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这萧太子妃今日一出下马威,最终是坐在了皇上的身旁,只怕,以后这宫里,淑妃都只能退居二线了,此刻的巴结,对自己以后,说不定就有好处呢。

这宫里,一直都讲求势力依附,不是吗?

不过,这讨好萧太子妃的话,却正是合了淑妃的意,淑妃自己微扬,呵呵的笑道,“崇宁公主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可婚事还没有定下了,寻常人家的女子,到了这个年岁,都已经生儿育女了,咱们皇室的公主,可不能差了去,所以,臣妾今日恳请皇上做主,为崇宁公主择婿。”

一听择婿,在场许多公子夫人都激动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靖丰帝身旁的萧太子妃,如果萧太子妃重新得宠,那么,谁若是娶了崇宁公主,那就更加荣耀了啊!

此刻,原本因为崇宁公主的年龄有些芥蒂的人,也都抛开了一切。

淑妃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几分,靖丰帝沉吟片刻,却是兴趣缺缺,淡淡的瞥了一眼崇宁公主,敛眉道,“崇宁公主,也是该到了择婿的年纪了,那就由淑妃费心安排吧!”

“什么费心不费心,崇宁公主是皇上的女儿,这些都是臣妾分内的事情罢了,能为崇宁公主择得佳婿,也算是我这个做母妃的,送给崇宁公主的一份生辰贺礼了!”淑妃温柔的开口,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最后落在崇宁公主的身上,“公主,可有哪位公子,是你看上了眼的?”

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这样备受关注,让崇宁公主欣喜若狂,看得上眼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场未婚的公子之中,随她任意挑选吗?

崇宁公主看了一眼在场的公子,不免有些羞涩,淑妃看在眼里,更是起身上前,拉着崇宁公主的手,呵呵的笑道,“单是这样看怎么行?可要走近些,才看得清楚!”

说着,不待崇宁公主反应过来,便带着崇宁公主从座位上走出来,到了大殿上,公子们所在的区域,就近了打量。

“这位是尚书府的公子吧,看这模样,一表人才,公主可喜欢?”淑妃热情的介绍着,那脸上的笑意,看在安九的眼里,安九的眉心下意识的皱了皱。

这淑妃为何对崇宁公主的事情这般热心?

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安九的目光落在崇宁公主的身上,想到这公主的身世,不免觉得可怜,从萧太子妃心中有了掉包孩子的念头起,就注定了这个“公主”的凄惨命运。

说到底,就是一个甚至连什么真相都不明,就被利用了的棋子罢了。

而对于淑妃来说,这崇宁公主只怕也是一颗棋子…安九蹙眉,正思索着,却只听得大殿之上,啊的一声惊呼,随即又是另外一声,安九闻声看去,只见原本拉着手,一起择着婿的两人,竟是齐齐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看着眼前的一幕,怔在当场。

这…怎的就摔了?

敏锐如安九,捕捉到淑妃踩在崇宁公主裙纱上的脚,恍然明白了过来,许是直觉,安九顿时觉得,这一摔,并非是那么简单的意外而已。

“来人,快扶淑妃起来!”靖丰帝率先开口,心想着这淑妃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妥帖,不免担心。

莲儿反应过来,立即上前,紧接着是崇宁公主的贴身宫女,二人上前将两位主子扶起来,崇宁公主在众公子面前如此狼狈,不免有些不自在,倒是淑妃,忙福身,扯了扯嘴角道,“皇上赎罪,是臣妾失态了,不小心踩到了公主的衣裳,才会让公主失了重心。”

靖丰帝敛眉,“罢了,人没摔坏就没事了,你也是无意。”

“谢皇上,公主,本宫…”淑妃转身,正要向崇宁公主道歉,话说到此,却是倏然一顿,眉心也是皱了起来,一脸的疑惑,“咦,这是什么?”

众人顺着淑妃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一个物件上,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一个玉佩。

崇宁公主想到什么,脸色一沉,心中大叫不好。

这玉佩是夏侯夫人方才…糟了,想到方才夏侯家的下场,就算是再笨,她也是知道,若是这个东西,被人察觉,只怕自己也会有所牵连啊!

她当真是大意了!

