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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膳,风翎萱吃得小心翼翼,本想从皇甫睿渊的话里,或是语气上再猜猜。谁知道皇甫睿渊却是不再说话。安静地吃完饭,便走到书桌后,开始批阅奏折。

风翎萱心里想问凌无双的事情,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多问。凌无双已经入宫,不管她如何,都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只是自己伤心而已。伤心也就罢了,若是再给她扣上个不安好心的罪名,她就得不偿失了。

皇甫睿渊批阅奏折到很晚,才更衣安寝。

躺在床上后,他却没有半点要碰她的意思。她这下才明白,他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心却根本不在这。她不禁恼怒,蓦地从床上坐起。

“皇上若是不想来,又何必为难自己?”她冷笑,却已经红了眼圈。

这些年来,陪着他,为他打理后宫的人是她。为何凌无双一回来,她便成了摆设?这太伤她了。

皇甫睿渊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借着微弱的烛光,狠狠地盯着她。

“皇后这是在生气吗?”

他是真的用了力气,捏得她的下巴生疼。她含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臣妾就不可以生气吗?”她不曾有过的委屈起来,“臣妾也是个女人,一个爱皇上的女人。”

皇甫睿渊用带着厚茧的指腹狠狠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咬牙道:“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朕不知道你都做过什么?”

风翎萱的身子不禁一颤,却是硬撑着反问,“臣妾做过什么了?”

“哼!”皇甫睿渊一声冷哼,甩开她,复又躺了下去。

有了刚刚的教训,风翎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底气,只好忍下哽咽,也躺了下去,却是一夜未眠。她第一次觉得,她和皇甫睿渊之间的距离远得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拉不到他,哪怕只是他的衣摆。

在郁采珍的药物调理下,凌无双的伤寒渐渐好装。她入宫已经三日,却始终没有见到皇甫睿渊。至于宫中的妃子,也无一人来打扰过她。

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对凌无双好奇?只是,皇后和淑妃都不动,其他人自是不能轻举妄动。向凌无双示好,势必会得罪了皇后。若是向凌无双使绊子,那得罪的便是皇帝。如今这个局势不明的时候,大家自然都会选择先观望。

这宫里唯一的常客,便是郁采珍了。凌无双追问了几次素月的下落,郁采珍都不肯说,凌无双也不好再难为她,便不再多问。她知道,皇甫睿渊如此避而不见,等的便是她主动去求他。但,她却不想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无关乎颜面,只是不想再他有任何的牵扯。纵使,她被困在这宫里出不去,但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远离他…

郁采珍见凌无双的伤寒渐渐好转,便又去见了皇甫睿渊。

皇甫睿渊看着进门的郁采珍,问:“她可以入药了?”

“嗯。”郁采珍点点头。

凌无双入宫那日,她曾来见过皇甫睿渊。说她有伤寒在身,不适合喝下忘情水。他便让她去医治凌无双,等到可以入药时再说。

虽然,她到底是没能改变结果。但毕竟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皇甫睿渊放下手里的奏折,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把匕首,一个瓷瓶。他将瓷瓶的木塞取下,抽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便割了下去。

郁采珍一惊,刚要阻止,却在下一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她这下终于明白忘情水藏在哪里了。原来,他早已经把忘情水融入到了自己的血液中,任人怎么寻找,又岂会找到?他得多怕失去凌无双,才甘愿冒险将毒液溶入自己的血液?

很快,瓷瓶里滴满了皇甫睿渊的血。他将瓷瓶扣好,又拿过一旁的手帕擦干净瓶口染上的血,才递向郁采珍。

郁采珍接过瓷瓶,心里不禁酸涩,问:“小师叔是如何做到的?可否让珍儿为小师叔号下脉?”

她想知道,他是有了万全的办法才敢如此,还是中毒已深。

皇甫睿渊用手帕缠住伤口,不答她的问题,直接吩咐道:“去帮她入药吧!”

郁采珍知道再问也没有用,只好点点头,刚要转身,便听皇甫睿渊又道:“这事别告诉她。”

郁采珍的鼻子一酸,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忽然问:“若是她喝下忘情水,记得的人是小师叔,忘记的是拓跋飏,小师叔会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吗?”

皇甫睿渊愣了下,缓缓勾起唇角,笑得竟是有些苦涩,“若是这般,朕也该高兴。至少除掉了朕的对手。可以与她重新开始。”

“珍儿明白了。”郁采珍重重地点头,慌乱地转身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这样为了凌无双无怨无悔的皇甫睿渊,她没办法不心疼。她曾一度以为,皇甫睿渊在踏上了帝王之位后,心冷硬得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这会儿她才真正明白,他并没有变,他不过是在用伪装来包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065

郁采珍过去时,凌无双正在看书。她是那样的恬静,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如此淡定。但,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眉心轻皱。

郁采珍走过去,轻声问道:“公主有心事?”

