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萧玥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感受着安九拉着她的手传来的温度,竟是灼烫得吓人,萧玥下意识的将缩回手,可安九怎会让她如意?

安九猛地抓住萧玥的手腕儿,越发靠近了些萧玥,在外人看来,却是没有丝毫破绽,安九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压低了声音,在萧玥的耳边道,“一些时日不见,曾经那个寄人篱下的女子,竟变成了小妖精,不过,我安九,专打小妖精!”

“你…”萧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安九眼疾手快,依旧唱作俱佳,“玥郡主,你可小心些,别摔着了!”

安九脸上的笑容,让萧玥恨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安九王妃变脸的功夫,还真是厉害!”

“你的也不差,我若不厉害,可不就如了你登堂入室的意了吗?”安九不以为意,挑眉一笑,笑得更是得意,“玥郡主,我安九就是独占着北策,你又能奈我何?”

这话,犹如

这话,犹如一个耳光打在萧玥的脸上,萧玥的脸,瞬间憋得通红,这话,声音不大,正好高台之下的人听不见,却也不小,高台之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奈她何?

安九淡淡的笑着,萧玥丝毫也无法应对,“我安九,就是个悍妇,你这样楚楚可怜娇滴滴的姑娘,惹了悍妇,你消受不起!”

高台上的人看在眼里,皆是被北王妃的霸气,震了一震,甚至在心中,暗赞王妃霸气!

萧皇后闭上眼,这萧玥,再是调教,都不是安九的对手啊!

心中对萧玥失望,老练的眸中,盘算着什么,默了半响,萧皇后这才走上前,将安九和萧玥分开来,打着圆场,“既然安九王妃为着你想,那此事就作罢了吧!等安九王妃生下子嗣,再说赐婚的事!”

等她生下子嗣?

安九心里禁不住将萧家的祖宗骂了个遍,这萧文慧当真是抓着她不放吗?

缓兵之计在她安九这里,可不好用!

安九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柔声道,“皇后娘娘,那今日,玥郡主和这位公子的婚事…呵,这么多人在场,选出来的夫婿,难不成还要退回去?”

她萧玥和萧皇后只怕是想退,可她安九却偏偏不能让她退了!

羞辱萧玥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必须将这萧玥的婚事给落实了,不然,以后还得往她的身边窜!

萧皇后扯了扯嘴角,“这事…”

萧皇后看了那拿着绣球的乞丐一眼,眼底嫌恶,暗暗掐了萧玥一下,萧玥微怔,对上萧皇后的眼,猛地意识到什么,身子一晃,抚着额头,这个时候,怕也只能装晕,逃过一劫了!

只要今日婚事不定,那以后,皇后姨母也定会为自己谋划,来日方长不是吗?

安九眼尖,这萧玥一蹙眉,那点儿小心思,安九是再清楚不过,立即道,“红翎,快,快去扶着玥郡主,瞧她,听见要定下这婚事,都开心的晕头转向了呢!”

萧玥嘴角隐隐抽搐,这安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可却也无可奈何!

红翎意识到什么,立即领命上前,明着搀扶着萧玥,实际上,却是将她钳制着,让她无法离开。

萧玥瞪着安九,满心的不甘,安九脸上笑着,那眼里,分明是在说,今日这婚事定不下来,她萧玥休想以任何方式离开!

“皇后娘娘,您看…”安九再次对上萧文慧的眼,一字一句,“大家都等着您一句话呢!”

“皇后娘娘,今日这么多人为着玥郡主而来,选出了夫婿,哪有不了了之的理?”北策开口,淡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喙。

说话之间,看也没有看萧皇后和萧玥一眼,似乎不屑看之。

北策话一落,台下的众人,也都高声附和,皆是催促着萧皇后赐婚,那包含民意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行馆给掀了,萧皇后的脸色,也隐约多了些慌乱,安九看在眼里,给那乞丐使了个眼色,“公子,还不亲自求皇后娘娘赐婚?这么娇滴滴的媳妇儿,你不要了吗?”

那乞丐看着萧玥,眼睛发直,听了安九的话,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皇…皇后娘娘…赐…赐婚,媳…媳妇儿…嘿嘿…”

脏污的脸上一笑,嘴巴扯开,那狼狈看着更是不忍直视。

萧玥心中想尽了办法,今日安九,当真是不会罢休了啊!

