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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王爷何时去的梅园?待了多久?”沈侧妃将目光落在了披风上,手指细细的抚摸,披风是她用了心思去缝制的,是想要送给他。如今已经入秋,没有两个月就要入冬,届时他就可以穿上她亲手缝制的披风了。

“不到两个时辰,不过晚饭却没有在梅园吃,而是回了书房。”盼儿连忙说道。这几日王爷都没有来沈侧妃房中,而王爷都是在书房度过的,可今儿个下午却忽然去了王妃那,不知是何原因。

听言,沈侧妃抚摸披风的手又是一顿,过了半晌才对盼儿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盼儿离去后,沈侧妃才抬起头来,面色却是难掩苍白,走至窗前,看向宇文默书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你去见慕容舒是因为昨日之事,还是你发现了慕容舒的与众不同?”

梅园

宇文默离开后,慕容舒便让红绫摆了晚饭。晚饭过后,在厨房暂时当差的秋菊回来禀告了今日在厨房发生的一些事儿。

“绣钰与厨房的几个婆子没有多少的交流,不过,奴婢仔细的观察,发现其中有一个婆子与绣钰走得颇近。”

“继续观察,绣钰这个丫头是个有心思的,不会就这么两天就露出了马脚。再回厨房时无需见过多视线放在那个婆子上,可以适当的观察被绣钰冷落,而故意不去讨好绣钰的婆子。然后去查清婆子的身份,家中有几人,是否有儿女在府中当差。”慕容舒沉思了一会儿后,吩咐道。

秋菊立即想明白了,怕是绣钰故意接近哪个婆子给她看呢!忽然又想到一事儿,立即又说道:“这个月出访又要报账了,如今厨房管事暂时是奴婢和绣钰,可向来大厨房的帐由沈侧妃来查的,可今日绣钰却对奴婢说,沈侧妃这两日身体不适,只能由王妃看了。”

“哦?这才一日不见她这身子不适了?明日便将账本拿来吧。”慕容舒轻笑道。她也想看看让沈侧妃这么动心思想要将大厨房的管事重新安排自己人的大厨房,究竟有何妙处!

秋菊颔首。“是。”

“既然绣钰与那婆子近乎,你也不可太过冷漠,绣钰近乎,你就比她多上三分吧。”慕容舒吩咐道。

“是。”

“还有无事?无事就回房休息吧。”

“是。”

云梅退下后,原本留在房中的云梅此时却是开口了,“王妃,奴婢有一事望王妃应允。”

“哦?何事?”慕容舒问道。今儿个下午开始,一直以来都极为可爱活泼的云梅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不过是女儿心态,又或者与院子里的某个丫头有了摩擦闹了别扭,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奴婢想告假三日,母亲病在榻上,想要回去尽尽孝。王妃,奴婢只需要三日便可。望王妃应允。”云梅连忙说道,样子焦急,却是又怕慕容舒拒绝,便说的极快没有底气。

闻言,慕容舒温柔的笑道:“三日够吗?如若不够还可多上两日。”

“够了,够了。”云梅惊喜,可爱的小圆脸上浮起激动的笑容。

慕容舒却是从抽屉的一个盒子中拿出了一个金元宝,大概兑换成银子的话,能有四五十两左右,“拿去用吧,治病买药会是一笔大开销。”

云梅连忙摇头,“王妃能够允了奴婢的假,奴婢还怎敢要王妃的赏赐?奴婢每月都有不少的月银,够了,真的够了。”她是与王府签了死契的,这辈子只能为奴,与父母家人并无关系,而王妃还额外开恩,允她回家看望父母了,她哪里还敢要王妃的赏赐?

见她推去,慕容舒便将金元宝收回,并不强求。“如果有何难处便于本王妃说。”

“谢王妃!谢王妃!”云梅连忙跪地叩谢。她从未想过能够伺候这么好的主子,当初被提了大丫鬟的时候,她可是准备了必死的心,对王妃也不忠心,如今想来,却是止不住的脸红,她怎么能够这样想!

