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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采珍被她问得愣了愣,如实的摇了摇头。

她攥紧郁采珍的手,瞬间失去的力气,眼中刚升起的希望还没来得及扩散,已经消失殆尽。

既然她不曾有孕,可还是无法改变,她已经不是处子的事实。

她还是脏的,而她竟然不知道那个夺去她清白的男人是谁。

她茫然的望着帐顶,泪光在眼中闪动。

“公主别难过。”素月蹲在床边,轻声劝:“至少现在证明了公主没有身孕,那公主就没有杀了自己的孩子。”

素月只是想往好的方面说,可话一出口,她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一样的。”凌无双没有转身,仿若自言自语,“即便本宫没有杀了自己的孩子,但本宫动了杀念是真的。那碗堕胎药更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喝的。”

她不想为自己辩解,错了的就是错了。

“堕胎药?”郁采珍不解的反问素月。

素月抹了抹眼底的泪水,赶忙回道:“公主在毒发前喝过一碗堕胎药。”

“不可能。”郁采珍当即反驳素月的话。

“是毒发后,本宫喝那碗药的时候,已经毒发了。”凌无双转过头,看向同时愣住的两人,“本宫知道有人要害本宫,但本宫不想有人再纠缠于这件事情,特别是大王。那于大王而言的耻辱,于本宫而言,又何尝不是耻辱?”

素月这会儿终于恍然顿悟,为何一直对人为善的凌无双在喝那碗堕胎药时,不曾有过多的犹豫。

她还以为,她当真恨这个孩子恨得非要杀死她不可。原来,她不过是想让这刺入到此为止。

可是,她想要的终是没能实现。

“不,我可以肯定,公主病没有喝过堕胎药。若是公主还喝过堕胎药,那对胞宫的伤害,应该比现在严重许多。”郁采珍肯定的出声。

凌无双一怔,随即问素月,“素月,你换了药?”

“奴婢没有。”素月赶忙摇头,急切的回:“药是奴婢从翾国皇宫带来的。”

“你怎么会从翾国带这种药过来?”凌无双大惊。

“是…是…”素月迟疑着要不要说,凌无双却替她说了她不愿说的话,“是母后给你的,对不对?”

“是。”素月小心的打量着凌无双,“太后也是为了公主好。”

“本宫今日这是假孕,若是本宫真的有孕了,这还真是一件讽刺的事。”凌无双自嘲的笑,这还真是天理循环。

素月咬紧唇,不敢再出声。

郁采珍对翾国的太后还是熟悉的,若是她给的药,药就绝对差不了。

“药肯定被人换过了。要不然公主的胞宫不会伤得如此轻。”

郁采珍的话,仿若提醒了凌无双,她的眸色颤动了下,沫舞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了起来。他是想借着她和这个孩子换取他想要的筹码吗?

她觉得自己仿若陷入了沼泽中的人,越是挣扎,越是向下陷去。

一直以来,她努力的去信任着拓跋飏。即便,她猜到他要将她送去皇甫睿渊的身边,她也仍是坚信他为的是成全。

可今夜沫舞的话,以及那画上的“清清”两个字,彻底的推翻了这一切。

“素月,你去准备下灯火。我先用银针为你主子压住体内的毒素,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郁采珍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这其中的事,便对素月吩咐道。

“是。”素月赶忙去准备。

郁采珍从腰间的夹层中抽出装着银针的羊皮包,摆在床边。

“郁姑娘,之前本宫派人去找,却找不到你,当真是淳于沫舞抓了你?”

这宫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淳于沫舞根本没有那样的势力在宫外。

“嗯。”郁采珍点点头,苦笑道:“那日你们一离开围场,我就被抓住了。不过这也不奇怪,淳于沫舞在中原时被年将军府的人所救,是以见过我。”

“没想到,还有这段渊源。”凌无双喃喃轻语。

“是啊!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那日险些被强暴了。若不是有个女子去将军府报信,经少将军出手,只怕她早就殇在那夜了。只可惜,命运还是没有眷顾她。”郁采珍轻叹了声,对于淳于沫舞抓她的事情,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惋惜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去了。

凌无双唇角的苦笑蓦地僵住,郁采珍口中的情景何其的熟悉。

原来,这场孽缘当真早就已经注定了。难怪那一日,淳于沫舞看到她时,会那么的激动。

她也应该是恨她的吧!要不然不会用生命做代价,让她知道那一切。

郁采珍拉过凌无双的手腕,再次号上凌无双的脉搏,仔仔细细的分辨着凌无双体内的情况。

她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喜色,问:“公主最近可是服用过什么药?”

