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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们回去吧!”绿萝不得不再次开口劝道。

“为什么要回去?”沫舞转头看向她,“好戏还没有上演。”

“公主到底想做什么?”绿萝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猜猜?”沫舞神秘兮兮的问。

绿萝不禁哆嗦了下,只觉得沫舞已经疯了。

“猜不到?”沫舞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够了才道:“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绿萝恨得咬了咬牙,却不得不忍着。

沫舞是她在这后宫立足的唯一筹码,她不能动她。

在门外站了大约一个时辰,沫舞在抬步向无忧楼走去。

毫无疑问,门前的侍卫直接拦下了她。

“公主,您不能进去。”

“我能救凌贵妃,也不能进去吗?”沫舞不急不慢的说。

侍卫刚要开口,守在门里的素月闻声,忽然开了门。

“沫舞公主能救我家主子?”

“郁。”沫舞只说了一个字,自信的笑笑,明明全身已经被淋透,却让人感觉不出半丝的狼狈。

素月大惊,“难道…”

“没错。”沫舞笑得越发得意,素月懂了,可绿萝一时半会儿却没明白过来沫舞的意思。

“奴婢立刻上去禀报。”素月又惊又喜,快步向楼上跑去。

绿萝顿感不对劲,立刻问道:“公主刚刚与素月说的那个字是何意?”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沫舞笑得很是神秘,眼中的光彩好似打赢了一场仗。

须臾后,素月便跑了下来,“公主,大王请您上去。”

“嗯。”沫舞微昂头,如高傲的孔雀一般,抬步迈进无忧楼。

沫舞眼底的笑意参杂着决绝,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

须臾后,三楼的门,在沫舞的眼前开启。她脚步微滞了下,才抬步迈了进去。

屋内,拓跋飏坐在床边。而凌无双则安静的躺于床上。

沫舞在屋子的中央站定,与拓跋飏对视着,却不开口。

“是你派人抓走了郁采珍?”拓跋飏首先打破沉默。

“是。”沫舞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她人现在在哪里?”拓跋飏声音沉稳的问。

“大王先不要急,沫舞有件更有趣的事情想要告诉大王。”沫舞又开始笑了起来,今夜的她似乎格外的高兴。

“什么事?”拓跋飏微眯了眸,迸射出两道精锐的视线。

“大王觉不觉得凌贵妃有孕的时间很巧合?”沫舞不急不缓的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拓跋飏的声音又是一沉,已透着警告。

“郁采珍说,凌无双不可能有孕三个月。”沫舞的声音不高不低,在这静寂的夜里却格外的清晰。她在满意的看到了拓跋飏一震后,方才满意的继续道:“她在围场的时候为凌无双诊断时,不曾发现她有孕不说。只说情蛊这么霸道的毒,也容不得这世上任何的情爱,又岂容得下爱的种子?中了情蛊的人,受孕机会微乎其微不说,即便有晕,不出十日,也必定小产。是以,大王觉得凌无双可能有孕三个月吗?”

拓跋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已经被冻结了,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眸子蓦地一缩。

而沫舞身后的绿萝眼中一抹不敢置信的恐惧闪过后,赶忙低下头去。

“你说真的?”素月冲到沫舞的近前,满眼不敢置信的盯着沫舞,眼中有着希翼,“沫舞公主,您说的是真的吗?”

“不用感激我,我不是为了帮你主子。”沫舞嗤笑一声,再次看向拓跋飏,“我说过,恶魔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

“郁采珍呢?”拓跋飏眼中一抹杀意闪过。

“想杀我?”沫舞不答反问,“你早该一刀杀了我了,那我也不用痛苦这么久了。”

“孤王再问你一次,郁采珍呢?”拓跋飏蓦地从床上站起,瞳仁中有怒火跳跃。

“等我把坏说完了,自然会有人送郁采珍过来。”沫舞不急不缓的道了句,转头看向绿萝,“绿萝,你说说看,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凌无双有孕,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凌无双小产的?”

“公主在说什么?”绿萝惊得后退一步,连忙跪了下去,“奴婢只是按着公主的吩咐,在凌贵妃的安胎药,奴婢不明白公主说什么。”

“呵!”沫舞冷笑出声,“打算拉本宫下水?还是想将功补过?”

