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忧在长亭消失于客厅时,手指僵硬的翻不动一页杂志,他还是出现在了她生活的范围,他以为昨天离开后,他会说服父母直接把孩子送回来,就当所有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毕竟生命是属于长亭的,他感激长亭愿意为他孕育子嗣,就算他想要,他也没有资格。可他一大早却鬼使神差的出现在这里,盯着昨天她和另一个男人拥抱的地方看了很久,他不禁感叹他竟然如此有耐性,其实他依然没有,他会把这里铲平,他也想让那个男人消失的悄无声息。

长亭从厨房出来,见伊忧还在看杂志,习以为常的走进卧室换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生养了两个孩子的原因,她看着伊忧这幅事不关己的表情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只觉得他在装傻,白痴透了!她真怀疑自己当初是哪只眼瞎了,认为这样的他高不可攀,他现在分明一副找踹的表情。

伊忧听到关门时手里的动作停下,他突然很烦躁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有病吗!他来这里干嘛,他现在最该说服的是他的父亲!伊忧突然站起来,就像来时一样消失了。

长亭出来没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跟个鬼一样,出来不怕被晒死!长亭下楼,看到等着送她上班的霍弗之笑了,昨晚哭过了,今天见面反而不那么尴尬:“谢谢专车。”

霍弗之也笑了,看长亭时眼睛清亮了一些,虽然还有看不见的情意但他相信会慢慢放下,毕竟他爱的女人有个她不能不爱的男人,谁都没错,只是他们没有早一刻相遇:“眼睛肿了。”

长亭闻言赶紧照照镜子:“真到吗?哪里肿。”他没有看到吧,早知道睡醒时绝不穿着睡衣出现在客厅,但她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气死人了:“你今天不忙吗?我下班等你接。”

霍弗之突然笑了,小声的在长亭耳边道:“他没跟踪我吧,万一被他听到我怕死无全尸。”

长亭推开他:“如果这个画面传他眼里,我保证你立即死无全尸,走啦,上班。”

伊忧游荡在香港的角楼,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显得寒碜猥琐,但周身的煞气掩盖了所有窥视的目光,伊忧想成全长亭,成全那个男人,是他先说放弃,七年的经营让长亭离开,好不容易她接受了别人,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心理扭曲,目光发红,想掐死所有的人!折磨死敢靠近她的所有男人!伊忧知道他不能冲动!更不能放任自己去杀谁!他忍着,忍着锥心的痛一点一点的走…

长亭过的很普通,孩子们不在身边她反而轻松了,中午和弗之喝喝下午茶,晚上一起吹吹风,就连以前没有的分别拥抱也抱一样,每次霍弗之都有种会死的错觉,他顶着无限压力忍了。

爱是说不透的东西,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长亭和伊忧都是认死理的孩子,伊忧能爱一个女人十年就能执着一辈子,长亭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骨子里认定的男人,血脉里就会倔强的爱着,爱就是爱,就算爱不起她坚持着,怎么可能不爱,那个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千宠万娇的陪了自己十个春秋,尽管后几年不如此,可有些东西早已根除不净。

不爱吗?离开吗?长亭当时很疼!但她忍了过来!长亭离开了爱情一样是长亭?只要伊忧不娶她就不嫁!

伊忧爱过一个女人,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和祝福,他爱就是爱,即便所有人说不配,那都是他的选择,他喜欢把所有的好的都给她,他知道她的心暖不热一直暖了十年,他怕长亭不爱他,他担心长亭离开他,如果长亭说分手他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所以他霸道,他抢占所有属于长亭的一切,想不到说分开的却是自己。

次日,伊忧又出现在长亭的客厅里,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他似乎有看不完的杂志,纠结不完的心事,每次都眉头紧锁,一次比一次脸色苍白。

长亭心里其实没底,她昨晚给霍弗之晚安吻是故意的,可现在依然不知道该不该把伊忧惨白的脸色和昨晚串联起来,既然不能还是算了吧,毕竟坐在客厅的人是伊忧不是正常人。

伊忧是人,他昨天没痛的吐血是因为直接晕了过去,吓得耽杀险些没有连长亭一起宰了,但为了泄愤耽杀昨晚把霍弗之的车从天桥上推进了江海里,活该!没补一枪是他怕浪费子弹。

今天伊忧照样没说话,但伊家也没守信用,因为孩子在发烧,伊天南和简单坚持要等治好了在回香港,请长亭见谅,长亭点头同意,但敏感的她总觉得听到了任阳的笑声和简单的骂声!