一日,红绫为慕容舒梳头之时,不经意间提到:“王妃是否还记得柳府的大姑娘?”

“柳府?”慕容舒脑海中浮现一张模糊的脸,记忆中似乎是慕容舒儿时的玩伴,也是唯一真心对待慕容舒的闺蜜。不过自从三年前出嫁后,她们便是疏于联系。如今红绫忽然提起,是怎么回事?

“就是柳府的大姑娘,三年前嫁给了在青州任职的王巡抚的嫡子王君山为正妻。”红绫道。

“是啊。”慕容舒点头道。记忆片段中,妙龄的少女对慕容舒害羞的说过,她见过王君山,因王君山英俊潇洒,又十分温柔,所以这桩婚事她很满意。

红绫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惜了柳姑娘,想不到当年人人称赞的王少爷竟然只是与柳姑娘恩爱了一年。这两年来房中不断多人。扶起来的姨娘有三四个了,就连柳姑娘身边的三个陪嫁丫头,王少爷也收了两个。如今新纳的妾室,却是个不好相处的主,仗着受宠与柳姑娘处处争锋相对。而王少爷不护着柳姑娘,却听信那妾室挑衅的话,对柳姑娘轻则辱骂,重责殴打。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将柳姑娘和柳姑娘所生的嫡长子一同撵了出来。”

“什么?”慕容舒皱眉。那个娇艳温柔的少女,短短三娘之中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柳姑娘真是个苦命的人儿。奴婢是听府中的下人说起的,听说柳姑娘带着长子回京城了。”红绫再次叹息。

慕容舒的心顿时一沉,柳玉儿是苦命人,以前的慕容舒又何尝不是苦命人?怕是生活在封建社会下的女子没有几个不是苦命人!就算是无与伦比,尊贵无人能敌的当今皇后,怕是活的也极为辛苦吧!

一番感叹过后慕容舒便让红绫拿着处方的账本来到梅园的小亭子。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坐在亭子里吃茶看账本,颇为自在。

账本很厚,却只是这一个月的进出。

翻开第一页时,慕容舒的眉尾便扬了起来。处方果真是个好地方,想要富起来,还真得从此处下手。

用了大概几刻钟的时间,慕容舒便将账本看完。她不得不佩服沈侧妃,竟然拿能够拿捏的如此细致,将处方中的各项支出费用都明确规定,条条有理,若慕容舒前世不是与这些冰冷的数字打交道的话,怕是难以发现其中的猫腻。

“账本有问题吗?这两年来,王爷虽然不过问府中的事儿,但是沈侧妃确实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王爷也很满意。”红绫见慕容舒的面色有异,便说道。

慕容舒轻笑回道:“账本没有问题。”就算其中有所猫腻,也只能说是宇文默默许的,毕竟他不相信凭着宇文默的深沉心思会看不出来。

既然宇文默都没有异议,她又何须为自己招来一身腥?况且厨房这趟子浑水,她势必是要踏一踏。

“那是要将账本送回大厨房吗?”

“不,送到沈侧妃那。让沈侧妃也过目一次。”慕容舒吩咐道。这事儿她说没问题不行,必须也要沈侧妃亲口承认此账本无错。

“是。”

下午,负责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翠红前来通报,宇文默要见她。

难道昨日与他讲解的事情,他仍旧有疑问?

存着疑惑,慕容舒带着青萍与翠红去了前院的书房。

到了书房后,才发现书房之中并非只有宇文默一人,还有一个有两面缘的宇文皓!

想不到时隔几日,再一次相见。

他风光齐月的外貌与那浑然天成的尊贵,一身沉静的气息犹若让人无法看清的无尽之潭,慕容舒再次看到,仍旧不免稍微震撼。其实一个男人长成这般妖孽模样,却又是这般尊贵,或许是在让女人自行惭愧。

慕容舒一入书房,宇文皓便已经看来,刚才他一直与宇文默研究着从未听说过的水渠,当他了解到水渠的作用时,却是大感惊讶,后来遇到不解处,宇文默无从解释时,他才知道想出此无比繁杂之物的竟是他之前见过的慕容舒!

