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郡主是什么东西?

朱锦这些时日,和北策一起忙碌着朝堂之事,哪里有心思关注什么乞巧节?甚至连那一日,自己救人的事情,也一并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更是记不得那被救之人,就是这路人口中的玥郡主。

不过,朱锦想到什么,眼底一抹精光凝聚,今日是乞巧节,这京都城的街道上,可该有许多姑娘小姐吧!

这些时日,当真是太过忙了,连一点儿乐子都没有,这样的日子,看看各色女子,也不失为一种享受不是?

朱锦盘算着,转身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马车内一脸沉静的北策,“王爷,今日是乞巧节!”

北策蹙眉,乞巧节吗?那今日,他更要早些回去,陪陪阿九母子,这些时日,也着实是少了许多时间相处。

似是看出了北策心中所想,朱锦忙道,“听闻今日萧皇后为玥郡主选婿,就在这行宫里。”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北策敛眉,淡淡开口。

“可…和我有关系行吗?王爷,我整日为你做牛做马,你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可我却…”朱锦委屈的道,苦着一张脸,好似人家克扣了他许多一般。

北策瞥了朱锦一眼,挑眉一笑,“你对那玥郡主有意?”

玥郡主?有什么意?

那是萧皇后的侄女儿,她可不感兴趣,不过…朱锦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那你留下参加选婿就是。”北策收回视线,依旧不动摇。

“别啊,王爷,你纵然是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参加选婿,可也要想着旁人啊,今日这样的场合,王妃定也在这里,呀,王爷不去也罢,王爷只管放心,朱锦定会护着王妃。”朱锦放下帘子,挑眉一笑,给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快去王府,看看王妃可来了这里?若是没来,想法子将她请来。”

那随从领命,立即没入了人群之中,马车上,北策听了朱锦的话,眉心也是微微皱了起来。

阿九也在这里吗?

最近那萧皇后有什么事,总是会唤上安九,今日为郡主择婿,当也是一件大事,她该也在这里吧!

乞巧节?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上一个乞巧节,在宫中的场景,北策俊美无俦的脸上,隐约一抹笑意浮现,罢了,索性,便也去看看,安九是否在此…

行馆之内,萧皇后早早的就到了,随她一起的,还有今日的主角萧玥郡主。

房间里,萧皇后的身旁,只有文姑姑在身旁陪伴着,站在这个房间的窗户旁,放眼看去,可以将行宫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

此刻,萧皇后就站在窗户旁,目光幽幽的落在窗外,口中喃喃,“这些时日,你可发现了,玥儿神色有些恍惚,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啊。”

文姑姑微怔,“奴婢也是发现了,玥郡主有此变化,是在那日出了一趟皇宫之后。”

萧皇后眸中一亮,一抹深意凝聚,“是啊,出了一趟皇宫之后,呵,本宫的这个侄女儿,果然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般服帖,她虽是萧家私生女的后代,可身体里终归也是流着萧家的血脉,萧家的血脉,本就是不安分的。”

出皇宫?她此刻怕都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吗?

“文姑姑,你说,玥郡主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有想到本宫希望她想的人?”萧皇后敛眉,眸子微微收紧,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文姑姑看了一眼萧皇后的背影,“娘娘,奴婢虽然不知道玥郡主此刻在想什么,不过,奴婢却是知道,她的心中,该是有认了。”

偶尔的神情

偶尔的神情流露,虽然她十分注意,可还是时不时的让人察觉到了些微端倪,再说了,玥郡主住在栖凤宫中,栖凤宫中,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又哪里瞒得住?

只不过娘娘希望玥郡主想的人…文姑姑蹙眉,面容之中,微微露出些微担忧,“娘娘,安九王妃只怕…”

“安九?你觉得,我连安九都对付不了?”萧文慧轻哼一声,眼底不屑。

文姑姑诚惶诚恐,“不,奴婢不是这意思,奴婢想着,北王爷和王妃二人蒹葭情深,怕是旁人无法插足进去的,以前容妃娘娘不是没有存过这等心思,可这人还没送到王爷身边,那边就被安九王妃给打发了,这一次…”

她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思,皇后娘娘终归是顾忌着北策太过在意安九,而这对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次?哼!”萧皇后冷声打断文姑姑的话,“这一次和往次,都不一样,那夏侯音的手段能如何?还是,文姑姑你在怀疑本宫的安排?”

