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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的拓跋飏,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雷厉风行的不顾及认识人的感受。

若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她也不会离开,他亦不会与他之间生了嫌隙。

若不是凌无双的出现,他只怕是至今仍是不肯效力于拓跋飏。

“他会记住,但他更懂得取舍。”凌无双站起身,“大哥回去吧!无双心里的伤,没有办法再治愈。”

这是她传给拓跋飏的话,她知道定然是他让莫邪来的。

话落,她已经向内室走去,莫邪也只好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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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刚一出了无双宫,拓跋飏身边的小太监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将军,大王请您过去一趟。”

“恩。”莫邪点点头,随着小太监一路而去。

小太监领着他一路绕,走进了皇宫的最深处,向无忧楼而去。

无忧楼前,领路的小太监在门外禀报道:“大王,莫邪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里边沉默片刻后,传来了拓跋飏的声音。

“是。”小太监应声,将无忧楼的门推开。

莫邪因眼前空旷的情景微惊,随即抬步走了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无忧楼。

他放轻脚步,走到背对着他的拓跋飏身后,跪了下去。

“末将见过大王。”

“她都说了什么?”拓跋飏声音平缓中,透着压抑的问,这是他拼命压制情绪的结果。

莫邪微一犹豫,还是如实以告:“她说不管查探的结果如何,那个凶手都注定了是皇甫睿渊。”

“呵!”拓跋飏闻言,忽然冷笑,“她这是在逼孤王。”

逼他不能将这事嫁到皇甫睿渊的身上。

“大王息怒。”莫邪听他语气不对,赶忙劝道:“公主许是伤心过度,才会如此说。”

“不,她对孤王,对拓跋的任何人,从来不会乱说一句话。”拓跋飏随即否定了莫邪的猜测,“她担心孤王会利用这事,挑起翾国和顕国之间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莫邪听拓跋飏如此了然的说,心里不禁悲叹,这两位主子其实都是一样的脾气。

不信任对方,了然的猜忌着对方的心思。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看得太透彻,反而会是一种伤害。

“只是,孤王很好奇,若是一切当真都是皇甫睿渊所为,她还会再爱皇甫睿渊吗?”拓跋飏唇瓣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咬牙狠狠的说。

既然,她觉得他是嫁祸,那他就将真凭实据送到她的面前,让她看清楚她心里所谓的爱,到底是如何的不堪…

023

莫邪见拓跋飏如此神情,心下大惊。

“大王,如此对于公主来说,太过残忍了。”他微垂着头,看似恭敬,但那语气中压制不住的情绪却暴露无遗。

“残忍?对她残忍的不是孤王。”拓跋飏冷笑。

“是末将失言了。”莫邪欠身拜了拜,“若是大王无事,末将便告退了。”

“快到她回来的日子了。”拓跋飏看着默然的淳于莫邪,忽然道。

“呵!”莫邪忽的冷笑,也忘记了什么君臣之礼,“大王就那么肯定?”

“孤王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失言。等日子一到,孤王必然会兑现。”拓跋飏挺直着脊背,端坐于龙座上,肯定的说。

“如今的局面,只怕不是她回来的最好时机。”莫邪眸光中夹杂着苦涩,那是他对今后的不看好。

话落,他转了身。而他身后,拓跋飏的眸光越加的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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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无双宫里点了白烛,坐在床边的凌无双一身孝服,脸色默然沉静。

她不会再哭,像是她母后那样的强势女人,最见不得的便是哭哭啼啼的事情。

“公主,要不要派人通知主子?”素月在一旁,小声请示。

“不必了。”凌无双毫不犹豫的制止,“这会儿拓跋飏定然已经派人去通知皇兄了。”

“可是,若是拓跋王将一切都推给顕帝,只怕主子定然要发兵要个说法,若因此引发了两国战争,岂不是让拓跋王坐收渔翁之利了?”素月不禁质疑道。

“他这个时候什么都不会说。”凌无双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她要出去透透气,她的心口闷的发慌。

不管谁去禀报都一样,她亦是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乱说话。

“公主为何这般肯定?”素月不解的问。

“皇兄并非愚钝之人,你觉得皇兄会如何看待没有证据的话?”凌无双反问了句,走出屋子,望着天上的明月,眼中有伤流转而过,但随即便被她压去。

伤,明月可见,却不能习惯了伤。那样她会变得软弱,会一蹶不振。

“拓跋飏若是拿不出证据,定然不会乱说。他从来都是个深谋远略的人,定然不会轻易行差踏错,让人抓住他话里的把柄。”凌无双肯定的说完,忽然便嘲讽的笑了,她猜测着他的心思时,他是否也这般的猜测着她?

