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前两天她在客栈吃饭时跟人家一打听,才知道玉蚕丝的衣服属于无价之宝,一千两黄金都换不来的无价之宝!这可把她疼的呀,不过这一千两银票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就如喻飞白当时说的那样,让她白吃白喝十年八年真的不成问题。

想到在当铺里是自己不懂行情吃了亏,忍了忍,也没去找那掌柜的算帐,当期是半年,她得想办法在这半年内捞到一笔钱把那件衣服赎回来才是。

再又想想那个喻飞白,叶无澜心下就犯起了嘀咕,他丫的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一件衣服就值这么多钱,普通的商贾之子怎么可能穿得上这种皇族专供的东西。

几天下来她终于将这地方摸清了个大概,这里是玄洲大地,六百年前一场战乱后被瓜分为四大国,苍宏国,天阑国,扶图国,银袖国,而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天阑国七盘关下的阗安城,地处天阑国最北部最偏僻的一个边城,也可以说是属于天阑国最乱,最不受管制,男盗女chang最嚣张的一个贫瘠之地。

☆、第037章:长孙质子

因为这里靠近长年下雪的极圣雪山,所以这里一年四季最暖和的时候也没有多暖和,大都穿的较厚,大夏天的这街上还有一堆卖皮袄的。

“客官,您的水。”就在叶无澜打量着身旁这些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正喝酒的男人时,刚刚刚的小二已经拿着她的葫芦回来了,装了满满的水,笑嘿嘿的递给他。

时代不同,这人也都还是一个样,面对着你时笑嘻嘻的,背过身去就不一定是什么嘴脸。

叶无澜似笑非笑的白了那小二一眼,接过她本来就是买来存水的葫芦,勉强说了声“谢了”,便往桌上一放。

“走开走开,你当我们这里是善堂?没几天就跑来这里要酒喝,没钱就不要过来,我们掌柜的今天不在,没人敢做主,你快走吧,走吧”忽然,酒馆门前的一个小二一脸不耐烦的对门外挥了挥手,扯着嗓门喊着:“快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真是的,好歹也是个皇帝生的儿子,真是把你们苍宏国的脸都丢尽了,天天跑来我们这里要酒喝,快走,再不走我叫人赶你走了啊!”

叶无澜正捧着茶杯喝茶,耳根一动,不禁朝门口看去,只看见一抹颀长清瘦的背影,手里拎着一只破旧的酒葫芦,却被小二给轰了出去。

皇帝生的儿子?什么状况?

她一脸好奇的朝那边又看了看,只见那道身影略略侧过身来,一身雪白的布袍,袖口无风自动,俊美的如谪仙一般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失落和尴尬的笑,他对那小二客气的低了低头。

“求我也没用,你少喝一顿酒能死啊?真想不通我们掌柜的怎么就对你这穷的像叫花子一样的质子这么好,动不动就免费给你酒喝,他对你好有个屁用,你又不能给他加官进爵,还皇子呢,我看你连个屁都不如!”那小二说完,在四周的哄堂大笑声中又对那一身白衣的清瘦之人呸了一口。

那人似乎对这样的辱骂早已习以为常,又对那小二低了低头,尴尬的苦笑,仿佛无力还嘴,安静的将那只破旧的酒葫芦系在腰带上,步履阑珊的转身缓步离开。

叶无澜看了好半天,陡然回过神来,看着那道略有些眼熟,却又似乎根本从来没见过的背影问着身旁也正笑的小二:“那是谁啊?”

“客官是外地人吧?”那小二又笑了一会儿,才咳了一声收住笑,转头看着叶无澜,眼里明显是“你OUT了”的表情。

叶无澜硬挤出一丝笑来:“算是吧。”

“怪不得你不知道,那人吧,是苍宏国的一个皇子,十年前苍宏与咱们天阑国的一场战役输了几座城池,苍宏国的老皇帝怕天阑又战,在九年前把这皇子押送到咱们天阑国做质子,但咱们皇上根本不把这质子当回事,随便叫人把他安排到这最偏僻的阗安城来了,刚来时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现在都二十几岁了,每天混吃混喝的,朝廷也没人管他,咱们城里的人也把他当叫花子一样的打发,根本没人把他当成什么皇子,他倒好,两三年前咱们掌柜的见他可怜送他些酒喝,从那以后他就隔三差五的没几天就来要酒,你说说我们掌柜的这是图的什么啊”

(大家猜猜他是谁~~~)

☆、第038章:忒狗血了

“原来是这样。”叶无澜点点头,单手捧着半张脸,抬眸淡淡扫了一眼那边早已经远去的身影,心下莫名的还是犯起了嘀咕。

她忽然记起这背影像谁了,虽然她没跟那个三王爷打过照面,但当时那让她惊讶过的背影她还是记得的,不过当时那三王爷穿着狐裘,她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身高,还有给她的那个感觉真的太像了

但现在听这小二这样一说,她在心里打消了那个可怕的想法,忽然挑了挑眉问:“对了,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天阑国有几个王爷?”

