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朱染说什么,王淑贤拎着热水进来了,看到迟冬至心情总算有些放松了,笑的眼角都是纹路,开口就夸奖起朱染来,“这孩子真稳重,现在的男孩子像这么稳重的可不多了。”

朱染耳朵尖又红了,抢着接过王淑贤手中的暖水瓶,倒了两杯热水一人递给一杯,弄的这婆媳两人面面相窥。

直到朱染走了后王淑贤还是嚷嚷着这孩子不错,又有礼貌又乖巧,迟冬至听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打断,“妈,夏末回部队了吗?”

王淑贤点点头,“回了。”

“卫叔没为难他吧。”

“为难他也是应该的。”王淑贤气的拍大腿,“打他我又舍不得,我是帮你出不了气了,索□给你卫叔处理,卸了他我也不管,眼不见心不烦。”

“妈你这是何苦,卫叔脾气不好,夏末他挨打了你不心疼吗?你应该拦住他。”

“他自己要去负荆请罪的,何况他挨打的话我再心疼也比不过你心疼他。冬子,这几天你吓坏我了,高烧、梦里都在哭,我就想啊,这次夏末一定真伤到你的心了。”

迟冬至揉揉太阳穴,真心头痛了。她几乎不用想都猜的出梁夏末打的是什么主意,主动坦白,先下手为强,在迟冬至把他们闹矛盾的源头公布出来之前先扯个谎哄住薛平跟卫边疆,必竟他做错事,惹老婆生气,挨几下打让卫边疆出出气就过去了,谁也不会太追究,可牵扯进第三者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依卫边疆的脾气,那绝对能举双手赞同支持迟冬至离婚。

先把家人稳住了,这是第一步,再回头来哄迟冬至,两口子的事情,怎么都能解决,梁夏末心里的算盘打的精明,迟冬至把他看的也透彻,只是他这次要失算了。

“冬子,你们俩到底闹了什么矛盾,怎么还折腾到要离婚的地步了?”

迟冬至不抬头,抠裤子,“他不都说了嘛。”

“他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迟冬至咬着嘴唇,踌躇半天,“心结太多,这次闹开,主要是因为…沈灵。”

王淑贤恍然大悟,气的‘啪啪’拍大腿,“我就知道是这样,这浑球儿。”

“妈,恐怕这次真得离了。”

王淑贤一下子就慌了,“冬子,咱不离行吗?”

迟冬至摇摇头,“再过下去我得死,妈,离了婚我也是你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甩上来,这周日更哦亲们。。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晚上朱染又来了,这次带着谷子,以及全组同事们的慰问。谷子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羞答答的站在病房门口,看得迟冬至一阵恶寒。

“你也不嫌丢人。”趁朱染离得远,迟冬至瞪了谷子一眼。

“我怎么不嫌丢人,这一路我就没敢抬过头。”

“那你还买红玫瑰,兴亏我不是男人。”

“男的我也不觉得这么丢人啊,真的师傅,本来想买百合的,朱染非逼着我买的玫瑰,说是你喜欢。”

迟冬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让你买你就买?”

谷子掏出了一把车钥匙,骚|包的挑了挑眉尾,“车,以及钱包…你懂的。”

王淑贤送来晚饭后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儿就离开了,索性迟冬至让她晚上也别过来了,来回折腾费工夫,再说她也没什么大碍了。王淑贤应允的十分痛快,把两壶热水都打满就走了。

婆婆一走,谷子第一时间歪倒在陪护床上,说是刚刚装矜持,后脊背挺的又酸又疼。迟冬至扒拉着饭盒里的小排骨,一丁点儿味口也没有,也就咽了几粒白米饭吧,感觉就已经堵到嗓子眼儿了,硬是一点也吃不进去。

“师傅,香吧?”谷子贼兮兮挤到她身边。

“你想吃?”

