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浅紫色身影飘了进来,来到她的身侧,然后厚颜无耻地靠近了过去,伸手就想要将她搂抱进怀里。

楚轻微微一让,让过他的毛手,才抬头冷冷看着他,问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洛司澄的手停留在半空,面对楚轻的冷言冷语丝毫没有尴尬,很是自然地将手缩回,轻垂在身侧,笑着说道:“轻儿你这不是多次一问吗?我到这里来除了看你,还能干什么?或者是轻儿你想要我干点别的什么事情不成?”

楚轻又重新将视线错开,不去看他,也不理会他的这些话,突然说道:“我觉得,好像已经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

这句话让洛司澄脸上的笑意略微一僵,眼底有着些许的黯然和失落飞速地闪过,随即恢复自然,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口,说道:“后宫的女人一个都没有减少,反而比先前还要更多了,怎么会没有你的事情?”

楚轻不为所动,只是缓缓说着:“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朝中还是后宫都硝烟弥漫,争斗不休,若是到了如此境地你还不能够将势力收回,岂不说明你这个皇帝实在太无能了吗?”

“我倒是希望可以更无能一些。”

“你说什么?”楚轻转过头去问着,他刚才的那一句说得实在太轻,轻得让她根本无法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内容。

洛司澄笑着摇头,说道:“没说什么。”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少一个如楚轻这般的女子,来将他的后宫搅乱,而且还是有目的的,有计划的搅乱,可是这样的人又岂是容易找到的?

就算找到有这样能力的女子,却又凭什么让洛皇帝去信任?

而楚轻,不仅仅是有那样能力的人,而且更是让洛司澄几乎无条件的想要信任她,甚至于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突然好希望,后宫中的这些女人,朝中的那些大臣,都可以更难缠一些。

“只要后宫中还有一个多余的女人,就永远不会没有你的事情,所以轻儿还需要再加把力气啊。”

楚轻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就再没有说话。

而她如此反应,却是让洛司澄眼底浮现了一丝慌乱,虽然很浅很淡,并且也很快就沉没了下去,但也能够说明,其实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朝着楚轻伸出手去,楚轻却是下意识地一让,没有让他握住自己的手,然而洛司澄根本不放弃,再次伸手,动作流畅而带着不容抵抗的霸道,握住她的小手之后就没有让她能够挣脱出去。

楚轻秀眉微蹙,抬头不悦地看着他,想要说让他放手。

洛司澄却是先她一步开了口,看其表情,似乎是已经从刚才的不正常中恢复了过来,笑着说道:“轻儿,忘了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在将那些女人赶出皇宫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把你自己也给赶了出去。”

闻言不由一愣,随即秀眉皱得更紧了一些,带着些许的恼怒,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可不是你的妃子!”

“怎么会呢?难道轻儿你现在不是朕的贵妃吗?”

洛司澄笑盈盈地说着,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只是那握着楚轻的手,却非常的用力,楚轻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心之中,有些湿热。

心中不由微微一颤,她不会认为洛司澄竟然会在如此冬天里,还会莫名其妙的手心冒汗。

但也就是心中略微有些异样,随后淡漠地说道:“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贵妃是陆邵阳。”

洛司澄低头,然后轻轻地把玩着她的手指,突然笑了一声,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是轻儿,你既然已经进了皇宫,难道你还想要离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司澄不回答,只是抬头用那灼灼的目光看着她,当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也直看得楚轻忍不住将视线错开,随即轻蹙起了眉头,说道:“我只是答应了姑姑帮你将后宫中的女人赶走而已。”

“那你自己呢?”

“我肯定也会离开,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才对。”

低头,继续把玩着她的手指,轻声的喃喃自言道:“是啊,早就应该知道了才对,可是我却总是舍不得让你就这么离开,这些日子以来,难道轻儿还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吗?”

