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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5带出什么来

“陌王闯进去了!”

薛公公的惊叫声传来,众人才缓过神来,皇帝都吓到了,脸色煞白煞白,“来人,进去救人,快!”

“薛公公,把禁卫军叫过来,进去救人!”

“陌王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朕要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皇帝又着急,又暴怒,这话听得了连吕太后都心惊肉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皇帝这么着急过一个人呢!

即便是当年的明德皇后,病危之际,皇帝也不曾这么惊慌失措过呀!

吕太后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和陌王并非同母的亲兄弟,而以陌王的能力,如果他有心谋求皇位,其实皇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自小到大,皇帝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不完全信任,偏偏就非常信任陌王,对陌王特别优待。

吕太后正愣着,不经意抬头,而皇帝正要看过来,那目光分明是责备,隐着三分阴鸷,吕太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真的吓着了。

吓得她都顾不上去多思考,陌王为什么就为了一只猫,冲了进去!

很快,许多太监,禁卫军全都不要命地往火里去,要去救孤夜白,只是,不一会儿便又全都退了出来,火势太大了,进不去呀!

再往里头走,那便是送死!

“进去!统统给朕进去!”

“薛公公,谁出来就拖出来砍了!”

皇帝这话一出,立马没人敢再往外跑,闯入火海或许还有一丝生存的机会,但是只要出来,那脑袋就没了呀!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皇帝,就如同一头发疯的兽,暴戾,残忍。

孤啸然和乐安公主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父皇发这样的火,要知道,父皇一向对下人都很仁慈的。

他们也纳闷着,陌皇叔在父皇心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位呢,又或者,陌皇叔的存在,和父皇的皇位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一大批太监和禁卫军面临死亡之际,突然一道身影闪过,不是别正,正是孤夜白!

只是,不仅仅他一人,他手里居然还拽着一个被烧得衣衫破碎的白发老人!

一时间,众人全都愣了,唯有薛公公连忙冲火海里喊话,“陌王出来了,陌王出来!”

喊着喊着,周遭越来越寂静,显得他的声音格外响亮,他也渐渐地弱下了声音,不敢喊了!

很快,人都出来了,只是外头还是一片寂静,寂静得就如同整个天地都失去了声音。

所有人都围着,看着,只见陌王那一身白衣,袍角都被烧了一大片,然而,穿在他身上,丝毫都不显狼狈。

而被他从火海里拽出来的人,早就被推到在地上,瘫躺着,白发苍苍,气喘吁吁,满脸红光,衣不遮体。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白发老者,手臂一臂是废掉的,眼睛有一只是瞎掉的!

在场,几乎整个乾坤宫的人都认得,这是陈公公呀!只是,林公公很早之前就让他们闭嘴了。

而非乾坤宫的人,乐安公主,太子孤啸然当也认得这老太监是谁了!

至于皇帝,他之前并不知道乾坤宫里有这么一个太监,而此时,也不知道这个老太监叫什么名字。

只是,他非常清楚得记得,就在不久之前,陌王说过,容静的口供,劫持案的刺客,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监,废了一臂,瞎了一眼!

就在刚刚,大理寺卿郭大人才对照着名册,把乾坤宫所有的太监都审问了一遍,而现在,居然在乾坤宫西华宫里,揪出了那么一个人来!

这作何解释?

在场几乎所有的人,就连那十三四岁不懂事的小太监,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无疑,吕太后不仅仅窝藏刺客,而且伪造名册。

足足过留一盏茶的时间,全场还是一片寂静,大家都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皇帝冷眼看着垂死的陈公公,原本因为看到陌王出来而欣喜的表情,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阴鸷,就如同蛇蝎一般的狠毒表情。

而陌王,径自整理着凌乱的衣裳和头发,他就站在陈公公身旁,那表情就如同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一如既往孤高,冷漠。

待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他才抬头朝吕太后看来,淡淡一笑,就如同万花开过千山,明月灿烂过夜空,一眼千年,一笑万年。

哪怕是最常见过他笑的薛公公,都不由得看呆了。

“母后,很抱歉没有救出你的猫,但是,儿臣帮你救出了个人来。”陌王的心情一定很好,就连说话声都难得地透着笑意。

他说着,特意蹲下来,将趴在地上的陈公公翻过来,面朝上,“母后,瞧瞧,你认得这奴才吗?”

