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种马!父亲大人再滥性也没有乱播种,数来数去,就生养了我一个!偷情归偷情,你别乱说啊!”

017出逃

“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待他慌忙反驳,我已说道:“看你刚才那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燕王妃与你爹的事,可皇帝姐夫好像是知道。~~”

“哼!”轩释然便趾高气扬起来,“我娘可是父亲大人唯一有名分的妻子,是正妻。那些情人,连妾都算不上。”

言下之意,他无需知道那些没名没分的事迹了,而皇帝姐夫却不同,萧太后只算擎天侯没名分的‘妾’,所以,皇帝姐夫难免嫉恨。一嫉恨擎天侯起来,擎天侯有多少情人,与哪个情人怎样怎样,皇帝姐夫还不一清二楚?

谁说一清二楚是坏事,今儿若是皇帝姐夫不晓得擎天侯与燕王妃的风流韵事,我们又怎么会知道月魄已逃离藩王府,去寒山河畔追击他呢?

若皇帝姐夫不知道那些风流事迹,擎天侯面子使然,为了自己的私事不曝光,怕是万也不会把密道的出口说出来的。

月魄三月前在寒山就已经刺杀过一次姊了,在汶州行宫再次出现,难道擎天侯就没有想到月魄的目标可能是姊?在想到了的情况下,还为了轩释然的生命安全,特意让太监杨莲婷示意轩释然别去插手此事。可见,擎天侯对姊的生命安全,毫不关心了!

对姊的性命都不关心,他又怎会将追击刺杀姊的杀手的事放在心上?又怎会说出藩王府密道的出口?

当日在汶州行宫,我也想到了擎天侯约是猜到了月魄的目标是姊,却不敢相信擎天侯不将姊的生命当回事,而姊死了呢,姊因此死了,难道我还要强迫自己不去相信吗?强迫自己一如既往地以为擎天侯多疼爱姊吗?

既然如此,还与我们家联姻做什么?还为轩释然与我指腹为婚做什么?今日月魄取的是姊的性命,有朝一日取我性命时,我未来的公公,是不是也要差人告戒轩释然一句,儿子呀,那个月魄身手很厉害啊,他想杀拂希,你就让他杀吧,你千万不要去救拂希呀,万一宝贝儿子你因此有个闪失怎么办?

怪不得,那天杨莲婷来知会轩释然时,顾忌我在场般,那样看了我一眼。

掉转头,冷冷地盯了眼轩释然。

“丫头!”轩释然以为我就他父亲风流他也风流的事而不待见他,他策马与我并行,信誓旦旦道:“我不会像父亲大人那样子的。”

我脱口便道:“是不会像你父亲那样花心滥情,还是你父亲那般的自私为己?”

“你说什么?”

“轩释然你不要装傻,你不要说在知道汶州行宫的刺客是月魄后,擎天侯他会想不到月魄的目标是凤身的姊?”

轩释然愣在当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勒马,继续往寒山而去,再不想看到他。

“拂希”

竟是擎天侯的声音。

我僵硬地坐在马上,擎天侯策马行到我身旁,以长辈之姿看着我道:“当日我若能避免拂摇的死亡,一定会尽全力的。可惜,月魄得手的太快。和你姊的死一样,若是我能或者我该将月魄缉拿归案,我也会尽全力的。可惜,我不能。我还要顾全大局。”

我问道:“为什么不能将月魄缉拿归案,为什么不能?缉拿月魄跟顾全大局有什么关系?”

轩释然亦是目光冷竣地看着擎天侯,他比我机敏,怕是早想到了擎天侯明晓月魄的目标。擎天侯是他的父亲,他比我更不愿意相信那日在汶州行宫,擎天侯知道了月魄的目标还来对他追杀月魄加以劝阻,如今把话说开了,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失望,伤痛之情,尽现于轩释然紧锁的眉头中。

擎天侯策转马头,遥看着滔滔江水,“你们不懂。月魄,杀不得。”

我笑起来,“不劳侯爷费心,你不杀,我自己杀!”

