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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拓跋飏对他挥挥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是。属下告退。”冀安领命退了出去。

拓跋飏重重叹了声,才将视线再次落回床上。

望着望着,他执起她的手,今夜第一次有勇气握她的手。

“下辈子,别再和孤王扯上关系。”他眼中痛色涌动,唯愿她下辈子可以做个幸福的人。

他本以为这辈子,为她所安排的,也是最美好的幸福,可以像嫁妹妹一样的将她嫁出去,可到底这番心意,却成了害她如此的根源。

她说的没错,曾经,他是利用了她。为此,莫邪不肯出战,险些与他绝交。

莫邪曾说:“我不是什么英雄,但我绝对不会为欺负我妹妹的人卖命。”

沫舞是莫邪心里,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可即便是这样,他那时仍是没有什么悔意。他更不认为那是利用,只要他真的纳她为妃,那他宠爱她,有何不对?

只是,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似乎被什么影响了。在看到她一次次的让自己险恶的时候,想要送她离开,想要让她有一份简单的幸福。

可结果事与愿违,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幸福。

她用了最激烈的方式离开,证实了她的爱,她的存在…

他用了一夜的时间,才敢握住她的手,面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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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后,凌无双在床上养了三日,才能下床。

而拓跋飏,在她养伤的日子,不曾出现过。

她听说,他罢朝那日出了宫,亲自葬了沫舞。

之后,他便恢复如常。这深宫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汹涌暗潮,却从来不曾退去…

凌无双望着门前开得正旺的慕霜花,只觉得悲凉。

承诺仍在耳畔,花正娇,心却已经凋零。

“公主。”素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大王在哪里?”她收回注意力,转身看向素月。

“在书房刚与翱王议完事。”素月顿了顿,复又道:“大王决定御驾亲征。”

凌无双闻声一怔,他这个时候御驾亲征,就不怕皇城大乱?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收回思绪,她先素月一步向御书房而去。

两人还未到御书房,就遇到了冀安。

“见过娘娘。”冀安赶忙见礼。

“冀统领不必多礼。”凌无双叫了起,刚欲离开,就听冀安道:“娘娘等下,属下有话说。”

她闻声顿下将将抬起的脚步,“什么事?”

“大王准备御驾亲征了。”冀安说话间,打量着凌无双的表情,见她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心里不禁又没了底。猜不出凌无双是已经知道了,还是根本不担心拓跋飏。

拓跋飏这些日子虽然忙,但也不至于连看凌无双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是以,两人之间的问题,这宫里谁都看得出。

“大王很信任娘娘。”冀安想帮两人解开心结。

“冀统领想说什么?”凌无双淡笑着问,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夜的事,仍旧历历在目,这会儿她又怎么会相信他口中的信任。

若是拓跋飏没有半点心虚,他早便来与她说清楚那夜的事情了。

可是,她等了三日,他也没有来。这足以证明,沫舞说的那些话,他都已经默认了,无力再去解释。

“大王交代属下,他御驾亲征后,皇城的事都由娘娘做主。”冀安有点泄气的解释。

凌无双唇角的弧度微僵了下,才道:“冀统领若是没事,本宫就先走了。”

冀安有些气不过凌无双的冷漠,却也只能自己窝着火,“属下恭送娘娘。”

“嗯。”凌无双面上冷漠的应了声,但冀安的话,她却听进了心里。

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留在皇城。

两主仆过去御书房时,其他人已经散去。

因为拓跋飏没有特殊交代,所以凌无双仍旧可以直接进入御书房,没有侍卫阻拦。

她推门而入时,他正在奋笔疾书,听到开门声,只是微顿了下手上的动作,并未抬头。

她苦涩的笑,他猜得到来的人是她。

径自又向前走了几步,在合适的位置,她停下脚步,跪了下去。

“大王,臣妾自愿请命为国出征,前往边疆。”

他手上的动作再次顿住,缓缓抬头,视线直直的盯视着她。

“去见皇甫睿渊吗?”他沉霾的声音里,带着微乎其微的轻颤。

只是,她不想再关注他,自是没有留意到。

“是。”她应得干脆,“臣妾与他之间有太多的牵扯,臣妾想亲手了结了,还请大王成全。”

她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大逆不道的话,但如果这是他心里的她,那她不想再多做争辩。曾经太多的刻意讨好,太多的迎合,太多的付出,太多的信任,都成了今日无力再解释,辩驳的根源…

063

凌无双直直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亦不与他针锋相对。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坚持,并非为了与他作对。

“孤王认识的凌无双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拓跋飏忽然打破沉默:“你这次来,是料准了孤王会答应吗?”

