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淑妃咬牙,冷哼一声,“本宫不过是说漏了嘴…”

“看来你果然还是知道的,你说漏了嘴,可是说出了多大的秘密,给皇上捅了多大的篓子啊!”萧文慧想到方才,心中就分外痛快,“若非你方才的口无遮拦,皇上也不会漏了馅儿,也就不会孤注一掷,和北王爷撕破了脸皮。”

淑妃蹙眉,和北策撕破脸皮?

“那北王府就算是再厉害,能将皇上如何?吃亏的也是北王府不是?”淑妃冷哼,迟早都是要撕破脸皮的,现在撕破倒还好了,想到灵儿还在北王府的手上…不…淑妃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萧皇后身旁的文姑姑的身上,身体一怔,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这…

文姑姑…她怎么会在萧文慧的身旁?

萧文慧却是没有理会她的震惊,挑眉一笑,“谁说吃亏的是北王府了?吃亏的若是北王府,皇上便不会被软禁再这里了。”

淑妃猛的回过神来,目光闪了闪,“你说什么?软禁?皇上当真被软禁?”

“你都这个模样了,本宫还会骗你不成?”萧文慧上下打量了淑妃一番,她还不相信吗?这个女人,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承辉殿中的那个男人身上,可她是不知道,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里面的那个男人了。

淑妃目光闪了闪,口中依旧喃喃着,“不,怎么会?不会的,皇上怎么会…”

“呵!淑妃啊淑妃,你的贵妃梦,是圆不了了。”萧文慧开口道,这二十多年,在凌霄宫里,听闻着皇上宠幸了这个妃子,赐封了那个妃子,她的心中,怎能没有憋屈?

今日看着淑妃这般模样,也着实是痛快。

“不,我是贵妃,我是贵妃!”淑妃叫嚣着,眼神之中越发炽烈,狠狠的瞪着萧皇后,厉声吼道,“萧文慧,你这贱人,你休要在本宫的面前得意,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就算是皇后,也是个孤家寡人,呵,那一日,你连你亲生的女儿都不保,任她被皇上流放,你就算是依仗着娴妃那儿子又如何?娴妃的儿子,有娴妃这个母亲,又怎会认你?除非,你弄死了娴妃,你来抚养这个孩子,可北王府,又怎会置之不理?

哈哈,萧氏,纵然是你如何算计,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你最终也是个孤家寡人,可我,我还有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若是成了太子,继承了皇位,他定也不会放过你。”

淑妃大笑着,她成不了贵妃又如何,她还

不了贵妃又如何,她还有儿子,比萧文慧可是强得太多了。

可是,萧文慧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多了几分深意,“淑妃,你以为,你所以为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有些事情,是你也无法猜到的,你的儿子?你有儿子又如何?且不说他永远无法坐上太子之位,就算是坐上了,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你这疹子…呵呵,淑妃,你没想到吧,这就是自作自受,想害娴妃的儿子,嫁祸给安九,最终,却使自己尝到了这毒药的滋味儿。”

淑妃紧咬着牙,那张脸,更是狼狈狰狞,“本宫什么没猜到?你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那我告诉你,你什么没猜到,我萧文慧从来都不是孤家寡人,我比你富足,你也不想想,崇宁公主若是我萧文慧的亲生女儿,我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流放,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萧文慧眸子眯了眯,对于淑妃,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淑妃身体一怔,脸色更是难看,“你…你什么意思?”

萧文慧的话,不断的在淑妃的耳边回荡,崇宁公主不是萧氏的亲生女儿吗?那谁是?

萧文慧这般处心积虑,为的,不也就是皇位吗?莫非…她也有儿子?

可是,当年萧文慧生下的,分明就是个女儿,正是崇宁公主无疑啊,这…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淑妃看着萧文慧,一双眼瞪得老大,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等待着萧文慧的回答。

可萧文慧哪里会为她解惑?

嘴角的笑意越发多了几分邪恶,“什么意思吗?淑妃妹妹,你以后,还有许多的时间来想这个问题!”

不过,那些时间,只怕不会是在这个世界上了!

淑妃心中一怔,明了萧文慧的意思,她纵然是再逃避,也是知道,自己身上中的这个毒,必死无疑,她就算是强撑,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今,她唯一的心愿,便是求皇上将她的儿子立为太子!