可要她嫁给这么一个乞丐,她哪里能愿意?

“我…将我赐给她,还不如让我去死!”萧玥咬牙道,手紧握成拳,恨恨的瞪着安九。

安九轻声一笑,幸灾乐祸,一副你要去死,我不送的姿态,更是气得萧玥吐血,许是一口气压不下去,挣脱了萧皇后和红翎的手,如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

所有人,看着那抹红色身影,冲到了高台的边缘,一跃而起,皆是傻了眼。

“玥儿…来,来人,拉住她,拉住她…”萧皇后也是没有料到,萧玥会如此的心思,急切的唤人,可身旁的侍卫,只来得及抓住萧玥的红衣,可终究是从手中滑落。

众人的视线之中,那红影往下,从足足一层楼的高台,飘然落下,高台下的人,皆是愣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大家心中皆是一紧,似有什么东西折断,随即,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整个行馆,听在人的耳里,让人心底窜出一股寒意。

安九眉峰一挑,心中也是好奇,上前几步,走到高台边缘,想要一探究竟,身后北策关切的上前,拉住安九的手,也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看到高台之下,坠落的人,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这高台一层楼的高度,摔下去,难以要了人命,不过,方才那一声似树枝折断的声响,以及那凄惨的嘶喊,安九心中叹了口气。

这萧玥还真是想不开,那双腿只怕是…想到那日在栖凤宫中,那媚人的一舞,看来,以后怕是跳不出来了!

“快,太医,你们都别动她,等太医来!”萧皇后厉声喝道,心中也是明白,萧玥的腿,定是受了损伤,贸然搬动,只能让她的伤势更重。

萧皇后急切之下,也是匆匆下了高台。

安九皱着眉,看了北策一眼,“实在是可怜。”

北策却不以为意,“可怜吗?若她赖着让皇后赐婚咱们北王府,就不可怜了吗?

可怜了吗?”

到时候,可怜的就是他和阿九了,而他,又怎能让阿九受委屈?

一切,都不过是那萧玥自找的罢了,夺人所爱,不值得同情!

安九挑眉,促狭的一笑,“我是女人,不会怜香惜玉也就罢了,你怎的也不怜香惜玉了?”

“在我眼里,哪里还有别的香玉?”北策摩挲着安九的手心,心中说不出的开怀,他就喜欢看安九,将那些莺莺燕燕给踢开。

这厢夫妻二人,低声细语,朱锦在一旁听了,都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在这里,眼中只有彼此,而高台之下,早已经乱了,那劳什子的玥郡主,也当真是不长眼,安九和北策之间,哪里还有半分位置能够空出来给旁人的?

也活该受虐了!

朱锦看了一眼高台之下的情形,余光瞥见还高台上跪着的乞丐,也是来了兴致,“喂,你,对,就是你,你未婚妻都摔下去了,你还不去看看?”

“我…”那乞丐无措的抓着手中的绣球。

“你什么你,还不快去?兴许你这一关心,人家就接受你了!”朱锦催促道。

那乞丐虽然有些痴傻,可心中对萧玥这个媳妇儿,他也是想的,听朱锦这么一说,立即扬起一抹笑容,走下了高台。

朱锦看着那乞丐的背影,心道,安九为萧玥选的这个夫婿,只怕就算萧玥以死来抗议,怕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了啊!

呵,皇后新赐封的郡主,嫁给一个乞丐,这事儿,还真是有趣了,这便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不是吗?

高台之下,萧玥动也不能动弹,身体除了感受到那无边的疼痛,隐约间,喧闹声,模模糊糊的传入她的耳里…

“也真是的,王妃一片好心,她竟是如此不识抬举…”

“也难怪,好歹也是个郡主,配了个乞丐,谁肯?”

“只怕她的心里,只有九王爷,就算是你我抢到了绣球,也会落得被嫌弃的下场,指不定也会有这么一出寻死路的戏码…”

“戏码?我看,她就是在演戏…不想嫁给那乞丐呗…”

“哎呀,那乞丐…不,那公子来了…”

“郡…郡主…”

最后这个声音,萧玥认得,心中一股嫌恶涌上,气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昏厥了过去。

“玥儿…”萧皇后瞧见萧玥的模样,更难掩焦急,终于,太医在几个宫人的簇拥下,挤进了人群,萧皇后立即拉着太医,沉声吩咐,“太医,你看看玥郡主,务必…务必保住她的腿!”