我一夹马腹,继续赶路。

擎天侯,祖父的学生,轩释然的父亲。十来年也是相府的常客,幼时也曾多少次被他抱在怀里逗着哄着,叫祖父一句恩师,又是我未来的公公,对我和姊的疼宠,也不是假的。姊又不是他杀的,他不过避免不了,袖手旁观而已。我又能怎样去怨怪他?如今缉拿杀害姊的凶手,让姊含笑九泉,他又因他所谓的那个大局,竟然不为姊报仇雪恨依轩释然的说法,伤的那么重的月魄,当日还能逃出汶州行宫,怕是多亏了那夜我们六神无主时,很镇定地整夜去‘缉拿’月魄的擎天侯吧!

“丫头。”轩释然叫了我一句,便随了我策马而去。

这时皇帝姐夫的驾辇过来了,问道:“江面都布置好了吗?”

我就听到身后擎天侯恭声道:“回皇上,臣已在寒山码头重重布署,一定会让月魄死无葬身之地。”

“驾!”我狠狠打了坐下骏马一鞭子,继续往寒山江面赶去。

早知擎天侯的阳奉阴违,然第一次听到他在帝王面前阳奉阴违的话,却甚是痛恨厌恶。

×

寒山江河的水中早设有拦截的机关,不仅有网,还有迷-药,御林军屏息以待,就等月魄到此,来个瓮中捉鳖。

从藩王府的地道来此,需用两个时辰,月魄就算比我们先起程半个时辰,身负重伤的他,也快不过我们的马蹄。

而擎天侯再阳奉阴违,在皇帝姐夫那般含蓄威胁的眼神下,也不会让我们在这里空待月魄一场。

我偏过头看着擎天侯,就等着看重军围困下,他怎么把月魄安全放走!

擎天侯迎视着我的目光,含笑捋着他时髦的胡须,像是不赞同我一定要置月魄于死地一样,摇了摇头。不惑之年,依旧年轻潇洒的笑容下,又带着他说要放走月魄,但凭众人严阵防守,也一定能放走月魄的自信。一如在朝堂上,与皇帝姐夫玩弄权术的休闲思索。

轩释然保持着他一贯的姿势,抱剑在胸,看着波涛翻滚的江水。

秋末了,今日好像就是立冬的日子。冬天了,齐国也已经很冷了,江水必然地,也很冷了。但像是抵不过他眼底的冷涩。自适才与我策马离开,在江岸上站了半个时辰了,他一直没与擎天侯说一句话。也没就擎天侯,与我赔礼道歉什么。

原本用不着,他是他,擎天侯是擎天侯。

后来想起来,这一生,轩释然与擎天侯的政见不同,好像是自此开始。

月魄从密道出来,船只行到码头露面起,就没想过要回避我们。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自他出现的第一刻,就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逃是逃不掉的,索性直面现实。

小船继续前行,就在我们的眼皮下了。

皇帝姐夫手执一只湘管,慢慢地,往码头踱步而来,目光,始终落在小船船头那袭黑袍男子的身上。

月魄穿的是黑袍,身上披的是黑色大氅,江风吹来,那大氅也如怒涛一样地翻滚着,猎猎作响。

除了龙袍,只喜白色和黑色的皇帝姐夫今日穿的也是黑袍。

好在月魄的脸上戴了琥珀面具,不然,两个衣着相似的人,还真是难以分清。

“放箭!”

轩释然沉声下令。

箭邸密雨般落下的那一刻,月魄就投入了江水中。江岸上重重围困,他若上岸对敌的话,无疑送死。但他一落水,随着他潜行,江水洇染出红色,还是将他的弱点显露的一览无余。众人心里已有数。看来修养了二十多日,重伤的月魄依旧大伤未愈。

不免有些大意轻心。

接着水军待阵,见月魄一时没被迷-药迷晕,早撒下的水网开始收紧。

若不是寒冬已至,而此处水流急湍,水军无法久久地待在水下埋伏的话,怕是会个个被命轻装上阵了。

月魄被困水网,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水下的网已被他手中的剑割开了一个大口子,眼看水网的裂口越来越大,而岸上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面,无下去制伏或是拖住月魄的心思,怕给月魄潜逃出去,我一时思维短路,连吩咐人都不会,想也没想,竟是一头扎进了水里。