吕太后根本无法藏住慌张的表情,只觉得一阵阵晕眩,哪里还顾得上看陈公公,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要黑掉了。

好个陌王啊!

他居然比她还早找到陈公公。

他的城府居然这么深,算计好了一切,让她往深坑里跳。

什么太监名册签名,什么审问太监一个个排除,这一切看似无用功,却全都是算计得好好的!

且不说这个陈公公身上的一切就是证据,就可以证明他的刺客,就算这个陈公公身上没有证据,吕太后也难逃伪造太监名册的罪名呀。

吕太后后退了好几步,幸好林公公搀扶住,她才没有晕倒,而一旁的太子和乐安公主全吓傻了,至今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皇帝阴沉沉的目光,终于从陈公公身上移开,朝吕太后看过来,吕太后急促跃动的心猛地一滞,一口气险些就缓不过来!

“郭大人,马上给朕审问清楚!”皇帝陡然怒声。

郭大人也完全没想到陌王会从火海当众救出这么个人来,还用查什么呀,证据就摆在眼前了。

好吧,一切还是按程序来,要先验明身份。

郭大人察看了一眼,见陈公公虽然没死,没晕,但是神志已经不怎么清晰了,他问了几句,陈公公也都没有回答。

“皇上,下官先带下去,验个身吧。”郭大人怯怯道。

谁知,皇帝冷声,“就在这里验,今晚没查清楚来,谁都不能走!”

正文 166证人请上场

今晚没查清楚来,谁都不能走。

皇帝这话一出,无疑表明了他严惩的决心,郭大人只能找来太医当场检查。

乐安公主急急别过头去,双腿一软,没站稳直给跌了。

一时间,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皇帝亦看过来,目光不再和蔼,而是充满了质疑。

“乐安,你怎么了?”皇帝冷冷问道。

“没!我…我…我吓到了。”乐安公主都六神无主了。

“怕什么呢?”皇帝质问道。

“怕…怕…”

乐安公主的还未说完,吕太后便急急开了口,“陌王,你从哪里救出这个人来的!这不是很久以前就告老还乡的陈公公吗?”

吕太后这话一出,一旁的林公公也连忙站出来,“就是呀,名册上写得很详细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西华宫里!谁带他进来的!”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不言而喻了,但是林公公将一切都伪造得很好,没有到最后关头,吕太后可不会放弃!

要知道,一旦捅出真相,被皇帝定罪,她就很难翻身了!

这时候,郭大人也检查完毕,急急过来禀告,“皇上,陌王,这确实是个太监,手臂已,眼睛也瞎,就伤口来看,也就大概在劫持案发之日。”

“难不成真的是他!”吕太后佯作震惊。

太子吞了吞唾沫,壮着胆子,也开了口,“他怎么会在乾坤宫里,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吗?怎么还会在西华宫里,皇奶奶的西华宫可一向不许随便进去的!”

太子质疑着,一边观察皇帝的表情,谁知,皇帝陡然冷声,“这到底是为什么,需要朕告诉你吗?”

太子吓了一跳,立马的闭了嘴。

“母后,人出现在你宫里,你是不是要给一个解释?”皇帝质问道。

吕太后暗暗地深呼吸,不管怎样,她一定不能认罪,一定要撑到底,就单单一个人,她就不相信皇帝能轻率地定罪。

“皇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哀家吗?”吕太后反问回去。

“后宫是母后所管辖,难不成母后要朕去问皇后?”皇帝毫不客气再问。

这话一出,吕太后的脸色便全变了,皇帝这话无疑是在威胁她呀!

