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抱着儿子不赞成的摇摇头:“老四不再你不是更该回来吗?妈天天都很想你。”

伊人偷偷从下面踢老公一脚,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哥不想在家只是有些事情尴尬:“大嫂,你们差不多也该要宝宝了,我家伊宝都一岁了你还没动静呢,伊宝,想不想要个小弟弟或小妹妹?”

伊宝玩着爸爸胸前的扣子不说话,一岁多了什么也不学,明明长了牙齿却不吃外吃,天天用奶瓶,虽然没人喜欢他任性的作为,但毕竟是自家第一个孩子,能惯着谁也惯着。

伊默接过张飞手里的儿子,怎么看都绝对自己外甥可爱:“叫舅舅,乖,给舅舅个面子说话。”

伊默话落,伊宝的童子尿呈曲线形浇在伊默身上,小孩子咯咯地笑了,六颗小牙齿白的刺眼。

伊默顶顶外甥的小脑袋:“坏家伙你高兴了吧,给舅舅洗三温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伊宝觉得无聊不哭了,一张脸看久了也无聊,小嘴一撇两眼一翻:“哇!哇!”

赵司璇笑了:“赶紧给佣人,明知道抱不下你还逗他,郝姨,把小少爷抱下去。”

赵司璇是个外人,正因为是外人看的才清楚,这么小就如此宠孩子,这要是大了不定怎么样:“我去厨房帮帮妈,今天就让姐夫休息了,我露露厨房手艺。”

中午过后,赵司璇边在房间整理东西边问:“长亭怎么没来坐坐,伊忧不在家应该不影响她回来啊,咱们一年就回来这么几次,妈应该把她叫来一起吃。”

伊默躺在床上翻着书:“前两年叫现在很少,可能是不习惯家里的气氛,具体我也不清楚。”

赵司璇闻言基本能猜出怎么了,但人家弟弟的事,她插话不好看,虽然他们是结婚,但并不意味着结婚了就能干涉人家的家世:“临走的时候我们单独约长亭出来坐坐。”

伊默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并不在意,他弟弟这次出去有一部分是因为令狐家的女儿,具体怎么着还不清楚呢,令狐耀就这么一个妹妹,手段和外貌不比她哥差,谁知道呢?

伊默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伊忧出去第一个任务是救令狐家的女儿——令狐焉,令狐耀就这么一个妹妹,为了确保妹妹的安全他邀请了伊忧,令狐焉是令狐耀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小时候因为家族内斗他们两兄妹被送往不同的地方避难,这次是因为令狐焉和另一个大家族对抗时出了内鬼,被对方生擒,条件是令狐家撤出北欧,如此见鬼的条件答应了才有鬼,令狐耀不得不发求救信息,有伊忧在把握大一点,这关乎令狐家的未来。

此刻的北欧,伊忧躲过一阵扫射,一枚手雷扔出去快速翻过高墙,令狐焉同步跃起,回头利落的干掉了四个敌人,漂亮的身手不拖泥带水:“左边突围!我查过他们左面防护薄弱!”

伊忧闲闲的一笑:“右面不是更刺激!千载难逢正面交锋的机会,要不要试试?”

令狐焉无奈:“正经点!你是来就我不是端对方的老巢!”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没死战场上。

伊忧看眼时间迅速避到左边,人在烟雾中快速消失,似乎没有等令狐焉的打算。

令狐焉冷漠的跟上,无论伊忧什么时候回头令狐焉一定跟在他身后,虽然很累但丝毫不掩饰她眼里的精明,在这种时候她不会要求伊忧护她,伊忧能过去她就一定不会输的过去。

伊忧干掉追来的一批人,换了新的弹夹:“回去好好解释!老子担心忍不住在这里干掉你!”

令狐焉苦笑,不就是那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以为你在战场目不斜视。”

伊忧扔她一支新枪两人同时现身在一片扫射后,钻入地下通道,上空同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交火持续四十八小时后结束,耽杀空降接应主子,当看到主子手臂受伤时,耽杀直接要拿飞机撞对方总部。

伊忧指指一旁的女士:“不在乎我死活也要想想你该把任务或者带回去。”

令狐焉笑了,灰头土脸的她不介意耽杀的冲动:“我也很想把他们做了。”她身上的伤口处处淌血,令狐焉随便弄点药往伤口上涂:“喂!见死不救啊大医生!”

