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司澄直接不加理会,却是皱眉思索着说道:“爱妃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呢?要不朕去找本册子来让你参考参考,看喜欢哪一种?当然若是实在选择不好的话,我们也可以一个一个地尝试,看看到底是哪些姿势更有感觉,更舒服。”

“不用这么麻烦,我喜欢你下我上。”

眨了下眼睛,似乎在思考着楚轻的这个你下我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姿势,然后突然俯身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连带着她一起转身,当即就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

笑眯眯地搂着她的腰,又似乎是很委屈地看着她说道:“朕可是九五之尊,真命天子,不过既然爱妃喜欢这样,那朕也就为了爱妃破例让你压到朕的身上了。”

楚轻秀眉轻挑,然后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略微抬起了身子,只感觉那楼在腰上的双手那般的用力,让她有种挣脱不开的感觉。

双腿缓缓张开,然后跨坐在了他的肚子上面,说着:“那可真是多谢皇上了,小女子深感惶恐,荣幸之至。”

话是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同时那已经恢复了自由的双手也是毫不犹豫地朝着洛司澄的脸拍了过去。

洛司澄神色不变,显然早就已经料到她会这么做,只是脑袋一歪就躲过了这一掌,然后搂在她腰上的双手突然用力,直接将她压回到了他的胸前,让她就算想要抬手打人都困难。

“哎,真是一点都不老实啊。”

如此说着的同时,又是翻了个身,重新将她压回到下面,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之上,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说道:“轻儿,别挣扎了,没用的,你应该知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哼!”直接只是冷哼一声,虽然他刚才在她耳边吹的那一下让她缩了下脖子,身子僵硬了一下,但那并不表示她就会乖乖被他压着,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有什么别的动作。

只是才刚一动作,突然感觉耳边有什么温湿柔软的帖在了那里,然后缓缓移动,含住了她的耳垂,耳边的声音带着神秘的磁性,缓缓说道:“别动,再动,我可就要真的亲你了。”

难道你现在没有在亲?楚轻直觉地想要说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就又缩了回去,只感觉到他似乎正在轻轻地啃咬着她的耳垂,然后有一阵阵的电流从那里开始,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你…滚开!”

洛司澄当然不会真的滚开,不过也轻轻地松开了她那晶莹剔透的粉嫩耳垂,枕在她的耳边,手依然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已经很晚了,睡吧。放心,我不会再动手动脚,只想抱着你睡而已。”

楚轻很想一脚将这个家伙踢飞出去,不过听到耳边传来的轻柔的呼吸声,还有这个温暖的怀抱,突然神色有些许的怔忪,好久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也没有再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直觉应该已经睡了很久了,可是眼前却依然一片昏暗,突然感觉脸上有什么软软的温温的东西蠕动,夹杂着一些温热的气流,楚轻蓦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发现某个说不会动手动脚的家伙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她的身上,不但挡住了从外面投射进来的亮光,更是将他的嘴唇与她的脸颊亲密地相贴在一起。

见到楚轻醒了过来,他却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还张嘴在她脸颊之上轻轻地咬了几口,那双如琉璃般的眼睛闪烁着发光,似乎是看出了楚轻心中所想,嘴唇一动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没有动手动脚哦!”

这话倒是让楚轻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抽了抽,是啊,确实是没有动手动脚呢。

洛司澄不看她那跳跃着杀气的眼睛,却是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脸颊之上,很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又是闪过一点失望。

知道洛皇帝的脸皮绝对比京城的城墙还要厚,就算她再表示不满也没有用,楚轻干脆伸手一把将他推开,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这宽大的床,神色又是怔忪了一下。

很快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反正这床不仅大还很高,就算是站在床上也是脑袋碰不到顶棚的,无视洛司澄那幽幽的眼神,直接一脚就踩上了他的肚子,然后抬起另外的一只脚从他的身上跨过。

洛司澄忍不住闷哼一声,差点就被她这一脚踩得呕吐出来,也确实是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而这么一耽搁,原本想要伸出去抓她那作怪的小脚的手也迟了一点,她已经从他身上离开落到地上,甚至完全不顾他是否会被踩死踩伤,走到梳妆台前就要去贴上那面具。