目光闪了闪,突然想到什么,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萧皇后身旁的文姑姑的身上,瞪着她,目光凌厉,“你为什么会在她的身旁?”

她的主子,不是北王府吗?

文姑姑明了她的意思,看了萧文慧一眼,在主子让自己伺候在身旁的那一刻起,主子对一切都没有了顾忌,更是不担心在这个淑妃的面前露出端倪。

明了皇后的心思,文姑姑朝着淑妃福了福身,“回淑妃娘娘的话,奴婢一直伺候的人,便是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身旁,自然不足为奇!”

一直伺候的人?

那她的主子便是这萧文慧了?

怎么会?她一直以为文姑姑的主子是北王府,所以,这一次才会对小皇子和安九下手,就是为了先发制人,却没想到…错了吗?一切都错了吗?

她的主子竟然是萧文慧,这意味着什么?

“灵儿…”淑妃目光微怔,转向萧文慧,声音干哑,喉咙生疼。

“灵儿吗?”萧文慧敛眉一笑,“文姑姑该告诉了你,只要动了让你的儿子为太子的心思,你就会见到灵儿了。”

果然!

淑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竟是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萧文慧啊萧文慧,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用灵儿威胁到我吗?那夏侯音已经死了,皇上就算是气恨我,也不过是一时的,如今的我,还怕他恨吗?只要他知道,我的儿子,如今是他唯一的依靠,那便好了!”

“你的儿子是他唯一的依靠?”萧文慧轻叱一声,不以为意,“淑妃,你未免也太抬举你的儿子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越发的不屑,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了,你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淑妃神色一怔,看着萧文慧的眼神,越发多几分惊恐,“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萧文慧似笑非笑,突然话锋一转,骤然冰冷,“来人,将淑妃给本宫带走,本宫有些体己的话,要单独和她说说。”

萧皇后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侍从,立即上前,将淑妃架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萧氏,你这贱人,你不能带走本宫…皇上,皇上,救命啊皇上…”淑妃叫嚣着,可徒留下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萧皇后看了承辉殿一眼,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意,淑妃的叫声,里面的靖丰帝怎会没有听见?可听见了又如何?依旧是无动于衷,这个男人,怎会为一颗失了作用的棋子出头?

眼底一抹不屑凝聚,本想见见这靖丰帝,看看他的落魄也好,不过,来日方长,她萧文慧还有的是机会。

“回宫。”萧文慧转身,领着人随着淑妃的叫嚣声传来的方向而去,却是没有留意到,待她们走后,方才匆匆追着淑妃而来的百里彦,出现在了承辉殿外。

听这母妃求救的声音,百里彦眉峰紧皱着,一双手更是紧握成了拳头。

可是,他却是没有迈开脚步追上去,而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一脸的冷冽。

不救吗?

有些理智的他,知道母妃是救不得了,就连殿中的父皇都没有动静,就已经表明了父皇的心意,而自己方才若是出来护着母妃,那自己怕也是脱不了身啊!

他早就知道,那萧皇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从冷宫到了皇后之位,这个女人太过危险,他如何还不能硬碰

还不能硬碰硬。

想到自己方才听到的消息,百里彦眸光微敛,眼底若有所思。

崇宁公主不是萧皇后的亲生女儿吗?

也难怪,不管是萧皇后还在凌霄宫住着的时候,还是已经离开凌霄宫之后,都对那崇宁公主不闻不问,甚至在崇宁公主受牵连,被流放的时候,她也不曾相送,这哪里是一个母亲的作为?

可崇宁公主若不是萧皇后的女儿,那她又是谁的女儿?萧皇后的子嗣…

“我比你富足…”

萧皇后的话,在百里彦的脑中,不断的回荡着,比母妃富足?难不成,萧文慧的子嗣,是个皇子?

可纵观这年龄合适的皇子之中,却也找不出这么一个人,不是吗?