“王爷?”那小二愣了愣:“你问这做什么?”

“我是外地人嘛,从外边过来的,肯定不太清楚。”她嘿嘿一笑。

“还能有几个王爷,咱们天阑国的公主多,王爷少,加起来算算王爷的话也就六七个吧”

这还少?!叶无澜差点喷茶,连忙放下茶杯抬手抹了抹嘴。

“那那个你们这阗安城有没有一个叫做项禹的人?”

“没听说过,我说客官啊,你要是想打听事儿,不如去找那大街上算卦的,他们能说会道的什么都知道,你这样跟我打听,我也说不准呐!”那小二有些不耐烦了,将抹布往肩上一甩,转身走了。

叶无澜嘴角抽了抽,没再问,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瞟着这酒馆外边来回的人,须臾,从领口拿出那支刻着龙纹的精致的白玉发簪。

这阗安城里虽然没有什么管制,但城门处却不知为什么守卫那么森严,她从雪谷逃出来后才发现原来古代在哪里出行也需要出示身份证,据说是一个叫做“名贴”的东西,上边写着一个人的姓名生辰八字户籍所在还有父母的名字,她没有这些东西,而这城门守卫实在太过森严,她一时没法闯出去,七天下来只能在这边吃吃喝喝四处听些小道消息,没有名贴所以住客栈都不能超过两夜,但这样换着客栈住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她现在也确实无处可去,得尽快找个地方能长期安顿下来也好。

至于那个什么狗屁王爷,她可不能刚从虎穴逃出来就又往虎口里跑,想着,她复又将发簪收了起来,拾起桌上的酒葫芦和一把她在街上买来的长剑,转身走了出去。

要她说,这阗安城今日比前几日热闹多了,她还没走出去有多远,便看见前边街上人山人海鼎沸异常,远远的,叶无澜就看见个大红花轿的顶端,不由伸长了脖子朝那边走去,难不成古代人娶个媳妇还要哭爹喊娘的来个恨嫁仪式?怎么她在这么远的地方都听见那边有个女人哭天呛地的声音。

刚一挤到人群里探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像是捕快的男人拉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姑娘往大红花轿里走,那姑娘连哭带喊的嘴里喊着“不要”,四周众人脸上带着怜悯,却没人上前帮忙,叶无澜听见旁边人低声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是被阗安城的蔡县令看上了,非要把人家抢回家里当小妾。

叶无澜不由的咂了一声嘴,这TMD也忒狗血了。

☆、第039章:帮人帮到底

按理说她没必要去帮个陌生人出这个头,她更应该看见这一幕时转身就走。

但是,狗血的一幕发生了!(作者恶寒了一下~)

那脸上带着掌痕额头带着撞破的淤青的姑娘的头忽然转了过来,用着无助的眼神哀求的看着叶无澜这边方向的所有人,叶无澜正要转身离开,却看见她眼里忽然闪过一抹绝诀与憎恨之光,浑身不由一僵。

这眼神她熟悉。

在二十一世纪时,才刚刚不到五岁的她在街上被人拐走,辗转被卖了几个人贩子,每每在被打的时候,她求助的看着四周的所有人,可以所有人都用着漠然的目光看着她,没人帮她,没人救她,那种绝望,那种冰冷,那种心底渐渐冷却下来,从此再也不会依赖或相信任何人性的到了极端的绝望。

或许是回想起那种求助无门的冰冷心碎,手不知不觉的伸到旁边一个面摊桌上的筷子笼里,握住几根筷子,目光淡淡的看着那几个按着那姑娘的头,又抬起脚要将她踹进花轿里的捕快,视线落在他们的手腕上,倏然单手一转,几支筷子瞬间急速飞了出去,齐齐穿过那几个捕快的手腕,速度之快另人乍舌。

在一阵惨叫声中,叶无澜却忽然怔了一下,只见那几个被自己射穿手腕的捕快全数跌倒,脚踝处竟也插着数支筷子,惨烈的倒在地上骂娘。

“好身手。”她正转头朝四周看,却忽然听见身旁头顶传来一声淡淡的低笑。

她募地转回头去,入眼是一片黑色,仔细看那人衣料上绣着同样黑色系的浅显纹路,再次抬头,看见一张皮肤比古铜色还微微深一些的看起来野性十足的男人的脸,他身着黑色锦袍,五官深刻如刀削目光深邃有神皮肤略显黝黑,却又显出满身狂野的阳刚之气,眸光清亮的笑看着她。

这时叶无澜才发现他手里还剩下两根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似笑非笑道:“彼此彼此。”

那人挑起飞扬的剑眉,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莫名一笑,用着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笑问:“居然是个姑娘?”

