人的装扮,应该是皇宫的不速之客才对,只是为何竟然会死在这里呢?这尸体还有些温度,显然死去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难道今晚进入这皇宫的不止一拨‘客人’?或者是这同一群人自相残杀?”

秦言轩伸手在尸身上翻找着,似乎是想要从这上面找到一些信息,当将这黑衣人胸前的衣服掀开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的胸口已经凹陷了下去,骨骼碎裂,血肉模糊。

“嘶,这人好霸道的功法,竟然一拳就将这人给杀了,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

“确实,只是这人为何会被杀呢?照理说,就算是两方人同时出现在这里,遇见也只是不做理会,不可能会直接出手杀人吧?或者是这人刺杀失败,主子给他的惩罚?”

洛司澄喃喃说着,似乎对这黑衣人会突然死在这里很是不解。

秦言轩也死死地盯着这黑衣人,然后突然起身在周围仔细地搜寻了起来,血色月光之下,眼中闪烁着幽寒的光芒,而对于洛司澄的疑问,他只说了一句:“这人刚才将朕的皇后劫了出来。”

“什么?”

第三十一章 神秘女子

槐树枝头,一只嫩黄色羽毛的鸟儿在轻盈跳跃着,偶尔发出几声轻鸣,清脆悦耳,让听到的人几乎忘记所有的烦恼。

树的旁边紧靠着一扇窗户,透过窗户看向里面,有着白色的帐蔓飞舞,隐约之中能够看到那层层叠叠的帐蔓之后又一张华丽的大床,而在床上,正安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若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到那一抹白色。

床上之人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琼梁小鼻,晶莹粉唇,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倾世佳人,如那远山之巅的仙子,飘渺而清灵,绝世而脱俗,只看一眼,就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爱慕之情,却又无法有丝毫的亵渎之意。

此刻她正紧闭着双目,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之下投射出两圈半圆的阴影,煞是可爱。而那双眼睛,若是睁开,也不知道将会是怎样的风华辉映,日月无光。

再走近看,看到了她另外一边的脸颊,却猛然间发现,如此几乎集聚万千光华与一身的倾世女子,另外一边那同样凝脂般的肌肤之上,竟然有两道狰狞的疤痕,如同在月华之中,琼山之巅,世间最美妙的明珠美玉之上,狠心地划出了两道裂痕。

然而,这两道狰狞的伤疤,出现在她的脸上,却不知为何,竟丝毫没有减弱她的倾世之色,反倒是更映衬得她在绝色无双之余还多了丝让人心生怜惜的娇柔。

过了许久,她的睫毛突然轻颤了几下,原本均匀悠长的呼吸也因此而略微一窒,只瞬间就恢复了正常,而这一瞬间之后,她也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初醒时的朦胧只瞬间就已经消散,只剩下满目的清冷和淡漠,幽远深沉,所有的光华都已被她收敛到眼底的最深处。

从她的眼睛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和半点的温度,似乎她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无法引起她的心绪波动,甚至无法被她看进眼里。

然而这样的一双眼睛,一双似乎随时都在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的眼睛,出现在她的脸上,却竟然是那般的协调与和睦,似乎她天生就该如此,又似乎不管她如何变化,都将是这个世间最独特最和睦的存在。

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周围这在微风之中轻轻飞舞的帐蔓,看着这全然陌生的环境,她的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讶异之色,虽不明显,但奇异的让她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起来。

一直保持着坐在床上这个姿势好久,打量着这个地方,或许是因为那迷香的作用,她向来清灵的脑袋有些昏沉,一时间竟是理不出清晰的头绪来。

本来身子虚弱,自然睡得就会格外的沉,再加上那黑衣人进入寝宫之时使用了迷香,更是让楚轻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没有感觉,只知道今天醒过来,她就已经出现在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身周白色帐蔓翻飞,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清香,如仙境般飘逸,却又带着点诡异的飘忽,即便是楚轻,都忍不住生出了点点的寒意。

正在打量的目光突然一凝,凝视着刚才在白色之中偶尔瞥见的一点黑,仔细辨认之下才发现那似乎是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的宽大的袍子的人,一头青丝没有任何的束缚,就这么随意地飘洒而下。

“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楚轻的这一句问话,那人似乎转过了身来,看着坐在床上的楚轻,有一阵属于女子该有的轻笑声在帐蔓之间飘荡,清脆悦耳,如天上仙乐,余音袅袅,婉转流连。该是怎样的一位女子,才能有这般天籁的声音?

那个人影轻轻撩开挡在眼前的帐蔓,缓缓朝着楚轻接近,而楚轻也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了。

看到那眉目如画,笑颜萦绕,眼波流转间,行为举止中,自然散发着高贵娴雅之气的女子,楚轻亦是忍不住在心中惊艳了一下,不过也仅仅只一下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静看着这个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女子。

那女子走到楚轻的面前,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侧身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而就在那女子将手伸出的时候,楚轻惊骇地发现,她竟无法动弹了。

不过很快,那女子就将手从楚轻的手腕上移开,而楚轻的身体也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她依然没有动弹,只是看着这女子的眼神,更警惕和小心了几分。

见着楚轻的如此反应,那女子抿嘴轻笑了几声,说道:“姑娘不必如此戒备,我只不过是检查一下姑娘的身子而已,并无其他的意思。”

楚轻也知道她刚才确实是搭在她的脉搏之上,但对她的话却并不十分相信,只是检查她身子,用得着限制她的行动能力吗?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楚轻心中所想,也并不恼,依然浅笑盈盈,说道:“我只是担心姑娘挣扎之下会让身上那些个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所以才会暂时的阻止了姑娘的行动能力。”

闻言不由轻挑眉,或许她说的确实没有错,若是她刚才不是不能动弹的话,她怎么可能让这个人随意地触碰到她?然而这个人却竟然可以这样轻易地限制了她的行动,可见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只是这样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恩,这里应该是属于她的地盘吧?

