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靖丰帝,安九禁不住觉得好笑,这个人防北王府防了这么多年,却没有想到,若是北王府想要他的皇位,他终究是拦不住!

而那萧皇后,恐怕,今晚为了百里彦这太子之位,也会不安生吧!

“王妃…”马车外,传来红翎的声音,“幽冥卫求见!”

马车内,二人相视一眼,安九想到方才命幽冥卫去做的事情,立即让马车停下。

“人呢?”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黑暗之中,幽冥卫丢出一个白衣男子,跪在地上,几个幽冥卫也是跟着一起,跪在地上领罪,“主子恕罪!”

安九微怔,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眉心微蹙,给红翎使了个眼色,红翎立即对着那白衣男子道,“你,抬起头来!”

那白衣男子听了,抬头,那张脸暴露在安九的视线之中,安九的眉心倏然皱了起来。

“主子,那人太过狡猾,我们一路追进人群中,只找到了这个人。”为首的幽冥卫开口,语气满是自责,“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安九敛眉,这个白衣男子,无论是衣裳,发型,乃至是身形,都和那赫连璧都有八分的相似,看来赫连璧是有备而来,也不怪幽冥卫擒不住他了!

马车内,北策瞧见那白衣男人,浓墨的眉峰也是微微一皱,“赫连璧来了?”

北策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安九并不吃惊,转眼对上北策的眼,“那赫连璧此番悄悄潜入东楚国,只怕不会是游山玩水,上一次在漓江,他和上官怜有关联,而上官怜背后的那人,王爷该也知晓,正是萧皇后!”

和上官怜有关联,那实际上,不就是和萧皇后有关联了吗?

北策眸子微微一收,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皇宫里,和往年的热闹相比,今日却是分外平静。

萧玥被太医送进宫之后,就一直昏厥着,太医在栖凤宫中,为玥郡主看着伤,萧皇后后一步回宫,没有来得及去栖凤宫中看萧玥一眼,就匆匆的直接朝着承辉殿走去。

承辉殿,依旧是侍卫围绕,那些侍卫瞧见萧皇后,也是将他阻拦在外。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本宫让开!”萧皇后厉声喝道,那张脸,没了往日里的温和慈爱,也并非是威仪,而是凌厉,好似利剑一般,让人无法阻挡。

可这些精卫,却依旧是不让,“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歇下,不见外人。”

萧皇后眸子微眯,心中本就是一肚子的气,此刻更是没有好脸色,“还这是听北策的命令,你信不信,你们不让本宫进去,本宫有法子,让里面那人出来?”

“皇后娘娘…”侍卫蹙眉,正要说什么,萧皇后一声厉吼,“来人…”

仅仅是一瞬,百来个红衣人,如幽灵一般,从四面八方的涌出来,几乎将整个承辉殿包围。

侍卫们立即戒备,萧皇后眸光微敛,淡淡开口,“护本宫进去!”

命令一下,红衣侍卫便一冲上前,和那些全副武装的侍卫打在一起,借着空档,萧皇后在红衣侍卫的护卫之下,推开大殿的门,走进承辉殿的庭院。

关上门,隔绝了门外的刀剑之声,萧皇后身后跟着文姑姑,一步步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门在萧文慧的眼前被推开,门内,一袭烛光微弱的跳跃着,烛光之下,男人似乎苍老了许多,坐在那个曾经他批阅奏章的案牍之前,看着萧文慧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近,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一般。

“臣妾,参见皇上!”萧文慧朝着靖丰帝微微福身,算是行礼,可神色之间,却是没有半分对靖丰帝的敬畏。

“参见皇上?呵呵,萧氏,你看看,朕现在哪里有半分皇上的样子?”靖丰帝轻笑一声,微微杨着下巴,斜睨着堂下的萧皇后。

萧文慧对上他的眼,“皇上这该说错了,皇上哪里没有皇上样子?连立太子的圣旨都下了,这不是皇上的龙威吗?”

靖丰帝微怔,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彦儿是成事了吗?

