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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飏颁下旨意,由凌无双与拓跋焰烁领军,前往边疆资源淳于莫邪。

这三日间,拓跋飏没有再见过她…

他心里的恨,她明白,却无从与他解释。他们之间好似打了一个死结…

她手握兵书,却犹自发愣。

素月这时快步从外边走进来,禀报道:“公主,叱罗那边有异动。”

“叱罗?”凌无双一扬唇角,“难怪拓跋飏放弃了御驾亲征,若是连自己的领土都保不住,即便攻入中原,也失去了意义。”

“叱罗一直都是观望,这次忽然参战,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素月忧虑的猜疑。

“我们不用猜,叱罗想做什么不重要,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收拾好行囊,准备去边疆。”凌无双叹了声:“只是,叱罗忽然有了异动,能派去边关的兵力肯定不多了。”

“只怕会很少。”素月忧虑的看着主子:“探子来报,鲜于的大王于几日病了,现在情况不明。皇室这会儿只怕已经乱了。”

“若是鲜于的大王驾崩,那鲜于英珠定然会争夺王位。”凌无双见识过她的野心。

“问题是,鲜于大王的宠妃柳飞烟现已经怀有身孕。若是鲜于大王能坚持到她产下孩子,再若是那个孩子是皇子,想必这场皇位之争会更加的惨烈。”

“柳飞烟?”凌无双拧紧眉心:“她便是先王的宠妃?”

“是。”素月颔首:“说来也巧,这位宠妃回到鲜于后,多年不曾有孕,在鲜于王病重之时,却忽然有了身孕。鲜于王之前虽然育有两子,但那两人都成不了气候。也只有这个柳飞燕有能力与鲜于英珠一斗。”

“有了身孕,也要能生下来,才有的争。”凌无双眸光微沉:“不过,柳飞烟这人极有手段,无子之时,尚且能把持朝政,若是真被她生下一子,鲜于就当真是她的天下了。”

“她如今才三个月的身孕,就怕她能提防七个月,鲜于王等不了七个月。”素月小声嘟囔道。

凌无双愣住,她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还真是巧。

“如今这塞外也乱了,天下间可真是没有可以安生的地方。”素月忧虑的叹。

“是啊!”凌无双不禁感伤。

“公主也不要多想了,尽人事安天命吧!”素月赶忙劝,郁采珍特意嘱咐过,不能让凌无双过于伤感,免得再引起蛊虫的异动。

“嗯。”凌无双站起身:“本宫想去无忧楼转转,你便侯在无双宫吧!”

“是,公主。”素月目送她离开。

————————————满城烟火作品————————————

凌无双在无忧楼外停下脚步,迟疑了许久,才步了进去。

那夜之后,拓跋飏并没有要求她搬出无忧楼。但这里,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可怕的梦。

是以,她自己搬回了无双宫。宫里的人因此皆猜测她是失了宠,才会被逐出了无忧楼。

门前的侍卫见是她,纷纷见礼,并未拦她的去路。

在门前驻足良久,才推开紧闭的门扉。

“吱呀”的开门声,从她的心头碾过,空旷的大殿渐渐的进入她的视野。

曾经,这里是他们的清修之地,如今,她却觉得这里就好似她空了的心一样…

哀莫大于心死,诡异的深宫风云,至亲之人的相互算计…

置身于大殿之中,她是那样的渺小,总有种四处落不到边的感觉。

她抬步上了二楼,最终在棋盘旁坐下。看着棋盘上的死局,凌无双忽然笑了。一直放在眼前的局,她都从没解开过。

这座无忧楼里藏着的秘密,只怕就足以颠覆许多事。

二楼的无解棋局,三楼丹青上暗藏的名字。

清清到底是谁?