就算太医没有看诊,萧玥的腿,十有**是折断了。

太医领命,让几个侍卫,在他的指导下,将萧玥抬走,萧皇后却是知道,今日的事情,还没完。

萧皇后缓缓走到高台之上,脸色难看至极,咬牙低声对安九道,“安九,你好恶毒的心肠!”

安九蹙眉,不依了,对上萧皇后的眼,“萧皇后的话,还真是好笑,恶毒?玥郡主可不是我推下去的!”

“可却是你的逼的!”萧皇后压低了语气。

安九轻笑,这萧皇后现在是来和她争论,是谁的责任吗?

她安九的心中,可还有一肚子的气,没有撒呢,她要来争论,那她就好好和他说说!

安九牵唇一笑,笑容温和无害,“今日本是个好日子,玥郡主选婿,我安九也来凑个热闹,却没想到,这所为的选婿,别有洞天啊,萧皇后,需要我说明白,皇后你是什么心思吗?你将你那侄女儿往北策的手中塞,可问过我安九和北策的意见,到底是我逼的她,还是萧皇后你逼的?我若任你算计你的算计,是不是才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

萧皇后眸光闪了闪,看了一眼北策,“北策身份不比寻常,不能你一人独享!”

“我还就要一人独享了!”安九毫不示弱,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她还有什么需要避让的?

这萧皇后是北策的亲生母亲又如何?她的心中,有的只有她的算计,她的野心,若她心中,当真有半点儿北策这个儿子,便也不会不顾他的意愿,做出今日这等算计!

“你…泼妇,悍妇,北策该休了你!”萧皇后气急了,若非顾忌到高台之下的那些宾客公子,她早已经锤桌摔东西了,可表面上,她们却不得不默契的保持着平静。

安九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北策,“你会休了我吗?”

北策蹙眉,“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北策,一世不负你!”

安九满意的一笑,看着萧皇后那气得颤抖,近乎狰狞的面孔,更是得意,“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夫君,一世不会负我,我是不是泼妇,是不是悍妇,就更加不劳萧皇后费心了!”

一百六十三章 气得吐血,他要弄清真相!

“你…”萧皇后紧攥着衣裳,这个安九,她是在向她炫耀北策有多爱她吗?

萧皇后目光看向北策,朗声道,“策儿…”

如此亲昵的称呼,北策皱眉,安九猛然意识到这女人的心思,正要开口,却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圣旨到…”

那声音几乎整个行馆都听得见,圣旨?可不是皇上的旨意吗?

据说皇上这些时日,身子抱恙,可许多明白情况的人的也知道,身子抱恙是假,实则似乎被软禁了起来,可朝堂之上,却是无人敢说什么。

已经许久不见圣上,有些人,甚至都忘记了那个一国之君的存在。

众人蹙眉,齐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那拿着圣旨走上高台的人,不由得神色各异,那不是宣亲王百里彦吗?

此刻,他一袭亲王朝服,面容严肃冷冽,缓步走上高台,气势比起往日,张扬了许多。

萧皇后脸色首先沉了下来,看了一眼百里彦手中的圣旨,淡淡开口,“宣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彦朝着萧皇后恭敬的一拜,再次挺直了身板儿,朗声道,“儿臣奉父皇旨意,前来宣旨!”

说罢,看也没看萧皇后一眼,目光不着痕迹的瞥过北策,大步走到高台边缘,扫了一眼高台之下贵族公子后的朝中官员,高高的将手中的圣旨举起,“皇上有旨,还不跪下接旨!”

话落,一群侍卫,一拥而入,安九和北策相视一眼,目光微闪,这百里彦不仅宣旨,还带了这么多的侍卫来,只怕要做的事情,不简单啊!