视线从前面的镜子一落而过,然后突然拿着面具的手僵硬了一下,再缓缓抬头看向镜子内的那张脸,却发现脸颊之上,正由着一个相当之明显的草莓印。

回想着刚才洛司澄看着她的脸所有的神色变幻,楚轻突然发现,她好像真不应该答应洛馥怜,虽然她教了她功夫让她在这个世界有自保的能力,甚至还将那几十年的功力都传给了她,以至于那么快的就死了。

可是她本来就快要死了不是吗?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少…少活了那么几天而已。

这样想着的时候,楚轻忍不住有些心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清洗了下脸,尤其是那印有粉红色草莓印的地方,更是用力地搓了几下。

之后才将面具给贴了上去,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哪怕整天被洛司澄惦记着怎么占便宜,也确实每天都在被他占便宜。

只是为何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可以说是直接睡在了他的怀里,她却竟然也能够睡得着呢?不是从来都是即便只是房中有了另外一个人,她也无法入眠的吗?

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那面具已经完美地贴在了脸上,从镜子中看到洛司澄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揉着肚子正坐在床沿上,一脸幽幽地看着她。

唇角一掀,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千万倍,看着洛司澄那痛苦的样子,她却是止不住的心情飞扬,不过依然不打算理他,因为这个厚脸皇帝最是擅长蹬鼻子上脸,顺着竹竿往上爬。

虽然那踩的一脚确实分量不轻,楚轻可是将整个人都重量都放到了那脚上面,但对洛司澄造成的损伤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多也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罢了。

看着那当真是将他无视彻底,转身就往外走的身影,洛司澄笑意弥漫,也没有等小柚子来伺候就自个儿动手穿好了衣服。

虽是皇上,但如穿衣服,沐浴之类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奴才们伺候着,也不许任何人站在周围,这也是为什么外面宫女太监一直只的等在外面,即便听到了主子们起身的声音也不敢擅自进来的原因。

昨日大婚,今日的早朝暂免,所以洛司澄才能一直睡到大天亮,而仪瀛宫的正殿之上早已经布置好了早膳,等着两位主子起身用膳。

这个过程之中,洛司澄又是大大地吃了好几块嫩豆腐,因为在用膳的时候,周围可是有奴才站着伺候的。

已经有妃子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仪瀛宫,前来请安,毕竟现在这后宫之中贵妃为首,只是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却是非常的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只是随意地让宫人搬来椅子让各位娘娘们坐下,而她自己则在青天白日之下与皇帝陛下调情。

德妃坐在下方,狠狠地盯着楚轻,尤其是她那一身的大红锦袍,当真是刺眼之极,这大红之色,却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的,可是现在穿在了她的身上,皇上竟然丝毫责怪都没有。

眼看已经过了辰时,该来的都已经差不多,这才转过头去看向下面的一众妃子,而她自己却依然身子倾斜,懒懒地靠在洛司澄的怀里,神色高傲,却是将下方各位妃子的一切表情都收入了眼中。

“人都到齐了吗?”

此话一出,下方顿时响起一片磨牙之声,她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就你是贵妃娘娘,也不能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

一白衣女子款款站起,脸上盈盈笑着,温柔而亲和,尽显高贵典雅之风范,朝着楚轻下拜,说道:“给贵妃姐姐请安了。”

此人正是蔡诗韵,现在则已经成为了贤妃娘娘。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楚轻那一句话中的无礼和轻蔑,神态举止皆是大方有礼,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

楚轻却是在她的左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朱红晶莹的嘴唇微微弯起,弯出了一抹傲然和睥睨的弧度,眼中充满着对眼前这个人的不屑一顾,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在她眼里根本连蝼蚁都算不上。

眉梢一吊,毫不掩饰那脸上的煞气,冷哼了一声说道:“谁是你姐姐来着?本宫可不记得我母亲竟然还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还是你觉得本宫看上去要比你老?”