将视线落在棋盘上,静静的不动,若是动一子会满盘错,不如静观其变。

她如被石化了一般,盯着棋盘看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她才抬起手,挪动了一步。待要去挪动第二步时,楼下忽然传来了开门声,再是脚步声。

他来了…

她心下一慌,去摸第二颗子的手一颤,收了回来。拿起她挪动过的第一颗子,又摆回了原处。

须臾后,脚步声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下。

她站起身,欠了欠身:“无双见过大王。”

拓跋飏的视线落在棋盘上:“找到破解之法了吗?”

她直起身,淡定的看着他回:“无双愚钝。”

他的唇畔微杨,眼中却泛着冷光:“无双公主只怕不是愚钝,而是装傻吧!”

“大王的观察还真是入微。”凌无双真心的赞叹。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能看出她动过棋子。

“这几颗子,孤王看了许多年了。不想记得的,也都刻进了脑袋里。”拓跋飏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有一个人与孤王说,等孤王找到破解之法时,便会参透许多事。”

她跟着落座,凝着他,问:“那大王参透了吗?”

拓跋飏的视线从棋盘上抬起:“你猜呢?”

“无双不敢妄自猜度君心。”凌无双平静的回。

“猜不到便不要猜了。”他说着,去拿那些棋子,一颗一颗的落在一起。

须臾间,棋盘上,已经空无一子。

“孤王让人备了些水酒,今日便全当孤王为你践行。”他说着起身,拿着那一摞棋子,向三楼走去。待到再下来时,他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她看着重新在自己对面坐下的男人,问:“大王不想再悟了?”

“物尽其用。孤王觉得这张桌子拿来喝酒,比常年摆着棋盘有用。”他的神色淡然。

她抬手,指尖抚过桌上所画的棋盘纹理:“大王可以在旁边再摆一张桌子。”以前,他们用膳,便都是如此。

“两张桌子放在二楼到底是太挤,孤王看着也碍眼。”拓跋飏眸光深邃的盯着她,似要将她吸进去。

她愣住,他的话意有所指,她怎么会不懂?

064

按规矩,皇甫睿渊这晚不会来风翎萱这里。是以,她早早的便沐浴更衣,安寝了。

至于深夜的刺客一事,是第二日传来的。

铃儿将要伺候风翎萱洗漱的宫人都遣在门外候着,一个人急冲冲地进了门。

“皇后娘娘,素月昨夜被御前侍卫就地正法了。”铃儿压低声音,禀报道。

风翎萱并不惊讶,不急不慢的从床上起身,才问道:“皇上什么反映?”

铃儿边伸手去扶风翎萱,边回:“现在还不知道。”

“也是。皇上到底是什么想法,怎么会让别人知道呢!”风翎萱撇嘴笑了笑,“叫人进来为本宫洗漱吧!至于刺客一事,那是皇上的事情,与本宫无关。”

“是。”铃儿领命,很开把侯在外边的宫人召唤了进来。开始有条不紊的为风翎萱洗漱。这边才进行到一半,就有宫人进来报,“皇后娘娘,郁姑娘在外求见。”

“让她进来吧!”风翎萱神色平静地回。

须臾,脸色难看的郁采珍便随着刚刚进来禀告的宫人走了进来。她一夜未睡,守着素月。她有很多话想问风翎萱,却只能等到她起身才能来。

“郁姐姐今儿来得还真是早。”风翎萱温和地对她笑笑。

郁采珍对上她和善地神色,只是勉强的笑笑,说道:“嗯。有些事情想与皇后娘娘商量。等皇后娘娘洗漱完毕再说不迟。”

风翎萱点点头,说:“那就坐吧!”

郁采珍心里再急,但这个时候人太多,她也只能忍着走到椅子边坐下。

又过了半刻钟,风翎萱终于洗漱完毕。

“都下去吧!”风翎萱遣退宫人。

郁采珍赶忙起身,看着风翎萱落座后,才又跟着坐下。

“是为了素月的事情来的吧?”风翎萱叹了声,问道。

这件事情传得整个后宫都已经知晓,她没道理还装糊涂,让人生疑。

郁采珍打量她一眼,忽然道:“皇后娘娘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风翎萱的心里一跳,面上却是淡定地问:“这话何意?”