“一直垂涎来着。”

迟冬至笑了,把饭盒推到她面前,“帮我吃了吧,一点儿味口也没有。”待谷子真老不客气的大快朵颐时她又忍不住逗人家,“抢病号的口粮,让病号挨饿,真是个有前途的好姑娘啊。”

谷子既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东西,又知道她有些话可以当屁处理,压根就不把她说的放在上心,“看你刚刚吃饭那样子,比吃炸药还难咽,我这不是替你排忧解难嘛,再说了,朱染都出去了,还能饿着你?”

迟冬至撇撇嘴,“我一不在,你们俩就撒欢儿了,朱染今儿一天就往我这儿跑了两回,别地方还不知道呢,估计他这一天都没呆在队里,等我回去了好好整治你们。”

谷子难得噤声了,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没一会儿朱染就回来了,怀里揣着两只大个儿的烤地瓜,还是滚烫的,烤的冒出了甜滋滋的油水,扒开就露出金黄色的肉,一看就有食欲。迟冬至吃了大半块饱了才想起道谢,朱染笑笑没说什么,依稀仍能看到手心被烫的通红一片。

迟冬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假模假样的问,“你吃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朱染回头一笑,温和的五官顿时灵动起来,“没有食欲就不要逼自己吃饭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王淑贤晚上真没过来陪床,这两孩子一直不走,朱染很积极,谷子也跟着起哄,都大有要留下来的架势,迟冬至直摆手,“回去吧回去吧,谷子留下我还得伺候她。”

“不是还有朱染嘛。”谷子笑的没心没肺。

“他也留下睡哪儿?你俩挤一张床?”

“我不睡,我坐着就行。”朱染抢着回答。

“走吧走吧,都走吧,好不容易有机会不用看你们了,别在这儿烦我。”

两人到底倔不过她,走之前朱染放在床头两本书,“晚上无聊就看,别胡思乱想。”

迟冬至正在看电视,可有可无的答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瞄了两眼,是侦探方面的小说,不由笑了,“兴亏是这种,要是娘叽叽谈情说爱的小说,我还真懒的看。”

朱染笑了笑没说什么,被谷子拉走了。

医院走廊里,谷子把朱染拉到楼梯拐角,难得一脸正经,“朱染你到底要干嘛?你表现的这么明显,多让师傅为难呀。”

朱染长叹一声,“她要知道为难就好了,我觉得还是表现的不够明显,不然怎么连你都看出来了,她压根没知觉呢。”

谷子有些气急败坏了,“我是局外人当然能看清,不过也兴亏她没知觉,不然怎么对待你都是为难,你可别忘了,她有家有老公。”

谷子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朱染堵气的哼了一声,“那人不好,根本就配不上她。”

“他配不上谁配得上?人家是青梅竹马。还有你别老她她她的,叫师傅。”

“不叫。”朱染别扭的转过头,“师姐也好师傅也好,就不愿意她当我是小孩子,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好多年了,以为找不到就算了,谁没有点遗憾,哪知参加工作第一天,师姐变成了师傅,那一面我一直记着,她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朱染你…”谷子吃惊的睁大眼。

“不是临时起意喜欢她,就是喜欢好多年了,警校第一年见过一面,以后一直放在心里,竟然又遇到了。”

“你是暗恋?”

“暗恋都算不上,她不记得我。”

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看到走廊走过一道身影,连忙把朱染拉到一边藏起来,朱染挣了几下就安静下来,泄了气似的,“你以为我会怎么样吗?我没有那个资格。”

“朱染啊,虽然师傅不说,可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出了问题,这时候你就别再给她添乱了。”

半晌,朱染点点头。

梁夏末今天喝了些酒,眼□上热的厉害,在走廊里惆怅一小会儿,吸了几只烟后才推开病房门,里面安静一片,只有床头亮着昏黄的小灯,迟冬至抱着腿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竟然没发觉有人进来。

梁夏末故意关门时发出声音,引得她回过头来,就那么看着他,竟也不开口。

“是我。”梁夏末走到床前蹲下|身,把被角帮她掖了掖,“好些没有?”