沫舞的话仿若提醒了绿萝,她跪着向前爬了两步,凑近了拓跋飏些才道:“大王,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公主吩咐,并非自愿,还请大王名查。”

绿萝口中战战兢兢的求饶着,手却摸向了腰间,话音未落,低垂的眸子里已经是一抹寒光闪过,蓦地起身,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便向拓跋飏刺了去。

只是,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直起,匕首还没来得及刺入拓跋飏的身体里,就已经没入了挡在她身前的沫舞身体里。

绿萝的动作一僵,刚想要转身逃跑,素月已经反映过来,跳过去拦住了她。

沫舞的身体向下软了去,眼中闪着解脱的笑,她就猜到了绿萝会刺杀拓跋飏,所以在绿萝向前爬去的时候,她也跟了上来,才有机会挡住这匕首。

她终于聪明了一回,算计了一次人心。可是,也仅仅只是一次。

身子在要落地时,被一具坚实的怀抱接住。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近乎咆哮的质问道。

“我知道…即便我不替你挡着这一刀…你也不会有事…因为…因为你不相信任何人…”沫舞缀着点点笑意的眸子里,有泪涌落,“可是…我想…想让你记得我…”

“沫舞,孤王对你的心思,你当真不懂吗?”拓跋飏恨铁不成钢的嘶吼,刚要将她抱起,便听她道:“没用的…这匕首有毒…”

拓跋飏闻言,高大的身体一震,缓缓低头看去,果真见到沫舞的伤口用处的皆是黑色的血。

“传太医…传太医…”拓跋飏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响彻无忧楼。

“没用的…”沫舞在他的嘶吼声中,轻声提醒。

“为什么这么傻?”拓跋飏痛苦的闭了闭眼。

“是啊!为什么这么傻…”沫舞满含泪水的眸中一片的迷茫,好似陷入了回忆,“阿飏…其实…其实我当初离开…是因为我知道了…知道了寒雨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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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飏眸色一敛,却并没有多少惊讶。而这时绿萝已经从三楼破窗而出,素月紧接着追了上去,并没有来得及听到沫舞口中的秘密。

“不…是我自己…自己发现的…那天…那天除了大哥在暗处…还有我…但…你当时太急…便没有发现我…”沫舞断断续续的说话间,黑红色的血顺着她的唇角不停的涌出。

“那你为什么还会…”拓跋飏仍是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恍然顿悟,“你当初是因为知道了那件事才离开的?”

“是…我以为…你既然能爱上凌无双…也可以爱上我的…是以…是以我在知道了你对凌无双的好以后…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沫舞的眸子被泪水洗刷得澄澈,忽然有种看透了沧桑的清醒,“可原来…不爱…就是不爱…任凭我…如何的委屈求全…不肯面对现实…你仍是不爱我…”

“沫舞,孤王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拓跋飏嘶哑的低喃。

“可是…我要的幸福…从来都只是你…”沫舞痴痴的笑,晶莹的水光中印着他的影子,“现在我…我醒了…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有清姐姐一个人…由始至终…你都在利用这后宫所有的女人…你都在利用我…是以…哥哥才恨你…”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该这么傻。嫁给淳于世子,他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拓跋飏死死压抑着惊呼崩溃的情绪,可出口的声音仍是惊呼咆哮。

“你知道…淳于夫人想要探听…探听寒雨宫的秘密…是以…是以你才将…才将康王关进寒雨宫…以鬼怪吓康王…借以警告淳于夫人…”

“孤王也没想到康王后来会出事。”拓跋飏痛苦的闭上眼,想不到心底的秘密会在这个时候被揭出。

“我知道你不想…弑兄杀弟的事情…你不会…不会做…你答应过清姐姐…要做千古一帝…是以…你才不肯背叛…背叛与翾国的盟约…不肯做背信弃义的事…你根本…根本不爱凌无双…”

拓跋飏的眸色一滞,暗潮涌动,却没有回她的话。

“你现在一定很失望…凌无双没有身孕吧…”

“沫舞!”拓跋飏蓦地呵斥她一声,揽在她手臂上的大掌瞬间收紧。

沫舞却仿若不知疼一般的继续说:“你一定…一定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凌无双还给…还给皇甫睿渊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才能名正言顺的与翾国决裂…而你之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非要迎娶凌无双…为的就是牵制皇甫睿渊…想让天下大乱…你好做乱世的枭雄…”

“呵!”拓跋飏轻声嗤笑,“孤王今日才知道,孤王身边的人原来都不简单。”

“我若是早就能…能看透你…也不至于向今日这么痛苦了…”沫舞眼中一抹讽意闪过,“这后宫除了我这个笨女人…还有很多聪明的女人…”

“是别人给你出的注意?”拓跋飏的神色又是一紧,“到底是谁?”

“我不会…不会告诉你的…”

“就这么恨孤王?”拓跋飏自嘲的轻笑。

“你不该…不该让我知道…我唯一的姐妹也背叛…背叛了我…想置我于死地…不该让我的…我的生命中…充满了绝望…”沫舞的视线微调,眸中闪出诡异的光芒,“我说过…魔鬼是得不到…得不到幸福的…”

拓跋飏的神情一怔,忽然觉得沫舞的眼前正透过她,看向他的身后。

他心里不禁一慌,转头看去,却见床上的凌无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定定的盯视着他。眼中是沉淀后的平静,显然不是刚刚醒来。

“你们串通好的?”拓跋飏震惊的质问道。

凌无双的眸中闪过一抹讥讽,随后归于死寂。

拓跋飏将视线从凌无双的身上抽回,惊怒的摇晃着她,“淳于沫舞!”