“册立太子,关乎国运,朕也是为了东楚国的基业着想。”靖丰帝敛眉,朗声道。

“是吗?皇上还真是博大胸怀。”萧文慧走到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下,“正好,今日本宫也是来和皇上商议商议册立太子的事情。”

靖丰帝脸色一沉,“册立太子的诏书已经宣下,皇后你就不必多操心了,回宫去休息吧!”

“皇上此话有错了,臣妾是皇后,皇后之职,便是为皇上分忧解劳。”萧皇后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嘴角淡淡的笑着。

“皇后之职?难得皇后还知道皇后的职责,那你也该知道,皇后之职,可没有后宫干政这一条!”靖丰帝拔高了语调,自这萧皇后从凌霄宫出来,就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那臣妾就来试试后宫干政,皇上,如今你身子抱恙,虽然是下了册立太子的诏书,不过,也单单是下了诏书而已,册立太子,不是小事,总还得祭天问祖,过了大典,才是真正的太子不是?”萧文慧嘴角的交易更浓。

话落,靖丰帝的脸色,果然更是沉了下去。

萧氏这贱人,阻了他的路!

“皇上,咱们来商量商量,明日那册立太子的大典,该如何进行可好?

进行可好?”萧文慧对上靖丰帝的眼,意有所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甚至是强烈的威胁。

靖丰帝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这个萧文慧…

“不如这样,明日,册立大典上,臣妾代表皇上说些话,比如对先帝的追忆,先帝临死之时,皇上救驾,刚好陪在身侧,那一番父子之言,是不是,也要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儿,说给太子听呢?呵,不知道太子听了,会不会也有所启发,为了早日登基为帝,亲手将父皇的命给了结了呢?”萧皇后一字一句,眉宇之间,竟是有些妖异。

靖丰帝咬着牙,就连身体也在颤抖着。

萧氏这贱人,在威胁他,可他却知道,这不仅仅是威胁而已,这个女人,当真是能够说到做到的。

明日…若当年的事情一揭开,恐怕,他这个皇帝,要臣心皆失了啊!

不,不行,他这么多年所经营的一切,怎能就如此毁了?

他不甘心,他不能让这萧文慧毁了他的一切!

握成了拳头的手,紧紧的攥着,“明天,不会有什么册立太子大典!”

萧文慧心中一喜,可眉心却是一皱,“这怎么行,今日乞巧宴上,本宫都已经和大臣们,以及宣亲王约好了,如今礼部的大人,也连夜在忙碌着,就是为了明日册立太子的事情,皇上这一句,不会有册立太子的大典,可让臣妾,怎么跟那些大臣们,还有宣亲王交代啊?”

靖丰帝浑身颤抖着,气愤难当,这萧氏…

“你究竟要做什么?”靖丰帝厉吼出声,锐利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萧氏,那眼神,似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萧皇后呵呵一笑,“皇上,你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不过臣妾却是不知道皇上的这句话为何如此问,好似我萧文慧,要干涉一切呢!”

难道不是吗?

靖丰帝心中轻嗤,萧氏如今抓着他的把柄,当真是让他寸步难行。

萧文慧看着靖丰帝那张难看的脸,心中更是得意起来,这个男人,当年差点儿杀了自己,这二十三年的囚禁,她该如此相报才对,不是吗?

“皇上,我若是你,当年当真是后悔没有杀了我的!可惜了…”萧皇后突然转了话端。

靖丰帝微怔,他何尝不是这般想,若当年就杀了她,如今就没了这个祸患。

突然,靖丰帝想到什么,身体一怔,看着萧文慧的眸子紧了紧,“当年那个孩子…”

萧文慧身子微僵,对上靖丰帝的眼,嘴角浅扬起笑意,“哪个孩子?皇上要问什么?怎么又突然不问了?”