“为什么这么问?”凌无双看着她眼中的喜悦,心里疑惑。

“公主的情蛊虽然没有解,但已经得到了压制。还有血草的毒,似乎也被什么压制着。”郁采珍收回手,陷入沉思的轻喃,“难道世间流传的红颜泪当真存在?可是,当年这颗丹药不是用来救拓跋先王的宠妃了吗?”

062

先王的宠妃,无庸置疑就是那个背叛了拓跋的女人,至于红颜泪凌无双还不曾听过,只觉得这名字凄美中透着伤感。

“公主一定不曾听过红颜泪吧?”郁采珍并不惊讶,解释道:“这也不奇怪,这世上知道红颜泪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人。”

郁采珍重重的叹了声,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这应该是拓跋皇宫不能言说的秘密了。”

凌无双笑笑,这深宫的事情,又有几件是可以言说的?

“红颜泪可是指女子的眼泪?”

“是。”郁采珍点头,脸色又凝重了一分,“是先王后的血泪。”

凌无双微一怔愣,才惊问:“血泪?”

“以心血养蛊,若为真情,蛊虫成熟时,眼中便会落下入药的血泪。而那时,养蛊之人的心血已被耗干。”郁采珍轻轻的叹息,“据传,当年先王后为了救先王,才用了这样的法子。只可惜最后先王却把这颗红颜泪给了他的宠妃。”

凌无双的心头狠狠的划过一道疼,这传言若是真的,该有多伤人。

“不过,也许这只是传言。”郁采珍对她笑笑,结果素月递过来的蜡烛,“我先帮你施针。”

“好。”凌无双点点头,素月俯身帮她宽衣。

她俯卧在床上,郁采珍为她施针时,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刚刚郁采珍说的那个传言。

情若是如此,要多少人心生忌惮?而最先深受其害的人,大概便是拓跋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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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采珍收住动作,擦了擦额角的汗。

素月这厢为凌无双把衣服揽上,郁采珍收好自己的银针,才道:“我再给公主开几副药,公主修养几个月,胞宫的问题应该就不大了。只是情蛊…”

郁采珍顿住话,凌无双替她说了,“情蛊的毒你解不了,对吗?”

“是,我解不了。”郁采珍微微叹息,“这世上除了忘情水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解情蛊之毒。”

“忘情水?”凌无双轻轻呢喃,“若是能一饮忘情也好。”

“忘情水在小师叔的手中,但他不会轻易交出。”郁采珍心里不禁惋惜,明明相爱的一对人为何会走到今日?

“嗯。”凌无双应了声,并不惊讶这结果。

“其实,若是想让小师叔交出忘情水,如今倒是很好的时机。”郁采珍微一迟疑,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今小师叔就在边关,公主可以请战去边关,届时…”

郁采珍顿住话,为防止隔墙有耳,将唇贴在凌无双的耳边,详细的交代起来。

凌无双的眉心越抿越紧,郁采珍的话落下良久,她也没给半句回应。

“我明白公主的心情。可是,公主不是想活下去吗?”这世上的事情,本就无法两全。

“让本宫再想想,你们都下去吧!”

“是。”素月领命,郁采珍也只好跟着离开。

凌无双望着帐顶,忽然觉得人生给她出了很多难题。似乎每时每刻都要面临选择。

对与错,只是一线之间,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她也会彷徨无助,欣赏不已。

不过,撂下如何选择不说,或许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今夜发生的一切,好比一道鸿沟,她和拓跋飏这样两个本就有心结的人,想跨过去太难。

或许,只有分别是治疗伤口的最好办法。去边关做些利国利民的事,总比在这深宫里斗来斗去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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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寒雨宫里静极了。

拓跋飏一身湿衣坐在床边,双手交握,支着额头,视线低垂,不敢看床上的女人。

“吱呀”开门的细微响动,让他不悦的一皱眉,“出去!”

进门的人,恍若未闻,脚步声越发的向拓跋飏靠近。

他一眯眸,蓦地转身,眸光泛着寒光的盯视着来人,却在看清来人是纥奚沅紫时,神情明显的松了些。

“我来看看沫舞。”纥奚沅紫神色哀泣。

“嗯。”拓跋飏点点头,从床边站起。

纥奚沅紫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住沫舞的手,轻声低喃,“为什么这么傻?”

