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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急急的收剑,剑气震得自己跟跄着后退两步,唇角有细细的血丝的溢出…

只是,她却顾不上自己,满眼皆是看到那块令牌后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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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鸠酒,是潇纯最后的收场。

凌无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久没能缓过来神。

盛宠与赐死,两种极端,却没有任何的过度,任何的谕示。

就这样,在人们的震惊和嘲弄中,一个女人的一生落下了帷幕。

她临死前还记挂着家族的荣辱兴衰,可谁会记得她?

她可以是战争的借口,可以成为夫君与父亲的筹码,可他们谁又真心的爱过她。

“公主!”素月蓦地一声惊呼,凌无双瘦弱的身子如果飘零一般,在她的视线中倒下。

那日后,凌无双就病了。

药喝了一副又一副,可仍是不见好。

眼见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可凌无双却病得越发的浑浑噩噩起来。

她开始噩梦连篇,又像是第一次在翾国的皇宫看到那个美丽的宫妃死去时一样,大病不起,夜夜噩梦。

那遥远的记忆,她以为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却忽然一触爆发…

她甚至还能清楚的记得她那时幽怨的眼神,还记得她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自不量力的爱上了一个根本不会爱任何人的帝王。”

爱的痛,她曾亲身体会,她以为只要不爱,便不会痛,是以,她死死的守着自己的心,不肯让他为了拓跋飏而跳动。

只是,她却忘记了人生来便是感情动物,很多事情都可以牵动情感,让你去痛。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怒极的骂着:“一群没用的奴才,拓跋养你们做什么?”

然后,有人战战兢兢的求饶着,“臣该死,臣该死。”

对,是求饶,他们嘴里说着该死,其实没有人真的想死。

“既然你们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那孤王成全你们。”拓跋飏冷笑着看着下边的一众太医,眼中啐着残忍的弑杀风暴,“来人,将这群没用的庸医给孤王拉下去。”

于是,刚刚还承认自己该死的人,终于开始求饶了,“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拓跋飏眸色乍寒,半点想要放过他们的动容都没有。

之前一直冷漠看着一切发生的素月忽然跪了下去。

“公主如今性命攸关,还请大王请幻影姑娘入宫。”

拓跋飏寒彻的眸子忽然有一点晶亮闪过,随即却是冷笑开来,“你主子算计的可真是周全。”

素月闻言愣了下,随即冷笑,“大王还真是薄情寡义。”

“大胆!”拓跋飏何时被一个奴婢如此的教训过,眼中已经有杀气闪现,若她不是凌无双的人,这会儿他早就命人将她拉下去了。

“奴婢说错了吗?”素月半点惧怕之意都没有,若是她不能保护公主,那她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不管公主做什么,大王都觉得公主在算计。想必大王已经忘记了,锁龙坳中,到底是谁用命换回了大王。”

拓跋飏的脸色已经沉得吓人,下边跪着的一众太医,更是吓得不轻。

如此说话,无异于羞辱了帝王。

可素月的话还没有完,复又继续道:“这后宫的哪个女人没有在算计?她们动不动就想要人的性命,只有公主还在觉得人命可贵。公主总是说,大王是明君,大王有一日定然能统一塞外,傲视所有人,可奴婢看不到大王的明智,只看到大王是如何冤枉了我家主子的。”

下边的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心道这奴婢到底没有糊涂的彻底,还是会说些话的。

拓跋飏狠狠的盯着素月,身侧的拳攥得“咯咯”作响,听得下边的人各个心慌。

良久后,他终于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拂袖而去,可素月依旧跪在那里,腰板直直的。

她有负主子的托付,才来了拓跋短短数月,便频频的看着凌无双受伤。

她绝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继续上演,绝不能…

她侧头,看向在昏迷中依然紧皱着眉的凌无双,狠狠的在心里发誓,“公主,若是你不愿双手沾血,那便由奴婢来做这个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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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冀安应诏赶来,一进门就见拓跋飏脸色阴沉的坐在御座上,不知在想什么。

“孤王命你在三日内,将幻影接进宫来。”拓跋飏忽然打破沉默,吩咐道。

“幻影?”冀安不禁一哆嗦,“那个女魔头不是离开了吗?”