萧皇后也是浑身防备了起来,看了一眼北策,目光转向百里彦,“宣亲王,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手中的圣旨…”

“怎么?母后怀疑本王手中的圣旨是假的不成?”百里彦拔高了语调,气势凌人。

萧皇后敛眉,淡淡的笑着,承辉殿一直被侍卫把守着,不许人出,更不许人进,这百里彦哪里得来的圣旨?

百里彦轻哼了一声,对上萧皇后的眼,“母后若是怀疑本王手中的圣旨的真假,大可等本王宣读了圣旨之后,亲自验证这圣旨的真假。”

萧皇后对上百里彦自信满满的眼,百里彦虽然圣旨在手,可想到北策和萧皇后,他却也是不敢耽搁,夜长梦多啊,索性立即展开圣旨,朗声道,“各位,跪下领旨吧!”

北策敛眉,单膝跪地,那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情绪,北策这一跪,百里彦吃惊之余,眉宇之间,更是多了些微得意,高台之下其他人看在眼里,也都陆续跪在了地上。

萧皇后虽是不情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却只能随了大流。

待所有人都跪下,百里彦这才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子抱恙,深感交瘁,太子之事,一直悬于朕心,朕思量再三,宣亲王屡立战功,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今日,便立为太子…”

百里彦的声音传遍整个行馆,听着的人,皆是神色各异,皇上这个时候立太子,意味着什么?

“各位,起来吧!从今之后,本太子,还要劳烦各位辅佐。”百里彦朗声道,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这些时日在朝堂上的憋屈,似乎也消了大半,他倒是要看看,有父皇的圣旨在此,看谁还不服从。

高台之下的众人起身,朝中的大臣小心翼翼的看了北策一眼,只见他面容沉静,眼波如水,嘴角淡淡的挂着一抹笑意,众人皆是一愣,这些时日,都是北王爷把持着朝政。

如今立了太子,可是意味着,有名正言顺的监国之人,他该也失去理由,主持这一切了吧!

他竟是没有丝毫反应吗?

众人蹙眉,这个北王爷,他们始终猜不透,北策的反应,也是超出了百里彦的意料,来这里之前,他早早就做好了应对北策的心理准备,可是,眼下北策竟没有反应,一时之间,他却找不到法子应对了。

“北王爷,你可有什么意见?”百里彦禁不住开口,对上北策的眼,莫名有些心虚。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北策的身上,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众人甚至呼吸声都不敢大了,似害怕惊扰到了什么一般。

“本王没什么意见。”北策敛眉,淡淡开口,精明如他,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明了一切,一切了然于心,掌控在手,自然不会惊惧什么。

这个回答,让百里彦微微一愣,萧皇后的神色,也是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北王爷,皇上先前都没有立太子之心,怎的突然想起立太子了?竟是连商量的时间都没有,这着实是有些奇怪啊。”

“父皇的心思,儿臣也琢磨不透,不如母后看看,能否从这圣旨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百里彦将手中的圣旨收好,递给身旁的侍卫,怀疑这圣旨的真假吗?

这圣旨,就是父皇亲笔所写,上面的玉玺印章,也是没有半分作假,随她怎么去验证,她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萧文慧敛眉,接过那圣旨,展开细细端看,脸色越发的难看。

果真是那靖丰帝的手笔啊!

眸光微转,萧文慧收好圣旨,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皇上的心思,本宫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看得明白?既然皇上下了立宣亲王为太子的诏书,本宫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太子之位,久

毕竟,这太子之位,久久不立,对国运也是有损伤的,立太子是大事,祭天筹祖,这些立太子的程序,一个也不能少,宣亲王若为太子,以后便是要继承我东楚国帝位的人,实在是马虎不得,择一个良成吉日,再行立太子大典吧!”

萧文慧脸上淡淡的笑着,处变不惊。

百里彦的眉心却是微微皱了起来,萧皇后当真是有些心思的,一句话,竟是将诏书和立太子之事,分离了开来。

她是想拖延吗?

“宣亲王,你意下如何?”萧文慧对上百里彦的眼,柔声开口。

百里彦又怎会给她太多拖延的机会?夜长梦多啊!

可他还没开口,高台之下,有臣子也是开口,“皇后娘娘说的不错,立太子是大事,自然得行规矩,这是先帝在世时,就留下来的规矩,势必也要传下去的!”

“是啊,立太子可马虎不得!”