迟冬至点点头,“你终于肯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得躲到什么时候呢。”

“是想躲到风平浪静后再出现。”她性子爆,以前吵架后也堵气说过离婚,冷她几天后就没声没息了。这次不行,梁夏末想,先不说她这次动了真格的,就算还是像过去那样纵容他,他也不能再盲目、再糊涂了,他真心想要推翻过去的一切的不应该以及有可能让她觉得不愉快的事情,换一种方式重新爱一回。

“可是我想你,忍不住。”

“以前怎么能忍住,或者说,以前不想我?”

“什么时候都想你,只是以前太有把握你不会离开我了。”

他难道坦白却只换来迟冬至的一声轻笑,“戴着口罩干嘛?没脸见人了?”

“是,没脸见人了。”梁夏末摘下口罩,迟冬至倒吸一口冷气,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两拳,“是…卫叔打的?”

梁夏末点头,“他老人家亲自动的手。”

迟冬至别过眼,不忍心再看,“你就不知道躲?”

“没打算躲,我还嫌打轻了呢。我跟他们说咱俩吵架了,我把你撵出家门,你才出的车祸,你记好了,别到时候露馅了。”

迟冬至把腿盘坐起来,好半天才说话,“发生了什么,我们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中间这个过程包括沈灵,我不会跟他们说,可是离婚这个结果他们早晚会知道。”

“我不离婚。”梁夏末抓住她的手,像是下了好大的勇气才开口,“冬子,你曾经对苏让做过什么,我也对沈灵做过同样的事情,比你早,比你用的心计还要多。苏让喜欢你,所以你现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搭理他,可沈灵从来没喜欢过我,当初我那么算计她,所以现在没有决裂的理由。”

迟冬至不是不震惊的,应该说是相当震惊,他竟然瞒的这样好。可是她非要离婚的理由,似乎已经跟这些无关了。

“沈灵不喜欢我,我心安理得的算计她,在她很年少对苏让只有好感的时候,我告诉她那叫喜欢,要好好去追求,之后那么多年,她怎么追的苏让,闹着要跟苏让出国,还有好多好多,数不清的主意,都是我出的。”

迟冬至身体跟心脏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如此,“为什么?”

“因为苏让喜欢你。”

“你知道?”

“比你知道的还要早。”梁夏末顿了一顿,“他喜欢你,绝对不行,别人不行,他更不可以,你对别人还不会心软,对他会。”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喜欢他,从小到大我对你…”

“那也不可以,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我们这么相爱,任何外人掺一脚进来,哪怕跟我们无关,都是污点。”

梁夏末有些烦燥的抓抓头发,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膈应,我就明知道你不会喜欢除了我以外的人,那也不准别人自做多情喜欢你,我说不明白,反正就这么回事儿。”

迟冬至咬住嘴唇,眼睛已经泛起酸,“可你的行为到底让我误会你喜欢沈灵,误会这么多年了,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就没想过你会以为我喜欢别人。”梁夏末气的搓了搓脸,“我,从来没误会过你喜欢苏让,就没那想法,他还亲过你吧,我都不用跟你对质就知道那事儿跟你没关系,就是那孙子硬来的。”所以哪怕知道苏让喜欢迟冬至,他也从来没想过迟冬至会变心,依旧对她冷面忽略如故,就是吃定她爱他,与生俱来,基因所定,自从有思想的那天起,爱他就被输入进她脑子里,永远不会变,而他与她同样,只是各自分工不同表现的方式就不一样,但与生俱来的爱却相同。

“冬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俩长在一块儿,我以为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的。”

迟冬至想了好久,摇摇头,“不,我需要,我什么都需要,因为我是女人,你这样让我没有安全感,从小到大,你对外人一脸笑模样,对我就没有,你…”

“我能对外人甩脸子吗?”梁夏末生气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改。”

四周一片寂静,迟冬至坐在灯光里,在苦想自己的心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咯咯笑出声,怎么听着都难听,“听起来还是我不知好歹。”

梁夏末气的咬着牙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

迟冬至没挣开,就由着他,“你把我当成你自己,或者当成你身体里的一部分,不心疼不关心都是自己的事情,谁用得着跟自己过意不去,是这个意思吧?”