蔡诗韵明显一愣,随即慌忙跪下,说道:“姐姐恕罪,臣妾断无这个意思,只是姐姐乃是贵妃娘娘,现今的后宫之首,臣妾自是要尊称一声姐姐,全然无关年龄。”

“哼,最好真是因为这个,不然的话…”楚轻冷笑了一声,阴测森寒,并没有兴趣去知道蔡诗韵那低下的头,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到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及捏得指关节发白的纤纤玉手。

其实她们品阶相同,就算贵妃在先,她也断不需要对她下跪,只是此刻皇上就在旁边,而且眼见着楚轻的无理取闹,竟也是视而不见,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对她的宠爱有目共睹,这才会让在场的所有女子都自觉比楚轻要低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这后宫之中,若是皇上能够时常宠幸与你,那么即便位阶不高也一样能够将那不受皇上宠爱,位阶比她要高的妃子踩在脚底下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坐着左边首位的椅子上面的女子也站了起来,看着楚轻一脸娇憨可爱的笑容,声音清脆地说道:“经常听皇兄提起,东临国的美人如何的貌美,本来我还不相信呢,这些天来见到的虽然也很漂亮,但也没有如先前皇兄所说的那般好。今日见得贵妃姐姐才发现,姐姐何止漂亮,简直连那仙女在姐姐的面前都要自愧不如,也让小妹明白了皇上为何会选姐姐为贵妃。”

这话说得并不如何漂亮,但配上乔灵璐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最是完美无缺,即便那最后的一句几乎等于是直言了她先前对楚轻为贵妃不满,却也让人生不出半点的不悦来,再加上那前面的一番恭维之话,那娇憨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就会生出怜爱之意。

确实很可爱,若此刻她面对的人真的是陆邵阳的话,说不定即便的陆邵阳那样的骄傲性格都会喜欢眼前这个似乎天真的安乐公主。

洛司澄若有深意地看了乔灵璐一眼,掌心的柔荑那一瞬间的僵硬,让他的眼底亦是出现了淡淡的寒意,犹记得那天偷偷潜入龙翔宫内去看她的时候,那满身的伤痕,那被鲜血沾染,以至于粘连到一起的衣服和血肉,十指断裂,至今还没有完全痊愈,倾世绝代的脸上,那两道一深一浅的伤疤…

这是从进了东临皇宫之后的第一次见到乔灵璐,虽要找她要债,但楚轻此刻也只是手指轻颤了一下,那傲慢之极的表情也有些柔和,抿嘴轻笑一声,看着乔灵璐说道:“淑妃妹妹可真会说话,本宫可也早已经听说,你西域国美女如云,看淑妃妹妹你就知道了。”

乔灵璐小嘴微张,似乎很是意外楚轻的这句话,然后突然小脸微红,一脸羞涩和不好意思,低头似乎有些扭捏,说道:“姐姐说笑了,人家哪里就是一不懂事的小丫头,哪里能够跟姐姐的风华绝代想比呢!”

洛司澄嘴角一扯,这个乔灵璐,若是先前不知道她的性子如何的话,还真的是要被她此刻的表现给骗到了,这演技,都快要赶上他家轻儿了。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言辞,除了少数人之外,其他的都被楚轻藐视了个遍,自然是又惹下一堆的敌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陆邵阳的性格本就如此,就算是想要人缘好都困难啊!

在这个过程中,洛司澄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在坐在软榻之上,轻搂着怀中女子,笑意盈盈地扫视下面的那些女子,不着痕迹之间就将她们的各种表现一一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个动作,甚至是任何一个细微的眼神。

将要结束的时候,洛司澄却突然开了口。

他看着那坐着比较靠后面的一位女子,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熙,晃花了她们的眼,迷了她们的心,笑着说道:“付嫔?”

那被点名的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其他女子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之中,快步走到中间朝着洛司澄盈盈下跪,伏低了身子,说道:“臣妾拜见皇上。”

“朕昨晚听贵妃说起,原来付嫔与贵妃竟是自小相识,现在又是同时进宫,当真是非常难得,既然你与贵妃是自幼相识的姐妹,那么朕就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封你为…”

“皇上!”

就在洛司澄将要说出对付嫔的册封,付嫔亦是满心的欢喜,甚至对陆邵阳都忍不住的感激涕零,满殿的妃子更是羡慕非常的时候,坐在洛司澄身边的楚轻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下打断,付嫔的心顿时一路往下跌,而洛司澄也是转过了头去,看着楚轻,笑问道:“爱妃,怎么了?”

楚轻眼波勾人,整个人都腻进了洛司澄的怀里,娇声说道:“皇上,臣妾只是跟您说了这付嫔与臣妾相识,可没有说过是好姐妹什么的哦。皇上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坏呢,进宫之前总是跟臣妾作对。”

听到这一番话,付嫔满眼愤恨,却只能低头跪在那里,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但心中对楚轻,哦不,对陆邵阳的怨恨,肯定是已经到了几乎无法抑制的地步。

洛司澄也是因为楚轻的话而愣了一下,随即轻皱眉头,沉吟着说道:“竟然是这样吗?那倒是朕误会了,本来听爱妃你提起还以为你们是打小就相识的好姐妹呢。”

“才不是呢!”