叶无澜骤然僵住,见他眉眼带笑的盯着自己的鼻子下方看,连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才发现这随便买来的胶水质量真差,左边这撇胡子都快要掉了,她连忙按了按胡子,清了清嗓子,低下头转身就要从人群里钻出去。

却瞬时听到身后一阵大喝:“站住!”

话音刚落,那些后赶到的捕快就赫然上前一把抓住叶无澜的肩膀,她正要反抗,却忽然感觉另一边肩膀被轻轻拍了拍,转过头,只见那人也同时被抓住,却竟仿若无事一般没有抗拒,对她小声说:“帮人帮到底,现在我们若是跑了,那姑娘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叶无澜顿了顿,心想也是,可这莫名奇妙的被抓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刚要说话,却见那人已经被压走,她无奈,又见那姑娘一脸惊恐的缩在花轿边上,不禁叹了口气,任由那几个按住自己肩膀的废柴捕快压着自己走。

丫的,早知道会有人出手相救的话,她没事多管什么闲事?!

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第040章:牢狱之灾

某县衙地牢——

叶无澜一脸菜色的坐在牢房一角,抬头望着墙角的青苔,想也想得到这牢里的潮气究竟有多重,不禁对着墙面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我就不该脑袋一热听了你的屁话,现在咱们两个都被关在牢里,那个姑娘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县令给办了!”

“办了?什么办了?”那黑衣男人转头看着她缩坐在角落里的小身影。

靠!

叶无澜再次对墙壁翻了个白眼,这古代人什么都不咋地,就这纯情度还挺高,她总不能说那个小姑娘现在有可能已经被县令给得手了吧?

不由的,她不悦的嘟囔:“现在她恐怕活不成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即便我们不救她,她也活不过今晚。”

叶无澜赫然转过身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微倾,眼中并无可惜之色,但却是十分笃定。

“你怎么这么确定?”

那人旦笑不语,转眸看着她,须臾弯下身,抬手轻而易举的扯下她的小胡子,在叶无澜皱着眉头往后躲闪时轻笑:“你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我与你说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入狱是护你周全,其他事,你一概不要问。”

现在叶无澜最恨的就是别人把她当成孩子,她堂堂一个二十五岁的熟女一直被人当成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她冤不冤啊她?

顿时她黑了黑脸,低下头咬牙切齿了一翻,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换上一脸天真的笑脸:“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明日便可。”

明天

叶无澜轻轻吐了口气,算了,反正天也快黑了,她就算在外边也要费心再找家没住过的客栈去住,看这地牢里虽然潮了一点但旁边那些干草勉强还能睡下,也不再跟他废话,转头一屁股往干草堆上一坐,俨然是一种霸占的姿势。

“你倒是很会随遇而安。”那人见她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转身走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然还能怎样?你都好心好意的说让我住在这里是护我周全了,我总不能没事找事的往外闯吧?何况只是住一晚,如果明天没法离开,我再想法办也不迟。”

“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无澜。”她掰下一根干草,往嘴里一塞,不冷不热的说,却忽然觉得这草的味道很恶心,骤然想到这牢里都不知道住过些什么人,连忙吐了出去,又呸了一口,抬手擦了擦嘴,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抬眼看看他:“你呢?”

“御南烈。”那黑衣男人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单手背于身后,挑眉笑看着她。

“哦”她兴致缺缺的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却忽然浑身一僵。

御南烈?

从她这几天所打听到的消息中,天阑国战王御南烈,曾单枪匹马独闯扶图国五万兵马的军营救亲妹,也就是天阑国的九公主,而这御南烈更是天阑国战场上的神话,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所有由他参与过的战役无往不胜,是天阑国百姓口中的战神,天阑国皇帝亲自赐的“战王”封号,是天阑国众皇子王爷中唯一一个未娶亲便已有封号的王。

虽然叶无澜不是很清楚天阑国皇帝有多少个儿子,但这战王御南烈可是她打从进了阗安城就常常听说。

☆、第041章:小姑奶奶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鼻间便飘来一阵迷香,她骤然浑身竖起警界,想了想,索性闭上眼睛装晕。