“那就接朵画入宫。”拓跋飏不禁咬牙。

冀安不解的眨眨眼,还是领了名,“是,属下这就去办。”

020

朵画的身体很虚弱,即便得到了皇甫睿翀精心的照料后,却还是不见好的有多快。

她基本上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皇甫睿翀对此并没有多问,他对她似乎更加的纵容了。

冀安过去时,先找了皇甫睿翀。

他打心里是真的有点怕幻影,那是种想想那日的情形,便后怕的感觉。

他知道她很听皇甫睿翀的,只要皇甫睿翀答应,便一切无忧。

对于冀安的到来,皇甫睿翀起先有些惊讶,但也是一瞬间的惊讶。

拓跋飏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很清楚,他又怎么会不掌握他的行踪呢?毕竟,他身份特殊。

他请了冀安进门,尚算客气的问:“不知道冀公子过来,所谓何事?”

“公主最近身子不太好,甚为思念公子和朵画姑娘,大王请公子和朵画姑娘入宫一趟。”冀安简单的说明来意。

“哦?为何要请朵画?”皇甫睿翀一挑眉,不急的问。

“幻影姑娘在千里之外,大王无法为公主请来,逐希望朵画姑娘入宫,一解公主思妹之心。”冀安这些话都是来之前准备好的,拓跋飏的脸色告诉他,如果他办不好这事,他很容易倒霉。

至于是朵画,还是幻影,这个事情就不归他管了,他只要想办法让她入宫就好。

“好,我知道了。”皇甫睿翀平静的点点头,“公主的身子如何?”

他之前不急,也是因为他觉得拓跋飏不过是拿这事当借口,指不定就是想让他主动入宫,囚了他。

冀安脸色微变,沉重的道:“不好。”

皇甫睿翀看他的反应,不禁也急了。

“不好是何意?”

“几日都昏昏沉沉的,药用了一副又一副,可始终不见好。”冀安的语气越发的沉重。

“好,我和朵画即刻与冀统领入宫。”皇甫睿翀几乎没有再犹豫,凌无双就是他的弱点,一遇见她的事情,他就会急得忘记了冷静的考量,之前的怀疑也都统统推翻了。

“恩。”冀安点头,看着他起身,出了门。

他出了自己的房间,直接进了朵画的房间。

他进门时,她正躺在床上浅眠。

他看着脸色惨白,唇瓣失去了血色的她,心里不禁一疼,有些不忍叫醒她。

可一番犹豫后,他终是伸手推了推她。

她知道是他,她的警惕性很高,从他一进门开始就知道是他了。

可是,她好累,不想睁开眼。

他见她没有反应,推她的力气便加大了些。

“丫头,醒醒。”

她的身子被推得一晃一晃的,不得不睁开眼。

“皇甫大哥,怎么了?”她睁开迷蒙的睡眼,不解的问。

“丫头,跟我入一趟宫。”他说着拿起,伸手将她扶起。

“为何要入宫?”她问完,不禁苦笑了下,替他答:“是去见凌姑娘吗?”

“她病了,病的很严重。”皇甫睿翀在床边坐下,沉重的说。

她静默的看着他,她其实想说,“我也病了。”

只是,那话终是哽在嗓子中,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点了点头。

“那你收拾下,我出去等你。”皇甫睿翀又深深的凝她一眼,站起身。

他将将转身,刚一迈下床的她,身体便不稳的晃了晃,她刚想要伸手去扶床柱,他却忽然转过身来,快步本了就回来,扶住她。

两人对视着,那视线流转着淡淡的哀伤。

良久后,他将自己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额上。

浅啄即起,他深深的凝着她,忽然极为认真的说:“丫头,等从拓跋皇宫出来后,我们就成亲吧!”

她闻言,整个人狠狠的一震,不禁愣住。

“到时候我带你离开这里,找个世外桃源隐居,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他握住她的手,字字清晰的许诺。

她的心狠狠的一疼,眼中有抹闪过,那是她自己都不懂的情绪。

随后,她点点头,却没有多少的喜悦。

“你收拾吧!我在我屋里等你。”皇甫睿翀轻声交代了一句,松开她发凉的手,向外走了去。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知道他推门走了出去,她才垂下了眼睑,遮去那转瞬间变了几次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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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的拂过,这是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在这个月份,对于总是满天黄沙的塞外来说,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日子。

纥奚沅紫微微昂头,望着堪蓝的天空,心中有道疼划过。

宫里病的人,其实不只是凌无双,还有她的姑姑。

可是,从来都是母凭子贵的年代,又有几人会记得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先皇女人?

