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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孤王刚刚去见过周后了。”

“大王与王后是少年夫妻,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她谅解的道。

“周国民间私底下支持周景澜复国的呼声越来越大了。”拓跋飏停下脚步,转过身的同时,也扳过她的身子,与她对视着。

“这也是情理之中,是顕,翾两国的战争让他们看不到光明了。”凌无双不禁轻叹,多日来,第一次打破平静的情绪,“真是可怜了那些老百姓…”

“战争就一定要有牺牲。”拓跋飏嘴上虽如此说,却还是同她一样的叹了声,两人之间一时间不禁沉重了起来。

“大王,你会怪无双吗?”她望着他,忽然问。

“嗯?”他起先没懂她的意思,但略一思量,终于明白了。

“别胡思乱想,那些事情都是你所不能左右的。”他抬手,捧着她的脸蛋,带着厚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

“大王不后悔吗?”她定定的看着他,想要看懂他,却只是枉然。

“孤王为何要后悔?”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孤王正好可以借此举告诉全天下人,凌无双没有选错人,孤王才是那个可以让她托付一生的人。”

她不禁愣住,眼中有泪花闪动,“值得吗?”

她本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因为她的心被皇甫睿渊占得死死的。

可如今,他却挑了一个她最脆弱的时候,来攻陷她。

“值得。”他笃定的看着她,重复道:“此爱,天下无双。”

“此爱,天下无双。”她小小声的呢喃,蓄在眼中的泪水,满溢滚落,滴在他的指尖。

“别哭。”他赶忙去擦她的泪水,“孤王不希望你动情,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的人即便都不在意你,孤王也在意你。答应孤王,别再将自己囚起来,快快乐乐的留在孤王身边。”

“你这么好,你让我…”她哽住声,心口有丝丝疼痛划过。

之前种种,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牺牲了一切来拓跋和亲,换来的不过是一样的结果。

即便,她可以大度的理解他们所有人的苦衷,可她还是会伤心,伤心他们对她的漠视。她就好似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可保可弃,本不重要。

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懂她的心思。

可是,他懂了,他愿意为了她被皇兄利用。他告诉她,即便天下人都不在意她,他也在意。

女人即便再坚强,但心到底也是柔软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再也不能漠视了他。

特别是心里渐渐清晰的疼,已经给了他回应。

“是孤王的错,是孤王的错。”她哭得他更急了几分,一边不停的认错,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她不忍见他如此,吸吸鼻子,强忍去眼中的还要滚出的泪水。

“好了,都将自己哭成小花猫了。”他无奈的摇头,唇角的笑意在眼光下格外的耀眼。

一阵风吹过,有零星的粉色花瓣自上空飘飘洒洒而落…

她含泪抬头望去,眼中有淡淡的伤闪过。

不管多么美丽的情景,她只要动情,就预示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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顕国

郁采珍等了两个月,也没能等到皇甫睿渊的决定,终是从期待到绝望。

她不能再等,因为即便凌无双不动情,她的身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或许,她可以去找师父,或是师祖,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临行前,她本不想再去见任何人,缘来缘散本就是常事。更何况她也不想再和这深宫的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是,就是她准备离开时,风翎萱来了。

风翎萱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人儿?如今虽然装扮得雍容华贵,但眼底的憔悴是骗不了人的。

她挥退宫人,看着放在床上的包裹问:“准备离开了吗?”

“是。”郁采珍平静的看着她,真挚的道:“你保重。”

“采珍,我时常在想,本宫是否错了。若是本宫当年能同你一样,学会放下,本宫就不会被囚在这金丝笼中走不出了。”风翎萱唇畔若有似无的弧度,缀了星星点点的苦涩。

即便是说着这般狼狈的话,她依旧高贵端庄。

郁采珍想,也许有些人,注定便适合这深宫吧!

“皇后娘娘天生便是人中之凤,也只有小师叔这种人中之龙才配得上。”

“可是,皇上恨本宫,皇上一直认为是本宫赶走了无双公主。”

这样的话,她不知道憋在心里多久了,一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说的人。

“无双毕竟已经拓跋的皇妃了,与小师叔再无可能。假以时日,小师叔必然能看到皇后娘娘的心。”郁采珍淡淡的劝。

风翎萱已经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别说她不可能放下,就是她可以放下,必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付出代价,其他人都帮不了她。

再苦再痛,但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毕竟是她爱的那个。

放手了,就当真快乐吗?

