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全身震颤,神智好像凌乱了,手伸开着,索性抓住了他的。

“我恨你。”他的眼里冒着怒火,双手却执拗地在探索。

心里巨痛地一跳,我略一挣扎,却被他推到在石凳上,他的身体泰山般压了下来。

枝叶参差,夜风吹得鬓影乱,明明是两个皇宫的主人,却只能在这个月白风清人静的时候偷偷寻欢。而对我们却别有一番意味,那样的男欢女爱比任何一次都疯狂。

终於,他完成静止了下来,喘息着将脸埋在我的身子里,我们久久不动,享受着方才的意动神摇。

“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他低哑着声音说。

这就是他恨我的原因。

原来,他是如此的在意。在御医无情的一句话後,他选择转身离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舔舐内心的悲伤。叱吒风云的裕王,抛弃自己所爱的女人,是无奈。突然失去自己的骨肉,是一记沉痛的打击。而那次能够一举剿灭封叔的大好良机,因为我的缘故,被迫错失了。

怨我,又原谅我;想我,又不得不避开我。

我们竟会落到这种境况!

“对不起,我错了。”

我心里充满了悲伤,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可以听到他狂乱的心跳声。我的手指划过他强健有力的肌肤,用唇舌轻轻地吻着。一层细微的汗珠漫在胸膛,我的吻顺着那些汗珠往下移动,一点一点…

他猛地收紧了全身,呼吸和心跳几乎响得碎了。我仿佛没看见,继续着亲吻,结痂的疤痕,光裸的腰腹,一直下去…抚摸着,直到他再度变得疯狂,将我强制扳在身上,带着残暴的**肆虐我的全身。

两个人一起喘息呻吟着。

那夜我们的激情持续到更深漏断,几乎整个人都麻痹掉,没了力气。

而他眼里的怒火终於消失,或者暂时的隐藏起来。

又是月余,时当秋天来临,正是皇城不冷不热最为舒适的季节。

司鸿宸用裕王印知会各宫:虞姬忠勤任事,擢升少使视四百石,留章後宫事务。三日之後,那个举荐虞纤纤的内侍过来,告诉我说,虞姬的官爵列入比公乘,有了俸金,叫我勿念为是。

我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虞纤纤了,没想到她还这麽记挂我,托人带口信来,心里很是感动。於是请那位内侍传话给她,我很替她高兴,叫她不用牵挂,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又过了十日,虞纤纤派宫婢送来一信,还带来了她亲自为我配制的一盒子草药,信中细写了煎服方法,望我保重身体。其情切切,跃然纸上。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为自己爱莫能助凄然叹息了一番,对虞纤纤的感受,从感动转变为时不时的想念。

司鸿宸再度与我幽会。一阵**过後,他将我抱在膝盖上,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说了半晌,他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透着凝重,“有人在宫里发现有老鼠出现,不知从哪个地洞钻出的?”

我惊了惊,急问:“老鼠多不多?在哪儿出现的?”

“半夜出现较多。有人说是从西北角一带钻出来的,长得很瘦小,像是刨不出吃的,忍不住出来作恶。”

西北角是靖帝时期的後宫,靖帝的御书房也在那儿。梁汉王朝被灭,那一带经过整肃便门锁紧闭,长期荒凉着。鼠疫的时候,那里成了隔离区,出现更多的孤魂野鬼,於是更加无人进入了。

“发生鼠疫的可能性不大,当务之急是灭鼠。封骥正朝皇城咄咄逼近,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我肯定地说道,“虞纤纤主管後宫,她会办得好的。”

司鸿宸眉头紧皱,不放心道:“虽然她是掌管後宫的最佳人选,可她毕竟做过靖帝的妃子,我们把重权交给她,会不会太轻率了?”

我扑哧一笑,扫了他一眼,“我还是封逸谦的皇后呢?无论如何,她爱过你,进宫也是为了你。如今靖帝也死了,她还能依附谁?”

“是啊,有可能是我以前作孽太多,良心一发现,就被你们这些女人缠住了。”他哈哈大笑,戏谑道。

我枕在他的臂弯里,舒服地闭上眼睛,笑着说:“她那麽美,你不要不承认没被动心过。我已经想开了,这世上也就她真心对待过你。等战争一结束,天下归统,你要对她好,让她给你生几个儿子。放心,我不会生嫉妒心的。”

他转脸盯住我,紧张地问:“你要去哪儿?”

我笑意浅浅,“我什麽地方都不去。不然半路又遇到封叔那样的恶魔,你会来救我吗?”