刚刚躺下去,那御南烈便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她一路未睁眼,须臾便感觉他竟跑着自己出了天牢,周身出现许多藏在暗中的人,他们都没有说话,应该是看眼色行事,她暗下在心里考虑要不要走为上策,下一瞬间,便觉自己被人抱上了马,有人抱着她一路飞奔朝西而去。

对,是西边,她天生对方向有着强烈的直觉感。

西?西边不正是阗安城正在做乱的那些乱党的巢穴所在?难道这御南烈是故意被县令关入天牢,免得打草惊蛇?他是来抓叛党的?可又何需这么复杂?正想着,身下的马儿骤停,四周火光一片,叶无澜终于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赫然只见几千名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士兵手中举着火把,将暗寂的深夜照的透亮。

“王,许氏头目已被束手就擒。”一个一身铠甲之人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一只白布,那白布裹着一个人头大小的东西,下边竟滴着血。

不用想也知道,那布里边包的定就是一颗人头。

叶无澜不声不响的打量着这四周的士兵,同时听见头顶传来御南烈的声音:“其他人如何?”

“已全部被擒获,无一疏漏!”

“很好。”御南烈笑了笑,忽然感觉怀里一直装晕的小东西似乎不太舒服的扭了扭肩膀,不禁低下头朝她看一眼,似笑非笑道:“醒了?”

叶无澜咂了咂嘴,没说什么,歪过头看看四周,说:“今天那个被抢婚的姑娘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那只是凑巧。”

“既然是凑巧,你利用人家图了个顺便,肯定是在县令那牢里弄到什么消息了才会这么顺利,既然你事情都办完了,那还不赶快救人去?”叶无澜顿时炸了毛,猛地坐直身子,转头怒道:“敢情姑奶奶我没事救个人还着了你这个战王的道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些人说废话,快回去救人!”

那马下捧着人头的侍卫长不禁嘴角一颤:“王,这位小姑奶奶是不,这位小姑娘是”

“你倒是个急性子。”御南烈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身前满眼愤慨的丫头,笑了笑:“也罢,我就与你去一躺。”话落,骤然转过马头疾奔而去。

留下一排士兵举着火把呆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县衙后院一片漆黑,居然没有掌灯,一看就知道那县太爷在后边没干什么好事。

叶无澜一到县衙门边,便挣脱了了御南烈的禁锢,双脚在马头上一点,直接纵身跃上房顶,迅速的在上头穿梭,到了后院一座三层阁楼时,忽然一顿,在房顶停了下来,探过头去,只见那县太爷一脸惊恐的快步走了出去,嘴里连连喊着“来人”。

须臾,叶无澜趁着四下暂时无人,顺着窗子跳入阁楼顶层的暗室,果然看见床上躺着白天被抢亲的姑娘,见她衣煽凌乱,却并未被全数脱下,叶无澜神色一变,快步走到床边一看,却只见那姑娘双目含恨圆睁,七孔流血,早已没了气息。

☆、第042章:勇气

她顿时心下一颤,糟了,中了圈套!

下一瞬,转身便要跃出房间,却身子还未跃起,漆黑的四周骤亮,烛火正耀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一览无疑的映入冲进来的所有人的眼前。

“把她给我拿下!”蔡县令冷笑着站在一排捕快身后大喝。

“shit!”叶无澜低咒,正要从窗口跳出去,却忽然只觉头顶一寒,才看见这窗顶居然早有人埋伏,顿时弯下身在窗框旁狠狠一撞,在那些人手中的兵器被她震下来时猛地抬脚一踹,将那些兵器往身后冲过来的捕快方向踢去。

在他们闪躲之时纵身一跃,直接跳上窗外的一棵高树之上,须臾间便已连跃百米,逃出县衙。

“给我追——”那蔡县令的咒骂与大喝声早已被她抛在身后。

刚一出了县衙,她正想往远去奔去,却赫然只见那御南烈骑在马上,依然在之前停留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竟像是在等她。

叶无澜脸色变了变,猛地一跳,直立到他眼前,脸色不怎么好看:“既然你明知道那姑娘已经死了,怎么刚刚在路上不说?”

“我说了,你会信?”御南烈翻身下马,见她头发略有些凌乱,想必是刚刚中了埋伏一时逃的太快而不知被哪里的树枝刮到了,他不禁笑了笑:“在狱中我便告诉过你,她活不过今晚。”

“你怎么知道?”

“今日救她时,那姑娘眼眶略显青黑,嘴唇却红艳似火,早已自服砒霜,三个时辰内必会毒发身亡。”

叶无澜不再言语,脸色却是暗了暗。

人心不古,那个姑娘是知道根本没人会救她,此劫难逃,所以早早的就服了剧毒只想一死了之?

