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得狄禹祥心中有些吃味,心中有些不大高兴,他黑眸一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撇撇嘴,道,“他自会做对他有利的决断,你就别多想了,要想,想想怎么跟长南说罢。”

“唉,”萧玉珠果真被他调开思路,想到儿子的事身上去了,只见她细细思索后道,“这事长南就算知情,该对佑世子有的情义,他一分还是不会少,还不如跟长福说明白来得有效,有长福在一边看着,只要拦一下,长南也不会做错事。”

有兄弟挡着些,长南做事就不会那么冲动,思索过后再行事,对他也好,对一家人也好。

“嗯,先跟长福说,长南那边也是要说清楚,我明日写信告知他这些可能,让他有关易王府的事,都先过问一下长福。”长南是他一手带出,狄禹祥知他性情的利弊,他教子对儿子的缺点从来不藏着掖着,而是让他们去正视自己的缺点,自知其短也是项长处,于是乎长南这么些下来不把自己的一些短处当回事,也是因此,他虽身为家中长子,很多事都习惯自己拿大主意,但他也是最听得进别人的话的人,这也是狄禹祥最不担心他的一个优势。

“好。”萧玉珠点头,又悠悠地叹了口气。

“好了,时辰不早了,睡罢。”见她愁上了,狄禹祥也不愿再说下去了,怕她一夜都不眠,遂拍了拍她的手臂,道,“明日你还要忙长生的事呢。”

想着二儿要和心爱的姑娘成婚,暮家姑娘又是个顾里顾外都能行的人,有她陪着长生,长生往后一生都不会孤单,萧玉珠眼里刹间都有些笑意,道,“如若长息长福也像长生那样福气好,就是外面风雨再大,我也不操他们的心了。”

风雨再大,家里只要有暖心的人,那日子也是好日子。

见她再展欢颜,狄禹祥也是笑了,与她无奈道,“你常跟我说一个人的福气是有量的,叫我多惜福,怎地换到儿子身上,你就没完没了了?”

萧玉珠听得眼睛都笑弯了,道,“那是我哄你让你对我多好些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狄禹祥掐她的鼻子,手上还用了点力,笑道,“你在我身上心眼这么多,偏偏谁都不知道,只有长怡看得出来,我可是最怕你的了。”

“你听她的,”一说到女儿,萧玉珠半眯着的眼睛都睁大了,头疼地道,“她可是最会拿捏你我。”

连最听她话的丈夫都被拉到小女儿那边去了,萧玉珠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治得住她那个看着呆笨,实则再狡猾不过的小女儿。

第244章

大兄娶了新娘子,带着人就走了,现下临到二哥,家中的物件本已是备好,但母亲还是从头到尾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狄长怡看到出,比之大哥娶大嫂时的谨慎,见过暮家姑娘的母亲这次要轻松许多。

母亲喜不动声色,感情比父亲还不外露,狄长怡多次从她手里逃过一劫,也是因自己极会察颜观色所致,这次见母亲欢喜,她便想着是不是可以多捞几块点心吃,即便是被罚起来,幸许心中轻松的母亲手下会罚得轻些。

她如此想着,也偷偷地做了,但还是被母亲发现了,被罚十日不许进晚膳。

父兄代她求情,但母亲不为所动,长怡见求救无法,便也认了,在父兄的眼神里靠近母亲,在她身边坐下,把头靠向母亲温暖的肩,淡道,“那长怡听母亲的。”

母亲看来是下了狠心了,既然她的决定不可更改,那么长怡也不想因此与母亲生疏了感情。

她自幼随母亲长大,父兄打仗的时候她常睡在母亲身边陪伴过她,她自知母亲的坚强,但也明了她坚强外表下的担忧与眼泪。

母亲是为她好,长怡一直是知晓的。

她没有按母亲的话办,一是管不住嘴,另一道也是觉得胖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一直没有把此当回事。

但她自也尊重母亲的好心,没有什么特别想反抗的心思。

母亲再严厉,长怡与她的亲密却是未变过,这在外人看来是有些稀奇的,之前有位堂嫂见萧玉珠对狄长怡如此严苛,在狄长怡面前挑拔离间,那嫂子把长怡当傻的,长怡也没客气,把人领到了长兄面前,她把那人的话重述了一遍,从此之后,狄家再不见那位族人进出。

家里人也知长怡对母亲的顺从,见萧玉珠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很是温柔,刚为长怡求情的父兄几人也面露了笑容。

屋内气氛严肃不到片刻,便又轻松了起来。

二嫂即将要嫁进来,长怡却饿上肚子——长怡自嘲为这是几人欢喜几人愁,一个家里,不能谁身上都有喜事,要不然,老天爷会看不惯的。

长嫂走了,之前可以长嫂打点的细琐事母亲就交给了她做,长怡到处走动,还不能多吃,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走路的步子都慢了,因此,从小呆在她身边的教养婆婆看着她的眼睛越发的温柔,就跟里头藏了蜜似的,比起母亲更是大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长怡对此只得在心里无奈地叹气。