“不,娘娘…奴婢是担心,娘娘此举激怒了安九王妃,只怕…”文姑姑弓着身子,继续劝阻着。

“激怒?安九是聪明,可也逃不出本宫的算计,你放心,今日,安九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北策…”萧皇后的目光依旧停在窗外,突然看到一抹身影,身体一怔,随你,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绽放了开来,“呵,你看,老天都在帮本宫安排!”

她本是想好了法子,去让北策不得不来这里,却没想到,她这里还没有动作,他就来了,呵,这不是老天在帮她,又是什么呢?

文姑姑循着萧皇后的视线看出去,果然瞧见一抹身影,眸中神色微微一变,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另外一个房间内,萧玥也是看到了这一抹身影,那一袭白衣太过耀眼,只是一眼,她便认出了他!

事实上,那一日在王府,她的视线模糊,看得并不真切,可以前在晋国公府,她见过北策,那样风华绝代的身姿,谁见了,都怕无法忘记吧,世上的女子,谁见了北王爷,会不存好感,只是,有些人即便是见了,也知道这样的男子,是自己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得不到的,所以欣赏之后,连想也不会多去想,那不是她们能觊觎的。

而以前的她,不就是属于这一些人中的一个吗?

可如今,自己已经是郡主的身份,再也不再是那个晋国公府寄人篱下的表小姐了,不是吗?

现在的她,该是配得上了吧!

萧玥敛眉,可是,安九…这几日,她从最开始的悸动,经历了冷静,安九的性子,她有几分了解,她要的是北王爷一人相守,只怕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在安九的口中抢食物,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想到此,萧玥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看着窗外的身影,眸中若有所思,如今的情形,她该怎么办?

萧皇后逼她选婿,而自己想选之人,却是困难重重,她若是利用萧皇后,如愿以偿,那又如何呢?

这京都城中,谁都知道,北王爷和北王妃的眼里,只装得下彼此。

萧玥攥着手帕的手紧了紧,脑中迅速的思索着,敛眉对身后的宫女道,“今日今晚乞巧宴,北王妃会来吗?”

宫女微怔,“北王妃?奴婢不清楚呢!”

“那你亲自去北王府探探情况,若是北王妃会来,你什么都不用做,若是不来,那你便想法子,将她请过来!”萧玥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意,这三方的局势,她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宫女看了萧玥一眼,“是,奴婢这就去。”

那宫女领命下去,萧玥的眸中,依旧没有停止盘算,这件事情,她必须得从长计议!

毁了这乞巧宴选婿吗?萧玥嘴角轻扬,对,这恐怕是最好的主意了!

此刻,北王府的安九,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淡淡开口,“你不好好的在你主子身旁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

这人是朱锦身旁的侍从,就算是平日里没怎么注意,看到这张脸,也能猜得出来,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人眼中的计算,与那朱锦可是如出一辙。

“回娘娘的话,今日乞巧节,公子奴才来请王妃,公子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娶妻,恰好今日乞巧,若能遇上有缘人,实在是大好,公子想请王妃帮忙去看看!”那侍从朝着安九拱了拱手,如是道。

请她去看看?

安九挑眉一笑,“他娶妻,他看上了就好,我去看,算个什么事儿?”

“此言差矣,公子说,他和王爷相交多年,早已经将王爷当成了长兄,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婚姻大事,自然要请王妃帮着把把关。”

安九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奴才,成日跟着朱锦那厮,连说话也是学得如此伶牙俐齿,口若悬河,如此一来,说得我不去,倒是我的不称职了!”

你侍从但笑不语,安九敛眉,沉吟片刻,索性道,“罢了,我倒是要看看,那朱锦看上的,是个怎样的姑娘!”

说着,看了红翎一眼,吩咐红翎更衣,当安九出了王府之时,夜幕已经黑了下来,在红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而这一抹身影,落入不远处阁楼中某人的视线中时,那人的眼,不由得一亮。

在这里苦等几日,终于瞧见她了!

男人一袭

男人一袭白衣,身形挺拔,微微勾起的嘴角,隐约有兴奋之色,“快让人跟上,看看她要去哪儿!”

男人急切的吩咐,身后同样身形健硕的男子,一袭劲装,给另外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即领命下去,劲装男人,却是看着窗前面有喜色的男子,走到窗前,眉心微皱,“皇上该不会是忘了这次来东楚国的目的了吧!”

