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该是已经知晓了。”那么大的火,吓得宾客四窜,整个京都城内都轰动了,皇宫里的人,又怎会不知晓呢?

知晓了吗?

安九依然觉得这火来得太过诡异,是谁的杰作?

萧皇后吗?不,该不会是她,萧皇后既然已经决意让萧玥履行这门婚事,便不会存有杀她之心,一颗被弃了的棋子,甚至连杀了,也是浪费了力气。

那会是谁呢?

萧玥自己?自寻死路?

安九脑中浮现出萧玥的身影,将这个猜测也抛了开来。

“呵,有趣,这萧玥,难不成有人帮她么?”安九沉吟片刻,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眼里的闪烁的神采,越发的来了兴致…

一百六十九章 不速之客,三人的尴尬之约!

夜色之中,大火依旧燃烧着,先前在宅子里,热闹的喝着酒的宾客们,此刻都逃出了府外,吓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

“这好好的喜事,莫不成要变成丧事了啊。”

“这么大的火,新娘子就算是有腿都跑不出来,更何况是没腿呢。”

“可惜了,这乞丐公子,本以为他是个有福的,没想到,却是个克妻的。”

“快,快看,那马车…那不是北王府的马车吗?”

众人齐齐看去,火光照耀下,北王府的马车,气势恢宏,让人生畏,马车上,坐着安九,这火来得太过蹊跷,她不得不走这一趟。

红翎为她撩开帘子,火光映照着安九的脸,忽闪忽闪,“南溟,去查一下,这萧玥郡主这些时日,都和谁有过交集?”

她并非是想对萧玥赶尽杀绝,可心中不放心啊,萧玥那样的女人,看着沉静温和,心胸却是狭隘,她既然这般有计划的“烧死自己”,定不会那么简单。

南溟领命下去,这个时候,同样接到消息的萧皇后,竟也换了民间的妇人装扮,乔装打扮赶了出来,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本是不容易察觉,可几乎是鬼使神差的,安九的视线,偏偏捕捉到那一抹身影。

心中微微一诧,她竟也来了吗?

安九瞧见萧皇后的同时,似是有感应一般,萧皇后也是看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视线相交,萧皇后却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萧皇后毕竟是萧皇后,她过来,安九便也下了马车,待萧皇后走近,安九才福了福身,算是行礼,“安九参见皇后娘娘,这么晚了,能在这里见到皇后娘娘,真是巧了。”

“是啊,确实是巧。”萧皇后瞥了安九一眼,似有探寻,“本宫也没想到,这好好的喜事,竟会被一把大火给烧了。”

“可不是吗?这大火,来得太过及时了。”火光映照下,安九的眸子忽明忽暗,似有邪恶在流转。

萧皇后蹙眉,“本宫已经如你的愿,将萧玥嫁给了这个乞丐,你如此赶尽杀绝,是不是太狠了些?”

这萧皇后以为是她干的吗?

安九却不屑解释,“谁让她肖想着不该肖想的东西,皇后娘娘是要治安九的罪吗?”

安九淡淡的笑着,没有丝毫惧意,倒是料定了,这萧皇后不会动她分毫。

果然,萧皇后敛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倒是想治她的罪,可且莫说她顾忌着她肚中的孩子,治不得她的罪,就算是治得,她也没有证据啊!

安九的这个肚子…

“再过不久,就该生产了吧!”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萧皇后没有来由的开口,本是炎热的天气,加上这大火的炙烤,已经是诱人流汗的温度,可萧皇后的话,莫名的泛凉,“本宫已经让人寻了东楚国最好的产婆,如今在宫里候着,这一胎,可马虎不得。”

安九蹙眉,深深的感受到萧皇后对自己肚中孩儿的在意,被这个女人在意,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北王府不缺产婆,劳皇后娘娘费心了,皇后娘娘若是有闲暇,倒不如想想今日的大火有什么蹊跷。”安九似笑非笑的看了那燃烧的宅子一眼。

燃烧的宅子?有什么蹊跷?

