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要跟大兄商量了…”长生长息此时异口同声。

长怡这时又抬起头,道,“骠武将军可行?”

“蜀将军?”长生朝妹妹挑眉。

“嗯,他有个俊儿子。”长怡淡道。

“所以…”小妹好像只说了半句,长生觉得他有点听不懂。

不仅他不懂,她父亲和另两个哥哥也是听不懂,都鼓大了眼睛看向了长怡。

有个俊儿子,长怡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一看我就逃的俊小子…”长怡淡定地啧了一声,道,“身为父亲的下官,其子不懂得讨好我,我看这家的家风还算可行,扶起来也不怕他们是个软骨头,一定得全靠我们家。”

她这话一些,父兄几人齐齐都算是把提到喉口的心放了下去。

还好,所谓俊小子,不是劳什么子的女婿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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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怡把父兄吓得不轻,只有其母一直眼带笑意地听着,等一家人说完话,各自散去,屋里只剩他们夫妻和小女儿了,她朝女儿笑道,“看上人家俊小子了?”

“没有。”长怡摇头,还颇为遗憾地道,“不过是记住了他看到我就转身而逃的矫健英姿,具体长什么样女儿是一概没记住,来不及看得太清楚啊,只记得是长得颇为好看,大家都叫他俊小子。”

“是极为英俊,才十二三岁,那样子就极其出色俊朗了,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萧玉珠朝好奇不已的丈夫笑道,“不少人夸赞,是众多夫人属意的良婿。”

说着她低下头,向软躺在怀里的娇女儿笑道,“你要是喜欢,父亲倒是可为你说定这门亲事,如你刚刚所说,蜀将军现在还归你父亲调度,前程都在你父亲手里。”

“不要,”长怡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道,“女人长得太美就是红颜祸水,男人长得太好瞧,应是比祸水还让人遭殃,我可不想好好的遭那个殃,让别人倒霉去罢。”

“不喜欢啊?”萧玉珠笑着问。

“娘,我连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见母亲又逗弄上她了,长怡不客气地拱起小鼻子打了两声呼噜,示意娘亲太唠叨。

“男人长得太好,确实不好。”狄禹祥在一旁颇为正经地道。

“只要守得住,就没什么不好的。”萧玉珠笑道,明亮,水汪汪的眼睛往他身上一瞥,道,“你不就让我守了一辈子?”

狄禹祥一听妻子的情话,当下嘴往俩边咧,笑容深遂,黑亮的眼睛里都闪了光,不过仅一下,他就严肃了表情,道,“不是谁人都像你我。”

“就是。”闭着眼睛打哈欠的长怡不忘点头附和其父,“而且我看,那俊小子现在是怕死了要娶我,我看他逃得那么快,应是被人吓唬了要娶我。”

小女儿心胸宽广,自是好事,但见她这么清楚明白,即使是她的父母,狄禹祥与萧玉珠听了她这话也是啼笑皆非。

有人这么怕娶她,她怎地如此不以为然?

第246章

家里这边的提议,很快得到在南海的长南的认同,因南海与淮南有狄家的驿站,此信来往的时间不到一月,同行来的还有快船回来的蜀豪兴一家人。

蜀豪兴来了狄家谢恩,狄禹祥此举,无异是给了他蜀家在一地兴旺,成为权势之家的可能。

狄禹祥跟蜀豪兴夜谈过后,还特地见了蜀豪兴那俊儿子一眼,见过后,回头对妻子道,“光从样貌来说,倒也配得上我们家长怡。”

萧玉珠好笑,“只是配得上?”

小子相貌太出色,长怡实则配不上。

“嗯。”狄禹祥再淡定不过,在他眼里,女儿自是貌若天仙。

“你见那俊小子,没把人吓着?”萧玉珠笑问。

“没,对我甚是恭敬,看出来家教颇好。”蜀秦对狄禹祥再恭敬不过,言语中也看得出对他的崇拜,这也是狄禹祥对他印象不错的原因之人,“看不出是会见着长怡就逃的人,不似那般无礼。”

“表里不一罢了。”萧玉珠淡道。

她心眼不大,虽在女儿面前表现得大度,但蜀家那小子见着女儿就逃的事,她还是记了那么点小仇。

“这…”她这一说话,狄禹祥也犹豫了一下。

女儿当然不会说假话,如若如此,今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小子确是有些表里不一…

“那,就不提了?”见过那小子,狄禹祥确实起了想把人定下来的心思。

“蜀家以后会如何还不知道呢,”萧玉珠把剥好的桔子往他嘴里送,淡道,“有没有本事谁知道?再看看吧,再说,也得长怡说好。”

“好。”儿女婚事,当是以她的主意为主,狄禹祥也没多挣扎,就依了她的话。

等吃过半边桔子,狄禹祥想起小儿之事,“那长福?”