一旦后宫之主失职,那就易主呗。

吕太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都活了大半辈子,在后宫中经历了多少场腥风血雨,没想到这一大把年纪了,居然会栽在陌王这个后生手中。

她能甘心吗?

眼底掠过一抹阴鸷,吕太后也不客气了,“皇帝,随便从火海里揪出个老太监,又是断臂,又是瞎眼的,就能认定是凶手,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如果这样就可以认定凶手出自我乾坤宫,那随便找个告老还乡的老太监来陷害哀家,岂人人都办得到?”

皇帝阴沉沉地脸,没有马上回答,不得不承认,吕太后这一番质疑也是有道理的。

随便找个类似凶手的人来栽赃,确实不难。

皇帝这才看向陌王,淡淡道,“陌王,你确定这人是从里头揪出来的?”

“确实是从里头带出来的。”陌王说着,轻轻踢了踢陈公公,又道,“只是,这到底是不是凶手,郭大人刚刚似乎也没有下定论,所以,母后还是别太激动,稍安勿躁。”

这云淡风轻的话,简直是狠狠踩吕太后的脸呀,分明是嘲讽吕太后的做贼心虚。

吕太后眯眼盯着陌王,终于后悔了,十多年前,她就该除掉这个小子。

“郭大人,现在怎么办?”皇帝又问。

郭大人连忙上前,今夜这一切,他都事先不知的,但是按照正常的审案程序来,这个时候,该是招证人过来的时候了。

“皇上,就只有容静和北阙冥殿下接触过刺客,如今,唯有把他们找过来,看看有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便是刺客。”郭大人如实禀告。

“呵呵,郭大人,容静不是说了,刺客是蒙面的,她如何认得出来?”吕太后立马质问。

“太后娘娘,到底怎么认,能不能认出来,只有等证人来了,下官才能下定论。”郭大人说话很谨慎。

“薛公公,宣容静和北阙冥太子!”皇帝毫不犹豫,立马下令。

等待证人来的时候,皇帝就在院子里坐下,耐着性子等,期间,陌王什么话都没说,明明这件事都是他一手主导出来的,可是,他却是这一大群人里,最最从容自若的一个,看着就像是置身事外,路过看个热闹而已。

全场寂静,皇帝一直死死地盯着半昏迷状态的陈公公看,那黑眸阴沉得好似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天空,谁都不敢多看一眼。

吕太后也差不多状态,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陈公公早就尸骨不存了。

乐安公主至今还瘫坐在地上,谁都不敢主动去搀扶她,太子孤啸然就站在她身旁,此时此刻,如果不是因为父皇在,他杀了这个妹妹的心都有了!

这件事,一旦影响到皇奶奶在后宫中的势力,那相当于是砍掉了他一般的势力呀!

他能不恨吗?

等了一会儿,北宫冥没到,容静却先到了,其实,她和陆长陵早就宫外等候多时了。寂静中,太监提着灯笼引路,容静就走在后头,从容不迫,眸中带笑,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乐观,充满希望。

众目睽睽之下,容静止步在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一一行礼。

皇帝果然是个急性子,不耐烦打断,“都免了!郭大人,带她去瞧瞧!”

郭大人连忙上前来,将容静往陈公公那边带,认真道,“静夫人,你好好瞧瞧,这个老太监,是否就是那日的凶手。”

“嗯。”容静淡淡应了一声,蹲下身子。

见状,吕太后眯起了冷眸,只要容静没见过陈公公的脸,她就不相信容静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说服人!

反正,她咬死了不认陈公公是凶手!

