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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也好,免得一会儿幻影去而复返,看到你给她孩子的爹爹包扎伤口,还不得杀了你啊!”凌无双强忍笑意,调侃道。

皇甫睿翀转头狠狠的瞪了凌无双一眼,真恨不得遁地,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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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小筑,此处是这宅子里,最为幽静的一处。

一排排杨柳后,一间茅草屋,室内的摆设甚为的简陋,想来前身不过是间下人房。

但,拓跋焰烁今日行至此处时,却忽然相中了这里。

大战过后,难得喘息的当口,人的心情却无法得以平静,烦躁,却找不到出口发泄。

本想一个人,在这里避世两日,莫邪却忽然找来了。

虽说,莫邪平日挺不屑他的,但对于莫邪的到来,他仍是不惊讶。

因为他早就想到了,莫邪今儿定然会为了凌无双的事情纠结。

在凌无双和过往之间,徘徊着,怎么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他也只能找他这个深知他们那些过往的人喝闷酒了。

他打量着一杯接一杯喝酒,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莫邪,好笑的问道:“你确定你是来找我喝酒的?”

莫邪顿住动作,这才发现自己从坐在这里开始,便开始自斟自饮,完全忽略了对面的人。

拿起酒壶,给拓跋焰烁斟满酒,举杯,“王爷,请。”

拓跋焰烁拿起酒杯,一仰而进,方看向莫邪道:“其实莫邪将军大可不必庸人自扰,凌无双也好,那位也好,要谁,选谁,都是大王的事情。大王的想法,一向没有人可以左右。”

“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救她回来。”莫邪不认同的回。

“你有能力救她,她不见得愿意与你回来。”拓跋焰烁轻笑,怎么这些所谓的聪明人,一到关键时刻,就非要拧着呢!

在他看来,莫邪之所以纠结,便是看懂了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对他看懂的。

可不面对又如何?一切还会朝着那个你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拓跋焰烁轻笑,笑世人的痴,笑莫邪妄为名将,情愿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笑什么?”莫邪眸色刹那间变冷,他一向讨厌这样的拓跋焰烁,好似永远都能洞悉这世上的一切,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可笑的。

都道翱王**多情,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真的知道拓跋焰烁的无情。

不曾为任何女人动情的人,又怎会不无情?

“莫邪将军何必明知故问?难不成将军就喜欢别人用刀子,将将军的心一刀一刀的刨开?”拓跋焰烁又自己斟了杯酒,笑对着莫邪冰冷的眸子,“还是将军认为,那位的智慧真的蠢笨到看不懂大王的用意?也只有凌无双才会那么天真。”

莫邪闻言,嘲弄的勾唇,眼中的冷意渐渐退去。

他们一起长大,他这会儿怎么糊涂得连她的秉性都忘记了呢!

“无双公主不是笨人,她只是…”莫邪的话顿住。

“你都看懂了,可惜她还没懂。生在乱世,任凭她再聪慧,善良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拓跋焰烁对着莫邪举杯,一杯酒饮下后,才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她少些心机,真实些,日子还好过点。”

“大王…”莫邪刚一开口,便被拓跋焰烁打断,“你若是想帮她,就不要去猜测大王的心思,更不要去管她和大王之间的事情。”

莫邪动了动唇瓣,却终是没有开口,再次闷头喝起了酒来。

“虽说情之一字,从来都是变幻莫测。但,将军应该很清楚大王的性子,所以本王奉劝将军,还是离凌无双远些。免得他日对峙,将军为难,她也为难。”拓跋焰烁觉得自己今儿有点反常,忽然说了这么多废话,搞得自己跟指路明灯似的。

端起酒杯,才送到唇瓣,他便是一勾唇角,想起了今日凌无双算计他的事情,小丫头还真是有仇必报。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各饮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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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凌无双睡下还没有一个时辰,便听素月在门外禀报道:“公主,出事了。”

凌无双几乎是一个激灵的坐起,随即回道:“进来说。”

“吱呀”一声,素月推门而入,来到她床边,压低声音禀报道:“公主,拓跋王发兵攻打鲜于了。”

“什么?”凌无双大惊,没想到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但,若是拓跋飏昨日听到了她的话,断然不会没有理由的攻打鲜于,污了自己的名声。

她抓住这一点,随即追问道:“攻打鲜于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昨夜有鲜于奸细行刺拓跋王,拓跋王怒鲜于不遵守十五日的盟约,故而发兵征伐鲜于。”素月将这已经传开的消息,给凌无双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行刺?是何人?”凌无双话一问出口,脑中忽然闪过一双如小鹿般的眸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若真是大举动的行刺,她昨夜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除非,所谓的行刺,不过是拓跋飏自己传出去的。

“是昨天那位姑娘,听说当场就被护驾的侍卫刺穿了心脉而死。”素月将事情交代情绪后,复又道:“奴婢觉得,那位姑娘并不会武功。”

