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一定是的。安雅自顾自地点点头,殊不知有一个人久久站在她的身边,那人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见安雅站着又是笑又是愁,又是发呆又是叹气,仅仅一会儿,喜怒哀乐丰富多彩的表情就在安雅的小脸上演绎了个遍,他不禁歪着脑袋,打断了安雅这奇怪的举止:"安雅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安雅一跳,她这才发现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而当她看清身边的的人时,她高兴地叫了起来:"吉鲁!居然是你!"

安雅高兴地握住了吉鲁的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面红耳赤,就一个劲地上下晃动着,"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上次要不是你救我,我也不能逃出去,呃…你怎么在这里?"

安雅终于发觉吉鲁没有在底比斯的马棚。而且穿着也没有上次那么破烂,虽然是深蓝色的短衬衣,但是明显布料比上次要好得多。

吉鲁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这个表情让安雅很不解,吉鲁让开了路,指着前面的走廊:"安雅小姐,吉鲁是来带您去房间的,那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晚餐。"

吉鲁一下子变得彬彬有礼,让安雅有点不习惯。此时,侍婢们已经开始在走廊里的灯架上点灯,闪耀的灯光映出了安雅忽明忽暗的不解的脸。

"吉鲁,你到底是什么人?"安雅小声问着吉鲁,吉鲁的脸又红了红,跟安雅保持一定距离"其实上次是王让吉鲁放走小姐的。"

"啊?"安雅惊讶不已,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吉鲁让侍婢将安雅带进了房间,安雅那凝固的眼神显然还没有从惊讶中回神。

这是一个四方的房间,房间的中央是一张红色的华美的圆床,圆床边是个梳妆台,磨光的的铜镜里是侍女们忙碌的身影。化妆品、香油和梳子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梳妆台上。

另一边,是个做工精美的长椅,如同云朵一般的扶手,光滑得可以照出人形。斜斜的靠背上是好看的山谷花纹。长椅上,是软枕。长椅前,是一张木桌,木桌的腿上都是一只凶猛的狮子,四个角都镀上了金,一块上好的餐布铺在桌子的中央,摆放着用金器盛装的食物。

安雅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布置,她一坐下,就拉住了正忙着给她端菜的吉鲁:"吉鲁,把话说清楚!"

吉鲁面露难色,一边的侍女们都笑了起来,匆匆放下食物退出了房间。

安雅指着一边的矮凳:"坐!"口气像是在下命令。

吉鲁愣了愣,愁眉苦脸地坐下:"安雅小姐,你就饶了吉鲁吧。"

"到底怎么回事?"安雅摆出了一副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的表情。

吉鲁烦恼地挠了挠头,随即用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着安雅"其实吉鲁是法老的秘密随从,一直呆在马棚里。"

"哦…密探?"

"也不是啦,吉鲁哪有那么厉害,只是吉鲁帮着法老留意些他看不到的事情罢了。那天安雅小姐逃到吉鲁的马棚里,吉鲁就去向法老汇报。"

"好啊你!"安雅打断了吉鲁,做了一个挽衣袖的姿势,毕竟她穿的是无袖,没袖子可挽,"原来你那时不是救我,而是稳住我!是不是?是不是?"

吉鲁被安雅"狰狞"的表情吓得直打颤"也可以那么说。"

"那然后呢?你的法老怎么说的的?"

"法老说,既然你逃得那么辛苦就成全你,于是…"吉鲁小心翼翼地看着安雅的脸色,不知道他这次出卖法老会不会帮到法老。

安雅的脸喜怒参半,喜的是图坦卡蒙果然不像表面那么无情和蛮不讲理。怒的是图坦卡蒙既然无心于她,为何要在那种场合吻她!

看着安雅红白交加的脸,吉鲁小心地将食物推到安雅面前:"那个…安雅小姐,您现在是神女了,没有人敢再来冒犯您,您还是先吃饭吧…"吉鲁小声提醒,他担心安雅对法老王"不利",还是哄她吃饭让她转移注意力比较好。

被吉鲁这么一提醒,安雅还真感觉到饿了,她鼓了鼓脸,信誓旦旦地说道:"等我吃饱了再找你那个伟大的的法老评理去"