长亭刚回到工作岗位,听说霍弗之住院,病因是,车祸溺水差一点就没命了,吓得长亭赶紧请假去医院看他,她怎么忘了伊忧没轻没重说不定真会害死霍弗之,长亭心里很愧疚,霍弗之为了她和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她怎么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弗之还在昏迷,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静养。

长亭站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的霍弗之,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霍弗之似乎动了一下,喊了句长亭孩子又昏迷过去。

长亭看着他,突然觉得承受不住他给自己爱,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不爱了!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付出那么多!长亭转身跑了出去,不敢看探病的霍父霍母,她有愧与她们!

长亭哭着离开医院并没有注意站在榕树下的伊忧,伊忧靠在树上就那么靠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突然觉得他单薄一场。

第四天的时候,伊忧开口了,他欠长亭的:“孩子送过来一个,要不然我爸妈一定会打扰你的生活,谢谢你生下他们,一个星期内我会把人送回来,并附带孩子的养育费。”

长亭没有听,因为昨天的事她脑子里想的都是霍弗之,他一直的付出和对孩子们毫无保留的爱,她总以为自己爱伊忧才是爱到骨子里,谁又能说霍弗之爱她没有诚意!长亭茫然,向来平静的她有些恐惧,怕有一个人爱的不值。

伊忧表情淡淡地看着她,衣服吓得手指攥得发白,心脏无法承受的压重他的呼吸,长亭没有听他说话,两年而已,两年——长亭看着他时已经不再想他!为什么事情按他的期待发展,他却承受不起后果!伊忧站起来,本就一瘸一拐的身影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颤抖,他走了,这里给他窒息般的煎熬…

伊忧从长亭家出来后,直接搭飞机离开香港,一路上他始终靠在座位上闭目不语,十指关节被他攥得苍白,他一路维持这个姿势回家,见到两个孩子时,才接过孩子无声的抱着,没有理简单的喊声也没听见伊天南想他的思念,他坚持的抱着两个孩子上楼,呆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

任阳突然变脸,他瞬间拉过耽杀,语气隐忍着风暴:“少爷怎么了!”

耽杀沉默,主子吩咐不让说,就算是老主子也不行,耽杀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任阳狠绝的道:“森!打到他说为止!”

森慢悠悠的站直,看了爱徒一眼,口气缓慢的说:“何必打,不用耽杀说也知道怎么了!”

任阳突然笑了,笑容阴霾狠毒:“长亭,你很有胆量!不是伊忧就让他去做鬼!”

赵司璇下楼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吓得她两手一颤,孩子的衣服掉在地上。

伊默赶紧过去扶她,笑言幸好她没抱着孩子。

可这不足缓解赵司璇的恐惧,她蹲下身悄悄握住老公的手,吓得浑身冰凉。

(第337章完)

伊家伊事

338

简单脸也黑了:“你动一下试试!别没事怪长亭,你儿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就不要!长亭有选择权吗!不去疏导小忧拿女人出什么气!白痴!”

伊天南觉得老婆很对,长亭是外物因素,何况长亭就一个,万一死错了很倒霉!

任阳看着简单嚣张的转身离开,气不打一处来!他才不管事情原因和结果,他只看到此刻小忧很不高兴!就应该有人为小忧的不痛快买账!错了吗!“伊天南!你TM赶紧把老子打昏!”

伊天南不解:“怎么了?一个小的发神经还不行,还要换个老的,我去看看小忧你自己撞昏。”

任阳——碰——的一声撞墙上发现没晕,只能让森把他劈晕,他怕忍不住亲自送长亭归西!