“不过既然朕刚才都说到那里了,自然也不能将话收回,不然的话,就算付嫔心胸宽广,不与朕计较,朕心里也对付将军过意不去啊!”

“皇上,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而已,就算他心里不舒服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再说了,皇上您刚才不是还什么都没有说吗?”

付充嫔在地上,牙关紧要,几乎差点就要发出磨牙的声音,也被生生忍住,此刻跪在这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已经感觉到了旁边那些女子的嘲讽的眼神。

生气,怨恨,愤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眼中弥漫起了水雾也被生生地忍住,但从此之后对这贵妃娘娘的怨恨却是再无可能除解,

洛司澄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看着楚轻似乎很不满,说道:“贵妃如何能够说出这般话来?付将军为国守护北方,阻挡冰原雪族侵入南方,劳苦功高,朕怎能让他寒心?”

“皇上,才不是那付远守护北方呢,他只不过是我父王的一员手下将领而已,要说劳苦功高,那也是我父王啊,哪里轮得到他?”

“贵妃,说话不得如此放肆!”

见洛司澄似乎真的生气了,楚轻也不再继续与他辩解,再说,有如此多的妃子在场,她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让皇上的颜面何存?

所以很快她就泄了气,扁扁小嘴满脸委屈地看着他,拉着他手轻轻地摇晃着,语气娇俏而魅人,撒娇着:“皇上,你是不知道啊,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这个付娇总是跟我作对,一点都不把我这个郡主放在眼里,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这一阵撒娇,让洛司澄浑身的骨头全部都酥了,胸口的那一口心也不停地晃啊晃,飞啊飞,差点就忍不住点头全部所有一切的要求都答应了。

连忙稳定心神,虽然当真是非常的舍不得,反握住了她的小手,说道:“好了好了,刚才朕都已经说了那些话,要知道朕乃一国之君,理当一言九鼎,所以还是应该继续册封,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朕自然是不能让爱妃失望的,那就…”

略微沉思了一下,又转身看向那依然跪的地上的女子,说道:“付嫔,朕就封你为充容,入住怡月殿。”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轻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哼了一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蹬蹬蹬地走进旁边掀开帘子,朝着仪瀛宫后面走去。

所有的妃子尽皆相顾骇然,直觉这陆邵阳当真是肆无忌惮,胆大妄为,当然,幸灾乐祸的也有不少,都在等着皇上处置她呢!

而她们的皇上的视线跟着楚轻走了一圈,然后也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挥手让她们告退,而他则是追着那离开的人儿也进入了仪瀛宫的后院,看那样子,却竟然好像是要去哄那在赌气的贵妃娘娘。

不管是甘心的还是不甘心的,羡慕的还的嫉妒的,大家都只能站在原地朝着那帘子看上几眼,然后一个个的离开,有不少人恭喜付娇,当然真心的几乎没有,大多都是夹杂着冷嘲热讽,让付娇对陆邵阳的愤恨越加深。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之后,后院的那两人都将视线从那个方向转了回来,洛司澄依然的腆着脸,满脸的狗腿,楚轻则已经恢复了冷淡,再没有那种狐媚。

“哎呀,朕真是发现朕与爱妃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不管是做什么时候,即便事先没有计划好,也能够如此的完美无缺,浑然天成。”

楚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正好知道那陆邵阳与付娇从小不对付,不然的话,今天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洛司澄凑到了楚轻的面前,笑着说道:“朕知道爱妃过目不忘,肯定对这个事情也会知道的,不然的话,朕哪里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不理他,转了个身就想自己的事情。

洛司澄也不计较,只是缓缓地说着:“那付远身为北平王最得意的手下将领,所掌握的力量绝对不小,而且那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若是再让他的女儿将今日之事说给他知道,那他与北平王之间的裂痕肯定会越来越明显。”

楚轻睫毛轻扇,想着关于北方的事情,虽然说这一片大陆被郁江分为东西两块,而且正好被东临和西域两国分别占领,应该说大部分的土地都被这两个国家占据了。

在西域的西方,是草原和沙漠,虽然面积极为宽广,却因为那里环境恶劣,基本上西域国都不会朝着西边继续扩展领土,而那草原沙漠部落,则因为西域国陈列在西方边境的军队而不敢随意朝着东方侵犯。