“那不知,我的身子,现在如何?”

“非常的不好,可谓是元气大伤,怕是需要好好地调理一段时日才能够恢复健康。至于你这身上的伤口,倒并无大碍,只可惜虽有极品金疮药,然而等以后伤好了之后,身上依然会留下一些伤痕。”

“是吗?”楚轻倒是并不在意,她身上的伤痕并不在少数,只是在以前的世界,可以有许多的方法将这些伤痕去除,而在这个世界,恐怕想要做到这些,不大可能。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几道伤痕而已,若一定要说在意,也只有脸上的那两道了。

楚轻的平静让这女子有些意外,但凡女子,哪个不是将这些看得那样重要,尤其是自己的脸,即便只是一个小红疙瘩,也会有许多的女子因此如丧考妣。

不由得,看着楚轻的眼神微微变了,似乎笑意更浓,似乎更多了些赞赏和欣喜。

楚轻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只是却不明白她到底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纵观全身,她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言行举止能够让眼前这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女子有如此改变。

“这是什么地方?”先前的时候并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楚轻只能再次询问,得到尽可能多的信息,才能尽可能的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并没有感觉到眼前女子对她的敌意,但这并不是楚轻可以松懈的理由。

这一回,那女子没有将这个问题无视,盈盈轻笑一声,说道:“这是我住的地方。”

这个回答,真是…说与不说,好像没什么差别。

“那么,你是什么人?”

“我?”这女子抿嘴轻笑,眼波流转之中有一丝狡黠闪过,轻声说道,“我是住在这里的人,也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这样一个让人无语和无力的回答,让楚轻也是略微怔忪了一下,随即继续问道:“那么,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楚轻的反应让这女子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异彩,这样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了,浅笑看着她,略一沉吟,说道:“你可以叫我一声姑姑。”

姑姑?楚轻不由仔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那般的灵动活跃,靓丽脱俗,若只是看她的外表,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竟然让她叫她姑姑?

楚轻眼底的那一丝讶异似乎让她非常的有成就感,眉梢之间浮现了些许的得意,“嘻嘻”轻笑两声,那声音如空谷幽兰,落入耳中似乎能够扫除所有的烦恼。

“再过两年,我可就要四十岁了,难道真当不起你一声姑姑?”

“…”

“嘻嘻,姑娘莫非很羡慕我容颜未老,永葆青春?”

楚轻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视线只淡淡地从她的脸上扫过,并没有去理会她那如小女生般的洋洋得意,甚至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逗留,直接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三十二章 半路抢人

馥郁宫,这是乔灵璐的寝宫所在,秦言轩的每次出现都能够让乔灵璐激动地几乎忘乎所以,然而现在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笑意,亦没有丝毫的激动之色,看着秦言轩的眼神之中,充斥着盈盈泪水。

“皇帝哥哥,璐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竟然怀疑这件事情是璐儿做的吗?”

秦言轩轻皱了下眉,看着乔灵璐那满脸的委屈,心中生出了些烦躁。这些年来,乔灵璐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这样的天真可爱,纯净无邪,好像所有的心情都会表现在脸上,但秦言轩知道,这真的只是她的表象而已。

这些年来之所以如此宠溺着她,不去戳穿她天真之下的真相,也只是因为这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所有,他乐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由着她在他面前天真无邪,在背地里却随意胡闹,其实他也只是想要有一个可以让他宠爱的人而已,不然的话,他会感觉这个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那种孤单和寂寞,真的很难受。

只是现在,乔灵璐的表情和以前并没有什么改变,秦言轩却是忍不住心中生出了烦躁和厌恶之意,看着她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乔灵璐很快就发觉到了秦言轩的神色不虞,不由心中一阵慌乱,怎么了?皇上哥哥为什么竟然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明明以前只要她一露出委屈的表情,皇上哥哥马上就会答应她的许多要求的。

难道,皇上哥哥不喜欢她了吗?

想到这里,乔灵璐不由更加的悲从中来,这一下可是真的伤心和委屈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虽没有哭出声来,甚至没有做出个哭泣的动作,然而只是这样默默地掉着眼泪,加上那个满腹委屈的眼神,倒更显得惹人怜惜。

轻叹了口气,秦言轩压下满心的烦躁,让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看着她说道:“璐儿,昨晚你当真没有派人去过龙翔宫?”

“没有。”

秦言轩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看着她说道:“你应该知道,朕不喜欢说谎的人。”

闻言,乔灵璐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但她还是坚持着摇头说道:“璐儿真的没有派人去过龙翔宫,皇上哥哥为什么不相信呢?”

此话一出,秦言轩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乔灵璐,直看得乔灵璐心中一跳,然秦言轩则似乎再没有发现她的表现如何,只是突然后退了一步,笑着轻声说道:“璐儿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连朕都敢欺骗,却不知璐儿是否清楚欺君罔上是什么样的罪名。”

此话说得轻巧柔和,却让乔灵璐的心突然间颤抖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秦言轩,似乎楚楚可怜,也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皇上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哥哥以为璐儿欺骗了皇上哥哥吗?”

秦言轩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转过了身,再没有看乔灵璐一眼,只是朝着门口喊道:“把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