他笑骂了一句,用吻堵住我说话,再次拥住了我。

又过了几天,虞纤纤出现在我的宫里。

她本是个极其可人的女子,先前苍白的脸上呈现红润,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更显少女难以比拟的风韵。我看得呆了。

“夫人。”

虞纤纤上前一步,倒头便拜。

我连忙拉起她,亲昵之心油然而生,笑问:“灭鼠之事办得怎样?”

“夫人放心,宫里不会再有老鼠了。为裕王恪尽所能,乃是奴婢分内之事。”

“你可是他的人了。”我拉着她的手,悄悄笑着问她,“见过裕王几次?”

虞纤纤嘴角的笑容迅疾地敛去,眉宇间透着哀凉,“夫人怎麽忘记奴婢说的?奴婢一颗心已随靖帝而去。裕王为国事鞠躬尽瘁,何况他对夫人情有独钟,奴婢不再做荒诞之事。”

她这番决然的话,却把我心头莫名的忧患消散了。我直悔自己会错了意,虞纤纤岂是那种随意投怀送抱的女人?而且司鸿宸也没说要重新爱上虞纤纤,莫不是自己太紧张他俩,差点把好端端的事搅坏了。

心下释然,与虞纤纤几乎是无话不谈。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虞纤纤便笑着讲述了一则奇闻。

老鼠出没的那段时期,半夜西北角方向会传来■■的敲击声。宫人房离那边最近,那些宫人被敲击声惊醒,他们壮着胆子循声探个究竟,因为隔了很厚的宫墙,搞不清声音的来源。後来他们扔了几块石头进去,声音突然没了。这样才太平两天,那声音又出现了。宫人们刚摸索到厚墙,声音仿佛越垣而来,落在他们头顶。正在惊惧之间,紧闭的石门开了,几只觅食的老鼠随之窜了出来…

这事我听司鸿宸轻描淡写说起过,因为谜底很无趣,我也没上心。今日听虞纤纤一说,我怕伤了她的兴致,只是默默地微笑着倾听。

虞纤纤最後说起了那个无趣的答案,“里面出来个老宫人,手里拿着锤子。他平时看守那边院子的,日子一久就跟那些鬼魂说上话了。鬼魂说他阳寿将近,於是他半夜给自己刻起了石碑。”

我是不相信鬼魂之说的,所以经她这麽一讲,只是当作惊秫故事来听,还是没上心。

临近决战前夕,不断有飞骑特使飞入皇宫,消息说封叔的各路兵马陆续上路。司鸿宸早已拟定了作战方略与兵力部署,各地都有兵力驻紮,防备封叔突围,逃往几处根基之地。一旦封叔进入他们的包围圈,同时举兵擒杀封叔。

“这叫四面开花,老翁捉鳖!”司鸿宸哈哈大笑。

虞纤纤也是忙碌异常,我在宫里实在待不住,请求能助一臂之力。虞纤纤甚是爽快,将我打扮成宫人模样,随她一起出宫。

这一日,我们要去城楼慰抚驻军。

目下高峻的城楼遥遥在望,却是大风飞扬,官道寂寥。沿路行人稀少,也许是避难去了,我们的马车在空落落的街道上行驶,既倍显萧疏。

因为是宫里派人慰抚来了,司马亲自带路将城楼上下巡视了一番。与以前的景观不同,城墙城门与所有通道,全部根据战事规制建造。城墙外层垒砌大石条,土墙一面又用大砖砌成,三面城门开几个城洞,以及城门箭楼用什麽石砌,都经过精心规划。如此一来,城楼坚固如同要塞一般,能经得起任何礌石弩箭的猛攻。而且城内又有数万人马接应,粮草源源不断,封叔想要攻破皇城比登天还难。

看了一遍,我心里亮堂堂的,信心倍增,跟随虞纤纤下了城楼准备回宫。

正在此时,一小队人马迎面飞驰而来,领头的正是司鸿宸。他们在我们前面骤然勒马,烟尘直扑马车。

“城楼重地,你们来此作甚?”司鸿宸铁青着脸,长喝一声。

他是朝着虞纤纤吼叫的,却一眼认出了女扮男装的我,脸上的怒意丝毫未消,意思是在质问,不好好待在宫里,出来添乱不成?随行的宫人宫婢整整十几个人大气不敢喘,既连一声咳嗽也没有。

虞纤纤屈膝一礼,解释道:“奴婢不能随将士浴血奋战,想尽一些绵薄之力,振我军威,尽快擒杀太平侯,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一班女人,还是回宫里等着吧!”