她忽然想笑,这么一个古代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了保住那点贞节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自杀,可她叶无澜辗转二十几年,什么样的苦什么样的痛没吃过,明明活的那么艰难,却竟连那么一点死的勇气都没有。

“是我莽撞了。”她叹笑。

御南烈挑起剑眉看了她许久,忽地朗声大笑,伸手拍了拍肩膀:“你不过还是个孩子,能有如此胆识已是难得,将来必有可为!”

叶无澜苦笑,没有解释什么,身后那些捕快已经在他们这三言两语间从县衙后院追了出来,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先逃命去了,后会有期。”

刚要跑路,却是肩上骤然一暖,御南烈忽然揽着她的肩将她往身边轻轻一拉:“跑什么?这里没人敢要了你的性命。”

“那是因为你是堂堂战王,我一个没名没份的平头小老百姓哪有你那么大的威风?!”叶无澜嗤之以鼻,想要抬手挥开他,那衙门前已经冲出来一批举着火把的捕快。

“在那儿呢!”

“快上!”

就这么十几个捕快对叶无澜来说倒是没什么威胁性,只是懒得跟这些废物周旋,其实现在她觉得威胁最大的是身旁这个男人,他的手扣在她肩膀上虽似乎很轻,却实际稳如泰山,根本就是不允许她跑。

☆、第043章:栽赃陷害

“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给我拿下!”蔡县令胡子一吹,大喝道。

小娃娃?叶无澜嘴角一颤,被雷的外焦里嫩。

“你要拿下谁?”捕快举着火把迅速朝他们靠近,叶无澜被御南烈“搂”在身边也没怎么挣扎,听到御南烈开口,更是直接把嘴一闭,装做不存在。

那边蔡县令大老远的眯着一双豆眼一步一步往这边靠近,直到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脸色顿时一僵,连忙跪了下去:“战、战下、下官见过战王。”

那十几个捕快一听,也连忙恭敬的跪下一脸寒颤。

叶无澜低声嗤笑,嘴里很小声的嘀咕一句:“虚伪。”

谁看不出来之前在地牢里那阵迷烟明显就是这蔡县令派人放的,他丫肯定早就知道战王御南烈到了阗安城,虽然她只在这里住了几天,但好歹也分析得出来,那西边做乱的那帮混蛋肯定跟这蔡县令早就搞好了关系,听闻战王到来,这县令怎么可能不怕,会连拷问都不拷问就直接将他们关起来,肯定就是明知他身份也要装傻办个糊涂案将他关起来,现在跪下装出一脸忐忑是为哪般?

“蔡大人,你刚才是说要拿下谁?”御南烈不动声色的睥睨着跪了满地的人,火光之中,那张五官如刀削一般冷峻的脸上染了一丝邪佞的色彩。

“下、下官是想”那蔡县令抖了抖,抬起脸来,看见站在御南烈身旁的叶无澜,顿时大声说:“这小娃娃不知是哪家孩子,跑进我县衙门来做伤天害理之事,把下官今日娶来的爱妾给杀害了,下官正要拿他法办”

“放你的狗屁!”叶无澜大怒,正要上前,却又被御南烈按住,她脸色微寒,转头冷眼看向他,却见他嘴边微倾似笑非笑,不知究竟是打算干什么,她咬咬牙:“这老不死的居然栽赃陷害!”

“哦?”那御南烈仿佛没听见叶无澜的话,仅是就着那县令的话,挑起眉,低下头看向身旁脸上一片寒霜的叶无澜:“有这等事?蔡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这位小兄弟年纪尚幼,全无杀人动机。”

“战王您虽说的在理,但这小娃娃刚刚杀害下官爱妾后正欲逃走,却被下官与捕快找了个正着,若您不信下官,这么十多个捕快在这里做证,您看”

说时,那蔡县令忽然跟身旁的一个人使了使眼色,那人顿时跟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忽然,在那县衙门前又跑出来两个人,那两人手中抬着一只白色担架,上边躺着那个姑娘的尸体,只见那姑娘脸上五官流出的血都被擦干净,胸口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插进一把刀。

叶无澜本来气的要死,却在看见这一幕时,莫名只觉哭笑不得。

天呐,这么白痴的陷害手段你丫也想的出来!

“战王殿下,您请看,下官的爱妾尸骨未寒,就是这小娃娃害了她性命”那蔡县令抬起手便开始抹眼角,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见御南烈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叶无澜不削的冷笑:“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