想到那日百里彦所说的话,这些时日,竟是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他不愿意相信那可能是真的,也刻意的在回避着,就连此刻,他的心中也是回避着的。

“没,没什么!”靖丰帝敛眉,目光闪了闪,“萧氏,朕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百里彦成为太子,可那又如何?他不是太子,终归有人是太子,而这一切,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是吗?臣妾倒是不这么觉得呢。”萧文慧眸中幽光微转,“未来的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皇上此刻怎么说得清楚呢?就像皇上当年没有想到,二十三年后,我这个被禁在凌霄宫中的弃妇,今日会和你这般面对面,让你为难。”

“呵,是啊,确实是没有想到。”靖丰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许多东西,他害怕深究下去,甚至看到这萧皇后,他的心中,都莫名的生了许多恐惧,似乎害怕她透露更多的东西给他,而那些东西,是他不远看到的。

“明日册立太子之事,你自己看着办,这样,总该如你所愿了吧!”靖丰帝无奈的叹气,摆了摆手,“朕不想看到你,你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不想看到她吗?萧文慧眼底不屑。

“好,那就请皇上写一纸诏书,就说宣亲王百里彦,伪造圣旨,欲谋夺太子之位。”萧皇后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让靖丰帝的脸色,更难看一分。

伪造圣旨,可是大罪啊。

这虽然没说究竟如何处置,但按百里彦的下场,倒也可想而知了。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靖丰帝厉声道。

“皇上,这已经是臣妾最大的限度了,皇上若是不依,那咱们明日见了!”萧皇后说着,伸手示意文姑姑扶着他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几步。

“慢着…”靖丰帝开口,无奈的看着萧文慧的背影,终究是妥协,“秦公公,准备笔墨纸砚!”

萧文慧优雅的转身,脸上得意的笑着,靖丰帝倒也没有耽搁,立即写下一封诏书,盖了印章,丢给萧文慧,厉声喝道,“滚,滚出朕的视线!”

萧文慧拿了那圣旨,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那得意的模样,引得靖丰帝几声轻咳,连续不断,看那手心,竟是一抹鲜红。

“皇上…”秦公公慌乱的道,这…皇上咳了血,这可如何是好?

靖丰帝身子也是一晃,目光闪了闪,恐惧的眸中,似有一抹坚定,忙道,“秦公公,去给朕查一件事,查北策…给朕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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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章 定下婚事,被弃的下场!

靖丰帝颤抖着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秦公公眼睛手快的扶着,“皇上,皇上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靖丰帝急切的抓住秦公公的手,“北策…务必派人去探探北王府,查明一个情况。”

“皇上你要查什么?”秦公公满脸担忧。

“裂骨!”靖丰帝咬牙吐出这两个字,并不清晰,秦公公却是听得明白,老脸上明显有些惊愕。

裂骨?他没听错吗?

“皇…皇上…”秦公公目光闪了闪,裂骨二字,似乎只存在记忆当中。

“去查,查北策,是否有…中毒的迹象!”靖丰帝瞪着双眼,有些东西,他是不能再逃避了,若当真如那日百里彦的猜测,那萧皇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皇位他当真是保不住了!

“皇上,你的意思…”秦公公依旧是不可思议,北王爷中毒的迹象?

想到当年皇上下的命令,秦公公依旧不敢相信,“就算是中毒,也该是崇宁公主,怎么会…”

那裂骨本是皇上赐给萧太子妃,可谁能料到,那毒药,却是对萧太子妃没有效果!

后来,他找来人深究才发现,裂骨之毒,存于孕妇之身,却是另外一种情况,萧太子妃当年生产之前中毒,那毒药却在生产之时,通过胎儿离开母体而排出,反倒是胎儿的身体里,会残留许多毒素。

“崇宁公主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而北策,和崇宁公主,同日所生!”靖丰帝最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猜测,当年,他甚至以为,是下毒的时候出了差错,想来崇宁公主不过是一个女子,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什么大碍,后来登基之后,诸事繁多,这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并非是那胎儿福大,亦或者是裂骨失效,而是自己见到的孩子,并非从萧太子妃肚中生出来的孩子。

秦公公似乎有些无法消化这个惊天的消息,怎么可能呢?

“北王爷是北王府的王爷,怎么…”秦公公摇着头。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靖丰帝给打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朕让你想办法查,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查!”