耽杀老实的在外面呆着,他和森、任阳偏一路人,都喜欢用暴力解决所有问题,比如他也忍不住想杀了长亭,他们本身就有扭曲的人生观,身手第一却是情感白痴!

伊忧坐在房间里,心情已经平复很多,路是自己走的,如意与否也已经如此,想着黄昏中的一幕,伊忧心里骤然不痛快,他可以去夺去抢,但长亭怎么想他,就算要枪他也要从长计议。

两个儿子自顾自的坐在床上玩,长治因为久安不理他,突然打了老二一下,老二抬头看眼老大,见他哥哥在吃玩具,老二茫然的继续摆弄面前的积木,过来一会,长治见弟弟还不理他,刚伸出手要打,久安突然回头,长治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只能放进嘴巴里表达他的无辜。

伊忧闲情骤然柔和,静静的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们是长亭为他生的宝贝,伊忧突然觉得很满足,就像有无数的蝴蝶在梦里飞,可是想到香港的遭遇他又变得脸色苍白。

伊天南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诧异了一秒走进来,孩子到底是长大了怕父母担心不锁门,小的时候可是锁在屋里哭,傻孩子,伊天南不用想也知道儿子为什么失魂落魄。

本来他可以不问,等儿子自己想开了他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他是当爹的看不得儿子受一点委屈,无论孩子多大了在他眼里都是小时候哭鼻子的样子,伊天南逗逗孙子,觉得采取曲线救国策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摆着臭脸,你不怕任阳忍不住真给你把长亭杀了。”

伊忧捏捏大儿子的手不让他欺负老二:“让我想想,现在心里很乱。”

“有什么可乱的,我这对孙子怎么看怎么讨喜,你忍心他们不在一个合法的家庭里长大,就算你现在大义,认为对长亭好把长亭赶走,但是孩子,我和你妈你也看见了,你大哥的脾气你最清楚,你能说对孩子们没一点影响,你呀好好长长你的脑子,他们可是伊家的血脉,你忍心让他们姓什么乱七八糟人地姓氏,少给我丢人现眼!为了孙子你也得妥协。”

伊忧想这个理由很好,等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是:“万一我打瞌睡时消失在战场上怎么办。”

伊天南直接道:“当寡妇!就算不做你这一行的当寡妇的多了,我还比你妈年长呢,我是不是也该担心自己早死了没人照顾她,赶紧给她换个老公!杞人忧天!”

伊忧抱起小儿子,捏捏他酷似长亭的小鼻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她在的时候我很容易分神,他只要接近我周身十米就觉得空气很舒心,容易散漫!”

好事!伊天南听儿子这么说,就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把长亭娶回来,他儿子舒心最重要:“你养百杀是干什么,自从那件事后你不是把手机接听转入百杀了吗?你听不见他们听得见一样,如果不幸谁早死了是命该如此,你呀学学任阳!要不然就拿出你曾经的魄力。”

伊忧躺到床上拍着小儿子入睡:“让我自己想想,爸,你抱长治去隔壁睡。”

伊天南闻言怕他反悔一样抱着大孙子离开,这几天都是简单带孩子,终于他也抱回,先躲书房多待会去。

伊忧拍着儿子的背,看着小不点抓着自己的衬衫往嘴里塞,突然觉得心理暖暖的,他们是他的儿子,长亭不顾生命危险为他生下的两个宝贝,在那样危险和孩子可能有意外的情况下她也没有放弃,一年前的长亭尚且如此,一年后就变了吗?她和霍弗之…

薛怀古被抓了回来,就连无辜的申药也被扔进了刑堂的牢狱,更不可思议的是,还在住院的霍弗之也被逮了进来,因为没有处决通知,他们被关在牢里暂时没有任何异样。

申药看到薛怀古被带进来时,勉强对他笑笑,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得罪的哪方势力,他当医生这么多年基本欠他恩情的多,还真没什么仇人:“你也进来了?”在申药眼里薛怀古是位看不出深浅的朋友,表面是设计师,但是骨子里总觉得很冷。

霍弗之最倒霉,现在还打着点滴呢幸好抓的人心好,美玉哦给他把针拔出来,刚才还给他换了一瓶消毒水,霍弗之看看这里的环境大概猜到怎么了,哪个人的势力吧,但为什么申药和薛怀古也在这里?不是只有自己和长亭装亲密才有这待遇吗?