她与大家的认知,总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她认为只要自己能舒舒服服地活一辈子,休管他人眼光如何,婆婆和丫环她们是别人多看她们一眼,她们都如惊弓之鸟,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让人起了异眼。

这日午后长怡查看了布庄送过来的布,这时家中经过兄长与母亲的整治,没有不开眼的丫环到布庄这边跟前来晃,打着幌子央布或者借布,长怡甚是清清静静地清点完,又一路安安静静地回去了。

回祖家先前那段时日,因丫头都是各家送来的,祖母和善,来者不拒,但这些没有礼法,未加管教过的丫环却是给他们家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下人随便拿主人家的东西,抓到了便让哪个亲戚家的谁让她们过来拿的,把他们家当成了公堂,言语之间就是他们家那么富有,让亲戚拿点又如何之理,长怡是个不易动气的,听到这种言辞都免不了生气,所以她很佩服这时候毫不动气,慢慢把事情解决,更是一字不曾跟祖母提起过的母亲。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的母亲,才这般沉得住气。

等闲富贵夫人遇到这种事情,不是被气死,就是要大番整治,也只有母亲在众人的眼光里,把一个个没规没矩的丫环无声无息地收拾了个干净。

长怡回去了母亲的院子,见到她,母亲朝她招了手,长怡走了过去,眼睛余光见母亲挥手让下人退了下去,她便没有行礼,而是脚一个往前迈了一步,转身与母亲挤在了同一张椅子上,全身仿若无骨地赖在了母亲的身上。

她也不说话,而是抱过母亲的手,放在她饿得扁扁的肚子上,倍是辛苦地叹了口气。

“饿了?”母亲带笑问她。

长怡见她不为所动,这次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她父兄是最听不得她如此叹气的,可母亲就没一次为此心疼过她,果然是家中对她最最狠心之人。

“好饿,娘亲。”长怡苦着脸,挨着母亲的肩膀可怜兮兮地道。

“要不吃点这个?”母亲举起了她白胖胖有点像小馒头的手。

长怡就势咬了一口自己的软绵绵的手背,淡道,“不好吃,没味。”

“你还挑?”母亲的笑越发忍俊不禁了。

“我看那个果子比我的馒头手要好上一些。”趁着母亲高兴,长怡指向了果盘。

母亲失笑摇头,伸手左挑右挑,还是挑了一个最大的甜果过来,放到了长怡嘴边。

长怡迅速大咬一口,急急咀嚼咽了下去,这才舒心地叹了口气,嘴道,“娘亲是要把长怡说给何等人家,才让长怡如此遭罪?”

“倒也不是怕你嫁不出去,而是怕你胖得连家中门都需为你改大。”母亲眉眼间全是笑,长怡从里面看到了她对她的疼爱。

她这次小小地咬了一口母亲放到她嘴边的果子,有些害怕地拍了拍胸口道,“不会胖至那般罢?”

“你再不留心地吃下去,就会了。”知女莫若母,萧玉珠再明白不过女儿那凡事不走心的性子了。

“却也可怕。”长怡想了想家中门都需为她改大的样子,认同地点了下头,此时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几日扁了不下的肚子,对其甚是怜爱地道,“劳你受累了,还是再忍忍罢。”

萧玉珠这次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伸手把长怡揽在了怀里抱着,道,“娘不需你跟一般人家的小姐那般瘦,略胖点无碍,只是不能太胖了,你二嫂不也说了,你现下是长个子的时候,不能用得过多光长肉了。”

“嗯。”长怡点头,又问,“娘,那我还要嫁吗?”

“要嫁啊。”

“那嫁给谁?”

“你可以自己先挑挑,娘帮着看看,你看可好?”家中喜事不断,萧玉珠也不奇怪小女儿怎么又问起了此事。

之前她问过长怡,长怡还挺不经心地说随便嫁给谁,只要不离父母兄长太远就是,现下她再问,萧玉珠也知她是有点当回事了。

她的小姑娘,也要慢慢长大了。

“嗯,我先和哥哥们问问。”长怡淡道,她想自己嫁人大概和兄长们娶亲也一样,总免不了要首要为家中考虑一些。

“不,你和哥哥们不一样,”萧玉珠也明了女儿的意思,低下头看着女儿爱怜地道,“你挑你喜欢的就好。”

“长怡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狄长怡见过不少人,大兄成婚的这段时日,她随着母亲也见了不少世家小公子小少爷,她没什么想法,就是那些小公子们见到她很是反感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所以长怡觉得她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她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但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人,“如若可行,那么嫁个相互之间不讨厌的就好。”