东临国的东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有着星星点点的海岛,因为隔着大海,所以虽然也有士兵在海岸边上扎营,但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战事。

南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海岛,却有着异常凶猛的海兽,几乎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那些海兽也从来不会来攻击陆地。

还有那北方,在连绵的雪山,说是连绵万里却是完全不够的,因为从东方海边一直到西域之西的草原沙漠,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是这么一片雪山,就如同一条雪白的带子,从东边的海岸线一直到西边的海岸线。

谁都不知道那雪山的背面是否还有别的陆地或者人类,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翻阅,甚至连坐船都绕不过去,说是到西边的海岸线,但到底是到什么地方的,却是没有人知道,至少楚轻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谁说过,亦没有能够从书上找到过。

而在雪山底下,则是一带有几千里宽的冰原,那里住着雪族人,人数虽然不多,但却一个个都非常彪悍,对这南方温暖而肥沃的土地异常的渴望。

东临国北方分三段,而临海一段正在由北平王守护着北方边界,阻抗着雪族人的入侵,那里的军队,完全可以说是整个国家最精悍的军队,数量足足有八十万,或许更多。

洛司澄亦是想着事情,不经意的抬头,却突然发现楚轻的眼神脸上她身上的气息都有了改变,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轻儿,你怎么了?”

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转头看着他,依然是那淡漠的冰冷,刚才的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也同时消失了,摇头说道:“没事。”

夜深人静,突然有一只鹞鹰从怡月殿的窗户飞了出来,直直地朝着北方飞去。窗前,一个锦衣女子站着,抬头看向鹞鹰飞去的方向,脸色愤怒地扭曲着,好久才转身关上了窗户。

只是,她没有能够发现就在怡月殿的屋顶之上,有两个身影站在那里,浅紫衣衫随风飘扬,与身旁的黛色身影,在月光之下,身后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第十四章 自由的交换

借助着陆邵阳的身份和性格,楚轻在东临的后宫之中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浪,在那高傲嚣张之下,却是不着痕迹的挑拨离间,看着那些太后那边的大臣们或激烈或平缓,或明或暗的争斗,洛司澄笑意无边,稳稳地坐在那钓鱼台之上,顺便不放过任何一次吃豆腐的机会。

太后因此而焦头烂额,那些个大臣之间最近可是越来越暗潮汹涌了,这让她忍不住终于将视线转移到了楚轻的身上,细细地想着陆邵阳进宫之后所发生的有关于她的一切事情,似乎想要从中找出点什么来。

只是想得越多,心中却是越加的捉摸不定,实在无法确定楚轻的那些行为到底是本性当真如此,还是故意借着这个借口来暗中搞鬼。

为此,太后甚至专门派人去将有关陆邵阳的情报最大限度地搜集起来,从她刚出生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放过。

然而即便如此,太后依然无法确定,若只是暗中她所了解的情况来看,那陆邵阳确实是这样的人没有错,进宫之后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和收敛,当然也就不做作。只是心中却惊疑不定,总有些奇怪的感觉,让她怎么也无法安心下来。

后宫之中硝烟弥漫,相互争宠,打击,排挤,尖酸刻薄,而造成如此现象的自然是现在暂掌后宫的贵妃娘娘,性情乖张,喜怒无常。

这样的人往往就会突然对某个人和颜悦色,对其他的人却不屑一顾甚至毫无忌惮地大加讥讽。或许只是转眼的功夫,就又将你贬低得一无是处,反而改变了对另外一个人的看法。

而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会引起贵妃娘娘如此性情变幻的,就是那先前被她另眼相看的妃子的对头,以至于虽然后宫之中的妃子都嫉恨贵妃,却对那造成贵妃娘娘看法改变的对头,更加的愤恨,明里暗里不知道耍了多少的手段。

后宫中的女子,有哪一位是泛泛之辈,背后没有个靠山的?尤其这些还是太后亲自从她重视的大臣家中挑选来的女子,地位虽然也有高低,但基本上楚轻都是会选择那相差不是很大的两人来挑拨。

在这样的情况下,后宫中的战火自然很顺利地就蔓延到了朝廷之上,而除了极少部分人感觉到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之外,大部分人却竟然一点没有怀疑这是楚轻搞的鬼。

