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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如果。”凌无双望着他笑,眼中却绽起凄美的泪花,“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就让幻影想办法毁了我的尸身。然后,你们带素月离开离开,散播出消息,说我还活着。”

她活着,拓跋飏不会放过她。但若是这一战,她为了拓跋而死,她相信拓跋飏定会满足她最后的心愿,给她的亲人留一个念想,相信她还活着。

“凌无双,你若是再胡说,我便不认你这个朋友了。”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可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答应我。”她语带肯定,她知道她这样的要求,会让他心如刀割,但她只能求他,他是她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好,我答应。凌无双,我答应你。”皇甫睿翀蓦地转身,不再看她。

他不敢看她眼中的泪,更不愿让她看到他眼中的泪。

“素月,我们走吧!”凌无双不再迟疑,抬步迈过门槛。

她多想回头再看他一眼,可是她不敢,她怕微一犹豫,她便不能这般坚强了。

素月红了眼圈,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忍下了。

因为她明白,不管谁说,谁劝,都阻止不了凌无双。

出了凌无双住的小院,直奔前院大厅。

她过去时,拓跋焰烁和冀安已经等在了那里。

“公主既然已经决定了,本王就不多说了。”拓跋焰烁从椅子上起身,一撩袍子,跪了下去,冀安立刻也跟着跪了下去。

凌无双默然的看着两人,知这两人给她下跪,定然是有求。

“臣恳请公主出发前,立下生死状,生死与拓跋无关,均是公主自愿。”拓跋焰烁咬清每一个字,要求道。

“你们欺人太甚,我杀了你们。”素月蓦地拔剑,直指拓跋焰烁,冀安刚要起身,却被拓跋焰烁按住。

“若是公主不愿,小王绝不会强求。”拓跋焰烁嘴上说不会强求,但那语气却有几分迫使之意。

“素月,将剑收了。”凌无双低斥一声,看着她收了剑,才对拓跋焰烁道:“单凭王爷如此大礼,又自愿称臣,本宫也该答应了王爷一心为国的请求。只是,本宫也有一个请求,想请翱王帮忙。”

生死状,她早就已经送回了翾国,再签一封又何妨?

素月虽也知情,却不免为主子叫屈,只是有些话凌无双不让她说的,她即便再怒,再气也不会说。

“公主请讲。”拓跋焰烁打量着她,并不惊讶她的冷静,只好奇她想用自己的生死状换什么。

“拓跋歼灭鲜于之时,本宫希望你们能放鲜于卓娅一条生路。”这是她答应鲜于英珠的要求,纵使她也许没命替她完成了,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兑现承诺。

毕竟,当日鲜于英珠用了一万条命,换的不过是自己女儿的一条生路。

拓跋焰烁微一迟疑,冀安便嘲讽着接了话,“公主莫不是糊涂得分不清敌友了不成?鲜于卓雅是鲜于的皇室,斩草不除根,难不成留着她的命,等她日后来报复不成?”

拓跋焰烁之前想不通,凌无双到底用怎样的条件换回了那一万兵马。

他不信只因为休战十五日,就如鲜于英珠不信他们真会休战,埋伏了人等他们毁约,自投罗网一般。

鲜于英珠不亏是纵横沙场十几年的老将,早早的就看清了局势。

当日,她能将莫邪的一万兵马囚于城中,也不过巧胜,用了一招请君入瓮,才囚住了急于立功的莫邪。

而以锁阳城的兵马,鲜于英珠想要俘虏莫邪和那一万兵马,根本不可能。

除非,她放火焚城,才能彻底的将那一万兵马除掉。

只是,失去了顕国做同盟,鲜于的败局已定。若是,她惨无人道的焚城,那拓跋他日必会效仿,以其人之道还之。

是以,她放过那一万兵将,便也等于放过了鲜于子民一条生路。

而鲜于英珠却借着这个机会,又换了她女儿一命,还真是让她占尽了便宜。

可是,即便如此,凌无双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条件,这会儿他也不能不顾大局的不应。

“臣只能答应公主,鲜于亡国时,保鲜于卓雅一命,若是她日后再被俘虏,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好。”凌无双爽快的应,她知道这已经是拓跋焰烁能做到的极限了。

于是,她快步走到桌边,用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毫不迟疑的写下了生死状。

冀安看着她反应,有些震惊的看向拓跋焰烁,用眼神询问拓跋焰烁,想为自己的不解寻一个答案。

拓跋焰烁却只是淡定的轻笑,没有半分震惊。

凌无双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放下笔,转身看向拓跋焰烁时,忽然便笑了。

拓跋焰烁被她笑得愣了下,来了兴趣问道:“公主笑什么?”

“王爷如此淡定,当真就那么肯定锁龙坳中的人不是大王?”凌无双忽然笑得妩~媚~妖~娆。

“住口!”冀安怒极,在他看来,凌无双的反应,就是巴不得拓跋飏死。

凌无双却半点理他的兴趣都没有,始终看着拓跋焰烁笑。

拓跋焰烁毕竟不是冀安那样的莽夫,闻言不解的反问:“锁龙坳困的本就大王,臣不懂公主说什么。”

“想必王爷应该不会不知道,锁龙坳是如何得名吗?”凌无双紧紧的盯着拓跋焰烁唇角的笑意,继续道:“那里是大王的心结,王爷能肯定,大王不会亲自去解开这个心结吗?”