我没看到的是,后方不远处,许是闻到了月魄身上的血腥味,一只巨鲸以离弦的箭般的速度直潜行过来。

而先前正是因为那只鲸突兀地到来,岸上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鲸。

听到我扎进江水的响声,回神后的轩释然和皇帝姐夫早煞白了脸色,但听轩释然打开机关的命令,水中缚住月魄的网没有了,水闸也同时断开了,一波江浪,就将月魄,和快要赶上月魄的我,双双直冲往下游。

甫时,巨鲸行了过来,轩释然又惟恐那只鲸再因追击月魄吞了我,复叫将士放网合上机关。

结果,御林军没捉到月魄,捉到了一只鲸。

大汗淋漓脸色煞白的轩释然和皇帝姐夫,没有注意到擎天侯一脸的早知如此。

本以为跳下江亲自追杀月魄的人会是轩释然或者皇帝,待鲸被放了过来,就以救轩释然或者皇帝的名义,撤了网开了闸,将他们与月魄一道放走。

那端水流湍急,要拿下月魄不易,但依他们的身手自己上岸来,却是没问题。

不想跳下江的是我,结果倒是一样,轩释然和皇帝会因为鲸,为了我放走月魄,但我自己显然是没能力爬上岸了,事实上,一入水,虽会游水,但因水里的迷-药就全身乏力,被激流冲到水闸另一端后,就失去了意识。

而众人俱都被恐惧攫住了心志,连提示我一句江里有鲸都张了口却吐不出字,特别是轩释然,开口说了打开机关和合上机关几个字,就全身委顿般,虚脱地坐倒在岸边。先是为我逃出了鲸的口松了气,隔了好久,才知道带着下属沿江去追赶我。

失去意识的我,与重伤未愈受这一折腾昏迷不醒的月魄,一起在湍急的江河中,向下游漂泊,漂泊

018与世隔绝

鹅毛般的大雪四散飞扬,棱角分明的冰柱凝在雪坡上,白色锦缎般绵延伸展着的是结了冰的水平面,雾蔼重重袭来,下一刻,雾蔼就变作了冰粒,落到冰雪上听的见沙沙的响声。雪山蔼然起伏,隐有风声簌簌,已经是极地,雪花还铺天盖地纷纷扬扬地落。

入目便是这样的画面,再不知独自一人身处哪里。勉强撑着坐起,浑身的酸痛提醒着我意识最后涣散那刻就开始的漂泊,看这极地冰雪,就算昏迷了十天半月,在汶州的话,甫入冬也不该是这种环境和天气。

看来,顺着江流,是漂泊到齐国的至寒之地了。

果然是被江流冲到这里来的,虽然连江流也因结了冰断了流,但那轮廓,依稀可辨高山峡谷间,那原是一带湍急的江河了。而我所处之地,显然是浅滩。意识慢慢清晰过来,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该怎样生存,而是想到了月魄。

想到杀死月魄!

本来在这样陌生的地方,没想到还能见到月魄的,但我环顾四周,在三五丈远处,竟然看到了那个一袭黑袍,身披黑色大氅,面罩琥珀面具的人死尸般躺在那里。

月魄!!!

他竟也被江浪冲击到这里来了,好啊,哈哈哈!没去考虑杀死他后,我该怎样活着离开冰原,我仅有的反应,就是去杀死他。我记得他投江之后,江水里洇染的红色,他受了重伤,漂泊了这么些日子,大约还没苏醒来,抑或已经死了?我不过中了迷-药而已,现在还活着!站起来才要走去他那里,一站起就差点瘫倒在地上,但我还是踉跄着一步步走近他。

都说剑客除非死了,才会丢掉自己的剑,漂泊了那么多日子,他的剑竟然还牢牢握在他的手中。看来他还没死啊!我使出吃奶的劲将他的剑取走,很重的一把剑,我体力没流失前,大约还能拿着那把剑勉强耍几套招式,但现在显然是不行了。握住剑柄,剑尖对准他心脏的动作,我都是积蓄了好久才一气呵成的。