梁夏末少有的出现一丝怔愣。

“哈,可真是感动。”迟冬至仰起头,把眼泪咽回去,“你把我当成你的一部分,心安理得的享受这部分给你的爱和一切,又理所当然忽略这一部分的付出,反正都是你的,压根不用考虑回报这些问题,对吗?”

说的确实对,可梁夏末就是听着不好受,竟然不知道怎么点头。

“爱我爱到忽略,呵。”迟冬至自嘲的笑,“是我太没存在感了,还是…我不知好歹,追不上你的高度和境界,所以并不值得你爱。”

“不是…”

“可是夏末,你信不信,没有哪个女人需要这样一份爱情。爱情需要说、需要做,更需要互动,你今天说这些是想让我知道你爱我爱到骨头里,与生俱来,哪怕不用说不用做,我也应该明白甚至欢欣鼓舞吧?”

他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长在一起的,你迟冬至这部分的任务是付出,我梁夏末那部分的任务就是索取,谁也不用觉得不公平。

如果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叫做付出、一个叫做索取,它们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付出不用觉得委屈,索取不会觉得抱歉,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他一定会在某一天搞疯自己。

“况且,我们本就是两具身体,两个灵魂,我不是你附属品,我有自己的思想和需要。夏末,原来你不是不会爱,而是爱的这样另类,这样…自私。夏末,我终于对你绝望了,我终于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希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送上,是日更不是周日更哦,大概会日更到周四。

这章写的我筋疼啊,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夏末的心理,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留言提问。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梁夏末想说不是这样的,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可他不知道如何、更无从去反驳,因为她说的根本没错。

“是我的错。”迟冬至摇头苦笑,“一直爱你爱的这么弱势,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让你以为爱情中的双方就是这样的,我扭曲了你的爱情观,以为我们这样才是常态,是我自做自受。”

梁夏末手掌的力道越来越重,愕然的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原本以为我们婚姻腐烂只是因为外在因素,现在才知道,这段婚姻从根儿起就是错乱的,你说,还怎么继续下去?”

“我已经知道不对了。”梁夏末惊慌的抓住她的肩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学会好好爱你,我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

“那看来你的下一任能受益了。”

“滚他妈的下一任,我不离,我告诉你迟冬子,我不离婚。”梁夏末站起身,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上。

“夏末你知道什么叫死心吗?就是我现在这样,如果你会喜欢别人倒让我有信心某天你也会爱上我,可你谁都不喜欢,这就是本质的问题了,爱情在你心里根本就不存在。”

梁夏末坐在地上,蜷缩起身体,头就那么靠在床头微微颤抖,“我爱你,我从来都爱你,不是狡辩,我表现错了你就教教我,但你不能说我不爱你,你怎么能放弃我呢。”

“我累了。”迟冬至打开大灯,把他拉起来,细细检查他脸上的伤,“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以前以为你喜欢沈灵心里对你不是不怨的,现在不了,知道你是没能力给予任何人这一切,我竟然平衡了,对你,也没什么可求的了,你看,我就是这么庸俗的普通人。”

“我不离,就是不离。”他把头埋进膝盖里,嘤嘤哭出声,“你听清了,我不离。”

迟冬至身体退后一点点,“你这又是何苦呢,换一个人,也许就能接受你这样的爱情了。”

“除了你别人谁还能理解?谁都不配。”

“对,我理解,可是我接受不了。”

二十几年的相濡以沫,一朝坍塌,竟逼的他像孩子一样哭出声来,“我已经说了我会改,冬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迟冬至却再也没有眼泪了,就怔怔看着他脸上的伤,轻轻摸了一摸,“疼吗?”