“也依他。”

“你凡事皆依他们。”狄禹祥摇摇头,有些不认同。

“咱们该教他们的都教了,往后的日子是他们在过,我们管得再多,实则也管不到什么,何不放放心心地关心他们,而不是成为让他们为难的绊脚石。”萧玉珠微笑道,“你不是也老跟我说,他们自有他们的天下。”

“但你管得也太少了。”小儿最听母亲的话,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现下妻子不为难,他成亲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去了,狄禹祥想小儿就算不成亲,那亲也要定下的好,但见她不着急,他便有些着急起来了。

“长福是我们跟老天爷抢回来的,”萧玉珠说到这默了一下,才接道,“于我,只要他好好活着,他想如何就如何。”

狄禹祥顿时哑口无言。

说来也是,长福性命有忧的时候,他只管只要小儿好好活着,他们带在身边养一辈子也无妨,现下他长大了,身体也好了,对他的要求反而多了。

“唉,听你的。”狄禹祥思忖半晌,又听了夫人的话。

萧玉珠微微笑,她朝他身上靠过去,等他抱住了她,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带着满足叹了口气,道,“往后他们会一个个离开我们的,长怡也会嫁,到时候,只有你我了,就像之前你跟我说过的那般,到最后陪着你的是我,而陪着我的也是你。”

“嗯,”狄禹祥听她说起以前,他也笑了,低下头亲吻了下她的脸颊,“你什么都记得。”

“你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萧玉珠与附在她腹上的手十指交缠,道。

“还好这辈子我真没跟你急过眼,若不然,坏也要记着了。”狄禹祥情不自禁地笑,人到中年后,他很少再去顾忌她到底把他放在心底的哪个位置,他偶尔想起还当是自己习惯不多想了,偶尔午夜梦回才了悟,是她已把她的最好的一切,最美好的人生和最好的感情都给了他,他不再觉得缺失,便也没有再患得患失。

一切都是圆满的。

“嗯,多谢你。”萧玉珠也知道这一生其实她是有气到过他的地方,只是他再生气,也只会闷着头去生闷气,连句让她为难的话也不大说得出来。

当年他爱他胜于她爱他,他也就忍了许多,回过头去看看,她也庆幸她遇到的是这个把她护在心口疼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倘若情不那么真,他们家都会变成另一个样。

她自知她不是那么乐于付出的人,他不那么好,她也就不会如此周全。

感情都是相对的,他舍不得为难她,她自也是年复一年的只愿他没什么不满足。

“我很爱你。”狄禹祥低下头,闻着她温柔熟悉的香气,就又觉得往后小半生的沉潜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他年纪大了,该好好陪着她,天下就交给儿子们罢。

**

六月很快就到,长息也要成亲了,长息娶的是孤女,那位女儿家也是请人过来说,婚事从简即可,但长息不愿意冷待新娘子,与母亲商量过后,婚事照比二兄,酒席桌数也是一致。

长生跟长息素来不分什么你我,再加长生是哥哥,还要让着,妥贴长息一些,遂给新弟媳的一些东西也是稀奇无比,好多还是家中什么都有的长怡都没有的。

不过给去之前,长生让长息给妹妹瞧一眼去,若是欢喜,回头哥哥们再给她弄一套来。

长怡见那些五光十色的宝石也是瞧花了眼,不过看看后也没打算要,见三哥看着她一脸期待,长怡吞吞口水,朝头上比划道,“我不适合这个,给三嫂子极好,我若是戴上,就跟染了色的鹦鹉一样难看,哥哥们可别难为我,长怡已为自己的胖脸蛋操碎了心,就让我素净着不讨嫌一会罢。”

长息听得一脸肉疼,“谁说的?你极美。”

长怡摸摸三哥的胸口,可怜他地道,“我自是知道你疼我,可你莫要在我三嫂子面前说此话,她会当你是傻的。”

她天天照镜子,当然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

她美色如若有七分像了母亲,母亲就会在她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操心她的婚姻大事了。

她对哥哥们都没有这般着急过。

“谁说的!”长息一挺胸膛,怒了,“我看你就极美,瘦了更美。”

长怡听了笑得眼睛都眯了,但她更知道兄长们比母亲更没少操心她的婚事,这些年送她的珠宝首饰都让她比母亲还富余了,家里银庄里给她存的现银更是每年十万余银地涨,为的就是让她以后嫁出去,以财大气粗压死人,让人仰她鼻息过活…