眼看剑尖就要插入他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牢牢攥紧了剑身,鲜血从那只手的手掌汩汩流下,那只手都未曾放手。也是,伤了手与丢了命比起来,显然是命比手重要。我两只手的力气与那只手较量着,但仍是不敌他的力道,剑被那只手掌控,而我,被那只手推倒在了地上。

生死关头,重伤的他,竟然醒了来。

剑尖插在地上,月魄便是靠着那支撑力站了起来,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我仍可以想象的到,那两道要杀死我的目光。

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重新爬起来,我知道我的武力敌不过他,但他毕竟是重伤之躯,或许我能与他势均力敌,运气好占个上风杀掉他都不一定。腰间的匕首还在,我拔出匕首,就运气对着他,一副与他生死决战的架势。

他许是因为重伤,站的并不笔直,但颀长身形一如轩释然般挺拔,分毫无损他的气势。一身黑袍黑氅,那张似从不曾取下的面具,甚至更增添了他的诡秘强硬。

看了看我的架势,连不屑的烟雾轻吐,都不屑表示,转了身,就离开。

三月前与月魄就有过一面之缘,那次他并没杀我,可见他非乱杀无辜之人。但他杀了我姊,而依那天江边码头的布局,他就算猜不出我的身份,也该猜的出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是他的敌人。他不杀我,我就会要他的命。但他还是没有主动杀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仅仅错愕了一瞬,我就理智过来了,就算他不主动杀我,我也会要他死。

步伐并无先前的踉跄,我也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弱小的一面,虽然走的疲力,但未示弱分毫。持着匕首,跟着他,不,不是跟着他,是去杀他。可惜,约莫走了一里路后,我与他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缩短,还拉长了。

该死的,就算连日来衣裳是水淋淋的,在雪水中淫浸,是冷的,就算受了多日的冷,再加漂泊的腰酸背痛,我也不该那么疲力啊。浑身竟然没力气?俯身看了看腰腹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天,本就纤瘦的细腰,不知比以前小了多少。看来,至少有十天半月,除了江里的水,再未进过食了。

看来月魄没杀我,大约也是不想耗费体力,这十天半月,他同样没吃过任何东西。

果然,前面不远处,我看到他顿了步,从雪地上抓了一把雪喂进口里。

但下一刻,他就将手里的雪狠狠捏成了雪球,力倒浑然地掷到了大雪纷扬的远处。

那天傍晚,我才真正地赶上他,一间破草屋,虽然是千疮百孔,但总比在露天里接受雪花的洗礼要好的多。大约闯江湖的人身上都有火石,我进了草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燃起了篝火。

篝火!

虽是原始粗陋,但在此刻,那篝火无疑是我最需要的。

但篝火旁坐着的人,却是我最恨之入骨的。

那么迫切地想接近火源,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浑身都燃起了斗志,再次地,匕首光亮地接近他。像是没有看到我一般,匕首上映照出他添柴火的随意样子。

“你杀了我姊,我也要杀了你!”

嗯,我还是给他打个招呼吧。死也要让他死的明白点。

闻若未闻,他从怀里掏出了东西,我戒备地退后一步,他打开后,才见是干涸的菊花。在江里泡了那么多日子,那菊花竟然还是干涸的。他起了身,在草屋里翻出一只陶罐,用草屋外的冰雪洗了污秽的罐子,然后又盛满雪,放了些菊花在里面,竟是煮起了菊花茶。

便想起菊花绚烂的藩王府,无疑,他身上的菊花,正是来自那里。

“藩王府的老管家救了你一命,你还下毒把他杀了!”想起老管家的死,从心里替老管家不值,但更鄙夷月魄了。

但是,这不正是杀手的作风么?

呵!