安雅的话让吉鲁冷汗直冒,在心里不断向天神祈祷自己没有帮倒忙。

灯火通明的露台上,图坦卡蒙正斜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身边的侍女轻轻地摇着羽毛扇子。她们时不时好奇地偷窥这位年轻的法老,他有多久没来这里了?自从他九岁那年离开,就再未来过。似乎是为了刻意逃避什么。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图坦卡蒙懒懒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着面带微笑的纳克特门,在图坦卡蒙的眼中,纳克特门就像是一条微笑着的眼镜蛇,迷惑你的眼睛,然后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咬住你的脖子,置你于死地。

"臣拜见法老。"纳克特门虽然弯下了腰,但双眼却是直视图坦卡蒙,这是极为不恭敬的行为!纳克特门丝毫不将图坦卡蒙放在眼里,他只是随意地行了个礼,就说道:"纳克想问法老几时回底比斯,因为我的战士们已经为巴比伦做好了准备,他们随时准备为埃及而战斗,而不是…"纳克特门说了一半停了下来,淡笑着看着图坦卡蒙。

图坦卡蒙面具下的脸变得阴沉:"而不是什么?"

"呵…"纳克特门笑了笑,侧过身体斜睨着图坦卡蒙,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不是像法老您那么清闲。"

"纳克将军!图坦卡蒙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下尤其威严和响亮,"据本王所知,巴比伦的公主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巴比伦的国王也有意与本王联姻,但巴比伦国王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便提出可以让本国的某位将军前往巴比伦完成联姻,既然纳克将军如此热衷于巴比伦,不如你前往巴比伦入赘巴比伦王室可好?"

纳克特门的眼神立刻闪烁了一下,这图坦卡蒙几时与巴比伦国王有了这样的约定,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他在说谎?但听图坦卡蒙的语气却又不像。纳克特门终于不得不认真地面对图坦卡蒙,可是那个冰冷的面具恰恰遮住了图坦卡蒙所有的神情,让纳克特门难以捕捉。

纳克特门有点懊恼,这图坦卡蒙无疑是在警告他,如果他有异动,就将他永远地驱逐出埃及。去巴比伦?哼,那也要看他父亲同意不同意"多谢法老您的恩宠,纳克还要照顾自己的父亲。"纳克故意加重了父亲两个字的语气,"父亲年事已高,可是埃及还是离不开父亲,这让纳克很担心他老的身体,联姻的对象还请法老慎重考虑!"

图坦卡蒙眯起了眼睛,纳克特门这几年的气焰越发嚣张了。显然艾伊比纳克特门更为内敛,纳克太小看他了,他已经不是艾伊的傀儡,不是任他们摆布的扯线木偶!

"好的,本王会好好考虑。"

"纳克告退。"

纳克特门并未向图坦卡蒙行礼,他那嚣张的态度让图坦卡蒙气恼,但是,他必须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不久之后,无论是纳克特门,还是艾伊,他都要将他们永远驱逐!

在远处的一座雕像后,安雅抚着胸口,方才的一幕她全部看在眼中,即使离地那么远,她也感觉到了图坦卡蒙和纳克特门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安雅开始往回走,原本她是要去问图坦卡蒙为何要帮她,而现在,她没有必要去惹那只正怒火燃烧的雄狮。

但是,无论从任何方面,安雅都是讨厌纳克特门的。总觉得纳克特门越来越嚣张了,远远比那时将她作为礼物送给图坦卡蒙时更嚣张,这种感觉让安雅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安雅刚刚走回到房间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

"纳克将军,请您离开这里!是吉鲁,吉鲁显然因为某人的擅自前来而不满。安雅一惊,原来纳克特门到她房间来了,安雅想起了船上的那一天,不由得浑身发怵,于是,她决定开溜,心想纳克特门没看见她自会离开。

可是,安雅却没想到就在自己转身的时候,一个人竟然被人从房间里面扔了出来,"砰"摔落在她面前的正是吉鲁。

"啊!"吉鲁的嘴角还挂着血丝,他愤怒地瞪着站在房内的纳克特门,纳克特门轻蔑地走上前,俯视着地上的吉鲁:"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跟本将军这么说话!"