“以前,无双也想过,说话做事之前计量好了,就不会出错了。”凌无双望着他浅淡的笑:“可是,无双如今才明白,人是算计不过天的。”

今日的局面,让过往的算计都变得可笑。

“下去吧!”他冷淡的吩咐。

她愣住,看着他:“大王何苦为难自己呢?”

他脸色一沉:“凌无双不要再自作聪明。”

她惭愧的笑:“不管大王信不信,无双还是想说,无双有生之年定然不会背叛拓跋。”

话落,她的额头也贴在了地面上,这是她对一个君王的敬意。

即便那个孩子是假的,可她不是处子却是不争的事实,她感激他没有恼羞成怒之下祸及她的国家。

“凌无双,都到了这会儿,你心里还没有你自己吗?”明明是嘲讽的声音,却带着怒意,带着颤抖,复杂得让人一时间无法明了她真正的意图。

她从地上起身:“我仅能为自己做的,便是去见见他。”

他们好似纠缠了一辈子一样的累,她不想再不明不白的,靠着揣测和越来越薄的信任坚持。

她对拓跋飏温和的笑笑,就像是对一个老朋友。他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疏离,那是将任何人与事都排斥在了心门外的疏离。

他不曾想过,她会有这样的日子。因为他以为,她与他一样都是满心的家国抱负。

对他欠了欠身:“无双告退了。”

不待他开口,她已经转身离开。

书房的门开启,再关上,“偌大”的殿堂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从来没有一刻,他竟是像此刻这般,觉得这不大的御书房空落落的可怕,将他孤立,又让他有种无处可藏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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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御书房外,凌无双仰望着天空,唇畔回落成一条直线,眼中神色平静,却如看不到底的深湖。

素月站在一旁,安静的候着。

良久后,凌无双才抬步:“我们走吧!”

“是,公主。”素月从旁跟上,与她向无双宫的方向走去。

才走出没多远,素月忽然道:“公主,翱王。”

凌无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拓跋焰烁站在一侧不远处,似乎在等人。

她顿了顿脚步,便又要离开,他却忽然出声:“故人相见。公主都不打声招呼吗?”

她只得再次停下脚步,看向他:“翱王这会儿心里一定很舒服吧?”

他一向不待见她,她也不想去讨好他。

“公主这话从何说起?”翱王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凌无双冷了脸:“翱王有话直说便是。”

她没有心情在这与他转弯抹角的。拓跋飏让她留守皇城,也难免没有针对拓跋焰烁的心思。

皇位之争,从来不讲究亲情。

“呵呵!”拓跋焰烁不以为然的笑笑,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公主是打算请战吗?”

“是。”凌无双不加隐瞒。

“若是本王能帮公主,公主该如何感激本王?”拓跋焰烁唇角的笑意痞痞的,好似只是在逗弄她。

“翱王愿意帮本宫?”凌无双在心里猜度着他的用意,是想证明自己没有争夺皇位之心吗?

拓跋焰烁微颔首:“回去等本王消息吧!”

她的眉心微微隆起:“为何?”

“原因重要吗?”拓跋焰烁高深莫测的反问一句,抬步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凌无双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身旁的素月狐疑的道:“翱王怎么会突然帮公主了?”

“不重要。”凌无双轻声回,是回素月,也是回拓跋焰烁的。

素月不解的看着她眼中的深沉,却是忽然道:“若是这次能去边关,公主一定要想办法拿到情蛊的解药。”

凌无双一愣,转头对她笑笑,若不是素月的提醒,她差点就忘记了,她还需要忘情水来忘去所有,获得重生。

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忘情水真的不重要了。

“走吧!我们去见一个人。”凌无双说着抬步,继续向后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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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看着眼前淡然的纥奚沅紫,不禁又想起了初见时,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阳光下,她的笑那么璀璨,让人羡慕。

“娘娘有话问我?”纥奚沅紫放下手中的茶杯,首先打破沉默。

“沫舞的死…”她顿住话,看向纥奚沅紫,却听她轻叹道:“与人无尤,她过不了的是自己那一关。”

“你帮了她?”凌无双近乎肯定的问。

这深宫里,除了纥奚沅紫,大概没有人会在抓了郁采珍后,又放她回来。

纥奚沅紫笑了笑:“娘娘恨我吗?”