从未想过一个女子能够有如此智慧!便是纵观朝堂上下,百名官员,对五年来一直受灾的江北都无从下手,而她,一个女子竟能有此巧妙心思!不仅设计出了水渠,更是将蝗虫灾害等等做了全面性的解决!

瞧着他凤眼之中的光芒,慕容舒心下暗衬:莫非宇文默对他说了什么?

不过,目光只是在他的身上一掠而过,便放在了宇文默的身上。

与宇文皓完全不同的五官,宇文默清冷而俊美,此时长发披肩,他的一双眸子虽然是冷若水,此时见到她后,却是燃起一丝光亮。

今日的慕容舒稍微做了些装扮,身穿丝质的卷菊纹边的淡黄色长裙,发鬓上插了一根珍珠钗,映照的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纯白无暇,在宇文默和宇文皓眼中,只有两个成语的形容词,姣若春花,媚如秋月。

“妾身见过王爷。”慕容舒对宇文默见礼道。

宇文默点头,然后为慕容舒介绍道:“王妃不必多礼,这是皓世子。”

“见过世子。”慕容舒疏远而有礼道。

封建社会对女子颇多严苛的要求,不许与男人有过多接触,一旦被人看到,那么谣言满天飞,多少女子在此上面失了清誉,甚至在闲言碎语和他人别样的目光下自杀。

宇文皓一双邪魅上翘的凤眼,对于她的疏远,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便知原音。

“不知王爷叫妾身前来有何事?”慕容舒走至宇文默的面前,柔声问道。

宇文默却是一把拉过慕容舒的手,伸出手指着图纸上的一处问道:“这里却是不解。”

慕容舒望着抓住她的修长的大手,不着痕迹的抽了出来,接着便将视线放在他所指的地方,笑道:“这是妾身的错,没有画清楚。”

话落,她便拿起毛笔,蘸了墨之后,便将看不清楚是圆是方的地方重新描绘。无意之间,自信与优雅同时而发。这是慕容舒独有的特质,与生俱来的气质。宇文皓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异色。

而宇文默看向慕容舒的目光隐隐的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过了一会子的功夫,便将毛笔放下。

宇文默与宇文皓同时大喝一声:“如此,甚好!”宇文默豁然开朗,昨日听她讲解之时,却是都听懂了,可今日跟宇文皓从头说起时,此处却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不知修建水渠最好是用何来建造?”宇文皓猛的抬起头,妖媚的眸便直接对上了慕容舒冷漠如水的眼。

慕容舒有礼微笑道:“农田灌溉常利用江河之水,通过地面上所开之‘沟’,引入农田,一般用石砌或水泥筑成。只要监工之人不偷工减料,那么费工建造的水渠便可使用多年。”

“很好。明日本王便上朝请奏,将解决灾情的方法呈上去。”宇文默浓眉舒展,语气之间却是轻松了不少。

“皇上定会龙颜大悦。”宇文皓也笑道。

“王爷还有事吗?如若无事,妾身便退下了。”见二人已无疑问,慕容舒便适当开口道。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同时看向慕容舒。

宇文默见她神色平静,在她眼中仿佛这种事情如同日常小事,可明明如此复杂难解的东西,她却能知,究竟眼前的女子,是否是他曾经所认识的嫉妒成性的慕容舒?“无事了。”

宇文皓却是将惊讶藏于心底,眼前的女子世间怕是难有,宇文默何其有幸娶了她,不过…这样无与伦比,才情出众的女子,却是在南阳王府受到了冷落。他想,宇文默终究会为此后悔。

“妾身告退。”慕容舒离开时未有丝毫停顿。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多余的时间和情感便不可多余用在宇文默的身上。

果真,第二日宇文默便上了朝,龙颜大悦,封赏了宇文默,并将宇文默留在宫中,皇上特设晚宴招待。

也不知道宇文默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杜家慷慨解囊,竟是捐了二十万两银子!慕容舒得知后,便忍不住的嘴角微勾,杜家这次是大出血了吧,杜少爷怕是有段日子不会上街了。

沈侧妃得到消息后,为宇文默开心。因困扰朝廷五年的灾情,无一人能够解决。如今王爷却是解决了!百姓定会因此对王爷感恩戴德。沈侧妃一声感叹,这就是她抛却一切,嫁的男子!