薛怀古看到霍弗之在,本平静的心陡然一惊,霍弗之在说明下令抓人的不是伊忧,如果是伊忧他会看在长亭的面子上不抓霍弗之,尤其还是有病的霍弗之,可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下令抓人的是任阳!从来都不按理出牌的男人,落他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薛怀古自嘲的冷笑,救过伊家的孙子又如何,只要稍微让伊四少爷不痛快,想为他报仇的人能先一步处决死他的恩人,任阳!你没有心吗,你不是也爱过,为什么体会不到你是人!

霍弗之看眼薛怀古:“你怎么也进来了,长亭呢,长亭有没有被抓进来。”

薛怀古摇头,那个人怎么敢抓长亭,长亭可是伊忧的心头肉,可惜薛怀古还是低估了任阳的冷血,如果不是别人拦着他不介意把心头肉也杀了,不给伊忧矛盾的机会。

申药最可怜他现在都搞不懂什么了,明明在家睡觉睡得好好的醒来时已经在这里:“我们会不会死。”

霍弗之、薛怀古沉默,薛怀古认为落任阳手里不死也剥层皮!霍弗之比较乐观,他认为伊忧只会对付自己不会对付外人:“对不起连累你们了,如果我知道…”

薛怀古任命的靠在潮湿的墙上,如果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他会一辈子记住自己吗!薛怀古不禁鄙视自己,那个人从未看过他一眼,为什么总是想着他在不在意:“连不连累看谁说,如果从隐瞒长亭怀孕来说,我们三个同罪。”哼,他们当初谁知道长亭生的是伊家的孙少爷,如果知道估计医生也不敢接生,还怕出来问题死的惨的会是他们。

申药茫然的看着霍弗之:“怎么回事?我们会不会被毁尸灭迹。”

霍弗之脸色苍白的摇摇头:“这里是伊家,静天幕后老板关人的牢房,他们只是吓唬我们。”

申药一惊,他什么时候得罪这些大人物了他怎么不知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空荡荡的牢房里传来砖瓦的和鸣声,可却没有一个人出现…

第二天一大早,伊忧抱着长治飞往香港,如果爱了就想办法拆散,硬的不行来软的,他伊忧的儿子绝对不能叫别人爸爸:“小子,给老爸争点气,用点怀柔政策什么滴!”

当天傍晚,飞机在机场降落,伊忧屏退了表现的随从,穿着普通的家居服抱着儿子出现在香港的街道上,现在是上午十点,长亭肯定不在家而是局里。

长亭有个很好的进入身份刑警,并且拿到了调遣证明,他的出现立即引来很多人的侧目,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因为他是瘸子,收敛了光芒的伊忧走在大街上有张想让人扔钱的面容。

香港附属警局:

“倪警官外面有人找你。”

八卦的力量没有国界,女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会客室的男人是谁?

——是个瘸子抱着孩子?他不会就是倪警官不嫁给霍大律师的原因吧,还是说那个男人想和霍律师抢倪警官!太劲爆了!

——你们没听过么?倪警官在内地结过婚,来了这里才离的,说不定是她前夫。

——瞎说什么,倪警官就算再傻也会选霍律师,我看八成是个路人甲。

倪长亭一听瘸子就猜到是谁,伊忧,抱着孩子,莫非?…倪长亭加快了脚下的脚步,说不想是假的,真听到孩子这两个字时,长亭比谁都想,那可是她的宝贝儿子。

长亭打开会客室的门时,伊忧正拿着奶瓶给长治喂奶,由于长治不老实,伊忧几次都对不准他嘴:“听话,一会你妈妈就来了,长治乖,吃饱了见妈妈。”可惜小的不配合,大的单着急。

(第338章完)

伊家伊事

339

长亭看着这对滑稽的父子脸表情很平静,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说孩子:“霍弗之在哪里?”