百里彦想不明白,可是有一点,他却是清楚,这萧皇后的身后,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那秘密,足以威胁到他的所有,更或者,是足以让百里皇室都为之震撼的东西!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百里彦看了承辉殿一眼,沉吟了半响,才默然离开。

承辉殿中,淑妃的叫嚣声走远,靖丰帝坐在榻上,一脸的凝重。

“皇上,淑妃娘娘她…”秦公公在一旁试探的道,自皇上被这些侍卫送回了承辉殿之后,就一直沉默着,一个字也不曾吐出,看着实在是让人心中担忧。

而方才门外…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啊。

“不要提什么淑妃了,被带走了,就被带走了吧,如今朕,还能使得上什么力?”靖丰帝沉声道,语气之中,还有无法消弭的怒气,想到方才在锦华殿发生的事情,心中便极度不甘。

他竟是落在了北策的手上!

看了一眼大殿周围围着的侍卫,靖丰帝的心中,更加愤怒,没想到,这些年,他倒是为北策训练了一批精锐。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秦公公掌了掌嘴,诚惶诚恐。

“好了,如今,便也只有你在朕的身旁,朕不会怪罪你说错话。”靖丰帝开口,瞥了他一眼,莫名的苦涩。

他堂堂一国皇帝,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年,朕一只忌惮着北王府,一直想要让北王府从东楚国消失,谋划了这么久,竟是…哎…”靖丰帝叹了口气,竟是哈哈的大笑出声,“当年,朕能平定齐王谋乱,继承这帝位,今日既然连一个北策都对付不了!”

“皇上息怒,皇上依旧是皇上,这东楚国的天下,百里家的血脉,才是正统,北王府虽然实力强大,可终归是臣子。”秦公公安抚道。

可靖丰帝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些,“什么臣子,他北王府怕不只甘心做一个臣子,娴妃如今有了皇子,他的皇子是正统,北王府只要在身后操控一切便好,等小皇子成了皇帝,他北王府,就是实际的掌权者了。”

“皇上,小皇子还小,怕是…”秦公公敛眉道。

靖丰帝眸子眯了眯,“不错,好就好在小皇子还小,不过,却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行,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如今朕的皇子之中,就只有百里彦…”

靖丰帝似想到什么,心中盘算着,眸中的神色越发的凌厉,“对,要早些立下太子,如今,朕便也只能指望彦儿了。”

“皇上,您的意思…”秦公公心中一惊,试探的道。

“立宣亲王为太子。”靖丰帝一字一句,已经做了决定,和北王府的对峙,他靖丰帝可还没输!

而此刻,被萧文慧带走的淑妃,依旧咒骂着萧文慧,所骂出的话,越发的不堪入耳,饶是一旁的宫人听着,也都不由得皱眉,心想谁听了这咒骂,是都要怒了吧。

可萧文慧,却是站在一旁,淡淡的笑着,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

“这里,风景倒是不错。”萧文慧环视了一周,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淑妃也是诧异,这萧文慧竟是看起了风景来了吗?

可下一瞬,萧文慧的声音再次响起,淑妃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淑妃,念在你我姐妹一场,本宫为你选了这个地方,做为你的葬身之地,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萧文慧目光落在淑妃的身上,眸中杀意迸发。

淑妃心中咯噔一下,葬身之地?

这萧文慧果然是要…

“来人,给本宫打,狠狠的打,一只打到没气儿了为之。”萧文慧拔高了语调,浑身散发的气势,更是让人为之震慑。

“是!”一旁的宫人领命,拿了棍棒便上前。

淑妃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巨大的力道便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淑妃痛呼一声,整个人,被架在了地上。

“萧氏你这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淑妃咬牙叫嚣着,没有几下,身后便皮开肉绽,整个身上,更是触目惊心,随着这一下一下的责打,淑妃越发虚弱,心里的怨气也不断的积累。

可萧文慧却是丝毫也没有看在眼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直到淑妃的呼喊咒骂声,在身后听不见了,萧文慧才停住了脚步,眉宇之间,越发多了几分得意。

“这皇后娘娘的位置,坐着可真是舒服。”萧文慧叹息了一口气,似极其享受这生杀予夺的快感,这一天晚来了二十三年,可终归还是来了不是?

