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哄哄就睡了。”只是比较难哄,习惯了都一样。

长亭愧疚的看他一眼,他明明很忙却还帮自己带孩子,让他交给保姆他又不愿意,自己虽然不舒服但他从未用手给自己按摩,怕男女有嫌,他买了很多保健设备放家里用,她能看到霍弗之的努力,可爱情不是一份耕耘就一定有收获,说了,霍弗之也不听。

渐渐的夜深了,长亭的腰慢慢没那么疼,哭累了的小久安静静的睡了,疲惫的霍弗之抱着孩子去了婴儿房,跟着孩子一起躺下沉沉的睡去…

内地的年味很浓,初一的早晨朋友恶寒亲人间要互相问候,小的要给老的拜年,一家人还有一次团圆饭。

伊宝一大早收到了很多礼物,但每个都不喜欢,他拿到一个扔一个,最后什么都稀罕的跑出去玩,后面立即更上三个保姆。

伊宝很讨厌保姆,谁跟着就用石头丢谁,如果继续跟他就是使劲哭,但如果不跟着他也会不讲理的胡闹,毕竟小孩子看不到大人了会怕,看到大人了又显示不出男子汉气概,弄得三个保姆要不断的揣摩圣意,才能抱住这份饭碗。

赵司璇摇摇头,不认同伊宝把保姆推倒,但她不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容易招惹事端,张飞和长辈们都不乐意看到有人训孩子,就连她家的小愿,她都是在伊天南看不见的时候才揍,哪能小小年纪就学着欺负佣人,不像话。

可惜伊忧就是这么过来,他小的时候没少欺师灭祖,老一辈的佣人哪个没被他整过,他甚至把老虎放下山,吓得佣人们当初晕倒,他却躲在一旁偷笑,在大人们看来伊宝好多了,至少没有闯过大祸。

(第335章完)

伊家伊事

336

任阳厌恶过年,一个个白痴有什么可看的,偏偏有层出不穷的人打电话拜年,怎么不去死!

年初的时候,伊忧的忙碌到了收尾的阶段,小虾小虫的米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只等打包回家。

笼罩了一年多的任家黑雾渐渐散去,任家大宅沐浴在新的阳光里,重新散发出更加夺目的光芒,当七大势力被清除,任家即将站到一个让人望而生畏ide高度,俯视众生。

新的一年的新的光景,岁月总是不厚待老人,伊天南的白发已日渐苍老,孙子们在渐渐长大,伊天南的一生是辉煌和传说的并举,他按说别无所求,但他是无求吗?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和墨迹,他们全部的精力和对生活的盼头只有孩子和孙子,可儿子不在身边,孙子遥遥无期,他不能抱怨也不能奢望,因为妻子也想念小儿子,一年不回家能不想吗?

正月十五本也是团圆的一天,伊家却空荡荡的,伊人和张飞抱着孩子出国见张家的长辈。

伊默和赵司璇抱着女儿去了禅家,司璇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当初她怀孕时禅让没少为她担心,心软的她对禅让自然是当公公一样伺候,八个月大的女儿会说话的时候,她便抱着女儿叫了禅让一声爷爷,逗得禅让心花怒放,抱着小孙女爱不释手。

禅让老了,他没参与过儿女们的童年是他不能弥补的遗憾,他奢望有个孙儿,他一定不会缺席她的成长,让她的未来光明灿烂充满快乐,简单已经是他无法挽回的遗憾,没了就是没了,这么多年也想开了,他有儿有女,有外孙有孙女够了,比某个倒霉家伙强多了。

伊家内,伊诺从楼上下来,看到爸爸妈妈任叔三个人在吃饭,悄悄的溜了出去,他可不想被念叨结婚生子乱七八糟的,他今天去趟公司把积压的文件处理一下,总是先跑为妙。

香港,

小长治相当淘气、女保姆弄不住他,只能请个男保姆,只要一分钟看不住他,就不知道他翻滚到哪里去了,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必须时时刻刻的使坏,小腿小脚就没消停过。