"你!"吉鲁正想反抗,却看见了躲在门边的安雅,纳克特门正好站在门内,所以没发现安雅,吉鲁迅速给安雅使了个让她离开的眼色,与此同时,纳克特门也从门内跨了出来,安雅赶紧蹲下缩紧了自己的的身体,倒也没有被出来的纳克特门发现。

吉鲁松了口气,可是纳克的的脚却突然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身上"本将军想起来了,你好像是索菲亚的弟弟吧,当时你可是哭着喊着求本将军将索菲亚的尸体还给你啊。"纳克特门似是回味般舔了舔自己的唇,满意地看着吉鲁愤怒的发白的脸,他最喜欢看别人痛苦的表情,那样会让他兴奋,"其实索菲亚真的不错,她自己想不开罢了。"

"纳克你这个魔鬼"吉鲁愤怒地大吼,苍白的唇咬出了血丝,无奈纳克特门的力量强大,他在纳克特门的脚下竟然不能挪动半分。

"哈哈哈哈…"纳克特门张狂地大笑起来,"没错!本将军就是魔鬼!你能奈我何!"纳克特门更加用力地踩了下去,吉鲁痛苦的表情映入躲在角落的安雅的眼中,她愤怒了,她不能就这么离开,留下吉鲁被纳克如此羞辱。

她往屋子里小心地挪着,不发出仟何声音,屋内缩在一起的侍婢看到了安雅,露出担心的目光,安雅将食指放在唇上,让她们噤声,侍婢们纷纷点头,小心地注视着门口的纳克特门,随时准备通知安雅逃跑。

安雅来到她的腰包前,从里面掏出了钥匙,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到纳克特门的身后,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大喊道:"纳克特门!放开吉鲁"

纳克特门缓缓转过身,惊讶地看着安雅,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还站在了他的身后,这个女人确实有点本事。

他放开了吉鲁,嘴角扬着邪邪的笑,一步一步走向安雅,安雅往后退着:"你,你别过来"

"哼。"纳克特门嘲笑般轻哼一声,脸上嚣张的神情仿佛在说,本将军就过来,你这个女人能怎样?

忽然,安雅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布偶,只有巴掌大。

纳克特门愣了愣,大笑:"哈哈哈…这是什么?玩偶?"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忽然,从小布偶里发出了可怕的声音,那是纳克特门听不懂的语言,可是那单调的重复让纳克特门感到害怕,是诅咒!

"该死快让这个东西停下!纳克特门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朝他打来,安雅得意地扬起下巴,继续按着布偶的肚子,声又声"恭喜发财"从布偶的肚子里传出,纳克特门害怕地一步步后退

"快滚!"安雅厉喝。

纳克特门缩了一下身体,往后退了一大步,跌落台阶,恼怒地瞪着安雅,那愤怒的视线喷射着火焰。

"哼!"他留下了声冷哼,消失在了黑暗中。

"yes"安雅手臂弯曲,重重下拉,吓跑了纳克特门,真是大快人心。

吉鲁满脸的狐疑:"安雅小姐,那是什么?"

安雅扶起了吉鲁,他的脸上青青紫紫。

"那是…巫咒娃娃。"

"啊!吉鲁听说过,是诅咒用的娃娃。哎哟。"因为说话,吉鲁扯到了唇角的伤。

安雅见了,有点心疼,她现在把吉鲁当做自己的弟弟。现在救了他,让安雅得意不已。

第13章又一次刺杀

纳克特门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北宫,很多人都开始敬畏安雅,安雅神女的身份变得更加确实,没有人敢冒犯她,就连阿纳尔的百姓们也纷纷聚集到北宫附近,希望能看一眼神女的风采。

这一切,安雅并不知道,她这几天正和侍女们研究编织好看的线衫,她们用白色的亚麻线捻成粗粗的线,然后开始编织,一件镂空的白色的披肩就这么在三千年前的埃及诞生。

"安雅这几天在做什么?"图坦卡蒙翻看着纸莎草卷轴,心却不知飘到何处。

吉鲁拉了拉自己的衬衣"王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安雅小姐在做什么?"

图坦卡蒙手里的卷轴啪地一声扔在了一边的软垫上,他站了起来,却是没动,他站了一会儿,又倒回了长椅,将脚架在了台阶上的一个矮墩上,那是一个小小的雕像,外国人像动物一样跪伏在地上。

"王,吉鲁先回底比斯王宫了。阿玛斯那边派人来,说那边有动静。"

图坦卡蒙点点头。

吉鲁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图坦卡蒙说。

"王,对待姑娘,要勇敢一点。"吉鲁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图坦卡蒙的面具一眼,发现他的眼睛带着"杀气",吉鲁立马开溜。

图坦卡蒙噗地笑了,他摇摇头,心跳却开始加快,他该怎么做?

此刻,在安雅的房间里,却是唧唧喳喳。

"神女您昨晚睡得舒服吗?"

"神女今天要穿哪件裙子?"