那挑拨离间的事情,岂是一过君王会轻易做的?

“还是公主想的周全。”素月真心的说。

凌无双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忽然问:“素月,你说是不是快要打仗了?”

“公主莫要忧心,素月相信主子一定可以长盛不衰。”素月气势昂扬的说。

“呵!”凌无双不禁失笑,“不亏是皇兄培养出来的人。”

素月忽然沉默,情绪不禁有些低落,“公主,再过两日,就是公主大婚的日子了。只是,太后…”

“这事容不得本宫变动,除非本宫再次一病不起。”凌无双顿了顿,又道:“只怕本宫一病不起了,拓跋飏若是想让这事进行,也会直接下旨的。”

“大王若是这么做,也太过分了。”素月不禁恼怒。

“没有什么过份不过份的,从来和亲那天开始,本宫就知道他为的是什么。如今才来说过份,是不是太晚了些?”凌无双的性子便是这样,从来不会怨天尤人,总是将对与错分的清明。

人说:难得糊涂,这大概便也是她不快乐的原因。

素月不再开口,只是心疼的看着她,陪她安静的沐浴在这哀伤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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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拓跋的天气再寒凉,想正常存放尸首还是不可能的。

第二日,拓跋飏便派人送来了大冰块,好保存尸身。

早朝过后,一直没有出现的拓跋飏,也来了。

她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她会来,是以,对于他的到来半点都不惊讶,她并没有半点的惊讶。

“无双。”他与她明明只是一步的距离,她却有种遥望彼此的感觉,他们每每走近一些,似乎就会将彼此越推越远。

外在的因素也许是问题,但她觉得最大的问题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他们不信任彼此,所以有了猜忌,那两颗心要如何靠近?

他忽然抬手,抚上她泛白的脸颊,一下一下,如抚摸着至宝。

忽然,他抬手,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圈着他,似要将她嵌在怀中,融入骨血中一般。

“子慕!”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叫他了?

他的身子不禁僵了下,将吻落在她的发髻上,却因她鬓发上的一朵白花,生生的刺痛了眼。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彼此猜忌?”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有些恍惚。

他静默无语,不答她的话,可她看不见的神色,却越发的凝重。

“因为我们最想要的不是彼此,心里最重要的也不是彼此。更因为我们对这世上的人心很绝望,我们不敢去信任别人。”她眼中迷蒙一片,唇角泛起飘渺的笑意,“说到底,我们都是可怜人,如两只活得战战兢兢的刺猬。”

“无双,你愿意孤王吗?”他忽然问,带着期待。

“大王不该问无双是否愿意信任大王,该问问自己的心,是否愿意信任无双。若是大王都没有办法信任无双,那大王又怎么能苛求无双的信任呢?”她的语气压抑,而清冷。

他圈着她的手臂,不禁变得僵硬,再缓缓的松开,刚刚还密不可分的两人之间,再次拉开了距离。

“若是大王做不到,便不要给无双任何的希望,人的心禁不起一伤再伤。”她泪眼迷蒙的凝他一眼,转了身,留给他一道背影。

而这话,她在锁龙坳中也曾说过,两次说都如利刃一般割过他的心。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也只是眸色微滞了下,便恢复了常态。

“孤王有事要与你说。”

她静默不语,视线落在内室的方向,她一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你母后毕竟是翾国的太后,凤体定然要送回翾国安葬。”他的语气沉稳,不是商量,是在与他说明一个道理。

“好。”她失了血色的唇畔轻滚出一个字。

“太后的凤体要秘密送回,你我的大婚必须要如期进行,这样外界才不会混乱的猜测。”他本该沉稳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稳。

“好。”她没有半丝犹豫,一个字回的干脆果断。

她如此,他却没有办法冷静了,扳住她的肩,迫她转过身,“凌无双,你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冷静的?”

“无双可以不冷静吗?”她好笑的看着他,泪水在眼中打转,“母后刚刚薨世,我就要披上红嫁衣,这是不孝。我不怕被天谴,可我怕母后会不原谅我。可是,大王会允许无双不答应吗?”