伊忧靠在机舱里不动:“自己弄,活着跳下去你自己选一个!”

令狐焉坐过去搭上伊忧的肩,讨好的道:“太小气了吧!大家这么多年兄弟,如果我和宴令死一个你岂不是很无聊,但老兄,我当时确实瞒过你了这次你怎么看出来的?”

伊忧拨开她的手,还用看吗,街道任务的时候就能想到,令狐这样的家族会在乎一个女儿的死活,就算是令狐耀同父同母的妹妹也不能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令狐家撤出,除非他们逮住的是大人物,没想到他和宴令竟然被她骗了这么多年!亏他们还——不提也罢!

令狐焉靠在机舱里,娓娓道来:“当初没有办法,爷爷怕我被追杀,让我和哥哥换了身份,谁知道差点被你吓死,不过你自信你的艺术,我们令狐家也不是吃醋的,哈哈!吓到了吧!”

“滚!别用一张女人的脸跟老子说话!”竟然让一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装了十年的男人,他伊忧白活了:“我干爹知道吗?宴令呢?我爸呢?”

令狐焉自信这三个人中一个人肯定不知道:“宴令不知道,能过你肯定能骗过他,任阳不清楚?他有一次盯我盯得怪怪的,不过你也盯过我,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幸亏那时候伊忧全部的精力都在长亭身上,要不然她也没有完全瞒过去的信心:“大少爷别太小心眼!”

耽杀暗自皱眉,竟然是女人,当初为什么打算让主子娶令狐焉,还把那个男的弄来转了一圈,万一主子娶了那个男人怎么办!靠,令狐家也该被灭门!敢骗他的主子!

令狐焉抱歉的拍拍伊忧的肩,她也希望自己是男人可惜不是:“对不起,当初是逼不得已。”

伊忧不是小气的人,何况十多年兄弟,正因为是兄弟令狐焉的能力他心里清楚,可清楚归清楚伊忧不是大气的人,飞机飞到令狐家上空时,伊忧直接把令狐焉踢了下去,飞机掉头走人。

令狐焉惊恐的睁大眼睛,硬生生的被钢铁水泥又折腾了一次才狼狈的安全落地:“靠,没风度!来人!备飞机,老子把他轰下来解气!二十分钟后我要看到飞机!让医生过来包扎!他们同样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令狐焉一直认为伊忧是怀疑的,或许伊忧绝不是现在才知道,只是现在才摆上台面,哎,不管怎么说,这次是彻底暴露,令狐焉不是任性,而是必须去追,他们家的所作所为确实触了任家的底线,即便伊忧不追究,不排除有人为了立威惩戒,必须谈谈条件!

令狐耀闻言皱眉,看着医护人员不把人当人的手术方式,令狐耀险些没吐出来,但他忍着呕吐的感觉,训斥妹妹:“注意你的言行,女孩就算动刀动枪也该是美的。”就像…就像任家上次来的那个女孩…令狐耀想到她,脸不自觉的红了…这次她没来…

长亭没料到赵司璇会请自己吃饭:“嫂子越来越漂亮了,你和大哥结婚也没送礼物,这个送你们。”长亭递出一副刺绣,刺绣的部分只有巴掌大,在一方蓝色的手帕上特别漂亮。

赵司璇特别喜欢:“伊默你能帮我买个盒子去吗,我想现在就把它装起来好好保护。”

伊默闻言吻吻妻子的额头站起来:“你们聊我去跑腿,长亭想要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钢笔。”并不是需要,只是不说不太好。

赵司璇看着伊默走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别苦了自己,不开心救尝试放手,如果需要我会帮你,虽然能力有限可总比没有的好。”如此知进退的女孩,她不想她为难。

长亭垂下眼睑因司璇的话心里多了丝暖意,她不可以把心事说给爸妈听,爸妈只能着急,自己的朋友更不可以,万一有忍不住的找上伊忧,她不是把人害死吗:“我能调整过来。”