老天还是眷顾她萧文慧的!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文姑姑在身旁,柔声

身旁,柔声道。

“是啊,等到了这一日,可萧氏一族…呵,却是没等到了,当年,若不是萧老爷为了他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有后来助齐王谋乱的事情,瞧瞧,为了让他的女儿当皇后,平白毁了一族,可不是可惜了吗?本宫也是萧家的女儿,当上了皇后,也是萧氏一族的荣耀,哪里会委屈了萧家,可偏偏…哼!”萧文慧轻笑,满眼的不屑。

“娘娘,是那些人没有福气罢了。”文姑姑安慰道。

“是啊,是他们没有福气,对了,我的那个侄女儿呢?”萧文慧蹙眉,似突然想到什么,好奇的问道。

文姑姑一怔,瞬间明白萧文慧所指之人,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回娘娘的话,自倾城楼被烧了之后,绯玉将那人也安置好了,只是上官怜…”

“上官怜?她既然在我那儿媳手上,便让她继续留在那里吧,左右都是一家人。”萧文慧眸光微敛,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多了几分高深,“至于本宫那侄女儿,她也是个有福气的,将她接进宫,让本宫瞧瞧吧!”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文姑姑福了福身。

主仆二人继续迈开了步子,文姑姑的心中,却是思索着,娘娘这个时候,让那女子进宫,可是为了什么?

文姑姑细细想,却是猜不透。

长乐宫。

一片死寂,娴妃自从锦华殿回来之后,就一直将小皇子抱在手上,安置了木桃的尸体,坐在榻上的她,一语不发。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淑妃微怔,才淡淡开口,“进来吧!”

门外,一个宫女推门而入,跪在娴妃的面前,“娘娘。”

“打听到什么?”娴妃问道,语气有些虚弱。

“回娘娘的话,北王爷和北王妃安然无恙,已经回了北王府。”那宫女跪在地上,不紧不慢的道。

娴妃好似在这瞬间松了口气,“好,他们没事便好。”

那宫女目光闪了闪,“他们是没事,不过,方才锦华殿,倒也发生了大事。”

“什么大事?”娴妃有些兴趣缺缺。

“皇上留了王爷王妃还有萧皇后几人锦华殿,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皇上出来之时,是被侍卫簇拥着,不像是保护,倒像是看管,后来,便传出消息,皇上被软禁了,被北王爷软禁了。”宫女小心翼翼的道,心中也是不解。皇上乃一国之君,王爷不过是臣子啊。

“软禁?被北策?”娴妃身体一怔,这个消息,着实是让她吃惊不小,不过,沉吟片刻,许是想明白了什么,那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讽刺,口中喃喃,“原来如此,难怪策儿和阿九,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北王府了,好,也好啊!”

娴妃抱着怀中的小皇子,脸上笑意渐浓,柔声道,“忌儿,你的父皇被软禁,咱们母子,也会安全许多了,你说是不是?”

小皇子竟是发出呀呀的声音,淑妃听在耳里,心中更是开怀,想到什么,眉心微蹙,“那淑妃呢?”

“淑妃…方才奴婢进门之时,便听到有人在说,淑妃…淑妃被皇后娘娘杖杀了,就在御花园内,活活打死了。”宫女想到方才听到的那些描述,心中莫名的生寒。

活活打死了?

娴妃微怔,笑得更是开怀,“打死了好,打死了好啊,那淑妃在毒害我皇儿的时候,怕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吧!我以为,任中了毒的她,在永安宫自生自灭,却没想到,萧皇后也是容不下她!”

娴妃抱着淑妃,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口中喃喃,“木桃啊木桃,今日你的仇,也算是报了,你对忌儿的恩情,我北似娴会记着,下辈子,我算是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身后的宫女听着,柔声安抚道,“娘娘,木桃姑姑在天之灵,看到小皇子安然无恙,便也会安心了。”

娴妃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安然无恙吗?

在这皇宫之中,要寻求安然无恙,竟也是一件难事啊,可不管这事再难,她也定要护她的皇儿周全!