除了爱,生命里还有许多东西,何苦连命都赔上呢!

拓跋飏略微偏了偏视线,却怎么都无法掩饰眼中的痛意。

纥奚沅紫站起身,痴笑着望向拓跋飏,“飏哥哥,你后悔了吗?”

拓跋飏转头看向她,眉心紧拧,眸色深沉。

“难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后悔吗?”纥奚沅紫哽咽着质问,顷刻间已是泪流满面。

他脸色沉霾,不肯搭她的话,她不禁激动得声音尖利,“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拓跋飏的眸色微闪,发狠的认下她的指责,“对,孤王是魔鬼。”

“难道,只要一统天下,其他的都不重要吗?”纥奚沅紫后退一步,“飏哥哥,别等到众叛亲离,才去后悔你失去的。”

她以手掩唇,挡住哭声。

他静默的看着她,好似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对峙中,她终于失了望,别开视线,抬了步,却在就要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扣住了手臂。

“是你帮沫舞扣留郁采珍的?”拓跋飏虽在问,但语气中的肯定已经是毋庸置疑。

“是。”纥奚沅紫坦白的承认,却又不屑于解释。

“你走吧!”拓跋飏松开她的手,没再追问其他。

她若是有恶意,就不会放了郁采珍,让她为凌无双医治。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在原地僵立了好一会儿,才抬步向门口走去。

只是,走出没两步,她又顿下了步子,背对着他说:“我不会背叛你的。”

话落,不待他回话,她已经快步离开。

拓跋飏昂起头,落下眼帘前,眼中是无法遮挡的痛色…

十二岁以前,他们皆是这塞外天空下最快乐的孩童。

可是,十二岁那年发生了太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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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拓跋的皇宫都格外的安静。

但,那躲过暗处的人,又有几个不想看这样热闹呢?

说是刺客所为,其实信的人,寥寥无几。

只是,不信又如何,帝王不想追究的事情,便只能成为秘密。

天快亮时,冀安的声音在寒雨宫的门前响了起来。

“大王,绿萝已经自缢。”

原本仿若石化的拓跋飏动了动,对于这个结果并不吃惊,只是更加证实了绿萝是皇甫睿渊的人。

“通知下去,今日罢朝一日。”他声音沉哑的吩咐。

“是。”冀安领命,却没有立刻。

拓跋飏没听到脚步声,便问:“还有事?”

冀安在门外想了想,推门而入。

这会儿天还没有亮,烛台上蜡烛已经燃尽,屋子里又黑又暗,冀安只能看清拓跋飏的轮廓,一点都看不到他被黑暗吞噬的表情。

“郁采珍那边怎么办?”毕竟是皇甫睿渊的人,冀安不能不妨。

拓跋飏深吸了口气,经冀安这么一提醒,才记起这个人。

“派个人监视着就行,不要动她。”

“是。”冀安领命,顿了顿,劝道:“大王节哀。”

“冀安。”拓跋飏微微叹息,“你也觉得孤王错了吗?”

冀安被他问得沉默了会儿,才回:“对与错,属下说了不算,要看大王。”

他知道纥奚沅紫来过,更知道沫舞的死对拓跋飏的打击很大。但他这话并非须臾奉承,是当真觉得这世上的事情其实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

帝王从来都比普通背负的多,便必然要有取舍和牺牲了。

拓跋飏轻笑,总算还有一个人没有指责他是恶魔。

须臾,他收起唇角的笑意,沉声吩咐:“冀安,你替孤王秘密准备下,等将沫舞入土后,孤王打算御驾亲征。”

“大王想御驾亲征?”冀安一惊,随即跪了下去,“大王,这万万使不得。若是翱王…”

“冀安!”拓跋飏喝止他的话。

“属下明白,大王不愿意听这些会伤了叔侄感情的话,但大王如今与翱王的关系紧张却是事实,还请大王三思。”冀安顶着会触怒拓跋飏的危险,还是讲话说全了。

“且不说孤王不愿意猜度王叔,只说如今边关的战事,孤王就不能不去。”特别是沫舞自缢的事情传出去后,只怕会影响了淳于莫邪。若是有心人再挑拨离间,情况就更加的不妙。

是以,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御驾亲征。

冀安想自动请命,但又自知自己的资质不够,也只能无言。

“待孤王离开后,你留在京城,听凌贵妃调配便可。”他唯一能放心将江山交付的,也只有她了。

“是。”冀安心里也总算是稍安了,凌无双的能力,他可不敢再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