赵司璇搅动这眼前的咖啡,心里也有过一份苦只是庆幸的是那些过去了:“怎么可能需要调整,伊忧是忽视还是忙你会不清楚吗,如果他真是因为忙就算让你等他十年而是奶奶,你也不会皱一下眉,但你现在不开心,只能说你觉得不安,长亭…相信我,你有享受爱的权利。”

长亭笑了:“大嫂,我没那么脆弱,如果伊忧不爱我了,我会毫不犹豫寻找新的幸福。”

赵司璇看着她,虽然心疼面前的女孩,可就像外人看到的她和伊忧之间…“别让自己陷入太深,说句自嘲的话,我本来该说说伊忧,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办法。”

长亭明白,如果她是伊忧的家人也不愿意别人教训自己的儿子,即便是现在,她也理解。

赵司璇不禁庆幸她遇到的是伊默,伊默虽然傲气但总算没少爷脾气,除了看自己的女人很紧没什么缺点,因为爱着,伊默粘人的方式反而让司璇觉得幸福,希望长亭也能幸福。

第二天,赵司璇和伊默走了,虽然只是一顿饭但在长亭心里也有不一样的意义,一份等待还有人记挂不是吗?长亭整整衣服,带上自己买的围巾以最佳状态投入今天的工作。

秋风瑟瑟的吹,经不起风雨的叶子悠悠落下,一风一凉,转眼秋天过去一半了,大丰收快结束了,伊宝一岁零六个月了,小家伙越长越可爱,相对的脾气也越来越大。

简恩在摸底时考了个第一,扬眉吐气一把,并不是要证明什么,却在证明什么,信德看这对姐弟的眼光瞬间变了,这些心高气傲的孩子似乎开始懂了为什么父亲母亲对伊家近乎谄媚,原来魅力是一种看不见的折服,简恩在这一刻,成功镇住了冒尖的同学,站在了同人起跑线上简恩有了她的威信,这一代终于落在他们的肩上…

景少宇震惊了片刻,认识简恩这么久,他对简恩的智力没什么概念,虽然简恩不笨但多么聪明却很难回答,现在他知道了,不禁对简恩多了份尊重,信德考第一意味着她的交流课同样出众,景少宇羡慕了,这就是简家,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每一个都非等闲,自己也可以吗?将来有一天,他的子孙也同样骄傲,同样笑谈风雨…

活过的人都知道——聪明的人能让金钱万能!智慧和财富并存的人能翻天覆地!如果你不这样想,证明你不会用…

长亭最近喜欢上了收集模型,那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因为工作参与一次展览后她有了这样的兴趣,不知是不是最近太敏感,第一眼看到那艘船的模型时,她有种喘不过气的苦涩,因为买不起,她只是收藏了宣传单的照片,她自娱这种行为是‘新收藏艺术’。

此后长亭留心注意这位作者的作品发现,他的船身总是弥漫着淡淡的哀伤却又矛盾的阳光向上,长亭不禁觉得自己好笑,这么大了才发现自己有艺术细胞,竟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或许什么都快,伊宝整整两岁的时候已经冬初,伊忧回来了一次又匆忙的走了,长亭只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在他和朝云的笑容里渐渐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伊宝生日这一天,新的模型蕴含了无限的希望,有期盼有祝福有朝气,可长亭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百草’号很忧伤,绝望的忧伤,看不到前进的希望…

长亭很讨厌伤怀,所以这些东西她只在特定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很多时候她很快乐的过自己的日子,没事了陪朋友逛逛街、闲了在月亮下散散步,因为伊忧回来的次数太少了,长亭开始往家里带朋友,有时间太晚了会留孙紫衫在家过夜。

孙紫衫不是本地人,找工作也不如意,一年了她还在不断摸索,长亭能帮什么尽力帮。

冬天,很冷,尤其下雪的时候,没有暖气会觉得每天都是世界末日,长亭不觉得,她很自豪的在孙紫衫面前转圈圈:“怎么样住这里吧,我养你,不用太感动,你要帮我收拾房间。”

孙紫衫笑着拉她坐下:“少得瑟,我可是资优生,像你这种半瓶子醋都能有工作我也一定可以,到时候买比你大的房子,看你怎么神气!”

长亭笑笑:“好,但我说真的,你住这里吧,平时就我自己空着也是空着!”