"神女神女,您戴这个好看。"

"不不不,神女,您用这个才好看。"

"神女"

"神女"

一个又一个声音挤入安雅的大脑,让安雅大脑发胀,她睡到自然醒,面对的却是一对侍女,早知道就不醒了。

"神女,请喝牛奶。"

"神女,请吃麦粥。"

"麦粥有什么好,麦饼,神女,麦饼好。"

"麦饼好干呐,甜汤吧。"

"还有水果"

"神女…"

"神女"

"stop-"安雅终于受不了地大喊,下子,全安静了,侍女们面面相觑,然后,又开始唧唧喳喳了,因为她们可听不懂stop的含义。

安雅翻了个白眼,算是服了她们了。

忽地,侍女们安静了,安雅还不相信地朝她们看去,心想怎么突然安静了。然后,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图坦卡蒙,她觉得图坦卡蒙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她立刻朝图坦卡蒙跑去,然后将他拖了进来:"来来来,一起吃。"

安雅的热情让图坦卡蒙一时失神。

"安雅,我…"图坦卡蒙止住了声音,因为安雅拿着面包凑在他露在面具外的嘴上,"吃。"

图坦卡蒙乖乖张嘴,自己都奇怪怎么这么听安雅的话,可是看见安雅开心的笑容,心里就充满了暖意。

"什么事,王?"

"哦,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啊,走吧。"安雅一下子跳了起来,再呆在这里,她会被侍婢们的声波炸聋耳朵。她又立刻拉起了图坦卡蒙,而图坦卡蒙还没有从惊喜中回神。

安雅指着桌上的食物:"大家把这些东西包上,我们路上吃。"

"是。"

有图坦卡蒙的存在,侍婢们总算有点"收敛"。

从云端上俯瞰下云,尼罗河就像条细细的小蛇,小蛇的一边是绿绿的农田,农田发散开来,形成一把绿色的蒲扇,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或是黑色的身影像珍珠一样点缀在蒲扇上。

远处,便是黄色的一望无际的沙漠,上面有一个黑黑的点正在缓缓挪动。

"我们去哪儿?"安雅用头巾将自己的脸蒙了个严严实实,炎炎烈日让面前的沙漠热气蒸腾。

骆驼慵懒地走着,图坦卡蒙坐在安雅的身后,头上也蒙着厚厚的头巾。

远处,出现了一个绿点,图坦卡蒙扬起手的同时,安雅已经喊了起来:"是绿洲!绿洲!"

图坦卡蒙举到一半的手收回,原来安雅也很眼尖。

绿洲郁郁葱葱,大大的棕榈树遮起了大片的阴凉,一口方井边是一个木桶,整片绿洲就像只是沙漠神女脸上的一颗不起眼的小痣。

"终于到了。"图坦卡蒙感叹了一声,扶着安雅一起下了骆驼,他走到方井边,将木桶扔了下去,打散了映在井水里的两个倒影。

"原来你带我来这里?"安雅拿下了头巾,看着这片巴掌大的绿洲,这里似乎并没什么特别。

"嗯,这里是我母亲获救的地方。"图坦卡蒙提起了水桶放在骆驼的嘴边,骆驼懒懒地埋下脸喝了起来。

安雅略微有些惊讶:"你是说,这里是你母亲遇上你父亲的地方?"

"是的。"图坦卡蒙坐在了井边,摸着骆驼的脸,"我的母亲在沙漠里迷了路,昏倒在这口井边,父王正好路过这里,救了我的母亲,从此,父王就常常带我来这里,跟我讲以前的故事。"

安雅抿唇点头,图坦卡蒙的母亲在历史上的记载很少,只说是远方的公主,可却没有记录具体是哪个国家,在安雅看来,图坦卡蒙的母亲比图坦卡蒙更具神秘色彩。

阳光透过大大的棕榈叶,洒在井边,图坦卡蒙站在井边,呈现在安雅眼前的如同幅带着抹慵懒色彩的油画,不禁让她看得失神,可是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金光,破坏了这幅油画的美感。安雅皱皱眉,看着图坦卡蒙的面具:"你…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

面具下的脸带上了哀伤:"我"忽地,图坦卡蒙猛地朝安雅扑来,安雅被重重扑倒在地,后背撞在地面上很痛,刚想表示不满,却看见图坦卡蒙的右肩上插着一支箭!

怎么回事!

"嗖"又支箭,擦过安雅和图坦卡蒙的脸之间,插在了一边的井上!

安雅瞪大了双眼,图坦卡蒙迅速抱住安雅,滚到了井的另一边,大喊:"出来!是勇士就出来!"