郁采珍去过很多地方,几经生死,放下了很多事情。但,唯独对他的爱,从不曾放下。

“不,本宫是走不进皇上心里的。除了凌无双以外,任何人都走不进去,包括淑妃。”风翎萱唇畔苦涩的弧度又明显了些,“这一点,你比本宫看透的早,所以你才能全身而退。”

郁采珍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她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但,风翎萱与她不一样。

她是天之骄女,她的自信让她以为凌无双能得到皇甫睿渊的心,她一样也可以。

是以,即便时光倒流,风翎萱一样会选择皇甫睿渊。

“那如果皇后娘娘当年同采珍一样放手了,便不会后悔了吗?很多事,只有试过了,才能知道结果。”郁采珍对她客气,且疏离的笑笑,拿起床上的包裹,“皇后娘娘若是无事的话,采珍就先行离开了。”

风翎萱见她当真要离开了,才踌躇着说出今天来的目的,“采珍,你帮本宫去劝劝皇上,好不好?”

郁采珍叹了声,她就猜到平日里与她没有什么交情的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是来与她单独谈心的。

“皇后娘娘想让采珍去劝小师叔什么?以小师叔的个性,又岂会听采珍的劝?”

风翎萱不禁有些尴尬,却还是坚持道:“如今淑妃横行,本宫真怕皇上会受她蛊惑,她毕竟是个异族女子。”

“皇后娘娘说的都没错。但,皇后娘娘难道真觉得小师叔会昏庸到会受淑妃蛊惑吗?”郁采珍顿了顿,不待她接话,复又道:“别的事情,采珍不敢肯定,但小师叔绝对会是千古明君。为无双,他尚且不能弃天下,更何况是淑妃了。不过是颗有用的棋子罢了,皇后娘娘又何必如此的忧心忡忡?”

言尽于此,郁采珍拎着包裹直接从风翎萱的身边走过。

风翎萱站在原地,神情愣愣的,自言自语的轻问:“是这样吗?”

她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如今的惶惶不可终日。她才知道在这场感情的战争中,她注定是个输家。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太过的在意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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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采珍身上有皇甫睿渊的腰牌,出入皇宫从来不是难事。

离开自己住的地方后,她直奔宫门。

宫人一见腰牌,当即放行。

她以为自己走得很潇洒,可身后厚重的宫门关起时,她心里却还是狠狠的疼了。

她对皇甫睿渊的爱,从来都不比凌无双和风翎萱少。

而她们一个得到了他的心,一个得到了他妻子的名分。唯有她一个人,至今仍只能空守着一颗爱他的心。

可是,她不后悔。

再苦再痛,她都不想忘记他,她只想保存着那份至纯的爱…

她不禁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却撞上了城楼上的一双视线。

她看不清城楼上那人的神情,唯有那一身的明黄在阳光闪着耀眼的光。

只是,那城楼太高,太大,将他的身影显得那样的孤单。

或许,他本也是孤单的吧!

因为,那座皇城里,不但没有他爱的人,更没有一个能懂他的人。

挚爱的离开,父母的不谅解,高处不胜寒,他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就像是她与风翎萱说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即便他是九五之尊,他依旧不例外。

他站在了万人之上,牺牲的是所有在意的人的不谅解…

她望着他轻轻的笑,在心里对他说:“小师叔,保重。”

没有再犹豫,须臾她便收回了视线,大步向前而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便在一切尚算美好的时候分别吧!