孙紫衫摇摇头:“我才不跟你同流合污,赶紧给我煮饭吃了就回去,不在你这个腐败的房间里多停留一秒!”其实是怕给长亭带来麻烦,毕竟当初那件事她一直对长亭很抱歉。

“是,大小姐。”

简法看着阴沉的天气,脸色难看的搓搓手:“姐,你去买双手套?”

简恩立即反驳:“为什么不是你买?”想让她花钱门都没有。

简法理所当然的接道:“让你家那位买,他有钱!快点给他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放学。”

简恩闻言拧住简法的耳朵:“瞎说什么!我有那么没眼光吗!有妇之夫送我都不稀罕!”

简法赶紧闪:“手下留情!伟大的姐!饶了我吧,再也不瞎说!但是,快点让你跟班来接我!我快冻死了!”

(第327章完)

伊家伊事

328

这句听着顺耳,简恩拿起电话直接打给景少宇:“过来接我们。”然后挂机。

景少宇抱歉的看眼女朋友:“我有点事,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去。”说完景少宇走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很多,简恩只要想起来就给景少宇打电话,不管是提包、买饭、接人、逛街,随时想起随时呼叫;景少宇也很习惯,随叫随到,无论在做什么,能到一定到。

简恩使用的理直气壮,景少宇做的尽心尽力,在景少宇心里简恩是恩人,需要尽心伺候。

简法听着姐姐的口气故意打个寒战:“你当使用太监吗?他是独立的个体行不行,弄得像是你的私有财产,景少宇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样的女人,如果他娶不到老婆肯定你害的!”

简恩莫名其妙的看眼简法:“凭什么!再说了他怎么可能娶不到老婆,我又不会用坏。”

简法想想也对,人力是可再生资源,清洁环保,但姐姐对景少宇就没一点非分之想?如果看不顺眼老姐不会让他总是出现:“等下我接个电话。”简法讲完撇撇嘴:“送我去纸醉金迷。”

景少宇直接开向纸醉金迷:“恭喜简少爷第一名,一点意思不成敬意,简小姐也有。”

“还是你孝顺,不如我把我老姐下嫁给你,你再给我包个大红包!啊——姐,别掐我!”

景少宇笑笑没任何不自在,在他看来简法的话纯粹是玩笑,简恩和他不是一个水平线的人,简恩应该嫁给宴令或者国际财团的人,在他眼里简恩的将来和伊人是一样的。”

尤待幽心情不好,有她那样的家族在她这个年龄是考虑婚姻的开始,二十六岁,对女人来说很尴尬的时间:“你迟到了六分钟,我是不是该扣你钱。”

简法坐下来,在朦胧的烟雾里看不清尤待幽脸上的表情:“如果你缺我不反对,来杯果汁。”

尤待幽透过酒杯看着面前的人,认识四年了,以前看不起他现在也一样,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好,偏偏陪女人,尤待幽喝光杯里的酒,优雅的气质带着女性的成熟魅力:“酒不好吗?”

简法晃着手中的果汁,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目光:“如果你需要我会喝。”他很欣赏待幽,理智的女人,虽然她给他好处最少的客人,但简法没有爽过约,毕竟跟一位资产过百亿的女人喝酒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简法在待幽的笑容里向服务员招招手:“来杯酒。”

尤待幽笑了:“好了,知道你能喝,不用叫了。”尤待幽把目光转入人群,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喝酒后送她回家的人,至于是不是简法并不重要,在待幽眼里,她和简法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可简法是她认识的人中最安全的,不会窥视她的公司也不会有财务纠纷,不会心烦。

简法靠在座椅上品着果汁,透过旖旎的灯光观赏挥霍的人们…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景少宇在红灯时停了:“少爷去见谁?一会用不用我去接他。”

简恩磨着指甲,熟练的磨成圆弧形:“不用,他有大任务,你去了只会妨碍他赚钱。”

景少宇恍然,原来简法一直在做老本行,不过他随即一笑,车子稳当的穿过十字路口。

下雪的时候伊忧回来了,买了一堆玩具压的小家伙在地上哇哇直叫:“自己爬出来。”

简单见状心疼的跑过去,把孙子抱起来:“刚回来就找事!小孩长身体能那么压吗?去去,找你爸去!你爸在书房等你,乖孙不哭,小舅舅是大傻瓜不要搭理他,乖,宝宝乖。”