“难不成皇后娘娘还当真以为,这火是我安九放的吗?”安九不屑,“安九乏了,今日就不陪娘娘欣赏这夜色了,安九告辞。”

说着,不待萧皇后反应过来,便在红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火光照在她的侧脸上,优美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寒霜,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这萧皇后在打什么主意?

她如何也不会相信,萧皇后关心她肚中的孩子,是因为这是他的孙儿,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她只怕看也不会看一眼。

利用价值?她想利用她肚中的孩子吗?

眸子一凛,安九坐直了身体,浑身的防备,犹如一只鼓着气的刺猬。

谁也休想打她肚中孩子的注意!

马车走远,渐渐消失在了萧皇后的视线之中,萧皇后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你说,安九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火,似乎不是安九王妃放的。”文姑姑柔声道。

“不是她放的,又是谁?难不成是萧玥自己放的吗?”萧皇后拔高了语调,意识到周围有人往这边看过来,她才压低了声音。

以往,鲜少见皇后如此失态,可自从遇到安九,皇后连皱眉的时间,也多了许多。

而安九…文姑姑蹙眉,思索片刻,“玥郡主已经失了腿,嫁给了那给乞丐,以后对安九王妃,便没有什么威胁,安九王妃杀她做什么?奴婢看,反倒是消失了,才会让人不安,若这火当真是安九王妃放的,那么,她随意差使一个随从去做便可,用不着自己亲自前来,奴婢以为,王妃此番前来,也是和皇后娘娘一样,不放心!”

萧皇后是不放心安九,而安九是不放心萧玥!

“那这么看来,当真是萧玥自己放的火了?”萧皇后轻笑一声,那萧玥可不是一个甘愿自己了结生命的人啊,就算是苟活,她也会活着。

除非…这大火烧不死她!

文姑姑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能够猜到的,此刻,皇后娘娘该也是猜到了。

“萧玥啊萧玥,本宫倒是小瞧了她了。”萧皇后淡淡的笑着,看燃烧着

淡淡的笑着,看燃烧着的宅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阴诡。

沉吟了好半响,她才转身,意欲离开,“好生留意一些,经历了绝路的人,最是要防,毕竟,她的身体里,终究是流着萧家的血。”

就像她一样,心中压着不甘,迟早会卷土重来。

“是。”文姑姑明白她的意思,最随着萧皇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场大火,竟整个宅子化为灰烬,新娘死在了大火之中,人人为之惋惜。

这件事情,在人们的口中,过了不过十日,就被人们渐渐的遗忘,街头巷尾的话题,又转向了其他。

安九派人查明此事,更是肯定,萧玥还活在这世上,只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心里又在谋划着什么,不过,以萧玥那废了的腿,没有强人的帮忙,是起不了什么风浪的,而帮萧玥的强人,又是谁?

一切尚未查清,这一日,红翎一早出了王府,到了晚上,却也迟迟不见回来,安九让人去寻找,人却好似消失了一般。

直到翌日一早,有人送来一封信,安九打开信封,里面除了一张纸,还有一个耳坠。

“这是红翎的。”旁边的丫鬟,倒也认得,红翎最喜欢的就是这对耳坠,此刻在这信中,意味着什么?

包括南溟,都是看向安九,只见那清澈的眸中,一片沉静,可激射出的光芒,却是风云变幻。

展开那张信纸,安九看了上面的内容,脸色更是难看,北策刚进了门,就瞧见安九难看的脸色,想到红翎的事,看到安九手中的信,心中便也有了底,“信上说什么?”

安九将那信交到北策的手中,“是赫连璧,她要我亲自去赎回红翎。”

赫连璧?

北策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西郊树林,你去太危险。”

确实太危险,那赫连璧的心思,就是要得到自己,为了那劳什子天命之人的传说,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可我不得不去,红翎在他的手上,那个赫连璧,可不是什么善茬!”她若不去,只怕他当真能够如信上所说,隔一个时辰,便将红翎的一部分给送来。

自自己的灵魂住进了这个身体,红翎便一直在自己身旁伺候着,是个忠心不二的丫头,如今,赫连璧拿她威胁自己赴约,她又怎能弃之于不顾。

“赫连璧这般要挟你前去,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北策敛眉,沉吟半响,话锋一转,“你放心去,我必须陪着你!”

