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楔的几个随从,想要上前护住自家主子,可他们一靠近,凛峰却更是毫不留情的将那宇文楔推到在地上,一只脚,才在他的背脊之上,更让他没有动弹的机会。

这南境的一方诸侯,被一个护卫如此踩在脚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实在是颜面尽扫,“北策,让这个护卫,将我放开!”

北策蹙眉,眼底一抹冷意闪过,没有理会,宇文楔转而看向赫连璧,“北秦皇帝,这就是你们北秦国的待客之道?”

赫连璧挑眉一笑,“都是我北秦国的客人,朕在这里,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言下之意,是不会管这件事情了。

赫连璧虽然想借着宇文楔的挑事,见安九一面,可是,此刻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宇文楔如此下场,要见安九怕是难了,此刻他也只能明哲保身,至于见安九…赫连璧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那辆马车,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左右安九已经到了他北秦国,就算是此刻见不到,以后也多的是机会,想到即将到来的大婚,赫连璧眸中的颜色,越发的深邃了些。

可心中想着自己盘算的她,却是没有留意到,那个叫做红翎的小丫鬟,暗地里正打量着自己,那双审视探寻的眼,若有所思。

宇文楔见赫连璧也不理,心中更是气愤难耐,他堂堂南境一方诸侯,总不能如此一直被羞辱着吧。

可求饶,他却是做不出来。

“你放开我,咱们再打一场!”宇文楔厉声吼道。

凛峰冷冷一笑,再打一场?他怎么会傻傻的给他机会?

“红翎姑娘,你是王妃的心腹丫鬟,该能够揣度王妃的心思,照你说,这个宇文老儿,该如何处置?”凛峰看向扮成红翎的安九,意有所指的请示道。

这么一问,众人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安九走到宇文楔的面前,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哪里还有一方诸侯的气势?

“你要见我家王妃?”安九清冷的声音响起,“可先前也说了,我家王妃,舟车劳顿,不便出来相见,你却不相让,执意要见,我家王妃,倒也是大度之人,不会与你计较,不仅如此,念在你如此想见我家王妃的份儿上,我家王妃,倒还会遂了你的愿。”

宇文楔却是蹙眉,遂了他的愿?方才那般抗拒,此刻又怎会让他如愿?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

刚想到此,果然便听得那丫鬟道,“不过…”

宇文楔心里一紧,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北策的嘴角,浅浅扬起一抹在旁人看来意味不明的笑意,安九顿了片刻,继续开口,“你得付出些代价,才能见到我家王妃,你可要掂量掂量了。”

宇文楔明白,这所为的代价,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罢了,今日不见你家王妃也罢。”

安九却是倏然皱眉,面露不悦,“这怎么能行呢?怎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如今他宇文楔在凛峰的脚下,哪里还能做得了主呢!

宇文楔心中咯噔一下,仰着头,瞪着这丫鬟,那丫鬟笑得无辜无害,“你怎么不问,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见着我家王妃呢?”

宇文楔蹙眉,却是不语,凛峰见此情形,踩在宇文楔背上的脚,又一用力,那宇文楔脸上似有痛苦,忙道,“怎样的代价?”

安九满意的一笑,“也不用太大的代价,你要见我家王妃,总得奉上些礼物吧。”

礼物?宇文楔神色稍有舒展,如果是礼物,那就太容易了,心中本是不甘,不过能够脱此困境,他此刻送些礼物又何妨,正要吩咐随从随便奉上些东西,却听得那丫鬟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看你这只拿剑的手倒是不错,若是送上去,王妃高兴了,定会见你一面。”

安九话落,所有人都是一怔,就连赫连璧也是皱了皱眉,拿剑的手?这个丫鬟的意思,是要将宇文楔的手砍下来吗?

宇文楔脸色倏然一僵,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愤怒,那愤怒,几乎将他的脸胀得通红,“你…你这丫头…休想!”

想砍了他的手?他这双手,戎马战场,执剑能决胜千里,怎能…

“休想吗?”安九蹙眉,一脸失落,“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可你连我家王妃的一个护卫都打不

王妃的一个护卫都打不过,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你…”

如此瞧不起的话,更是让宇文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安九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这宇文楔,南境最强的诸侯又怎样?不过是自己太瞧得起自己罢了,在她安九眼里,什么都不是。

安九瞥了凛峰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凛峰意会,举着剑,粗暴的将宇文楔拿剑的手拿出来,就要朝着那手砍下去,甚至连北策和赫连璧,都没有阻拦,众人看在眼里,就在那剑就要切下去之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慢着!”