如果是以前伊忧绝对不给长亭这样问一个外人的机会,但这次伊忧想把选择权给长亭:“在任阳那,你放心,有专业的医生看管,病情会好的很快,长治!你别动了。”太不给面子。

长亭走过去接过儿子,拿过他手里的奶瓶让儿子平躺在自己手上喂给他吃。

伊忧尴尬的撇向窗外,他没见过猪跑呢,喂奶怎么能背抱孩子,好在伊忧是见过大场面不在乎这点小错误:“长治…长治很淘气…”

不用他说也知道,长亭看着儿子抱着瓶子咕咕喝的样子笑了,莫非某人一路都是那样喂饿到长治了,很有可能:“抱歉,没经过你允许。”

伊忧也不在意,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无所谓。”只是比较丢人无意识了一次,发生这种他不知道事,伊忧无非是释然甚至有感激,他不懂任阳为什么恨!也许是爱,任阳那么霸道,他的身体恐怕别人多看一眼他都恨不得挖人祖坟!

长治吃饱了,翻身就让伊忧抱,到底是父子怎么说也是跟自家的人亲。

伊忧抱过来,看眼把奶瓶装进书包的长亭,心里习惯性的安稳,即便是阴沉的天气也可以如此的舒心,伊忧不容易迷恋享乐,但没人会排斥心灵的舒缓,他爱长亭,他赋予了长亭这样的能力,如今却不能光明正大的享受。

长亭没等伊忧多享受两下,放好东西后问:“霍弗之帮过我们母子很多,我不希望你们虐待他,至少你们没资格。”

伊忧习惯性的想发火,敢顶撞他的!不死也剥层皮,何况他已经说了那个男人没事,他走时甚至特意去嘱咐任阳,虽然任阳在昏迷但绝对有保证!伊忧感受着怀里跳闹的孩子,看在他对不起孩子妈的份上,他只能忍,谁让她是他爱的女人,嚣张一点可以理解:“不会,任阳把他带去的时候昏迷,昨天我接手后送他去了医疗部,过几天他康复完成后回来。”

长亭放心了,霍弗之虽然伤的不重可恢复也有难度,如果任家出手好健康至少没问题后遗症也可以忽略:“孩子是给我的吗?谢谢,希望你们好好照顾久安,不送。”

伊忧愣了一下,来时想到的理所当然面对长亭时瞬间消失殆尽,很显然长亭不需要他,伊忧也是有脾气的!虽然脾气不值钱,但潜意识里放不下架子:“谢谢。”伊忧把孩子放下,就这样转身离开,关上门的时候他说了一句:“霍弗之我尽快送回来。”最好立即送回!免得被怀疑!

伊忧走在街上突然看向虚空之处!他倒霉透了!他看起来像不讲理的坏人?还是滥杀无辜的暴力狂?:“耽杀,老子现在是不是很落魄。”

耽杀点点头:“如果前主子看到,一定还会想宰了长亭,主子,要不然你换个表情?”

伊忧骤然对他诡异一笑:“这样呢?会不会潇洒逍遥,哈哈!老子是谁!老子放弃的东西绝对不会要回来!你看没她看我就像看老鼠屎,老子像吗!老子就算是也是恐龙屎!”

耽杀心里想,体型大不意味代谢出来的东西就大,看来老大是气疯了。

伊忧真的很烦,可他又不能像以前一样抓了长亭,逼长亭说最值得信任的是他!靠!就说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爱过又生了自己孩子的女人!绝对能抵一颗原子弹,一句话能炸死人,伊忧突然低声道:“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打击的太突然。”

耽杀默默的跟着,觉得主子突然精神了,虽然还是一瘸一拐、走一下还要欣赏半天风景的步调,但给人的感觉不再压抑,耽杀终于放心了,主子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女人都是碍事的东西!