洛司澄如此的干脆和直言不讳,轻轻的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语,却带出了最真挚的深情爱意,落入楚轻的耳中,更如天雷滚滚,让楚轻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然剧烈地波动了起来。

直觉地想要将手挣脱出来,可是他虽然似乎轻柔,却实际上握得很紧,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让自己的手恢复自由。

她早就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心意,可是那又如何?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个世界过多的停留,在彻底绝望之前,她会努力的寻找回家的路。

就算没有这些,就算她注定要在这个世界停留,就算有一天她将心交给了某个人,那个人也不应该会是一位帝王,帝王之心,太过于飘忽不定,而这深宫后院,在她的眼里也只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洛司澄突然朝着她靠近过来,楚轻下意识地一让,而他则是继续靠近,她再让,他再靠近,一直到楚轻都快要从凳子上面跌落下去,洛司澄都没有放弃。

终于将她抱在怀里,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面,似乎在轻轻地笑着,说道:“轻儿,难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吗?我知道你想要自由,想要无拘无束,所以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甚至不会让你感觉到有任何的束缚,只求,你不要离开。”

只求,你不要离开。

短短的几个字,让楚轻停止了挣扎,似乎听到有一声轻轻的叹息,楚轻开口说道:“洛司澄…”

话才说了开头,洛司澄却突然松开了对她的怀抱,在她的脸颊之上轻轻啃咬一口,然后从凳子上面站起来,低头看她,笑着说道:“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就先走了。”

说完,当真是转身就要走,如同落荒而逃一般,一个纵身就上了树,然后越过仪瀛宫的围墙,消失在了楚轻的视线范围之内。

楚轻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洛司澄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还如何说话?说给谁听?

不由轻皱起秀眉,然后低低呼出一口气来,她似乎从西域皇宫离开开始,就又陷入了另外的一个陷阱之中。

洛司澄如同逃跑一般的离开,之后是坐在御书房内发呆,以至于连御书房内突然多了个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风子辰站在洛司澄的面前,歪着脑袋看他,实在是好奇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能够让向来冷静的洛皇帝都这般的不正常。

没有出声询问和打断他的发呆,只是不断地在洛司澄的前面晃荡,似乎是试图引起某个正在发呆中的洛皇帝的注意。

洛司澄终于抬头看向他,然后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似乎很不想理会这个人,只轻声问道:“什么事?”

“冰原雪族人又开始骚扰北方边境,集结六十万雪族大军,集中力量攻击东方林海边境,北平王率八十万精锐士兵与雪族交战,同时又发信往中路西路请求支援。不过在支援到来之前,也就是到三天前为止,北平王已经于雪族交战三次,每一次都被打得丢盔弃甲,士兵死伤过十万,霖沿和互连两城已落入雪族的掌控之中。”

风子辰可以说是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就连朝廷恐怕也要再等两天才能收到这个消息。

只不过看他的表情,却似乎并没有真的担心如此雪族的入侵,即便已经有两个城池落入到了雪族的掌控之中。

洛司澄在听完这件事情之后,也同样的神色不变,只是轻挑了下眉,问道:“东路八十万大军对上雪族六十万,算上雪族天生的彪悍,或许六十万要比我们八十万有更强的战斗力,却为何竟然会连续三次战败,死伤过十万,甚至还丢失了两座城池?还有,雪族是何时开始进攻?又为何到现在才得到消息?”

风子辰咧了下嘴,脸上有着些怪异的笑容,说道:“准确的说不清楚,而且从表面上看也是一切正常。不过,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付远将军知道了宝贝女儿在皇宫中受苦,被贵妃娘娘千般刁难,万般为难,心疼了。”

在两军交战的时候,身为军中将领,想要暗中使一些绊子小手段什么的,确实不是难事,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着痕迹也不困难,尤其那付远还是北平王最亲信的将领之一。

仪瀛宫内,当楚轻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在天黑之后,因为不管是否宠幸其他的妃子,洛司澄却是每天晚上都会跑到仪瀛宫来。

虽然楚轻每一次都严厉地拒绝,但事实却是洛皇帝厚颜无耻,死皮赖脸的就是不离开,不爬上楚轻的床,那是誓不罢休,同时也绝对不让楚轻能够安静下来。

日子久了,次数多了,楚轻也懒得理会他,反正她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要打的话,也不是他的对手,反而是更让他多占了些便宜。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楚轻想要朝着床内侧移动,洛司澄却相当坚定地搂抱着她,她想要远离的动作动一下,他就在她的腰间捏一把,或者手往上移动一点,笑盈盈的占尽了便宜,吃尽了豆腐,让楚轻终于是不敢再随便的动弹。

“那付远为了一己私欲,罔顾士兵们的性命,害得国家损失了两座城池,该杀!”