那声音,有些没有底气,众人闻声看去,只瞧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赫连璧看到那女子之时,不着痕迹的朝着那宫女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眸中若有所思。

众人看着那宫女,宫女忙平静的道,“皇上,再过几日,就是皇上迎娶皇后的日子,此刻若是见了血,怕是不吉利,郡主吩咐奴婢,请北王妃大人大量,此事,就这么算了,权当做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

郡主?

安九蹙眉,同样是看向那宫女身后的马车,那马车上坐着的就是宫女口中的郡主吗?是北秦国的哪一位郡主?

“这位郡主是…”北策似看出安九的疑问,代为询问赫连璧。

赫连璧对上北策的视线,眸中多了一抹笑意,“她便是朕要迎娶的皇后,按照规矩,临近大婚,本不宜出门,可为了迎接贵客,便也来了,只怕同样也无法出来相见。”

她就是赫连璧要迎娶的皇后吗?

安九眸子不着痕迹的收紧,看着那辆马车,竟是觉得莫名的怪异。

“既然如此,那是该给郡主一个面子。”安九敛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对那马车中的女子,也是多了几分好奇。

若是这个大婚是一个陷阱,那么,那要被赫连璧迎娶的皇后,又岂会没有问题?

“奴婢代我家郡主,谢过北王妃了。”那宫女福了福身,转身走到马车旁,似在给马车内的人说着什么,声音极小,听不真切。

安九收回凝聚在那辆马车上的视线,转眼看向地上的宇文楔,“放开他吧!”

这手,权当是寄存在他身上了,可若是有下次,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宇文楔获得了自由,心中不甘,可却也知道,眼下东楚来的这些人,他是得罪不得,看了一眼那个方才救了自己的郡主,宇文楔也是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方插曲结束,北策对上赫连璧的眼,“皇上,是不是可以进城了?”

赫连璧看了一眼载着北王妃的马车,眸光微闪,“北王爷请!”

二人相视一眼,赫连璧上了马,北策回了自己的马车,安九也回到了马车上,一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有些人的心里,却是激起了波澜。

一行队伍,朝着城内走去,马车上,萧玥的脸色阴沉,面容分外不悦,方才悄悄看过去,她瞧见了将宇文楔制服的人,并非是常在安九身旁的护卫,而是另外一人,那安九,身旁哪里出现了这么多的高手?

想到方才,安九一方的气势,萧玥的心中,便分外不是滋味儿,所以,她下意识的想要打压,才会让丫鬟过去“说情”。

她可不能让安九太过得意,想到那宇文楔,萧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马车外跟着的宫女吩咐道,“替我送一个名帖到行馆,交给宇文楔,就说我要见他!”

那宇文楔,堂堂一方诸侯,今日受了这样的羞辱,只怕他的心里,也过不了这一关吧!

呵,如此甚好,她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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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一章 狼狈为奸,各取所需

一行人进了城,城门外,一个乞丐,也只追随着进入,方才,谁也没有留意到,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被这乞丐看在眼里,尤其是在看到宇文楔落败之后,那乞丐的眼里,竟有一抹畅快一闪而过。

该砍了他的手的,可惜…

那乞丐眉心微蹙,依稀见,那双如蛇吐信的眼神,一抹怨毒凝聚。

“主子,属下打听了,宇文楔在行馆住着,他只带了一些随从,其余的护卫,都在城外,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咱们要不要去行馆…”同样是一个乞丐打扮的人,见这乞丐进了城,立即迎上前来。

南宫御浅眼底的光芒更加热切,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可是…沉吟片刻,南宫御浅眼神深邃了些,“暂时不用,要杀宇文楔,必须得万无一失,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南宫御浅想到自己方才所看到的,南宫御浅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安九…安九如他所愿,来到了北秦国,他本就有心求安九助他,正思索着自己让安九相助的筹码,可没有想到,这安九一到,那宇文老贼便碰了上去,方才就算是没被砍了手,也结下了梁子。

如此,或许不用他再去想什么法子,和安九联盟了,而他要做的…

南宫御浅敛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旋即吩咐道,“留意着宇文楔的动静,还有安九,隔一段时间,这两边的消息,都要来汇报一次。”

“是,主子。”你乞丐领命,看了一眼周围,小心翼翼的离开,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赫连璧将北策一行人迎进了城,本是打算着,将北策一行人安置在皇宫,却不料,进了城,北策便以安九身子不适为由,甚至连行馆也没有住,而是自己让人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赫连璧心中不悦,他为了今日,早早就准备了一场洗尘宴,可没料到,至始至终,甚至连安九的面儿,都没有见到。