伊忧嫉妒的看老妈一眼:“我小时候你没这么疼我?爸,我回来了是不是万分激动,老子…”

任阳踢过去,只是踢了个空:“老子不说老子的时候你就闭嘴!恭喜或者回来死了费钱。”

伊天南当然怎么看自家儿子怎么顺眼,儿子哪次出去他不是提心吊胆,最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行了,一会让任阳带你去医院检查!令狐家的事处理完了?”他黑了点。

伊忧好笑的看眼父亲:“任家机密概不透露,医院不去了我会照顾自己,十分钟后回去开会。”

伊天南现在后悔了,好好的儿子送给任家干嘛,在那种冰冻厂呆久了人都不正常。

任阳觉得很正常,至少没有走火入魔的见谁都想杀,他有段时间从黑雾出来,连伊天南都想弄死了证明他能平安活到死!任阳觉得正常,因为任阳就不正常,任阳的冷是投在骨子里的就算他人模狗样的活着,但如果让他发现对自己生命有危险,他出于本能简单也能杀,惯性!

伊忧在家里停留了一会走了,路过长亭公寓的时候没有上去,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现在像安静时更愿意一个人呆着:“她现在怎么样?”其实想跟她在一起,但不是很迫切。

耽杀的声音响起:“像以前一样,主子上去还是属下接她去任园。”

像以前一样吗?伊忧靠在座位上养神没有回答耽杀的问题,四年的光阴在他脑海里闪过,他觉得应该没出什么问题,问题却层出不穷,大一寒假,他带长亭去旅行,那个时候他唯一的追求是抱着她看晚上的日落,睡前可以偷偷吻她,牵着她的手就是最美的幸福,一个小小的吻可以幸福很大,一个简单的拥抱能乱了心跳的频率,他喜欢牵着她的手走在法国的街道,喜欢抱着她看最高的铁塔,尽管笑的勉强,但他知道她很开心,她喜欢长亭笑的样子。

生活的节奏总是很快,长亭也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架,他从不妥协,霸道的看着她想生气又不知道怎么气的样子,会忍笑忍到内伤。

长亭喜欢撩拨他的头发,闲了就帮他洗头,指尖穿过头皮的时候沁到心底的舒缓,他喜欢靠着她,喜欢她所有的动作和表情,以至于控制不住的时候屡屡过激,他一直懊恼长亭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故意的,不愿意却喜欢看他忍的表情,原来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两人发生什么,是大三的上学期,伊忧看到长亭和那个刘什么瘪三说话的时候,没风度的他开车直接撞到后者身上,以至于吓得长亭到刘家道歉了很久知道刘建桥伤好出院。

长亭那晚穿的很漂亮,哄着闹脾气的伊忧,似乎水到渠成似乎某人猴急似乎有人找不到门路,但最后一切尘埃落定,在长亭还么嚷疼的时候,他已开始抱怨床不够软,长亭不够胖,力道有问题,其实就是怕羞,先指责对方不让长亭说他表现不好,其实第一次伊忧表现很糟糕。

大学的时光总是很蜜,大三下半学期伊忧开始忙,虽然忙但只要有时间就和长亭一起坐坐,看看日落、听听音乐,尽管他一天或许看不到长亭一面,有时候彻夜在书房忙碌,但因为某人睡在隔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开始的时候他每次忙,长亭还会孩子气的打断会他,伊忧皱眉后,长亭不再任性,因为伊忧真的很忙,长亭开始喜欢看风景,因为坐着的时候,伊忧能最大限度的拨弄他的电脑,长亭不喜欢出游,伊忧随后也很少提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开始她帮伊忧买,伊忧要求同寝的次数少了,这也很正常毕竟他很累,有时候受伤回来怕长亭担心绝对不会脱上衣。

那个时候长亭很幸福,尽管伊忧同样忙到一个月不回来,但是幸福,因为她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出门前她能收到一条不痛不痒的短信,简短但温馨。长亭相信日子就会这样下去,或许一年见不到爱人一次,可心里不空,反而温馨。