安九微怔,对上北策的眼,对方眼底闪烁的精光,让她莫名的安心,他让她去,他也已经有了主意,暗中护她周全!

那赫连璧,敢拿红翎要挟她,她定也要让他知道,要挟她安九,可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

西郊树林,两辆马车停靠在树林旁的河边,河水顺流而下,前两日连夜的雨,让河水蔓延到了岸上。

许是雨水洗净了空气中的灰尘,此刻的阳光干净得让人心醉神迷。

可此刻,一行商队,却是没有心情享受这天朗气清,浑身戒备,留意着前方的一条大路。

不多久,一骑骏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前面马车旁,骏马之上的倪将军立即策马迎上去,听那马上的人说了什么,利落的折返回来,到了先前的马车旁,恭敬的道,“公子,人来了!”

“可是她一人?”马车内,男人的声音,隐约多了些微急切,似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某人。

“只有一辆马车。”倪将军答道。

马车内,赫连璧神采飞扬,撩开帘子,下了马车,一袭华贵的紫色袍子,衬得那高大的身形,更是健硕挺拔,如一个要见心上人的毛头小伙,朗声道,“来人,准备好酒菜,迎贵客!”

倪将军立即吩咐人下去,将先前就准备好的酒菜,方才早已经在草地上铺好的毡子上,赫连璧望着那道路的尽头,满脸期待,另外一辆马车上,一只白玉般的手撩开帘子,目光看向赫连璧,眉心微皱。

今日他们是要离开,可这个赫连璧,偏偏在这里停了下来,他在等人么?

看了赫连璧半响,似是没了兴致,那手便放下了帘子,马车外,男人一声惊呼,“来了,快,看看我这身衣裳,可有什么不妥?”

马车外,被使唤的倪将军,嘴角禁不住微抽,似从未见过皇上这般。

“究竟如何?”赫连璧再次催促。

“公子这番打扮,十分英俊潇洒。”倪将军不自然的道,敢情皇上这是要勾引哪家姑娘吗?而那姑娘,还是一个早就嫁做人妇的。

得了这个回答,赫连璧十分满意,待那马车走近,马车还没停下来,赫连璧的声音便响起,“安九王妃,可让我好等!”

说着,赫连璧亲自上前,撩开马车帘子,本要亲自将安九扶下马车,却是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赫连公子,好久不见。”男人一袭白衫,不染纤尘,俊美无俦的脸上,笑意浅扬,如春日里的阳光,可看在赫连璧的眼里,却是泛出一丝凉意。

北策?他怎么来了?

他的信上,分明交代…

“赫连公子当真是礼数周全,伺候下马车的事情,本是下人干的差事,如今倒是让赫连公子做了!”安九的嘴,倒也不留情,这赫连璧一个皇帝,能伺候她下马车,这般殷勤,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赫连璧蹙眉,若是为了安九,他殷勤一

,他殷勤一下无妨,可这马车里,还有北策,他终归是一个皇帝,怎能如此不顾面子?

本要放下帘子,可若放下,却又显得刻意,若不放下,他一国之君,当真要伺候他北策下马车?

一时之间,赫连璧左右为难,脸色也越发难看。

安九和北策相携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毡子上放着的酒菜,难掩吃惊,这赫连璧让她来,意欲为何?

“赫连公子如此大费周章,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酒吃肉?呵,如果是这样,赫连公子就早说嘛,也难为我那丫鬟,她天生胆子小,可不要被你吓坏了。”安九扶着肚子,北策细心的在身旁搀扶着,不理会赫连璧因为见到北策而难看的脸色,“赫连公子,我的丫鬟呢?”