皇宫里,悄然的暗涌,依旧没有平息,靖丰帝三日没上早朝,朝中大事,却并非是宣亲王一人独揽,反倒是由几个亲近北王府的朝臣掌控着,每日的大事,都是转到北王府,听北王爷的意见。

众人心中猜测着,这东楚国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北王府内,北策越发的忙了,安九在徽音殿内养着胎,一切看着都是分外平静,皇宫里,也是如此。

栖凤宫中,这一日,来了一位客人,轿子抬进了朱雀门,一直朝着栖凤宫的方向。

“这轿子上的人是谁啊?就算是北王府的马车,进了朱雀门,也得停下来,这轿子倒好,竟就这样抬到了御花园。”御花园内,几个妃嫔坐在一起,这些时日,皇宫里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人人都是小心翼翼,似乎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得好好的留意着。

元妃看了一眼那轿子,“看这轿子的方向,便也知道了,如今这宫里,除了长乐宫和栖凤宫,谁有这么大的派头?长乐宫的娴妃娘娘,日日的心思都在小皇子的身上,也无心其他,这轿子里,怕是栖凤宫的贵人了。”

如今,栖凤宫中的那人,可谓是风生水起,淑妃一死,她便拿了后宫的大权,如今,名正言顺的掌管着后宫的大事,这宫里,她们在坐的每一位,可都的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呢。

元妃这么一说,其他的妃嫔,也都明白了过来,脸色有异,却不敢再说什么。

“哎呀,栖凤宫中的,自然是贵人。”

其他的宫妃立即改了口径,一脸的讨好,“只是不知道,这轿子上坐着的,可有是谁?”

“是谁?谁知道呢?希望不是什么难缠的小鬼儿才好!”元妃敛眉,淡淡开口,看着那轿子在视线中越走越远,嘴角轻笑,这宫中小鬼儿已经如此多了,多一个嘛,倒也没有什么。

那轿子越走越远,轿子里,女子依稀听见了这些人的谈话,那眉眼,始终微敛着,沉静的面容,没有丝毫情绪,栖凤宫吗?

她知道,这一趟是往宫里走,却没想到,要见她的人,会是在栖凤宫里。

栖凤宫,那可是皇后娘娘所住的地方啊!

这宫中的风云,她饶是再不关注,可也听闻了萧太子妃被册封为皇后的事情。

要见她的人,会是她吗?

女子思索着,不多久,轿子便停了下来,轿子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姑娘,请吧!”

女子下了轿,一袭蓝衣,轻纱覆面,随着侍女走了几步,步履轻盈至极,目光环视了一周,依旧是泰然自若。

“姑娘,娘娘在里面等你呢。”开口的是文姑姑,早就在门口等着,迎接这位客人的到来。

女子朝着文姑姑牵唇一笑,点了点头,随即便跟着文姑姑进了房间。

房间里,萧文慧看着这蓝衣女子进来,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那张脸,一片深沉,看不出丝毫情绪,浑身散发着的威仪气势,若有似无的压力感,扑面而来。

女子朝着萧文慧福了福身,“蓝玥参见皇后娘娘,多些皇后娘娘这段时间的收留照顾。”

萧文慧眉峰一挑,来了兴致,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呵,你如何知道是本宫在照顾你?绯玉那些人,可泄露了什么?”

“回娘娘,并非是绯玉姑姑泄露了什么,民女想着,绯玉姑姑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今日要见民女的是皇后娘娘,那民女便有八成的把握,猜测娘娘才是施恩与民女的人。”蓝玥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紧不慢的道。

“好,好,本宫看,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是推断。”萧文慧放下茶杯,“你过来,让本宫近距离的看看你。”

蓝玥福了福身,朝前走了几步,跪在萧文慧的面前。

萧文慧打量着蓝玥,伸手揭开她的面纱,面纱下,那张脸暴露在萧文慧的视线之中,萧文慧的身体,不由得一怔,“呵,倒真是有几分相似。”

蓝玥敛眉,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娘娘说的是民女的母亲吗?”

“不,本宫可没见过你的母亲。”萧文慧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些。

“没见过民女的母亲?那娘娘方才的意思…”蓝玥眉心微蹙,那张脸,少了许多先前的病容,气色红润了许多。

“像本宫的一位故人。”萧文慧眸中一抹异样闪过,再次对上蓝玥的双眼之时,那异样,却已经消失不见,“听她们说,你叫蓝玥?”

“是,民女名唤蓝玥!”蓝玥开口道。

“蓝玥…”萧文慧口中喃喃,似在咀嚼着这个名字,“倒是一个可怜的人,你可知道,你本不该姓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