三个人影从棕榈树后跳了出来,他们并没有蒙面巾,是埃及人。

图坦卡蒙咬着牙,将后背的箭折断,然后站起身,盯着面前三个比他魁梧的刺客,沉声道:"谁派你们来的的?"

"等你死的时候就知道了!"三个刺客抽出了怀里的弯刀冲向图坦卡蒙,图坦卡蒙也拔出了剑与他们迎战。

刀剑的碰撞声将处于呆滞中的安雅惊醒,她匆匆往后望去,大吃一惊,竟然有三个人围攻图坦卡蒙,她看见图坦卡蒙白色的衬衣上满是血迹。

她想了起来,图坦卡蒙受着伤,缠斗的身影让她眼花缭乱,她紧紧捏着双拳,她不能只是站着。她扫视着周围,看见了木桶,她跑到骆驼边,拿起了木桶,她鼓起了勇气,举起木桶朝其中一个砸了上去。

"咔嚓"一声,安雅傻眼了,木桶全碎了,可是对方却丝毫不损。

被安雅打中的刺客停下了进攻,安雅即惊讶又害怕,拿着仅剩的木桶的残余哆嗦地看着刺客慢慢转身。

"安雅!"图坦卡蒙焦急地大喊,可他现在无法分身。

刺客转过身得意地笑了笑,安雅以为他会打她,可没想到刺客笑了笑居然又去进攻图坦卡蒙。

安雅忽然有种被人蔑视的感觉,她这次真的生气了,她又找了根棍子,用力抡起:"混蛋!居然看不起我!呀-"安雅大喊着朝刺客的光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咔嚓"木头再次断了,安雅闭着眼睛继续敲:"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安雅小心!"一声呼喊让安雅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满头是血的刺客,他愤怒得青筋爆出"虽然主人让我们不要伤害你,但是你这个丫头实在让我恼火!"说着,这个魁梧的刺客就朝安雅抓来。

"啊!"安雅本能地惊叫一声就跑了起来,论跑,她可是强项,刺客在她身后紧追,安雅灵活得像条泥鳅,她从骆驼下面钻到了另边,跟刺客玩起了绕圈。

"你给我站住!"刺客怒喊。安雅怎么可能会听:"白痴才会停下呢!"

安雅绕到井边,刺客站在了另一边,他"嗯"地咕噜着,忽然,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骆驼居然用脑袋顶向了刺客的后腰,当即,刺客带着"啊-"的一声惊叫,掉进了井里。

这突发的事件让所有人都惊讶了,就在另两个刺客略微失神的的片刻,图坦卡蒙一刀一个,就砍在了他们的身上。

刀不够锋利,只砍伤了他们的身体,血喷洒出来,带出了两个刺客"啊啊"的惨叫,图坦卡蒙高举着剑,大喊:"还不走!"图坦卡蒙的神情异常威武,似乎还可以大战数百回合。

刺客互相看了一眼,局势对他们不利,他们立刻转身就跑向了沙漠。

安雅匆匆跑到图坦卡蒙的身边,佩服道:"图坦卡蒙,你真厉害!"可就在安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图坦卡蒙的身体,却软了下去。

"图坦卡蒙"安雅慌忙扶住图坦卡蒙的身体,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安雅的左手触到了一片**,她的心立时提起,她慌忙扶图坦卡蒙坐下,紧张得不知所措:"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别,别慌…"图坦卡蒙变得虚弱,汗水流进了他面具下的眼睛,让他的眼睛变得模糊,身后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种植物,"安…安雅,把那草摘来…可以止血…"

"哦哦哦。"安雅站了起来,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有点腿软,踉踉跄跄地跑到图坦卡蒙所指的植物边,摘了一把,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回图坦卡蒙的背后,仔细看着伤口,安心地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毒。"

"毒?"图坦卡蒙扯着嘴笑了笑,"毒箭成本…比较大…咳咳咳咳,安雅,把箭头拔出来。"

"啊!拔箭头!你会死的!"安雅惊呼,而图坦卡蒙已经撕去了上衣,并且将短刀交给了安雅,"挖出来。"

"挖挖挖出来。"安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图坦卡蒙将剑塞到了安雅的手里:"快,我担心刺客…咳咳还会再来"

安雅颤抖着,手里的剑如同千斤巨石让她无法拿住。

她举起了剑,咬了咬牙,跑到骆驼的身边,她想起来早上侍女们给她准备的食物里还有葡萄酒。

"安,安雅,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