纥奚夫人一直哭喊着,凶手不会是潇纯,是拓跋飏为了包庇凌无双,而牺牲了潇纯。

她不知道姑姑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潇纯,但不管是不是凌无双,她都早就清楚了一个事实,拓跋飏是真的不想动凌无双。

即便那内里有政治的原因,但真的没有感情在里边吗?

这样的问题,也只有拓跋飏自己才知道了。

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看懂的事情越多,她便越是不开心。

这世上的秘密总是太多,姑姑有秘密,拓跋飏有秘密,也许她以后也会有秘密…

每个人似乎都有好多秘密,要掩藏着。

“夫人。”院子里忽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身子微滞,寻声看去,这才想起来,其实有一个人是没有秘密的,那就是冀安。

在中原外臣是不能入内宫的,塞外虽然没有这样的强制性规定,但也很少有人像冀安这样的出入自由。

她知道,拓跋飏是怕她闷,所以让冀安来陪她。

他总是给她很多自由,对她格外的纵容,可她最想要的,他从来都给不了。

“冀安,你来了啊!”她看着他笑,却没有了往日的欢快。

“纥奚夫人好些了吗?”冀安打量着她,担忧的问。

她不禁落寞的低下头,有泪打湿了睫毛,总算是有人还记得姑姑。

“别难过…”冀安的眼中闪过痛意,“沅紫…”

她微颤的身子一僵,抬头看向他,“你很久没有叫我‘沅紫’了。”

“身份有别,我倒是没有什么,我只怕给你添麻烦。”冀安叹了声,这一道宫墙,似乎圈走了她的自由和快乐,甚至还束缚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冀安,我真想离开这里,回部落去。”她忽然说,昂头望着蔚蓝天空的视线中充满了憧憬。

只有回道那片土地上,她才能像是雄鹰一般,自由的飞翔。

“…”冀安微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是你真的想,大王会答应的。”

“冀安,你跟我一起去,好吗?”她带着几分恳求的说。

她有些怕,怕回去后,所有人多会不接受她。怕她回去后,原本的朋友都已经不在。

“…好。”冀安一愣后,随即欢快的应下。

原本,他不知道,他对这样的一句话,有多么的向往。

“冀安…”她对着他笑,后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门口处就有小宫女急急的跑了进来。

她认得,那是姑姑宫里的人。

“夫人。”来人直接便跪在了地上。

纥奚沅紫的心蓦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她问得小心翼翼,有些不想听接下来的答案。

“我家夫人她薨世了。”小宫女声音哽咽的禀报道。

纥奚沅紫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若不是冀安立刻扶住她,她只怕已经倒了下去。

“不可能…我今早才去看过她…”她喃喃自语,再到声音越来越高,冰凉的泪水滑落脸颊。

“夫人说想睡会儿,让奴婢们都出去,不许打扰。等到了午膳时间,里边还半点动静都没有,奴婢才不得不进门去看看,怎知一进门便看到床旁到处都是血,有的地方已经干涸。揭开被子后,才发现夫人割了手腕,自尽了。”小宫女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知自己也是难逃一死了。

一群奴才没有看住一个主子,他们必然没有命再活下去。

纥奚沅紫的身子又晃了晃,身子不停的向下软去,明明已经坚持不住,却还是声音清晰的问:“姑姑可有留下什么话?”

“有。”小宫女点点头,从袖子中抽出一封信,递给纥奚沅紫。

信封上,染了斑驳的血迹,扎得她的视线越发的模糊。

她颤抖着手,从信封中抽出纥奚夫人留给她最后的信。

沅紫:

姑姑走了,不能再保护你。康儿还那么小,又没有尸身,姑姑怕他一个人会害怕,会找不到去阴间再投胎的路,我要去陪着他,我不能让他一辈子做孤魂野鬼。只是,姑姑始终放不下一件事,那个杀害康儿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