赫连璧心中憋着一股气,“我分明记得,我的信上写得很清楚,只你安九一人前来。”

“对,你是这么写的没错,我本也是要一人前来,可我出门之时,王爷寻思着,也许久没见你这个老朋友了,你来了东楚国,都还没和他打个招呼,他许是想你得紧,所以,也就跟着一起来了,王爷,如今见着赫连公子了,有什么体己的话,但说无妨啊。”安九瞥了赫连璧一眼,淡淡开口。

“赫连公子到东楚国来,都不知会一声,实在是见外了,若早知道赫连公子来了东楚国,本王定会设好酒席,好生招待,也不至于在这地方,摆着酒菜对付了。”北策和安九一唱一和,赫连璧如此千方百计,让安九前来,却是酒菜招待,这个男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同样是男人,他的心中,再清楚不过。

赫连璧忍不住嘴角微抽,知会一声?呵,只怕他露出些行迹,这北策要招待他的,便不是美酒佳肴,而是刀锋剑雨吧。

赫连璧轻声一笑,“北王爷日理万机,我怎敢叨扰?”

“可我也是很忙,赫连公子倒是舍得打扰。”安九倒是没有避讳什么,冷声道。

赫连璧干笑一声,“呵呵,我是耐不住想念啊,罢了,不管忙与不忙,左右都是来了,我准备了些酒菜,咱们小酌一杯如何?”

“我记得,我是来领我的丫鬟的。”安九对上赫连璧的眼。

“不急,不急,这里风景如画,咱们小酌一番,再谈其他,这才痛快。”赫连璧走到毡子上,率先坐下,给倪将军使了个眼色,倪将军随即便将斟上了三杯酒。

“二位请!”赫连璧再次相邀。

安九和北策却是不为所动,“这酒里,该不会有毒吧!”

赫连璧微怔,笑着仰头喝下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若是有毒,率先毒死的,也会是我不是?”

北策和安九对视一眼,上前在毡子上坐下,安九瞥了一地的酒菜,“看着,我倒真是饿了,赫连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已经习惯了红翎的伺候,昨日你将红翎掳去,直到今天早上,我都没吃上一顿好饭,眼下你好酒好菜招待,可没有红翎在身旁伺候,我也是没有胃口。”

安九说着,余光看了一眼那两辆马车。

“好,倪将军,去将安九王妃的婢女带来。”赫连璧吩咐道。

倪将军领命下去,却是出乎安九意料的,倪将军并非是走向那两辆马车,而是到了林子里,将红翎带了出来。

红翎见到安九,心中一喜,难掩激动,“小姐…”

红翎的手被绑着,脸色苍白,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当下,安九的心中就不悦了,“赫连公子,对我的奴婢,可真是体贴。”

“王妃见外了,你这奴婢,性子可不怎么好,我也是没办法,倪将军,给她松了绑,让她在她主子面前伺候吧!”赫连璧浅浅抿了一口酒,这北策在,总是让他觉得不自在。

上一次在漓江失去的那十来座城池,想想此刻都还肉痛得滴血。

红翎被松了绑,立即跑到安九的身侧,安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向后面的那一辆马车,前面那辆马车是赫连璧的,那后面的那辆呢?

若是没坐人,岂不是浪费了资源?

“赫连公子,既然这酒菜都准备好了,不如请马车上的人,一道享用吧!”安九敛眉,好奇心作祟,终于还是开口…

一百七十章 诡异噩梦,后会有期

清风和煦,美酒香醇四溢,可方才入了口的酒香,却好似在听了安九所说的话之后,瞬间被抽走了。

这微妙的反应,不仅仅是安九,还有北策也看得清楚,看了一眼后面的那辆马车,没有说话,可神色之间,却看得出,他也是来了兴致。

“马车上,没有人!”赫连璧开口,朝着安九和北策举起酒杯,故作轻松。

可越是故作轻松,却是让安九心中起疑,“红翎,扶我起来,这么一张毡子,我肚中的孩儿,可在抗议了,左右那马车上没人,我想赫连公子该也不会介意将它借给我歇歇脚,舒坦舒坦。”

“小姐,你慢着点。”红翎扶着安九,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刚迈出几步,紫色的身影一闪,赫连璧便挡住了安九的去路,端着酒杯,一脸温和的笑着,“安九王妃,你的奴婢是还给你了,那这一桌子的酒菜…”

“我说了,坐在那毡子上,我不舒服。”安九望了一眼赫连璧背后的马车,更是意有所指,“怎么?那马车上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赫连公子,如此紧张?”