他是世间任何男子都无法比拟的。

相比于沈侧妃的激动,慕容舒却显得极为寻常,仍旧在梅园中,悠哉的看着书,要不就是心血来潮与红绫学学刺绣。

也许是真的用了几分心,对于前世从来不拿针的慕容舒来讲,此时却是能拿着绣花针绣出一朵荷花了!

虽荷花看上去受了些刺激,长相属于歪瓜裂枣,但好在已经有了些成果。慕容舒对此很满意,对刺绣却是上了心。

而作为师父的红绫面对慕容舒几日的成果,小小荷包上的一朵外号歪瓜裂枣的荷花,也只能在慕容舒满是笑意的眼神下,硬是点头称赞:“王妃真是厉害,短短几日便能绣出荷花。”

过了两日,云梅应该回府,却不见其影。直到入夜之时,云梅哄着眼眶回了府。

红绫几个丫头问起原因,云梅只是含泪摇头,说着无事。红绫急问仔细去问,云梅却只是哭,不回。

第二日,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伺候慕容舒。

见到低头默默不语的云梅,慕容舒起了疑心,问道:“你母亲的病为治好吗?”

云梅抬头,红肿的眼睛肿立即又蓄满了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回道:“已经治好了,喝了大夫的开的药,便是好了大半。”

“看来是不舍得母亲了。这样吧,你们四个,日后每个月都可回家探望一次。”慕容舒笑道。

除了去了大厨房做事的秋菊,在场的三人都是惊喜不已,“谢王妃!”

云梅低下头时,牙紧咬着唇,紧蹙的眉仍旧未舒展。

当日下午。沈侧妃来了梅园,主动与慕容舒谈论起大厨房选管事一事。

“如今大厨房虽是没什么大事,有秋菊和绣钰二人看管着,但秋菊和绣钰都是在姐姐和妹妹身边伺候的,大厨房诸事繁琐还是早些定下一个管事较好。”沈侧妃道。

慕容舒无异议,点头回道:“沈侧妃说的极为有理,不知心中是否有人选?”

沈侧妃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子后,仔细的看了下慕容舒的神色,才说道:“妹妹心中的确有一人选。是一名姓沈的婆子。”

姓沈的婆子?慕容舒扬了扬眉,此人正是被绣钰故意冷落的婆子。“此人是否稳妥?”

“虽然绣钰在大厨房时与她并未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她好在做事儿是个稳妥老实的。想来做了管事最是值得信任。”沈侧妃道。她特意先是说了绣钰与沈婆子疏远的事情,然后再夸奖。

慕容舒却是笑道:“听说沈婆子家中有一婆婆,对于婆婆,沈婆子却是鲜少过问。如此之不重孝道的人怕是难以胜任厨房管事一职。不过,本王妃却是有一个极好的人选。”

“是谁?”沈侧妃根本没有预料到慕容舒会将厨房中如此不起眼的沈婆子的家中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如今用品行问题来压她,就算是她想要用沈婆子也不能用。

“李妈。此人是个性子开朗的,在厨房中人缘颇好。提为管事定能上任。”慕容舒笑道。

李妈?一听到此人,沈侧妃倒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李妈并不是她的人,但是根据绣钰所报,秋菊从未与李妈热络过,只有她与李妈十分热络。所以,李妈并非是慕容舒的人。如此一来,这个人倒是可以用。这一点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慕容舒明明知道绣钰与李妈十分热络,却还是提了李妈!暗中,沈侧妃紧蹙柳眉,疑云不解。