霍弗之对其相当宠溺,可惜大儿子太淘气不能带在身边,他经常带二儿子去上班,久安睡醒了就在摇篮里安静的躺着,只要他哥哥不要非去亲亲他显示兄弟友爱绝对不会哭闹。

敏感的霍弗之觉得长亭更喜欢长治,他经常见长亭看着长治发呆,长治摸她脸颊的时候她会忧虑很久,霍弗之想,或许长治更像他的父亲,霍弗之嫉妒过,他希望长亭能接受他,但已经半了,长亭始终和他保持朋友的距离,但他一直出现在长亭面前,希望她需要时他在。

长亭下班回来,见大儿子在撕纸盒玩,撕完了冲自己咧嘴笑笑,再放嘴里吃,长亭突然很感伤,她想,长治和普通孩子有什么区别?将来长大了呢,是不是也一样的上学放学然后和自己一样平静的生活。

长亭突然很怕,她抱起长治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没什么前途了,为什么孩子也要如此,他们是伊忧的孩子啊!就算不是最聪明的也该是最骄傲的,他们可以藐视罪恶、可以打乱规则,他们的将来充满了不可预知,可如果孩子跟着自己呢?能有什么出息,最不济混的薛怀古一样,薛怀古现在处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连爱的女人都没权利争取,任阳的一个眼神能把他的吓得不敢进入任家,长亭不想说薛怀古虽锐利但不具备能力,可那是不争的事实。

“宝宝,你将来会怪妈妈吗?”在你想反抗却没有实力反抗的时候,你会怪妈妈没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没给你赢取未来的资本吗?“对不起,对不起…”

长治扭扭小身体不让妈妈抱,别扭的从妈妈身上爬下来,一个人玩。

长亭看着他笑了:“小家伙,以后别求着我抱你。”然后进厨房弄晚饭很多人都问她为什么不和霍弗之结婚,弗之爱孩子对她也好她在考验霍弗之什么,但她不喜欢弗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感激弗之,正因为感激她希望弗之能有自己的幸福。

长亭并不缺生活基本的要素,她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她也不怕有难,所以她冷情,冷情了这么多年早已没有女人心里感动的东西,她本身生活在世界之外,脑袋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想,她认为弗之最大的幸福是找一个同样爱他的白头到老,那么这就是她认定的。

霍弗之每月会带久安去静天一次,五个月来从未间断,第六个月也不例外,但是小意外发生了,长治要跟着,他紧紧的拽着弗之不放,如果弗之拉他下来,他就使劲哭,哭的昏天暗地,最后心疼的长亭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开大儿子,让大儿子跟着一起上了飞机。

长亭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异常难受,她也想跟去,但她怕她跟去后,伊忧要宝宝不要她活着是不要宝宝也不要她,她不确定能承受那样的后果所以她不能去…

内地,早已春暖花开的季节,和煦的春风暖暖的吹着,拂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小心谨慎。

霍弗之带着两个儿子出现在静天,他现在是这里的常客,可并不怎么被重视,不能怪医生冷血,而是看惯了生死不可能像每位家属一样痛的撕心裂肺,很多时候他们是没有良心的,不是良心被狗吃了,而是渐渐淡化。

秘书抱着长治,但没一会小家伙开始哭闹伸着手要去外面玩,霍弗之没办法让秘书把大儿子抱出去,自己陪着小儿子做检查。

钟医生不在,负责接待是钟医生的儿子小钟,他们也尽责,但给孩子检查的时候偶然会接个电话说点闲话,同样是扎针,老钟医生会考虑把疼痛降到最低,小钟医生会毫不留情的扎下去,小久安的哭声瞬间揪住了霍弗之的心,霍弗之忍不住说了句:“轻点。”

钟医生并不在意:“已经很轻了,哪有打针不哭的一会就好了。”他这句也是实话,小孩子吗,哭一会就没事了。

霍弗之沉默不已,对方是医生得罪了只会多扎两针,他心疼的望着儿子,耳边的哭泣像挖他的心一样,抛开长亭不说,小久安是他辛辛苦苦才保住的一条命,他看小久安就是看自己儿子,怎么舍得他受委屈,但也得忍着:“他…身体弱,慢点,哭的嗓子哑了…”

“弱是吧,换个软针试试你觉得怎么样!看看他哭不哭!不懂就别开口!出去等着!”