司鸿宸轻蔑地哼了哼,眼光只是在我身上稍作停留,便领兵骤雨般远去了。

我明白,这是司鸿宸在告诉我:皇城无後患,他只需全力应对封骥。

但是虞纤纤脸色惨白地站着,目光投向司鸿宸远去的方向,眼里蒙着一层水雾。也不知是司鸿宸刚才当众训斥让她难堪,还是做错事觉得瑟缩害怕,她浑身颤抖得很厉害。

我没想到虞纤纤慰抚守城兵士是自作主张,心里也是有点生气。但看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又想到她这些日子的劳顿,心里一软,便笑着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我理解你,你也是为他好。别难过,他就这副德行,说过了就不会有事。”

她的泪水逼在眼眶间,却硬生生地收了回去。恍惚中,只听见她轻笑一声,“我不难过了。”

她咬了咬苍白的唇,仿佛有一种凄楚不胜,长睫毛迎风颤颤,强烈地勾起我的同情心。我牵住她的手,刚才的一点疑云也就烟消云散了。

那年立冬过後的某天清晨,各地烽火台狼烟大起,封叔的兵马绕开司鸿宸的几处伏兵,沉雷般朝皇城压来。

封叔向来对方圆几百里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不知多少次踏勘谋划,自然深知其中奥秘。几天时间,他和蒙国、蛣蜣族人组成的大军便满当当撒在了原野上。

须臾之间,一片牛角声凄厉地覆盖了始终不安的皇城上空。

“击败裕王!合众救国!”

不等先锋将领发令,几万联军伴着喊杀声暴风骤雨般三面扑来。司鸿宸冷静地挥剑一指,万千强弩长箭密麻麻地给予阻挡。反覆冲杀之後,联军战法陡变,後面的步兵列成方阵,挺着长矛铁盾从三面森森压阵,隆隆脚步声势如沉雷。

“封骥的兵马,不过如此。封骥,你不是想与我正面一搏吗?今日就还你心愿!”

司鸿宸轻蔑地一笑,遂命令嘎子带队出城迎战。不多时,一处城门隆隆打开,嘎子率一万精锐飞骑蜂拥而出。这支飞骑是司鸿宸多年严酷训练的威武之师,战刀弓箭精良,人怀必死之心。敌我双方在原野上撞击,喊杀声厮打声响彻云霄,气势摄人心魄。

战争持续了几个时辰,战场上横屍遍野,鲜血染红大地,封叔的先头步兵荡然无存。联军中央的将帅大骇,举起弯刀嘶声大吼:“撤!明日再战!”

嘎子传下军令继续追杀,联军撤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工夫便神秘地消失在河谷之间。嘎子略一思忖,决定循迹作战,这时,皇城方向传来令他撤回的号角声。

嘎子回到皇城,一脸不服气,“裕王,正是灭敌大好时机,为何不继续?”

“这只是封骥的投石问路,不要上其当。”司鸿宸眼望远方,沉着说话,“一旦深入河谷,你的优势便会大大减弱,他一个浪头便会将你压在河谷!”

嘎子闻言,茅塞顿开,拱手连连称是。司鸿宸瞥了爱将一眼,并未加以责怪,只是传下军令,“歇息造饭,警惕敌方再次进攻。”

这一战,封叔的联军留下几千具屍体,而裕王的守军死伤不足千余。

到了黄昏时分,封叔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此时残阳在西边染成血红,天地间蒙上一层壮丽的颜色。封叔率领的联军昂首阔步,长矛铁盾在夕阳下发出凛凛的寒光。司鸿宸下令弓箭手猛射。眨眼间,联军的先头部队摆出一字型的阵型,长得望不到首尾,步兵用铁盾挡住箭雨,黑森森挺出一排排的壁垒,那壁垒如插了黑翅的长鹰,带着凶狠的气势朝皇城扑来。

对於联军的前赴後继,司鸿宸一时无从判断。他料定封叔攻城心切,时间越拖得越久,他在蛣蜣族人、蒙国人眼里的威信越会丧失。思忖自己的战斗力未必抵得敌手此等死战,眼看太阳西沉,便下令嘎子率铁骑再度出击。

城门隆隆打开之际,嘎子的铁骑兵还没涌出城门,敌阵後面突然冒出一排弓箭手,密集的箭雨夹杂着火油,向着城楼发动猛烈的劲射。一时城楼遍布惨叫,驻军大乱阵脚。趁这时机,联军的云梯一架架搭起,众士兵争先恐後爬上城墙。城楼上的驻军顽固抵抗,隆隆巨石夹着滚木呼啸着砸下云梯。而原野上的战斗愈为激烈,双方兵马相撞在一起,厮杀交缠杀声如雷。

双方难分伯仲,一时难解难分,真正的生死大搏杀开始了。

战鼓声传到了皇宫,我站在台阶上眺望城楼方向。此时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一串火焰正冲天而起,伴随着轰鸣不断的厮杀声,火光映亮了天空。

想必战争比预料的还激烈。

隐约有种不祥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剧烈地摇了摇头,企图将这种念头挥去,却已经冒了一头的冷汗。

“夫人,在想什麽?”