“受制于人,又岂会没有心事?”凌无双无奈地笑笑,放下手里的书。

郁采珍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神色认真的凝视着她,问道:“公主对小师叔,当真没有半点眷恋了吗?”

“即便有所眷恋,我们就当真能在一起吗?”凌无双不答反问。

郁采珍被她的话问住,没人会愿意祝福这一对人。即便是她,也觉得他们不该在一起,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去找忘情水。

“既然明知不能,又何苦眷恋。”凌无双语气淡淡,声音却不尽涩然。很多时候,放下比执着一念更难。

“你们可以不顾及世人的眼光。”郁采珍有些急了,她怕凌无双喝下忘情水就会忘记皇甫睿渊,她心疼皇甫睿渊。

“我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凌无双站起身,走到窗边,神色黯淡,“但,我害怕背上一身血债,几世都洗不干净。”

郁采珍的位置虽然看不见凌无双的神色,但是,她的伤是那样的深切。即便她的身上洒满了阳光,她却明白她的孤单和伤痛。

这世上真正了解她的人,一定很少吧!是以,她才会如此的孤单。可是,她不能怨,不能恨,只能好好的活下去,为她的国家活下去。

“公主是大爱之人,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及。”郁采珍由衷的赞叹。她本也可以不顾及世人,与爱的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不会舍得她受一点的伤,会用一生来守护她,让她幸福快乐的过活。可是,她为顕国,却选了一条荆刺之路。千帆历尽,如今虽可以回头,可回头便意味着生灵涂炭。拓跋飏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侮辱?拓跋上下,本就恨中原的女人,若是凌无双也走上了背叛的路,只怕拓跋就是倾尽所有,也要洗去这个耻辱。

凌无双便是看懂了这一切,是以,她才会说她害怕身上的血债几世都洗不干净。

看清世事,每走一步,她想到了所有人,却惟独遗忘了自己。

郁采珍忍不住又红了眼圈,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滚落。她一路看他们走来,再加之今日种种,她真想问问老天,为何要对两人如此的残忍?她第一次觉得,在凌无双和皇甫睿渊面前,自己的爱是这样的渺小。至少,若是她愿意,还可以一生守着他。

可是,凌无双却连一个任性,执着的机会都没有。

凌无双听到她的抽啼声,转头看去,急急地走回她的身边,将手帕递给她,“怎么就哭了?”

“公主与小师叔太苦了。”郁采珍哽咽着回。

“这世上有谁不苦呢?”凌无双也红了眼圈。

郁采珍接过手帕,抹去脸上的泪水,“小师叔已经交出了忘情水。”

凌无双愣了下,忽然道:“郁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公主有事尽管说,若是采珍能做到,定会帮公主。”郁采珍承诺道。

“我不想忘记皇甫睿渊。”凌无双望着她,求道。

郁采珍为难地看着她,“可是,忘情水的药力并非我能控制。”

“我知道。”凌无双点头,看着郁采珍的神色不禁有几分愧疚。她知道这事不该求郁采珍,但她如今身在顕国皇宫,孤立无援,她只能求她。

郁采珍一时间不解,她知道为何还要求她?

“只有我还记得他,他才会相信,我从未爱过他。”

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心头。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残忍。可是,也只有残忍,才能让他放下,才能让他恨她。如若不然,等她喝下忘情水,忘记了他,对他只有国恨时,他该怎么办?

郁采珍被惊得半晌没说出话,两行泪水从惊得呆滞的双眼中淌出。她的唇瓣颤抖良久,才慌乱的拒绝,“不行,这样对小师叔太残忍了。一直以来,你们彼此相爱,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若是你不曾爱过他,让他情何以堪?”

“纵使曾经情深,一旦饮下忘情水,我与他之间剩下的只有国恨。你当真希望我一生留在他的身边,只为杀他吗?”凌无双蹲下身,握住郁采珍的手,眼圈里的水雾凝结成水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采珍,我只能求你帮我。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就不怕小师叔知道你不爱他之后,会一怒之下杀了你吗?”郁采珍已是泣不成声,老天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他不会杀我。”凌无双肯定地说,“他会放我离开的。”

不管他们之间经历多少事,她却从来不曾怀疑过他爱她的心。既然深爱,又怎么忍心取她的性命?