她武功造诣也算是颇深了,一个人会不会武功,她还是能看出的。

“拓跋飏需要一个理由攻打鲜于,她自然便成了牺牲品。”凌无双微昂头,靠在床柱上,轻轻的瞌上眼,脑中再次闪过了那双惊慌,却又带着期待的眸子。

在这样的乱世,在这被敌军占领的纳威阿拉城中,谁都知道这府中住着怎样的人物。

那姑娘彼时定然以为昨夜会改变她的命运,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会在夺了她的清白之后,还让她承担下了行刺的罪名,就此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大概闭上眼前的那一刻,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有家人吗?”凌无双忽然问。

“听说是这城中一户商贾家的小姐,昨夜事发时,拓跋王先是将消息压下,随后秘密出兵,直到刚刚不久前,冀安带了人去抄家,这消息才极快的传开。”

“瞒的还真好,我们住在一个院子中,都不知道这事,更何况是外边的人了。只怕是消息传开时,拓跋飏已经带领人马,兵临锁阳城下了。”凌无双嘲弄的说道。

“按时辰算,两座城池离的这么近,这会儿大概已经开战了。”素月附和道。

“多精妙的连环计啊!”凌无双又赞又嘲,语气矛盾,“他不只是有了发兵的理由,更加将那户商贾家的钱财,尽收于自己的囊中。虽不定是什么大数目,但这事于他而言,只有好处,并无半点的弊端。”

素月闻言,不禁着紧的问:“公主,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什么都不必做,既然难得清闲,又何必庸人自扰。再者,那战场本也不适合我们。”凌无双不禁感叹,相比拓跋飏,她当真是嫩了些,心也不够狠。

只是,她倒是好奇一件事情,鲜于英珠征战沙场十几年,所谓兵不厌诈,她当真会信守十五日的约定?

是以,这场仗的胜负,如今还看不出结果来。

“素月,你下去吧!本宫想再睡会儿。”

她昨夜一共才睡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头还有些疼。

心里搁着太多的事情,虽知自己已然睡不着了。但,她没有资格任性,熬着精神头。

她要养足了精神,好应对随时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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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真被凌无双不幸言中,鲜于英珠虽然没有派重兵过来把守,却留下了那支之前囚困莫邪,以偷袭见长的军队。

因为莫邪之前吃过那支军队的亏,与拓跋飏在军队布置上兵分两路。

而那支军队人数不多,自然不可能两边都顾及到。是以,最后选择了围剿拓跋飏。

若是他们能拿下拓跋飏,这场仗,他们便剩了大半。

是以,在他们的全力围剿下,莫邪攻占锁阳城的时候,拓跋飏却被困在了锁龙坳。

而曾经先王,便是在锁龙坳中伏,受了重伤,不治身亡的…

历史又一次戏剧性的重演,凌无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那里成为拓跋飏心里永远的结。

即便,她已隐隐的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但她还是不愿意过多的猜忌。

或许,于她而言,被囚在锁龙坳中的人到底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想让那个人活着。

听完素月的禀报,她半分没有犹豫,当即吩咐道:“素月,去将大王送本宫的铠甲拿来。”

“公主,素月觉得这事有诈,拓跋王向来运筹帷幄,走一步算计三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那么容易就被困在锁龙坳中呢!”素月担忧的看着凌无双,阻止道:“更何况,公主的身子也不能再折腾了。”

“如果锁龙坳中的人不是拓跋飏,那便是莫邪将军。”凌无双又怎么会想不到素月所想到的猜疑呢!

只是,难道因为那个人有可能是莫邪,她便可以不去吗?

“公主,拓跋王既然已经拿下了锁阳城,他定然会想办法救莫邪将军的。”

别人的生死,她不关心,她只是担心护主子不周。

“不,你错了。如果锁龙坳中的人拓跋飏,莫邪将军就算是全军覆没也会救他。但若是被困的人是莫邪,拓跋飏是不会救他的。”凌无双肯定的回。

拿下锁阳城,便等于拿下了一般鲜于。因为塞外地大人稀,哪个部落自然都没有能力像中原那样,百里之内必有一座城,重兵把守。

是以,鲜于西侧只有纳威和锁阳两座城池,攻下这两座城,拓跋的军队便可以在毫无阻拦的广阔土地上,推进几百里,直攻鲜于的内城了。

而锁龙坳只有一条极窄的通道,四周灌木杂草高过人身,有多少人藏于其中,根本无法预计。

那里又是鲜于的地界,想必那支鲜于英珠特别培训的军队,对那里定然很是熟悉。

即便将两万全领去了,胜算也不大。

更何况,这会儿锁阳城中只怕连一万兵马也没有。

去救人,不只要丢掉好不容易攻来的锁阳城,很可能还会全军覆没。

战场从来都是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既然他拓跋的将军,他们自己都不救,我们凭什么去?”素月不禁冷声道。

“天下人这个时候都看着本宫呢!本宫怎能不去?更何况本宫曾对莫邪将军说过,视他为亲人,本宫若不去,这话便成了一句空话。再者,这事本宫即便不主动去,拓跋焰烁也会提议,让本宫去的。”