“…”

任阳很闲,闲到老眼昏花、四肢无力,他在三楼转了一圈又一圈,很想找个倒霉鬼试试自己颤抖的手做手术有多么刺激,任阳慢慢的从霍弗之身边经过,又慢慢的消失。

霍弗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他看了任阳的背影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一个老人而已。

可是这个又转了回来,走的缓慢、行为迟钝,他竟然敢把营养箱打开又关上,丝毫不顾忌生命线杂乱的跳动和触动的病危警铃,霍弗之看着突然惊动的医生,指指身边的老人,他竟然挡着医生的面还敢拔电源插头,却没一个医生敢说他,甚至都没人敢接近他身体一米之内。

霍弗之看着他开始冒汗,他很想走过去让他住手但当他站起来后却发现不敢靠近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霍弗之觉得危险,毛骨悚然的危险。

最后,任阳的手停在了总开关上,他微微的转头,笑容猥琐奸诈,只要他按下总开关,全静天会断电所有运行的设备恶寒手术台的机器会停滞,他笑着,手指一点点的接近总开关。

霍弗之猛然想到了久安,小久安正在接受治疗,不能断电,他突然上去,不顾对方给他的恐惧,紧紧的拽住他的手:“别,我儿子在里面,求你别动!我求求你,看在这么多条人命得份上!别动——”

任阳会听他的吗?他以为他谁啊!任阳猛然拉下总闸,无辜的看着突然向加护房跑去的男人,不屑的冷哼,心里琢磨着该不该剁了那只抓自己的手:“森,我为了训练医护人员的应变能力容易吗!哈哈!哈哈——”

森沉默以对,反正他什么时候都有理,就算世界末日他也可以说终于能安寝了!大变态!

任阳心情良好的下楼,脚步轻快瞬间飞扬,无聊的生命终于有了必要的意义,就是让别人痛苦!任阳精神百倍的下楼,心情无线阳光。但当他险些被脚下的障碍物绊倒的时候,凌厉的手掌几乎要劈断小不点的脖子。

可当他的手距离脚下的人几公分的时候iu,他突然停住了,任阳猛然抱起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家伙的眼睛。

长治突然出手,毫不犹豫的抓花任阳的脸!然后开心的笑了。

任阳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丝毫不理会连声道歉的闲人,任阳突然转向森,声音阴冷激动:“给老子查!他妈是不是倪长亭!”但愿把你藏起来的人不怕被老子掐死!

(第336章完)

伊家伊事

337

秘书小心的上前,本应光明正大抱回长治的他,面对眼前的老人时莫名的恐慌:“孩子…孩子给…给我…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他。”看着老人脸上长长的抓痕,秘书心里很慌!

任阳猛然惊醒,查个屁!眼前有个现成的犯人,任阳目光骤然冰冷,阴寒的语气透着喋血后的慵懒:“孩子他妈叫什么名字!”

秘书一惊不假思索的道:“倪长亭,他们的爸爸不知道。”

森闻言眼睛顿时暴睁,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到主子抱着的小孩子身上!倪长亭?那他爸任阳的手掌忍不住颤抖,脸上的表情压抑且兴奋,哈哈!倪长亭,说明什么!说明什么——任阳兴奋的抱着孩子使劲捏,不愧是小忧的种!不愧是伊家名正言顺的孙子!瞧拿眼睛长得忍不住让人想掐死!任阳抚摸着手下有生命的活体,虔诚的感受孩子的心跳!任何言语也表达不出他心里突然涌出的满足!让爷爷亲一下!任阳忍不住狠狠的咬了长治一口!