他们偷偷潜入东楚国,本是有大事要办,可一到京都城内,皇上便找到了这里,在这里足足住了几日,每一日,他最多的时间,便是站在这窗前,看着那北王府的大门。

白衣男子身形一怔,眉峰一挑,“倪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来东楚国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她吗?”

那被唤作倪将军的男人,本就是一张冷冽的脸,眉心皱起来的模样,更是满脸写着生人勿进,“为了一个女人?”

“不错,就是为了一个女人!”白衣男子转身,眸中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皇上的后宫之中,女人还少吗?那女子,就算是什么天仙,也不至于让皇上你如此…”倪将军上前一步,脸上更是急切,皇上可知道,这次他们来东楚国,是冒着多大的险?

他们冒充商队,可若是行迹暴露,东楚国这边,有什么举动,只怕是他们也控制不了的啊!

“她不是天仙,可是比天仙更是难得。”白衣男子眸子眯了眯,走到桌子前,打开里面的锦盒,里面赫然一个小巧精致的玉像,神色之间,和脑海中那女子,倒是有八分相似。

花神娘娘?倪将军见到那玉像,立即一手服帖的放在胸前,眼中有敬畏之色。

“咱们北秦国信奉花神娘娘,因为信她能庇佑北秦,让北秦强大,可东楚国如今信奉花神娘娘,只是祈求姻缘,呵,也罢,正好今日是乞巧节,入乡随俗,咱们也来过过这东楚国的乞巧节,信徒在此,祈求花神娘娘,让我赫连璧,得偿所愿!”白衣男子看着那玉像,有些出神,想到那安九,眸中的笑意浮现。

倪将军将赫连璧的专注看在眼里,赫连璧专注之后,瞬间神采飞扬,“走,倪将军,陪朕出去走一趟。”

倪将军猛地回身,依旧是不放心,“皇上,今日乞巧,这京都城内,太过混乱,方才微臣得到消息,说是那萧皇后在行宫内,为劳什子的玥郡主选婿,想必今日的京都城呢,是加强了戒备,我们出去,只怕是不妥。”

“什么不妥?这也不妥,那也不妥,倪将军,你这样畏首畏尾,哪里还有半分大将军的气势,就这么定了,你随朕出去,朕今日,可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等你见了她,就会知道,朕为什么甘愿为了她,如此冒险了!”赫连璧爽朗的一笑,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似乎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沸腾着。

倪将军看着赫连璧出了门,心中虽是担忧,却也不得不追上前去。

他哪里是畏首畏尾,纵然是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没有惧意,可是,如今身处这东楚国内,皇上的安危系于他一人,他责任重大,怎能不小心谨慎?

可他却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骤然生出一丝好奇。

他自然明白,皇上所说之人,定是这几日,他们在这里所等的人,他也是想看看,那被皇上如此放在眼里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皇上为她如此犯险!

夜色渐渐浓了,京都城内亦是随着这夜色的加深,也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大街之上,人潮攒动,尤其是快靠行馆的地方,人挨着人,甚至连马车,在这人群中,也是十分艰难。

“罢了,下车吧!”安九撩开帘子,看到马车外的热闹,似乎今日的乞巧节,比起往年热闹了许多,都是来这里看玥郡主选婿的热闹的吗?

“是,奴婢这就安排。”红翎意识到什么,出了马车,她知道,暗处,南溟一直跟随着,“南溟,这里人太多,留意小姐安全!”

话刚落,一抹黑影一闪,竟是吓了红翎一跳,再看自己的身旁,那南溟双手抱胸,靠在马车的门扉上,一脸严肃,红翎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南溟,撩开帘子对安九道,“小姐,今日人多,不过有南溟为你开路,倒也无碍。”

安九敛眉一笑,这红翎越发的会安排了,红翎让马车停了下来,主仆二人下了马车,汇入这人群之中。

在人群之中,越发能够感受到今日的热闹,饶是安九都禁不住轻叹,“今日玥郡主的面子,当真是大,都是冲着她而来吧!”

越是靠近行馆,衣着光鲜的公子,越是多,红翎看了也禁不住叹了口气,“谁能料到呢?当初表小姐在国公府里,谁人都不待见,这一朝得势,是要变成凤凰了!”

凤凰吗?