十三年前伊忧为自己找到了爱情,五年前他选择放弃,没道理今天想要回来就直接绑自己身边,何必呢,她放弃不容易,伊忧的脚步不再沉重,因为在他奢求之外毕竟还有两个孩子。

另一边,长亭抱着大儿子回家,伊忧走时留下了几个明卫,一个是妖杀、一个是百杀的贺东风。

妖杀,女,容貌只有二十岁,实际都奔三了,娇小可人像养在深闺里的小姐,过分美丽、过分较弱的表象很让人怀疑她才是需要保护的,因为她走在春天的太阳下都会累到出一层薄薄的香汗,她柔情似水的埋怨路太远时,美的让长亭炫目!长亭却觉得很慎人,二十四杀等于恐怖的代名词,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信,她们的眼里除了杀戮还是杀戮。

贺东风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近几年的变化让他变得沉默寡言,见了朝云也不常开口,更何况长亭,但最初的那抹笑意让长亭知道,他很高兴能成为照顾长治中的一员。

长亭本来可以不收,但长亭还是收了,伊忧竟然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她就当省保姆费了,长亭也不矫情的收下,如果问她,想重新和伊忧开始吗!不想,因为爱的累了…还爱吗?爱,只是没有生离死别非要在一起的浓烈了…

内地:

任阳被伊忧活活瞪了十分钟后,乖乖的把霍弗之、申药放走,两人走时就像挖他心一样疼,他直接指着伊忧说:“你会后悔!你肯定会后悔!小忧,让我把他们杀了吧,忍不住。”

伊忧鄙视的冷哼:“让老子后悔去吧!老子又不是没有后悔过!里面那位你怎么收拾。”伊忧想过收编薛怀古,可论实力他充其量是百杀边缘人物,再怎么说也是任阳的儿子,没道理天天去前线送死!头疼!“老子在外折腾了一年,回来就被长亭吓得现在筋疲力尽!”

“我帮你挑断几根?”任阳不会放过薛怀古!骗他就要承担后果:“天南如果知道你没带长亭回来,会劈了你,简单少了个孙子,唉,少个孙子!”

伊忧突然靠近任阳:“警告你!别去看打扰长亭母子的生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任阳闻言兴奋了两眼放光:“来,杀我!看看我们谁掐死谁!”很久没活动筋骨担心生锈。

伊忧无奈的撤人,干爹的生命已经毫无怨言的献给了死神!谁送他死前,他一定先掐死对方。

伊忧下了封空令,严禁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飞去香港,不得出现探望、打扰、恐吓、游说长亭的行为,当然了可以邮寄东西、观看相片、将来打打电话什么的!但绝对不能飞去香港!

伊宝很无辜的眨眨眼睛举着小手问:“小舅舅,可以走去吗?”

伊忧突然一笑,猛然阴下脸:“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姐夫!管好你儿子,老子家的从不随便说话!”

张飞小声嘀咕句:“你家的是哑巴。”当然不说话。

简单不满意这个结果,为什么不让去,长亭有宝宝了总该让他们聊表心意,毕竟为自己生了两个孙子,怎么着也该当菩萨供着吧,现在倒好不让去看,知道的是儿子不让,不知道以为他们家就是要孩子不要妈:“小忧!你不会是不想负责?!”

赵司璇认同的点头,做人怎么能不负责任,孩子都有了凑合着过呗,现在装什么仁义潇洒,当初死皮赖脸的折磨人家十年,就别标榜好人了,赵司璇看着在沙发上翻身的小久安,喜爱的一笑,她觉得没压力了,彻底不生也没事,反正伊忧有两个,说不定还有机会生四个。

伊忧抱起儿子坐好:“老子像那种人吗!以前你们也说她跟着我不高兴,我就当解放农奴!”

简单一巴掌拍他头上:“现在不一样!她是你孩子的妈!你是不是傻疯了!自己孩子叫别人爸去!”