一时之间,台下竟有好几个人在附和,安九顺着那些声音看过去,将那几个官员的面孔,暗自记了下来。

百里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此刻,竟好似被架在那里,有些无法动弹,看向萧皇后,对方脸上淡淡的笑意,好似在说,他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成不得大器一般。

想到这萧皇后杖杀了他的母妃,百里彦心中更是气愤,朗声道,“母后说的在理,立太子之事,却是马虎不得,既然父皇也已经下了圣旨,那便择日不如撞日,立太子的大典,就定在明日!”

明日?萧皇后的眉心明显一皱,这百里彦,还是有些脑子的。

仅仅是瞬间,萧皇后敛眉一笑,“虽然定在明日,时间仓促,可立太子的事情,也不宜推迟了,就定在明日吧,便让掌管礼部的大人,今晚多费些心思,连夜操劳,将那些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没想到萧皇后如此爽快,百里彦的心中,明显浮出一丝不安。

可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他还能做什么?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各位还有意见吗?”萧皇后开口,目光一扫高台下的官员们。

一些人,齐齐看向高台上的北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发话。

可许久,那俊美的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各人的心中,也都不解,王爷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

默了半响,萧皇后也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北策,嘴角牵出一抹笑意,“罢了,今日都散了吧!宣亲王,明日待大殿之后,你正式成为咱们东楚国的太子之时,朕再好好为你祝贺!”

萧皇后似话中有话,百里彦更觉危险,这萧皇后怕是不会罢休!

可她要干什么?

百里彦看着萧皇后转身离开的背影,眸子猛地收紧。

“宣亲王,本王也告辞了!”北策朝百里彦一拜,拉着安九的手,二人相携而去,走下高台,看到一抹身影,安九眉心微蹙,对身旁的南溟吩咐道,“瞧这位公子着急的,许是玥郡主方才受了伤,左右是未婚夫妻,萧皇后不小心将他遗忘在这里,南溟你便亲自走一趟,将这位公子,送进皇宫,好让这对鸳鸯团聚!”

她萧玥敢觊觎她的男人,她就不能与她消停了。

这个乞丐,她萧玥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就算是萧皇后,她也莫可奈何!

“是。”南溟明了安九的心思,立即领命下去,一旁的朱锦瞧见这一切,心中暗道,安九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那乞丐塞进玥郡主的闺房了,呵,这安九果然不是好惹的!

二人逐渐走远,身后,百里彦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以及不安,今天北策的反应,太过平静,有些不寻常,而萧皇后…想到她临走之前的那一句话,好似在说,他这个太子,有没有机会当,都还是两回事,那眼里,分明就有着不屑,似丝毫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今晚,务必将所有的精卫调来本王身旁,保护本王安危!”沉吟片刻,百里彦倏然开口,那萧皇后是要对他动手吗?他不会让她有机会!

而离开行馆,上了马车的北策和安九,隔绝了外面的喧闹,马车内,一片安静。

“百里彦来者不善,这一纸圣旨,代表着他的野心,我以为你会阻止!”安九敛眉,毕竟百里彦目前看来是靖丰帝的人,经过了此次靖丰帝的被软禁,北王府和皇室,实际上已经是撕破了脸皮,以后,他们对北王府的手段,只怕会更加的放在明面儿上。

而北策,要护着北王府,以后的关系,只怕更加剑拔弩张。

北策将安九揽入怀中,脸上依旧温和的笑着,伸手轻抚着安九隆起的小腹,“宣亲王当太子,是他的事情,能影响什么呢?如今靖丰帝被他调教出来的精锐侍卫围困着,他不出来,一个百里彦,无法拿北王府怎么样,就算是太子监国,朝中之臣,能听他之命,也是甚少!”

安九微怔,言下之意,就是一个百里彦,没有什么威胁了?

而那些朝中之臣…

安九敛眉,试探的问道,“朝中那些官员,总该还是要听百里皇室之命吧…”

北策看了安九一眼,明了她的疑惑,“当年爷爷助先帝建国,又助当今圣上登基,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朝中官员,和北王府都是盘根错节,到如今,他们知道,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

安九心中更是吃惊,那是不是意味

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北王府一声令下,这东楚国的天,就会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