“既然姐姐觉得李妈可行,那就是李妈吧。”

慕容舒点头,在不动声色之中已将沈侧妃所有神色收入眼底。暗笑在心,选择李妈自有她的道理。

沈婆子是沈侧妃的人是毋庸置疑的。而李妈则是沈侧妃的利用工具,怕是李妈应该知情,她不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沈侧妃终究是算漏了。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李妈成为了大厨房的新管事。沈侧妃回竹园后,就开始蹙眉猜测着慕容舒的心思,不过几刻钟的时间,沈侧妃便猜了出来,立即咬牙道:“慕容舒好算计!就算李妈不是她的人,她也会有所好处!而我确实处在了被动。”

既然大厨房有了新管事,秋菊终于能够重新回梅园当差。

“沈婆子知道知道新管事是李妈后,立即去见了绣钰,二人在无人的地方说了一阵子话后,沈婆子再次回到厨房后,却是神色正常。而李妈提了管事,除了沈婆子,其他的几个婆子媳妇都无异议。”秋菊道。

慕容舒点头道:“沈婆子不会这么消停的。绣钰该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怪不得沈婆子听到李妈是管事的时候,一脸的怒色。等回来后却是面色平静。”

沈侧妃是有手段,她相信沈侧妃从梅园离开后,很快便会猜出其中的弯弯道道,相信用不了多久沈侧妃会再一次出手,毕竟,沈侧妃从进入王府后便一直掌权,所以,又怎会轻易放弃。

这段日子北园三个夫人都极为的安静,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给了她们一些警告,让她们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期间,从大夫人房中引起一场小风波,在她身边伺候的倩如据说因为伺候不当,竟被打了板子卖给了人牙子。此事一出,北园的下人哗然,没有想到倩如如此得大夫人的器重,最终却是落得这般的下场。

慕容舒得知时,只是摇头笑了笑,在红绫被陷害一事中,于其中跑腿的倩如怕是做了什么,否则怎会引起大夫人的怒火!

至于宇文默立功后,从皇宫回来,似乎比以往更是忙碌了,后院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慕容舒清楚关于水渠的工程,还有制造防蝗虫的药水在实行上会有诸多情况需要处理,而身为提出意见的语文毛当仁不让要处理各种情况。宇文默怕是要忙上一阵子了。

这日,慕容舒正专心绣荷包,一下人来报:“一名姓柳的夫人求见。”

姓柳的夫人?在京城之中,慕容舒与各官员的夫人都未交好,也从未出府去见过任何人,怎么会突然有人来见?

忽然眼前闪过一少女的倩影,姓柳的夫人,莫非是被夫家撵出府而回到京城的柳玉儿?!

第五十六章

“快快请她进来。”慕容舒连忙说道。

柳玉儿应该是初回京城。在发生了一系列不幸的事情后,刚回京城不久的时间就来见她,定是有事。

虽柳玉儿与她并不相熟,但毕竟是之前慕容舒在世时唯一的闺蜜。

“柳姑娘定是碰见了什么难事才来找王妃的。怕是柳府已经不容柳姑娘了。”红绫重重的叹息一声吼,才说道。柳家向来重视名声,而柳姑娘却是被青州王家撵了出来,柳家定不会轻易重新接纳柳姑娘。毕竟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闻言,慕容舒轻蹙两眉。

一会子的功夫,一名女子跟在青萍的身后垂首走入。

女子身穿一袭紫衫,眼色稍微暗沉,布料虽是不错,但看的出来是穿了许久的旧衣服,身体瘦弱,走路之时似乎也有摇摇欲坠之态,两手不安的绞着。

“王妃,柳姑娘到了。”带到眼前后,青萍便对慕容舒说道。

“民女柳玉儿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柳玉儿立即弓腰行礼道。

果真是柳玉儿!

