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九就算是有后招,她又能帮自己脱困吗?

她可没有忘记,是自己将她引入这狼窝的啊!

一时之间,叶涟漪心中挣扎万千,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在那些强盗要靠近她们二人之时,叶涟漪朗声开口,“大当家,你们可要小心这个女人,她素来狡猾…”

安九蹙眉,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但仅仅是片刻,朗声打断叶涟漪的话,“狡猾么?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我的狡猾也起不了作用不是?若是妹妹不放心,只管让大当家将我绑了便是,可谁又知道,妹妹你这般说我狡猾,不是别有用心,转移大当家的注意力呢?”

安九话落,那大当家的眉心果然皱得更紧了些。

“对,大当家,将她给绑了,将这个女人也一起给绑了,统统丢进新房,晾她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等咱们喝够了酒,就洞房,哈哈…”

那精瘦男人开口,顿时,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好,就这么办,来人…”大当家朗声吩咐,顿时,两个男人各自拿了绳索,将安九和叶涟漪给绑了起来。

叶涟漪没有想到,自己竟也和安九同样的待遇,看安九那嘴角浅浅扬起的笑颜,她的心中更是不安,直觉告诉她,安九不会那么简单!

二人被送进了新房,整个院子里,所有的强盗喝着酒,想到那房里的两个美人,心痒难耐,可谁都知道,这两个新娘虽然是山寨所有人的,可也必须得等大当家享用过后,才能轮得到他们,索性,就更不能辜负眼前的美酒了。

新房内。

独独剩下了安九和叶涟漪二人,叶涟漪看着安九,脑中的疑惑始终没有消散。

“叶涟漪,此刻你和我一起在这房里,你事先可想到了?”安九敛眉,淡淡的开口,心中更是早已经将叶涟漪给鄙视了个遍。

想到了?她怎么可能想到了?

叶涟漪身体一怔,对上安九那似笑非笑的眼,脑袋竟是轰的一声,“你…你早就知道了?”

安九早就知道她的算计了么?

安九敛眉,淡淡开口,“你终于明白了吗?”

“可…可为什么?”叶涟漪目光闪了闪,有些不愿相信,她在安九的面前,分明就掩饰得很好,安九怎么会知道,她的算计?

“为什么?你太不了解我了,可我却太了解你,我虽然回府不过几个月,可是,了解一个人,并不需要用太多的事情,你只要掌控了一个人的思想和本性,就能知道她的行为,思想支配行为,你不懂么?”

安九不紧不慢的开口,目光幽幽的落在叶涟漪的身上,看着她眼里浮出的茫然,心中浮出一丝讽刺。

“我明明骗过了你?你也答应送我出嫁…”叶涟漪脑袋里面混乱了,什么思想,什么行为?她此刻却是不愿去想。

“骗过了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伎俩么?你嫉妒我,你恨我,又怎会突然转变了态度,对我如此友好?化干戈为玉帛,可不是你叶涟漪会做的事情,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么?会相信你一次的花言巧语?你不是想我送你出嫁吗?我答应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你在背后玩些什么把戏,看看你如何将我置于死地。”

安九的声音缓缓响起,每一个字都极尽平和,可是,每一个字听在叶涟漪的耳里,却是激起了千层浪。

叶涟漪紧咬着牙,可安九的话还没说完,顿了顿,安九继续开口,“我以为,你会有什么好的手段,将我送入狼窝,想利用这些强盗毁了我的人生么?可你连这事情也做不好,竟是将自己也赔了进来,你说,你娘亲在大理寺若是知道你此刻这番下场,怕是会气得吐血吧!还有你的妹妹,叶轻语…”

安九说到此,叶涟漪的神色一怔,倏然狰狞了起来,朝着安九大声吼道,“安九,你休想动轻语一根手指头!”

安九挑眉,看着叶涟漪护叶轻语的模样,嘴角轻笑,“当真是亲姐妹,竟是这般不同,对叶轻语,你如此维护,对我,你却千方百计的想要陷害,真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姐妹?哼,在我心里,可从来没曾将你当成姐妹,你安九不过是父亲丢弃了不要的女儿罢了,一个弃女哪有资格和我称姐道妹,你本是那般卑贱的身份,可你偏偏有皇上亲自封赏的郡主名号,偏偏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被选为太子妃,偏偏让北世子对你另眼相待,这一切都是凭什么?”