“公主分析的有理。臣原本还不懂大王为何会被困,这会儿得公主指点,也算是懂了。”拓跋焰烁赞同的点点头,仍是不露半点的破绽。

可有人沉不住气了,冀安顿时白了脸色,急问:“王爷,被困锁龙坳的人不会真的是大王吧?”

“冀安!”拓跋焰烁怒斥,被冀安气得不轻。

他真后悔,就不该让这个莽夫留在他身边。

“本宫就此别过。”凌无双不再多言,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拓跋焰烁让她痛快,她虽不能报复,但她也不会让他痛快就是了。

冀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急得一跺脚,“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不行,我要跟去看看。”

“你给本王站住。”拓跋焰烁喝止他的动作,“别忘了,大王临走前吩咐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守住了纳威城。”

“可若是大王出事了,要这纳威城有何用?”冀安不赞同的反驳。

“你倒是真好挑唆!”拓跋焰烁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大王会那么不理智的为了解什么心结,让自己陷入危险吗?”

“这倒是。”冀安还是很相信自家主子的冷静和睿智的,但想起凌无双刚刚的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外一被那女人不幸言中呢?”

“没有外一,你我只要守好这里便可。”拓跋焰烁心里不是半点都没动摇,他只是不能让自己动摇而已。

两军交战,自乱阵脚是大忌。

如今他只能在心里期望大王不要如凌无双猜的那般,当真陷入了锁龙坳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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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骑着玲珑,策马狂奔,完全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带着一千骑兵出了纳威阿拉城。

只是,她没想到,纳威城外十里处,却被一身红装,端坐于马上的幻影,拦住了去路。

素月一见是幻影,生怕她是来找麻烦的,当即挡在了凌无双身前。

凌无双却翻身下马,走向幻影。

幻影微一犹豫,也下了马。

“你来送我?”凌无双望着她温和的笑,眼前这个娇俏的人儿是她的妹妹,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让她一夕间长大了许多。

从小,都是哥哥们疼爱着她,她可以随意任性,闯祸,从来没有人会怪她。

可是,她知道,幻影吃了很多苦。

想起这些,她不禁心头酸涩,她多想好好疼爱这个与她血浓于水的妹妹,让她可以真正的体会这时间的情是何种滋味。

可是,她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个给你。”幻影将攥在手中,已经捂热了的白瓷瓶丢给她,“这里边是我炼制的丹药,你若是不怕毒死,就吃吃看。”

“谢谢你幻影。”凌无双想要抬手,握握亲妹妹的手,可最后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若是她不能活着回来,又何必让幻影感受那短暂的温暖,日后多伤心一分呢!

于是,她转了身,向玲珑走去。

她握上玲珑的缰绳,刚要翻身上马,便听身后传来了幻影别扭的声音,“我不是想害你,我知道你是我姐姐。”

凌无双唇角带笑,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

真好,还有一个亲人,能来送她最后一程。

她险些激动的转身,跑过去抱抱她。

可是,她却只能咬咬牙,翻身上马,用力的一夹马,从幻影身侧飞驰而过。

素月转头看了眼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幻影,大声问凌无双,“公主,走远了,您还是将药服了吧!”

她想,以幻影的武功杀她和凌无双很容易,应该不至于给凌无双下毒的。

而武林中人,无人不知,幽冥教的仙药一颗难求。

是以,她猜这药一定是对主子的身体有帮助的。

“不了。”凌无双简略,肯定的回了她一句,便又是一夹马腹,一行人直奔锁龙坳。

素月一时间不解,难道主子根本不信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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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凌无双忽然一拉马的缰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利落的对带队的副将吩咐道:“你带领这一千骑兵,从锁龙坳的西侧进入密林,一路向东,不要有任何顾及,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亥时前,杀到坳边,带着大王离开,记住了吗?”

副将一愣,没想到凌无双居然不让他们跟了。但还是立刻领命,“是,公主。”

“素月,我们走。”凌无双扬声,只带了素月一人策马而去。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刚入夜便已经踏上了进入锁龙坳唯一的一条路。

凌无双勒马,对着暗夜高喊,“本宫是翾国公主凌无双,本宫要入锁龙坳。”

她话音落下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带了一支小队从密林中走出。

凌无双定睛一看,带队的人她之前在鲜于大帐内是见过,鲜于英珠唤他胡尔。

“公主不受盟约在先,还敢来送死?”胡尔看着她冷笑,眼中尽是凉凉的讥讽。

“既然连你都觉得本宫是来送死的,那何不放本宫进去?”她不甚在意的回,直接忽略他的指责。

“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他盯着她,仔细的打量,怎么都不相信,她会笨到前来送死,便怀疑她是来使诈的。