随着容静蹲下身子,本就寂静的现场变得越发的死寂,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着。

谁都不知道容静能不能认出凶手,会怎么认出来…

正文 167她带来的意外

寂静中,就连皇帝也都紧张了,其实案子查到现在,已经不是真相不真相的问题,因为,真相就摆在大家眼前。

现在,最关键的便是能不能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个陈公公就是真凶。

寂静中,容静只看了陈公公垂死的老脸一眼,其实也没有检查什么,她便起身来了。

而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现场的气氛紧张了到极点。

不仅仅吕太后,就连孤啸然都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要来反驳容静,就等着她开口。

可谁知,容静起身来,居然很平静,走到皇帝面前,淡淡地回禀,“皇上,虽然这个老公公极有可能是真凶,但是,就单单这么看,我没办法百分百肯定,他就是那天的凶手。”

这话一出,吕太后先是愣,随即便暗暗冷笑起来,心想,容静倒也知道轻重呀!要是随便说话,那后果可得自负。

“这么说,你也认不出他来?”皇帝不悦道,分明很失望,转头去问,“薛公公,北阙冥太子什么时候到?”

“皇上,容静和刺客交手过,如果连她都认不出来,冥殿下怕是就更认不出来了。”吕太后有了底气,语气都慵懒起来。

可是,就在她刚说完的时候,容静又开了口,微笑地说道,“皇上,单单就这么看,我没办法辨认,但是,我有其他办法。”

这话一出,吕太后微勾起的唇角立马僵住,在场所有人几乎一致朝容静看过来,非常意外。

皇帝更加意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呀,刚刚似乎故意没有把话说满的。

他这才认真地打量起容静,眼底掠过一抹欣赏,玩味地问道,“是嘛,那静夫人还有什么办法?”

这语气,分明和刚刚严肃、不耐烦的语气截然不同,就连一旁的薛公公都诧异了,没想到容静还有这等本事,让气头上的皇上耐住性子。

“禀皇上,当初民女和刺客交手的时候,曾经射入两枚金针在刺客体内,所射入的位置十分隐蔽,如果不是民女本人就算是再好的大夫,也都找不到。”容静如实回答,忍不住偷偷瞄了陌王一眼,见陌王虽然没有多少表情,却也正看着她呢。

一听这话,吕太后便慌了神,手臂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撞,瞬间就把茶盏给撞到地上,“嘭”一声,碎了。

只是,皇帝故意忽视了,语气转冷,“既然如此,那就当场取出来朕瞧瞧!”

“是!”容静领命。

她又朝陈公公这边来,特意扳过陈公公的身体,让他趴在地上。

一般情况下,容静取针的时候,手法都很隐瞒,可是,这一回,她留了个心眼,故意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看到她从陈公公后背缓缓抽出两枚金针来!如此便不会有人说她作弊。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吕太后连连倒抽了好几口凉气,整个人都不对劲,而孤啸然也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合不拢嘴。

完了!

容静将金针交给皇帝,认真道,“皇上,这两枚金针正是民女的金针的,民女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个老太监,就是当日劫持案的凶手!

随着容静的话音一落,皇帝陡然重重拍案而起,怒声道,“太后,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吕太后坐在座位上,刹那间浑身就无力了,她只不断地摇头,不断地说,“哀家不知道,哀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陈公公之前是在谁手下办事的?”皇帝怒声问。

林公公一个哆嗦,连忙跪下去,“皇上,陈公公明明就已经告老还乡了,老奴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西华宫的!皇上,明察啊!”

“呵呵,明察?朕当然会明察!他是真告老还乡了,还是名册造假,朕也好奇得紧呀!”

乖乖,一个劫持案就够吕太后受的,如果再加上一个造假名册,那两条罪,就足够吕太后去守陵了呀!

陈公公是重伤,可还没死了,万一被救活了,势必会供出一切的。

六神无主的吕太后突然起身来,眸光变得阴鸷狠辣,恶狠狠地朝乐安公主看了过去。

乐安公主一个哆嗦,爬起来就要溜,吕太后故作一脸恍然大悟,急急叫住,“乐安,你站住!”

容静这才发现乐安公主在一旁角落里,她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去,证据提供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看好戏喽。

乐安公主正要逃,被吕太后叫住,不得不转身过来,而皇帝也看了过去。

吕太后一出口,太子孤啸然便知道她什么意思,如果一定要有人站出来背罪名,那这个人必定是乐安!