那次意外后一切变了,魅杀因为意外离世,当时伊忧刚刚睡醒收到耽杀打来的电话时,他表情突然变了,长亭没有问,那天伊忧急急忙忙的出去,接下来就自然了,伊忧有意无意的开始疏远,虽然还是来,但感觉不一样,他没告诉长亭怎么了,就一下子忙了起来。

耽杀知道,那天主子很自责,魅杀出意外的时候向主子打过求救,只是主子睡着了,一个杀手没有被通讯器的响声惊醒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如果主子当时收到了,或许魅杀不会死!魅杀生前就像空气,二十四杀那个不是空气,就算跟着主子出生入死,主子也许都不会知道幕后支援的是二十四杀的谁,魅杀很美,死的时候也很美,她最美的时候是伊忧趴在她的身上,她的手颤抖的划过婴儿光滑的皮肤,她最美的时候是一个小不点,得意的躲过了她所有打过的子弹后张狂的笑声,那个时候她心里的骄傲比那位少年还要灿烂,他长大了,不是吗?

魅杀是幸运的,五十年,美丽、骄傲、嗜血,她一路走来,站在所有人的头上,痴心的爱过任阳,潇洒的说过拜拜,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最后一刻她是微笑,死前那个小不点哭了,任阳没流一滴眼泪,她的手放在任阳的手上安歇了,整整五十年,她爱了一个男人四十年,死前唯一恨的是她怎么会爱上他…她宁愿爱的是皇杀…

后来伊忧很忙,很忙很忙,忙着端所有人地老窝,忙着建立他的威严,新一代家主的诞生、镇压下的血腥,到最后伊忧不知道杀谁后在黑雾呆了半年,出来后开始笑,只是不一样了。

车在任园停下,阴森的任家大宅,堡垒一样的坚固构造,靠山临森防护严密,巡逻人员悄然走过,每五秒一次的激光扫射刚刚从他们身边隐形,下一个五秒又来了,伊忧活动下脖子从车上出来,六院训练的可能还没有结束,每个小身影都坚强不屈的站着。

伊忧好笑的扫了他们一眼,笑意却不及眼底,他突然道:“接她过来。”

“是。”朝云去接长亭,这种事情一年有那么一次,十年的相处,朝云深知主子不贪女色,即便如此朝云觉得主子和长亭也回不到从前,主子这种像叫花女一样的传召方式,肯定激怒了不吭声的长亭,长亭不反抗不代表她乐意,只是长亭知道反抗也没用,朝云绑也把她绑去。

朝云猜的没错长亭讨厌这样,但她不会说:“我去换身衣服。”去任园的她没有自由,活动范围只有那么大,敢出去那些护卫的枪不长眼,伊忧需要时就过来睡完事了走人,长亭愿意才有鬼,长亭随便拿了一套伊忧曾经买给她的衣服穿上,绝对不穿着自己买的衣服进任家。

任家射击室内,令狐焉修长的好身材包裹在男装之下,此刻的他是从前的打扮,英气、儒雅、尖锐的像只睡不醒的狐狸,男装的令狐焉没有一丝女人气,她逼真的演绎这个角色十五年,身手、头脑得到伊忧和宴令的认可。

令狐焉放下枪,骨节分明的手掌透明的耀眼,她满意的向后一步,修长的身形和美到令人窒息的五官一样的帅气潇洒:“手滑了一下,否则会是你请客,宴令呢?怎么他没到。”

伊忧放下枪:“如果他在,你就死定了!女装会让你死吗?还是扮你哥上瘾?”

令狐焉向后一跃,坐在后面的吧台上,她拿起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眉头皱了一下整个人就是个男人:“不习惯,女人的东西弄身上很恶心!男人当久了谁还记得还有女人这种东西!”

伊忧嗤之以鼻:“你可以滚回你的地盘得意,你们家的任命状还没有下来吗让你如此逍遥?”

令狐焉半躺在吧台上,矫捷如豹的爆发力散发着野性的吸引,即便是男装也美的多人心魄:“下来了所以过来躲躲,我可不想被恭贺声淹死!上次的事谢谢你。”

伊忧走过去拿起瓶水:“怎么谢法。”伊忧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身体骤然前倾,嘴角邪气的一笑手指在她面颊徘徊,这张脸他看了十多年,现在也恨不得掐死她:“令狐家主…”

令狐焉愣了片刻瞬间笑了:“难道想让我以身相许!我是没问题,看你确定对着我能睡着。”

伊忧放开她,好胜的伊忧相当不满意她在自己的地盘隐藏了十年之久,想剥她皮绝对是真的:“如果你洗干净了等我,我不会嫌弃这份谢礼,当然,你也可以带上武器,不过会死的更惨!”