这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上,第一反应,崇宁公主便匆匆的上前,想要将那玉佩捡起来,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碰到那玉佩,另外一只手,却是先一步的将玉佩夺去。

崇宁公主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只见淑妃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这枚玉佩,心中若有所思。

“我就说,这玉佩是从崇宁公主的怀中掉出来的啊!”淑妃开口,看着那玉佩,神色竟是越发的兴

是越发的兴奋了起来,“呀,这玉佩,可是男子所佩戴的款式,公主一个女子,这…”

淑妃皱着眉,打量着崇宁公主。

崇宁公主本就不是淑妃的对手,这一番打量,崇宁公主立刻就心虚了起来。

这心虚的模样,落入在场的众人眼里,心中也是有了底。

一个女子,身上揣着男子佩戴的玉佩,这意味着什么?

怕是这女子和那玉佩的主人,早已定了情了啊!

众人明了,不免失望,看来,崇宁公主这个肥羊,要落入别人的口了。

“呵呵,皇上,你看看,我这不是糊涂了吗?幸亏是方才发现了崇宁公主的这个玉佩,不然,臣妾就要成为拆散一对有情人,乱点鸳鸯谱的罪人了!”淑妃皱着眉,自责的道。

“你也是一番好意。”靖丰帝开口,自然是护着淑妃,自这崇宁公主出生起,就已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个公主,分明就不该降生,可偏偏…

想到什么,靖丰帝的眼底更是有一抹不悦凝聚,顿了顿,继续道,“倒是崇宁公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是怀中藏着男子之物,将我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

对萧太子妃,靖丰帝不得不有几分芥蒂,可对这个女儿,却是没有,就算是迁怒也无妨。

崇宁公主心中一颤,赫然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父皇赎罪,这玉佩…”

“皇上,公主早已经过了待嫁的年纪,心中有人,那也是正常的事情,左右今日都要为崇宁公主择婿,她有一个私定终身的情人,岂不是更好,这样,皇上成全了二人,公主也有了个好归宿。”淑妃打断崇宁公主的话,却也是在为崇宁公主求着情。

靖丰帝眉心微皱,沉吟片刻,阴沉的脸色才有所缓和,“那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公子?”

靖丰帝的语气依旧冷冽,崇宁公主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哪里还敢说是哪家公子?

再说了,她分明就没有和谁私定终生!

对,她没有和谁私定终生,她要让父皇知道,崇宁公主目光闪了闪,忙道,“父皇,儿臣没有和谁私定终生,儿臣…”

“呵呵,公主还害羞什么呢?皇上又不会怪你,今日本就是为你择婿,你若说出你那情人,得了皇上的成全,可是对你有太大的利处了!”淑妃呵呵的笑道,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暗自盘算着。

只要玉佩在手,她有一百种方法,能让这崇宁公主无法辩驳。

一切就只等着她来左右周旋了。

崇宁公主的神色更是慌了,不仅仅是安九,还有萧太子妃也看出了几分不寻常的端倪,二人皆是看着淑妃手中的玉佩,可是,心情却是各异。

相对于萧太子妃的毫不关心,安九的心,却是紧紧的揪着,她并不希望这崇宁公主受到淑妃丝毫的算计,左右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可淑妃,到底要干什么?

安九皱着眉,看着这一切,眸子微微收紧。

崇宁公主目光闪烁着不安,许是要极力强调,赫然拔高了语调,“什么情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人,淑妃,你不要信口开河!”

这话,靖丰帝一听,首先怒了,“放肆,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淑妃言语之中,都是为你求情,为你的终生大事考虑,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如此冲撞淑妃,你…”

“皇上息怒…”淑妃再次开口,眉宇之间虽然有委屈,可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公主不承认,该是有她的理由,臣妾看,许是在场这么多人,公主害羞,这事儿不急。”

淑妃说着,转向崇宁公主,继续道,“公主,既然有了心上人,可不要错过了这次机会才好啊。”

崇宁公主委屈至极,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着牙,一脸的不悦。

想到那玉佩,心中又是忐忑不安,若淑妃不察觉才好,若是察觉了,那后果…崇宁公主目光之中,不安更浓。

淑妃将崇宁公主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浮出一丝冷笑,目光落在手中的玉佩上,细细的打量着,突然,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淑妃神色一怔,脸色微沉,甚至连先前带着笑意的眼里,也是瞬间多了一抹骇然。

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

淑妃的眼里,闪烁着惊恐不安,靖丰帝看在眼里,眉心微蹙,“怎么了?那玉佩可是有问题?”