“不嫁一个像爹一样的?”萧玉珠耐心地问女儿。

狄长怡摇了头,“像爹一样的,少,像舅父一样的,更少。”

“少,不是没有。”小女儿想问题的角度太像她的兄长们,萧玉珠每次都要循循善诱,让女儿多想点别的。

“我福气够大了,”相比母亲的操心,长怡还是要淡定许多,“别的事要是亏点,也没什么不妥的。”

“你都说自己有福气了,”萧玉珠笑着慢条斯理地道,“婚姻之事是大事,这点福气老天爷是必要给你的,你就想着,你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别人也喜欢你的,那多好,即使是争吵起来,也像爹娘一样,因对方是自己喜爱之人,都会带着三分欢喜呢。”

“娘,你少蒙我,”长怡听母亲哄小孩一般的口气,有点无奈地看着把自己当小三岁小孩的母亲道,“你以为我老在你和爹身边不知道你们才是最怪的,别人家的都是越是喜爱的越严苛,爹爹可是跟我说了,像你这样发脾气都不愿意露丑脸给他看的,这世上可没有几个,爹就怕你骗我,早带我看过好几家吵得凶的人家了,我看吵架之事哪有姿态好瞧的,都是恨不得挠花对方的脸,有外人在都阻拦不了他们失态…”

长怡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父亲,萧玉珠倒哑口无言了一会,半晌才问道,“你爹教你这些?带你去看这些?”

“嗯,他说我即便是闺阁小姐,也是你们的女儿,见识不能像寻常女子那般浅薄…”长怡说到这,又摸着咕咕响的肚子大叹了口气,“可说是这样说,我见识是不像寻常闺阁小姐那般浅薄了,但为何让我的肚子也要像寻常闺阁小姐一般大呢?”

第245章

长怡是幼女,自小被父兄捧在手心上护着,但怕她什么事都不知道更容易上当受骗,又什么事都要教她一点,长成了如此这般模样,连萧玉珠都拿这个表里不一的女儿没什么太大的办法。

见长怡还叹气,萧玉珠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对于长怡的未来,她的父兄都持管一辈子的态度,而她觉得姻缘天定,像长怡这样诸事不放心头的性情,谁娶了她都是幸事,她不怕小女儿找不到属于她的如意郎君。

“皮相很重要,你想想,你是看胖小子多一些,还是俊小子多一些?”女儿出招,姜还是老的辣,萧玉珠也很随意地接了招。

长怡一想,拿出了她认识的胖小子和俊小子一对比,想想那比她还胖的小子飞扬跋扈的样子,还有那就算讨厌她,但转身跑时快比千里马的俊小子——对比之下,还是跑得快的俊小子可爱一些,哪怕他还嫌她丑,见到她跑得比谁都还快。

“娘,”想通了的长怡有些愁眉苦脸,为自己的眼光有些悲哀,“我竟觉得瘦小子可爱些,我不应该是喜欢胖一点的吗?就像我自己很喜欢自己一般。”

萧玉珠淡道,“就像娘,你是喜欢娘丑一点,还是好看一点?”

长怡抬头,看着漂亮温婉的母亲,点头道,“还是好看一点的娘。”

“你看,是人都喜欢美丽一点的事物…”萧玉珠摸着小女儿的头发,温柔地道,“这是人的天性,变得好看,不仅是让别人瞧得好瞧些,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喜欢自己一些,你说是不是?”

“你最会跟我讲道理了,”长怡无可奈何地摸了摸肚子,道,“我知道了。”

为了更喜欢自己一点,所以她得瘦一点?

也就是说,她得继续饿下去。

**

三月十六,就是长生与暮家姑娘暮茹成亲的日子,十日那天暮家送亲的队伍就到了古安,依旧是长福去接待的这些亲戚。

这一次,暮茹的父母都来了,在热闹的成亲过后,狄家夫妇接了他们到了家里来住,让他们住一段时日再走。

暮母是个年纪要比萧玉珠还要年长几岁的人,她也是个医者,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暮茹的性情就有几分随了她,萧玉珠也与她处得来,而暮母经由几天与她的相处,私下与女儿道,“她是再好不过的母亲,对你又有几许偏爱,你莫果辜负她的心意。”

暮茹笑,揉着突然深沉起来的母亲的脸,道,“女儿知道的,长生也说了,但凡是他爱的,娘亲都爱。”

“竟如此说话?”对女儿把爱挂在嘴边,暮母有些炸舌,看不出看着沉稳老成的女婿会是说这种话的人。

“长生坦荡。”对自己看中的人,暮茹一万个满意,他身上什么都是好的。

“父母慈爱儿女孝顺,是户好人家。”暮母也是满意,对女儿的外嫁也算是放心下来了。

暮家父母在狄家住了小半个月后就回去了,这厢到了四月,大冕那边狄家的探子来了信,说珍王妃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没有大碍之后珍王妃为了给夭折的儿女超度,住进了寺庙。

狄禹祥算了算,估计着温北萧家这一次如果领的赏不大的话,就代表温北萧家逃过一劫了。

这日一家人都在他们的院子,长息听到温北萧家还会领赏后,奇道,“这般心慈手软?”