楚轻在得知那件事情之后,甚至已经忘记了洛皇帝正在吃着她豆腐这回事,眼神冰冷,杀气腾腾地说道。

洛司澄略微抬起了身子,以手支撑着脑袋,侧身俯视着她,听到她的话不由轻挑了下眉,眼前却是突然浮现出了当初在西域国皇家围场内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情景。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曾经在那附近早了很久,不管是传说中的还是真实存在的,那方圆千里之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沼泽。可是那个时候她却说她被困沼泽两个月,断粮六天,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吃人肉。

可是他找了许久,根本就没有找到与她所说的事情相符的地方,而且这竟然没有让他因此认为那是楚轻在说谎,反而是莫名其妙的心中开始慌乱,隐隐预感好像会发生一些他不愿的事情,却又无法判断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事。

还有那个时候,楚轻那满身比乞丐还要狼狈的样子,身上的污渍虽然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但他却很清晰地闻到血腥味,以及一些似乎是骨肉腐烂的酸臭。

她杀过很多人。这是他当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突然浮现出的想法。

如果是在以前,在遇到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算不一刀下去,帮这个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一把,也肯定会将其无视,就当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是那天,他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还在她身边一蹲就是大半个时辰,虽然没有动手去救她,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在那个时候,他其实在等着她醒过来。

之后的那许多事情,都不是平常的他会做的事,可是却也做了,或许只是因为,对象是她。

至今他都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来历,有什么样的过去,为何那天会倒在那里,而且还是那般的狼狈,而她所说的沼泽什么的,又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何他几乎找遍了方圆几千里的范围,都没有找到那样的地方?

还有,她那天说的那些,吃着人肉的人和被人吃了肉的人,又在哪里?

此刻,突然想起这些,洛司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将心中的这些疑问倾倒出来,但话到嘴边却换成了:“那么轻儿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办才好呢?总不能为了对付几位大臣而不顾百万士兵和这大好江山吧?”

话将出口却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她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但在那一刻却是感觉到一阵心慌,再无法将问题问出口。

楚轻并没有发觉到洛司澄的异样,只是嘴唇抿成一个接近冷酷的弧度,说道:“如此人物,不配为军人,杀了就是!”

轻挑起她胸前的一缕长发,在指上绕啊绕,说道:“阵前杀将,可是兵家大忌。”

楚轻沉默,似乎也为着这个问题而郁闷,却突然抬头看向洛司澄,眼中闪烁着清冷而又耀眼的光芒,带着杀伐果决,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看着她如此不同以往的神采,冷酷、决绝、果断,却又仁慈、大度、睿智而坚定,带则睥睨天下的绝世风华,如苍山之巅俯视着下方,接受着百万将士俯首称臣,尊敬爱戴的千古军神,光芒万丈,直刺苍穹。

洛司澄瞬间被迷了眼,可是他真不喜欢跟她做交易,在瞬间的迷离之后,眼底有些什么在缓缓流转,脸上又是出现了那独属于他的笑容,道:“什么样的交易?”

“我为你练出一支铁军,助你横扫天下,作为交换,你要还我自由。”

“好。”没有任何犹豫,他一口答应了她的提议,似乎一点都不怀疑她话中的内容,万分确信着她一定能够做到,然后轻执起她的下巴,笑容邪魅,说道,“但是今天晚上,由你侍寝。”

她脸上的神色淡漠如冰,亦没有任何的犹豫,“可以。”

洛司澄缓缓闭眼,将眼中的神色掩去,然后低下身子,朝着楚轻靠近。他从没想过要放弃她,且早已经认定,她将是他唯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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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

凤床之上,唇齿交缠,衣衫半解,微凉的手指在身上燃气点点火花,让得整个寝宫内的温度也不断地升高。

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偶尔才发出的忍耐不住的娇吟,冬日里,两人却都是浑身冒汗。

突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然后洛司澄翻身而下,在她的身侧躺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颈窝内,努力平复着身体的不适,沙哑着声音说道:“睡吧。”

楚轻睁开眼睛,一脸的怔忪,还能够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他的话却又在耳边飘荡,让她不明白突然这是怎么了。

不过刚才虽然答应了他,想着为了自由这么点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并不是很看重这个。

但当事情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她才发现,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在意。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洛司澄身体的异样,让她不敢随便地动弹,虽没有经历过,但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做出会刺激到他的事情,免得引火烧身。

好久之后,洛司澄才略微松开了对她的怀抱,伸手将她身上在刚才被他解开的衣服拉好,至少也要能够遮挡春光,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他突然知道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意思。

对上楚轻不解的眼神,幽幽地轻叹了一声,说道:“等到轻儿真的愿意的时候,再继续,可好?”