伊忧骤然可怜的看着妈妈:“叫叔行不行,毕竟我才是爸。”伊忧从未想过长亭会怀孕,当初想到了分手他就做好了安全措施,与长亭分开后的一年没有吃药,又在他不清醒的状态下有了关系,确实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我儿子帅不帅!叫爸爸,叫个爸爸给糖吃。”

伊宝突然转向张飞:“爸,我要吃糖。”

张飞立即从兜里掏出来奉上,看来早有准备:“小忧,孩子不该那么抱!我教你。”于是两个大男人聚在一起学习怎么抱孩子,甚至研究了一套吃什么长脑子计划…

小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正因为太单纯有的时候很危险,比如他们看到一位阿姨长得丑绝对不会委婉的说有气质,春光明媚,万物齐飞,一年一度的春天总那么让人期待又惆怅。

比如伊宝就很郁闷了,小小的他惆怅的抵着下巴看着外面的花圃,他觉得奶奶不疼他了,每个人都围着新来的小宝宝抱,他们给小白痴买漂亮衣服给他吃好吃的,每次爷爷还会抱着他吃早饭,讨厌,以前爷爷都是抱着自己,伊宝嘟着嘴越想越气,医生伯伯都说小家伙没事,他们偏偏还把他当布娃娃伺候,太可恶了!装病,小白痴分明是装病。

伊宝伤心的看着在楼下玩耍的家人,倔强的扭过头不下去,爸爸叫他一百次也是一样的,他才不跟小白痴玩,因为每次都是小白痴自己哭的,爸爸、妈妈、舅舅、舅妈都认为他打的,过分,每次都冤枉他,他不过是搬着小板凳显摆比小白痴高,谁知道小白痴会使劲哭,讨厌死了!以为他不会哭吗!但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不可以哭鼻子!

伊人最近不怎么管自家儿子,小宝已经四岁了但她最近发现随着年龄增长的还有他的脾气,有次带他去参加展会,隔壁一个小女儿要牵他的手,他就是不让,直接把小女儿推到地上,这是男人该做的事吗?太没风度了!再惯下去要造反了!

张飞很想给儿子求情,可众所周知他在家没什么地位,可怜的儿子,自己伤心去吧。

伊忧最近长期在家,处理一些七大势力的后续问题还有去奶奶搁浅的案子,当然了,他也会时时刻刻把儿子带在身边,小久安已经十个月了,这三个月里承受了两次手术的痛苦,后续恢复相当不错。

伊忧为了防止长亭想儿子,为长亭配置了一款可视通讯器戴在她的手上,通讯器连接久安活动的任何范围,只要长亭想看,她可以随时打开直接久安,具有强制性,即便彼端不按通讯按钮也一样。

某人真是用心良苦啊,难怪二十四小时把儿子弄在身边,惹得天南天天发火。

长亭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想孩子就打开看看你小儿子在做什么,但是一次意外后她不干了,说起来也确实尴尬,当时伊忧抱着久安沐浴,两个丝毫没有遮掩的人落长亭眼里,气的长亭直接挂断!洗澡不会不要接吗!脑子有病!

伊忧被骂的很无辜,强制性!懂不懂什么是强制性!即便久安在手术,手术室的器材也会被破解无波动显示直接打开,更何况他身上没安装反监视系统怎么不让她看!伊忧抱起儿子,得意的问:“老爸身材帅不帅!”伤疤除外。

简法最近有种奇妙的感觉,生命充满了某种不确定性,但前提是必须有个女朋友,简法没有,他毕业了,游走在各行各业的边缘至今没有定性,爱情对于他来说远没有钞票更令他舒心。

简法躺在沙发上,同他一样在家待业的还有他伟大的姐姐:“你为什么不去谢氏实习。”

“你呢?为什么不去万向。”简恩扫他一眼,小心的涂抹着指甲油,指甲油是妈妈帮她买的。

简法枕着手臂,看着上空的天花板,当富裕没有赐给他们奢侈的秉性、给了他们无限的能力时是一种折磨,因为会无事可做;“姐,最近为什么不和景少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