安九但笑不语。

“凤凰吗?岂是人人都能是凤凰?我看,这位夫人才是凤凰,而旁人,哪里配得上这两个字?”

突然,旁边一个声音传入主仆二人的耳里,这声音,却是让安九一怔,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啊!

主仆二人齐齐看向那声音的来源,搜寻着那开口之人,身旁的行人,却是各自走着路,不像是刚说了话的样子。

“夫人可是在找我?”那声音再次传来,安九迅速的将注意力锁定到了一个身影上,那身影,一袭

身影,一袭白衣,面对着路的前方,安九停下步子,他也是跟着停下来步子,安九看向那人的脸,只见那人戴着一个面具。

“我认得公子?”安九的目光凝视着那张面具,脑海中,也搜寻着这记忆中的声音,“公子既然同我说话,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白衣身影,转过身体,缓缓抬手将那面具取下,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安九的面前,看着安九的眼里,也是似笑非笑,“我以为,你能记得我的声音,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你竟是将我给忘记得如此彻底,实在是让人伤心。”

“你…”红翎看到这张脸,也是记了起来,神色之中,防备更浓。

赫连璧?怎么是他?

迎上赫连璧挑逗的眼神,安九轻声一笑,毫不犹豫的一盆冷水泼过去,“原来是手下败将,手下败将,自然不足以让人牢记,但看到这张脸,公子曾经的模样,安九却是不能忘怀啊!”

赫连璧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这安九,当真是毒,她说这话,可是戳到了他的心窝子啊!

手下败将?想到在漓江所受的辱,赫连璧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你说话可要注意些…”赫连璧身旁的倪将军,可是按耐不住了,他哪里见过人,如此对皇上无礼?

安九淡淡的瞥了倪将军一眼,牵唇一笑,“怎么?这一次公子带了厉害的帮手了吗?可公子别忘了,这是在东楚国!”

这赫连璧,怎么到了东楚国,甚至还潜入了京都城?

上一次漓江会盟之后,赫连璧失了北秦国的好些城池,那之后,两国的关系,便越发的紧张,这赫连璧这种时候,竟是如此冒险潜入东楚国,目的只怕是不简单吧!

赫连璧却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脸上又绽放出一抹笑容,“倪将军,这便是我要为你介绍的夫人,你可好生看看!”

夜色暗沉,倪将军方才一眼,看得并不真切,经赫连璧这一提,他接着周围的灯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妇人,似乎是似曾相识。

他见过她吗?记忆中,并没有不是吗?

可是,为何好似似曾相识?

倪将军皱着眉,突然,他身体一怔,看着安九的眼神,多了几分震惊,甚至是变得怪异,转眼看向赫连璧,满脸的不可思议,“这…”

安九回想起那日在漓心亭中,这赫连璧对她所说的话,脸色倏然沉了下来,“赫连璧,你信不信,我这个时候只要叫一声,你们北秦国以后就失了你这个皇帝了?”

赫连璧挑眉一笑,“信,自然是信,王妃做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不过,王妃,你不会!”

安九蹙眉,对上赫连璧的眼,轻笑一声,“那公子请试试看!”

不会吗?她安九有什么不会的?这赫连璧,还没尝够那日的羞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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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章 恶毒心思,对他可不能放过!

安九眼底的诡谲,让赫连璧一怔,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安九王妃,嘴下留情,我不远万里,跋涉来看你,你竟如此相待,这岂不是伤人心吗?”

赫连璧一脸委屈样,竟是有些楚楚可怜,他怎么忘记了,自己已经在安九的手上吃过一次亏了,自己还能在她的身上赌吗?

她说叫人,只怕当真是会叫人的!

在北秦国,他是一国之主,可在这东楚国,他却什么都不是!

安九白了赫连璧一眼,“我安九可不负责保护你赫连公子的心!”

“咱们好歹也是有过交情,你也不能如此翻脸不认人吧!”赫连璧涎着脸皮,一旁的倪将军看了,脸色都禁不住微僵,他跟随皇上多年,哪里见过皇上如此模样,让他禁不住想起了无赖二字。

这个安九王妃,当真有如此大的能耐?

想到方才在阁楼上,皇上曾说过的话,她不是天仙,而是比天仙更难得!

倪将军在看清了安九的容貌之后,他也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这张脸,他并不陌生,身为皇上的心腹,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东西,他是知道的,比如说花神娘娘的真实模样!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莫非,她就是皇上一直在寻找的人?