“可若北王爷当真是…”秦公公想到什么,眼神中,竟有恐惧在弥漫,若北王爷是萧皇后的儿子,那萧皇后是为谁在谋划这一切?

而如今北王爷将皇上软禁在这承辉殿中,又意味着什么?

北王爷若是百里皇室的子孙,那他若是要皇上的皇位,便也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啊!

只怕皇上此番吐血,也是这些时日心中一直一来的郁结吧!

裂骨,如身子骨头裂开般的痛,北王爷他当真承受了这许多年吗?

秦公公将靖丰帝安顿好,这才悄然退下,心中的不安与恐惧,经久不散。

栖凤宫中,得了圣旨的萧皇后,满心得意,可一进栖凤宫的门,便感受到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氛,更是有宫女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文姑姑察觉到萧皇后的不悦,立即轻斥道,“主子不在,你们胆子倒是大了!”

几个宫女惊慌失措,忙跪在地上。

“你们在说什么,说来本宫也听听。”萧皇后淡淡开口,那声音,阴森得吓人。

宫女不敢违逆萧皇后的意思,便只能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宫里来了个人,自称是玥郡主的未婚夫,奴婢们…”

话还没说完,萧皇后便拂袖而去,宫女只感受到一阵冷风掠过,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文姑姑看了一眼吓得脸色苍白的几个宫女,“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你们的嘴!”

交代完一句,文姑姑就追了上去,进了屋子,果然瞧见房间里,那乞丐站在那里,似乎被屋子里的陈设吓得不敢移动一步,生怕弄脏了这地方。

“哪里来的刁民,给本宫滚出去!”萧皇后黑着脸,这个乞丐,怎么进了宫了?

乞丐一受惊吓,腿一软,跪在地上,想到方才将自己带来的那个男子的交代,撑着一股子勇气,将手中的绣球往前一送,“这是我…我抢到的,玥郡主…是…是我的媳妇儿,我…我要娶她!”

许是想到那玥郡主的美貌,这乞丐裂开了嘴,那笑容,看在萧皇后的眼里,更觉嫌恶。

凭他也想娶萧玥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萧玥对她,是有大作用的,怎能让这个乞丐给糟蹋了?

“来人,将他给本宫轰出去!”萧皇后厉声道。

太监齐上,那乞丐却是慌了,匆匆的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举在手中,“谁也不要动我…你看这个…那人说了,谁若动我,就拿这个给他看。”

看到乞丐手中的令牌,不仅这些太监,饶是文姑姑和萧皇后,神色也是微变。

北王府?!

“可恶的安九!”萧皇后轻嗤一声,她早该想到,这个乞丐是安九送进来的,看来,她是不将萧玥嫁给这乞丐,她是不会罢休了啊!

萧皇后眸子收紧,隐忍着怒意。

“娘娘…”文姑姑试探的开口,这北王府的令牌,并非是寻常之物,先帝当年,曾奖励北老王爷建国之功,亲赐的令牌,就算是王孙皇子,见到这令牌,也是不敢造次。

这乞丐拿着这令牌,虽是狐假虎威,可依旧是不容冒犯。

“哼!”萧皇后轻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走进内厅,文姑姑正要跟上,却

,文姑姑正要跟上,却被那乞丐抓住了衣裳。

“你干什么?放开!”文姑姑嫌恶的呵斥。

“玥郡主…我要看玥郡主!”乞丐咧着嘴,吃吃的道。

文姑姑蹙眉,一手将乞丐的手给扫开,“皇后娘娘没砍了你的头,就已经是恩赐,你消停点儿待着吧!”