“你若不信我,我愿下马给你检查。”凌无双说着翻身下马。

这样的情形,她早就想到了。

鲜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有可能困住拓跋飏的机会,自然容不得半点的变故。

若是拓跋飏遇难,拓跋对鲜于的威胁必然不会此刻这般的严峻了。

但她相信,以胡尔傲慢的性子,定然不会将她一个女人放在眼中。

她便也准备凭借这一点,到时候以自己做饵,麻痹胡尔的注意力,好让拓跋飏成功的逃走。

但,拓跋飏若是跑了,胡尔定然不会放她离开,会抓了她做筹码。

只是,她情愿死,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胡尔打量了凌无双一眼,才上前。他抬手,刚要搜凌无双的身,便听素月一声怒喝,“你做什么?我家主子的身,也是你能搜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搜本宫的身,确实是不合适。若是你今日让本宫受耻辱,本宫相信不管是顕国,还是翾国,他日都会百倍奉还。”凌无双淡然的看着他,即便是素月不开头,她自然也不会让人轻易搜身。

除去男女授受不亲不说,她身上还有幻影给的小药瓶,若是被他们搜去,她便白留下不吃了。

胡尔追随在鲜于英珠身边良久,自然是知晓凌无双身份特殊的。是以,被凌无双这么一说,他便也不敢轻易冒犯了。

“公主既然没有诚意,便回去吧!”他说着,以眼神示意属下挡住凌无双的去路。

“公主,我们杀过去吧!”素月又怒又急,这几个人她还对付得了。

但,凌无双哪里会让她轻易动手,这条路并不短,若是能硬冲,她也不会与来人打商量了。

想必,这条路上,绊马索,暗箭什么的定然不会少。

凌无双斜睨素月一眼,示意她冷静,才对胡尔道:“我们身上能藏东西?顶多带把匕首防身。本宫的武功本就不高,又只带了一个婢女而已,小将军何必如此的草木皆兵呢?”

“我知你是不是凌无双?”胡尔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真的傻了,就是她根本不是凌无双。

“既然你不相信本宫是凌无双,本宫可以让你检查,本宫是否易了容。”凌无双说着侧过脸,让他可以清晰的看向她的耳后,查看是否有易容过的痕迹。

胡尔发现她果真没有易容,便又换了一套说词,“既然你果真是凌无双,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若是你死在鲜于的锁龙坳中,皇甫睿渊不是更要找鲜于的麻烦了?”

“本宫的相公在里边,本宫今夜一定要进去。若是小将军不肯放行,本宫便只能硬闯了。本宫相信,小将军也不敢下手杀本宫吧?”凌无双顿住话,打量了片刻胡尔难看的脸色,便又继续道:“但,若是小将军肯放行,本宫这里倒是有一封,自愿入锁龙坳,一切与鲜于无关的字据。”

“那我抓了你,去与皇甫睿渊交换更大的筹码,不是更好吗?”胡尔眸色微闪,有些动摇,却还是不愿意就此妥协。

“抓本宫?那你抓的只能是一具尸体。”凌无双冷笑着回。

“若是你入谷后死了,鲜于一样脱不干系。”胡尔反驳道。

“鲜于的兵马不曾入过锁龙坳,本宫若是入谷后出事,难道不会是拓跋飏做的吗?”凌无双诱导着胡尔说道。

只有让胡尔觉得有利可图,他才会放她进去。

“公主的心倒是狠,刚刚还口口声声的叫拓跋飏相公,这会儿就想拉他下水了。”胡尔鄙夷道。

“怎么样,这个交易小将军满意吗?”凌无双不理他的嘲讽,拿出以前写好的字据展开,置于胡尔的眼前。

“好,我就赌一次。”胡尔急着救鲜于于水火中,又觉得凌无双的话在理,若是她出事,他大可以以此来挑拨拓跋与顕国,翾国两国之间的关系。

或者,凌无双不出事,他也可以想办法让她出事。

只是,他忘记了一点,这种书面凭证,凌无双能写给他,便也能写给拓跋。

凌无双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字据给了素月。

“你这是何意?”胡尔因她的举动,生了怒意。

“本宫若是这会儿就给了你,你直接杀了本宫,本宫不是连拓跋飏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凌无双说着翻身上马,“信就在本宫的婢女手中,一个时辰后,她将信交给你,你放她离开。切记,不要动她一根头发,若是她没有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就会有人昭告天下,本宫死在了鲜于人的刀下。”

“你…”胡尔忽然有点上当了的感觉,但凌无双不待他多想,已经打马直奔坳里。

胡尔只能气得直跳脚,却不能将凌无双和素月怎样。

好在,凌无双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她入谷,也改变不了战局。

就算是皇甫睿渊这会儿来了,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抓拓跋飏。

只要他顺利拿到素月手中的信,放素月回去复命,凌无双的生死便与鲜于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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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龙坳的小道极窄,两侧生满了灌木,凌无双策马奔驰了两刻钟,才彻底的进入锁龙坳中。

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里边的人若是想躲过埋伏出来,定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锁龙坳甚大,外边的人想进来找里边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能将人困在里边,让其绝粮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