如是想着,倪将军看安九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敬畏。

安九承受着倪将军的打量,眉心微蹙,目光扫去,明明是平静温和,可却是让在倪将军一怔,猛地收回视线,好似自己僭越了什么一般。

这个细小的举动,看在赫连璧的眼里,心中微动,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些。

“对啊,我们是有交情,那次公子在漓江对安九的招待,安九此刻还铭记在心,想着有机会,能回报公子一二,没想到,今日竟在东楚国遇到了公子,安九作为东道主,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不是?”安九嘴角浅扬起一抹笑意,那眼里泛着的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赫连璧的嘴角微抽,他可是比谁都知道,自己在漓江对这安九做过什么,那所谓的交情,当真是不该提啊!

“呵呵,罢了,罢了,安九王妃,您请,可否就当今日没有见过我,漓江之事,你也是看到的,你后来也出了气了,咱们两不相欠,今日在路上遇见你,我也只是单纯的打个招呼而已,今日良辰美景,王妃该是和王爷有约,我就不耽搁王妃的时间了。”赫连璧呵呵的笑道,微微弓着身子,朝着安九一拜。

安九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沉吟片刻,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如此甚好,公子若是心中有什么不痛快,只管找安九!”

到时候,她只会让他更加不痛快!

安九笑容之间的深意更浓,经历了上一次在漓江所承受的屈辱的赫连璧,身体有一股凉意窜过,脸上的笑容亦是有些僵硬,呵呵一笑,“王妃哪里的话,能在这东楚国的大街上,巧遇王妃,我的心中,已经是意外的痛快了,再见,再见!”

赫连璧摆了摆手,竟是有快些将这尊神送走的急切。

安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巧遇吗?

安九不可置否,收回视线,没有再看赫连璧一眼,转身朝着行馆的方向而去。

安九的身影在前方渐行渐远,赫连璧方才脸上的无赖才散去,依旧是笑着,可那笑容之中,却有了些其他的东西。

“公子,就这么让她走了,她…”倪将军急切的道,那张脸,分明就是和花神娘娘相似,她既然是皇上要找的人,可为什么明明见到了,却放任她离开?

“不放她走又能怎样?她可是连我也惹不起的人,至少,现在这样的情形,你我是惹不起的!”赫连璧眸子微微收紧,若是能将她带走,他早就将她带走了,而安九,可和寻常的女子不同啊!

“可…”倪将军目光闪了闪,“不过是一个女人,公子…”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我们要找的女人,又怎是普通了的?上一次在漓江,那些个被东楚国占了的城池,若不是因为她,只怕也不会失去!”赫连璧口中喃喃,不普通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身后的男人,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赫连璧眸中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些。

倪将军心中一惊,“是她?怎么会…公子,属下方才看她,妇人的打扮,而那肚子…”

倪将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赫连璧,后面的语气多了些微试探,“公子唤她王妃,不知道,那女子是谁的王妃?”

“北王爷!”赫连璧没有避讳,淡淡的开口。

北王爷?北策吗?倪将军心中虽然早已经有猜测,可是听赫连璧亲口说出来,却依旧是震惊,他们要得到这个女子,是要从北王爷手中抢吗?这…这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瞧你吓的,我要东西,可还没有得不到手的!”赫连璧挑眉一笑,势在必得,正此时,听得一声哨响,赫连璧眸光微敛,眼底一抹精光闪过,“走吧,咱们若是再不走,便走不掉了!”

倪将军一愣,倒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可看到赫连璧转身,没入人群之中,他也只能追了上去…

而另外一边,安九转身离开,身影逐渐在赫连璧的视线中消失后,那原本平缓的步子,却是微微一顿,“南溟,让人去将赫连璧拿下!”

想到那日在漓心亭中,赫连璧所说的话,这个男人这

所说的话,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出现在京都城内,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无论他有什么目的,他也不得不防!

“得令!”南溟领命,一声哨响,几乎是在一瞬间,几个如幽灵一般的黑衣人,便从天而降,落在南溟的身侧。

南溟对那几个黑衣人吩咐了几句,几个黑衣人,又如来时那般,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红翎蹙眉,倒是不解,“小姐方才不是放过了他们?”

“谁说放过?南溟你听见了吗?”安九淡淡的开口,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