淑妃一听,下意识的将玉佩藏在了身后,这举动,无疑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怀疑,更是肯定,那玉佩上,有什么让淑妃有此反应的东西。

淑妃目光闪了闪,似思索了许久,竟是突然跪在地上,“皇上,皇上赎罪,臣妾…臣妾有罪,臣妾方才…方才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不知情…”

这话说得靖丰帝更是疑惑,靖丰帝眸子一眯,淡淡开口,“此话怎么说?”

淑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似压了压惊,双手将方才被她藏在身后的玉佩呈上,“皇上,这玉佩…这玉佩…”

淑妃说着,似无法继续说下去一般,靖丰帝见此情形,给秦公公使了个眼色,秦公公立即上前,将淑妃手中的玉佩拿过来,送到靖丰帝的手中。

靖丰帝握着玉佩,细细打量,突然,瞧见上面的两个字,脸色更是黑了下去,浑身散发着的怒意,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皇上,这玉

皇上,这玉佩上‘御浅’儿子,莫不是就是夏侯…不,南宫御浅?”淑妃口中喃喃,想到什么,神色更是一惊,“和公主私定终生的人,是南宫御浅吗?臣妾不知,原来崇宁公主和夏侯家,竟是有这么深切的关系,那夏侯家的一切事情,崇宁公主…啊…”

淑妃说到此,却是一声惊呼,目光闪烁着,喃喃道,“不,不会的,崇宁公主怎么会和夏侯家的这些事情有关系,一定是臣妾多想了。”

淑妃喃喃的话,声音虽小,可是,却是被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在场的旁人,终于知道为何淑妃会有这么大截然不同的反应,不过,安九却是另有看发。

这个淑妃,当这是个精明,且了解靖丰帝的人,经她这么一说,就算是崇宁公主和夏侯家没有什么关系,靖丰帝也不愿意相信了。

他素来都是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的人,不是吗?

安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靖丰帝,果然,那脸色早已经阴沉得不像话,而这淑妃…如此算计着一切,是为了什么?

崇宁公主不过是一个透明的公主,那里值得上淑妃如此处心积虑的针对?

崇宁公主…萧太子妃…安九突然想到什么,猛然一惊,淑妃针对崇宁公主,是冲着萧太子妃而去的吗?

这个念头跳进脑海,越是想,安九越是肯定,安九下意识的看向萧太子妃,只见她神色如常,看着这一切,嘴角甚至挂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殿上跪着的,正处于危难之中的崇宁公主和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没有丝毫关系?安九心中讽刺,是啊,她们本就没有丝毫关系,这萧太子妃又怎会管她的死活?

“父皇,这玉佩是方才夏侯夫人硬塞给儿臣的,并不是什么定情之物,父皇…儿臣和夏侯家,没有什么关系!”崇宁公主望着靖丰帝,焦急的皆是,她要说明一切,不能让父皇误会了。

方才父皇才发落了夏侯一家,此刻父皇还在气头上,若是他认定自己和夏侯家有关系,那自己怕是也要受到牵连的啊!

崇宁公主心中低咒,那该死的夏侯夫人,当真是要将她害惨了,若非她方才找到自己,自己也不至于落于此刻的处境。

可是,这个时候,就算是她如何解释,多疑的靖丰帝,心中已经生了疑心的种子,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靖丰帝看着崇宁公主,脸色越发的难看,握着玉佩的手,更是隐隐颤抖着,突然,手一扬,手中的玉佩便脱手而出,直直的飞向崇宁公主。

崇宁公主猝不及防,丝毫没有闪躲的机会,众人的视线之中,只见那玉佩不偏不倚的打在崇宁公主的额头上,伴随着啊的一声惊呼,崇宁公主下意识的摸着额头,鲜血染了一手,看着触目惊心。

“好你个不孝子,也难怪你方才,否认有心上人,这玉佩就已经是最能说明问题的证据,你还想狡辩,实在是可恨!”靖丰帝赫然起身,厉声喝道。

崇宁公主顿时懵了,父皇此刻的盛怒…

“不,父皇…”崇宁公主心中的恐惧更是弥漫了开来,她不是狡辩,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在告诉父皇事实,可父皇却偏偏不信。

“不要再说了,今日朕好意给你办生辰宴,淑妃又费尽心思为你择婿,却没想到…哼,朕不想再看见,你给朕滚,以后,朕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既然和那夏侯家有关系,左右随着夏侯家的女眷,一道流放了!”靖丰帝厉声道,似乎潜意识里,早早的就想将这个女儿个赶出去。

崇宁公主脑袋一片空白,一道流芳?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父皇他如此绝情,可她…她的一切都是冤枉的啊!