叶涟漪似彻底的没了掩饰,

没了掩饰,朝着安九厉声吼道,那美丽的面孔,此刻更是透着说不出的狰狞。

“我不该得到这一切,那该得到的人是你吗?”安九挑眉一笑,对这叶涟漪实在是不屑至极,别人得到了,就不应该,她就要嫉妒,要陷害,要抢夺,这分明就是强盗逻辑。

叶涟漪微怔,目光闪了闪,冷声道,“我娘亲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可我却要处处被你压着!”

“呵,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你母亲那当家主母是怎么来的,还要我提醒你吗?你那不要脸的父亲,夺了安阳王府的一切,霸占着,将你母亲放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你当真就觉得,一切是你的才是理所应当了么?”安九冷哼一声,心中竟是有些气愤,一家子,都是和外面那些强盗有什么区别?

“安阳王府?安阳王府早已经是不存在的了,如今的一切,都姓叶,难不成,你还想将一切都夺回去不成?”叶涟漪轻笑,安阳王府的么?都不是,早已经是叶家的东西,那就是叶家的,这一点,晋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怕不会松口。

安九眸光微敛,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过,“谁说不能呢?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冰冷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诡谲,听在叶涟漪的耳里,更是身体一怔,叶涟漪不可思议的看着安九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目光闪烁着,似在审视着什么…

“不,不可能,爹和祖母都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叶涟漪扯了扯嘴角,轻笑出声,眼底多了意思不屑,爹好歹也是晋国公,他当年既已经夺得的一切,又怎会容许安九拿回去?

别说安九有这个念头,就算没有这个念头,爹爹也老夫人,不也容不下她么?

老夫人可是巴不得这安九和她娘亲,和她外祖母一样,都死了才好呢!

安九她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

“是吗?他们不允许?可他们不允许,我就做不到了么?”安九挑眉一笑,那叶曦当年为了得到这一切,甚至不惜害死了这身体的娘亲,身体里的那个执念,想要报仇的心思,那般强烈,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自然要为她完成心愿。

再说了,那叶曦和老夫人都容不下她,只要他们在的一天,自己的日子,怕永远都无法安宁吧!

叶涟漪看着安九脸上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心中禁不住微颤,她当真能做到么?

她…对,她有北世子,若北世子助她,别说是夺回安阳王府,甚至让爹爹身败名裂都有可能,不是吗?

安九…她怎么能忘记了,自安九回了国公府之后,就一直是个危险人物?!

可是,叶涟漪却依旧不愿相信,突然,她想到什么,竟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异常的诡异,等她笑得够了,停了下来,那双眼睛停留在安九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别忘了,我的好姐姐,你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明日一过,这些人要带着咱们回黑山寨,以后,你我姐妹可就要相依为命了!哈哈…”

想到能有安九陪着她,叶涟漪心中顿时兴奋了起来,地狱么?纵然是地狱,她也可以亲眼看着安九的挣扎与痛苦,不是吗?

同样是悲惨,她得不到一切,安九也休想再得到了!

可是,安九却是淡淡一哂,“我的好妹妹,你是糊涂了么?我既然早已知道你不安好心,能如此放心大胆的随你来这狼窝,我怎能没做好准备呢?”

话落,叶涟漪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安九…她怎会忘了这一茬?

她方才还怀疑,安九有后招不是吗?

听她的意思,果然是有后招了?

“你要干什么?”叶涟漪看着安九,顿时一张脸又防备了起来,直觉让她不安。

“干什么?”安九敛眉,蜷着舌头,那口中竟是传出两声喜鹊的叫声,叶涟漪听在耳里,看着安九嘴角浅浅扬起的笑容,下一瞬,门轰然大开。

叶涟漪一惊,看着那大摇大摆走进门来的男人,一张脸更是铁青,她认得他,就是那日突然出现护着安九的男人!

南溟进门第一眼便是搜寻到安九的身影,立即上前,割开绑着安九的绳索,恭敬的道,“那些人可伤了主子?”

主子?这人叫安九主子么?

安九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沉声开口,“比起他们要得到的惩罚,就算是伤了一点儿,也不算什么,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吗?”

南溟眼底划过一道光芒,忙道,“主子放心,凛少主的人,已经暗中在那些喜酒了动了手脚,此刻,他们都怕是昏睡了过去!”