长治使劲大哭,肩膀上疼痛超出了一个孩子承受的极限,可某人不松手颇有直接吸血的雅兴!

森赶紧上前首次目无尊卑的把任阳推开,心疼的柔声安慰:“不哭,不哭,不疼了!”坚强的森眼里忍不住有泪光在闪,少主的孩子!他单纯的为少主高兴,为任家和伊家高兴!

秘书吓得双腿发软,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两人态度陡变!他怎么可以咬长治,长治那么小!秘书想说话,可舌头绕在一起却不敢开口,第一次有人不用眼神就能让他感觉卑微。

长治扯着嗓子使劲哭,比小久安扎针哭的都响亮,嗓门恨不得把抱着他的人震聋!

任阳笑容猥琐的走到森身边,手法诡异一动,轻松的抱过长治,兴奋的表情无以言语。

森目光温柔的看着发疯的主子和哭泣的小小少爷,心态瞬间从惊喜中恢复看向一旁颤抖的男人:“长亭呢?你和长亭什么关系,小小少爷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了?生病了吗?”

秘书觉得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不自觉的回答着森的问题:“倪小姐人在香港,这次是我老板带二少爷来治病,大少爷缠着跟来的,我的老板和倪小姐认识,孩子是老板…”噗——他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医院的墙上,眼前有张阴森恐怖的脸!

“闭上你的嘴!”敢说他家小少爷是别人的弄死他:“你刚才说大少爷怎么回事?”

张秘书忍着身体的疼痛颤抖的开口:“少爷是双胞胎,长治少爷是大,久安少爷小,久安小少爷就是在去年在静天三楼接受治疗的少爷,他现在还在上面,我家老板也在。”

任阳和森身体同时一僵,两人不约而同的往楼上冲,因为他们都想起来刚才某人拉了电闸!

三楼因为病人少并不是很混乱,可也鸡飞狗跳,恢复电力后各科医生忙着四处抢救,场面混乱不堪!

任阳直觉冲进加护病房,钟医生正在给孩子输氧,营养箱里的孩子痛苦的喘息着!

任阳直接把长治扔给森,迅速套上衣袍,敏捷的戴上手套,精准的拿出自己的手术刀,丝毫不见刚才的颤颤巍巍的德行,任阳面无表情的接过钟医生手上的注射器,小心的推进孩子的静脉,没引起孩子的任何反应,任阳认真的听着钟医生描述孩子的病情恶化状况。

久安的情况不是很糟,停电的时候他还没被推进激光室,只是有些缺氧和心跳紊乱,只要修养几天没有大问题,钟医生小心的说着孩子的病情,不明白院长怎么会上来。

森抱着哭泣的长治退出病房,森刚出来,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他手里哭泣的孩子:“对不起,你可以把孩子还给我吗,我儿子在哭,长治,不哭了,抱抱。”

森眼光陡寒,抱着小长治目光如蛇般盯着向前的男人,待他从脑海里搜出这个人的影像时,眼里的慌乱一闪而逝,但瞬间平静,声音不痛不痒:“倪长亭没说过孩子是你的!”

霍弗之猛然一惊,他仰视着眼前的男人,一种恐怖渐渐的从四肢百骸向心脏聚拢,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被一点一点的从他心里剥离:“你…你什么意思…”

森冷漠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永远面无表情,只是安抚哭泣的长治时闪过一丝温柔:“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和这两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倪长亭是我们家少爷的女朋友,你说她怀的孩子是谁的,我代表我家主子谢谢你把他们带过来,请你回去告诉长亭,秘密曝光了。”

霍弗之突然上前,潜意识里他觉得如果带不回孩子一切就会结束,他发疯般得去夺,却不能靠近眼前的人一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森站在那里用手掌温柔的拍着孩子的背,与他阴森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画面如此安详,情景如此诡异,那个人闪躲的脚法让他心里发毛!