“我应该恨夫人吗?”凌无双与她相视而笑:“我已经向大王请战去边关了。”

“有的时候,沅紫觉得娘娘要比塞外的女人勇敢许多,为了家国抱负抛头颅洒热血。但,有的时候,沅紫又觉得,娘娘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胆小到不敢去爱。就像是大王一样,以为自己机关算尽,什么都可以在掌握之内。但,人的心是不能掌控的。”

凌无双静静的听着,眸色里起了波动。

“娘娘和大王一样,都是太聪明了。是以,才会看不透情关。”纥奚沅紫轻叹:“娘娘,少一些算计,将自己的真心交给身边的人,一切自然而然就简单了。”

“像夫人这般?”凌无双羡慕的看着她,她说的可不就是她自己吗?

纥奚沅紫将自己的真心交给拓跋飏,冀安,所以他们都护着她,即便是在这样的深宫,她一样可以高枕无忧。

只是,深宫无情,纥奚沅紫也不再是最初的纥奚沅紫了。

“我今天说的太多了。”纥奚沅紫笑笑,才道:“二十年前,淳于部落出身不好的小郡主永春姑姑忽然在马棚产下一双儿女…”

凌无双一惊:“莫邪与沫舞?”

“是。”纥奚沅紫颔首:“永春姑姑当时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忽然在马棚产子,自然不被世人所接受。淳于郡王当时很生气,便逼问永春姑姑孩子到底是谁的。永春姑姑不肯说,可最后却被人说成了与畜生所生的…”

纥奚沅紫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其实他们是父王的孩子,只是这样的丑闻让父王很难堪,父王自是不可能再认他们。”

凌无双凝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她知道纥奚沅紫的话并非事情的全部。

纥奚郡王若是肯与永春姑姑在一起,就不会让她在马棚产子,又自己担下那样的骂名了。

“本来,淳于郡王是想处死永春姑姑的。最后永春姑姑的她的两个孩子却被人救走了。塞外这么大,淳于部落又没有兵权,想抓永春姑姑回去,自然也就难了。后来,因缘际会下,永春姑姑救了当时还是王妃的先后。她为了两个孩子的将来,一直不肯让两个孩子叫她娘亲。是以,起初的时候,这世上并没有多少知道皇子的玩伴淳于莫邪,淳于沫舞便是当年马棚里出生的孩子。直到永春姑姑为了救大王过世,莫邪的身世才被揭穿。而沫舞在大王和莫邪的保护下,才得以安生。”

纥奚沅紫眼中一抹伤痛闪过:“永春姑姑不只是对先后有恩,更对大王有恩,大王比谁都希望沫舞可以幸福。是以,我帮了沫舞,我希望她可以解开心结,嫁去淳于部落。永春姑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堂堂正正的回淳于去。”

“可是大王还是利用了沫舞,若不是他的利用,沫舞也不至于走上绝路。”凌无双想起那夜沫舞的绝望,心头涩然。

“大王与娘娘说他利用了沫舞?”纥奚沅紫失笑:“我以为,娘娘出身深宫,早就看透了深宫的真真假假。”

“也许一切不是他亲手所为,但他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凌无双站起身:“沅紫,你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曾让你看到丑陋。你不用去挣扎,一样可以站在岸边。”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又岂会再偏听偏信?纥奚沅紫与拓跋飏的感情在那,她自是事事站在拓跋飏的角度。

但,拓跋飏不爱沫舞,却让沫舞变成众矢之的,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再者,纥奚沅紫告诉她的事情里,本就是有所隐瞒。

纥奚沅紫跟着起身:“娘娘为何不问我围场的事?”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凌无双笃定的回。

纥奚沅紫温和的笑笑,没有再解释,但比起她曾经灿烂的笑意,这会儿唇畔浅淡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凌无双与她对视须臾,转身离开。

围场的事,她既然抓不到实质的证据,她便不会去怀疑任何人。

没有根据的猜疑,对她并没有好处。

她总觉得有一张密密的网向她撒来,始终针对着她是不是处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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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