“好,很好。”安九挑眉,嘴角的笑意竟是多了一丝邪恶,目光看向叶涟漪,眼里似笑非笑,“二小姐,看来以后我是不能陪你相依为命了。”

“不,安九,你放了我,你快放了我,你不能如此走了!”叶涟漪回过神来,忙开口道。

这是什么情况?

昏睡了过去?那些可都是强盗,凛少主又是什么人?

叶涟漪看着安九,从来没有觉得她如此的深不可测过,此刻,她的心里更是慌了,直觉告诉她,安九怕不会如此一走了之,现在,安九脱了困,可她还被绑着,和方才不同,方才她们都黑山寨的人的手中,而此刻,自己在安九的手中了啊!

安九眉峰一挑,蹲下身子

,蹲下身子,抬手轻抚了抚叶涟漪那有些苍白的脸颊,“放了你?说你糊涂,你还真是糊涂,如果,这个时候是我在你的手上,你会放了我么?”

叶涟漪怔然,安九看在眼里,叶涟漪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案,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些,“你巴不得看着我被这些强盗糟蹋,生儿育女?只怕,现在只有你来完成这些事情了。”

“不…”叶涟漪想到什么,眼底浮出一丝恐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安九,果然是早早的洞悉了这一切,甚至…她的这些帮手…叶涟漪眸光闪了闪,“姐姐,你别丢下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再和你作对,我…我甚至自己离开国公府,不再碍你的眼,可好?”

“是吗?”安九蹙眉,“可前几天,你不也说放下一切,和我做好姐妹么?可结果呢?”

安九淡淡的打量了她一遍,看着叶涟漪面上的恐惧,心中分外痛快,顿了顿,继续道,“现在,你找来的那些强盗不过是中了蒙汗药,睡一会儿就会醒,今天洞房花烛,你说等他们醒来,会发生什么?”

安九说话之间,叶涟漪的脸色,好似被抽干了血,会发生什么?她将安九诱进这里,就是想这些人糟蹋了安九,让她受尽折磨,便是以后这一辈子,都生不如死。

可是,若这一切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

叶涟漪神色微僵,心里更是慌了,她该怎么办?

她不要被那些人糟蹋,她几乎能够想象,那是怎样惨烈的过程,她不要!可是,这个时候,一切都还能由她做主么?

叶涟漪看着安九,第一次觉得安九可怕。

几个月前,她主张将她接回府中,以便能够更好的控制,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煞星,却是毁了她的一切。

这个人不好控制,甚至…一不小心,还会被反噬,犹如叶霜,犹如的娘亲,再犹如…想到老夫人,叶涟漪突然灵光一闪,看着安九,神色变了又变。

“你…前天晚上装神弄鬼的是你?是你吓祖母,是你…你想干什么?找祖母复仇,可…你已经在动手了,你要夺回安阳王府的一切,你…已经在做了…”叶涟漪看着安九,口中不断的喃喃,目光也不断的闪烁着,最后,眼里凝聚起一抹狠意,“我…我要告诉祖母,我要告诉父亲,娘亲说的对,你是地狱回来的恶魔,你是来报仇的,你是来夺回一切的,你…”

叶涟漪不断的说着,神色之间,似乎流露出一丝疯狂,想到娘亲的下场,再看看此刻自己的,叶涟漪心中不甘,可她还能做什么?

安九是个煞星,能毁了一切的煞星!

安九听在耳里,眉心竟是微微蹙了起来,“不错,是我故意为之,我倒是忘了,你若真的告诉他们,可怎么是好?”

安九抚了抚额,似有些烦恼,突然,她看着叶涟漪,眼睛一亮,叶涟漪察觉到她眼里的神采,心中一怔…那股不安越发的浓烈。

“你…要干什么?”叶涟漪防备的看着安九,直觉告诉她,这安九怕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此刻,这安九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带来她的恐惧。

“你倒是提醒了我,不能让你有机会告密不是。”安九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双晶亮的眸中,更是难掩深意。

“你…你休想动我…”叶涟漪咬着牙,不让她告密?她要杀了她吗?

想到这一点,叶涟漪心中更是不安忐忑,“你若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你多虑了,我怎么会杀了你?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不是?再说了,你刚嫁人,新婚燕尔,我也不忍心看着有人新婚之夜便痛失新娘啊。”安九挑眉,许是先前这身子的主人的执念作祟,此刻,她欣赏着这叶涟漪的恐惧,心中甚是痛快。

这叶涟漪母女,一直想置她于死地,千方百计的陷害,更是如此恶毒的将她推入狼窝之中,也着实是惹到她了!