森轻松的避让,如果不是心里不确定长亭怎么看霍弗之,他早把霍弗之捏死:“回去,你斗不过主子,如果想要回孩子让倪长亭亲自回来,来人!带霍少爷下去!”

三个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原地已经没了霍弗之的身影,森耐心的哄着还在哭的小少爷,柔情似水的表情出现在面部狰狞的森脸上,恐怖异常。

任阳从加护病房出来,手里抱着睡着的久安,久安的后期疗养很简单,现在又因为有任阳在二十年也能缩短成十年,毕竟自家孩子,任阳有的是办法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小久安睡得很不稳定,一点轻微的响声都能惊醒他,何况是他哥哥的哭声,任阳拍着小家伙,小心的把他抱在怀里,就算是伊忧也没享受过任阳如此小心的对待,任阳突然靠近森,脸上阴沉的提醒:“刚才闸自己跳的!是不是!”

森鄙视的瞪他一眼!分明就是她干的,以为弥补了点愧疚就能抹杀他的错误!?就算这件事逃脱了,上一次呢:“主子,你怀里的孩子就是半年前被人抱着跪在静天开门三楼,却被拒之门外的婴儿!他现在之所以无法痊愈是当初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主子!你小心点!”

任阳心颤了一下,表情狰狞扭曲,但还想着给自己开脱:“哈哈、呵呵,我当时没在国内!“突然他眼光瞬间阴冷:“那天值班的人都去死!不给我孙子好好看病的见鬼去!还有长亭!哈哈!她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薛怀古关刑堂大牢内!所有知情不报的统统扔黑雾森林!”

长治哭累了委屈的让森抱着,放眼望去没有自己熟悉的人,小家伙抽泣着不敢再闹。

森心疼的拍拍他,觉得自家小少爷很委屈,伊宝像长治这么大的时候如果是他不满意的人抱他,他非抓死人不可,长治虽然皮可明显怕生,一看就不是在人多的环境中长大。

任阳很委屈,他张扬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要如此谨慎的抱一个小不点!靠!没事生个有病的不如去死!虽然心里这么想,任阳还是老老实实的抱着,就怕抱的小家伙不满了翻个白眼什么的吓死自己:“回去让那帮医生给我一个方案,如果给不出来让他们都去死!”

任阳抱着孙子上车,森抱着长治,车子启动非常平稳,虽然长治挡住了森一部分视线但丝毫不影响她他的稳定性,小长治抓着森的衣服唯恐自己掉下去,大眼睛红红的想哭又怕惊动弟弟。

久安睡得很不稳定,偶然有车从窗前经过他的身体也会发颤,气的任阳降下玻璃就想炸外面的开过的车:“都TM给老子熄火!想把老子孙子吓死——”话没说完,哭声骤然在他耳边响起,小久安先被任阳的嗓门吵醒了。

小久安一哭,长治也跟着哭,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两个小人歇斯底里的高鸣!

任阳满脸黑线,他觉得带伊忧时都没这么恐怖,任阳很想高喊——让他们老子回来伺候他的儿子们!但想想怕吓得他们再高一个分贝,只能很委屈很小声的说:“通知小忧回来。”然后只能没耐性也得挤出点耐性哄孩子,顺便唠叨句:“名字真难听。”

森温柔的摸摸长治的脑袋,技巧性的拍拍长治的背,长治的哭声渐渐的笑了,小到了抽泣的频道。

任阳立即看过去,讨教的看着他:“怎么弄的,你看久安还是哭,靠!他能不能消停会!”