蓦地,一记莺声骤起,打破了我的恍惚。

我一惊回望,只见虞纤纤从花木扶疏间缓缓而来,裙角在清风中飞扬。

“也不知道前方打得怎样?我一直很担心。”我叹息道。

“城内驻军正往城楼输送,那里死伤惨烈。不过没关系,城楼固若金汤,太平侯想拼死攻下城楼,难上加难。除非…”

“除非什麽?”她话到紧要关头停住,我不禁急问。

“除非他们内外夹攻,方可势不可挡。可此这是笑话,不值一提。”虞纤纤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奇怪的弧度,晦暗不明地笑了。

我知道她想减轻我心里的压力,见她虽是笑着说,神情也是紧张,便和气地掸了掸她衣裙上的灰尘。谁知那些尘土与衣裙粘在一起,想掸又掸不掉,不由得嗔怪她道:“这些灰土像是旧的,你莫不是又灭鼠去了?你一个姑娘家,别去旮旯角落,脏的活儿还是让那些宫人乾吧。”

“有些活儿我喜欢自己来。”虞纤纤自若地掸了掸灰尘。

因为面临战争,虞纤纤听从我的话宿在皇后宫。夜深的时候,城楼方向一阵轰的巨响,火光弥漫了整个皇城,显然这场战争还在进行着。

幽暗的几盏宫灯彻夜不息地燃烧,我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睡。转头看另一边的虞纤纤,她睡得很香,细密的长睫毛蝶翅般颤动。

到底是饱经战事磨砺,能做到临危不惧,何其难。我心里由衷地赞叹。

我抚摸着颈脖上的唯一一粒玉珠,心思碾转反侧,又抽开床边的檀木梳妆盒,从里面找到了封逸谦留下的两枚玉珠。

虽然它们是假的,不会有活力,不会有生命,但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最珍贵的。我重新将它们包好,为防止遗失,我将它们缝在衣兜里,万一碰到危险,我可以带着它们离开。

白日清晨醒来,不见了虞纤纤的身影。

看来,她又忙碌去了。

我披衣出了殿门,清晨的风儿带了清寒,我凛凛地一哆嗦。

小径旁本有一名守夜的宫人,如今因为司鸿宸不再留宿,便改为值夜敲更的经过一次。那值夜的准时在那里梆梆两下,提醒我已是夜间什麽时辰。於是,我也会老实地闭窗歇息。一夜的轰鸣厮杀声,皇宫内无人入眠,把敲更的也吓得躲起来了。

殿外空寂无人,似乎人们已经把我遗忘。我憋闷得难受,想过去打听仗究竟打得怎样?正要迈下台阶,司鸿宸的内侍呼哧呼哧地跑过来。

“夫人,快叫虞姬出来!”

我微一诧异,告诉他说:“我醒来她已经走了。前殿见不到她?”

内侍满额汗珠,一跺脚,冲口骂道:“闯下如此大祸,裕王定会降罪於她!人是奴才举荐的,这回奴才也脱不了干系!”

“出了什麽事情?”我更加惊讶。

内侍察看左右,咬了咬牙,方又说:“昨日勉劳城内驻军,宫里带去百余车酿酒,本是为今日出战壮行,没想到十之七八睡得像烂泥软蛋。裕王大怒,令奴才速来召唤虞姬!”

闻言,我也急了,“宫里酿酒以前我管过,喝碗壮行酒断不会如此不堪,难道酒里有问题?”

“这要问虞姬了。”

说话间,一名宫人急急忙忙跑来,对着内侍轻声言语了几句。内侍大骇,不由冲口道:“宫里前後找不到虞姬?莫非已出宫?赶快继续找!”

说罢转身就走,比来时更显匆忙。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心胸狂跳。寒风迎面扑来,全身忍不住颤颤发抖。

不自禁的,想起昨晚虞纤纤晦暗不明的笑容,淡得不露一丝痕迹。她睡时那麽香甜,仿佛笃定某些事会发生,当时我根本不知那是何种意味,就如现在,我还在懵懂的不确定中。但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迅速而猛烈地冲撞我的大脑神经。

虞纤纤的行为,肯定针对的是司鸿宸。

我一定要去见司鸿宸,告诉他,我们遇到了危险。

我几乎是惊慌地走过小径。因匆匆而起,穿的只是单鞋,鞋子很快被露水打得湿透,但是我全然不顾这些,直直地往宫外狂奔。

沿道人迹稀少,家家门户紧闭,偶有狗吠声。我跑得大汗淋漓,方到箭楼下马道,一支利箭裹着火球迎面袭来,我抱头一个滚地,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