她若是死在锁龙坳中,鲜于必亡。

她太了解皇甫睿渊了,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毁掉他想要的。

皇甫家的男人,素来有情痴的美名,她与他的那段情又世人皆知,这便也是当初鲜于英珠不伤她的原因。

那一次,若不是她答应休战十五日,允了鲜于英珠一件事情,她也不会放她和莫邪回来。

可若是有第二次,她即便不杀她,也定然不可能再放她回来,定然会抓了她,换取鲜于暂时的安稳。

拓跋飏的野心,拓跋飏的睿智,拓跋飏的手段,都已经预示了鲜于的灭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可是公主的身子…”素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公主,翱王有急事请您过去。”

凌无双对素月笑笑,才回门外的人,“本宫知道了。”

“拓跋人分明就是一直在利用公主!”素月不禁怒言。

“可本宫只能心甘情愿的被他们利用,不是吗?”凌无双苦笑,“若是拓跋不能称霸塞外,翾国便没有足够的能力与顕国抗衡。周国刚刚被灭,无论是顕国,还是翾国,都需要休养。所以,中原如今才看似合同。可是,睿…”

凌无双的声音忽然哽住,该改口了。

“顕皇有一日,定然还会在中原大举兴兵。只有拓跋强大了,这天下三足鼎立,才能制衡住他的野心。”这是她来这一躺的目的,她不能忘,也不敢忘。

“若是公主与顕皇在一起,说不定他也会像主子对皇后一样。”素月虽未经情事,但她却亲眼目睹了凌灏离对颜若歆的爱。

“傻素月,即便是皇兄那般爱皇嫂,他也依然不会为了皇嫂放弃天下,更甚是皇甫睿渊了。当一个男人的肩上扛起了一座江山,他便注定了无法像常人一样的爱。”

她不是没动心过,只是在最后的关口,皇甫睿渊让她看懂了这个事实。

他想要天下,亦想要她。

可那怎么可能?若是这一切可以两全,顕国先皇也不会退位了。

“奴婢去给公主取铠甲。”素月声音低低,心间发疼。

她曾以为,自己身为暗卫,没有了自由。

可如今她才明白,真正没有了自由的是凌无双。她亲手用枷锁,锁住了自己的心。

沉重的铠甲,落在凌无双单薄的肩头,素月的眼眶微湿。

“公主!”素月蓦地跪下,“素月愿意易容成公主,自缢在锁龙坳中,只要传出公主身亡的消息,奴婢相信顕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凌无双俯身将她扶起,心头有暖流滑过。

身边有素月这样一个愿意替你去死的人,她怎能不感触?

只是,事情又哪里有素月想的那般简单啊!

即便,她薨了,顕国,翾国,鲜于,拓跋也定然会争夺她的尸身。

不管最后落入哪国手中,假扮一事都定然瞒不过,不过是白白赔上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而已。

她刚扶起素月,屋门便“嘭”的一声被推开了。

皇甫睿翀脸色难看的冲了进来,看着她一身的铠甲,脸色便更难看了几分。

“无双,你不能去,这分明是拓跋飏引你入局的戏。”他冲到她近前,攥住她的手,满眼的急切。

“也许,他也没有那么坏。”既然都决定去了,又何必非要将拓跋飏想着奸恶之人呢!

皇甫睿翀蓦地想了什么,质问道:“无双,是因为他放过了我,所以你感激他,对不对?”

昨日,忽然有人给他送了饭菜过去,说是他家主人吩咐,要好好的招待他。

他又岂会不懂,那是拓跋飏已经时穿了他的提示。

他当时就觉得拓跋飏定然有目的,如今他总算是想通了。

“睿翀,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去。”凌无双语气坚定,话未落,人已经抬步,想要绕过皇甫睿翀。

“锁龙坳中的人不会是他的。”皇甫睿翀肯定的吼。

“是,以他的才略,锁龙坳中的人,八成都不会是他。但也有两层可能是他,不是吗?”她了解他的骄傲,即便入锁龙坳凶险万分,但也难保他有着想为先王扳回一局的可能。

“是他又如何?西侧的大部分兵马都在锁阳城中,若是锁龙坳中的人是拓跋飏,莫邪即便是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也会救他。”他将她之前猜到的可能说出,想借此说服她。

“如果莫邪为了救拓跋飏放弃锁阳城,只怕最后连纳威城也保不住。那战死在疆场上的将士们,便白死了。拓跋再想夺回这两座城池,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不能不去。”凌无双深深的凝皇甫睿翀一眼,不再犹豫,抬步离开。

“其实,你与睿渊根本就是一下。”皇甫睿翀的声音,恍惚的从她的身后响起,声音不高,却带着肯定,“于你们而言,天下比什么都重要。”

泪瞬间迷蒙了凌无双的眼,连他也不懂她了吗?

不懂便不懂吧!她既然不能回应他的情,又怎么有资格要求他懂她呢!

脚下的步子,不禁更沉重了几分。

就在她即将出门时,身后的人猛然又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陪你去。”

她还没反应过,他已经快步追了上来,笑望着她,“既然心已经给你了,不差把命也一起给你了。”

“睿翀!”凌无双强忍下眼中的泪水,对他不停的摇头,“你不能去,你要好好的,如果这一次我真的回不来,帮我做一件事情。”

“不许胡说。”皇甫睿翀惊恐的怒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