兄长们想的,比母亲的还现实,母亲还想着她与她的夫君就像她跟爹一样恩恩爱爱过一辈子,而哥哥们则是已经为她以后的日子谋划起来了,想必连她嫁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是讨论过了。

当小妹妹,长怡自认只算一般的乖巧听话,偶尔还有些调皮捣蛋还让哥哥们为她背黑锅,兄长们对她有所偏爱,才是她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原因,也因着兄长们的疼爱,父亲对她的管教就如对兄长们一样严厉,在父亲心里,她就是如哥哥们一样的宝贝,他们知道的,他也想让她知道。

父亲一直告诉她,她跟哥哥们没什么不同,长怡对兄长们的心,也一如兄长们对她的心一般…

许是因她还是个小女子,长怡觉得她还要更操心他们一些,老是担心他们的英名会因她而受损。

“三哥哥说得对…”

长怡伸出手,长息一见,就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一脸疼爱与她道,“不要担心三嫂嫂进屋了就不会喜爱你,三哥哥跟她说了,她会如我一样喜爱你。”

“那倒不必,”长怡慢吞吞地道,“我有爹娘哥哥们喜爱我就够了,嫂嫂嘛,喜欢你就好了,一个人的喜欢就那么多,长怡就不跟你分喽。”

“哪学来的?鬼灵精!”长息听得哈哈大笑起来,捏小妹妹的鼻子,“就你最精怪。”

“娘说的,做人不能太贪心…”长怡说到这叹了口气,拿哥哥捏她鼻子的手放到她的下巴上,“哥哥瞧瞧我有没有瘦点?”

“好似瘦了不少…”长息摸了摸妹妹那不再软绵棉的下巴,摸着他下巴沉吟道。

“嗯。”长怡点头,她摇晃着双腿,无忧无虑地道,“慢慢减一些,再过得两年,娘见着我就不用发愁了…”

“嗯,长怡不用嫁,陪着娘,等哥哥想个法子,让你留在家里,别人不能说道什么。”长息觉得这么好的妹妹,还是留在家里陪着他们的好。

“好啊。”长怡知道哥哥不会成功,但依然还是痛快地点了头。

她知道,三哥哥成亲后,二哥三哥就会出去走天下,四哥也会去南海陪大哥,到时候,家里人就要分散了——父亲说就算是一家人,也无不散的筵席,唯独让人高兴的记忆谁也抢不走。

她只愿在哥哥们的记忆里,她一生一世无忧无虑,天真可人,幸福安顺。

作者有话要说:给长怡定的婚事挺有意思的,大家想不想多看一点?如果想看的话,我多写几章。

长怡的婚事过后,本文也就要走向全完结了…

第247章

狄长息与抛头露面的商家孤女成婚的事,即便成亲在际,还是有众多人说道,但因此事得到了其父狄禹祥的首肯,而狄大人在家族中威望甚高,但凡还想与他这一族这一支为善者,皆多还是会管住嘴,只把不能入耳的话留在了私下里说。

长息的婚事,萧玉珠也是从头忙到尾,暮茹想要帮忙,让萧玉珠赶去做她自己的事去了。

长生答应过暮家父母,让暮茹嫁过来后依旧行医,长生得空还会陪她一道去采药,小夫妻有了他们的小日子,大多数时候萧玉珠也不想去打扰他们。

不过长息成婚前日,萧玉珠还是让暮茹过来搭了把手,当是她二嫂的为新来的弟媳尽一分心力。

长息娶的商家女姓宋名芝芳,桂花说,样貌实则也普通,但极会做生意,她的那家布庄这些年可没少挣钱,还曾与长息做过对家,长息在她手里也没讨得什么便宜——如此看来,萧玉珠也不难理解三儿为何看上了她,长息喜能耐之人,想来对于女子,他也是这番看法。

除了从小出来做生意抛头露面之外,姑娘家是清白之人,平时也注重礼法,有规矩也有教养,这对萧玉珠来说也是满意了,最重要的是,三儿喜欢,这对她来说,儿女喜欢的,她都会有三分包容之心,遂对新媳妇,那是一点不满也没有。

她说好,狄禹祥便当是好,在家中,最说话算话的是她。

六月初九,良辰吉日这天,狄家三郎狄长息与商家孤女宋芝芳成亲,拜过堂后,狄长怡又受母亲之令去关照三嫂,萧玉珠则去应酬族中一干人等。

萧玉珠回祖族已有一段时日,这段时日,凡跟她作对者,表面未被驳斥或者遭她冷眼过,但私下家中利益俱已受损。

固这些还需他们家庇佑的人可逞口舌之快,于萧玉珠来说,她即可断人的生路,斩断其根源就是,与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没有扯皮斗心眼,也没有谁哭天喊地喊冤,这次长息的婚事,八婆者相比长南,长生成婚时要少了许多,说喜庆话的要多了不少,萧玉珠脸上的笑便也多了点,跟人说起话来时间也长了些,送走疲惫的婆母后,她一直待客到深夜,又回了主院的堂屋,听着各路下人安置客人和打扫屋子的情况。