森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能不哭吗,任阳身上的血腥气就算距离他十米都能感觉出来。

车子平稳的开入伊家,森抱着孩子下来。

任阳扯着嗓子开始喊:“伊天南出来!我捡了两个宝——”宝,任阳脸突然黑了,因因为他得意忘形的喊声又惊醒了好不容易入睡的小久安,他看着孩子睁开眼,不停的祈祷别哭,别哭,可惜小孩子不给大爷面子,哭声瞬间响起,任阳撞墙的心都有了。

伊天南会出来迎接他才有鬼,天天鬼哭狼嚎有什么可见识的,伊天南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上面的消息他虽然不用了,可还是维持着看报的习惯:“回来了就自己进来。”

任阳头疼的抱着久安进来,满头是汗的冲伊天南身边,瞬间把小东西扔给伊天南:“你哄吧,累死我了,他再这样哭下去我怕我会掐死他。”任阳说的不耐烦,人却没有离开,眼巴巴的瞅着伊天南,等着他哄。

伊天南不是任阳,他没有闲到哄孩子的地步,他也不赞成任阳把他人的痛苦当成自己的快乐,尤其还学会了偷孩子:“你有琢磨了什么新玩法,绑架还是恐吓!?”不怪伊天南不看久安一眼,久安长得不像他父亲,即便是任阳想从久安身上发现什么也是很难。

任阳指指哭累的小不点,心疼的咬着手指头,他是真要都能啃下来直接吃进肚子里,因为他有两截指关节是假的:“你…你看不出他像谁吗?你赶紧哄我说出来后悔死你!”

伊天南皱眉,觉得任阳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但他也是当爷爷的人,孩子哭成这样他也有恻隐之心,伊天南抱起来比较有经验的摇晃着,足足摇晃了十五分钟小家伙才不哭了。

任阳放心的一笑,到底是亲爷爷抱着呢!刚才路上他可哭了半个小时才停止,任阳骄傲的坐伊天南身边,翘着腿得意的看着天花板:“天南,你当爷爷了,真爷爷!”他始终认为其他人生的都是假的:“这孩子的母亲是倪长亭,哈哈!倪长亭啊,爹肯定是伊忧!我当爷爷了当爷爷了!”某人忍不住声音大了点,再次惊哭了脆弱的小久安,任阳崩溃的撞沙发上,怎么又忘了。

伊天南傻傻的看着怀里的孩子!他想激动但他更明白任阳的劣根性,他什么玩笑都敢开,可如果他连这种事都敢乱说,伊天南不介意让他永远滚出自己家!

任阳见兄弟如此镇定,很无辜的举起双手:“没骗你,骗你我不是人。”他从不把自己当人:“森,抱老大给天南看看,老大跟咱家小忧长得像,小不点的时候都这样。”

伊天南看着森怀里的小人,虽然哭的眼睛通红但身为爷爷,他一眼就能从他身上找到自家人的影子,伊天南难以置信的看着任阳,就像怕他骗自己一样,担心白高兴一场。

任阳平静的与伊天南对视:“我们都老了,我知道什么能闹什么不能,我查过了,万无一失,应该是伊忧失踪的那一年,长亭被调到香港,如果不信你亲自问你儿子!”

伊天南瞬间激动了,他此刻根本不管孩子怎么来的,就算是试管婴儿,他都能美上天,他颤抖的指指自己怀里的和森怀里的吐字不清的问:“两…两个…“任阳接过长治,无言的承认:“像不像他老子小时候,哈哈!叫爷爷!不叫掐死你!“伊天南闻言立即不满,掐死你差不多,他伊天南的孙子!还是两个,伊天南霸道的看眼任阳怀里的小人,他要抱两个,两个都是他的:“给我!“简单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需要晾晒的衣服:“你们干嘛呢,抱的谁家的孩子,小点声不知道小宝午睡呢,天南,出来帮我晒衣服。”这么多年简单始终喜欢亲自做家务。

伊天南抱着两个宝贝出现在老婆面前:“怎么样像不像小忧,像小忧还是像他们的妈妈。”

简单的目光直接落在长治身上,他抱小忧的时候最长,小忧七个月的时候跟着她,两岁才被任阳带走,简单立即明白了天南是什么意思,如此大的两个小孩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似乎被吓到了,这么大了,如果是伊忧的说明什么?她几乎不敢想这个问题。

伊天南瞬间明白简单的担忧,但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是吗:“你抱抱他们,很可爱。”

简单的目光落在小久安身上,她瞬间怒目向任阳:“你从哪里把他们抱回来的!长亭知道吗!长亭呢!任阳你别告诉我你偷的!”