她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放到郁采珍的手中,“这里边有我和皇甫睿渊之间经历的过往种种,等我喝下忘情水后,你再交给我。”

郁采珍颤抖着手,握住凌无双交给她的信。

凌无双含笑,道:“把忘情水给我吧!”

郁采珍从衣袖中拿出瓷瓶,那里边装着皇甫睿渊的血。她刚一将瓷瓶递出,又紧紧地握回手心。

“再见一见小师叔吧!”郁采珍忽然从椅子上起身,跪了下去,“公主与他说说话,最后给他一点温暖。”

她不敢想象,等到那一天,皇甫睿渊以为她不曾爱过他时,整个世界崩塌的情景。

“郁姑娘,你快起来。”凌无双急忙去扶她。

“公主,你答应珍儿,珍儿求你了。”郁采珍不肯起身,哭着求道。

“对不起,郁姑娘。”凌无双松开手,不再扶她,语气坚决,“我不会见他。”

既然已经决定要绝情到底,又何必去撩拨他?

“公主…”郁采珍想要再求,凌无双已经转过身去。她知道再求也无用,却还是忍不住哽咽。她明白凌无双的决绝,明白她对皇甫睿渊的心思。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见一面,就要这样收场,太残忍了…

凌无双听着身后的哭声,终于不忍的转身,弯身将郁采珍扶起。

“他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我便也放心了。”凌无双努力地弯起唇角,既然一切已成定数,除了努力笑着面对,他们已经再无他法。命运已经如此残忍,若是自己都不肯给自己一个微笑,那这世界将被泪水淹没。

“在小师叔心里,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公主。”郁采珍的心已经在泣血,为这对相爱不能相守的人。

“你在他心里,一样也是不可替代的。”凌无双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嗯。”郁采珍应声,抹去脸上的泪水,缓缓摊开手心,“这是忘情水。”

凌无双看着她手里的忘情水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拿过她手中的瓷瓶,紧紧地攥在手中,说:“采珍,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郁采珍微颔首,不放心的又打量她一眼,才退了出去。

目送郁采珍离开,听着殿门关起的声音碾过心头,她缓缓转了身,在床上坐下,指尖轻轻地抚过明黄的丝被,唇畔含着笑,泪珠却一颗一颗极快的滚落在丝被上。

“皇甫睿渊,忘了我,我不值得你爱…”她狠狠地闭上眼,已是泣不成声。

别理后,她再也没允许过自己像今天这般的哭过。可是,这会儿她痛得只能像个孩子似的无助的哭泣。

“忘了我…”她咬紧颤抖的唇瓣,缓缓睁开眼,抬起握着瓷瓶的手,缓缓摊开手心。她望着那瓷瓶良久,才拉开瓶塞,不敢犹豫一瞬,当即送到唇边,一仰而下。

血腥味迅速在口中弥散,她惊讶的看着瓶口已经被染红的瓷瓶,惊讶不已。

“为什么是血?”凌无双轻轻地呢喃,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采珍,采珍…”

门外的郁采珍听到声音,冲了进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公主,你忍忍,很快便没事了。”

“为什么是血?是他的血,是不是?”凌无双抓住郁采珍的双臂,激动地问。她的心好疼好疼,忘情水剥去的何止是她脑中的记忆,亦是她的心头肉…

“是。”郁采珍别过脸,不敢看她眼中的痛。

“他呢?他是不是出事了?”凌无双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模糊得已经看不清郁采珍的容颜。

“我不知道。”郁采珍拼命地摇头,亦是泪流满面。

“他若有事,那我何苦做这些事?”凌无双握着郁采珍胳膊的双手无力的滑下,身子有些发软的向后倒去。

她的脸贴在丝被上,鼻间好像闻到了他的气息,可是关于他的记忆却一点点的从她的脑中剥离…

到了最后,她才发现,纵使那时年少轻狂,爱却已经深入骨髓…

可是,长久以来,她自持冷静,情愿为那么多人牺牲,却不愿再承认对他的爱。

“皇甫睿渊,若是有来生,我们都不要再生在帝王家…”她的眼帘垂落,只能勉强睁开一条小缝。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可是,每一颗泪珠里却都闪动希翼。有多久,她不曾再向残酷的命运求过什么了?若是有来生,若是不能让他们平凡的在一起,那么便不要再让他们相遇。纵使她再坚强,这一切,她也向命运低头了…

“我去找小师叔。”郁采珍说着便要起身。

“不要去…求你不要去…”凌无双想要伸手去拉她,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已经被抽走。

郁采珍听到她的哀求声,只觉得撕心裂肺。将将抬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好。我不去。”

凌无双这才安心,她扯动了几下唇角,才勉强撑起一抹笑。她要笑着忘记他,带着对来世的期望和祝福,放下这一世的悲剧,放过彼此…

“黄大哥…”她闭上眼前,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念出了这四个字。

明明决定了要忘记了,最后却还是没办法不留恋…

曾经的美好,一幕一幕从脑中闪过,又被生生地挖去。剥离的疼,传遍她的全身,好比凌迟酷刑。

郁采珍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凌无双泪水迷蒙的双眼中看到的那抹不舍和眷恋。直到最后,她才放下了天下苍生,简单的认可了这场爱恋…

可是,一切是否已经太迟?