冤枉?崇宁公主好似捕捉到什么,突然看向淑妃,瞧见她眸光微敛,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

这淑妃算计自己吗?她为自己挖了一个坑,目的呢?

自己从来不曾得罪过淑妃,她没有理由对付自己,不是吗?

突然,崇宁公主好似想到什么,身体一怔,母妃…下意识的看向坐在皇上身旁的萧太子妃,那张极其陌生的脸,让她不由得皱眉。

对了,淑妃定是为了对付萧太子妃,只因自己是萧太子妃的女儿!

心中的恨,蔓延开来,这个女人,从自己出生开始,就不管她的死活,眼下,又会帮自己这个女儿吗?

崇宁公主的心中不确定,可想到流放,心中的恐惧更浓,压下对萧太子妃的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此刻,她也只能豁出去了,朗声道,“母妃,救救女儿,女儿不想流放,女儿是冤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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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章 安九怀孕,休想伤她在意之人

众人齐齐看向萧太子妃,甚至连淑妃,在这一刻,心中也是一紧,毕竟作为母亲,又是在女儿生辰这日,无论如何,作为母亲的,也要极力保住她吧。

流放?就算是对普通的女子来说,那过程,都是水深火热,更何况,她一个公主,虽不受宠爱,可至少也是没有受过衣食上的折磨不是?

淑妃甚至心里在盘算着,一旦这萧太子妃开口为崇宁公主求情,她该如何应对。

或者,自己正好可以连带着将萧太子妃给拉下水,和她女儿一起受罚,不过,淑妃却是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就算不简单,她也要拼尽全力。

经过方才这萧太子妃和她的夺位之争,她越是意识到,这萧太子妃对她的威胁,若是她不除,那么这后宫之中,她的地位,就始终会受到威胁。

“母妃,你告诉他们,女儿和那夏侯家,和南宫御浅没有什么关系,那玉佩,当真是夏侯夫人硬塞给女儿的,女儿冤枉啊。”崇宁公主看着萧太子妃,似乎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过,她也只是在赌,赌她对自己这个女儿的感情,更是赌萧太子妃在父皇面前,是否还有话语权。

萧太子妃承受着众人的目光,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二十多年,崇宁公主疏于教导,也难怪在行事上会有所偏差,如此处罚,也是对公主的教育,我也无话可说。”

萧太子妃话落,所有人都是愣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无法相信,他们所听到的话,是从崇宁公主的亲生母亲的口中说出来得的一般。

疏于教育,无话可说…这萧太子妃是当真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不管不问了啊!

崇宁公主好似被雷劈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无话可说…呵,无话可说…”

母妃一句无话可说,就将她打发了吗?

心中这二十多年对萧太子妃的怨怼,在此刻瞬间凝聚了起来,那苍白的充满了绝望的脸上,浅浅的浮出一丝苦笑,那笑容渐渐的越来越大,甚至,有笑声在大殿之中回荡。

安九看着这一幕,心中猛地一抽,这萧太子妃当真是绝情,若非当年她为了一己私利,才导致了北王妃和崇宁公主的遭遇,崇宁公主此刻怕早已经是嫁做人妇,不定也会寻了一个好归宿。

而此刻,她却是对崇宁公主,依旧不管不问,看着实在是让人气愤。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九正要开口,那崇宁公主却是先一步爆发了出来。

“萧太子妃,你还是我的母妃吗?”崇宁公主赫然起身,那锐利的目光,带着怨恨,激射向萧太子妃,更是朝着萧太子妃吼了出来。

萧太子妃蹙眉,眼底一抹不悦凝聚,“我是你的母妃又如何,不是你的母妃又怎样?”

“你…”

如此的回答,不仅仅是让在场的人吃惊,崇宁公主的心里也是一颤,更是看清了这个所谓的“母亲”的真实面孔,在她的眼里,怕是一日也没有将她当成女儿看带过。

淑妃看在眼里,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笑意,“呵,崇宁公主,看来萧太子妃,是没将你当回事啊,也难怪,萧太子妃在凌霄宫中,独自住了那么些年,早就习惯了孑然一身,哪里还有半分和外界旁人的感情牵绊?”