伊天南也猛然意识到了严重性,但他到底不是简单,自私的心重一些:“任阳,长亭呢!”

任阳才不怕简单,他只知道自己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虽然简单现在冲他吼,但简单心里是激动的,要不然她的手不会抱走小孙子:“貌似是一个白痴带他们两个来静天看病,我就把那个白痴扔了回去,让长亭自己回来找人,活该!她自找的!谁让她偷…偷…”

简单抱着孙子走向他:“立即给长亭打电话!立即你听懂没有!”

任阳顷刻间结果早就查到的资料,赶紧拨给长亭颤颤巍巍的递给简单:“女王,笑纳。”

香港:长亭还不知道怎么了,霍弗之没有回来,她还在上班,她认为这次和前几次一样三天后他们会平安回来,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时,长亭没有多想的接了起来:“您好,这里是附属分局存档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简单听到她的声音突然觉得很愧疚,不知道孩子这件事儿子知不知道如果儿子不知道,长亭一个人生下他们带到这么大多不容易:“长亭,是伯母,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长亭很平静,听着简单替她骂任阳她也很平静,似乎心里已经聊不所念,如果伊家把唯一属于她的人带走,她还有什么可等待的,但她绝不反抗,反抗也没用,他们既然知道了,就有一千种方法让自己妥协,就算简单不用,任阳一定会用:“谢谢伯母照顾他们。”

简单很愧疚,听着长亭说话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明天我让佣人把孩子给你送回去!别跟你任伯伯一般见识帮我向霍先生道歉,请问…照顾他们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长亭听到简单说送回来情绪也没什么起伏,送回来和不送回来有意义妈,恐怕送回来的时候会附送几位老人和佣人,长亭说着长治久安的一些小习惯,让他们尽量看护好小儿子,其它的没怎么交代的挂了电话,她与其担心孩子不如想象伊忧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简单挂了电话后,愧疚发泄完后,就剩满足的开心,抱着小久安不知道怎么摆弄好,笑容就没怎么消失过,一直夸孩子有多好,虽然小儿子像妈妈多一点,但也够她美了。

两个小家伙的到来瞬间惊动了所有人,刚飞回家的简法直接去了姑姑家,难以置信的拨拨长治的小手,很难相信他竟然会是伊忧的儿子,简法形容不出此刻心里的感觉,就是觉得值,相当值,比搅合七大家族都值,简法钩钩小家伙的手,瞬间扑过去亲了一大口。

简恩肉疼的买了个小银锁戴外甥脖子里,喜欢的掐掐他的小脸,真可爱。

欧临、简如、周锦、周笑、伊诺、伊默、伊人、张飞、赵司璇、简百、简千、慕容佳、谢雨,一大家子人把长治围得水泄不通,每人都要好奇的摸他几下,忍不住的抱着他使劲亲,不同的脸孔在他面前闪过,不容人的热情终于吓哭了没见过大场面的长治,他搂着伊天南的脖子哭的相当震撼,就好像谁踩了他尾巴一样,使劲哭。

伊宝冷哼一声:“白痴。”这样就哭了!干脆不要出门!“爸爸,我饿了,吃饭。”

张飞还想多看长治一眼,但是儿子拽着他只能带着他进了厨房,中途还留恋不舍得看了长治很多次,他对属于伊忧的东西很好奇,想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存储他们父亲变态的能力。

简单已经把久安哄休息了,伊家的隔音设施绝对有保证,谁敢把她孙子吵醒,她就敢剥谁的皮:“简法,过来。”

简法跑过去看着大姑姑:“怎么了?”