“紧张?紧张吗?”赫连璧眉梢一挑,“看来,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无论如何,都要让安九王妃,看一眼那马车了。”

识相的,是该这样。

赫连璧倒也不再抗拒什么,索性走到那马车前,恭敬的引导着安九,“安九王妃,请!”

这样从容?

这赫连璧先后相差极大的态度,让安九心中诧异,可对车内之人的好奇,却依旧没有消散,安九缓步上前,北策握着酒杯,神色从容,可仔细观察,隐约可以瞧见那从容之间的专注。

似乎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一旦有丝毫异动,他便会扑上去,护得雌雄狮子周全。

安九一步一步,空气好似凝结,终于,在马车前站定,倪将军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两辆马车,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前面这一辆,是为皇上准备,后面这一辆坐着的人是谁…萧玥的身份,早就消失在了前几日的大火之中,若是在这里冒出来,只怕又要突生事端。

倪将军的反应,在安九的余光之内,什么让他这么紧张?

安九瞥了一眼马车,抬手,一撩开帘子,目光一眼洞穿,可目光所及之处,却是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马车,让人诧异,安九看向赫连璧,只见他眸中闪烁着幽光,“安九王妃累了,不如我来扶王妃上去?”

赫连璧伸手欲帮忙,刚伸出手,一颗石子儿打在他的手背上,赫连璧倒抽一口凉气,看向那石子儿来的方向,北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此番已经让赫连公子破费了,哪好意思,再让劳驾赫连公子。”北策似笑非笑,眼底透着一股阴森。

赫连璧倒也不服输,“都是老朋友,哪里算得上劳驾?”

说着,不甘心的伸手,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倪将军,看着赫连璧的举动,感受到那北王爷,浑身一股凌厉之气激射而来,一眨眼的功夫,那抹白影,便到了安九和赫连璧的身侧,手中的酒杯递在赫连璧伸出的手上,酒滴好不撒,“赫连公子还是喝酒好。”

酒杯在赫连璧的手上,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制着他往前靠的趋势,赫连璧几次用力,都抗拒不过。

索性另一只手上前,意欲抓住安九的手腕儿,可似乎料到赫连璧出手的意图,北策竟是先一步挡住了赫连璧的去路,“赫连公子,你这又是要作甚?”

二人的手势看似停在当场,可暗地里的交锋,谁也看不透。

安九本是要探这马车内的秘密,可是,空无一人,实在是让她觉得奇怪,敛眉道,“既然赫连公子将红翎还给了我,这杯酒,就当是谢赫连公子了!”

安九手一扬,推了北策的手,顺着那力道,杯中的酒,倾洒而出,二人的对峙,也在瞬间破解。

方才交手,赫连璧知道,自己已然处了下风,这北策,身旁高手环视,自己的功夫,也不在他之下啊。

赫连璧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占不到更多的好处,已经达到了此次的目的,倒也已经心满意足。

北策握着安九的手,转身离开,赫连璧倒也不挽留,可突然,他却是开口,“安九王妃且慢。”

安九和北策顿住脚步,没有转身,身后赫连璧的声音,顿了片刻传来,带着笑意,“安九王妃,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四个字,让安九身体一怔,听来不过是一句道别,但听在安九的耳里,却是意味深长,这个男人是在告诉自己,他对她的兴趣,丝毫没有消减。

安九敛眉一笑,没有转身,朝着赫连璧摆了摆手,“好走,不送!”

对她的兴趣没有消减有如何?

这世上,她安九不愿做的事情,谁也休想强迫她,就算他是北秦皇帝,他也不会是例外。

“王爷,若赫连璧死在了咱们东楚国,会有什么后果?”安九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身后赫连璧一行人的耳里,明显,倪将军等人,在那瞬间浑身都戒备了起来。

安九笑得更是开怀,“虽然在这里不能大动干戈,可这一路回北秦,路上艰险,指不定遇到个劫匪野兽,被啃得连皮都不剩,这样死在了东楚国境内,北秦国也是没有话说的吧!”

身后,赫连璧一张俊脸,登时非常

璧一张俊脸,登时非常难看,这个安九,巴不得他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