说完这话,他就彻底地松开了她,然后身子朝着床沿边移动,离得她远远的,一点点都不要碰到,免得忍不住就想要将她就地正法了。

他以为今天晚上肯定可以将他家轻儿给吃了的,可到最后他还是将这么好的机会给放弃了,该如何说出个原因来?

因为他不想强迫轻儿,连这个事情竟然也是类似于交换?因为虽然她表现良好,努力地迎合着他,但每当他触碰到她身上一些敏感地带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的身子一僵?还是因为他想要在两人都真正愿意的时候,才将第一次交给对方,不管是她的还是他的?

虽然已经离得她够远,但鼻尖却依旧缠绕着她特有的幽香,再想起刚才的旖旎和美好,那刚刚被他压制下去的感觉,再一次的汹涌澎湃。

楚轻抓着被拢到一起的衣襟,看着那几乎就要睡到床沿上的僵硬的背影,他的那一句话还在耳边回荡,突然嘴角微微弯起,脸上竟是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意,那表情也因此而瞬间柔和了许多。

似乎也不计较刚才那一会儿可是真正的被他吃尽了豆腐,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遍了,该摸不该摸的也都摸遍了,就只差那最后的一步了。

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重新将衣服穿好整理好,突然轻摇了下头,伸手在胸口位置轻揉一下,然后再不去理会刚才心里有的那么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虽然觉得现在应该是远离她,最好连见都不要看见她的最好,忍耐着身子的不适,洛司澄却依然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注意着身后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听到她好像百年难得一见的笑了笑,听见她一直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背影上,听到她从床上做起来的动静,听到她将衣服整理好,让他很有那么些失望,然后又听到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正在朝他接近。

忍不住心中的激动,难得轻儿竟然会主动的理会他一次。

恩,她想干什么呢?轻薄他?非礼他?或者是,想要来点类似于霸王硬上钩的?那么他是否应该配合一下,来满足轻儿比较另类的口味呢?

正是强忍着冲动的时刻,脑袋里首先想到也难免会是这样的内容,不过还没有等他想完,楚轻却已经从他的身上跨过,站到了地上。

洛皇帝顿时满心的失望,满脸的幽怨,如小媳妇般地巴巴看着她,等着她来对他尽情的蹂躏。

然后楚轻却并没有如他的所愿,接下去所做的动作中唯一让他感觉到有些许安慰的是,她牵了他的手。

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对于他身子的异样视而不见,拉着他站到窗口之后,将窗户打开。

顿时,外面的寒风呼啸着吹了进来,吹在了他几乎不着寸缕的身上,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冷颤,那浑身的燥热也因此而减弱了许多。

下体的胀痛,很快就换成了上身的因为寒冷而产生的刺痛,洛皇帝仰面看向天空,暗叹一声,试问千古以来,有哪位皇帝会如他这般的凄惨?

突然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直接吃干抹净不就好了吗?反正迟早都要这么做的,反正他家轻儿是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为什么竟还要想那么多的事情?

现在好了,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今天晚上已经是第二次感觉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而楚轻,则是在将窗户打开的时候就已经躲到了旁边,不让寒风吹到丝毫,斜斜靠在旁边墙上,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表情顿时让洛皇帝极度犯贱地认为,就算是要站在这里吹上一整夜的寒风,也值了。

一直到连骨髓都几乎要被吹得冰凉,洛司澄才终于从窗前离开了脚步,并且将那窗户给重新关上,在这个过程之中亦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连忙运功抵挡,好一会才感觉稍微好一些。

楚轻早已经转回床上去睡觉了,才不陪着他站在这里看他被寒风吹呢!

被寒风吹了这么救久,那一身的燥热自是早已经消失,不过转身看着那屏风之后隐约的曼妙身影,洛皇帝止不住的有些蠢蠢欲动,并且再一次发挥了他那死皮赖脸的功夫,爬上了楚轻的床,并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好暖和啊!