若是皇甫睿渊没有称帝,他们今天的结局是否会不同?她是否早已经随着他隐居,做一堆神仙眷侣?

可是,没有那么多的若是,定局已在眼前。他们还来不及好好相爱,便已经遍体鳞伤的告别。

郁采珍扶着她躺好,又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才站起身,向外走去。

服下忘情水,要昏迷三日才会醒来。这寝宫内外,明里暗里都有人守着,她不用担心她的安慰。是时候去向皇甫睿渊复命了。

郁采珍出了寝宫,遥望阴霾的天空,心情越发压抑地痛着。那股子痛沉沉地压在心头,想发泄亦无法发泄。

凌无双和皇甫睿渊之间的那份爱太过的沉重,便是她这个局外人亦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她忽然觉得,若是她爱的人真的是拓跋飏也好,那至少她可以忘记拓跋飏,皇甫睿渊还有机会与她重新开始。

转身轻轻关上门,郁采珍向院外走去。没走出多远,便见风翎萱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的方向。

她的脚步微顿,才缓步上前见礼,“见过皇后娘娘。”

“郁姐姐不必多礼。”风翎萱伸手扶起她,问道:“皇上把忘情水给凌无双了吗?”

自从那夜皇甫睿渊的警告后,她便一直心神不宁。她不怕皇甫睿渊对她发怒,不怕他责备她,只怕他冷漠的对待她所做的一切。于她而言,没什么比最在乎的人对自己漠视来得残忍。

郁采珍的身子僵了下,凄绝地说:“无双公主已经喝下忘情水,再也不会记起小师叔了。”

风翎萱的眸色一滞,心里百般滋味,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过了良久,就在郁采珍以为她不会说话了,想要告辞的时候,却听她忽然说:“郁姐姐,我们要办法送走凌无双。”

郁采珍失望地看着风翎萱,摇了摇头,“请恕民女爱莫能助。”

在今天前,她从不觉得风翎萱有什么错。她身为帝王的女人,她有太多的言不由衷。她爱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有太多的心酸要独自品尝。是以,她理解她所有的恨和怨。可是,她觉得这会儿的她太残忍。

“本宫知道,郁姐姐觉得本宫太过狠毒。”风翎萱淡淡一笑,了然于心,却并未愤怒,“可是,难道郁姐姐希望,皇上有一天死在凌无双的手中吗?”

郁采珍被质问得无话可说,风翎萱又是自嘲地笑笑,“郁姐姐可以不在乎,但是本宫不能。皇上是本宫的丈夫,本宫爱的男人,纵使他不爱本宫,本宫也要他好好的活着。”

郁采珍别过脸,刚刚止住的泪水,这会儿因风翎萱的话再次泛滥。说到底,风翎萱亦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与凌无双一样,爱得无怨无悔。只是,凌无双选择了放手,她却选择了抓住不放。两者之间,又能说谁对谁错呢?

“纵使郁姐姐不肯帮本宫,本宫也一定要让凌无双从这后宫里消失。”风翎萱说到最后,眼中一抹狠光乍现,已经生了杀意。

若是凌无双还记得皇甫睿渊,还爱着皇甫睿渊,她也许还能容得下她。但若是,她的心里只有国恨,只想杀皇甫睿渊,那她风翎萱就算是背负上再大的罪过,也绝容不下她凌无双。

郁采珍被她眼中的杀意惊得一愣,刚要开口,风翎萱已经转身离去。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为一场三败俱伤的爱感伤。

皇甫睿渊站在御书房外的台阶上,静静地望着寝宫的方向,已有一个时辰。伺候在旁的宫人全都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终于,郁采珍的身影走进了他的视线中。他的眼中一抹希翼的火花闪动,脚下动了动,却又迟疑着停在原地未动。

看着已经在他的面前停下脚步的郁采珍,他动了几下唇瓣,才哑声问道:“她有没有对朕说什么?”

郁采珍微一迟疑,还是摇了摇头。

皇甫睿渊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伤,不甘心的又问:“那最后提起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