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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也了解她的固执。

是以,他给了她答案。

“无双,大王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睿智。大王从十二岁登上王位开始,只败过一次。那天,族人的血染红了我们的衣衫,大王对天发誓,不会再有下次。果真,便没有了下一次。”莫邪顿住话,微昂头,望向远处,似陷入了回忆,“为了胜利,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所以…”凌无双动了下唇瓣,声音微哽了下,“所以,便连他爱的女人,也可以牺牲,对吗?”

他的身子微僵,收回视线,看向她,“无双,如果你想回到皇甫睿渊的身边,大王或许…”

“大哥!”凌无双蓦地打断他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故意引大王去听你和翱王的对话,你在厨房见了皇甫睿翀。”莫邪微一迟疑,才简单的将她今日做的两件事情点出。

凌无双闻言,忽然笑出了声。

当真是她自作聪明了,她原以为引他去听她和拓跋焰烁的对话,便能挑拨了他和拓跋焰烁,让他从她身边调走拓跋焰烁。亦能让他不再怀疑,她去见了皇甫睿翀。

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就这样看着她在他面前,上演着一出虚假的戏。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无双很虚伪?”她都不禁觉得自己虚伪了,更何况是别人。

“个人有个人的无奈。”莫邪轻喟着回。

在他看来,拓跋飏与凌无双之间,不过是一场智谋的角逐。

至于夫妻之间的情分,没有爱,说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苍白无力。

她在他的眼中,看懂了他心中所想,却还是摇了头,倔强的说:“大哥,我不会离开的。”

莫邪并不惊讶,似已经猜到了答案,轻叹一声,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其实,大王对你也不是全然无情。今日翱王本提议拿下皇甫睿翀的,可大王说,若是拿下了皇甫睿翀,即便你是幻影的亲姐姐,她也定然不会医治你。”

凌无双眼中的泪,瞬间凝结,她没想到拓跋飏不动皇甫睿翀,竟是这样的原因。

是啊!幻影的脾气强硬,从不受人威胁,若是拓跋飏抓了皇甫睿翀相要挟,幻影即便陪着皇甫睿翀一起死,也定然不会任由拓跋飏摆布。

可真的是为了她吗?

走了这一步,他不会后悔吗?

“扶你主子回去休息吧!”莫邪看她脸色越发惨白,不忍再说,便对素月吩咐道。

“是,将军。”素月扶着凌无双,将将抬步,凌无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顿下脚步问:“大哥,你信我吗?”

她没特指哪件事情,但莫邪却懂了。

他轻叹一声,回她,“有些事情,并不代表你做了,才是你的错。”

“我懂了。”她吸吸鼻子,勾起唇角,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一瞬间便都想通了。

“大哥,谢谢你。”她眼中含泪,却坚强的对他笑着道了谢,才对素月道:“素月,我们回去吧!”

有种错,叫百口莫辩,即便不是你做的,但若是你没有能力洗清自己的清白,那便只能是你的错。

权力争斗,本就残酷的。没有人会因为你喊冤,便煞费苦心的去查。

只有将你搁在心里的人,才愿意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不惜代价的去查证真相。

不是在乎你的错与对,只是不愿让任何污秽染了你的清白。

她想:拓跋飏放过皇甫睿翀,让幻影医治她,不过是不想欠她的。

她是为拓跋而伤,所以他以此相还。

但,春~药一事,他却不愿意去查证,也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他只想借此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清她的愚蠢。

今儿这参杂着心伤的一课,当真是受教了。

“是,公主。”素月领命,扶着凌无双从莫邪身边而过。

莫邪转身,目送凌无双的背影离开,才抬步而去。

他不知道告诉她这些是错是对,莫名的便走到了这里,似已预想到了她的痛。

人生似乎与他们开了一场很大的玩笑,让他们在爱恨情仇之间奔忙,找不到出口…

————————————满城烟火作品————————————

素月将凌无双扶回房,微垂着头,迟疑了一下,才心疼的道:“公主,奴婢为您更衣吧!”

“好。”凌无双看着素月的黯然神伤,勉强自己勾了勾唇角,“素月,你不必为本宫难受。两个人在一起,本就磕磕碰碰,其实真的没什么。”

她说得好似很轻松,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今儿这事只怕会将拓跋飏推得又远了些。

感情有时看似坚不可摧,在磨难勉强总是能绚丽的绽放。

但,感情却经不起猜忌…

素月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帮凌无双退下外袍,却见她监视有血迹染过她雪白的亵衣。

“奴婢去找伤药。”素月刚要转身,便听凌无双叫住她,“不必了,这伤就留着吧!也好提醒本宫长些记性。”

“那奴婢去给公主拿换洗的亵衣来。”

“好。”凌无双走到床边坐下,侧头看着肩上,锁骨上的一片淤青,血痕,不禁想,“拓跋飏倒真是嘴下不留情啊!”