子时长福听到母亲未睡,从与一众公子哥喝酒的席中抽身去看母亲,半路转道去看了父亲,见父亲与几位好友下将在书房还在谈笑风生,他笑嘻嘻地进去打了个揖,请了个安,就又退了出去,这才到了母亲处。

见到萧玉珠,长福见小妹妹安睡在母亲的怀里,他连忙掩了嘴,又拿了茶去门外漱了口,这才悄悄地坐到了母亲的另一边,大男孩靠着母亲的肩闭着眼睛轻声道,“娘怎地还不睡?”

“等你来看我。”萧玉珠偏过头,下巴轻碰了碰他因喝过多的酒而过热的额头,微笑道。

“你等爹?”长福轻笑了两声,问道。

“都等。”萧玉珠淡道。

她是睡不着,长男,长生,长息都成婚了,尽管他们还是她的孩子,但她知道以后会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当年大郎与她成婚,大郎就是她的了一样,她的儿子们,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是要留在枕边人的——要说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想来为人母者,都要面对这种差落罢。

“娘…”长福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他坐直了身,回过头看着母亲带笑的脸,慢慢地,他露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娘不怕,你永远都在我们心上,你谁都不会失去。”

萧玉珠也是笑了,眼泪慢慢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我知道,就是你们都长大了,一想你们都要走,娘有些惊慌。”

她生性隐忍,后因丈夫纵容,性情才明朗些,饶是如此,根深蒂固的性格也难以改变,她不擅于跟人说她的忧虑,更是不习惯让自己的情绪造成孩子们的困扰,可惜感情太深总有决堤之时,忍到长息都成婚了,萧玉珠终是忍不住这股失落了。

她知道这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情绪无法自控。

“我记得当年我随哥哥们去东市买好玩的物件,就算是急于去玩耍,我出了府门,还回头看了一路的家呢,就想着只等你唤我回家,我立马就跑回去,哪儿都不去了…”长福伸出手,把母亲与抱在了怀里,微笑着跟她讲,“只有在你的身边,在你的怀里,我才觉得是最安全的,没有什么人伤害得了我。”

“嗯。”萧玉珠掉着眼泪,声音却是带着笑。

“你看,我们是不是一样,谁也舍不得离开谁?”长福望着哭泣的母亲,嘴边是止不住的笑,眼睛也是微湿。

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一对宁肯欺骗自己,也要深信他会长命百岁的父母,他们是如此明智克制,却为了他宁愿掩耳盗铃。

他只是其一,他头上还有三个哥哥,为了他们四兄弟和睦,他们每个孩子都不敢少放松一点,怕少给了关心爱护,那个人就会缺失一些,等长大后,长福才明白,带他们长大的一路,要把他们这几个兄弟这碗水全端平,看似无惊无奇,父母想来一路都是战战兢兢,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因他们彻夜难眠。

“是。”萧玉珠眨着眼睛,看小儿拿帕过来与她拭泪,她又忍不住笑着掉下了一串泪,哽着声道,“养这般好,一个个都要放出去,娘舍不得。”

长福听了哈哈笑,又伸手揽了母亲,取笑她道,“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们几兄弟每年都要回来陪你和爹一段时日,我可不知道,你有这么小心眼。”

“娘一直都是。”萧玉珠难得承认自己的不大度。

“你看看,平时看着你比爹还会管事呢。”长福在母亲的脸上刮了两道,还是取笑她。

这时长怡已醒,她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与抱着她们的小哥哥打着哈欠道,“你别招娘哭,小心爹瞪你。”

“我没招,是娘小心眼,不信你问问…”长福别过话,把话往轻松里说。

他怕再往深说,他都忍不住掉泪,就像小时候那般一步三回头,舍不得离开家。

“娘,别理小哥哥,”长怡在母亲的怀里打了个小哈欠,依偎着母亲懒懒地道,“都是要走的人,只有长怡靠得住,一直能陪在你身边。”

长福哭笑不得,去捏小妹妹的胖脸蛋,笑骂道,“再说再过几年就把你嫁出去。”

长怡也伸出小手去摸长福的脸,一脸可惜地道,“可惜我还要几年,小哥哥却用不了几天了。”

此话一出,长福的话就被哽住了,转过头与母亲一脸头疼地道,“娘不要把长怡教得太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