保住皇奶奶,保住他,牺牲乐安,也牺牲和西陵皇室攀上关系的机会,他们只有这么一条路!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乐安搞出来的,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让陌王和容静追查到证据。

“乐安!”孤啸然装模作样的,同吕太后一样一脸恍然大悟,“乐安,是你对不对!”

他说着,也不给乐安公主反驳的机会,急急朝皇帝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想起了一件事,在劫持案的前一天晚上,乐安找儿臣拿了禁卫军的令牌,说是为了安排晚宴的节目,方便出入后宫用的。”

这话一出,林公公也急急开口,“奴才想起来了,陈公公之前在宫中当差的时候,常常被公主借用过去,公主跟着陈公公学过一个月的武功呢!”

乐安公主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眼泪一直掉个不停,不是她不辩解,而是她根本没办法辩解,她不是傻瓜,这种情况,只能她来背这罪名,而且,这件事也确实是她弄出来的!

皇帝终于冷眼看过来,才刚刚站起来没多久的乐安公主一下子就跪了下去,确切的说是摔跪下去的,疼得她双膝都麻了。

她可没有吕太后和太子那种定力,一跪下便招了,“父皇,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女儿知错了!”

正文 168追究到底

全场寂静,乐安公主拽着皇帝的长袍,一边哭一边哀求,只是,一贯宠爱心疼她的皇帝,根本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本就严肃的脸此时越发的严肃冷鸷,好似活阎王。

后宫干涉政务,是他此生最大的忌讳,这件事,即便是乐安公主认罪,都不会轻易算了的。

“乐安,你要给朕一个理由…充分的理由!”

皇帝特意强调了后面几个字,虽然是对乐安公主说的,但那双鹰眸一般犀利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吕太后看。

吕太后当然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轻易就算了的,此时此刻她非但不能胆怯回避,而且更应该拿出无所畏惧,清者自清的姿态来,否则,以皇帝的性子,矛头只会一直指向她这边。

“乐安,你居然招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劫持国外使臣,抢夺贺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今儿个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说你父皇,就算是哀家,也饶不了你!”吕太后厉声训斥。

乐安公主一个劲地哭,没想到皇奶奶非但不替她求情,还站在父皇那边教训她,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抬起头来,不经意看到了一旁的容静,她便又恨得牙痒痒的。

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才会一时冲动干出这样的傻事来!统统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是她!全都是因为她!”

乐安公主冷不丁地指向容静,“父皇,这一切都是她害了!都是她!”

容静任由乐安公主指,冷静从容,老神在在,她今天敢来,就谁都不会怕,什么情况都不会怕。

“怎么回事?”皇帝质问,他一直都以为劫持案中,容静不过是炮灰,受害者,刺客是冲着北宫冥和贺礼去的。

“父皇,她勾引秦川,我恨她!我恨她!她抢走了秦川,抢走了我未来的丈夫!呜呜…”

乐安公主突然嚎啕起来,说着便冷不丁抓起滚烫茶壶冲容静这边狠狠砸过来,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没缓过神,热水飞溅,容静都来不及躲。

惊慌之中,一道霸道而强硬的力量突然揽上容静的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捞了过去。

容静一下子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人都被一种专属的气息笼罩住,无端就觉得安全,她不自觉抬头看去,只见孤夜白正低头看来,他那漆黑的眸就如同此时的夜空,深邃得让人不自觉沉沦,沉沦进他的世界。

一时间,容静看得有些愣,都忘记了自己此时还被人家抱着呢。

见容静这难得的呆萌表情,孤夜白唇畔掠过一抹宠溺,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你没事吧?”他淡淡问。

容静这才回过神来,一发现自己被人家抱着,立马就挣脱开,一个不小心险些给摔了,幸好孤夜白拉住她的手,将她扶稳。

“谢…谢谢。”容静低声,从他温暖的手心里,抽会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