言下之意,是说给靖丰帝听的,这萧太子妃就算是皇上的原配妻子,可是,那份夫妻情,早已经破灭了,更何况,她萧文慧,还是一个罪人!

果然,靖丰帝脸上的神色更是难看了些,萧文慧却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淑妃,便是这一眼,便看穿了淑妃的心思。

这淑妃,绕是当自己的绊脚石,都还没有资格呢!

不够,萧文慧想到什么,眸光微敛,“淑妃娘娘所言,是有疏忽了,在凌霄宫中,我也是日日思念着皇上,思念着我和皇子的孩儿,怎会如淑妃所说,和外界的旁人,没有丝毫感情牵绊?若当真没有感情牵绊,那此刻,我便不会坐在这里了。”

萧文慧说着,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北策,安九察觉到萧文慧的视线,握着北策的手,下意识的一紧,浑身的防备,更是武装了起来。

孩儿?她口中所说的,是北策吗?

安九知道,这答案必然是肯定的,可这萧太子妃,到底要做什么?

北策察觉到安九的紧张,看向安九,浓墨的眉峰微皱。

似乎从方才在圣心湖旁,和萧太子妃一番谈话之后,安九的反应,就变得奇怪了。

她的奇怪,和萧太子妃有关系吗?

北策的目光看向萧太子妃,正好的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二人的神色皆是一怔,萧太子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朝着北策点了点头,北策扯了扯嘴角,心中的疑惑更浓。

“若是如萧太子妃所言,却更是让人不解了啊!连我这个并非亲生母亲的外人,尚且为崇宁公主求情,倒是这个做母亲的,如此冷漠,可怜了崇宁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要在那流放的路上,受尽折磨,单是想想,心中都有一些不舍得呢!”淑妃言语之间的讽刺更浓,看着萧太子妃所坐的位置,针对更是激烈。

明明就是一个罪妇,竟还坐了本该是她坐的位置,实在是可恶,看她如何将她从那位置上拉下来!

淑妃却是小瞧了这个萧太子妃,

小瞧了这个萧太子妃,萧文慧敛眉,不紧不慢的道,“淑妃不舍吗?这倒是奇怪了,对一个并非亲生女儿的外人,你都如此不舍,那对那个在你身旁,伺候了多年的侍女,你可有不舍?”

萧文慧意有所指,话落,淑妃的心中赫然一怔,对上萧文慧的眼,脑袋片刻空白。

侍女?想到那侍女的死,淑妃的心中,越发的不安了起来,这萧文慧这个时候提起那侍女,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她是知道了什么?

不,她萧太子妃不过是一个一直被关在凌霄宫中的罪人,怎么会知道凌霄宫外发生的事情?

她不会知道什么?

可是,想到侍女的死,所牵连到的人,淑妃却是连赌也不敢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呵,臣妾仔细一想,萧太子妃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臣妾一个侍女死了,都心中牵挂,更何况,此刻在萧太子妃面前的是她的女儿,她自然心疼,想来,这一切,该是萧太子妃的深明大义了!”

先前的冷漠无情,仅仅是在一瞬间,便话锋一转,成了声明大义。

在场的人,再是没有脑子,都感受得到这其中的诡异,不过,却是鲜少有人去探寻,这两个宫妃之间的争斗,他们都是外人,谁敢插手进去?

倒是安九,看了一眼萧文慧,再看了一眼淑妃,眉心越发的皱得紧了些。

萧太子妃手中,有什么东西是淑妃忌惮的吗?

靖丰帝是这样,淑妃也是这样,这萧太子妃…安九脑海快速的转动着,不知为何,先前在圣心湖旁,小腹传来的抽痛,此刻再次浮现,甚至比方才还要剧烈得许多。

不像方才只是一瞬,便消失了,这一次,竟是一直持续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直留意着安九的北策,察觉到安九的异样,下意识的道,“阿九,你怎么了?”

北策抚上安九脸颊,脸颊上的冰冷,让他更是警惕了起来,“太医,宣太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众人齐齐看向北王爷和北王妃二人,只见北王妃脸色苍白,北王爷一脸焦急,如临大敌。

安九的耳边,这听得北策焦急关切的声音,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般,无力的瘫软在北策的怀中,只感受得到小腹处传来的疼痛怎么也停不下来。

“安九…”

“太医…太医…”

大殿之上,似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想到萧太子妃,安九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北策…带我走,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