这叶涟漪也知道,自己若没人来犯,她也不会主动犯人,可若是有人如此恶毒的算计自己,她对那人,又怎会手下留情?

若当真对她们手软了,那有一天,此刻的情形,怕就要易位了!

她绝对不能留着这隐患,有一天来对付自己,不是吗?

“那…那你要干什么?”叶涟漪身体颤抖着,不杀她,娘亲曾那般对她,自己也如此谋害她,她不杀自己,怕是要让自己生不如死吧!

让她被这些强盗糟蹋,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啊!

可是…叶涟漪承受着安九的视线,觉得事情不会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果然,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安九的声音缓缓响起…

“南溟,凛少主擅用毒,我听说有一种药,能让人说不出话,你说,我是拔了她的舌头好呢,还是让她吃药好呢?可如果是吃药,她又会乖乖听话么?”

安九的语气,好似被风雪萃过一般,每一个字都让人心底寒意骤升。

拔了她的舌头?叶涟漪的眼倏然睁大,难掩恐惧,想到那惨烈的痛苦,她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魔鬼…安九,你是个魔鬼…”叶涟漪口中叫嚣着。

安九蹙眉,南溟眼底也是划过一抹不悦,“主子,她竟然还敢这么说你,留着这声音,着实是让人讨厌,主子说的不错,凛少主确实有这

主确实有这药,不过…我看,拔了她的舌头,让她尝尝那痛苦,看她还怎么骂你!”

“嗯,倒也不错,不过…她可是新娘,若没了舌头,必是鲜血满地,怕是那些个强盗,看着也不好下手,咱们可还是温柔些为好。”安九眸光微敛,不紧不慢的道。

“好,属下这就去找凛少主拿药。”南溟嘴角一扬,倏然闪身离开。

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早就吓得叶涟漪脑袋一片空白,待南溟走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却没有时间庆幸不用忍受被拔舌头的痛苦,早已先一步陷入失声的恐惧中。

安九要毒哑她?

她让她说不出话,让她无法向爹和老夫人告密?

叶涟漪后悔了,她怎么这么傻,在安九面前说出自己对她不利的意图,安九又怎会容得下?

叶涟漪看着安九,浑身颤抖着,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姐姐,我…我错了…我后悔了…我…”

安九瞥了她一眼,求饶么?

可她安九又怎会相信?安九寻了一张椅子坐下,闭着眼,听着叶涟漪求饶的声音,最后,那求饶声变成了啜泣声,可安九依旧紧闭着眼,好似没听见一般。

这叶涟漪不是她该饶恕的人,她这次能恶毒的算计这些,谋害自己,下一次,怕会是更恨的手段!

对某些敌人来说,对她的饶恕,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没过多久,南溟便折返了胡来,叶涟漪看着那高大的男人,犹如看到了勾魂的使者一般,尤其是他手中拿着的那个瓷瓶,更好似一把利剑,要夺了她的命!

“主子,你要的东西属下拿来了,凛少主说,这药只需一滴,便可立即见效,就算是再聒噪的人,也会变得安静。”南溟将那瓷瓶呈上。

安九睁开眼,瞥了一眼南溟手中的瓷瓶,冷声开口,“让她喝下吧!”

“不…”叶涟漪大吼出声,好似想要阻止一切,又好似要在不能说话之前,吼出她的想说的话。

叶涟漪眼里溢满惊恐,可安九却容不得她不,得了安九的命令,南溟利落的拔了那瓷瓶的盖子,上前一步,赫然扼住叶涟漪的下颚,被绳索绑着的叶涟漪,甚至连逃避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感受到那什么东西入了口,缓缓流入喉中,犹如琼浆玉液一般甜腻美好,可是,那药效却…

几乎是那清流划过喉咙,叶涟漪想要吼叫,可张开嘴,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她…这么快,她便不能说话了么?

以后也不能说话了么?

叶涟漪如遭雷击,看着安九,那眼里,满是愤恨,她想咒骂,想大吼,可是,张开嘴,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安九看着叶涟漪的模样,心中却是了然,恨么?恨又如何?

若恨,不能发泄,那折磨得只会是她自己!