最近的几天,越来越感觉如果没有抱她在怀里,他就连睡都睡不着。

如此冰凉的身子,简直比那僵尸还要更冰凉几分,刚一接触,楚轻瞬间就打了好几个冷颤,不由大怒,直接一脚就将他给踢飞了出去。

东临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以一个非常难看的姿势,贴趴在了屏风之上,然后缓缓下滑,滑落到地面。

受到如此待遇,洛皇帝再不敢随便造次,很乖的先运功让自己的身子暖和了起来,然后才再次爬上床,而且还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坚决不让她有能够将他再次踢下床的机会。

刚才是因为没有准备,才会不小心被踢飞,现在有了准备,她可不是他的对手。

乔灵璐已经被连续好几天招寝,正是风头最盛之时,这连续的几天,让后宫中的那些女子几乎以为皇上已经不再迷恋贵妃,转而独宠起了淑妃。

而另外的一位四妃之一,贤妃蔡诗韵,除了在刚被选为贤妃的第二天被招寝一次之后,就再没有能够见到皇上。

一直以来与乔灵璐交好如亲姐妹一般的关系,也因为乔灵璐的连续受宠而出现了裂痕,而其中,楚轻对乔灵璐的不满更加的明显,尽管从始至终,乔灵璐都表现得那般天真而无辜。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御花园内响起,楚轻高仰着下巴俯视着眼前那捂着被打的脸满脸委屈和楚楚可怜的乔灵璐,说着:“贱人,难道你没有看到本宫在这里吗?竟敢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的,还想不对本宫行礼!”

乔灵璐浑身都在哆嗦着,被气的。

如果说刚被打了一耳光的时候,她还能够表现得无辜的话,那么楚轻的那一番话则是让她再保持不住冷静。

想起被皇上哥哥当成礼物一般的送给东临国主,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对皇上哥哥的思念,想起那东临国主的风度翩翩,尊贵优雅竟然也让她心动不已,想到…

乔灵璐突然浑身都开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捂着脸狠狠地盯着楚轻,突然就冲了上来挥手就朝着楚轻的脸打了过去。

又是“啪”的一声,乔灵璐的另外半边脸也瞬间红肿,楚轻后退半步,冷笑着斜睨她,满脸的煞气,说道:“本宫现在就毁了你这张狐媚的脸,看你还拿什么来勾引皇上,你这个贱人!”

楚轻此番动手打起耳光来那是半点不留情,这两巴掌可是要比当初打蔡诗韵的那一耳光重得多了,乔灵璐的嘴角甚至都已经有着血丝溢出,两边脸颊自然是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乔灵璐似乎被楚轻的这般身手矫健吓到了,双手都捂上了脸,瞪大眼睛眼泪汪汪,正巧这个时候,贤妃蔡诗韵带着几位宫女太监来到御花园,正巧见到了这个场景。

看到御花园内的这个架势,还有乔灵璐那即便捂着也依然能够发现的红肿,蔡诗韵突然嘴角微微弯起,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然后朝着楚轻和乔灵璐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见过二位姐姐。”

楚轻一如既往的高仰着下巴,其实这个动作让她的脖子很酸,不过这却是陆邵阳的最平常的动作,减免不得。

见到蔡诗韵只是轻点了下头,冷哼着说道:“这不是贤妃妹妹吗?怎么,你也来逛御花园?”

“是啊,闲得无聊,在宫里呆着也闷,所以就想要出来走走,没想到竟这么凑巧的遇见了二位姐姐。”

“你倒的确是挺闲的,听说从你进宫到现在,皇上也只招寝过你一次,平时也就只能抚琴刺绣啊什么的,难怪会觉得宫里闷。哎呀,该死的贱人,这脸皮怎的这么硬?竟然将本宫的指甲都给嗑坏了!”

楚轻突然尖叫了起来,浑身颤抖地看着那缺了一角的指甲,如同那是她的心之一角,抬头神色不善,哆哆嗦嗦地看着乔灵璐,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乔灵璐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待得听清楚她的话,不由更是满腔怒火,到东临之后的第一次表现出那般强势的一面,与楚轻丝毫不让地对视了上。

“陆贵妃,你别欺人太甚!说到底我们都是四妃之一,同样的品阶,并没有那么明确地分出谁上谁下,本宫先前已经对你忍让许多,你可别得寸进尺,也别以为你真的是这后宫的第一人,皇上更非你一人所能够独占!”

楚轻当即柳眉直竖,满脸煞气,几乎尖叫着就朝着乔灵璐扑了上去,同时嘴上也说着:“该死的贱人,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子跟本宫讲话,看本宫不撕烂了你的嘴!”

乔灵璐被如此模样的楚轻吓了一跳,虽然说她也算是凶悍的人,只是表面看去比较的天真,但再凶悍也无法与楚轻特意表现出来的气势相比,这可是经过无数杀戮并且常年身居高位,掌握着大量的人的性命的人,才能够有的凶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