“伊忧呢,你不是跟他在一起,他怎么没有,他打算怎么办,婚礼和长亭他什么时候接回来。”

简法耸耸肩,他不知道,当初放弃的如此艰辛,现在总不能旧情复燃吧,他能看出伊忧想见长亭,但是一年多都忍过来,现在却给了他一个这样的理由继续,他心里不好受,这一年虽然有惊无险但很多次也险些送命,伊忧听闻长亭生下两个孩子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纵然很想见自己的孩子,可他却在返回的时候带着耽杀转飞香港:“去找长亭谈了。”

简单松口气,随即又埋怨道:“谈什么谈,长亭不嫌弃他打打杀杀,为他生儿育女他还想怎么样!让他回来结婚,两个孩子在这里摆着,他还想他们永远不姓伊!”

简法觉得有道理,可问题是人家长亭怎么想啊,总不能伊忧想结婚就结婚想分手就分手,伊忧对长亭已经很愧疚了,估计他会赞同长亭的所有决定,主导权在长亭身上,但为了不让姑姑多想,简法当然向着姑姑最想看到的场面发展;“肯定结婚,不结婚干嘛。”

香港

长亭看到霍弗之愧疚的表情时,歉意的避开他的眼睛:“不怪你,是我没有想周全。”

霍弗之闻言很怕,长亭表现得太安静,就像她不曾有过两个孩子一样,但霍弗之清楚长亭多爱他们:“如果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是我不好没本事让久安在香港接受治疗。”

长亭冷笑,怎么能怨霍弗之,他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能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做到这一步,他对得起所有的人:“弗之,我和孩子都欠你!可你想过没有,你再对他们好也没用,等他们离开了这里甚至不知道你是谁!他们将来或许会感激你,但感激肯定薄弱,你又何必再付出呢,你值得一个更爱你的女人,有自己可爱的孩子。”她不认为伊天南幸福,不认为禅让幸福,伊天南早期的压抑她能想象的到。有几个人能有伊天南那样承受压力的能力,连对儿子的爱都要表现的很含蓄,想疼孙子恐怕也怕别人说他偏心,何必呢。

霍弗之看着她泡奶粉的动作,晚霞照在她身后拖长一个孤独的影子,霍弗之走过去静静的从后面抱住她:“哭一下吧,会好一点。”长亭的话有些是对她自己说的,是,孩子薄情,如果他们从此淡出两个孩子的生命,他们长大了一定不记得他们,长亭是怕吧,她现在面临着失去和必须回去两个选择,那样的家庭一定不会给长亭第三条路,失去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多大的打击,霍弗之抱着她,感受着她隐隐的抽泣,心里绞痛。

窗外的余辉落下,房间里的女人抱着男人难受的哽咽,她咬着自己的唇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

窗外有个人影指甲扣进肉里,心痛的如针在扎,房间里的人在哭却不是靠在他的肩上,伊忧就这样站着,等到里面的哭声变小,听着男人的柔声安慰,感受着女人忍不住的高声愤怒和男人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的小心翼翼,如果是五年前,伊忧一定冲进去,当场掐断男人的脖子,现在他只能掐自己,血顺着手心流下,痛的伊忧捂着胸口找药,知道疼痛缓解…

耽杀呆呆的看着里面,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感情’两个飘渺的字眼渐渐在他脑子里成型,看着主子突然离开,耽杀也快速跟上,血风化在夜里悄无声息。

第二天一大早,伊忧一身休闲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长亭的客厅,表情平淡蓦然,动作贵气天成,时间把他打磨的更有韵味,岁月刻画出了另一个传承的精神。

长亭早晨起来打开房门,看到客厅的人时,愣了很久,刻在记忆里的容貌从来没有消散,沙发上的人并没有看她,他在翻看杂志,就像五年前一样,当她是无形的影子,长亭没有说话,穿着睡衣进来厨房,她需要一杯牛奶平复她早起的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