“素月还活着。”郁采珍的视线始终盯着风翎萱,自己这话一出口,便见风翎萱平静的神色一跳。但是,下一瞬,这失态的神色便已经被掩去。

风翎萱问:“不是说当场暴毙了吗?”

“那是皇上对外的说法。昨晚皇上命人将民女找去时,素月已经是奄奄一息。好在民女施针保住了素月的性命。不过,她至今还没有醒来,是生是死,还要看天命。”

“原来是这样。”风翎萱安心地感叹,“好在她没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本宫也会愧疚。”

“是啊!若是素月出事,只怕无双与皇上之间的过节便更深了。”郁采珍似无心地道。

风翎萱微微勾起唇角,眼底的神色却是有些发冷,“到底是郁姐姐最关心皇上啊!”

郁采珍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应,有要告罪的意思,反而坚持道:“既然她与皇上曾经情深,即便不能在一起,又何必一定要相恨呢?”

“恨了也好,这样他们才会放开彼此,不是吗?”风翎萱少有的较起了真。

“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的想法,民女一时谬论,皇后娘娘也不必放在心上。”郁采珍说着起身,“民女还要去寻医治素月的方法。就不叨扰皇后娘娘了。”

“本宫也不希望素月有事。”风翎萱随着她起身,语气忽然变得温和,“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尽管说。”

“好,有需要皇后娘娘帮忙的地方,民女一定不会客气。”郁采珍微颔首,见了礼,不再多做逗留,转身离开风翎萱寝宫。

风翎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地眯起眸子,对刚进门的铃儿吩咐道:“想办法去给本宫查查,素月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活着。”

“素月还活着?”铃儿大惊,“那皇上会不会查到皇后…”

铃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风翎萱一声呵斥,“皇上怎么查,这件事情也与本宫无关。”

“是。”铃儿被吓得一哆嗦,“奴婢失言。奴婢知错。”

“下去吧!办事的时候小心点。”风翎萱冷着脸,吩咐道。

“是。”铃儿也知事关重大,小心谨慎的领了命。

铃儿离开后,风翎萱越想却是越烦,若是素月当真半死不活,反倒会成了牵制凌无双的把柄。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

马车的车轮极快的滚过顕国都城的青砖街道,惊得行人赶忙躲闪。还是第一次有人看到这样一架不起眼的普通马车,赶在这遍布权贵的地方横冲直撞。有人被惊得险些摔倒,不禁在心里诅咒这马车一会儿撞上个大人物,被收拾才好。

马车里,时而传来一阵女人微弱的轻咳声。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略微抬起蓝色的车帘,凌无双的半张脸便在缝隙中若隐若现。她看着四处躲闪的百姓,一蹙眉,放下帘子,忍着咳嗽,对帘外赶车的人吩咐道:“慢一点,免得伤到了百姓。”

车外的假素月听到她的吩咐,听命放慢马车。

凌无双刚缓了口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些日子又日夜赶路,行至一半的时候便染了风寒。途中虽有就医,但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自然也就不见好转,反而越加严重了。而假素月一心想带她快点入宫,对于她的病情并没有多担心,大概是只要死不了就行。

凌无双拿过一边的水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才勉强好了些。她不禁又撩开一旁的车帘,看着这不算熟悉的街头,不禁感慨。她曾猜到,有一天,她一定会被这样带来这里。因为他是皇甫睿渊,他是那样的强势,不得到,又岂会死心?

也好,若这是命里注定,那她便与他当面把一切说清楚吧!

马车很快行至宫门前,守宫门的侍卫一见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当即冲了过来,语气不客气地警告,“什么人?皇宫重点也敢乱闯?”