朝云出现了一下消失,意思是人到了。

伊忧把水放下,摘下皮手套:“我有点事,你可以在这里‘避难’先收谢礼。”伊忧猛然前倾。

令狐焉急速后退,修长的身形在空中滑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躲过伊忧的袭击:“你该去忙了。”

伊忧耸耸肩,无所谓:“走了。”令狐焉?!他想整的就没有到不了手的!无论男人女人!

令狐焉看他消失在门口,微微的松口气,她不习惯当女人并不意味着不是,但…伊忧绝对不是真想吻她,即便她不躲他也不会吻上,当她是瞎子吗,他爱长亭时才是真心实意,可…伊忧也被玩火,如果她看上了一个男人也不会放手,因为他们都有得不到不罢休的能力。

伊忧没去见长亭,而是去了视听室,他刚回来,一次视屏会议不能避免:“开始。”

另一边,长亭呆在房间里翻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她不会自讨没趣的出去,就这样吧省事。

凌晨伊忧忙完了,他也没兴趣了,他现在不和长亭一起睡,如果长亭在里屋他会在沙发上过夜,两年多了,开始的时候觉得这样做对不起长亭,一年后习惯,两年多了没感觉了,在哪睡不是睡,什么事都是一个过程,走着走着就觉得没什么,更没什么是放不下的。

第二天,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冷风呼呼的吹,枝干摩擦枝干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凉意。

长亭朦胧的睁开眼,过长的头发乱乱的披散在枕头上,长亭揉揉眼睛,心里嘀咕句老天的不是,为什么天又亮了,长亭裹着被子出来,她想去厨房喝点水有些口渴,她光着脚,纠结在一起的头发艺术性的乍起,她还没走两步疑惑的看向沙发,小声道:“在呀?”以为不在。

长亭慢慢的走过去,小心的坐在他旁边看着睡着的伊忧,长亭看了很久,然后悠悠的转开目光,本来想把身上的被子给他,但她自己裹了裹没有给,长亭站起来,刚想走,伊忧突然伸出手把她拉到怀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昨晚没办的事,现在办也是一样…

朝云站在外面不自在的看眼耽杀,发现耽杀直挺挺的站着时,他无望的收回目光,他怎么就忘了那可是耽杀,耽杀怎么可能理解主子想什么?长亭想什么?朝云收回思绪尽责的执勤。

简恩从小到大只有有限的几套衣服,老妈买的被她快卖完了,二十好几的人了发现抽屉里连副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见鬼!妈,你的钻石项链借我,学校有该死的交流会。”

谢雨打量女儿一眼,发白的牛仔裤,羽绒服不知道从哪个批发市场买的,围巾估计挂脖子里能勒死人:“你这样要什么项链,戴不戴都不是真的,你们学校什么交流会。”

简恩讨好的抱住妈妈的手臂:“很重要的交流会。”在豆街学校时简恩可没心思打扮什么,可现在在信德不一样,那种感觉有时候让人肃然起敬,绝对不穿着得体大方会亵渎了某个演讲神圣的同学,虽然说攀比不好,但是当你眼前站着一位美丽、大方、聪慧的女人时,没人愿意被比下去,尤其简恩有不被比下去的实力:“不管你给我一套。”

谢雨推开她:“自己买去。”女儿有的是钱,没道理让自己买:“顺便买套衣服,难看死了。”

简恩闻言纠结的掰着手指,她想参加交流会,可如果交流会让她花钱,她其实…简恩跺跺脚不去了!名誉什么的和金钱比简直是可以丢弃的东西,反正她考了第一证明自己了!

谢雨见女儿表情纠结的上楼后,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还没有开窍,她宝贝女儿什么时候也为悦己者容一下,明明长得非常漂亮却不梳妆打扮,还没长大哦。

简法天天穿的很得体,从头到脚都是名牌,就连手表都是名牌货,他小子不用花钱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