内厅里,萧玥已经醒来,躺在床上的她,苍白的脸上,两行泪水,眼神之中,更是有绝望弥漫。

萧皇后瞧见她的模样,心中一惊,目光扫了一眼萧玥的腿,眉心更是紧皱在一起,只怕方才外厅乞丐所说的话,她已经听见了。

“姨母,我是不是废了?”萧玥苍白的唇开合,双眼无神的望着床罩,没有焦距。

萧皇后蹙眉,“有太医在,你的腿就算是受了伤,也不会有大碍。”

“呵,可方才那些太医,个个摇头,给玥儿的腿上,上了什么药,玥儿的腿便毫无知觉了。”萧玥似想到什么痛苦的事,眉心一皱,眼底的恐惧,又晕染了开来,猛地抓住萧皇后的手,“皇后姨母,就算是我的腿废了,也不要弃了玥儿,玥儿不要嫁给那个乞丐!”

想到北策,一种羞辱感,在萧玥的心中迅速弥漫。

方才在行馆内,北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曾,若是自己的腿当真是废了,那只怕更入不得她的眼了!

萧皇后阴沉着脸,却是沉默,许久之后,终究是开口道,“你先歇息吧,明日册立太子,本宫还有的忙!”

萧玥心中一紧,隐隐感受到什么,抓着萧皇后的手不放,“姨母,你不能抛下玥儿…”

萧皇后蹙眉,眼底一抹不悦凝聚,给文姑姑使了个眼色,文姑姑立即上前,将萧玥的手给掰开,可萧玥却好似疯了一般,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姨母,你说玥儿是唯一的娘家人,你忘了吗?姨母,不要丢下玥儿,玥儿还有利用价值,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萧玥叫嚣着,萧皇后已经出了内厅,文姑姑奋力的挣脱了萧玥的钳制,任她躺在床上,绝望疯狂的抓扯,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既然知道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若没了利用价值,皇后娘娘又怎会怜惜?

萧皇后出了内厅,便招来了太医,内厅中,萧玥疯狂的声音,依旧不断,传到厅外,气氛更是透了几分诡异。

“玥郡主的腿,可还有救?”萧皇后面容沉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这…”太医欲言又止。

“如实说来。”萧皇后淡淡开口。

“玥郡主的小腿折断,臣们只能为她减少些痛苦,别的也无能为力。”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郡主的伤势,太过严重了些。”

“你的意思,她的腿,是没有救了?”

“微臣无能,腿虽是无救,可生命不会有损伤,微臣见过许多毁了腿的人,借用一种能走动的椅子,倒也可以勉强行动。”不过,听闻玥郡主擅舞,以后只怕是再也无法跳舞了。

萧皇后眉心一皱,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

太医心中一惊,更是诚惶诚恐。

“你下去吧!”萧皇后摆了摆手,太医如获大赦,退了下去,房间里,气氛依旧诡异得吓人。

“娘娘,玥郡主着实有些可怜。”方才的一切,文姑姑都听在耳里,心中对萧玥的下场,更加担忧,一个女子,纵然是有那能走动的椅子,腿毁了的打击,只怕也会终其一生缠着她吧。

“可怜吗?”萧皇后声音冰冷如霜,“不能忍下一时之气,以为这一跃而下,能伤了对手吗?伤的最终,也不过是自己罢了,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她费了那么些心思,培养了这颗棋子,却就这样折了。

文姑姑明了萧皇后口中“可惜”二字所蕴含的意思,内厅,萧玥撕心裂肺的呼喊,依旧不停的传来,皇后娘娘果然是放弃了玥郡主这颗棋子啊!

“娘娘打算如何安置玥郡主?”文姑姑试探的问道。

萧文慧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之时,眼中已经波澜不惊,“那乞丐呢?”

文姑姑心中一惊,皇后娘娘的意思莫不是…想到什么,文姑姑敛下眉眼,“奴婢让人将那乞丐带了出去,娘娘可要召他进来?”

“不,不用。”萧文慧蹙眉,许是想到那模样,难掩嫌恶,老练的眸中,冷如寒冰,“既然已经没有了用处,就让玥郡主嫁给今日所选之人吧,也好遂了安九的意!”

萧玥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没必要为了护萧玥,而和安九的关系搞得太难看。

如今看来,许多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可如今,哪里去寻一个能够彻底为她所用的女子?

萧皇后蹙眉,那安九,当真是太难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