或许是因为楚轻现在的身份是陆邵阳,北平王家最受宠爱的小郡主,而这段日子以来,陆邵阳同样的在后宫中有了一大堆的仇敌,以至于影响到了北平王爷。

洛皇帝从选妃之后就几乎独宠起了贵妃娘娘,其他的那些妃子不管是先前就在宫中的,还是与陆邵阳同一批秀女中被选上的,就只有其中极少数的几位被荣幸招寝。

没有人知道的是,即使是那偶尔的几天,也是因为风王爷满肚子的怨言,满脸的幽怨,狠狠地批斗着洛司澄真是让他寒心之极。

想他能够夜御七女而依然精力十足,却因为洛司澄这段时间对他的不重视而让他憋起了满肚子的邪火,要是憋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对于如此借口,洛司澄笑眯眯地鄙视之,但是也没有去戳穿他其实只是因为看中了后宫中的某女子。他可是知道风子辰的王府之中,有着大堆的侍妾,怎么可能会憋坏了他?

洛司澄突然幽幽地看向楚轻,倒是他自己,可是真的要被憋坏了,二十一年来从没有对任何女子有过欲望和反应,甚至一度他都要以为自己那方面不行。只是这二十一年后的平静,一朝有了感觉,却是那般的强烈。

不过他不会勉强她的,虽然整天在占着她的便宜,吃着她的豆腐,甚至有好多次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将她彻底变成他的女人,也在最终止步。

而每次楚轻在接触到他那般幽幽眼神的时候,脸色虽是依旧平静淡然,心中却是忍不住会轻微一颤,似乎还有那么点凉飕飕的。

太后娘娘已经是特意地召见了好多次,无不是为了从楚轻的口中知道些什么,或者是说一些让她稍微收敛一些,大度一些之类的话。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楚轻的表现向来很好,甚至一度让太后娘娘都相当的感动,可是一转身,她就又恢复了嚣张和跋扈。

而在她的影响之下,虽然后宫之中几乎没有一位妃子喜欢她,但相互之间却也硝烟弥漫,而且是那般的具有针对性。

楚轻首先就与付娇相对,因为两人身份上的差距,自然可以很轻松地压得她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可是付娇却会在委屈的时候将委屈的事情飞鸽…呃,应该是鹞鹰传书,让远在北方的父亲知晓。

根据洛司澄暗中培养起来的某些搜集情报的人员汇报,北平王麾下的付将军虽在表面上与平常无异,对北平王非常的尊敬和唯命是从,但是在暗地里却已经颇有微词,两人之间的裂痕已然存在,并且正在越来越大。

不知是否是因为付娇所受到的委屈的原因,付远将军最近似乎非常的热衷于发展手中势力的事情。

那本来就是一个有野心,也有相当能力的人,在北平王的八十万大军之中人缘很好,威信极高。

另一边,德妃和柳妃虽然因为后宫中突然多出的女子,使得她们地位大受打击,但是当唐家的一位公子在大街上与柳家公子相遇,并且发生了些摩擦,最终导致两人连同随从斗殴到一起,柳公子被打得重伤,至少要有两个月无法从床上爬起来。

此次事件,让唐家和柳家的战斗再一次升级,并且影响到了后宫中的这两位娘娘之间的“和睦”相处。

另外的还有一些朝中大臣家的女儿,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争斗到一起,唯一似乎依旧黯然的就只有那蔡诗韵和乔灵璐两人。

乔灵璐是根本就不是东临国的人,而且一路表现良好,每天都是那样一张天真无邪的脸,竟是连太后都对她喜欢得紧。

至于蔡诗韵,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度量宽广,或者只是对那些人的挑衅不屑一顾,总之这一段时间来,她竟然在后宫中培养其了极好的人缘和威信,甚至跟那乔灵璐之间的关系也亲热得如同亲姐妹一般。

楚轻冷眼看着这所有的一切,突然感觉自己扮演这个陆邵阳实在是吃亏了,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着自己。

仪瀛宫内,将所有的宫女太监打发出去,楚轻的脸上不见了那种陆邵阳所有的神采,只专心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若是有宫女或者太监在场,她却是无法如此做的。

这些宫人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其他宫殿的主子们收买,要将所有有关于她的事情禀报给她们知道,楚轻自然是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