皇家可是从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珍王爷也不是。

“你忘了,还有一个佑世子在中间。”长生提醒三弟道。

“那就更应该要斩草除根了,萧家现在起势之势过猛,连外人都看得出,珍王爷看不出?”长福也有些奇怪,看向父亲道,“难不成是皇上想扶现在的萧家压我们?”

长生长息听了面面相觑,皆看向说这话的长福。

现在的皇上,可是对长福再好不过了,前面给他们家赐喜礼,来送礼的公公私下都替陛下捎了一些专给长福带的礼物,每样都是长福心喜之物。

长福说这些,他的两个哥哥都有些汗颜,即便是他们坐在一边不吭声的母亲,也是偷偷地扶了一下额头。

长福见父母兄长无奈的无奈,惊讶的惊讶,他无辜地道,“难道不是?”

“他是暮皇后的儿子,就是偏帮谁,也只会偏帮我们。”长生提醒道,不知道陛下得罪了长福什么,以至让长福对他这么误解。

“应不是。”见妻子朝他看来,狄禹祥轻咳了一声,连忙带过了话,接道,“应是佑世子在其中的原因。”

“当断不断,终受其乱。”长息这时也摇头晃脑地道,“我看那个萧家家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我们家在温北收皮货山药的掌柜都说了,我们家在温北那块地界,从来都收不到特别好的东西。”

“这么明显?”他们一直没说话的母亲这时开了句口。

长息朝母亲点头,“以前还不明显,价格抬高点,我们还能收上一些上等的,现在是抬高了,好的未必也临得到我们,有些比我们出价低的得的还要比我们要多要好一些。”

“这也表现得太不聪明了罢?”长福有些不解,“如果那家主真有大家所说的那般聪明的话。”

“为何是不聪明?”长息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小弟的头,道,“我们少收半年的货,就能让单单一个我们家就少挣至少十万两,就不说别的经商的族人了,他不让我们入到手,你说他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少挣的是他们家。

“在那边一直受阻?”母亲又问了话。

长生见她脸色淡然,有些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便看向父亲,见父亲朝他颔首,示意可说,他这才朝母亲道,“我与长息派人过去后,是,近两年尤其厉害,他们像是很明白我们家派去的掌柜是谁,不用问都能知道。”

“他们盯我们家盯得很紧?”萧玉珠头又转向了丈夫。

狄禹祥点了下头,“祖族这边关于经商的事应是,我们家里的事未必知道得多。”

大易重商,狄家现在经商的人太多,挣的银钱也多,盯住他们的也不止温北萧家这一家,也没什么奇怪的。

“长期下来,是要少挣不少。”萧玉珠也没多说什么,说了这话后就垂眸不语了。

狄禹祥看了看她,转首朝儿子们道,“既然今天一家人都在,我们就商量商量,怎么让温北的收货顺利些。”

长生长息对视一眼,先由长生朝父亲发了话,道,“扶持另一道势力与萧家对抗。”

“这个时机?”长福诧异,以前都没有把萧家从温北驱出,现在萧家有功,还能?

“这就要看我们家愿不愿意在这上面使力了…”长生淡道,“别人不能,我们家能。”

长福突觉危险,不说话了。

“没说让你去办,”见小弟收起了一身的炸毛,长息好笑地看了一眼小弟,朝父亲道,“这事让大兄办罢,由他出面,珍王那边也没什么话说,您看如何?”

“可行。”狄禹祥这两年已经不怎么为儿子们拿主意了,大多时候他只听他们说,然后说行,或者不行。

“小哥哥,”一直趴在母亲的腿上打瞌睡的长怡抬起头,朝长福眨着迷茫的眼睛道,“你还要等三哥哥成亲后才去陪大哥哥啊?”

长福小心翼翼地看着长怡,见不是什么陷阱,才笑道,“那当然了。”

“那你何不自己娶了再去?”长怡建议。

长福见还是陷阱,看着小妹无可奈何地道,“我可不娶,我要等你嫁了才娶。”

“那你可有得等了。”长怡也不勉强,又趴下接着睡。

长福说了不入朝不官,昭和帝也是答应了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昭和帝改变了主意,这小半年的老想召长福入宫,长福吓得不轻,一听昭和帝此人就觉得皇帝在打天大的鬼主意,他可不想入朝为质。

“扶持谁家?”应会完小妹,长福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