想起他刚刚那赤红着双眼的样子,她心里便又是一阵的难受。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是谁给拓跋飏下的药?

她身边有可能下药的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不愿意去怀疑的人。

想起他今日的禽兽行径,她本是恨他的。但,莫邪的一番话,却让明白这事其实给她上了很好的一颗。

真相如何,拓跋飏并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即便不是她,也是她身边的人做的。

若是她管不住身边的人,那这个错,理应由她担着。

而早在找她去之前,冀安已经出去给他物色女人了。

从头到尾,不管他是何目的,他没打算碰过,却是事实。

想起那个女人,她本就微皱的眉心,便又紧皱了几分。

他们这会儿在…

“公主,更衣吧!”素月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不禁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素月觉得主子这反映有点奇怪,却没有多问,动作麻利的帮凌无双更换了新的亵衣,安顿她在床上躺下后,刚要退出去,便听凌无双声音低低的道:“素月,别走,留下来陪本宫说说话。”

从中原到塞外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凌无双褪去一身的天真洒脱,一直都很安静,活在一个人的孤单中。

她将自己的心上了锁,别人走不进,她自己亦走不出。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需要有人陪她说说话。

“是,公主。”素月顿下步子。

“坐吧!”凌无双靠坐在床边,吩咐道。

看着素月坐下后,凌无双才再次出声,“素月,今日本宫与大王在房中的对话,想必你都听到了。”

“恩,奴婢听到了。”素月点头,只有一门之隔,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她几次恨不得冲进去,生怕凌无双出了事,她没有办法向主子交差。

但,又怕坏了事,所以便一直忍着。

“你认为问题出哪里?”凌无双压下所有情绪,仔细思量着拓跋飏指责她的事情。

有些事情,伤过痛过了,便够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一直窝在壳里,伤痛下去。

就如莫邪所说,有些事情,并不代表不是她做的,便不是她的错。

是以,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她一定要知道一切到底错在了哪里。

“若问题出在公主这边,那便只能是伤药和食物。”素月当即回道。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思量。她能想明白,她的主子又怎么会想不通?

她想,主子不过是想借她的口说而已。因为不管是哪个可能,皇甫睿翀都脱不了干系。

“他不会这么做的。”凌无双肯定的回。

皇甫睿翀对她的情谊,她又怎么会看不到?

而且,他又认定了她和拓跋飏在一起不会幸福,试问他又怎么会给拓跋飏下春~药?

“公主莫要望了,皇甫公子身边有一个用毒高手。”素月是暗卫出身,洞察力自然是敏锐。

“幻影生性坦荡,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凌无双提出合理的质疑。

“为情。”素月肯定的回。

“那更不可能了。她是真心爱睿翀的,定然不会轻易做让他怨恨的事情。”凌无双当即否定,沉吟片刻,又道:“而且,她是本宫的妹妹,本宫不信她会有歹意。”

“公主问问她,不就知道缘由了?”素月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事还没搞清楚。

再者,大概是因为凌灏离的原因,她也不认为幻影是什么坏人。

“你说的对,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坦诚相对。”凌无双点点头,微一思量,“不过这般看来,幻影应该在府中才是。”

想到这,凌无双蓦地一惊,“遭了。”

她当即下床,“素月,给本宫更衣。”

“是。”素月不敢怠慢,当即走向衣柜,取了干净的衣衫给凌无双穿上。

整理妥当后,凌无双也不敢怠慢的向外走去。

从她出事开始,皇甫睿翀便没有出现过。

这院子本就不大,只怕她之前的遭遇,这会儿已经传开了。

若是皇甫睿翀是自由的,没有理由不来看她。

拓跋飏既然说了会放过皇甫睿翀,便不会突然反悔。

是以,只有一个可能,皇甫睿翀和他们一样,怀疑幻影在府中,寻了去。

即便这事让她受了屈辱,但她仍是愿意相信幻影没有歹意。

她怕只怕皇甫睿翀会一时冲动,伤了幻影的心。

千金难换一人心,她希望看到他们幸福,切勿因为她的事情,再生了什么误会。

凌无双这厢刚一推开门,便感觉一股冷气向自己而来,还不待她反应,素月已经将她扯到身后,躲到了一侧去。

她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幻影,她居然手持宝剑,又一剑向她这边刺了过来。

素月刚要抽出腰间的软剑接招,便听凌无双一声怒斥,“素月,让开。”