依是像没听到我说什么一样,没搭理我的话。

不一会儿,罐子上冒出热气来。

又过了许久,菊花茶煮沸了,满屋子的菊花香。

他理所当然地自己喝起茶来,无以食物果腹,那茶水无疑如同上好的稀粥般宝贵了。喝去了半罐茶,又将草屋补的严严实实再灌不进一点风雪时,他才在篝火旁睡了。

连日身上水淋淋,看不出血水,这会儿他的衣服渐渐干了,身上多处的血迹才清晰地洇出来。可见他伤的多么重。但即使如此,也不见他有分毫的弱势。何况他又将我的话,我的人视若未睹,我满心的仇恨驱使我去杀他,硬是觉得不适宜下手。此刻他睡下了,倒不失为下手的最佳时机。

待到半夜,估计他睡熟了,拿了匕首靠近他,然才将匕首往他身上刺去时,面具微微动了动,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显然,他正睁着眼看着我。

不得不退回去,住了手。

在他这样的高手面前,即使是杀他,也绝对要挑最好的时机。

后半夜,每一次估计他睡熟了,我再过去对他扬起匕首时,面具下的他,又冷冷地睁开眼。他的警觉性倒是高,这夜,我只好断了那念头,但才要睡下时,腹中揪肠刮肚的饿,在忍了若干次后,终于捧起他没喝完的那半罐茶水。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醒来阻止。

我喝了茶暂时遏止了饿意后就睡着了,次日醒来,也不见他过问他剩下的半罐茶哪里去了。

而篝火依旧旺旺地燃着,他坐那里,烤着只肥硕的貂。角落里,赫然还有一只肥硕的,看着同伴被烤,绝望悲恸的貂。

看那两只貂的样子,像是夫妻。

貂,该是今天白日,他出去捉的。

我看着被打折了腿,无法逃走的,被扔在角落里的那只貂,看着那貂的悲恸伤绝;而他,只看着他烤着的死貂,面具下的神情,大约也如面具那般的漠然。

我想我也是残忍的,既对活着的孤独的貂投之以同情的目光,在死貂被烤熟后,有着昨夜喝过他的菊花茶,他既没阻止也没过问的经历,也便如他一样撕扯着散发着熟香味的貂肉。到后来,甚至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的。足足有七八斤貂肉,在那个雪花飘扬的午后,被饿了十天半月的我们,吃的一干二净。

嗯,只有吃的饱饱的,才有力气杀他。

下午他又出去猎食了,但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一无所获地归来。而我整个下午过的非常舒坦。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是身上衣服早被篝火烤干了。虽然一身衣服不知穿了多少日,但干爽的衣服穿着,就是比水淋淋的衣服舒服。

何况外面大雪飘飞,又是极地冰川,那样的冷。屋子里篝火燃的那样旺,那样温暖。

傍晚他虽是一无所获地猎食归来,但一进草屋看到燃的旺旺的篝火,看到坐在篝火旁笑眯眯暖手的我,身体明显一僵。

也不知他那一僵,是因为孤独的他不习惯在回家后,有温暖,有女人等着他,虽然这里称不上是‘家’或许,在大雪纷扬的冰川,这样的草屋,远比皇宫还住着舒服和宝贵;我也没有等他的意思即使等,也是为了等他回来,再杀了他。

不知他那一僵,是因为孤独的他不习惯在回家后,有温暖,有女人等着他,还是先前还独自笑眯眯的我,在一看到他后,就条件反射地拿起了身旁的匕首,对准他,又是一副要与他生死决斗的架势。

身体一僵之后,一如既往如若没看到我般,连报之我想杀他的不屑,都不屑做出反应。

有了前夜的经验,这夜,我并不敢趁他熟睡后对他下手。鬼知道他到时候又会不会突然睁开眼来?

看来,以后我想杀死他的话,只有通过与他‘生死决斗’!

光明正大地与他生死决斗。

但拖一天,他的伤势就要轻一天,到时候,我肯定又是打不过他的。

所以,我杀死他,还是只有采取趁他不备的时机下手。

一定要令他防不胜防的时机。

不然,就只有通过皇帝姐夫,轩释然他们的力量了。想起皇帝姐夫,想起轩释然,想起外界人物之所以称其为‘外界人物’,是我已经意识到在这极地冰川,我简直与世隔绝了。等到杀了月魄后,我就离开到时候,也不知怎么离开!

一定离的开的

一定能离开这里

意识被睡意吞噬,慢慢进入了梦乡。

019嗤之以鼻