“呵呵…”淳于沫舞开心的笑出了声,声音却越发的小,瞳孔渐渐的失焦,置于腿上的手无力的滑落在了地面。

“沫舞!”拓跋飏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停下激动的动作,惊呼出声。

可是,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却已经不再回应她。

她是那么的安静,唇畔还挂着一抹弧度,像极了安详离世的人。

但,他知道,那是解脱的笑。

她用报复他,换来了解脱。

拓跋飏垂在身侧的大掌,攥紧,又松开,再攥紧,反复多次后,他才抬起手,将沫舞没能闭上的眼帘抚落。

他让她看那封信,只是想让她看清人世的险恶。只是,想让她对他彻底的死心,好好的嫁人为妻。

他已经替她想好了以后,他会扶持淳于世子,让她幸福,让泉下的永春姑姑安心,让征战在外的莫邪安心。

可最后的结局,却让他始料未及。

他抱起沫舞,缓步向门外走去,没有转头,也没有勇气转头。

凌无双木然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疼得已经麻木…

在这个雨夜,沫舞用玉石俱焚,报复了那个她爱了许多年的男人…

而这样的结局,谁都始料未及,便是凌无双也没有想到。

那一日,她从拓跋飏的书房请罪出来后遇见了沫舞,她面上张扬,发狠的警告她,却在与她擦身而过时,塞了张字条给她。

字条上写:我会让你同我一起看清。

那会儿,她还不懂她想让她看清什么。

直到后来,素月取来了堕胎药后,她才明白。

其实,在素月端来那碗药时,她的小腹已经开始疼了,且越发的剧烈。

她知道,有人下手了。

之后,素月端来了堕胎药,那时腿间已经有温热的液体滚出。

那一刻心头撕扯的疼,远比小腹的疼来的剧烈。

因为她不能为自己的孩子求救,她只能眼中中看着他离她而去…

从来没有一刻,她那样恨过自己,恨不得就此死去。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活着等真相揭开…

只是,谁曾想,原来真相竟是这般。

原来,她只猜度了拓跋飏想将她还给皇甫睿渊,却没有猜对他的目的…

————————————满城烟火作品————————————

许多年后,拓跋皇宫的老人,都仍旧无法忘记那一夜。

沫舞公主的贴身婢女,忽然成了刺客,不只杀死了沫舞公主,更致使凌贵妃小产。最后,绿萝被俘后,咬毒自尽。

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淳于沫舞的血染红地上的雨水。拓跋王抱着她,从无忧楼而出,神色伤痛,进了寒雨宫后便没有再出来。第二日,更是罢朝一日。

宫人们皆说,拓跋王心里最爱的那个,原来还是沫舞郡主。

至于小产的凌贵妃,并未宣任何太医院的太医前去看诊,而是从宫外请来了一个女子亲自为其医治。宫里大概没人能猜到,那个女子居然与皇甫睿渊师出同门。

郁采珍被送进宫时,无忧楼内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而唯一的抹不掉的便是人心头的伤。

凌无双木然的躺在床上,额上已经是冷汗密布,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样。

被凌无双遣到了门外的素月,一看郁采珍被领了上来,顿时又惊又喜。

“郁姑娘,你可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公主吧!”素月拉住她,不管不顾的冲进门里。

当两人看到床上神情木然,犹如活死人一般的凌无双时,均是鼻子一酸。

她看到郁采珍时,眼神微动了下,再无其他的反应。

郁采珍吸吸鼻子,走到床边蹲下,平视着凌无双的视线。

“无双公主,我来晚了。”

凌无双的视线微调,对上郁采珍的视线良久,才声音嘶哑的轻喃,“我想活下去…”

对,她想活下去。不管曾经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她都会活着忏悔,改过,而非用死亡去逃避。

本已经红了眼圈的素月,问得这模糊的一声,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活着,永远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进门的那一刻,她几乎以为凌无双就要放弃自己了。

郁采珍低头拭去眼底的泪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病人只要自己有求生的欲望,就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砍。

起了身,在凌无双的床边坐下,她诊上她的脉搏,手指却是一颤,神色顿时大变。

“郁姑娘,我家公主怎么了?”素月当即察觉到她的变化,追问道。

郁采珍却仿若未闻,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无法回神。

“本宫怎么了?”凌无双问得很是平静,事到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血草假孕,再用幽槐花引血草的毒素发作,致使胞宫大出血造成小产的假象。”郁采珍喃喃轻语,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险些让颜若歆一生不孕的恶毒方法,如今又有人效仿,用在了凌无双的身上。

凌无双不敢置信的看着郁采珍,原来沫舞说的都是真的,她根本不曾有孕。而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

蓦地,她又想起一件事情,她下意识的抓紧郁采珍的手,急切的追问:“郁姑娘,你告诉我,这种毒会不会让女子失去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