“比不上这里疼。”梁夏末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上,“这里碎了,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了。”

发迟冬至就势在那里揉了揉,“总会好的,会有复原的那一天,你能看到更美丽的风景,我离开,只是替拨开这里蒙着的一片乌云。”

“没有你,这里要那么明朗干什么?”梁夏末突然上前把她压在身下,“你还爱我吗?”

“爱。”迟冬至回答的斩钉截铁。梁夏末把头歪过一边,怎么也忍不住又哭出来了,一个爱字,似乎更让人疼,因为爱所以更得离开。这就是他的女人,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也不屑骗人,没有埋怨也从不妥协。

“想做吗?”

“想。”同样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是迟冬至式的坦荡,不玩心机不耍花样,哪怕兵戎相对,只要她还爱,只要她想要,哪怕不能,她还是会用最直白的方式说出来。

梁夏末解开她的病号服,手掌自然而然的罩在胸前绵软上,“可以吗?”

“可以。”迟冬至想了想说,“你现在做什么也不能影响我的判断力了。”

还爱他,还喜欢跟他做|爱,可哪怕是这样也挽不回她要离婚的决心。梁夏末挺进她的身体,狠命的耸动,“非离不可吗?”

梁夏末不明白啊,为什么说了要改,她还是非离不可呢,薛平说他,除了耍无赖除了哭你还会什么?薛平把他们之间的一切看的透透彻彻,她说离了吧,离了还有机会,不离就真没有了。

梁夏末在酒吧里喝的神智不清,任那么多的往事冲击头脑。她从小就那么粘他,小小的一团,软软白白的身体往他怀里一靠,用糍糍糯糯的音调撒娇:夏末哥哥,我是你的小媳妇。

渐渐长大,他希望把自己最男人的一面展现给她,十几岁的少年,被那样美好的女孩儿追逐,他内心自得,表面却故意装的漫不经心,只在阴暗里出招击败他的对手。

沈灵那么傻憨,全心全意的当他是最好的朋友,他抓住这个机会,孜孜不倦传送给她很多教导,让沈灵对苏让的好感升级为喜欢。沈灵那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就叫喜欢一个人。梁夏末告诉她,喜欢谁千万不能放弃,却追求他,像冬子喜欢我一样。

沈灵对苏让表白,怎么跟家里摊牌,闹着要跟苏让出国,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出招指导。他们出国那天,他也终于跟迟冬至破了最后一个禁忌,那是大石落地的安心与狂喜,说到底他不是不打怵苏让的,必竟他那么优秀。

后来她要结婚,那本来就是水成渠成的事情,可无奈他当时正处于事业与经济最昏暗的时段。事业上他最终选择了最危险的那条路,他不是不惜命的人,可选择时却没有犹豫,除了对她的那一点愧疚。经济上,家里刚刚买了房子,很穷,连只像样的婚戒都买不起,一旦结婚,她首先享受到的不是婚姻的幸福,而是本不应该由她承担的债务。

后来沈灵回国,告诉他,苏让心里有别人,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早前有段时间他一个人跑回国,回去之后便跟她同居了,可是结婚一事却迟迟不提,大概还是放不下。

梁夏末怕了,一怕苏让的执着,二是怀疑自己一再拒婚会不会让迟冬至寒了心,与这些有可能会导致失去她的因素相比,事业上危险也好经济上困难也好,都成了不堪一击的问题。

然后求婚,明知她不会拒绝,心里却还是有些胆颤,那夜她把自己藏起来哭了一夜,第二天天没亮就起床来,整理好自己,安静坐在客厅里等他,生怕他反悔一样急冲冲领了结婚证,回到家把自己的行李往他的房间一搬,算是正式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了,只把那两本结婚证书藏的严严实实,好像除了这个,其它的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