赫连璧思虑再三,却也没有强求,还有几日,便是迎娶皇后的日子,就算是此刻见不到,那一日,他也是能够见到安九的,不仅能见到,甚至…想到自己的计划,赫连璧自信满满,这可是在北秦国,不是东楚,就算住在客栈又如何?终归是他赫连璧的地盘儿。

将北策一行人送到了客栈,赫连璧才回了宫,赫连璧离开之时,安九分明瞧见,他眸中的神采飞扬,是因为要迎娶皇后吗?安九不可置否。

回了宫,赫连璧比起往日,都要兴奋许多,甚至连身旁伺候的人,都感受到了,萧玥敏锐,自然也看在眼里,“皇上没有见到安九,也这般高兴,看来皇上对安九的心思,实在是让人叹服,安九倒真是有福之人,被北策疼爱,让皇上你也魂牵梦萦。”

这语气,透着一股子的酸意,如此一想来,那安九的好运的,当真是让人嫉妒。

赫连璧瞥了萧玥一眼,“待她成了朕的皇后,朕对她的疼爱,定不会比北策少,安九…值得!”

想到安九那身份,纵然是让他每日如神明那般供奉,他也甘之如饴,不是吗?

值得?萧玥蹙眉,但随即,眉心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对于大婚,皇上的心里,可是有底了?那北策,可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啊,你要将他的王妃,给顺过来,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赫连璧想到北策,眸中的颜色深了些,看着萧玥,眉峰一挑,“到时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萧玥见赫连璧成竹于胸,推着轮椅到了一旁,亲自倒了两杯茶,“那就愿咱们合作成功了。”

赫连璧哈哈一笑,端起茶杯,仰头一口喝下,这件事情,只能是成功,断然不能失败了。

萧玥在赫连璧的寝宫内停留了一会儿,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出了皇宫,这还是萧玥第一次出北秦皇宫,马车悄无声息的到了行馆附近的一处酒楼内,在那里,早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宇文楔看着来人,迅速的打量了一遍,随即眉峰倏然皱了起来,“让我来这里的,是你?”

宇文楔满眼的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坐在轮椅之上,而邀他前来的,明明就是今日马车中,那位即将成为北秦国皇后的人,不是吗?哪里和这么个女子,扯得上半点儿关系?

“是我,怎么?你觉得,不可能成为皇后?可今日在城门外,若是没有我,你这只握剑的手,只怕就没了,南境的天下还没打下来,就失了打天下的手,这只怕不会是好兆头吧。”萧玥推着轮椅,将宫女遣在门外,自己一人进了雅间。

宇文楔眉心皱得更紧,如此的口气,看来是今日马车中那人了。

“郡主找我来,可是有事?”宇文楔虽然接受了她的身份,可是,对这个女子,依旧没有太放在眼里,那轮椅在他的眼里,分外刺眼。

萧玥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不以为意,“你不觉得,你该谢我的救命之恩吗?”

“救命?”宇文楔轻笑,“不止于此!”

“呵,宇文楔,早知道,你会说这话,我方才便不救你了。”萧玥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那样的情况之下,你失去的会只是一只手吗?你可有想过,皇上为何要亲自出城去迎接东楚的人?”

宇文楔蹙眉,想到这个,神色警惕起来,“不是因为北策如今在东楚国掌了权吗?”

“你真是以为,皇上

“你真是以为,皇上所迎的人,是北策吗?”萧玥轻笑着,不屑的看了宇文楔一眼,要不是可以用得上他,她萧玥也是不屑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的,一方诸侯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

“不是北策,又会是谁?”宇文楔看着这轮椅上的女子,谁能比北策的面子都还大?想到第二辆马车,宇文楔蹙眉,“莫不是那北王妃?”

“看来,你倒也不是笨得不可救药。”

“当真是她?可怎么会…那北王妃不过是一个女子。”宇文楔依旧不敢相信。

“她怎会是一个寻常的女子,你没瞧见,今日北王爷是如何护她,皇上是如何护她,还有她身旁的护卫…呵,就连一个护卫,就足以将你制服了,我还告诉你,她的身旁,可不止有这么一个护卫而已。”萧玥看了宇文楔一眼,瞧见他脸的震惊,眉峰一挑,“怎么?你怕了?”