这样她还可以记得他的好,可以回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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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

暖阳高照,绿草散发淡淡的清新味道。山野间,回荡着清脆的马玲声。

“看谁先到情人湖。”忽然有人高声呐喊,张扬,透着愉悦。

话落,原本慢悠悠的黑色骏马忽然疾驰而去。马上的男人,器宇轩昂,他是这塞外之地,当之无愧的霸主。他转过头,挑衅的看着身后一身红色箭服的女子。

女子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染了红晕,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显然是有些累到了。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终日将自己困在无忧楼的凌无双。

“拓跋飏,你耍赖。”她对骑着骏马飞驰而去的男人气怒的大喊,一夹马的身子,便追了上去。

微微的风,扬起细碎的发丝。她扬起唇角,笑意从心底散发出来,一直蔓延到了眼底。

那日后,他没有再说动情的话。就如他所说的,他不希望她动情,他只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

而她如约,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心,守着自己的命。

她不在想,谁是她爱的男人,谁是她的夫君。这片草原上,只有一种情——坦荡。

她从不会问他各国之间的战事,但如果一有变化,他都亲自来告诉她。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和亲,便束缚了她的自由。

但,如今,他将她自己狠心折断的翅膀,又治好了。

他给了她自由,让她做了天空中可以自由飞翔的飞鸟,她无法不感激他。

她想,老天待她终是不薄的,若是一切美好都停留在这山水间,该有多好?

只是,一切又岂能都尽如人心?

远远的,有马蹄声越来越近。

前边的拓跋飏已经拉住马,转头望去。

凌无双驱马来到他身旁,同他一起转头望了去。

这一天,他们到底没有去成情人湖…

039

随时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他们终于看清了马上的人。

凌无双不禁在心里叹了声,这情人湖今儿怕是去不成了。

“我去那边看看。”她对拓跋飏笑笑,欲离开。

有她在,叔侄俩之间只怕有些话不方便说。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他当即回,伸出长臂,握住她想要去扯缰绳的手。

“大王这又是何必呢?”她无奈的失笑,“大王对无双的心思,无双心里懂了就好,真的无需再为了无双与王叔不和。”

“你是孤王的凌贵妃,谁不承认都不行。”他霸道的扬言,握着她的大掌坚决,有力。

她心里动容,却也无奈。而两人说话这会儿工夫,拓跋焰烁已经到了近前,凌无双也不好再挣扎,欲走,那样反而显得矫情了。

拓跋焰烁勒住马的缰绳,视线从两人相握的手上划过。

“王叔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拓跋飏恍若没有看到他的注意,径自问道。

拓跋焰烁闻言,才收回视线,看向他道:“大王,臣有要事禀报。”

“王叔有何要事?”拓跋飏脸色沉俊的问。

拓跋焰烁没有直接说,视线再次扫过凌无双。

而不待凌无双反应,拓跋飏已经道:“王叔但说无妨,凌贵妃是自家人。”

“…是。”拓跋焰烁眼色微变,却掩饰得极好的看向拓跋飏,“大王,今日有一故人满身皆伤的登门,晕倒在了臣的府邸。”

“哦?不知是哪位故人,值得皇叔亲自走这一趟。”拓跋飏神情沉稳的问。

“淳于沫舞。”拓跋焰烁几乎一字一顿的回道。

凌无双还不待反应,拓跋飏的手却蓦地收紧,捏得她的手生疼。

她侧头看了眼身旁脸色刹变的男人,却觉得脸侧有两道如锋芒一般的视线正盯着她。

她不禁转过头,迎上那两道视线。

拓跋焰烁的眼中这会儿正有淡淡的笑意划过,那暗晦不明的星星点点,让她心惊。

刚刚才攥得她发疼的手,渐渐松了力气,不禁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再转头看向他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王叔先回去吧!待孤王不忙的时候,会招见她的。”他语气轻松自然,好似那位故人于他而言,真的不是很重要。

拓跋焰烁因他的反应,微微有些吃惊,却还是没有多言。

“那臣告退了。”拓跋焰烁一拉马的缰绳,寻着来时的路离开。

拓跋飏先她一步收回视线,握着的手忽然松开,揽上她的腰肢,手臂一用力,便将她从马上抱起,放在自己的马上,抱于胸前。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却很快安静了下来,便听身后的男人问:“有话想问孤王?”

“大王会告诉无双吗?”她的语气黯然,虽然刚刚他只是一瞬间的失态,但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已经足以证明,那个女子在他心里的重要。

淳于沫舞,淳于莫邪,她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女子便是牵扯了两个英雄男子的特殊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