假素月的眼神一冷,从腰间摸出一道金牌。

守宫的侍卫被金牌惊得一愣,赶忙见礼,随即命令其他侍卫一起打开宫门。这样一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便顺利的进入了顕国的权力政治忠心。

马车直至帝王的寝宫门前,才停了下来,假素月撩开车帘。

凌无双望向车外,不想入眼的却只有站在寝殿前的郁采珍。转念一想,她不禁苦笑,皇甫睿渊的心里应该是恨她的吧!对他,她从来都是绝情的。而他,却几次三番的放过她。她当真情愿他的爱已经逝去,对她剩下的只有恨。

凌无双看着假素月伸来扶自己的手,并未拒绝。她不过是个听命于人的,任何过错都不该归咎于她。

她将手搭在假素月的手上,在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才没有腿软的摔倒。

郁采珍迎了上来,见她脸色不好,扶过她。

“听皇上说,公主今日进宫,我便来这里等公主了。”

“真没想到,我们会在顕国皇宫里重逢。”凌无双笑笑,想这世间缘分真是难以言说。上一次她与郁采珍见面,还是在拓跋的皇宫。

郁采珍微颔首,神色也是万分感慨。

两人一起进了寝宫,凌无双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滑过寝宫里的宫人,并未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问道:“素月呢?我想见见素月。”

郁采珍为难地看着凌无双,“我也不知道素月在哪里。”

她并非有心骗她,她来之前,皇甫睿渊就已经警告她不许乱说。她并非怕他什么,但也真的不想激化矛盾。

“呵!”凌无双苦笑,这是为了防止她逃走,用素月的命相威胁吗?

“公主脸色不好,好好养病,我相信皇上一定会拿出忘情水为公主解毒的。”素月岔开话题,宽慰道。

凌无双未语,她从来不担心皇甫睿渊会对她见死不救。可是,她却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牵扯不清。

郁采珍拉着她坐下,将手扣在她的脉搏上,眉心不禁轻蹙。

“公主的身子很差,要好好调养才行。”郁采珍看着又瘦了一大圈的凌无双,担忧地道。

“嗯。”凌无双微颔首。能活着,谁愿意去寻死?纵使,很多事情都不能如她所愿,但谁又能永远活得称心如意?

“公主赶路也辛苦了,先歇着吧!我晚些时候再来。”郁采珍不想叨扰她休息,说着起身离开。

出门时,郁采珍眼中的担忧更重了几分。凌无双的毒已经到了不解不行的地步,她要尽快通知小师叔才行。

风翎萱双眼喷火,这会儿看到什么都是一腔怒意,但她还是攥紧双拳,咬牙忍下了。她想到了皇甫睿渊早晚会将凌无双带回来,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竟是如此的大张旗鼓。他好似生怕这后宫的女人不知道一般。

他爱凌无双,爱得是这般的毫无忌惮,爱得要用这样的姿态告诉整个后宫的女人,这个可以住进皇帝寝宫的女人,和这宫里的任何女人地位都不一样。那她算什么?她才是这后宫里地位最不一样的女人。

今夜,本该是皇甫睿渊来她宫里的日子。想必,如今凌无双回来了,他应当是不会来了。

可是,这次风翎萱却估计错了。

晚膳时,风翎萱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却没有半点胃口,便吩咐道:“撤了吧!本宫没胃口。”

“皇后娘娘,还是少吃点吧!”铃儿担忧地劝道。

“撤掉。”风翎萱咬牙吐出两个字,透着狠劲。

铃儿被吓得一哆嗦,还不待领命,便听门口传来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

“皇后今儿似乎心情不佳啊!”

屋里的一对主仆被惊得一愣,赶忙起身见礼。随后,铃儿识相的退了出去。风翎萱这才委屈地开口,“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晚不会来了。”

“朕何时让皇后失望过?”皇甫睿渊轻笑,语气竟是有些不善。

风翎萱这下心里有些没了底,面上却还是不露慌乱之色,低眉顺目地回:“皇上不曾。”

“用膳吧!正好朕也饿了。”皇甫睿渊说着走到桌边坐下。

风翎萱见状,走过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