“怕?我堂堂一方诸侯,怎会怕了她一个女人。”宇文楔朗声道。

“不怕最好,不过,我倒是有些担心呢,今日,你如此针对北王妃,她那丫鬟,没有砍了你的手,难说你的手就保住了。”萧玥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宇文楔蹙眉。

“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那北王妃,不过是看在当时那情形,不好不卖面子给我罢了,你这手,她还是会取了去。”

宇文楔心中一惊,猛然意识到什么,看萧玥的眼神,多了几分探寻,“你如何知晓她的心思?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救我?”

“如何知晓她的心思?这个你不用管,至于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救你,这一点我告诉你也无妨,不是因为你是南境的诸侯,而是因为,我不想让那安九心中痛快罢了,不过,我救了你,你无法自保,那我也只能为你叹一口气了。”萧玥敛眉,淡淡的说道。

宇文楔看萧玥的眼神变了又变,终于,他好似看出了什么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和那安九有仇吗?”

一个即将成为北秦国皇后的女子,竟和东楚国的北王妃有仇,这事情倒是有趣极了。

萧玥眉心微皱,“我的事情容不得你来管,你只要管好你的命,就好了,我若是你,与其担心北王妃随时随地找上门来,倒还不如,想个法子,先发制人。”

萧玥若有似无的引导,宇文楔心中已经肯定,这个女子和那北王妃,定是有什么过节,不过,她所说的话倒也在理,若是那北王妃,当真不放过自己,单单是以今日那个护卫的身手,他也是讨不到好的,毕竟,他的那些护卫,都在城外,想到此,宇文楔更觉得自己连生命都没了保障。

先发制人?宇文楔眸子眯了眯,视线又凝聚在萧玥的身上,“郡主可有什么高见?”

萧玥眉峰一挑,“你愿意听我的?”

“如何不能?郡主,我知道,你定是想利用我,可我也能得利,倒也不介意被你利用,那个北王妃,今日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羞辱,若是不给她一些教训,我这心里,如何能好受呢?”宇文楔开诚布公,虽不知道这个轮椅上的郡主和那北王妃有怎样的恩怨,不过,既然是要成为北秦皇后的人,该也不会没有什么手段。

萧玥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和宇文楔达成默契,没想到竟这般顺利,当下心里便是一喜,“好,咱们都算不得利用,不过是各取所需,共谋大事罢了。”

赫连璧想娶安九为后,本对她来说,让安九和北策分开,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可是,她的心里更加贪了…

一百九十二章 贪心算计,当面询问

她隐约觉得,赫连璧对安九的态度有些不寻常,有时候,他提起安九之时,那眼神里的热切,让人嫉妒,就算是赫连璧迎娶安九为后,那必然也是对她细心呵护。

想到自己的腿,萧玥攥着手中的绣帕,越发的用力,她不仅要看着安九和北策被拆散,她更不能让安九被人呵护着,她落得如此下场,如何能看安九当这北秦国的皇后?

所以,她和赫连璧结盟,各取所需,她还要和宇文楔联合,共谋此事。

宇文楔虽然是个莽夫,可好歹也是一方诸侯,看萧玥的脸色,也是能感受的出些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安九王妃,得罪了郡主你,实在是罪过啊,郡主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法子,对付那安九了?”

这声音,拉回萧玥的神思,瞥了一眼宇文楔,冷冷道,“法子,自然是有,不过,这法子,能不能顺利进行,就得仰仗你了。”

“是吗?呵呵,我能出力,定会竭尽全力,只要等到事成之后,我砍下那安九身旁那个护卫,不,还有那丫鬟的手,就行了。”今日在城门外所受的屈辱,他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好。”萧玥嘴角一扬,二人达成了协议,萧玥便也没有在这里多留,交代宇文楔随时等着她的消息,萧玥便出了酒楼,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回了皇宫。

宇文楔一改先前的郁闷之色,哼着小曲儿出了酒楼,心中盘算着,到时候如何对那安九施以羞辱,却是没有留意到,他那高兴的身影,落入了旁人的眼里。

距离酒楼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内,几个乞丐聚在一起,各自坐在地上,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巷子外,低低的声音,在几人之间轻传。

“主子,那宇文楔回行馆了。”其中一人,对着南宫御浅道。

“可知道他所见的人是谁?”南宫御浅蹙眉,自听到这给消息,他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他不知道,在这北秦国的都城,宇文楔竟还有其他认识的人,二人如此隐秘的见面,想来关系是不一般的。

几人看向另外一人,那另外一人正是方才跟踪着另外一辆马车离开的人,那人道,“那马车上的人,是宫里来的,属下见到,那女子似是个腿脚不便的。”

“腿脚不便?”南宫御浅蹙眉,一个突然出现的宫中女子,倒是让这件事情,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沉吟片刻,南宫御浅似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越是复杂越好,北秦皇帝迎娶皇后,自然要越热闹越好。”