“公主!”素月不解,却还是一个闪身,让到了一边去。于暗卫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听从命令。

幻影没想到素月会忽然让开,泛着寒光的宝剑,便直接向凌无双扎了去。

凌无双很清楚,既然素月不躲开,幻影若是想杀她,也不是难事。

这天下间,还会有人的武功,高过幽冥教的教主吗?

若是她不让躲开,素月定然会毙命在幻影的剑下。

因为素月于幻影而言,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但,她不同,她与幻影血脉相连,她愿意赌她不会伤她。

突然的情况让幻影眸光微窒,刚一收招,一个人影已经闪到了凌无双的近前,剑尖已经没入了来人的身体中。

在场的人,皆瞬间愣住,只听得来人冷声对幻影道:“闹够了吗?”

幻影紧紧的握着剑柄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就如她眼中纠结的情绪一般,好似在挣扎着,要不要一剑刺进皇甫睿翀的身体里。

凌无双读懂她眼中的挣扎,立刻从皇甫睿翀身后走出,对他道:“睿翀,你误会了。”

若不是幻影早已经收招,皇甫睿翀这会儿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哪里还有力气在这里指责幻影。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生性顽劣,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皇甫睿翀声音冷硬,语气肯定。

他可没忘记,刚刚不久前,幻影亲口承认,拓跋飏所中的春~药是她下在金疮药里的。

他才怪罪她两句,她便满眼杀气的对他说:“既然你那么在乎她,我现在就去杀了她,看你如何在乎。”

皇甫睿翀生性本就善良,即便幻影这会儿针对的不是凌无双,他亦是接受不了。

更何况,这个人换成了凌无双,他的怒气便更胜了。

幻影闻言,眸色一冷,握在手中的剑,便是往前一送,原本已经扎进皇甫睿翀身体里的长剑,便扎得更深了些。

“幻影,我信你。”凌无双蓦地出声,在幻影手上动作一顿的时候,又立刻道:“幻影,姐姐信你。”

幻影眼中的冷意微滞,并未看向凌无双,而是始终直直的盯视着皇甫睿翀。

她想要他信她,即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妖~女也没关系。

可是,她的凝视,却只唤得他一声冷笑,他侧头看向凌无双,“你信她?”

“对,我信她。”凌无双肯定的回,“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皇甫睿翀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剑挡得有点可笑,人家姐妹情深,他倒是成了挑拨离间的那个。

于是,他不甘的质问凌无双,“好,你信她。那你说说看,她为何给拓跋飏下药?”

凌无双一时间被问住,便听得皇甫睿翀嘲讽一笑。

幻影长睫微垂,挡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蓦地抽了剑,血珠子便从皇甫睿翀的伤口处溢了出来。

皇甫睿翀下意识的抬手,刚一捂住伤口,便见幻影用染了他鲜血的长剑,直指她,冷飕飕的扬言,“皇甫睿翀,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后我会来抓你回去与我生娃娃。”

凌无双本来正在担心皇甫睿翀的伤势,这会儿听了幻影的扬言,所有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便是刚刚满脸怒意的皇甫睿翀,也有片刻的傻眼。

随即,一张白皙的俊脸,青红交加,脸色可谓是精彩。

“幻影,你…”皇甫睿翀已经忘记了伤口的疼,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哼!”幻影不屑的一声冷哼,收了剑,飞身而起,瞬间已经消失在院中。

直到幻影离开,凌无双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不禁喷笑出声。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

“好,我不笑。”凌无双强忍住笑,对素月吩咐道:“素月,帮皇甫公子巴扎一下伤口。”

吩咐完素月,凌无双还不忘再次看向皇甫睿翀,真心的道:“蝗虫,有幻影那样一个女子炽烈的爱着你,你很幸福。”

“她只是需要一个孩子…”皇甫睿翀试图解释,却被凌无双打断,“她不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对你的心思。”

皇甫睿翀不再辩解,他与幻影朝夕相处几个月,他又岂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留下照顾你家主子吧!”皇甫睿翀对素月吩咐了一句,捂着伤口,抬步离开。

素月自是不会听从他的命令,便看向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