“无需多礼。”慕容舒立即回道。

当柳玉儿重新抬起头时,慕容舒心头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虽然从未亲眼见过柳玉儿,但记忆中柳玉儿却是个娇美的少女,如今夫人装扮,面色枯黄,原本圆润的小脸现在却瘦的颧骨高突,下颔尖细。看上去哪里像是个才十九岁的少女!

她才十九岁,可此时看来却像似快要三十岁了一般!

她抬头看向慕容舒时,眼神闪躲,竟不敢直视。低声回答:“是。”

慕容舒给青萍一记眼神,青萍立即带着房中其他的几个丫鬟退了下去,并将房门关上。房中顿时只剩下了慕容舒,柳玉儿和红绫三人。

人少了后,柳玉儿明显松了口气。也在这时抬起头看向慕容舒,唇边扬起一抹笑容,道:“王妃,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够再见到您。只是再见到王妃,玉儿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望王妃莫要被吓到。”

闻言,慕容舒已经从椅子上站起,向柳玉儿走去,到了跟前,立即握住了柳玉儿的手,感觉到她手上的冰凉,心中已经猜到了她的处境。便柔声道:“能够再见到玉儿,我是欣喜之极的。回了京城也好,你我姐妹还能经常相见。至于其他的事情玉儿放宽心莫要多想。”她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柳玉儿的手坐下来。

红绫瞧见柳玉儿的现状,顿时心酸不已,眼中已隐约可见泪光,便在一旁默默无声的微她们倒茶。

“三年未见,王妃却是变了性子,如此甚好。凡事真的不可太过较真,否则到最后伤害到的只有自己。我就是太过认真,到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柳玉儿拍了拍慕容舒的手背,颇为放心的说道。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她面容上的风霜和看破红尘的心态。

“玉儿放心,如今王妃也懂得颇多。不会再任性妄为。”慕容舒笑道。望着一脸风霜之态的柳玉儿,慕容舒心中泛起波浪,任是任何人见到三年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柳玉儿,怕是都无法心态平静。三年前的娇美少女,如今的妇人之态。心为之一酸。

柳玉儿忙点头,连着说了三次甚好。接着抬头看向红绫,“三年未见,红绫这丫头竟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红绫此时眼眶正泛红,听到柳玉儿的话后,立即笑了,“柳姑娘总是喜欢欺负奴婢。”

“我这哪里是在欺负你。你这丫头竟分不得好话来。”柳玉儿掩嘴轻笑道。

“奴婢就是再漂亮,也比不得柳姑娘的国色天香。”红绫立即跺着脚回道。可话出口,却发现说错了话,立即小心翼翼的看向柳玉儿。

柳玉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却是转眼之间,她自嘲的笑道:“可惜已经老了。”

“玉儿这段日子忙着赶路才会看上去有些疲惫,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后,定会又是以前风景。”慕容舒笑道。她希望柳玉儿莫要继续沉浸在过去的不幸中,如今是自由之身,只要心态放平,乐观些,前方的路就是宽广的。“日后玉儿有时间便来王府,你我姐妹二人还能一起品品茶,聊聊心事。”

听言,柳玉儿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异色,没有直面回应慕容舒,却只是点头,随后脸上的笑容微敛,她低声道:“王妃应该是听说我的事情了吧。”

“听说了些。玉儿莫要伤心。”

“如今我已经是死心了,断不会为那负心之人伤心。当年嫁给他时,我是怀着一个美好的梦,他曾经对我说过,这辈子都会将我当做珍珠般珍爱呵护,可短短三年光景,他已经纳了七八个妾室,又为了其中一名宠妾而对我打骂,其实这些我都是可以忍受的。可断然没有想到,两个月前,他听信宠妾之言,认定我与府中一名长工通奸,便不说分毫的休了我,更是在那宠妾的几番诬蔑的言语之下,便认定我儿并非他亲生子。竟将我儿从族谱中删除。对于这样无情的男人,我又怎会再为他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