“你为何一定要如此的坚强?即便大婚不能推迟,但是孤王可以让你出气,让你怨。”他抚过她眼眶的湿润,“难过便哭,为何要压抑着?”

“我也想靠在子慕的肩上放声大哭,告诉他我有多委屈。可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子慕,什么时候是拓跋王。我更怕我会因此变得软弱,再也支撑不下去。”她哽咽着,泪水滚过脸颊,她的坚强被他击溃。

“你想孤王是子慕时,孤王就是。”他怜惜的凝着她,两个国家之间的和平,压在一个女子的肩头,那定然是无法承受的重量。

她唇畔绽起苦涩的笑,这话真动听,她真的可以信任吗?

可是,若是自己的夫君都不能信任了,那她还能信任谁?

她握住他抚在她脸上的手,缓缓将身体靠进他的怀中,主动的贴近了他…

他拥住她,落下眼帘,遮去眼中的沉重。

这一刻的贴近,让他更加的看懂了她一些。其实,她很简单,支撑她一路走来的不过是她的信念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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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遗体是秘密被送走的,而对外,太后还在宫中陪伴着公主待嫁。

只是,外人不知情,对于凌无双而言,却是莫大的打击。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若不是不想露了破绽,强制坚持着,换了别人,早就已经卧床不起了。

而这是原因之一,凌无双想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幻影。

她虽然没有见到她,但她定然给她服下了什么灵丹妙药,如若不然,她定然坚持不了这么久。

只是,幻影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期?为何变成了朵画。

不过,凌朵画,也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她在心里思念着她,祝福着她,希望她的妹妹可以一辈子幸福,快乐,惟愿足矣。

只是,她不知道,幻影所经历的,亦是一场情劫。

拓跋皇宫红绸挂满庭的时候,那个塞外小镇上的茅草屋中,却有些冷清的只点了两只红烛。

一对新人,犹自拜了天地,完成了该完成的礼节后,皇甫睿翀将朵画扶起,在床边坐下,有些悸动的抬手掀开她的红盖头。

红妆倩影,美~艳脱俗,惊世之貌,所有的词大概都不足以形容她这一刻的美。

他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忽然感叹道:“你还是穿红色好看。”

她原本平静的眸中有丝情绪跳动,定定的回视他,比起他的感叹,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情绪。那是多年来,所修炼出的隐忍…

他唇角的笑意又温和了些,将湿热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吻得温柔,吻得倍感珍惜。

她被他吻得身体有些僵硬,呢喃的唤了他一声,“皇甫大哥…”

他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忽然问:“丫头,你后悔爱上我吗?”

她被他问得有些愣神,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不,或许说,从她病了开始,他对她便越发的温柔了。

只是,那温柔又与之前待她的好有些不同,似乎总是透着生疏的距离感。

她定定的望着他,半晌没有回他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好似了然一般的道:“皇甫大哥明白的心思,不用说了。”

她闻言,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唇畔扯出一抹略显生涩的笑。

他与她相视而笑,好似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望着望着,他们便望进了彼此的眼中,心中,面容缓缓的在她的视线中放大,湿软的唇落在她凉冰冰的唇上。

他心里一震,不禁加重了这个吻,他想要温暖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如此的亲近,承认了她的存在。

她不禁思绪纷乱,心中有百种滋味缠绕,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放置好了。

他揽着她的腰身,吻着她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珍惜…

灵舌滑过她口中的每一处,每一下似乎都在留心的记住她的味道。

他的掌,握住她的腰带,轻轻的解开,她红色的喜服没有束缚,在他的眼前敞开。

他抱着她,温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吻一路从她的唇,到她的眉眼,留恋了许久…

那双眼,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妩媚的眼,不知不觉间,早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

她试着抬手,圈住他的腰身,带着不确定。

他的吻终于错过了她的眼,落在她的脸侧,一路游移向她的耳畔。

她眨了眨睫毛,睁开眼,望着棚顶的视线,森寒着透着一丝的迷茫。

“丫头…丫头…”他一声接一声的轻唤她,真正要说的话,却留在了心里。

或许,唯有珍惜,才能让美好继续。

“皇甫大哥…”她的唇瓣轻动,妩~媚的眸子却忽然眯了起来,那里边是任何人都无法再到达的深不见底。

他在她的轻唤中,停下缠绵的吻,支起身子,悬于她的上空,动作温柔的挑开散乱在她脸颊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