最好是乱起来,只有乱,他们才能够在这其间,浑水摸鱼。

客栈内,扮作安九的红翎,住在天字一号房内,隔壁的房间,在被北策一行人定下之后,便在两个房间,开凿了一个门洞,只是挂起了帘子,在外,扮作安九的红翎,跟随北策走在一起,可进了房内,她便自觉将空间让给扮作自己的真正的安九与北王爷二人,自己在一旁的房间住着。

自从进了这客栈,扮作安九的红翎,便鲜少出来,倒是安九,有着红翎这张脸和这身装扮,在外行走起来,倒也方便许多。

北秦皇帝迎娶皇后的事情,让整个北秦的都城分外热闹,安九在这城中转了一圈儿,她不得不承认,这赫连璧将他的都城经营得极好。

安九在城中转着,思绪却是在别的地方。

安九想到那日在城门外,打偏了利箭的匕首,眉心不由得皱起,这几日,她脑中不断的在思索着这件事情,那匕首的主人,似乎呼之欲出。

会是他吗?百里羽?!

有人放出消息要刺杀她,为的就是引百里羽出来吗?

那么,那一日,射箭的锦环公主呢?她又是否牵扯在这事件当中?

安九正思索着,不知不觉转回了客栈,突然,似感受到一抹视线凝聚在她的身上,安九下意识的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瞧见。

安九蹙眉,耸了耸肩,正要往客栈里走,却瞧见一辆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那马车,单是看那气势,便也知道,这上面所坐的,绝非寻常之人。

安九对这北秦国的望族,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瞧见那马车上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安九瞥见那女子的仪态,倒也有一抹惊艳一闪而过,这女子,柳若扶风,那份贵气,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得瞩目。

安九惊艳片刻,便进了客栈,随后,那女子和身旁的侍女,也是跟着进了客栈,安九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得客栈掌柜柔声道,“这位小姐,可是要住店?小店被包了下来了,今日怕是不便。”

“我家小姐不住店,我家小姐是来找人的。”那女子身旁的侍女道。

安九挑眉,找人?怕来错了地方吧,这店里,住着的,就只有他们,而这个女子,他们可是不认识的啊。

刚如是想着,那女子便亲自开口,声音更是温如春风,“劳烦店家去向北王妃禀报一声,就说我想见她一面,还请她行个方便。”

北王妃三个字,让刚上了楼的安九顿住脚步,这女子是来找她的?

安九转身,看向楼下那个女子,再次确定她们并不认识,可她竟是循着名字找来,这女子的身份,怕是不简单的。

“这…”那掌柜的面露为难,不想扫了这为小姐的兴,可那北王爷可是交代过,北王妃不许任何人打扰。

正在犹豫该如何做之时

正在犹豫该如何做之时,楼上的安九开了口,“这位小姐,找我家王妃何事?”

楼下,那女子顺着安九看去,瞧见安九之时,眼睛一亮,立即认出了她便是那日在城门外,马车前那个丫鬟,似乎是北王妃的贴身侍女。

女子立即绽放出一抹笑容,“我叫赫连玉,久仰北王妃大名,希望能有个机会拜访。”

赫连玉?赫连皇室的人么?

安九对上那眼,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怪异,可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你来,可是你们皇上的意思?”安九敛眉,试探的道。

“不,这和皇兄无关,是我自己想一赌安九王妃的风采…”赫连玉打量着这个侍女,那日在城门外,这个侍女给她的感觉,机灵且犀利,此刻,这种感觉更甚。

和赫连璧无关吗?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叫做赫连玉的女子,她感受不到她的恶意,她倒是想看看,这赫连玉见她,究竟意欲为何。

安九敛眉,“公主稍等,奴婢进去禀报王妃。”

安九话落,转身进了房间,不多久,走出房间,朝着楼下的赫连玉温和的一笑,“公主,王妃有请。”

赫连玉没想到那北王妃竟然应允,心里一喜,示意侍女扶着她上楼,在这丫鬟的引导之下,进了房间,房间里,熏香缭绕,分外怡人,房间的中央,隔着一层薄纱,而在那薄纱之后,一抹身影若隐若现的坐在榻上,赫连玉一愣,那就是北王妃吗?这这薄纱挡着,实在是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公主,我家王妃刚生下孩子不久,身子还有些虚弱,这一路上旅途劳累,又有些染了风寒,所以,实在是不便。”安九眼下之意,便是要见,而已只能委屈赫连玉,隔着一层薄纱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