想到叶涟漪对自己的算计,想到外面的那些被迷晕了的强盗,安九深邃的眸子微敛,似乎要激起叶涟漪更浓烈的恨…

“叶二小姐,你说,那些强盗会怜香惜玉么?”安九的声音缓缓响起,透着那么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魅,果然看到叶涟漪脸上的神色更是骇然,那狠戾的目光,瞪着她,似要将她撕碎一般。

想要咒骂,却发不出声音,想到什么,安九嘴角一扬,“叶二小姐,姐妹一场,我也准备了一份大礼,恭贺你和你的夫婿新婚之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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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凄惨下场,美男陷阱

叶涟漪望着安九,大礼?

安九的大礼,会有什么好意?

直觉告诉她,安九这大礼,只会让她更惨罢了。

可是,安九要干什么?想到自己此刻的境况,安九无论做什么,对自己,都怕是沉重的打击啊!

叶涟漪说不出话,狠狠的瞪着安九,不断摇着头,眼里太多复杂的情绪,愤恨,恐惧,求饶…

安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走上前,附身靠近了她几分,伸手触碰着她的脸颊,锋利的指甲经过之处,皆是带来一阵战栗,好似只要安九一用力,那指甲就会掐如她的皮肉,毁了她的这张脸一般。

“怎么?害怕我毁了你的脸?”安九挑眉一笑,那淡淡的声音,说不出的阴森诡谲,仿佛真就是叶涟漪口中的恶魔一般。

叶涟漪眼里的恐惧越发的浓烈,她想摇头求饶,可是,却生怕自己一个无意的牵动,让安九失了手。

“呵呵,你放心,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我怎能如此对一个新娘子?”安九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让叶涟漪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安九究竟要做什么?

叶涟漪看着安九,她后悔了,彻底的后悔了,若是让她重新选择一次,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有那种侥幸心理,企图将她接回府加以控制。

“你想问,我的大礼是什么吗?”安九眸光流转,嘴角的邪恶越发的浓烈,“现在你不能说话,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该知道,与你为伍的这些强盗,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如今百里皇室,大肆剿灭贼寇,你说,若是有人报信,会不会有很多官员来抢这个功劳?”

安九的话刚落,叶涟漪便明白了,那双子大睁着的眼睛,盛满了恐惧。

“…”叶涟漪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安九…安九她要让这些强盗落入官府手中,只怕连自己…

果然,叶涟漪似乎聪明了些,如她所料的这般,安九的声音继续缓缓传来…

“今晚,你们好好洞房花烛,明日一早,便会有人闯进门,你说…朝廷会将这些…不,朝廷会将你们这些强盗当场剿灭,还是将你们都抓回去,受审之后,再背叛绞刑?”安九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出的话,让叶涟漪瞬间失了所有的希望。

对,安九说的不错,若官府的人一来,看到这些强盗,甚至不会追究自己的身份,必然会将自己,也纳入这些强盗之中。

还有绞刑…她竟是忘记了,前几年,皇上便下令,俘获的强盗,无论罪责大小,一律判死刑,曾经甚至在东市的菜市口,当众处决了百名强盗,据传,那局面,惨烈至极。

而安九…便是送给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么?

不…

叶涟漪摇着头,那剧烈的力道,让本就在她脸上的安九的指甲轻轻一划,下一瞬,那细嫩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呀…”安九惊呼出声,看着指甲上的鲜血,眉心禁不住微蹙,“叶二小姐,你这是何苦?虽然命不久矣,可这张脸毁了,不可惜么?如此一来,怕是更加没人认得出你了!”

叶涟漪挣扎着,剧烈的动作,竟是她整个身体趴在了地上,砰地一声,可叶涟漪哪里有时间去顾忌身体的疼痛,想着紧接着要发生的事情,叶涟漪的恐惧,就如潮水般袭来。

她想磕头,求安九大发慈悲,哪怕…哪怕让她被这些强盗糟蹋了,她也能保住一条命不是?

她不想死,就算是受尽责磨,她也不想死,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说不出话的她,无法求安九,那被绑住的身体,也无法跪着,可终然是这样,她还是极尽所能的趴在地上,头不停的撞着地面,一下又一下,异常惨烈。

安九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起身,看着叶涟漪的模样,眼底一片冰冷。

怜惜?她若真的对叶涟漪生出怜惜之意,那么,有朝一日,便会将自己置于惨烈的境地。

“涟漪妹妹,今日你要做送你出嫁,我也是送到了,就不打扰这属于你的美好时光了,安九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